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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你师门?”
想起徐锐乃是师出鬼谷子,什么东西只要与那位陆地神仙沾上边便少不了神奇二字,刘异便有些释然。
其实徐锐也是不得已才拿鬼谷子当挡箭牌,刘异听不懂那女声说的话,可不代表徐锐也听不懂。
其实那女声说得是英语,大概意思是:“三号目标朱震,男,三十一岁,凤阳秀才,屡试不第,1640年穿越到此,关注等级高。”
大汉的开国皇帝朱震原来是明朝末年的落榜秀才,怪不得他能默出四书五经,也怪不得大汉朝会以明代的制度建国。
这段时间徐锐曾仔细研究过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发展极度畸形。
由于朱震的横空出世,将这个原本还处在部落时代的世界强行带入了封建社会,并建立了完善的社会制度和礼教道德,打破了社会自然发展的规律。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平行时空?亦或是宇宙中的某颗类地行星?这里为什么会有人类?为什么会有穿越者?
还有,既然有三号目标,那么至少会有一号和二号目标,他们又会是谁呢?
显然,他们的穿越不是偶然,背后似是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冷眼旁观。
那么,自己的穿越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也是其中的一个目标呢?
看来想要解开谜题,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得去一趟草原才行。
徐锐摩挲着这个小盒,默默地想着。
南书房内,裕王和肃王跪在地上,刚刚他们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皇帝,可皇帝却只是端着手里的奏章仔细看着,一言不发。
汪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兄弟跪了半天也没等到父皇的回应,不免有些心虚,肃王用脚跟轻轻碰了碰裕王,像是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裕王皱着眉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宏威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提起大笔在上面批复了几个字,然后吹干字迹,将奏折叠好,放到了已经批完的那一摞顶头。
汪顺赶紧上前,递上一块热毛巾,宏威皇帝接过来擦了擦脸,斜靠在椅子上。
“就这些?”
宏威皇帝问了一句,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裕王点头道:“就这些,之后徐锐遇到榜下捉婿,咱们便分开了。”
皇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肃王还想说什么,裕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扣头。
“儿臣告退,请父皇早些安歇。”
说完,两位皇子缓缓退出南书房。
等二人一走,皇帝脸上的淡然之色瞬间消失无踪,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小子真能惹事,去了一趟长兴道场,竟然把两个老夫子教育了,这可有些棘手。”
汪顺缓缓来到皇帝身后,低声道:“陛下,要不要压一压他?”
皇帝没有回答,而是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圣贤教会乃天地至理,小子你可知道钢过易折啊……”
说着,皇帝摇了摇头:“汪顺,明日你去一趟长兴道场,替朕向夫子传一句口谕。”
汪顺连忙躬身领命。
就在宏威皇帝思索着该如何向东篱先生开口的时候,七十余里外的山路上,一个少年正哼着小曲,缓缓行路,正是跋涉了一个多月的要离。
走得累了,要离便找颗大树一靠,从包袱里掏出两个干馒头啃了起来。
“哎,天天吃馒头,第一次任务就得跑这么远,真是何苦来哉……”
说着,他掏了掏口袋,翻出十个铜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又没盘缠了,钱怎么这么不经花?”
他叹了口气,把铜板装回口袋,又从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裹进包袱里,继续往大兴城赶去。





谋断星河 第一百零二章:名震大兴
隔天。
雪骤停,明媚的阳光将皇宫照得熠熠生辉,一个宫裝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袅袅娜娜地朝南书房走去。
少女十五六岁,生得明眸皓齿,青春靓丽,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两颗耀眼的明珠,扑闪扑闪的,似是会说话一般。
“奴婢见过栖霞公主!”
