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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晚上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齐,自然要吃一顿团圆饭。可也不好把李和辉独留在外院,所以李和辉有幸留在内院花厅用餐,且同桌还有翩翩。
李和辉顿时一扫奔波这几日的劳碌疲惫,精神陡然一震。
徐二郎和瑾娘都在跟前,他也没想着能和翩翩说上话,可即便什么都不说,就这般隔着桌子看着她,也让他心花怒放。
但是,没对比就没伤害——他谨守礼仪,不能和翩翩说笑,可翩翩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身侧的青儿说的挺投契。
扎心,心都烂了。
李和辉本就对青儿存了敌意——因为担心瑾娘心血来潮将嫡亲的弟弟配给小姑子。虽然这样做在外人看来有些“换亲”的嫌疑,但绝大多数人却会以为这是“亲上加亲”。
别管是“换亲”还是“亲上加亲”,青儿都是劲敌啊。所以李和辉对他不重视都难。
原本在得知是青儿护送翩翩北上河州时,他心里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那时候担心两人日久生情,也担心两人患难见真情。他忧心得多,寝食难安,所以瘦的特别快。
别管怎么说,他是抱着一肚子担心,过来河州的。
好在老天还算怜惜他,景况比自己以为的要好些。翩翩虽然对青儿另眼相待,但明显只是出于相交于幼时的情谊,或是简单的兄妹情。翩翩还是更倾心于自己,这让李和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互相倾心的不能言谈说笑,不倾心的,倒是可以无所顾忌的打趣,这哪儿来的道理?
李和辉心疼的不得了,觉得空气都是酸的。可还不好在这时做出失态的举动,以免丢了颜面,真是憋气到家了。
徐二郎和瑾娘佯作没看见李和辉气闷的模样,徐二郎开了酒斟了两杯,递给李和辉和青儿,两人双手接了,就宴饮起来。
倒是瑾娘,趁机看向翩翩,就见翩翩正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李和辉……
桌上的座位是这样的:徐二郎和瑾娘坐在一处,李和辉在徐二郎下首,青儿在李和辉下首,而翩翩坐在瑾娘下首算是和李和辉正对面,接下来依次是长乐、小鱼儿,连荣哥儿都侥幸在桌上有一个座位,就陪坐在末席。
瑾娘看翩翩想看又不敢看,努力压抑心情做出矜持的模样,心里真是复杂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瑾娘真是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她心狠的阻止了牛郎和织女相见团聚。而翩翩,无疑就是织女,李和辉自然是那苦守不弃的牛郎。
人间惨剧,实在太悲了。
瑾娘有些不忍心,想着回头不如劝劝徐二郎,干脆就把亲事定下来算了,且别折磨这对有情人了。
虽然他们是在调教李和辉,但翩翩跟着一道“受苦”,相思难捱的,她看了着实不忍心。
况且过了年翩翩周岁十四了。即便在那些疼女儿的人家,这个年纪也该定下亲事了。之后走六礼还要两三年时间,等翩翩出嫁差不多也十八了。这个年纪正正好,不然再往后推,耽搁姑娘的花期就不美了。
再来,李和辉年纪着实不小了,他已经加冠,老郡王妃为他的亲事跑的腿快断了。也就是顾念他的心意,老郡王妃才不逼迫他择一个自己不喜的成亲。可就这么糊弄下去,真把老郡王妃惹急了,老人发起怒来,才不管你有没有意中人,直接把亲事给你定下,你还能找陛下说理去不成。
所以为防夜长梦多,这事儿还得赶紧制定个章程出来。
这一顿饭,瑾娘无数次瞥见翩翩偷看李和辉,李和辉借着喝酒的空档,觑了翩翩一眼又一眼。
瑾娘见状心中的想法越发笃定,这两人的事儿真不能再拖了,不然拖的两人情难自禁,尝了禁果才坏菜呢。
餐桌上也不止瑾娘一人注意到这画面,徐二郎自然也看到了,他佯作没见,回头一杯接一杯酒的灌李和辉。
青儿呢,他是那个被灌的人。
李和辉还记着之前翩翩和青儿谈笑风生的事儿呢,这男人也幼稚,不敢朝翩翩诉委屈,就怨上青儿了。逮着机会,可不得使劲灌酒,想找回场子。
这也就是瑾娘在一边看着,不然青儿非得被灌趴下。
总归,李和辉和青儿都喝了不少,最后出去时,两人都是被小厮扛回去的。到是徐二郎,灌醉了李和辉,他还游刃有余,除了面上有些醉意,眸中倒是清明。





穿越养娃日常 297蠢不可言
瑾娘见状也不拖延了,直接就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说了。
徐二郎撑着下颌坐在一侧看她,瑾娘嘴巴张张合合的,具体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可只听其中几个关键字,他就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徐二郎就忍不住笑,“前些日子你还说,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总不珍惜,让我好好拖拖两人的事儿。今个儿你就改了口,想让我尽快促成翩翩和李和辉的亲事。这一前一后,中间总共也没间隔十天时间,瑾娘,你说你心思怎么变得这么快呢?”
