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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瑾娘:说实话,她猛一听闻这事儿时,胸腔中竟然有一股冲动在叫嚣:管徐父干么!他要不想死,尽可出去胡闹去!
这思绪如同出笼的猛兽,狰狞的模样差点吓到瑾娘。瑾娘回过神后赶紧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刚才真是罪过罪过。
尽管对徐父百般嫌弃和挑剔,但谁让他是二郎、三郎和翩翩的父亲呢?
即便不为徐父自己的身子骨考虑,为了二郎的仕途,三郎的前程,还有翩翩的亲事,也不能让徐父尽情的“作践”自个。
不然他有个意外,三郎和翩翩都得守孝三年,大好的青春都没了,还上哪儿说人家去?三郎还可以往后拖拖,可翩翩却是经不住这三年磋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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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养娃日常 239有谱
瑾娘决定管,但还不能自己亲自出面。
她虽然也是个当家夫人,可你管家里的事情就成了,管束小辈也在职责的范围内。但你手伸得的太远,都管到公公的头上了,这不胡闹么。
瑾娘不好出面,可这事儿也不是非得她自己出面才能解决。
她蹙眉想了片刻,就让丫鬟悄悄去鹤延堂找徐母。
她作为儿媳妇不好管公公的事儿,但是徐母插手,可没人能说一句不是。
过了许久青苗才回来。这丫头眉目带笑,脚步轻快,显然这趟差事处办的不错。
果然就听她说,“都处理好了。奴婢过去之后,将事情给李嬷嬷一说。李嬷嬷原本还道老太太在伺候佛祖,不见人。可一听奴婢把事情的后果说的那般严重,也顾不上什么了,当即就进去祠堂找了老太太。老太太和老太爷好一番……沟通,老太爷总算是消停下来,不准备出去了。”
瑾娘心中莞尔,点了青苗一指头,“你啊,还说起俏皮话了。”什么叫“沟通”?徐母和徐父能好好沟通才有鬼呢。
她让青苗传过去的话,把事情后果说的很严重。即便徐母再怎么不关心儿女,可她对儿子的仕途,女儿未来的亲事却是非常看重的。可惜说,这就是她的逆鳞,但凡谁敢上去摸两把,徐母能不管不顾的挠你满脸花。
瑾娘心中高兴,面上也露出两分愉悦的神色来。
但也只是片刻,她又重新犯起愁来。
徐父的身子好了,那出去“玩耍”就是迟早的事儿。这人记吃不记打,怕是经过那档子事儿后,虽然面对青楼楚馆心里还是会打鼓,但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也不是吃这一顿苦头就可以改过来的。所以徐父出去花天酒地,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但他的身体真是经不起那么糟蹋了。
但这话对徐父说起他就会信么?肯定不会信的。哪怕心里确实七上八下的,但是不试试又岂能知道真假?所以徐父肯定还会去花街耍一耍,而这,当真不可以!
瑾娘就在心里琢磨起,如何才能让徐父彻彻底底的安分下来,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老翁一事。
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瑾娘只能懊恼的抿了抿唇,决定不为难自己了。这事儿就交给徐二郎处理,毕竟是他老子,她不管谁管?
晚上徐二郎归家,瑾娘还没来得及给他说今天徐父办的糟心事儿。徐二郎倒是先隐晦的和她提及,许是等了许久的时机就要来了。
瑾娘云里雾里,时机?什么时机?
