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最强工科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智能码字机
夹道欢迎的人群队伍中,丁原老远就看到了正踮着脚尖张望的翠儿。
翠儿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比甲,下身是件月白色褶裙,杵立在春风中,褶裙飘飘,赏心悦目。
一个多月不见,营养跟上了的翠儿明显大了不少。
明朝最强工科生 第89章 变废为宝
队伍刚到人群跟前,翠儿一头便扎进了丁原的怀里,眼睛红肿,小脸蛋儿也被风吹的红扑扑的。
丁原轻轻拍着翠儿的后背,笑着安慰道:“你瞅瞅,胳膊腿的都没少,完完整整的回来啦。”
翠儿撅着小嘴,只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夫人呢?”丁原问道。
翠儿擦了擦眼泪,抽噎着回道:“少爷莫担心,夫人安好,她怕人群喧闹,所以在家中亲自下厨顿了鸡汤等少爷去喝呢。”
丁原点点头,把翠儿扶到马上,二人骑一马,带着队伍继续朝城里走去。
道路两侧的百姓们看见得胜归来的火枪队,一个个都抄着手杵立在街旁仰望着,行起了注目礼。
等丁原进了城南门的时候,一眼便瞅见了知府徐标和一个武将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等着了。
还没等丁原走近了下马,徐标和那武将便十分热情的快步上前,走到了丁原身前。
丁原搂着翠儿跳下马,上前辑了一礼:“有劳二位大人了,不知这位将军是……”
徐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愚兄特地来恭贺贤弟凯旋归来!这位是保定前卫的守备官卢士德,他愚兄一同前来,祝贺贤弟荣升五品镇抚。”
听说丁原立下大功,即将担任武将,徐标比谁都亲切,他本就觉得丁原是个人才,此刻更深信丁原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什么上下官员的尊卑礼节也顾不上了,知道他的队伍今日要进城,拉着保定前卫的守备官亲自到城门这里来迎接。
知道保定前卫的守备官来了,丁原一猜便知是卢象升的奏折生效了,自己应该会被任命为安新县操守,这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丁原微微弯腰,准备施礼。
谁知丁原的双手刚刚抬起,卢士德便上前两步,托住了丁原的双手:“万万使不得!丁兄弟刚在前线立有大功,声威赫赫,大涨咱们保定军民的气势,愚兄这个当兵的还得谢谢丁兄弟才是。”
丁原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在下也就不多虚礼了。”
卢士德笑容满面,热络的说道:“兄弟之间,自然不用那么多礼数!”
徐标也笑着说道:“兵部的文书前两日就下来了。这次郧阳之战大胜,圣心宽慰,便让兵部从速落实了丁兄弟的任命。你的腰牌和敕命现在都放在我的巡抚衙门里。”
丁原知道徐标特意把这些留在巡抚衙门是为了让自己念他的情分,便笑道:“那我这就去巡抚衙门拿!”
徐标抬手一让:“我和贤弟同去,也沾沾贤弟的贵气!”
到了巡抚衙门,徐标的幕僚仆人们早已把任命的东西都备好了。
众人也不再拖延,徐标命幕僚取出丁原的腰牌和敕命,朗声道:“此乃兵部的升赏文书,正式任命你为五品保定前卫卫镇抚,并担任新安县操守。这些都是你的腰牌敕命和官服,一定要收好!”
见丁原十分恭敬的收下这几样东西,徐标又大声说道:“保定前卫卫镇抚丁原,有圣谕!”
乍一听到这话,丁原还有点愣住了,直到旁边的卢士德朝他使眼色,丁原才想起来,自己这是要接圣旨了。他学着电视里的模样跪下。
这时候,徐标接着说道:“圣谕,自登记以来,流寇祸乱中华,令朕夜不能寐。如今保定丁原带领义民铲奸除暴,骁勇有加,朕心甚慰。特赏黄金五十两!”
丁原恭敬的接过崇祯皇帝奖赏的五块大金锭。
丁原跪在地上说道:“臣丁原谢陛下天恩。”
徐标听丁原谢完恩,点了点头道:“宣旨结束了,起来吧!贤弟打算在这里换上官服么?”
