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二哥不是说去陪跑么?既然知道去陪跑,就肯定不会上榜,那还在哪里耗费那么长时间做什么?”
“你二哥说了,难得去一次,也要长长见识。他的成绩肯定到会试止步,去不了殿试,但还可以近距离听听大家的说法么。还可以见见今年的前三甲。都去了京城,也不在乎这点时间,更何况平西侯那边还给你二哥介绍了大儒,你二哥直觉学识浅薄,想要向大儒讨教学习。”
“这样吧,那好吧。”
此时长安几个也闻讯过来了,瑾娘就把方才对翩翩说过的话,又和这几个小的说了一遍。
长安和长平一遍遗憾一边憧憬,“二叔要是能快点回来就好了。”
“我也想去京城见见世面。三甲游街,想必一定很热闹。”
瑾娘就赶紧鼓励两个小的,“你们好好学习,说不定再等个十多年,三甲游街的人之中就有你们两个了。到时候婶婶就和你们小姑姑,还有你们两个妹妹提前预定好酒楼,在酒楼上看你们。你们那时候肯定很风光,我们都要以你们为荣呢。”
两个小家伙听着瑾娘的形容,好似就已经看见了之后他们走马游街,被人敬仰赞叹的画面一样,顿时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长安还好些,到底是哥哥,说话也稳重,就道,“定当勉励之。”
长平则嘿嘿笑道,“婶婶放心,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和哥哥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瑾娘就道,“那好,那我们就等着你们兄弟俩的好消息了。”
长安和长平更郑重的应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郑重其事的样子,可把翩翩逗得够呛。她憋笑憋的浑身发抖,想哈哈大笑他们两个人不大,志气不小。可又怕打击到他们脆弱的信心,只能使劲憋着,差点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正说着话,小鱼儿睡醒了,发出哇哇的大哭声。
奶娘赶紧将小姑娘抱起来,一看是尿了,又麻利的给换了尿布。
奶娘本来还想把小姑娘送到瑾娘手里,让瑾娘喂奶的。毕竟女主子空闲的时候,伺候小姑娘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可她一看几个小主子都在,且他们说的热络,便打消了心思,自己抱着小姑娘去喂了奶,拍了奶嗝,才又抱出来交到瑾娘怀里。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8章 放榜
小鱼儿如今还不到两个月,却已经长得白bái nèn嫩,眉目精致。就如同之前沈姨母和徐母说的那样,她眉眼生的像瑾娘,五官轮廓却肖似徐二郎。
然不管是徐二郎还是瑾娘,都长了一副好相貌,所以显而易见,容貌肖似父母的小鱼儿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美人。
其实,现在她已经有了小美人胚子的雏形。乌溜溜的大眼睛黑如点珠,看着人时非常有神。而她头发漆黑,皮肤bái nèn,小鼻子挺挺的,小嘴巴也红艳艳的一小点,打眼一看就让人心生欢喜。更别提着小家伙还特别爱笑,她好似已经懂得了哥哥姐姐和小姑姑在逗她一样,每次被抱到这几人跟前,总是弯起了大眼睛,看得人一颗心都软了,很不能将她抱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可惜如今屋里这几个小的还都太小,最大的翩翩也不过八岁。她连自己都顾不好,可不敢给她抱小鱼儿。
翩翩都只能饮恨看着,更别提长安长平和长乐了,那更是对着小鱼儿流口水,却不敢上下其手。怕自己没轻重弄疼了小妹妹,更怕小妹妹一个不高兴大哭起来。
所以最终还是瑾娘抱着孩子,翩翩几个围在她跟前看小鱼儿。
小鱼儿已经有些迷瞪了,翘翘的长睫毛垂下来想睡觉。长乐就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小声和两个哥哥以及小姑姑说,“小点声,不能吵着小妹妹。”
长安长平点头,翩翩则对天翻个白眼。
她不比这小屁孩儿懂得多?结果还要这小屁孩儿来叮嘱她说话小声点,以为她和他们一样幼稚么?
