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前边带路。”
平西侯世子年约二十七、八,他如同平西侯一样,生的威武高大,眸光深邃如电,看着英气逼人。但他到底还年轻,身上远没有平西侯身上的威压和气势,不会让人敬畏。
但即便如此,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是英伟不凡的,远胜过许多徐二郎早先见过的武将世家的子弟。
平西侯世子徐文浩见到徐二郎便躬身给他行了一礼,徐二郎连忙错身避过,“世子万万不可,草民一介白身,当不得世子如此大礼。”
徐文浩双眸微红的道,“当得,你当得!你是徐翱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之前……徐翱为救我丧命,我有心送他最后一程,无奈当时匈奴大军未退,我不敢稍离战场。之后父亲因丢了城池的缘故,被圣上下旨速诏回京。我作为父亲亲子,虽没有同罪,却也在被监押的诸人中,久久不得脱身自由。好在父亲简在帝心,圣上之后虽然剥夺了父亲兵权,却没有将我一撸到底,又有父亲运作将我安插在京郊大营当差,旬月才有一日假期。我有心前去平阳镇祭奠你兄长,无奈平西侯府如今仍旧被众人监视着。我倒是不担心自己无故外出被人弹劾,只是怕再牵连了你们一家……”
徐二郎垂首静听着,等徐文浩说完了,才抬起眸子对他拱拱手道,“世子一片诚心,兄长泉下有知也只会欣慰。世子不必因我兄长一事愧疚难安,兄长救你是本分,亦是情谊,想来即便世事重来,兄长还是会如此做。”
徐文浩双眸闪烁着几点泪光,他背过身去,似乎有轻微的哽咽声从他身上传出。片刻后,徐文浩恢复平静,又转身过来和徐二郎说,“我与你兄长同时到父亲帐下效力,情投意合,如同亲生兄弟。如今他又因救我而亡,我便替他照看父母亲人。二郎,你小我几岁,今后便以兄称我,我会代你大哥好生照应你。”
稍后徐文浩又问及徐父徐母的事情,问及两人身体可好,可有搬来京都居住的念头,以及徐翱的妻儿现状如何不同于平西侯夫人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的做法,徐文浩到底是男子,且是被作为继承人教养长大的世家贵子,他所关注的都是男人在外边的大事,后宅和女人家的事情,他素来是不在意的。
至于徐翱的妻儿,他也没有特意关注过。只是知晓他父母尚在,兄弟出息这些基本的信息罢了。
他没有过度询问,平西侯夫人也没有详细说明,这就导致了徐文浩信息断层,对徐翱妻子和离归家,几个孩子被抛弃一事完全不知情。
徐二郎冷不丁听他如此问,又见他双眸澄澈,明显对此事毫不知情,斟酌后还是将实情说出。
徐文浩登时大怒,一掌拍在书案上,差点把书案拍的粉碎,“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二郎,你大哥的遗孀改嫁到哪家去了?我听你那意思,那人家也是做官的,可是京城人士?”
徐二郎漠然道,“世子不必动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也管不住。更何况就是留得住大嫂的人,也未必留不住她的心。再来确实是大哥先背离誓言舍她而去,她和离改嫁也在情理之中。家中几个幼儿也接受了此消息,对吴氏不再在意,世子就不要追究了。”
徐文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徐二郎既如此说,他还不好再询问什么。只能默默把此事吞下,心中却在估量,看来要派人打探打探此事。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徐文浩想到什么,从袖笼中取出一只穿着两只狼牙的颈链。徐二郎见到此物神情登时一变,“大哥。”
徐文浩道,“先前只找到了大郎随身的佩剑和刻着名讳的木牌,谁知最后打扫战场时,底下的士兵又寻到这个。我记得清楚,这是你大哥一直随身佩戴的东西。”
“是。”徐二郎声音沙哑的道,“那狼王还是大哥在十五岁奔赴战场时猎杀的。大哥以为杀死狼王是个吉兆,便将两颗狼牙串成项链,作为护身符带在颈上。”
他颤抖着手从徐文浩手里接过项链,将两颗狼牙攥在手里。那两颗狼牙上似乎还有大哥的体温,让徐二郎越发心悸。
之前寻到的大哥随身的佩剑和木牌都各有安置。木牌连带着大哥几套衣衫埋入了衣冠冢,佩剑则作为遗物,留给了长安和长平。如今还有这意料之外的狼牙……徐二郎珍而重之的将狼牙放入袖带,拱手向徐文浩道谢。
离开徐文浩的院子后,徐二郎一边往暂居的院子去,一边想着徐文浩和平西侯的许诺。