丁原起身,摇了摇头,“改日我……下官去新安县任职的时候再穿也不迟。下官出门月余甚是思念母亲,这就告辞了。”
虽然听到丁原这就要走,徐标有些怏怏不乐,但对方说要尽孝,他也找不出理由留住丁原。
“也好,贤弟何时有空,愚兄摆个酒给贤弟好好贺贺。”
丁原口中说着‘一定一定’,离开了巡抚衙门。
离开巡抚衙门,丁原冲李志道:“原地解散吧,给大家放一天假,后日辰时操练场集合。”
李志抱拳领命而去,丁原则是带着翠儿和几个家仆回了丁宅。
回到家,钟氏拉着丁原的手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这才离去。丁原把钟氏亲手煲的鸡汤吃了个底朝天,这才摸了摸嘴皮,有了片刻休息时间。
不过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躺在座椅上酣睡了小半个时辰,丁原便重新起身,他要出门巡视一遍自己的产业。
“翠儿,跟我出门。”丁原招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朝门外走去。
翠儿这个小跟班也十分靠谱,蹦蹦跳跳的跟到了丁原屁股后面。
“少爷要去哪?”
“各个作坊院子都走一圈,第一个去你负责的养鸡场。”
带着翠儿走到距离丁记农场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丁原突然一阵皱眉,原来是空气中飘过来一股强烈的骚臭味,令人作呕,恶心至极。
丁原立刻捂住口鼻,朝翠儿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
翠儿似乎早有准备,她从袖口里取出一片绸子方巾,系到了丁原的口鼻处。
一边系着,一边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这天越来越热了,农场里每天都有近百斤的鸡粪。这骚臭味,便是鸡粪的味道。处理完了,便会好一些。”
给丁原系好丝绸口罩,翠儿也给自己系了一条。
丁原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农场里有鸡粪……好多好多的鸡粪……我以前怎么没注意?”
翠儿还以为丁原是要责怪她没有把丁记农场打理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少爷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天天那北风刮着,自然闻着不明显。如今春暖花开了,风小了,自然感觉气味大了。说到底,还是翠儿失职了,往日里我们都是一早就把鸡粪打扫干净的,今天作坊里的伙计们都忙着上街欢迎少爷去了,便打扫的晚了一些。少爷别着急,翠儿这就去催促他们,让伙计们赶紧把鸡粪都丢了……”
丁原却猛地拉住翠儿的胳膊,说道:“等等,别丢啊。这每天的上百斤鸡粪,是宝贝啊。翠儿你现在就去安排一队泥瓦匠来,我要把这些宝贵的鸡粪利用起来。”
翠儿听的是满头疑问,顿时愣住了,丁原竟然对鸡粪感兴趣了,这思路实在是难以理解。
“把鸡粪……利用起来?”翠儿懵懵的嗫喏道。
“是啊。农场就先不进去了,光闻着这臭气熏天的鸡粪,我便知道丁记农场里的鸡不少,也都挺活泛的,你照顾的不错。等晚上把农场的账目带给我看一眼便是了。”丁原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往回走,“我这就回家,你让泥瓦匠们来家中等候吩咐。”
翠儿应下来,刚要转头去找泥瓦匠,却又被丁原叫住了。
“等等,不光是泥瓦匠,我还要铁匠、木匠、裁缝各一个,此外你再安排人去白庙村找史铁柱,让他来一趟,我需要烧制一个特殊的玻璃器具。这些鸡粪要变成宝贝了,以后别人找我买我都不卖!”
明朝最强工科生 第90章 走马上任
一个时辰之后,在丁原家中,工匠们已经在待命了。
丁原问清楚了他们的职业,招了招手道:“你们随我去丁记农场,咱们在那里盖个工程。月钱嘛,工程结束的时候,去城里的丁记铺子结款,每人每月二两。”
众工匠都是保定周边的人,老早就听说了给丁家少爷干活,工钱高,不拖欠,吃的还好,因此都纷纷点头,摩拳擦掌。
看工匠们都没有异议,翠儿带着一个下人上前,给每个工匠分了一片方巾,丁原径直朝门外走去:“到了地方把口鼻蒙上,那边有点臭。走吧!”
