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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如今北国刚刚才从泾阳大败中恢复了一点元气,南朝便再度卷土重来,而唯一战胜过武陵亲军的徐锐又深陷西川,生死不知。
一切的一切都让强悍的宏威皇帝从心底里发虚,就连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够打赢这一仗。
早朝散去之后,宏威皇帝单独留下了即将出征的刘异。
南书房里,君臣相对而坐,都没有了朝会上的那股锐气,反而脸色越发凝重。
“你说实话,以你戎马一生的经验,此战到底会有多少胜算?”
宏威皇帝盯着地图,沉声发问。
刘异没有丝毫犹豫,张口便道:“或许三成,或许五成……”
宏威皇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成和五成之间的差距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徐锐,若徐锐还活着,那么北国至少有五成胜算,但若徐锐已经战死西川,那么北国便只剩三成胜算。
“一个小小的徐锐,果真有那么大的作用么?”
宏威皇帝抬起头,愣愣望着华丽的宫殿穹顶,仿佛是在问刘异,又仿佛是在问自己,更多的则像是想强行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徐锐的生死。
刘异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刚一登基便被武陵王按着脑袋羞辱的宏威皇帝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武陵王的可怕,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徐锐的价值。
若非如此,宏威皇帝也不会对徐锐如此上心,更不会对他这般放纵。
诚然,徐锐的聪慧和性情很得宏威皇帝喜爱,但他毕竟是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单纯的喜爱并不足以令他委以重任。
看看徐锐现在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知道宏威皇帝有多么看中他的才华。
良久,宏威皇帝叹了口气,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厉色。
“已经将近二十日没有天启卫的消息了,若西川真的已经陷落,你觉得徐锐还活着的机率有多大?”
“他十成十还活着!”
刘异面色阴沉,语气却十分坚定。
宏威皇帝摇了摇头:“你是朕的将军,朕要的是实情,而不是感情用事。”
刘异道:“臣没有感情用事,得出这番结论也并不是因为臣与徐锐情同父子,臣请圣上想想,那小子如此狡猾,您能想像得出他吃亏的模样吗?”
宏威皇帝一愣,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徐锐在京城搞风搞雨,大肆敛财,特别是翻手之间便弄得王懿灰头土脸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至极。
“是啊,但愿这次是朕小看了他,只要这小子还在,断不会容许南朝铁骑肆虐我北国疆土,这一战朕便也凭空多出了三分底气。”
说着,宏威皇帝脸色一肃,对刘异道:“这次南线大战,朕派肖进武主持全局,他比你年轻,又历来都是你的后辈,此事你要想得通透。”
刘异闻言连忙叩首道:“圣上放心,圣上对臣的大恩,臣铭记于心,此次大战关乎国运,我军处于劣势,正需要年轻人的冲劲,肖进武不到四十,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
而老臣年迈体衰,稳健有余,冲劲不足,监视东南战局的南朝大军再合适不过,圣上用人精妙绝伦,老臣只有敬佩,怎会生出半点怨言?”
刘异所说的确发自肺腑,其实他还有两句话没说,一来肖进武此次未经请旨便调动大军,虽说是一心为国,但毕竟授人以柄,日后必将后患无穷。
宏威皇帝将刘异调往东南,便是让他和肖进武离得老远,从政治上来说其实是对他的保护。
除此之外,刘异在东南独领一军,一旦肖进武作战不利,甚至全军覆没,大魏至少还有一个足够分量的定海神针,或许能力挽狂澜。
这两方面的考量永远摆不到桌面上,所以宏威皇帝不能说,刘异也不能提,只能以这种打机锋的方式心照不宣。
“既然明白朕的苦心那便去吧,朕把江山托付给你们了!”