之前大哥战亡,平西侯除了派人送来大哥的遗物外,还许诺给徐家所有人一个前程。尤其是大哥的嫡子长安和长平,不管两人是要从军还是科举,都会给两人安排最好的仕途。包括几人的婚嫁往来,他们也全部包办负责。
这算是很有担当了,可惜即便如此,又怎能抵得了几个孩子的丧父之痛?事后的弥补不管做的多好,几个孩子心中的伤疤已经留下,就再也消不去了。
隔日徐二郎又与宿迁会面。
宿迁已经打听好今年的主考官和副考官,这些都将是诸位学子的座师,他们更是掌握着此番会试的生杀大权,所以知晓他们的喜好至关重要。
宿迁探听好了消息要和徐二郎分享,徐二郎便过去他所在的小院寻他。
宿迁目前租住的小院环境虽好,却很荒僻,即便如此也花了他一大笔银钱。不过在科举之时能够租住到这样的院子已经很不容易了,银钱反倒是这时候最不需要计较的东西。
去往宿迁租住的院子时,徐二郎无意间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结果就在一家卖首饰的朱翠楼前,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二郎以为自己眼花了,事实上并没有。
墨河吞吞吐吐的在外边张口,“公子,我似乎,似乎……”
“嗯?”
“属下看到之前的大夫人了。”
“嗯。”
墨河不再作声,徐二郎冷眼看着那个明显不少,小腹隆起,状似有孕在身的妇人,心潮有一瞬间的涌动,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他像是没有看见朱翠楼前的人,又像是没有听到墨河的话,只是冷冷的吩咐道,“继续往前走。”
“是,公子。”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6章 答题
春寒料峭,科举当天冷的人浑身发抖。
徐二郎常年习武,身体健壮,倒不至于惧怕这点风寒,可前来科考的诸多举人明显不这么想。
他们看着暗沉的天色愁眉苦脸,唯恐老天爷一个不高兴就下一场小雨,或是一场小雪,那才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读书人普遍身子孱弱,即便没个病痛,身子也不会比正常年轻人爽利到哪里去。所以此时被彻骨的寒风一吹,他们一颗心真是拔凉拔凉的。
徐二郎穿着斗篷和宿迁站在角落的位置,这里避风,一点不冷。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看着墨河和宿迁的小厮排队到哪里,好及时过去将他们从队伍中替换出来。
宿迁这次准备的非常充足,他也是吃够了上一次秋闱的教训。所以此番春闱时便在市井中,打听了不少在贡院中避寒保暖的方法,具体如下:
身上穿的衣物的布料要厚实,若是家境允许,可以将皮子仔细削过后,找手艺精湛的绣娘做成衣衫穿在身上。保暖不说,还抗风。
炭火这东西在贡院中是限量的,没办法多带,那取暖就要另外想办法了。可以带些实心的铜球或鸡蛋,小心的埋在炭火中,等火焰不旺或是身上发凉时,好将铜球或鸡蛋取出藏在身上取暖。
若是不觉得有损颜面的话,还可以带个汤婆子进去。当然,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非常低,毕竟学子都要颜面,也唯恐这举动成了黑历史,以后在官场上被人讥讽嘲笑。他们更担心此举被监考官知道落了坏印象,绝了此番科举上进的可能。所以这办法真的只有非常非常不得已时,才能拿来使用。
除了这些外,吃食等物也要特别注意。防止风寒的药是一定要带的,姜片等物也不可或缺,而之后九日在贡院中最好吃大补暖身的东西,将体力保持在最佳状态。冻成快的羊汤无疑是其中翘楚,吃的时候用小锅煮开,将饼子掰碎了放进去,就是一顿美味。
宿迁正和徐二郎嘀咕着他都携带了什么东西,就见徐二郎用下巴示意了他一下,“走了,轮到我们了。”
宿迁看过去,就见再有三两个人就检查到墨河和他的小厮了,赶紧过去将人替换下来。
负责搜身的差役见状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移开视线,显然是见多了这样的操作,已经见怪不怪。
进了贡院徐二郎和宿迁就分开了,两人一个往东边,一个往西边,并不同路。且贡院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止学子喧哗和说话,所以两人只是眼神交流了下,便各自寻找各自的座位去了。
徐二郎这次被分派的位置不错,号房却不好。正头顶和背后都有一个大窟窿,冷风循着空隙钻进来,吹得人浑身发凉。
如今还没到科考时间,学生也还在进场。徐二郎便站起来看了两个漏洞,琢磨着怎么把它们堵上。
