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不过在他们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徐家的远亲,此番是因为春闱来了京城,所以特意来主家拜会后,面上虽然表情不变,但之前那股诚惶诚恐的殷勤劲头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徐二郎没在意,只是拱手说,“劳烦两位去通传一声,就说徐润之登门拜访,冒昧来访不知是否惊扰到主人家,还望勿要见怪。”
守门人见他说话彬彬有礼,且浑身气势凛然,即便只是徐家的远方支脉,看着却不像是好惹的,所以斟酌过后,只能和另一个人打了招呼,然后将帖子送了进去。
徐二郎又稍等了片刻,便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走在他身前的,是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穿着宝蓝色绣缠枝纹锦袍的少年男子。
这少年长相精致绮丽,神色间还有着掩饰不住的稚嫩青涩,但言行举止间却大方洒脱,打眼一看就让人知晓,这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名门公子,虽稚嫩,却教养得当。
就见这少年快步走到徐二郎跟前,率先行了一礼,“润之兄远道而来,小弟没有前去迎接,实在失礼了。”
徐二郎回了一礼,这才问,“阁下是?”
这小少年一拍额头,这才赧红着面颊解释,“我是大房的四子,我叫徐文清,今年年方十五,润之兄喊我一声文清弟即可。”
这少年一介绍,徐二郎就将他与早先收集好的消息对上号了。
大房的四子,也就是平西侯嫡出的四儿子。和平西侯世子、平西侯二子,乃是一母同胞,都是平西侯夫人所出。
而这位少年的世子长兄,为他大哥徐大郎所救,他大哥也是因此而丧命。
这也就不难理解,平西侯府的人听到他过来如此郑重其事的,派了这府里嫡出的公子来迎接了。
这礼委实有些重。徐二郎受不起,尤其想到这些人此时敬重和感谢,都是用他大哥的命换来的,他心里就火烧火燎的厉害。
可心里难受,徐二郎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
他郑重谢过,又和徐文清客套两句,才被徐文清引进了平西侯府。
徐文清边走边说,“父亲自从上年交了兵权,就赋闲在家。熟料今年开春西南沿海一带就传来有倭寇进犯的消息,而西南水师提督年岁已高,这两年有致仕的打算,父亲这段时日经常被圣上召进皇宫去,商量下一任水师提督的人选。只是润之兄也晓得,这官场中涉及到利益的事情,素来不争执个三、五个月很难确定下来。这不,都商量了半个多月了,也没商量出个头绪。父亲这些日子时间都耗费到这上边了,今日一大早又被圣上传召入京,不然,听说润之兄过来的消息,必定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如今父亲不在,润之兄先随我去拜见母亲和老太君可好?”
“好,一切随文清弟安排就是。”
平西侯府的老太君是平西侯的继母,也就是老平西侯后娶的妇人。现平西侯的亲生母亲在生育了两个儿子后就难产而亡,老平西侯当时还是壮年,便在父母和岳父岳母的操持下,续娶了这位刘家的贵女进门。
这位贵女性情贤淑温婉,也不是挑事和阴毒的性子,嫁进来后但凡涉及原配儿子利益的事情,她都很少插手,也因为她这一作态,即便老平西侯去世,现任的平西侯也敬奉着这位继母,母子关系还算可以。
平西侯对继母的态度自然影响着平西侯夫人,所以这位夫人对继母也算敬重,平时闲暇会过来请安说话,陪着逗趣,也算是婆媳相得的典范。
如今平西侯夫人就陪在老太君跟前,还在说着徐二郎的事儿,“年前送节礼过来时,就在信里提了一句,说是徐翊中了举人,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我这边掐着日子,算着这些时日也该到了,却一直没见人影。好在今天是登门了,不然我就要担心他走迷了路,丢在半道上了。”
老太君笑了两声,才想到什么似得问她,“是那位因救护世子命丧的徐翱的兄弟?”