宏威皇帝端起茶杯,望着在沸水中上下翻飞的茶叶,蓦然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异郑重地朝皇帝下拜,之后再不多话,缓缓退出了南书房。
偌大的南书房再度安静下来,空旷的殿宇里只剩下宏威皇帝孤独的身影。
长久以来,宏威皇帝都把这种孤独当作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享受其中,可今日他却忽然对这种感觉生了出那么一丝厌烦。
他没有叫汪顺,独自一人迈开大步走出书房,刚刚推开大门便见栖霞公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她愣愣地望着宏威皇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努力噙着泪水,不让它滑落下来,仿佛两颗晶莹而悲切的宝石。
栖霞公主玲珑剔透,宏威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生为人父的心好似被人用刀狠狠划了一下,心痛不已。
“父皇,有他的消息了吗……”
栖霞公主喃喃开口,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里就会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一下,疼得难以呼吸。
短短的一句话她却怎么也讲不完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无声地滑落下来,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伤心。
或许最难的不是伤心,而是矛盾,没有人比她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徐锐的消息,也没有人比她更害怕知道徐锐的消息。
她告诉自己,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可没有消息,她的魂也好似突然飞走了。
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好多事没有做,回想起那日官道离别,她忽然很后悔因为自己脸皮太薄,没有多陪他走一段路,哪怕只是一小段也好呀。
越是想,心便越是疼,泪水也就越不受控制,“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那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只要是被这只大手握住,她便感觉这天下再没有能让她恐惧的事了。
宏威皇帝拉着栖霞公主缓缓前行,栖霞公主抬起头,望向皇帝,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阳光洒在宏威皇帝脸上,他突然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青梧,你还不了解他么?那混小子且死不了呢,朕向你保证,最多半年,他一定会死气白咧地出现在你面前,赶都赶不走,到时候你可别嫌他烦。”
栖霞公主望着仿佛在哄孩子一般的父皇,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好像看到某个顽皮的家伙站在远方笑盈盈地朝自己招手,连日来一直堵在心里的阴霾竟然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你会回来的对吗?我信你的……”
栖霞公主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向远方,灿烂的阳光将大地照得一片晶莹。
入夜,辽王府门前。
辽王拍着王懿的肩膀,郑重地交代道:“此次大战你需注意两点。
其一,若战局不利,将军切不可贪功冒进,尽量让其他人消耗南朝,你是我这边唯一的军中将领,哪怕全军覆没,你也得带着人马安安稳稳地回来,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二,若是战局有利,尽量多争取些功劳,加上本王为你说话,不出三年你便大有希望接替授人以柄的肖进武,成为真正的年轻一辈第一名将。”
“多谢王爷抬爱,末将必不辱使命!”
王懿抱拳下拜,朝着辽王一揖到底。
“去吧,本王等你凯旋!”
辽王挥了挥手,王懿直起身子,翻身跃上战马,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之下渐渐远去。
辽王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大帅,这次终于轮到咱们出马了。”
心腹之中,曾被徐锐打得奄奄一息的左猛冷笑着说。
王懿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是啊,终于轮到本帅出马了,这次不但要把南朝狗打回去,哼哼,徐锐你欠我的,我也得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裕王府中。
“四哥,你不必再劝,这次我意已决,一会儿便进宫去求父皇,说什么也要随军出征,哪怕只是做个校尉!”
肃王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满满都是坚毅。
裕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递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
肃王一愣,一边接过奏折,一边疑惑地问。
裕王道:“知道劝不住你,这是我向父皇保举你出任大帅佐官的奏折。”
“真的?”
肃王大喜,连忙翻开奏折,果然和裕王说得一模一样,肃王顿时雀跃不已,一把抱住裕王道:“多谢四哥,弟弟我终于能从军啦,哈哈哈哈!”
裕王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无奈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倒好,哪里危险却偏要往哪里去,你四哥我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记得小心些,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肃王连连点头:“四哥放心,这次我一定凯旋!”
望着肃王那张纯净的笑脸,裕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赶在还能叫开宫门的时候去见父皇,不然你便要空欢喜一场了。”
“多谢四哥,等回来叫上徐锐,咱们问天楼吃酒!”