四下观察一下,号房的所有物品尽收眼底,这里只有一张不足三尺的单人床榻,还有一桌一凳,以及一床单薄的被子,用这些东西修理号房明显不科学。
徐二郎想了想,还是认命的从拎进来的篮子中,取出几根树杈,以及一块不大的油纸布。
不管是树杈还是油纸布,都不属于考试禁带物品,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太“穷酸”,所以一般考生也想不起来携带。
徐文清却是在考试前夕,特地给徐二郎送来了这几样“宝贝”。据他所说,京城贡院的号房年久失修不知道是户部就缺那几两银子,还是朝廷觉得这样“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更能磨练考生的意志,更能择出符合大齐需要的官员。所以尽管每次科举前都有不少御史上书修贡院,一年年下来,贡院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更甚者比之之前更破旧了。
说句不怕外人嘲笑的话,京都的贡院还比不得贫民百姓家的茅草房。
毕竟茅草房还能好好修理,还能不漏风雨。可贡院的号房就不一样了,你没工具材料修,而分给你的号房十有**都是破旧的,哪能怎么办呢?没办法,只能生受着彻骨寒风,熬着呗。
徐文清一番好意,徐二郎自然收下了。不仅如此,他还给宿迁去了信,叮嘱他“以防万一”。如今尚且不知道宿迁那里的情况如何,他这边却要把备用的东西用上了。
号房前边站岗的士兵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徐二郎,轻松的用油纸布糊住漏风的孔洞,然后轻而易举将几根树杈插在了油纸布周围固定,窟窿瞬间被堵住了,士兵瞠目结舌。
还可以这样操作?
都把孔洞糊住了,那他们这些站岗的差役,还怎么看这些举人老爷出丑取乐?
唯一的乐趣被“没收”了,差役拉着脸,不高兴。
徐二郎将两个洞都堵住,号房内顿时暖和多了。虽然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跑进来,但总比大洞敞开来的舒坦。
他忙活完将剩余的一根树杈顺手丢进科考用的篮子里,结果一抬头就见差役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徐二郎顿了顿,拱了拱手问道,“可是我的做法有所不当?”
那差役瓮声瓮气道,“没有。”
“如此就好。”
“……”
天色渐渐黑沉下去,徐二郎拨动炭火,放上小锅,将冻成快的羊汤取出一块丢进锅里,开始准备晚餐。
扑鼻辛辣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徐二郎神情变得愉悦几分,随后又掰碎了饼子丢进去,就这小锅中的食物吃了干净后浑身都暖和了,这才躺在榻上休息。
虽然已经发了试卷,然夜里更加森寒,稍有不当就会得风寒。况且不养精蓄锐,白天精力不济,还影响答题,有些得不偿失。所以,还是先睡吧。
他吹熄了蜡烛,阖上了双眸。脑海中却不住的想着试卷上的试题,琢磨着从何处着手答写比较好些。
天将亮时徐二郎睁开眼,他起身快速穿戴收拾好,又用青盐漱了口后,来不及吃东西,便趁着这会儿神台最为清明,开始磨墨答题。
此时不少考生都起来了,桌案上都点起了灯。他们一边冻得倒吸凉气,一边还得小心照看着蜡烛不要熄灭,又要招呼好不让烛泪滴落在试卷上,有些手忙脚乱。
徐二郎没这个烦恼,他目力惊人,不点灯也能将试卷看清楚。更何况前方就有差役执着火把在监察考生的一举一动,左右两侧的考生也点亮了蜡烛准备答题,他眼前亮堂的很,完全不需要点蜡。
舒尔几道咳嗽声传来,整个考场都静寂了几分。
才第一天就有考生耐不住风寒有了咳症,这真是给众人敲响了警钟,让诸人愈发谨慎,点起炭火取暖的时候,尤且担心被冻坏身子,真是恨不能将棉被也披在身上。
贡院中寂静无声,只有笔触在纸张上摩挲发出的沙沙声作响。
徐二郎昨晚已经想到了破题的思路,如今下笔如有神助,答的很是顺利。
这一天平静无波的过去了。
翌日阴云退散,太阳从乌云后一跃而出,整个天空终于放晴。
考场中传来考生们大喘气的声音,显而易见这两日的严寒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如今好不容易天晴,实在是个好兆头。
徐二郎的心情已经很平稳,答题答的也周正稳妥。
前两场他觉得还算顺利,不想到了第三场考试时,笔迹却凝滞了。
首题:汉隋以来兵制,以今日情势证之欤。1
次题: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2
三题:今欲使四海之内,邪慝不兴,正学日着,其道何之从?3