她似一只雀跃的百灵,自由翱翔在深宫之中,有宦官宫女见到她,连忙向她下拜行礼。
“起来吧,地上凉。”
少女莞尔一笑,似是春风拂面,一转身,窈窕的身姿翩跹而过,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一日不是大朝会,皇帝一早便在南书房批阅奏折,可不知道是谁惹得皇帝不快,不但送内阁票拟的两位阁老被骂了出来,就连例行问安的太子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栖霞公主来到南书房的时候,两个小黄门正端着一盏摔碎的瓷杯,愁眉苦脸地从里面退了出来,一见到她便是一阵苦笑。
“奴婢见过公主,您终于来了,圣上正发火呢?”
“所为何事?”
栖霞公主一捋青丝,好奇地问到。
那小黄门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您快进去看看吧,兴许圣上见到您就消气了。”
栖霞公主对那小黄门点点头,略一犹豫,推开了南书房的大门。
“不是说了别来扰朕么?怎么……”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宏威皇帝顿时大怒,可抬头见到进来的是栖霞公主,却顿时没了火气。
“青梧来了?快过来让朕瞧瞧,听说这几日你都玩疯了,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是这般调皮?”
在栖霞公主面前,威武的宏威皇帝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父亲,慈爱地对着她连连招手。
栖霞公主朝他做了个鬼脸,慢慢走到他的身边道:“父皇又生什么气,气大伤身呢。”
听她提起此事,皇帝脸上顿时闪过一阵阴霾,冷哼道:“好东西谁都想要,可朕不给的,谁也不能动心思,偏偏就是有人不开眼,管朕伸手要东西。”
“哦,谁这么大胆子?”
栖霞公主笑嘻嘻地朝桌上一看,只见一篇打开的奏折上写满了漂亮的蝇头小楷,意思大概是想请皇帝做主,将一个叫徐锐的人许给自家女儿。
她目光一转,再看地上还有几封奏折被撕得稀巴烂,上面也隐隐有徐锐二字。
栖霞公主心中有数,笑道:“该不会是父皇种了一片自留地,还没结果子,便被人惦记上了吧?”
宏威皇帝一愣,轻轻一拍栖霞公主的屁股,笑骂道:“小姑娘家家,成天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皇帝劲道不弱,栖霞公主吃痛,揉着屁股,嘟嘴道:“那女儿说得对不对嘛?”
皇帝冷哼一声道:“意思是这个意思,朕看上的人,自己还没用,他们看出些苗头,就想拉到自家去,哼,真是打得好算盘!”
栖霞公主笑道:“既然如此,那父皇何不将此人请进宫来,耳提面命一翻?只要他自己不松口,谁还能强行捉了他不成?”
皇帝摆摆手道:“你不懂,此人十分特殊,就算朕真的把他请进来,他也未必就会乖乖听话,这便像是熬鹰,得慢慢磨掉他的锐气,用着才会顺手。”
栖霞公主一愣:“此人有那么厉害,连父皇的话都不听?”
皇帝没好气地道:“不听话的人还少么?你又何尝乖乖听话?”
栖霞公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正要再说,南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汪顺匆匆走了进来。
见到汪顺,皇帝奇道:“你这么快就回来,难道差事已经办好了?”
汪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扣头道:“陛下恕罪,奴婢没有去到长兴道场。”
皇帝眉头一皱,问道:“却是为何?”
汪顺道:“奴婢刚刚出宫便收到东厂呈报,东篱先生今日一早便去了国子监讲学。”
“什么?!”
皇帝惊道:“夫子已经十年未曾讲学,怎的今日会突然去国子监?”
王顺道:“东篱先生之前一直受瓶颈所困,昨日被徐锐点拨,突然顿悟,一夜写就堪称儒家第六经的《大礼记》总纲,今日便是去向学生们讲解此纲的。”
“什么?快把东西呈上来!”