瑾娘就看着这画面不说话,耐心的一下下拍着小鱼儿,不过片刻功夫,小姑娘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在哥哥姐姐和小姑姑的殷切注视下睡着了。
长乐又道,“妹妹小,让奶娘看着妹妹睡。”
“好,都听长乐的。”
嬷嬷过来把小鱼儿抱走了,长乐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声,“要守好妹妹,她小,不能留她自己在屋里。”
“唉,奴婢知道了,奴婢听长乐姑娘的。”
长乐满意的点点头,嬷嬷则恭敬的退下了。
瑾娘双手空了出来,就忍不住揉了揉长乐头顶的软发。之前她还担心她生了孩子,长乐会失落,会担心自己失宠,会不高兴,会重新变得自卑。
好在她一直守着,也经常敲打丫鬟和嬷嬷,倒是没人敢在长乐面前叽叽歪歪。更让她欣喜的是,长乐打从心眼里喜欢小鱼儿,并不觉得多了小鱼儿后,落在她身上的宠爱被分出去了,或是她被冷落了如何,反倒像是多了一个小伙伴陪她玩耍一样高兴,还有一种类似于,我终于不是最小的那个了,我也当姐姐的振奋。
这真是瑾娘最愿意看到的画面,也是此时,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小鱼儿被抱进去后,瑾娘就抱着长乐问她最近和桂娘子学习的如何。
长乐小大人似得掰着指头和瑾娘说,最近又认识了什么草药,背会了什么汤歌儿,记住了几个药方。
这都是桂娘子教她的,她非常感兴趣,学的也认真,加上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学习的非常有成就感,也就越发有兴趣。
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说法真是再正确不过。
瑾娘闻言就鼓励长乐,说是以后家里有人生病了就不从外边请大夫了,就让她看诊。
长乐肩上的担子顿时重了,但也因此,她由衷的兴奋起来。小姑娘捏着小拳头保证,“我会好好学的婶婶,婶婶等我以后给你看病。”
瑾娘也给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翩翩一脸牙疼,长安长平觉得似乎有那里不对。还是长安思绪快,突然就想到,这不是在咒婶婶生病么,这太不孝不敬了。
他张嘴就想说长乐,结果就接受到婶婶看过来的视线。婶婶明显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制止了他,长安就安静下来,没有多说了。
瑾娘却又趁机教导长乐,“学医是好事儿,治病救人是在行善,这是大功德。长乐既然有兴趣,想要好好学下去,就不能被外人的言语打击到。”毕竟在如今这个朝代,医者还没有商人的地位高,行医者乃是下九流的行当,别说有钱人家的小姐学习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干了这工作,也会被人在背后诋毁几句。
长乐不懂,瑾娘就说,“你还小……等你再大点,我在和你说。眼下还有一件事,就是即便和桂娘子学了医术,也不能落下功课。我昨天检查你的大字,发现没之前写的好了。早先每天最少能被钱夫子圈出十个字来,那都是写的好的,这两天我见钱夫子圈的越来越少,昨天更是只圈了两个。长乐,在读书识字上这么懈怠可就不对了。婶婶尤且记得,早先你和婶婶保证过,喜欢读书写字,所以要认真对待。可是如今呢?”
长乐小脑袋越垂越低,面上的神色也越来越羞愧,小姑娘无地自容,长安长平见不得她这个无助的模样,想开口求情,可随后又想到,婶婶教导长乐是为她好。何况这件事确实是长乐做的不对,钱夫子也隐晦的点过她,可是妹妹全副心思都在医术上,根本接收不到。
瑾娘又殷殷劝解说,“既然承诺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当初就不该妄许诺言,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品德教养。另外,长乐学习医术,不是想到时候给人治病么?既然治病肯定要开方子,要是长乐到时候写出一笔好字还好说,可若到时候你的字迹拿不出手,连带的看病的人都要怀疑的医术了。”
“字迹好坏和医术高低有关系么?”
“我觉得是有些关联的。你想想,若你的字写得好,看病的人肯定会在心里嘀咕,这个大夫字都写得这么难看,那她的医术会好到那里去?还是别在她这里看了,说不定她是骗子呢。”
长乐义愤填膺,“我才不是骗子。”
瑾娘点头,“长乐是个好姑娘,肯定不是骗子。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啊。他们看人都是很肤浅的,只看表面,根本不想去仔细了解你。所以,为了避免到时候可能会有的麻烦,长乐现在应不应该好好读书,顺便把字也练好了?”
“嗯。婶婶说的对,我听婶婶的,以后好好读书,好好练字。”
看到瑾娘成功忽悠了长乐的翩翩、长安长平:婶婶套路怎么这么深?