这几道试题难度严重超过了往年会试的难度不说,怕是比之过往几届的殿试难易度也不遑多让。徐二郎自觉能通过会试已是侥幸,而要过殿试,那真是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困难。
通俗点说,依照他的积累和底蕴,要把这几道题答的全面、出彩、有新意,太异想天开了。
怕就是钱夫子和明先生过来,对着这几道题目也要挠头。
徐二郎蹙着眉头深思,他眼角余光划过,就见不少学子应该也是答到了这里,此时都抓耳挠腮一副苦恼的不得了的样子。个别几个,甚至露出颓丧衰败的表情,显而易见这次的考题对大家的打击有多大。
见状徐二郎心情松快许多。且罢了,即便难也不是只难他自己,所有参加会试的举子如今答的都是同一套试题,既难大家一起难。
若是瑾娘知晓徐二郎的想法,怕是会拉着他的手说一句“同道中人”。这种阿q的精神,真是被古往今来考生们的学出了精髓。看来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学生,在科考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不说瑾娘,且继续说徐二郎,他目前已经着手答题了。
此时他心态很好,因为想起他比之别的学子还有一个优势他从小习武,有望进军营,家里的兵书几乎被他翻烂了,所以对于各种兵制的利弊,他都心中有数。甚至对于提出新的兵制,也有过设想。这题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送分题,至于接下来两道……且先答完这一道题再说。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7章 会试结束
徐二郎即将落笔,想到什么,忽然皱眉,就有些迟疑起来。
有关“兵制”这道题目对他来说简单易答,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这可以说是这几天做的所有试题中,他心中最有把握的一道。
可单只这一题做好了不行,这道题做的太出色了也不行。前者自然是因为严重“偏科”依旧会榜上无名,后者则是因为如今并不是出头的好时机。
徐二郎斟酌了又斟酌,再下边,就缓了些。
他拧着眉头作答,好似这题目非常困难,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一样,对此一直注意着他的衙役,对徐二郎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看看这想呕给你带愁眉苦脸的,这次八层要落榜。这表情管理太不到位了,比比他旁边那位学子,即便不会做,也只是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细观之下表情还挺放松,好似已经找到了破题的思路。反观这位仁兄,虽然面容最为出色,可……他明显“表里不一”啊。
又是几天科考,天气一直都不错。老天爷非常给面子,白日温度徐徐攀升,穿单衣都不会觉得冷。倒是夜晚,虽然还是会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捂在被子里,再多喝些姜汤,也能保证不染上风寒。
但即便如此,不少学子也熬不住得为了风寒烧热。
但会试又比秋闱更重要一筹,只要熬过了这一场,就能鱼跃龙门,所以即便不少考生都身体不适,想要晕厥呕吐,也硬是咬着牙坚持到最后一秒。
当差役敲响铜罗,开始收试卷时,随着差役走过的地方,不少举人都倒下了。
依旧在站岗的差役对此完全不意外:每年都是这样!这些弱鸡举人能坚持到最后已经了不得了,至于最后能平安无事走出贡院的,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是被差役或好友、同乡搀扶出去的,再有的,便是已经昏迷失去意识,直接别抬出去的。上一次科举天不好,风霜雪雨全集齐了,那年的学子惨的啊,抬出去了四五十个。今年老天爷给面子,熬到现在也才倒下了五六个,比之上一届会试进步老大了。
徐二郎在贡院门口遇见了墨河与宿迁,宿迁也精神疲惫,胡子拉渣,看起来整个人沧桑了十岁不止。
他见徐二郎出来了,确认他也好好的,便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回见”,便打着哈欠由小厮扛着回去了。
徐二郎这几日过的不错,体力也还在,精神也好。除了眼下的青黑和面上的青色胡渣,显示着他这几日过的并不舒坦外,其余倒是都还不错。而他的精神风貌,也比贡院的绝大多数举人,好了几层不止。
墨河从徐二郎手中接过了放着考试用具的篮子,“主子,现在回去么?”