徐二郎看着她轻笑两声,“才过多久,就忘的一干二净,你这记性啊。”
瑾娘无辜脸。
徐二郎轻笑着吐出两个字,“外放。”
瑾娘瞪大眼,有些吃惊,随即就是欣喜。但是这事儿没确定之前,不好闹出动静让人知晓,所以她就笑的花一样凑到徐二郎跟前,距离他很近的小声说,“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到是。虽然这人偶尔嫌弃她拉低了他们老徐家的智商,但整体来说,他这个人是很好很好的。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固有的那种劣根性,且对她很尊敬,完全平等对待,才不会因为她是内宅妇人小瞧她。
这让瑾娘尤其满意,所以家里家外不管大小事,她总爱说给他听。徐二郎也一样,朝廷的事情,他回家后也会和她念叨两句。这往大了说,能让她对朝政保持一种清醒认知的状态。往小了说,哪一家的人应该交好,哪一家应该疏远,哪一家平常对待,她也可以拿捏的很好,倒是方便交际往来。
说这些就扯远了,再扯回正题。
徐二郎低声和瑾娘说,“年底有考核,官场会有大动静。我预备往翼州去,那里毗邻江南,水陆畅通,地方不错。”
关键是前两任主事大人能力上佳,将治安治理的很好,那里安全,便宜一家子女眷安顿。
至于政绩方面,这倒是不太容易出。毕竟前两任主事大人分别修了码头和道路,如今翼州客流如云,俨然成了大齐腹地通往南北各地的中转站。这样的地方不容易出政绩,可只要保证州府能如现在一样畅通自如的运转,其实就是最大的政绩。
这地方很好,相对的,抢的人就多。徐二郎若不是有了八成的把握可以拿下那官职,也不会说给瑾娘听了。
瑾娘闻言点头,她是不在意跟徐二郎去哪里的。反正一家子守在一起就行。再来,她一个内宅女眷,其实每天活动的地方也有限。除了外出做客外,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内宅。既然是在内宅,只有家里收拾的舒坦就行,至于这个内在是在京城还是翼州,她其实没什么意见。
因为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徐二郎只是简单一提,到没有多说什么,但这也足够瑾娘高兴了。
她这过度兴奋在徐二郎看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以前也没见你爱出门,怎么外放这事儿,你看着比我还高兴?”一般人家的妇人,听说男人要离开京城这等繁华之地,去外地打拼,不都是愁眉苦脸不愿意离开这富贵窝么?
倒也不是没有想追随夫君外放的妇人,但那些妇人肯定是有心思的。一来是担心自己不跟着去,夫君再外边胡来;二来也是不愿意在婆婆手底下过活,外放的地方虽然肯定比不上京城,但是能自己当家做主过日子也是多少妇人求之不来的事情。
但是这两点对瑾娘来说都不适用,所以徐二郎就特别好奇,她怎么高兴的像是天上掉了纯金的馅饼一样?
瑾娘看着徐二郎狐疑的眼睛,只是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你不懂”。
他那里懂得她那点小心思。虽然她也挺不喜欢来回折腾的,但是经年久月呆在一个地方,人在心里上也会产生一种疲惫和厌倦的心思。多换换地方好啊,换地方就等于换心情,她可喜欢了。
瑾娘想着想着就笑了,徐二郎虽然看不懂她在笑什么。但她笑的那么甜,眼睛里冒着蜜糖一趟,徐二郎看着面上漾起笑容,胸口某一处地方也越来越火热。
他突然躁动难耐,惹不住拉住瑾娘的手要把她扯到大大的浴桶中。
瑾娘此事却陡然开口,“爹今天上午……”
方才还甜腻的气息戛然而止,徐二郎脸都绷起来。“他上午又做什么了?”
瑾娘就把徐父的要求说了一番,说完苦恼的掬起一捧水,一边往徐二郎身上撩,一边发愁道,“父亲这样,可这么办是好?”
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都险些拘束不住徐父,实在不能想象若是徐二郎外放,他们都跟着走了,徐父无人拘束,会浪荡成什么样子?
别怪瑾娘根本没想过把徐父一道带走,这根本不不被允许。因为历经几朝的皇帝都对外放官员的家眷管束严格。
这个严格倒不是说要求他们必须做什么,必须不能做什么。而是要求,外放官员的家小,最起码要有在京城的。这自然是为了让外放官员心存忌惮,不至于被人撺掇着做出忤逆犯上的大事。所以若是徐二郎外放,按照瑾娘的想法,徐母肯定不会跟着去,毕竟京城是政治中心,繁华热闹,徐母肯定不舍得离开。既然徐母都不去,徐父自然也没有去的必要。而徐二郎一走,三郎不在家,徐父还不是摘了紧箍咒的猴子,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徐二郎一听瑾娘这话,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想起父亲的品性,一时间心烦意乱,不由拧着眉头和瑾娘说,“先别想这些了,左右距离外放还有些日子,我琢磨着怎么才能一劳永逸。”