他们欲哭无泪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也差点被瑾娘xi nǎo了。
最起码,翩翩此时就在想,她是不是也该练练字了?
她素来不爱学习,婶婶也没强逼她做不喜欢的事儿。但该认的字她是都认识的,该读的书她囫囵吞枣的也翻了翻,至于记住多少……抱歉她完全没记住,纯粹就是无聊的时候翻着玩的。但她却是会读会写的,毕竟这个家里不允许文盲存在。
之前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此时听嫂嫂的意思,字体反倒是一个人的脸面,如是一个人连字都练不好,那就是这个人外表收拾的再干净,不也就是个“面上光”么?
她是不经常出去玩耍,可之前去石府的时候,也见识到年龄稍大些的姑娘,尤其是快要说亲的姑娘,总要在人前表现些才艺扬名。
她不会跳舞,对乐器也深恶痛绝,不会弹琴作画,茶道也一知半解,骑马……还没学习。
一项项数下来,徐翩翩脸上的羞愧神色也越来越重。
她都已经这么大了,却一事无成,啥啥都没学会,啥啥都拿不出手。她这么无能平庸,以后出门不是给家里丢脸么。
现在想想,还是应该赶紧学点东西才成。不管是学个书法,或是做个精通诗书的才女,这说出去都好听,她也不算抹黑了家里的门面。总比到时候被人提起她……根本提不起来好吧。
瑾娘看见翩翩一系列变脸行为,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提点长乐好好练字,不过是为了惊醒长平别贪玩,要好好完成钱夫子布置的作业这孩子年纪小,玩心还是大,虽然之前被徐二郎吓唬一番改了不少,可也没彻底根治。
这不,徐二郎这段时间跑京都去了,管不着他,也镇不住他了,这小家伙就开始消极怠工了,课堂上过分活跃的恨不能把屋顶掀翻了。不仅如此,他作业也不好好做,课也不认真听。钱夫子为此还体罚过他,无奈他皮实,脸皮也厚,完全不看在眼里。
这才有了瑾娘今天的作为。
她表面上说教长乐,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好在效果不错,不仅长平露出深思的模样,一脸悔不当初,决定痛改前非。就连翩翩,似乎也决定上进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不说平阳镇徐家的热闹,再说回京城,此时距离会试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眼看着就要放榜了。
这日宿迁一大早约了徐二郎去等榜单,徐二郎按时赴约,两人却没有去大堂等待,而是去了位置更好,环境与更清净些的二楼包厢。
“这包厢不是早半个月前就被订满了么?润之你是怎么捡的漏?”
徐二郎好笑的说,“那里来的捡漏?这里本来就被世子包了一整天,特意留给我用的。”
世子自然是平西侯世子。
宿迁闻言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就说润之虽是平西侯府的族人,可到底是出了五服的远亲,就是说出他这背景,酒楼老板也不见得会卖他这个面子。
他来得早,可是见识了这二楼包厢抢手到何种程度。
就在刚刚,据说是顺海伯的妻弟的一个富贵中年人过来,说是要一间视野好的包厢,想看看今日张榜的热闹,就被掌柜的告知包厢早在半月前就被订满了。
那位富贵老爷还想发怒耍横,就被身后的仆人急忙拉住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干净,随后也不敢再找事儿,即便满心不情愿,还是阴着脸一声不吭坐在了大堂里。
宿迁当时离得远,倒是没听见那小厮嘀咕了什么。不过想来也不外乎是告诉那中年人,这酒楼背后的背景厚着呢,不是一个小小的顺海伯得罪的起的。
至于他为何会知晓这种事情,其实不用外人说,单用眼睛看也看得出来。毕竟这酒楼地段好,又客来如云,若是背后没点背景深厚的人撑腰,肯定早就被人吞了。
再说回包厢的事儿,宿迁一听是平西侯世子帮忙定的,就道,“果然平西侯府才有这个面子,换做别的贵人,呵呵……”
徐二郎就道,“京都这地界,一砖头下来砸中十个有八个人都是贵人。贵人多了,就不值钱了。”
宿迁大笑,“润之言之有理,有理。”