瑾娘绷着脸,被徐二郎这话说的讪然。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才分娩过的女人体内激素失衡,这心情就跟那六月天小孩儿脸一样,说变就变,她也控制不住啊。
瑾娘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
徐二郎如此一问,她就以为他不答应,小脸立即颓丧下来。
她还没出双月子,如今虽然坐了五十天的月子了,总体来说身体没什么没大碍了。但怀孕时伤的元气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补回来的。
她唇色本就比之前略白些,小脸也没之前红润饱满,整个人看着都比平常孱弱几分,愈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偏她还委屈巴巴的看着徐二郎,那模样,那姿态,真是瞧的徐二郎揪心。
徐二郎那里受的了这个,当下恨不能举双手投降。
但也不能惯的瑾娘“朝令夕改”的毛病,所以他硬是忍下心酸和心疼,把瑾娘抱在怀中哄说,“翩翩的事情,当真不急在一时。先不提咱们是女方,多少该矜持些,太过主动倒是显得咱们家的姑娘不稀罕似得。倒是李和辉,真要是想娶翩翩,他自然会拿出诚意。但凡他的诚意真切,我保证不会从中作梗,对这桩婚事多番阻拦。我这么说,你可信?”
信不信的,如今也说不好,只看你以后如何行事就行了。
瑾娘也算是得到个满意结果,心满意足的拉着微醺的徐二郎回房间休息了。
瑾娘“松了手”,接下来几天李和辉莫名发现,自己能见到翩翩的机会又多了。
就比如,翩翩总会代替嫂嫂来前院给她兄长送汤水。彼时他肯定都在跟前,那些补身子的汤汤水水,不免也要给他分一碗。
喝汤是小事儿,可能借此多见翩翩几面,对李和辉来说,真是莫大的慰藉。
之后翩翩还来给徐二郎送新剪的梅花,送糕点小食,送她做好的账单汇总。零零碎碎的,翩翩似乎突然就多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涉及到徐二郎,也因此,她往前院跑的越发勤快了。
李和辉本就不是蠢人,又因为翩翩是他心爱的姑娘,在涉及到翩翩的事情上,他总是比平时机灵几分。所以几乎是两次“巧遇”后,李和辉就敏锐的意识到——徐家,更准确点说是士衡和嫂夫人,对她的翩翩的亲事默许了。
原本还遥遥无边的目标,突然就变得触手可及。惊喜么?亢奋么?都有!
但在媳妇没有娶进门之前,再多的惊喜和亢奋也压不住越发浓烈的,患得患失的心情。
李和辉平复了心情后幽幽的叹口气,他真是太难啊,娶个媳妇真是太难了!