宏威皇帝豁然起身,从龙案后走了出来。
汪顺连忙将一本薄薄的册子举过头顶,还不等他呈道皇帝面前,皇帝便一个箭步冲上来,迫不及待地夺了过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本薄薄的册子,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已读完,可是其中的内容却令他震撼至极,久久不能平静。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这本册子放到了龙案之上,叹道:“夫子终于跻身圣贤之列,光是一本总纲便让朕受益匪浅,成书之后,那本《大礼记》又该何其经典?
有了这本儒家第六经,天下读书人还不对我大魏趋之若鹜?我大魏若人才济济,何愁天下不肯归心!”
宏威大帝兴奋不已,可一见跪在地上的汪顺欲言又止,神情不安,他意识到恐怕还有事情未讲,便问道:“还有何事令你如此为难?”
汪顺道:“陛下,东篱先生在国子监讲学时曾提及……提及……”
见他吞吞吐吐,皇帝顿时不耐道:“提及什么,你倒是说啊。”
汪顺吞了口吐沫,硬着头皮说道:“东篱先生提及这本《大礼记》中的核心思想‘心即理’及‘天人合一’乃是出自徐锐,只不过被他老人家吸收发展,才有了后来的《大礼记》。
他还说,徐锐通晓百家,尤擅阴阳,性情豁达,目光长远,小小年纪便有圣人之像,便是他自己四十岁前也多有不如,实乃天下读书人之楷模。
现在徐锐已经名震大兴,天下读书人都以能有幸见他一面为荣,他暂住的刘府从国子监讲学一散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奴婢估计今晚刘老将军恐怕都是有家难回。”
“什么?!”
汪顺一口气把话说完,心中舒爽了很多,可是宏威皇帝却是当场石化,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皇帝没有反应,汪顺暗暗叹了口气,缓缓退出南书房,倒不是他有意把难题抛给皇帝,而是有栖霞公主在时,皇帝从来不用别人陪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宏威皇帝才从惊愕之中稍稍清醒过来,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苦笑不已。
栖霞公主撇了撇嘴,不忿道:“怎么又是这个徐锐?”
皇帝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感慨道:“这小子,真是个不务正业的惹事精啊……”
栖霞公主不解道:“父皇,此人既然有才,不该是大魏之幸么,您为何这般为难?”
皇帝道:“你不知道,此人生性跳脱,不易控制,原本父皇是想晾一晾他,让他感受一下人间疾苦,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竟弄出这么大的声势,朕若再一味打压,恐怕弄巧成拙,这小子,真是会给朕出难题啊。”
栖霞公主双目一转,笑道:“父皇是想压一压他,又不让他起了怨怼之心?”
皇帝不置可否。
栖霞公主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对付个书呆子嘛,青梧有个主意,如今大兴城不是治安不靖么,不如让他去巡城好了。”
皇帝一愣:“这是什么主意?”
栖霞公主狡黠一笑,凑到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顿时双目一亮,大声赞道:“妙啊!如此一来,看他还能蹦到天上去不成?”
得了父皇交口称赞,栖霞公主一阵欢喜,正要跟他撒个娇,却见皇帝笑眯眯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青梧,你的主意是个好主意,可你看错了此人,他可不是个书呆子。”
“哦?能让夫子如此盛赞的,不是书呆子又是什么?”
见栖霞公主不以为然,皇帝从一本书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她。
“这是新任兵部尚书肖进武呈上来的,知道你喜欢这些,便特意留着给你看看。”
“我喜欢的,是什么?”
栖霞公主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了几行字。
臣肖进武呈圣上御览,徐锐大破黑旗、犀角两军后情不自禁,作词一首。
见是一首诗词,栖霞公主顿时大感兴趣,可再一看词牌,又嘟起了嘴。
“临江仙?好古怪的词牌……”
然而栖霞公主如水的目光往下看去,只看了几句,顿时顿生一震,脸上浮现一抹讶异的红晕。
就在徐锐轰动大兴城之时,五十里外的山坳里有一间小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专门为远行的客人提供饭食和住宿。
如今已是严冬,没几个人会选在这个时节出远门,小店也就变得有些冷清。
上了年纪的老掌柜趴在账台上打着盹,三十来岁的伙计则细心地擦拭着手里的菜刀。
突然,房梁上发出两阵轻微的“咚咚”声,老掌柜和伙计豁然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正疑惑之时,二人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竟凭空多出一个人影。
人影一袭黑衣,脸上带着一副面具,手里提着三尺长剑。
一见他的模样,掌柜和伙计连忙压低声音,抱拳道:“属下参见护法!”