肃王嘿嘿笑道,拉着裕王往马厩走去。
宏威十七年五月初八,大魏四十万精锐尽出长兴,开往前线,出征时宏威皇帝带领文武百官城头相送,一场有可能奠定天下归属的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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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七十九章:奇袭
已经四日了,为何还不见天启卫的踪影?”
青田县城头,一个精壮的汉子浑身黑甲,站在城头远远向外望去。
这汉子名叫舒歌晟,乃是黑旗军前锋营千总,也是钟庆渊的先锋官。
他今年不过三十七八岁,嘴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虽然不像钟庆渊身高九尺那般高大,却也比普通人足足高出一个头来,浑身肌肉虬结,绝对算得上是孔武有力。
在黑旗军中也只有钟庆渊和他两个人能在不骑战马的情况下披挂全套盔甲、武器还跑得健步如飞。
不知是不是舒歌晟有意模仿钟庆渊,不单单是身形、动作,就连说话神态都和钟庆渊极为相似,因此他也被战友们称作小庆渊。
山脚大战之时,钟庆渊便是派他率领三千人马奇袭青田县,而他也不负众望,趁着夜色强行夺城,仅用了两个时辰便结束了战斗,并且没有放跑一个敌人。
随后他泥沼钟庆渊的命令,没有摘下城头的北朝旗帜,而是静静埋伏在青田县城,等待疲惫的天启卫回师修整。
如果徐锐果真返回青田县,他们便可趁其不备,将之一举歼灭,关羽败走麦城的一幕便会在徐锐身上重现,这便是钟庆渊最后的杀手锏。
钟庆渊这一计恰好抓到了徐锐的七寸,不可谓不狠,然而奇怪的是,老树丘陵距离青田县城原本只有两天的路程,可舒歌晟在这里整整等了四天,却还是没见到天启卫的踪影。
要说天启卫压根没来又不太像,因为钟庆渊早已确认过,老树丘陵上的阵地早已空无一人,天启卫在大战结束的当天便趁南朝大军修整的机会迅速转移了。
而西川的各条交通要道早已被南朝控制,各地关卡没有发现疑似天启卫的人马,说明天启卫分明就没往别的地方走,只可能是穿过森林,向青田县而来。
舒歌晟站在城楼上,朝着远处放眼望去,城头之外一片寂静,别说天启卫,就连乌鸦都没有几只。
“各地关卡可有消息么?”
舒歌晟皱着眉头向副将问到。
副将摇了摇头:“启禀将军,各路关卡、斥候、探子都未发现天启卫的人马,方圆百里之内除了深山老林都搜遍了,自从山脚大战结束之后他们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就奇怪了……”
舒歌晟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是长翅膀飞了,还是变成鱼游走了?总不能真的凭空消失了吧?大帅那边有什么动静?”
副将道:“大帅的主力就藏在西北十五里外的峡谷中,只要一确认天启卫来到此地,立刻便会包围上来,咱们只要稍稍缠住他们,让他们没时间布置火炮即可!”
舒歌晟砸了砸嘴:“计划是这样啊,可为什么天启卫一直没有露面呢?按说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啊,难道还藏在深山里不成?”
他摸索着下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动作原本是钟庆渊的习惯动作,他下意识做出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将军,这几日咱们佯装成北朝人,紧闭城门,不通内外,城里的粪便运不出去,已经臭得不成样子了,天启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要不要稍微放松一些?”
副将试探着问。
“不成!”
舒歌晟一口回绝道:“敌人狡猾得紧,一旦开城难免走漏消息,另外咱们还得防备敌人奇袭,告诉下边的兄弟们,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要是坏了大帅的事,小心军法从事!”
“末将遵命!”