“走吧,回去还要写封家书,也好让家里人安心。”
“是。”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看守马车的人不是徐二郎带来京都的下属,而是平西侯府的人。
那人还是世子身边得用的下属,见到徐二郎就拱手笑道,“堂少爷快上车,车里给您安排了洗漱用具,还有一些吃用的东西。你先简单用些垫垫肚子,世子说等您修养好了,再好好请您吃一顿,犒劳犒劳您。”
“多谢世子美意了。”
“哪里,哪里。”
墨河与那下属一起坐在车辕位置驾车,徐二郎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车子就停在靠wài wéi的位置,即便如此如今也寸步难行。
街道上挤挤挨挨全是马车,不时还可以听见隔壁过去的马车中的谈话。
街道上也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让人休息不得,却也由衷安心。
体谅着徐二郎才科考完,迫切需要休息,平西侯府的诸位主子都没有露面。只派遣了嬷嬷和小厮过来,送了诸多调养身子的珍贵物品,外加叮咛嘱咐他一定好好休息,不能仗着年轻不把身子当回事儿。
徐二郎一一收下致谢,末了才洗漱更衣去了书房,给瑾娘写了一封家书。
他自然将科举这段时日的见闻都写了,又写了不少在平西侯府的琐事,零零碎碎的写了足有十余张才罢手。可即将将书信封起来时,徐二郎想了又想,还是把决定在京城多呆一个月的事情写了上去。
这两个月时间,并不全是用来等会试成绩的。这个其实不用等,因为他心中有数,也因为他考试时动了点小手脚,所以可以很确定这次他肯定名落孙山。
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决定滞留在京城,且是两个月时间,一来自然是因为早先平西侯曾说过要给他引荐几位大儒与山长。他学识有限,先天不足,后天就该好好补起来,所以有心在这里求学。二来,会试是三年一度的科举大事,不仅事关举子前程,其中更是风云变幻,透漏出许多朝廷政党之争、权势倾轧。他总要亲自接触了,才知道厉害,才心中有数。且到底是亲自参加了会试,不能做到有始有终终究心中遗憾。所以尽管明知殿试与自己无缘,也想看看最终成绩,瞧瞧最后前三甲都花落谁家。
抱着这样的心思,徐二郎将自己的计划写在信上告诉给瑾娘。
他心中是愧疚的,思念的,可他也知道,此番机会难得,这两个月的别离与之后的前程和日夜相守,以及瑾娘不必对人卑躬屈膝来说,都是必要的。
瑾娘收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平阳镇还很冷,她甚至还穿着夹袄。
收到书信瑾娘乐的眼睛都笑弯了,可当读到徐二郎说要延迟两月归家这段时,她神情却不由失落起来。
尽管在他出发之前就晓得,他此去没个三五个月回不来,可真当阔别这么多时日,她也是相思入骨,昼夜难安。
瑾娘娇美的面颊上浮现愁绪,她有些想念徐二郎了。
此时瑾娘已经完全瘦下来了。
她月子坐的好,嬷嬷和丫鬟伺候的也用心,按说人该有些丰腴的。可因为桂娘子经常给她按压腹部,又通过针灸调理,她本人哪怕坐月子也丢不下阖府的事物,难免操心些;更何况出月子后她就带着小鱼儿睡,日夜照顾着一个小娃委实辛苦,她完全瘦下来也很正常。
只是因为月子里养的好,如今虽然瘦了,精气神却好,面色红润如桃花,整个人比怀孕前还有韵味,也多了几分母性,让人看上一眼就想亲近。
如今她皱着眉头出神,娇媚的神态便显得整个人越发的楚楚可怜,看得过来的翩翩一阵不忍。心想着,肯定又是二哥说了不讨喜的话,看把嫂嫂愁的。
翩翩把二哥好一番埋怨,等从瑾娘口中得知,二哥还要两个月才会回还的消息,整个人更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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