“圣灵准备得如何了?”
人影点点头,嗓子里发出一阵干涩的怪叫,依稀可以分辨似是一句人话。
掌柜为难道:“启禀护法,这几日朝廷查得太严,圣灵的数目一直没有凑齐,还请多宽限几日。”
人影道:“不是我和你们为难,上面逼得很紧,这批圣灵再不交上来,咱们谁也交代不了。”
正说着,人影突然浑身一震,沉声道:“有人来了,你们先去办事。”
说完他竟身影一花消失不见。
二人心中一凛,连忙朝小店门口望去,只见果然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提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少年便是一路赶往大兴城的要离。
他一进小店,便寻了最好的位置坐下,将手里的包袱往桌上一放,包袱“砰”的一声狠狠砸在桌上,似是斤两颇重。
“掌柜的,肚子饿得紧,好酒好菜只管上来!”
要离锤着桌面大声嚷嚷。
掌柜也算是老江湖,斜着眼睛略一打量,见要离年纪轻轻,既没带武器,又无人陪同,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露声色地朝伙计递了个眼色,伙计心中会意,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走了上去。




谋断星河 第一百零三章:黑店
“不知客官要吃些什么?”
伙计笑盈盈地问着要离。
要离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有什么来什么,要最好的,吃完了爷还要赶路。”
“得嘞,客官您等好,酒菜马上就来!”
伙计谄笑一声向厨房走去,路过掌柜时不露声色地朝他微微点头。
掌柜心领神会,笑眯眯地凑到要离身边,问道:“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怕是外地来的吧?”
要离得意地拍了拍包袱道:“南边来的,赶着开春之前到大兴城进货呢。”
掌柜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独自走南闯北,家里怎么也不派几个人跟着?”
要离不屑道:“怎么,小爷我堂堂七尺男儿,出门几百里路一定要人跟着才成?掌柜的是看我年幼,怕我给不起钱?”
掌柜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客官好气魄,老头不过随便问问,我这便到后厨给您催催菜去。”
要离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快点的,我小爷我赶时间。”
掌柜答应一声,掀开门帘进了后厨。
“怎么样,不会走眼吧?”
伙计见掌柜的进来,便朝外面努努嘴,压低声音问到。
掌柜摇头道:“脸上细皮嫩肉,没干过活;眼睛直接通到心窝,不会说谎,没什么江湖经验;应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小公子,不会错,是个雏。”
“这就好。”
伙计点了点头,狞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包粉白色药粉,一股脑倒进了茶壶之中。
“饭菜来了,客官慢用!”