“是他。听说原本也是要从军的,只是徐翱战死后,他爹娘心有余悸,硬是逼着底下两个孩子都弃武从文。徐翊也算有些本事,在读书一道上也有些天赋。今年恩科的时候中了秀才,随后又在秋闱时中了举人,也算难得的文武全才、少年俊杰了。”
作为平西侯府的当家夫人,尽管如今府中大半事宜都交给世子夫人处理,可平西侯夫人无疑才是在后边掌舵的那个人。
她虽远在京都,但对徐家所有支脉族人都了解的很清楚,以防有什么人求到头上打她个措手不及,更防有些人打着平西侯的名号在各处肆意妄为,牵连了平西侯府。
平阳镇徐家自然也在她的“监控”范围内,之前她那么“看重”平阳镇徐家,是因为徐翱年纪轻轻就是正六品昭武校尉,且在他夫君帐下当差,属于前途无量,需要示好的一类人,她自然关心。由此而对平阳镇徐家多几分看顾,也是应有之意。
老太君就唏嘘,“这样的人才可不易得,放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好教养出来,放在那野蛮之地,不知费了大人多少工夫。不过听你话中的意思,他爹娘也都是不中用的,那这孩子能有如今这前程,怕是这孩子本身能力不错,不然,怕不得被他那爹娘误了前程。”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好歹是世子救命恩人的兄弟,如今过来科考,这一应吃穿住用,可都得安排好的。”
“我晓得。已经吩咐婉儿安排去了。婉儿从小在咱们身边长大,她做事咱们都放心,想来她如今都安排好了,肯定不会亏待了那孩子。”婉儿就是如今的世子夫人,也是平西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因为平西侯夫人喜欢,少时没少过来玩。长大后顺利嫁入平西侯府,人生也是难得的顺畅。
婆媳两个又聊到接人的徐文清,正说着今年该给文清相看了,他年纪不小了,也该娶房媳妇进门了,就听到门外丫鬟过来通传,“老太君,夫人,四公子和徐二公子过来了。”
老太君和平西侯夫人连忙让人喊两人过来,门帘掀开,就听到徐文清喊了一声,“祖母,娘,我把润之兄接过来了。”
平西侯夫人在屋内就回了一句话,“叫什么润之兄,多客套。咱们自家人,你合该称呼一声堂兄才是。”
此时徐文清和徐二郎已经走了进来,少年精致绮丽,徐二郎则是英挺清俊,站在一起,徐文清反倒被徐二郎压了一头。
老太君和平西侯夫人也没想到徐二郎长这个模样,当即就赞叹出声,“好个翩翩儿郎。这浑身气魄,有我徐家的风范。”
平西侯夫人也说,“等老爷回来,看到二郎这个模样,爱才心切,怕不得把你捉回军营去。”
徐二郎被打趣的连连拱手,给两位长辈见了礼,才在平西侯夫人的示意下落了座。
几人一番寒暄,平西侯夫人询问他家中如何?几时出发的?路上可还顺利?同行友人在何处,若没有安顿好住处,可在外院暂住。还问徐二郎可有把握上榜?复习的怎样了?
徐二郎一一回复了,末了道,“小子见识浅薄,腹中诗书有限。此番不求榜上有名,只求长了见识,三年后能一朝得中。”
“好,好,目标明确就行。你本就年轻,也不急在一朝一夕,贵在稳重踏实,等积累的丰厚了,想要中进士也轻而易举。”
平西侯夫人又道,“老爷在京中也有几位好友,和几位书院的山长也有些面子情。二郎若想这几日去拜访他们,我这边就让人安排。”
这点徐二郎倒是没推辞,恭敬的谢过,随后又说起别的。
老太君年岁大了,精力有限,平西侯夫人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几人之后又简单絮叨了几句,平西侯夫人便让徐文清带着徐二郎去收拾好的客院暂住。
这些安排也都在徐二郎的预料中。
他是支脉的人,可无论怎么说都姓徐,没有来了京城不住主家,却跑出去租房子住的道理。若真如此行事,不说平西侯府的人如何看他,且就外人来说,这也是宗族不睦的写照。不管对谁来说,都不利。
更别提他亲生的兄长还因为救护平西侯世子丧命,那对他的款待和照应,自然只能好上加好,稍微有一点不上心,肯定会被人说道。
这番情景下,徐二郎想出去和宿迁等人租住根本是痴心妄想。
好在虽然暂居在徐府客院,这客院明显是挑拣好的安排给他的。不仅风景雅致,位置僻静适宜读书,就连院子角落里,也有个通往外边胡同的小角门,从这了出入比走大门那边方便许多。不管何时进出都不会惊动旁人,这倒是方便。
徐二郎就此在平西侯府住下了。
傍晚时平西侯从宫中回来,听闻徐二郎过来的消息,也亲自见了他。
如同徐二郎早先想象中的样子,平西侯生的高大威武,四方面孔和身上的冷肃的气息,衬得整个人愈发威严肃穆。
然他在看见徐二郎时,眸光却柔和许多,过了初始的怔忪后,平西侯叹了一声,让徐二郎落座,“你和你大哥有三分想象。”
徐二郎来之前已经想到了平西侯所有能提及的问题,他冷不丁说到大哥,徐二郎也只是心头刺痛了片刻,就恢复如常,这也在他设想的范围内。
平西侯看着眼前年轻人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面庞,歉然道,“当初徐翱为救世子而亡,只是那时兵荒马乱,也来不及给他收尸。等世子逃出危难,回过身来寻找徐翱的尸体时,却哪里还能找的到人。到处都是残尸断骸,肉酱血躯,敌我尚且只能凭借衣裳区分,至于究竟那具尸体究竟是谁,却分辨不出了。”
徐二郎强忍着涌到喉间的鲜血,问了一句,“那是如何确认我大哥死亡的?”