但不管怎么说,士衡和嫂夫人松了手,他见翩翩的机会多了,这多少缓解了相思之情,也让他忽高忽低的心情有所慰藉。
事情都在向好的一方转化,这比什么都强。
也因为意识到瑾娘和徐二郎默许了两人的亲事,李和辉开始找各种机会“偶遇”翩翩。但这时候他再不敢做出格的事儿了。从早先的“求娶”,到后来的“房中叙话”,他已经犯了两次错,吃了两次教训。人都说可一可二不可三,想来若是这时候他还不能把规矩礼法彻底放在心中,那和翩翩的亲事也不用奢望了。
有了感悟,李和辉再和翩翩说话,即便情难自禁,也是点到为止。而他们身边,都是丫鬟婆子。两人一言一行都合乎礼法规矩,即便有人想说闲话,也是说不着的。
肉眼可见的,翩翩面上的笑意多了起来,也愈发腼腆羞涩了。她就像是夏日里绽放的蔷薇花一样,有了雨水的滋润,整个人都变得娇媚俏丽。
而李和辉,那里还复那副端方的面孔,却是不管有没有人在跟前,总忍不住跑神。而且还时不时露出傻兮兮的笑容,看得人牙疼。
徐二郎今天从前院书房回来,就和瑾娘说了李和辉的变化。他着实有些无语,再是没想过还算睿智端方的友人这么不经事儿,不过是和心爱之人见了几面,就完全的……蠢不可言。
徐二郎吐槽了几句,瑾娘闻言却幽幽的看着他。
没体会过恋爱甜蜜的人是不会懂李和辉的心情的,而徐二郎不懂,那就是她没有魅力让他为她朝思暮想、思之如狂。是她不好,是她魅力不佳,是她让他误了体会人生的机会……
瑾娘轻哼着站起身往贵妃榻上去了,躺下后也不看徐二郎,就背对过他,自己生闷气。
徐二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又招惹到瑾娘了。但他方才不过只说了那么些话,掰开了揉碎了思考,也很容易抓住重点。
而抓住重点后的徐二郎,忍不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得意莫得心,失意莫失言,古话诚不欺我。看吧,刚才还在笑话李和辉,如今他的报应来了。
比起翩翩,瑾娘更不好哄。而且月子里的妇人本就没有理智可言,胡搅蛮缠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徐二郎如何绞尽脑汁道歉和哄瑾娘且不说,只说又过了几天,朝天派往河州的巡边史便到了。
巡边史职位不高,也就四、五品,但河州如今官职最高的知州大人,也不过正四品的官职,徐二郎更是个正五品。所以两人这官职在巡边史眼中还真不够看。更不用说,巡边史手握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关键时刻可行先斩后奏之职。因而对于这两位巡边史,河州官场的人还是很重视的。提前得知他们要来的时间,知州苏大人便率着河州所有官员,在城外迎接。
那两位巡边史大人也着实像李和辉所说的那样,有些油盐不进,还有些过分的严肃端直。
见了河州官场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接他们,两人的面上没有丝毫喜色。但若说恼怒,那也不至于。
毕竟他们巡边了无数次,再隆重的迎接仪式也见过。这河州官场闹出这点动静,在他们的过往人生中,当真不够看。
但就因为他们的到来,闹得河州官场不消停,河州的官员懈怠一整天,不知道要耽搁了多少公务,耽搁了多少民生。因而,即便是这迎接仪式还算简朴,两位忧国忧民的大人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笑容。
巡边史被安置在知州府上,李和辉不好在同知府继续住下去,以免给徐二郎带来是非,所以也搬去了知州府上安置。
这之后发生在知州府的事情瑾娘就不晓得了,只是不知为何,知州大人的老娘突然从寺庙跑了回来,而且点名道姓让儿媳妇伺候自己供奉佛祖,可算是绊住了苏魏氏的脚。
瑾娘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莫不是苏魏氏又出了幺蛾子。而这次把苏大人彻底惹怒了,所以搬出老夫人来收拾她?
瑾娘没有证据,所猜测的这些也只是出于对苏魏氏的品性的考量,也不知道真假。
索性她对苏魏氏的事情也不上心,不过嘀咕了两句就不再想她了,而是专心搓起身上的泥污来。
是的,满两个月了,瑾娘终于可以洗澡了。
瑾娘那个激动了,恨不能泪流满面以示自己对洗澡这项活动的喜爱。
她从头到尾洗了三、四遍,看桶里的水还是清澈的,才满意的起身。
老天知道她洗出第一桶污浊不堪的水时,那个羞愤的心情。
亏她自诩自己为小仙女,可小仙女有那么脏的么?
她觉得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都能滋养一亩地的庄稼了。可之前那些泥污就在她身上……想想都觉得自己好脏好脏。亏徐二郎还好意思夸她香喷喷的,夸她肤白面润,是面油更准确一点吧?