副将缩了缩脖子,点头回应。
舒歌晟扭过头继续朝城外望去,目光延伸出很远,心中暗道:“天启卫,你们已经无路可退,本将就在这和你们耗下去,看看谁先憋不住,哼!”
官道之上,每到一处枢纽都会出现沿途拦阻的关卡,各个关卡之间还有巡逻队严密盘查来往所有人员,谨防抵抗军和大魏的探子。
由于南朝主力已经北上,关卡和巡逻队只能交给西川投降的伪军负责,这些人原本就是战力低下,纪律松散的地方守备,改换门庭之后士气大落,更是出工不出力。
说他们是形同虚设或许过分了些,但除了鱼肉百姓,寻衅滋事,当个狗腿子,打打小报告以外,他们能做的事实在不多。
正午十分,距离青田县城六十里外的官道上,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关卡,“严密”监视着过往的百姓。
关卡里的哨兵还未换上南朝的军装,只是插了一面写着“吴”字的红色大旗表明他们已经改弦更张。
四十来岁的小队长是个兵油子,带着两个大头兵斜靠在一根圆木制成的路障上打着瞌睡。
突然,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尘,似是有大队人马正在靠近。
“刘头,你看那边!”
负责警戒的小兵远远看到烟尘,连忙把队长摇醒,指着远处叫到。
队长睁开稀松的睡眼,顿时大惊:“还愣着干什么,都起来准备好,像是有大军过来了!”
几个兵油子吓了一跳,连忙扶正甲胄,抄起随意扔在一旁的武器,如临大敌地望着来人。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远处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来的有车有马,看上去人数不少。
“刘刘刘……刘头,不会是上面要找的人吧?凭咱们几个能拦得住吗?”
身边的兵油子颤抖着问,手里的长刀比牙齿抖得更厉害。
“我怎么知道?干好你的事,废话少说!”
队长额头上满是冷汗,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来往的百姓们早已让到路旁,整条官道上只剩几个兵油子和一根光秃秃的路障横在中间。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是敌人啊……”
队长不住地在心中祈祷,双目死死盯着来人的位置。
终于,他看见了那队人马的军旗,顿时松了口气。
他认得那面军旗,是南朝犀角军的战旗,铠甲也是犀角军的制式铠甲,他曾在附近的大营见过,绝不会认错。
“是犀角军……”
队长收起长刀,淡淡地说了一句。
身旁的几个兵油子顿时如释重负,重新变得散漫起来。
队长一脚踢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兵油子屁股上,怒道:“偷什么懒,现在是偷懒的时候吗?那帮南朝大爷比敌人还难伺候,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要是老子吃了排头,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好过!”
几个兵油子闻言连忙站起身来,重新站乘一排,勉强有了点模样。
大军更近了,他们的确穿着犀角军的铠甲,人数不算太多,约莫数百人而已,但几乎每个人都骑着上等战马,骑兵身后还跟着近百辆模样怪异的大车。
“啧啧,到底是南朝主力,看看人家马,一匹就能顶得上爷们半辈子的军饷。”
一个兵油子小声嘀咕,被队长横了一眼,连忙闭上了嘴。
南朝大军来得很快,转眼便冲到了哨卡面前,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队长眉头一皱,正要高声问话,却见大军中突然冲出一个年轻的军官,恶狠狠地喊了起来。
“前面的还不滚开,撞死了老子不赔,误了老子的军务你们都得死?”
喊完这一句便再没多话,滚滚的马蹄直奔哨卡而来,看样子若是路障不撤,他们便要直接冲卡了。
几个兵油子下意识朝队长望去,队长脸色一变,厉声道:“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把路障搬开?”
“哦哦哦……”
兵油子们好似如梦方醒,连忙手忙脚乱地搬开路障。
路障刚刚挪到一旁,那队南朝人马便直接从官道上冲了过去,真的没有丝毫减速,似乎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撞到友军。
只是半刻左右,数百骑兵,近百辆大车便已经扬长而去,越走越远,卷起的烟尘呛得兵油子们咳了好一阵。
“呸,一群南朝狗,狗眼看人低!”