当初消息被人从战场上送来时,距离那场战役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徐二郎悲痛之下策马就要赶赴战场,却被闻讯而来的徐父徐母死命拦住。
用徐父徐母的话说,平西侯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大哥战亡,那人肯定就没有了,徐二郎就是亲自过去,也无济于事。再来,当时正值冰天雪地,两人也担心徐二郎路上有个好歹,那时他们就又要承受丧子之痛。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4章 哀痛
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剩下的子女他们一个都损失不起。
为此徐母甚至以死相逼不许他离府,且那时候家里都乱了套,大嫂的娘家人闻讯要带大嫂归家,大房几个孩子哭闹不休,整个府宅混乱的如同大祸临头,人心都不安了。也是因此,他才断了亲自去寻找大哥骸骨的想法。
平西侯道,“你兄长为世子挡了两箭,那两箭都正中要害,即便侥幸躲过之后的追杀,要存活下来也不易。更何况,当时敌军足有千余人在世子等人身后穷追不舍……事后世子在战场找到了你兄长的佩剑,以及他随身携带的一个木牌。具体事宜,等明天晚上世子从京郊大营回来,由他详细说给你听可好?”
徐二郎满心哀痛,强忍着喷涌而出的泪意,说了声“好”。及至后来他在暂居的客院中回过神来,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是在悲痛大哥的离世。大哥走了,却连一具健全的骸骨都没找到。而平阳镇族地里埋葬的,不过是大哥的衣冠冢。他为此甚至连去祭拜大哥都不敢,唯恐晚上会梦见大哥诉说他“尸骨不全,死不瞑目”。
徐二郎坐在院子里怔怔出神,他满心悲怆,却发不出一言,身心焦灼的像是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此时此刻他多么希那场大战时他也在现场,即便不能救大哥于危难,好歹把他的尸骨带回来,也算有个念想。
徐二郎眸中染上血丝,嘴唇抿的死紧发白,他双手握成拳,攥紧又松开,松开又倏地攥紧。而他手上的青筋更是砰砰跳动着,可见他心绪起伏到何种程度。
良久后,就在墨河几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徐二郎猛地起身,去了临时布置的书房。
他拿起狼毫,在铺的平展的宣纸上快速书写着什么,他运力于臂,力透纸背,宣纸上的字体狂放恣意,又带着掩饰不住的悲鸣哀痛。
他此时无比想念瑾娘,想和她说些什么,好派遣心中的郁愤悲痛,可最后只能把满腔思绪付诸于笔端。
宣纸写了一张又一张,渐渐在另一侧叠成沓。等最后徐二郎把脑海中喷涌而出的怒气、戾气、悔恨、想念等全部书写完,时间已经过去了足有一个时辰,而雪白的宣纸已经被他写满了几十张。
徐二郎手臂有些酸麻,此时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另一侧的纸张。
他坐在凳子上,神情似在出神,面上的表情却渐渐平静。
又是良久,他拿起另一侧的一沓“书信”,一页页丢入身侧的火盆中。
火盆中的炭火吐出艳红的火舌,纸张一落进去,就化为灰烬。徐二郎见状修长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抖动两下,他面上露出哭泣的悲色来,继而,又平静的继续将那纸张一页页丢进去。
直至所有纸张全部变成灰烬,他才身子后仰,背靠在了椅子上。
他单手捂着双眼,身上的气息还有些悲痛,却已被他渐渐压制。
屋外传来墨河的声音,“主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方才宿迁少爷让人给您送帖子来,说是明日邀您在望仙楼一聚。”
“好,我知道了。”
徐二郎回了话,又在书房中坐了片刻,起身要回去歇息时,却又忽然坐了回来。
他仔细的磨了墨,拿起狼毫又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这是给瑾娘的家书,他不好将那些哀痛的事情说给她听,可心绪躁动,总想与她说些什么才好,那就多问问家事,问她如今可好,小鱼儿是否康健。