说罢,丁原和翠儿领着一众工匠前往丁记农场施工去了。
丁记农场原本就有不少地方是富余的,没有任何建筑。在院子里的一片空地上,丁原让人先挖了一个五米多深的大坑,随后便让工匠们按照吩咐开始施工。
每日,丁原上午在农场里监督工程进度,下午巡视其他几个产业。
三天下来,工匠们很卖力,工程的进展也很顺利,已经完成了一半。丁原也巡查完了所有的产业,翻看完了账目。
天热了,郊县煤场的订单已经下降了不少,丁原打算征求矿工们的意愿,把一些人分流去当兵。
罐头的销量跟他走的时候区别不大,不过丁原的族叔丁有道去南方还没回来,捎信报了平安,说是丁原要他寻找的种子还没找到,因此要多耽搁些时日。
农场的鸡仔和鸡蛋销售稳步上升,目前的鸡舍已经有些放不开了。但丁原还不打算在农场里搞扩建,他心里有个更大的计划。
最赚钱的是玻璃,在赵丹的操持下,玻璃茶具酒具的销量节节升高,上个月竟然盈余四千五百二十七两银子。
知道各个作坊都是按部就班的生产着,丁原也放心了。这些产业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没了它们,自己再多想法也是无源之水。
检查完了产业,第二天一早,丁原带着李志和十个家丁和一点礼物,拿好腰牌和赦命文书,准备去上任了。
去安新县当操守,的先去一趟保定前卫的卫所衙门。
出了城,走了十五里地,到了保定前卫的驻地,丁原报上姓名,顺利的进了官厅。
提前知会过卢士德,今日来上任,所以一进门,丁原便看到这位顶头上司笑吟吟的等在屋里了。
“下官丁原前来报道!”打完招呼,丁原便要行礼。
没想到卢士德却抢了先,直接抓住了丁原的手,“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何须多礼?”
丁原心说,就进城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这就成了‘老交情’了,果然当官的都是厚脸皮。
卢士德热络的说道:“贤弟,里面请吧!”
丁原毕竟还很年轻,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手抽回来,干笑着说道:“守备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见面礼,还望笑纳!”
顺着丁原手指的方向,卢士德看到两口箱子。
一个丁家的家丁快步走到箱子跟前,盖子,把里面的绫罗绸缎和两套玻璃器皿展示给卢士德看。
卢士德虽说官也不算很小,可保定的官员多了去了。尤其是军官就更不值钱了,五个卫所里光参将都不少,像他这个守备级别的起码二三十个,哪里有人送过他玻璃这样名贵的东西。见了这些礼物,知道丁原很尊敬自己,他忍不住仰头笑出了声,看向丁原的眼神里也满是亲善。
“贤弟太客气了,如此破费,让我怎么好意思手下嘛!”
话虽这么说,可是卢士德的双手一直摩挲抚摸着箱子,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丁原又劝了几次,卢士德才假惺惺的挥了挥手,让他的仆从们把礼物抬走。
一直目送两箱礼物被搬进里屋,卢士德才回过身来,抬手一让:“贤弟,里面请!让愚兄带着在衙门里逛逛,以后熟门熟路的,来往也方便!”
看完这一切,丁原明白这个卢士德乃是一个贪图小利之人。
这样的人没必要深交,因此丁原便抱拳说道:“下官还有些急事,就不打扰了。来日方长,下官既在安新县任职,自然少不了往来。”
见丁原要走,卢士德有些失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卢士德也是懂的。眼前的少年可是获得了皇帝嘉奖的才俊,要是能抱上这根大粗腿,以后他也可以沾点光。
不过见丁原要走,卢士德也不想惹恼了丁原,便笑着说道:“无妨,我便等贤弟下次来!”
丁原辑了一礼,转身而去。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的卢士德还在殷勤的说着:“贤弟要是在安新县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尽管来找愚兄帮忙!”
丁原只能再次转身,微微抱拳:“多谢卢守备!”