实在不能想,再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从浴室出来,瑾娘感觉自己身上最少轻了三斤。
她洗了那么长时间,此刻体力耗尽,就坐在梳妆台前任丫头给她擦头发。
青禾和青谷一人给她擦一边,两人对她洗了一遍又一遍的事情絮叨不已。
倒不是心疼水,而是觉得她这才刚出月子,就大肆折腾,也不怕亏着身体。
瑾娘能说啥?她啥也不说。
明明她就是坐在浴桶里,头发身子都是她们代为给她搓洗的。她就是坐着出点力而已,别的可啥也没干。可就这样丫头们还满心不认同,这让她说啥好。
瑾娘啥也不说了,任由两丫头唠叨。
两丫头觉得她这态度肯定是意识到错误了,就不多说了,怕说多了她心烦。
瑾娘被丫鬟们收拾妥当,就到床上躺着去了。还是累,浑身没力气,还要好好缓缓,身体才能养过来。
这会儿功夫,三胞胎也一个个被奶娘们抱来了。
因为今天瑾娘出月子沐浴,房间地龙烧的特别热,所以顺便给三个宝宝也洗了一遍。三个小家伙洗过后许是累的狠了,一个个举着小拳头睡得喷香。
瑾娘见状心里爱的什么似得,挨着摸摸他们的小手小脚,还亲亲他们肥嘟嘟白嫩嫩的面颊,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三胞胎如今都有九斤左右了,体重已经撵上来了。尤其是三胞胎中的老大长洲,这小子能吃能睡,整个就跟吹气球似得胖了起来。小家伙如今九斤六两,比有些足月出生的孩子还重些,而他手脚有力,人也健健康康的,这让瑾娘的忧心散去不少。
再有三胞胎中的小四和小五。
小四是男宝宝,却长着一副小姑娘的模样,和妹妹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长得尤其像瑾娘,这点一开始出生时还不太明显,如今却越瞧越像。也是因此,徐二郎没少唠叨,说是男生女相,怕是非福之类。
男生女相怎么了?孩子小时候长得像小姑娘,长大了未尝不会变的冷硬英气。
瑾娘不爱听徐二郎说的话,根本不将这话往心里去。虽然自家长晖和长绮相似度太高,越长越不像的几率不大,但是同样一种容貌,男孩儿英气,女孩儿娇美,这又不是不可以。所以,想那么多都是杞人忧天。
长绮体重在三胞胎中最低,有八斤九两。但小姑娘嗓门高,肺活量好,李大夫诊过脉也说长得不错,所以瑾娘也不担心小姑娘的身体。
可这毕竟是老小,出生时又最孱弱,所以瑾娘对小闺女不免多几分疼爱。就比如如今,她让奶娘将小三小四都放在他们的婴儿床中,倒是老五,就留在她身侧,跟她一起睡。
长乐和小鱼儿上完课进门,就听见婶婶/娘亲如此吩咐,面上都露出苦哈哈的表情。
长绮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偏偏家中的长辈念在她最小最孱弱,还多宠爱她几分。依照长绮的性子,长大了不得无法无天才怪,这可如何是好?
长乐和小鱼儿感觉脚步都沉重许多,他们徐家的小姑娘虽然娇蛮,但绝对没有胡搅蛮缠的小霸王。但愿长绮不会长歪了,成为他们徐府的例外。
两人进去,瑾娘看见了她们赶紧招手让她们到跟前来。
长乐和小鱼儿看着软嘟嘟的弟弟妹妹,心都快暖化了。尤其是长绮,睡觉时长长的睫毛还一忽闪一忽闪的,嘴巴嗫嚅着吃奶似得,简直萌死个人。
两人嘀咕着妹妹真可爱,妹妹长大了绝对颜值爆表的话,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此时她们那里还能记起要管教妹妹,不让妹妹长歪的事儿,却是恨不能也使劲娇惯,让妹妹事事如意顺心才好。
两人逗弄着长绮,瑾娘却突然想起一事,就问长乐,“你师傅孤身一人在河州住着,你看过年时是请李大夫来府里一块儿过,还是买两个小厮送去伺候李大夫?”




穿越养娃日常 298姜还是老的辣
李大夫已经年逾古稀,虽然因为本人是大夫,保养的好,看着仙风道骨,不过四旬左右。但到底上了年纪了,也该被好好照顾的。
李大夫身边也不是没个伺候的人手,他从出现在河州时,身边就有个四旬左右的老仆。老仆天聋地哑,据说是个孤儿,被李大夫捡在身边养着,就留到了现在。
往年肯定是主仆俩一道过年,但是今年他们到了河州,李大夫是长乐的授业恩师,在自己孕期和生产时多有帮衬,更是在徐二郎安置河州灾民和难民时出力不少,于情于理,都要善待他。
所以瑾娘就提议,不如就把李大夫接到家里过年?