瑾娘闻言瞪大眼,拍一下徐二郎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你这话可有点大逆不道啊。
什么叫一劳永逸?除非把徐父一巴掌拍死了,不然你这辈子休想一劳永逸。
但这话说出来更让人丧气,所以还是不说了。
这之后两月徐二郎明显比之前忙碌起来,偶有几日还会晚归。索性他即便忙到再晚也会归家,瑾娘倒是不太担心。但他晚归的时候,身上总带着酒气,这让瑾娘控制不住的心疼。
可她更明白,想外放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徐二房要去的还是繁华的翼州。他如今从五品,那么外放的官职最少也是正五品。
正五品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州府的二把手了,这要是心黑一点,在地方上一年捞个几十万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一件事。
虽然徐二郎不是那等贪腐之人,那朝中多的是那种官员。
而那些肥缺在这些人看来就是一块儿肥肉,谁不想咬上几口?所以想谋外放的也不只是徐二郎一个人,朝中多的是人想出去几年,挣个资历,顺便挣点儿女婚假往来的银子。
狼多肉少,这就考验本事了。
徐二郎本事不低,可他官职低位,背后也没依仗,可发挥的空间很小,所以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筹谋。
两个月也足够李和辉和宿迁看出徐二郎外放的心思了,这一日休沐,两人结伴来了徐府,就和徐二郎说起外放的事儿。
李和辉是不赞成徐二郎外放的。于公来说,徐二郎如今正得盛宠,他这么按部就班的来,等在翰林院熬三年资历,回头六部的官位还不是任由他挑选?他现在一走,这些可期的前景可就打水漂了。而且翼州多豪强门阀,不是随便一个官员贸贸然过去就可以打进去的。徐二郎即便有通天的本事,在那些氏族门阀经营百年的地盘,你也不得不盘起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这显然不在徐二郎的承受范围内,所以,可以想象他外放后日子会有多困难。
于私来说,翩翩有一半可能会和兄嫂一块南下。虽然翩翩留在京城的可能也有一半,但李和辉不敢赌那一半运气。他现在见翩翩的机会就很少,自从求娶后,他甚至一次都没见过翩翩,这还是两人都在京城的情况下。那若是两人天南海北的分开了,想见上一面更是比登天还难。
有这两重考虑,李和辉就劝说徐二郎,不如留在京城。
宿迁却和他有不同的考量,他觉得翰林院虽然清贵,但难处政绩。而且悠闲日子过久了,容易磨灭人的斗志。
他也想趁着还算年轻,都奋斗几把,某个外放做出点政绩。但是今年明显是不成的。毕竟老妻怀有身孕,她上一次生产坏了身子,也上了年纪,宿迁担心自己真的外放走了,老妻身边没有自己看着会出意外。
人到中年,真是一点意外都承担不起。所以与其现在就雄心万丈的外放,他更愿意再等等。等小儿安全产下来,再琢磨去外地任职的事情。
他暂时走不开,但对于徐二郎外放却是非常赞同的。不过翼州的形势确实复杂,那早先两个在翼州做出政绩的官员,也都是翼州各豪门世家出来的人才,所以才能在翼州官场如鱼得水。而徐二郎勉强算是平西侯府这边的人,可侯府是权贵,翼州多门阀,世家门阀和朝中权贵势不两立,这更增加了徐二郎外任的难度。
宿迁推心置腹的将自己的考量都说出来,徐二郎微微颔首,听得认真。等宿迁说完后,他却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我想去翼州的事儿,你们怎么知道的?”
宿迁翻他一个白眼,“这官场上有什么秘密么?只要是想探听的,总能知道。再说了,做过了就会留下印记,我们这些老鸟儿稍微一推敲,也就琢磨个**不离十了。”
徐二郎听他自称老鸟,不由嘴角抽了抽。就连李和辉,面上凝重的神色也有转圜,变得轻松些许。
徐二郎道,“外放的事情,我是下定了决心。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究竟能不能去翼州,还要看天意。”
宿迁听话音觉得有些微妙,不由敲着茶几问他,“怎么,有人不想你去翼州?唉,我说你消息也够灵通的啊,怎么就察觉到不妙了?”