说罢,便不再回头,跟家丁们出了衙门,跨上马,朝安新县骑去。
从保定前卫衙门到安新县也就十里地,丁原和众人骑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说起安新县这个地方,可谓是四通八达,交通极为便利。东边是白洋淀,储藏着足以灌溉整个华北的水源,南边紧挨着高阳县,西边则是保定城,往北走两百里就到了京城。
除了交通和水源丰富,丁原点名要做这里的操守,还因为辽东村也在安新县辖内。
古代的农户们一年有两件事最重要,春耕、秋收。这两个时节,靠谱点的皇帝一般都休养生息,不进行大规模施工,也不会征召徭役。
大明律法中也有规定,如果有人影响了春耕和秋收,官府是可以问罪的。
因此丁原选择安新县,也是要把保定郊外的辽东难民和各地来的流民利用起来。这些人已经失去了土地,只能靠打零工给人帮佣生活,而丁原这边正好需要大量的一年四季都可以上工的劳动力。
来之前,丁原也已经让一个家丁提前道县城里通知了,等丁原来到县城入口处,这里的大小官吏共计八个人已经站在路口处迎接了。
丁原等人来到路口处的时候,这几个官吏们有些嘈杂的喊道:
“见过操守大人!”
“操守大人好!”
两个正七品的总旗是官阶最高的人,他们两个也是欢迎队伍的首领。二人见丁原来到,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十分殷勤的跟丁原打招呼。
丁原点了点头,随着这些迎接的官吏们骑进了安新县。
虽然是个好地方,可安新县城里面的情况,却让丁原十分失望。
各处都是凋敝景象,一条长长的主干道最多也就一里地,路面是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也不太宽敞。道路两旁很多商铺都是久无人租了,铺满了灰尘,结满了蜘蛛网。
一直骑到县衙旁边的卫所官厅,丁原这才跳下马来。
踏步进门之后,丁原见到了即将离任的上一任安新县操守。
明朝最强工科生 第9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安县的上一任操守名叫袁松,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
由于丁原是点名来这里,所以袁松就被兵部平级调动到隶属于保定后卫的定兴县担任操守去了,只等丁原到任交接。
袁松跟丁原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后,便把写有安新县军户名册的黄册账簿交给了丁原,接着又带丁原检查了一下安新县的军械仓库和粮库。
这些地方跟县城里面一样破败不堪,军械库里有些刀剑都有锈迹了,粮仓堆的满满的,不过袁松并没有让丁原打开看看麻袋里到底是什么。
看完这些,见丁原没说什么,袁松便开始介绍安新县的情况。
“安新县统共有军户五百五十七户,口九百八十四。其中,男子六百二十六口,成丁四百六十三口,不成丁一百六十三口。女子四百五十八口,其中壮女三百一十三口,幼女一百四十五口。”
丁原听完介绍,也收下了安新县的军户黄册。
袁松点点头,继续在前面带路,接下来是带丁原去校场点验安新县的军户们。
几个总旗和小旗什么的早就得了指令,把安新县的军户们都聚集在了校场。
袁松则是和丁原在校场旁的一间空屋子里等着。
坐在屋里干等着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袁松假寐养神,丁原满头雾水,为什么不在外面等着军户们集合?
丁原见袁松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独自走到了校场上。
过了一会,他明白缘由了。
虽是春天,可晌午的太阳也很厉害了,丁原后背都溻湿了一大片,这些县里的军虎门才稀稀拉拉的集合起来。
军户们大多衣着褴褛,补丁打补丁的将就穿着,手上的兵器也是很久没用过了。
大致数了数,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来的兵丁不到两百个。而且基本都是老弱病残,连走到校场都颤颤悠悠的,更别说上阵杀敌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军户里面找出来凑数的。到了明朝末期,卫所制早就名存实亡了,大多卫所兵都拿不到饷银,因此对执行命令也也没多大兴趣。
两个总旗衣着体面多了,站在队伍最前列。
不过这两个军官肚子有点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怎么经历过风霜,这样的人能打战就见鬼了。
放眼四望,来到安新县,丁原见过最有战斗力,精神头最足的是袁松的家丁。
不过,那些家丁都属于袁松私人豢养的武装力量,不属于县城的军户。
丁原手拿着黄册,问道:“袁操守,这逃额够高的啊?账上说的是有壮丁四百六十三,这里连两百个都没有啊!”