这封家书很轻松,其中满满都是温馨与想念,徐二郎写完了信,身上的气息似乎也被这封家书感染,变得温软起来。
他又将信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找了信封装了起来,走出门后交给墨河,“让人连夜送回家中。”
“是。”
徐二郎是个体谅属下的主子,以往晚上写了信,也都是交代第二天一早才让人送出去,这次却明确指出让现在就送,墨河心中立刻肃穆起来,郑重的应了是,便去挑选了一个脚力快的侍卫,让他连夜把信送回平阳镇。
却说很快到了隔日,徐二郎用完早膳后出门,他到达望仙楼时天色还早,原以为自己到的算早的,不想宿迁和沿途结识的几位举子,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他了。
见他过来,宿迁打趣的说,“今日就在大堂坐吧,京都物价高,二楼包厢的价格动辄十两银子起步。有那银子,不如租个环境好的小院住的舒服。”
徐二郎点点头,对此没什么意见,倒是开口问他,“如今住在何处?环境如何?是与人同租还是自己租住的房子?”
当初在路上时两人也说过这个问题,当时徐二郎只说要去族人家中住宿,宿迁闻言还道可惜,道若是找个性情相投的,就合租,若是没这缘分,就自己花钱租个小院。
宿家小富之家,此番宿迁上京,父母和族人也馈赠了他很大一笔银两。只是宿迁也是个有成算的,他虽狂妄,却不盲目自大,更不会和人攀比除了学业以外的东西。所以住宿的地点也不挑拣最好的,只找那些僻静的,也不想着要多大的院子自己居住,若是可能,他挺想找个人合租的,省钱不说,还能找个伴儿。
他原本很看好徐二郎,谁知徐家嫡脉的族人就在京城,这样一来他就不好强人所难了,最后也没找到非常让他满意的人选,只能自己租了个普通的农家院。
听徐二郎问起,宿迁就说了,末了还打趣徐二郎,“你可真是瞒得紧,要不是要和你联络,我尚且不知道你原来是平西侯府的族人。”
桌上其余几人闻言看过来,但他们面上除了一闪而过的羡慕外,神情倒是很快恢复如常。
平西侯府如今的状况,他们也是知晓些的。毕竟上年平西侯打的那场败仗太轰动,而他们朔州距离边境又很近,所以对战事很关注。
平西侯打了败仗肯定落不了好,而且他又是武将,自古文武是仇敌,在科举取士上平西侯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们没必要嫉妒徐二郎。
然而心里这么想,却还是避免不了有些酸涩,羡慕徐二郎不用操心吃喝住用的事情。
不到京城不知道,京城的物价贵的吓人,他们虽然身上都有不少银两傍身,可还要日常花销,之后还要买考试试题,说不得还要打点往来,考完后还要住在京城等成绩,处处都要钱,他们不得不省着花。反观徐二郎,他就没这个顾虑,这让几人多少有些眼红。
徐二郎扫过几人的表情,苦笑一声回道,“我和平西侯是出了五服的远亲,承蒙平西侯不弃被安排住在府里,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到底是借住,且我这身份也尴尬,便不好多提及。又诚恳的说,“润之实在不是有心隐瞒诸位,而是情非得已,有劳几位千万别因此介怀,小弟这厢给大家给赔个不是。”
宿迁刚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给徐二郎惹了麻烦。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他还担心徐二郎会拉仇恨被人挤兑,好在徐二郎应对得当,当下立刻开口打了圆场,又举起茶盏歉意的对徐二郎敬了一下,此事算是过去了。
望仙楼渐渐热闹起来,来自齐朝各个地域的学子也逐渐汇聚到这里。
如同朔州的状元楼一样,望仙楼在京城中也颇有名声,是多数举子渴望住宿的酒楼。
一来是因为此处地界好,距离贡院近;二来风水好,据说好几届状元和探花都曾在这里住宿;最后最关键也最重要的一条是,老板会营销但凡最后成绩在一甲的学子,老板都会退回这段时日在酒楼所有的花费。这就吸引来无数囊中羞涩,或是志存高远之辈。当然,更有许多投机者住入其中,这就使得这里人员混杂,但从另一方面说,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徐二郎几人坐在这里片刻,就听到不少人在议论今年上榜的热门人选。其中多数有名望的子弟都是江南学子,再有就是京城国子监的学生,再不济也是齐朝远赴盛名的几大书院的学子。而对于地处偏僻如西南、西北等地的学生,众人普遍不好看,甚至连提及都不屑。