他们闲聊的空档,街面上越发热闹了,就连着酒楼大堂,都沸反盈天。到处坐的都是焦急等待成绩的学子,以及等着榜下捉婿的权贵人家,再不行就是闲的发慌,纯粹过来看热闹的无聊人士。
好不容易等到日头高升,有衙役骑着大马,敲着铜锣过来。众人一下子蜂拥而上,那场面比肩接踵,从上边一看全是人头,简直让密集恐惧症的患者想死。
底下吵吵嚷嚷,也不知道都在嘶喊什么,不过想也知道是在询问衙役谁谁谁高中了没有。
衙役倏然敲了一下铜锣,高喝一声“肃静!”众人便都安静如鸡。
另外有两个衙役拿了红榜开始张贴,宿迁此时坐不住了,焦灼的趴在窗口上,看他那模样,真是恨不能长出千里眼顺风耳,好第一时间听到衙役有没有唱到自己的名讳。
他坐不住,反观徐二郎,则稳坐如山。
宿迁冷不丁看见这模样,羞愧的差点掩面,“和润之比起来,我这养气的功夫还差的远呢。”
“那是因为宿迁兄知道定会上榜,才会焦心名次。而我,本就知道与榜单无缘,所以看起来反倒最为淡定。”
宿迁不乐意听这话,“润之别自谦,说不得你就上榜了呢。你我都不是阅卷的大人,又怎知道大人有没有对我们的答卷另眼相看。”
穿越养娃日常 第109章 落榜
那还是早些年科考时的一件事。
说的是其中一位学子虽然总体成绩平平,远不到上榜的程度,但因为他在回答与河道有关的试题时,老练通达,语言又精致简练,既像是一位在河道工作几十年的河工,又像是一位颇有见地的学子,从而被当时的官员看中了。
放榜后这名官员还惦记着考生对河道一事的解决章程,便特意请来圣令,找出了学生的试卷,并带到天子面前,给如今的陛下观看。
当今圣上是个爱才的,又特别喜欢言之有物的实干人物,欣喜之下召见了那位学子。一番问答后,陛下大喜,擢升那落榜的学子为从六品官员,去江南治理河道去了。
那学生叫张大仁,他也真是争气,在河道治理一事上也确实非常有想法。几年下来,治理了不少泛滥堵塞的河道,出了不少政绩,很是给陛下脸上添了光彩。
这件事至今仍旧被人说起,道是陛下慧眼如炬,选出了能臣栋梁,实乃一桩伯乐和千里马的美谈,每次说起都令人神往。
这事儿就这么流传下来,到了如今,有举子在会试时落榜,也希望答卷上的任一题会被主考官欣赏推荐,最后直接送到陛下面前,好成为第二个张大仁,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比张大仁更能干。想想张大仁不过十年时间,就升到了四品官,他们也是眼热。若是陛下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肯定比张大仁更卖命,绝对替陛下分忧解难,给陛下识人的美名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宿迁就是用这件事在劝勉徐二郎,可惜徐二郎此番落榜实乃有心为之。他心中有数,自然不会落寞,所以倒是可惜宿迁的劝慰了。
上榜的学子从最下边一名开始唱起,宿迁考的不错,在二甲五十四名。
这个成绩真的非常非常出挑了,毕竟排名在他前边的学子,多是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那些人的名号非常响亮,他们在望仙楼收集消息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到过。
而这些人,要么是几大书院的头几名,要么是江南颇负盛名的神童才子,再不就是国子监的学生,或是一些大儒的关门弟子,和世家中精心培养的儿郎。
和这些人比,宿迁毫无竞争力,可他顶着压力硬是考到如今这个成绩,真的算是非常非常不错了。
榜单越往上唱,宿迁额头上的汗水越多,不是热的,纯粹是侥幸的。
他捂着胸口坐在凳子上,舒尔自嘲一笑,“亏我自来洒脱张狂,我原以为这时候我也能坐得住,却不想,我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中的一个,也会为了名利苦心孤诣。”
徐二郎听着他絮叨,也不打断,只在他最终说完时,才敬了一杯茶给他,“恭喜宿兄得偿所愿,今后就是二甲进士出身了。稍后还有殿试,望宿兄能再接再厉,为我朔州扬名。”
朔州此番前来赶考的所有举人,除了宿迁以及一位名叫王鹏举的,此外全部阵亡。
而这位王鹏举,考到了三甲中,不能参加殿试,也是遗憾。所以,为朔州书生扬名的重担,还真的全压在宿迁身上。
宿迁闻言一边朗笑“必当尽心竭力”,一边又试探的问徐二郎,“润之可还好?”