袁松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有什么新鲜的,大明朝不都这样么?
见丁原仍旧注视着自己,袁松不耐烦的回道:“逃额,都这样。”
丁原心中腹诽,费了这老鼻子劲才凑来不到两百个兵丁,实际的逃额情况应该是更加触目惊心的。
想到这里,丁原瞥了袁松一眼,心说这个操守官整了这么多兵丁凑数,想必是吃空饷吃到饱了。保定五卫的营兵每人每月应该是有二两银子,光吃空饷这一个,袁松就能捞到几百两银子,难怪他能养活精壮的家丁。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贪官污吏,一般都是上下其手。这几百两肯定不是袁松一个人吃的,他的上司估计也得收一部分,否则不可能对这种现象视若无睹。
丁原有些好奇的问道:“袁操守,每个月兵部能发下来几成饷银?”
听到这句问话,袁松更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有几成,发下来操守官就知道了。我现在说多说少都不合适。”
这人是世袭的军户,反正也升迁无望,便抱着一个‘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的态度对所有人,即便知道丁原乃是钦命嘉奖过的人,也大喇喇的无所谓。
也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见袁松这种态度,丁原也不打算继续问他了,直接说了声:“行了,你可以走了。”
袁松鼻孔哼气,拍了拍手,带着家丁骑马走了。
接手了安县县操守过了三天,丁原大致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他也摸清楚了,安新县贪污之首就是前任操守袁松。
克扣军饷,吃空饷,役占士兵,明朝卫所军官常用的捞钱手段袁松一个没拉下。
克扣军饷,顾名思义就是侵占兵部发给士兵的饷银。而吃空饷则是军户逃亡之后,地方武官不招募新人,而把逃亡兵丁的饷银吃掉。役占士兵,就是把士兵当农奴用,让士兵去地方上大户人家的私田里劳动,这些大户有的时候就是军官本人,因此军户们慢慢就变成了军官的农奴。
在这样三座大山压迫下的基础军户,说白了没太有活路,因此即便是保定这样比较安全的地方,军户逃兵情况也十分严重,除了走不脱的老弱病残,青壮年都跑了。
安新县的状况,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只会成为一片腐朽之地,跟大明朝许多地方一样。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丁原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两个正七品的总旗找来谈谈。
毛爷爷说得好,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人之前,安新县的军户们还是由这些总旗小旗们直接管理,因此必须得让这些小吏们认清形势,别再作妖。
军户们的饷银都是地方最大武官亲手发的,安新县就是丁原发,这些总旗都插不了手。但丁原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两个总旗都有奴役士兵干私活的行为。
见了面,两个总旗跪在地上行礼,丁原等了片刻才说道:“起来吧!”
等两个总旗爬起来,丁原表情冷峻的说道:“以前的操守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但从今天开始,我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安新县不能再有役占兵丁的事情了。你们两个听见了么?”
两个总旗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低头沉默,既不回答,也不否认。
过了片刻,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总旗说道:“操守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让兵丁耕田,其实也是遵循循例了。那些兵丁早就习惯了这样,操守大人你是大富大贵的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头人?”
丁原知道这两个人在官场这个大染缸待太久了,要改变他们的行事方式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根本没打算和他们好好讲,只是冷冷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什么惯例什么其他地方都这样我管不着!我是安新县操守,这里的军户都听我的!以后再有,严惩不贷!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
明朝最强工科生 第92章 整顿安新县
另外一个总旗见情势不好,便大着胆子说道:“操守大人,虽然你是咱们的上官,可也得让咱们这些下面人吃上饭不是。再说了,咱们跟保定前卫的守备官卢士德是老相识了。操守大人也应该守守官场的规矩,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遇到丁原这么横的上官,这个总旗便打算抬出丁原的上司卢士德来威吓丁原了。
他口口声声的老相识,也就这个总旗定期要去卢士德那里孝敬上贡了。把自己贪墨来的钱,分出一部分,或几两或十几两银子送给卢士德。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他们是一条贪腐利益链的人,如果动这两个总旗,就相当于损害了卢士德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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