宿迁许久后出声,自嘲道,“想我在朔州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不想来到京城,才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与之前被众人提及的几位少有才名的学生相比,我这点成绩真是不值得一提。亏我还为此沾沾自喜,如今想来实在惭愧。”
几人中连学问最后的宿迁都被如此打击,其余几人更不用说。
他们垂头丧气,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听着隔壁桌江南学子发表对时政的新看法,以及他们对书中一些常考知识点表达自己的新见解,他们如丧考妣,遭受到生平最大打击。
他们发现,那些人说的很多东西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很多他们提到的辩驳证据,他们更是陌生。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5章 旧人
那些同行的学子面色青青白白,如遭晴天霹雳。
宿迁面色也有些凝重,只是他虽张狂,心胸也是真的开阔。他也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所以虽然被打击到,也很快恢复过来。他心里有落差,此时也还能抱着学习的心态,仔细听旁边那桌学子的讨论,学习着什么。
这几人神情都有些不对,反观徐二郎,就好像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些西北的学子,和江南文风昌盛之地出来的举人之间的差别似得,依旧悠悠然的倒了茶来喝。
他本就长相英俊,举止清雅贵气,一身青衣愈发映衬的整个人缥缈似下凡仙,那不骄不躁的姿态,看到人眼热。
有一个同桌的学子就感叹道,“想来润之贤弟此番科举有大把握了。”
徐二郎轻笑着摇头。
他真的就是来陪跑的,只是他有钱夫子做先生,也从钱夫子本人的才华横溢上,认识到江南之地的秀才比西北的举人含金量还要高这个事实。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两方的差距,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此时虽也有怅然,那种心绪却是一闪而逝。
徐二郎简单解释两句,宿迁就道,“地理原因造成的风气,这也是没有办法。江南物产丰饶,人杰地灵。反观西北,除了贫瘠就是干旱,早先大多数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养家糊口都是问题,又那里来的闲心去科举取士,谋求功名?”
一桌人俱都心有戚戚,却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就这般喝着茶水在望仙楼坐了一上午,收集了不少需要的信息,随后又一道用了午饭,才各自离去。
徐二郎和宿迁自然是一道走的,两人还准备去书肆买些往年的试题。
这样的试卷有心人都会收集,所以要购买并不困难。
两人很轻易买到了需要的东西,随后又经掌柜的推荐,购买了据说由几位大儒共同出题,yā ti率很高的几份试卷,才一起去了宿迁租住的院子。
当天下午两人就在院子里刷题,论证,倒也得趣。
天将黄昏时,宿迁吩咐下人去街上买几个菜,顺便留徐二郎在这用完晚膳再走,却被徐二郎拒绝了。
“今晚还有要事,咱们择日再聚。”
“也好。”
徐二郎回到平西侯府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换了一身衣裳,喝了茶润了润口,才问墨河,“世子可回来了?”
“还没有。”墨河回了一句话后,没等来徐二郎之后的问话,便迟疑道,“天色已晚,公子先用晚膳吧。等用过晚膳,说不定世子爷就回来了。”
“……可。”
徐二郎用过晚膳,前边正好有人来请,“世子爷从京郊大营回来了,听说润之公子在府里暂居,特意派小的来请您过去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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