一个兵油子捂着鼻子,挥手扇开烟尘,狠狠吐了口谈,恨恨地说。
队长的脸色也不好看,就算是软骨头也不会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
偏偏有个没眼力的兵油子不知好歹,凑到队长身边道:“刘头,按规定就算是南朝人咱们也得查,就这样放他们过去,上峰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啪”的一声,队长一巴掌扇在那兵油子脸上,怒道:“查,怎么查?若真是南朝大爷,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要不是死得更惨,不怕掉脑袋你去查个给我看看!”
说着,他朗声冲众人道:“都给老子记住了,这件事谁也不许说,要是让上官知道了怪罪下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兵油子们连忙点头,只有那个被打的人捂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数百米开外,所谓南朝大军的开路骑兵当中,林绍东欢喜地骑在马上,兴奋地对身边曹思源道:“唉,这一路咱们越是不客气,走得便越是顺利,你说这是为什么?”
曹思源瞟了他一眼,悻悻道:“还能为什么?大人不是说了么,骗人的前提就是要理直气壮,你越不屑,他们便越心虚。”
“有道理,大人说的话果真有道理!”
林绍东喜笑开颜,若不是骑在马上,双手必须拉住缰绳,此刻怕是就要鼓起掌来。
曹思源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得意忘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这一次的奇袭事关全军生死,决不能出半点差池。”
林绍东摆摆手:“你放心吧,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能不懂?这次我一定立个头功!”
他的声音迅速淹没在马蹄声里,随着大军滚滚向前,就这样在无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奔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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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八十章:遭遇战
轰隆!”
天空中闪过一道刺目的电光,紧接着压抑的闷雷折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哗啦啦”的瓢泼大雨下个不停,仿佛谁在天上捅了个窟窿,一整个湖泊的水都在拼命地往下倒。
肖进武从东南战线带来的九万大军冒着暴雨默默前进,幸好此地地势不算险峻,附近又有一条大河,才不用担心暴雨引发山洪,将士卒们全都卷到黄泉。
可即便如此,经过将近一月行军,这支大军也已经筋疲力尽,快到极限了。
边军到底不是京师十二卫那般精锐,肖进武率领大军一路行军二十余日,除了大量非战斗性的减员之外,甚至还出现了成建制掉队的情况,肖进武带了十几年兵,还是头一次遇上。
“大帅,再这样下去,还不等咱们赶到西川,大军就要散架啦!”
江南总兵邓禾冒着暴雨,扯着嗓子在肖进武身边吼到。
肖进武披着一件蓑衣,不过在这样的暴雨之中穿蓑衣和不穿蓑衣的结果不会有太大差别。
此时的他也被浇了个透心凉,但相比身体,他的心更凉。
肖进武和北朝大军打过大小战役十几场,深深明白对方的战力之恐怖,以这种状态,别说面对武陵亲军,就是一般的南朝精锐都能轻而易举地把这群乌合之众打得屁滚尿流。
直到此刻,肖进武对兵部给予边军战力“孱弱”的这个评价才算有了一个深刻认识。
“大帅,前方河水暴涨,桥梁断裂,大军暂时无法通行!”
还不等肖进武喘口气,袁诗远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更遭心的消息。
肖进武看了看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到高处扎营,暂时在此地修整几日,待天气好转,另外派出联络人马,返回三十里,搜寻掉队的军士。”
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缓缓前进的大军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在军官的呼和之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寻找高地扎营。
然而暴雨之中想要扎营谈何容易,暴雨在地表形成径流,让营帐难以固定,扎营作业进行得极为缓慢,许多高级军官都不得不亲自参与其中。
就在这时,负责前出斥候的高德勇急急忙忙地找到了肖进武,脸色凝重地说:“大帅,斥候方才来报,西北三里外有些情况,您最好亲自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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