穿越养娃日常 240意决
宿迁问了话,徐二郎却没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翼州好治理,相对来说也容易出政绩,那是肥缺,争抢的人多,不想我去插把手的人自然也多。”
宿迁闻言就点他,“你就油滑吧?在我和炎亭跟前你还不老实交代,你这是防备谁呢?得得,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即便你不说,老子也能窥出些蛛丝马迹。”
宿迁洋洋得意,为自己的消息渠道和推理分析能力自得不已。徐二郎见他如此也不打破他的好心情,就转而对李和辉说,“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李和辉脸色一僵,他真不是想留他,他想留的明明是翩翩。若是翩翩不随他们去外放之地,他爱不管你徐士衡到底是在京城,在翼州,还是在天南海北。总之,和他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但谁让翩翩有一半可能会随他们离京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和辉的心就焦灼起来。
宿迁又看出不对劲了,他瞅瞅老僧入定一般的徐二郎,又瞅瞅满腹心事,将“焦灼”二字写在脸上的李和辉。瞅过来瞅过去,片刻后他嘀咕了一句,“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嘿,你们这就不地道了,咱们好兄弟,还啥不能说的?你们俩背着我有小秘密了,这过分了啊。”
可惜这话根本没人搭理他,徐二郎是懒得说话,李和辉是满腹心神都在翩翩身上,根本没听见他嘀咕什么。
宿迁见状愈发肯定两人之间有猫腻,但究竟这猫腻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不过他就好奇了,他们三个整天在翰林院,虽然不在一处办公吧,但其余闲暇时间几乎躲在一起,没道理这俩人有机会背着他搞出秘密来啊,这不科学!!
宿迁和李和辉是上午来的,两人难得休沐,下午和晚上还有别的事情做,所以在徐府用过午膳便坐着马车离去了。
徐二郎在花厅中喝了消食的清茶,才准备回翠柏苑去,就见李和辉竟去而复返。
他径直给徐二郎作了个揖,良久后才站起身,“士衡,你若外放,翩翩是否要同去?”不等徐二郎开口,他似乎怕听到肯定答复似得,赶紧劝解说,“你们夫妻离京,三郎在京郊大营月余还不归家一次,两老膝下空虚,正该翩翩代替你们兄妹尽孝才是。”
徐二郎闻言只想翻白眼,他和瑾娘都还没商量好翩翩的去留问题,他倒是替他们决定了。
原本他觉得让翩翩留在京里照顾父母未尝不可,可李和辉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真要把毫无防备力的翩翩留在京城,指不定过不了两月,他就能收到他娘给两人定亲的消息。
多亏李和辉提醒,不然他说不定真把翩翩留在家里镇宅了。
徐二郎呵呵一笑,撩了一眼李和辉,“别做梦了,翩翩我自然是要带走的。她年纪小,不懂人心险恶,把她留在京城我担心她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哄了去。所以还得多谢你提醒,我得和母亲好生说说,这次要真的外放,就把翩翩一块儿带走。指不定还能在任上给翩翩挑个各方面多不错的如意郎君,这么一想翩翩还非得跟我们走一遭不可。”
李和辉如同胸中中箭,表情痛苦不已。他又作了一揖,面露苦笑,“士衡羞要玩笑与我。”
“谁给你开玩笑?”徐二郎奕奕然说,“翩翩正值豆蔻年华,本也该定下亲事。她是姑娘家,花期有限,不急不行。”
李和辉想再次毛遂自荐,但他知道这不是毛遂自荐的问题。而是他上一次办事太不地道,这友人要找回场子了。
可他难道能责怪士衡言语如刀么?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责怪他人无益。
李和辉只能再次一揖。
徐二郎见他几次三番求饶,嘴角微翘了翘,觉得自己此番事情办的不错,回头可以朝瑾娘讨赏。
说来也怪瑾娘整天在他耳边念叨,什么“就是要求不得,才显得自家女儿娇贵,”,什么“越是费尽周折才达成所愿的,得手后才会珍惜”,什么“娘家人要把架子抬高一些,这样自家姑娘出嫁后,才会受重视”……
虽然都是些无厘头的东西,但瑾娘枕边风吹得太勤快了,他竟然真的体会到两分真意……
徐二郎将李和辉噎的不轻,等将李和辉扫地出门时,还不忘给他致命一击,“翩翩这名字以后你也别叫了,让外人听见有碍翩翩闺誉……”
李和辉面如死灰,恍恍惚惚坐上马车后,不由拍了额头一下,所以说,他又回头干什么?是特意过来找奚落的么?他走这一趟,不仅一点“好处”没讨着,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又回来这一趟到底是干么的?