不多时,伙计将几样小菜端到要离桌上,虽都是些家常菜,可要离接连啃了大半个月干馒头,看到这些小菜眼都绿了,顿时吞了口口水,迫不及待地抽出筷子大快朵颐。
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掌柜笑着对伙计低声道:“看吧,出门没经验,定是在山里饿惨了。”
伙计点点头,躲到一边,隔着一根柱子悄悄观察着要离。
要离风卷残云般将一桌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就差将盘子也舔干净,而加了料的那壶水也早就见了底。
吃饱喝足,要离揉着肚子站起身来,冲柜台后的掌柜说道:“掌柜的,结账!咦……”
话才出口,他便觉眼前一花,接着身子一软,如泥鳅一般扑倒在桌上,人事不知。
老掌柜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笑盈盈地走过来,盯着要离自言自语道:“小兄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家里跑出来,千里迢迢给我们送这笔横财。”
伙计转身到后厨拿了一把牛耳尖刀,也冷笑着走了上来。
掌柜的瞟了伙计一眼,道:“打开他的包袱看看,入手很沉,这小子说不定带了不少金银。”
伙计点点头,依言去解要离的包袱,那包袱里三层,外三层,颇废了一番手脚才全部解开,可里面哪有什么金银,只有一块粘着泥巴的大石头而已。
“这……”
伙计愕然地望向掌柜。
掌柜突然脸色一变道:“小心,这小子有诈!”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把牛耳尖刀突然从伙计喉管里穿了出来,温热的鲜血顿时洒了掌柜一脸。
本该被蒙汗药麻翻的要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伙计手里的刀更是神奇地到了他的手上。
眼见伙计双目暴突,瞬间惨死,掌柜顿时大骇,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便立刻转身逃走。
可是他的速度又怎会快得过要离,不过刚刚转身迈出一步,那把尖刀便“噗”的一声从他后颈扫来,掌柜只觉脖子微微一凉,视线便突然开始打转。
转眼之间,掌柜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具熟悉的身体缓缓软倒,那个被他算计的少年却是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了上来,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脚踢开老掌柜的脑袋,要离冷笑一声:“一包蒙汗药就想麻翻小爷?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这间黑店,不过是想讨些盘缠,白白搭上两条人命,真是何苦来哉?”
说着,要离将随手扔掉手里的刀,一个纵身跃到柜台之后,从抽屉里掏出几枚碎银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就在这时,要离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可他不但没有丝毫惊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只见他身体不动,脑袋微微向右平移了一寸。
刹那间,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快若闪电地贴着他的脸颊刺了出来,堪堪落了个空。
偷袭之人自然便是那位所谓的护法,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被杀,就是为了这一剑能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见这必杀的一剑刺了个空,护法心中顿时大惊,手腕一抖就要变刺为扫,一举割下要离的人头。
可他的长剑才微微一动,剑尖顿时发出一声脆响,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仿佛被大锤砸中,差点令他抓握不住。
护法被那股巨力震得虎口发麻,心中大骇不已,再顾不得袭杀要离,连忙收剑后退,等拉开两三丈的距离,才将长剑拉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长剑剑尖已经不翼而飞,断口上还有半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刚刚的巨力竟是这少年屈指弹断了自己的长剑!
徒手碎剑!天下间只有一门武学能够做得如此震撼!
“南越鬼祖的无极鬼爪!你是武圣弟子?!”
护法惊呼一声,诧异地望向要离。
要离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对着右手中指轻轻一吹,笑道:“看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你剑法不赖,可惜还不够火候。”
话音刚落,那护法瞳孔猛地一缩,在他的视线里,要离突然身影一花,失去了踪影,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就要抽身而退。
可还不等他真的行动,便见一抹寒芒从眼前扫过,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紧接着,护法只觉喉头一凉,鲜血好似喷泉洒出,脖子上竟是开了一条三寸多长,不知有多深的口子。
一瞬间,护法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轰然倒地,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中,要离从他身后缓缓走出,手里握着那把牛耳尖刀。
刀不是被他扔了么?
生命的最后时刻,护法瞪大了双目,怎么也想不明白。
要离又一次抛下手里的刀,耸了耸肩,继续方才未完的事业。
好不容易扮一回强盗,不仅多杀了三个人,还只找到了一点碎银,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要离将有可能藏钱的地方都好好搜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无奈只得来到后厨碰碰运气。
“咦?”
别说,在细心观察之下,他还真的在灶台旁发现了蛛丝马迹。
站在灶台旁的时候,脚下的地板踏上去有些异样,或许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什么不同,但对要离来说,这就像是突然踩上一团沙子般明显。
要离右脚发力,地板上顿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三尺见方的地板碎成几块,落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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