当然,依李大夫冷淡的脾性,很大可能不会同意。那就买两个灶上手艺好的厨子送过去伺候,再添两个做粗使活的婆子。总归过年要有个年样儿,也不能让李大夫过的太寒酸不是。
长乐想了想也说,“还是买两个人送过去吧。”请师傅家来家过年,师傅定是不应的,还是买人靠谱。
长乐又说,“既然是孝敬师傅的,买人的钱我自己出。另外,让牙婆把人带来,我亲自选选。”
瑾娘闻言再没有不依的,就点头认同道,“都依你。”
长乐买了婆子厨子送去给李大夫不提,却说赶在小年当天,朝廷派来的巡边史从边境回来了。
天寒地冻的,瑾娘也不出门,这消息还是听丫鬟们说的。她还听说,那些回程的巡边史脸色难看极了,好像要杀人砍人。
当然,他们是文官,杀人砍人的事儿他们不会做,但他们手中拿着笔,文人的笔就是武人的刀,不说所向披靡,但也轻易可取人性命。
都说巡边史老爷们怕是对巡边的结果不太满意,归德将军要遭殃,连带着河州的官员都落不了好。
河州官员落不落得好,这点瑾娘不知道。但巡边史们的黑脸,却把河州官场的这些官员差点吓趴了。
原本他们还想和这些巡边史套套近乎。尤其是李和辉,据说和他们同知大人是同一年科考的榜眼,还是皇亲国戚,这要是结下点香火请,不说自己能顺道入了同知大人的眼,就是以后升迁到京都,想来问题也不大。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直接就被巡边史们的黑脸吓的大气不敢喘,见了礼就纷纷想借口撤了,那里还有心思结交。
也就是巡边史们回到河州的当天晚上,阴沉了几天的河州终于下起了鹅毛大雪。
大雪下的又大又急,不过片刻功夫地面就白了。等到了第二天,大雪已经有人的脚踝深。
宅子中还好,有粗使婆子和小厮不间断的清扫着,主子们走的道路上还算干净。可街道上的雪当真非常厚了,一路过去一串脚印,走的费力极了。
又过了两天,大雪才停,但因为这场大雪,道路都被封了,巡边史们就是想赶回京城,也成了奢望。
雪将要停时李和辉来了徐府,他这一来就在徐府住下了,准备就在这里过年。
瑾娘听说后忍俊不禁,“你可真会给我们拉仇恨。你不在知州府过年,反而跑到同知府,怕是知州大人回头要责怪二郎和他抢人了。”
李和辉洒脱一笑,“我和士衡本就是同榜进士,我俩性情投契,乃至交好友,这事儿在京城众人皆知。这两位老大人也不是足不出户的老古董,还能不清楚我和士衡的关系?我真要是特意避嫌,和士衡保持距离,才让人多想。如此,他们反而不会多说什么。”之前巡边史到来,他和他们一道入住知州府,是因为担心住的远了接受消息慢,再耽搁去边境的时间。至于现在,都从边境回来了,也就没那些多余的担心了。
瑾娘闻言就不说什么了。
李和辉安排好了,他们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虽然明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心底里已经认同了这门亲事,瑾娘就没有不给他们相处的机会的道理。
婚前多处处,对另一方的品性为人都多些了解,也省的成亲后,彼此再后悔看错了人,弄成了一对怨偶。
李和辉就此在同知府住了下来,然徐二郎只陪他叙话片刻,就忙碌去了。
雪太大,肯定会成灾,就不知道这次灾民数量会不会攀升。
眼瞅着年关将至,还出了这等事,不得不说,真有够打击人的心情的。
但也只能私下念叨几句,之后还得马不停蹄的安排赈灾的工作。
李和辉见状也在府里待不住了,他虽然也想和翩翩多处处,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儿女私情了。
长乐也拎着药箱,带着文华出府义诊了。
瑾娘也赶紧让人在城门口施粥施药,还让人赶制些棉衣,分给老弱妇孺御寒。
似乎在一夕之间,整个河州城都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巡边史的加入,这次河州的官员们都积极踊跃表现。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冲在救灾的第一线不说,就是这些官员的夫人们,也如同瑾娘一样,在四个城门口或施粥或施药,或是干脆让人成框成框的挑着杂面馒头到灾民聚集的点。
更有那归德将军下辖的边军,也出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帮助河州的官员百姓赈灾。
众志成城,这次的赈灾竟然比上次还快了五六天时间就完成了。效率奇高不说,就连百姓的房屋,也由那些善心人捐赠的银款,快速的修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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