送走李和辉,徐二郎不紧不慢的走回翠柏苑。此时早已经是深秋了,天气阴冷,西北风呼呼的刮着,温度一降再降,指不定过两天就要开始落雪。
徐二郎火力过人,任是如此,走进翠柏苑时鼻尖也被冻的有些红。偏他冷白皮,皮肤本就白皙,被冷风一吹更是惨白,就衬得鼻尖那点红更显眼了。
瑾娘看见后忍俊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让他在屋中缓了一会儿,待身体热乎了,才让丫鬟端了热水来伺候他洗了手脸。
京城就这点不好,不仅春天的风沙大,深秋的风也大。大风呼呼的吹着,卷着泥沙,从外边回来满身狼狈。
瑾娘将徐二郎打理干净,才埋怨他“怎么回来这么晚?李大人和宿大人不是早就回去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二郎悠悠然道,“有人去而复返,又找我喝茶来了。”
那这人不用说瑾娘也知道是谁,她当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是李大人吧?啧啧,这是没见到翩翩不死心?”
“倒不是如此。”徐二郎就将两人的来意简单一说,瑾娘听着渐渐蹙起眉头,她也是非常抓关键的,一针见血的问,“去翼州的事儿有波折了?”
徐二郎点头。
“那还能去么?”其实去不去翼州倒无所谓,只要能外放就成。瑾娘要求很低,只要不让她常年住在一个地方就好。她虽然宅,但十几年如一日的再一个地方过日子,心里也会很疲倦的。所以只要出去就好,别管什么翼州、锦州,只要能外放,哪怕去大西北都没问题。
徐二郎闻言却问她,“去还是能去的,不过我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要重新筹谋。”
“是不是很麻烦?”
“还好。”
瑾娘就蹙眉道,“其实不去翼州也可,去别的不管什么州府都行。你别只顾着我们的安危,也要考虑你自己的前程。你如今年二十三,在官场上算年轻的。但你背后没有支撑,势必要比别人走的更艰难些。兴许别人要走三年五年的路,你要走十年八年。本就在出身上逊色别人一筹,若是再不出政绩,你这官儿也就当到头了。”
徐二郎闷笑一声,“你考量的还挺多。”
“那当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么。依我说,你完全不必考量我们的安危,你若外放必定也是五品的地方官,不能说主事一方,在地方上怎么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除非你都要性命不保的,不然我们的安危都妥妥的,我们这些家眷根本没有人去为难。既然如此,你不如挑两个容易出政绩的地方去,即便是些穷乡僻壤也无碍,越是无人治理之地,治理好了才容易出政绩么。”
徐二郎就问,“你不怕吃苦头?”
瑾娘立即挺直了腰杆,“怎么会吃苦头?我有钱呢。虽然没你手里的钱多,但我管着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手里银钱多的是。有钱还愁买不到东西,还愁会吃苦头?”瑾娘用“我见识少,你别骗我”的眼光看徐二郎,徐二郎就埋首在她颈侧,闷闷的笑起来。
“夫人财大气粗,看来我以后要多仰仗夫人了。”
瑾娘谦逊,“过谦了过谦了。我也就管些家中的小钱,管些铺子上的收益,手中虽有三瓜两枣,但和侍书大人比起来,委实不值一提。”
夫妻俩互相谦虚吹捧看得一屋子丫鬟忍俊不禁。若非情况不允许,她们当真想捧腹大笑。但如今只能尽力忍着,忍着。
徐二郎也笑了,瑾娘怕他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就又强调一遍,“我说真的,你真不必顾忌我们。我们去了是照顾你的,不是为了当你的负担。若是成了你的负担,我们过去这一趟还有何意义。二郎,人生当真匆匆,你若有想做的事儿,就抓紧时间做,莫要辜负了光阴,等垂垂老矣的再后悔。”
徐二郎不知有没有把瑾娘的话听到心里,但从这天起,他似乎突然“佛系”起来。
就连早先还有的宴会也不怎么参加了,整天一从衙门回来就钻书房。
瑾娘抽查了两次,发现他在书房中也不是忙碌什么公事,而是捧着书在散漫的翻看。
瑾娘对此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徐二郎这又是在搞哪一出。不过,但她相信徐二郎的能力,也相信他不是胸无城府,半点计较也没的人。他如今这么闲散,要么是事情的进展一如他计划中顺利,要么就是他的计划还没进展?
瑾娘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索性不再为难自己了。
她问徐二郎,“你每天都看这些书么?”不是《中庸》就是《大学》,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他都翻了百八十遍了。
徐二郎点头,视线却没从上移开。瑾娘是不知道他又从上看出新意来的,就问他,“你若是单纯看书,不如回翠柏苑看?荣哥儿还有小鱼儿他们多好久不见你了,怪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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