徐二郎不出所料落榜,念及此,宿迁原本十分的开怀,也剩余不到五分。
徐二郎却全不介意,“我早有准备,是以并不伤心落寞。宿兄,我读书时日尚段,能一路顺利考取秀才举人,全赖天资聪慧,外加有两位好先生帮扶。但会试那里是这样简单的事情,若不能诗书贯通,积淀深厚,想要在会试上扬名,不过痴人说梦。我有此准备,也有三年好再战的雄心,如今且让我为宿兄高兴高兴,待三年后,我金榜题名,且需宿兄为我布下酒席庆功。”
宿迁闻言哈哈大笑,“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就等着三年后看润之的成绩了。届时宴席摆好,好酒款上,咱们不醉不休。”
“好。敬宿兄。”
“也敬润之贤弟。”
和宿迁一番聚会后,徐二郎回到平西侯府时天色尚早,然而非常难得的是,此时平西侯竟在府上。
徐二郎刚坐下倒了一杯清茶,还没来得及喝,就有一个做侍卫打扮的人过来通传,“侯爷请润之少爷过去一趟。”
“好,劳烦稍后,我去换身衣裳。”
徐二郎敲了门进了书房,就见平西侯正拿着一方雪白的绢帕,在擦拭着手中一柄宝剑。
那宝剑剑柄处是古铜色,其上还溅着点点嫣红,那都是血迹。兴许是时日久了,亦或是迸溅在上边的鲜血多了,就再也洗不下来了,所以那红色非常暗沉,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详的气息。而剑身犀利锋锐,泛着森森的冷光,让人望之心畏。
这是一把杀敌无数的护国之剑,剑下亡魂数之不清,以至于只看这宝剑,便似乎嗅到浓浓血气,好似已经身处无边地域一般的战场。
平西侯先开口,“我这剑如何?”
“稀世珍宝。”
“这是祖上传下的剑。先祖乃贫民出身,当初跟着祖皇帝打天下,倾家荡产从一商人手中换下此物。此后这把剑随同先祖在战场上七进七出,立下不世功劳。这才有了我平西侯的威名,才有了徐家儿郎俱要战场争雄,为国尽忠,护持我平西侯门楣不倒的祖训。”
话及此,平西侯冷不丁开口,“二郎,你幼有大志,想征战沙场,杀敌护国,如今你这志向可有改变?”
徐二郎心跳陡然失停,他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平西侯在说什么。
平西侯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继续摩挲着宝剑,神情认真的注视着,好像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杀敌宝剑,而是他毕生的信仰和追求一般。
他觉得,他和徐二郎应该是一路人。他们骨子里是嗜血和张狂的,也只有在战场上,这种不计后果发泄的冲动,才能释放出长久以来桎梏住他们灵魂的枷锁。
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也肯定会从徐二郎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答案。毕竟他如此年轻热血,毕竟他方科举失利。
熟料,徐二郎沉默许久后,再开口却道,“我的志向未改,依旧想要为国尽忠效力,只是却不再企图上场杀敌,而是想要走一条为民请命,为百姓谋福祉的为官之路。”
平西侯双目如电扫射过来,他眸光犀利如鹰,又像是最冷厉的剑光,放射出森森寒意,好似只凭眸光就可杀人。
徐二郎却顶住了他迫人的视线,再次强调说,“润之之前曾承诺过父母,余生读书科举,不再妄念沙场。男儿言之有信,一诺千金,不敢更改。”
这次换平西侯沉默了,许久后,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摆手说,“既如此,你下去吧。”
徐二郎作揖退出,将要走到门前时,里边又传来平西侯的声音。“你既已下定决心科考,便不要因为一次失利颓了志气。你读书时日短,所学不精,如今成绩出来,你也空闲下来,从明日起,便去我结识的几位好友处学习吧。”
徐二郎再次作揖道谢,“有劳侯爷烦心,多谢侯爷。”
“去吧。明日我会派人送你过去,这是拜帖,你带好。”
“是。”
徐二郎从第二日起,便真正忙碌起来。
兴许是平西侯的人情颜面起了作用,亦或者他在读书一道当真天分很高,拜访的两位大儒都同意他定期来读书请教。
徐二郎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也晓得自己不会在京都停留过多时日。所以没命的读书,说句头悬梁锥刺股,三更眠五更起也不为过,当真是想把最近学到的东西都吸收消化掉,再汲取更多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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