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闲散老人
苗妙妙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艾千刃的胳膊:“司侦大人!这就是官府这几日通缉的采花大盗!”
……
艾千刃押送官府,赵思进则被他家老爹派人逮了回去。
采花大盗终于落网。
苗妙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原来那张采花大盗的通缉令画像是照着受害者的描述画的。
只是受害者为啥会把艾千刃美化成那样,这就不好解释了。
不过赵思进也挺倒霉的,啥事儿没干,就因为与画像长得有几分相似,还差点被送进衙门过。
“啊呀~总算不用防着这家伙整夜sāo扰良家妇女了!”
苗妙妙看着艾千刃被押入京兆府大牢,叉着腰感叹着。
“这事儿呀,估计能结了……”司宇白也叹着,“走吧回去吧,咱们回去给钱员外准备法事去……”
钱员外……
钱员外快死了……
猛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的脑海里瞬间梳理出来了所有疑问。
首先是钱家。
根据那个郎中所说,钱员外与钱夫人得的是同一种病。
那这种病是如何传染的?
难道真是那天凌晨钱刘氏撒癔症后把病过到了钱员外身上?
亦或是早就传染上了……
可是贴身照顾钱刘氏的丫鬟都没得病,为什么偏偏钱员外得了?
所以有极大可能是中毒了。
那是谁下的毒呢?
为什么其他人没中毒呢?
难道是这两人接触了同一种东西?
还有那个艾千刃,他似乎对钱家非常熟悉。
在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清楚地说出了钱刘氏房中的特点。
这表明他来钱家不止一次了。
苗妙妙怀疑他来钱家不是为了采花。
只是不为了采花,那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往钱春桃的闺阁跑?
钱春桃房里难道有什么重要东西?
还有就是赵家。
在钱员外口中早就得知,他与赵家老爷也只是认识而已。
可赵老爷为何如此热心肠地坚持让自己儿子娶了钱春桃?
若是真心想照顾她,直接认作义女得了!
所以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一点就是,这个赵老爷觊觎钱家的钱财!
毕竟钱员外与钱刘氏一死,钱春桃再嫁给他儿子,那么钱家的所有家产不都是姓了赵了吗?
“哎呀……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太恶毒了……兴许人家就是个热心肠呢……”
苗妙妙小声地嘀咕着。
但转念一想,又不能放弃了这个疑点:“师父!长安城内的户籍档案在哪里能查到?”
司宇白走在前头的脚步未停:“自然是户部了。”
“师父,你陪我去一趟户部可以不?”
她一个毫无官职的人,怎么进得了户部的大门呢?
若是变回了猫,那让她在茫茫档案库里找线索也比登天难了……
“小事情。”男人两手背过身后,“你师父我哪儿都能去,一个小小的户部算什么?”
“那是自然,师父你进后宫就像进自己家一样,一个户部算什么?”
“咚!”
男人回身赏了她一个爆栗:“胡说八道!”
“徒……徒儿一时口快,说话没过脑子……”糟糕,马pì拍在了马蹄子上。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呀!
古今上下哪个前朝官员能像司宇白如此自由地出入后宫呢?
要是哪个皇帝敢这样允许,自己脑袋上的绿帽子早就不知道戴了几顶了。
嘶——
话说厉玄真就如此放心司宇白?
就算他放心她师父,那他就能放心那些妃子吗?
毕竟皇帝jīng力有限,纵使苗妙妙总见他喝这个鞭那个血的,也没见有效……
也许是虚不受补吧……
毕竟亏了太多之后,吃了再多的补药也补不满了。
可怜那些嫔妃们不是顾怜自叹、就是望穿秋水。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后宫的女人如此热爱宫斗。
因为漫漫长夜不整点事儿做实在睡不着呀!
苗妙妙只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为大周的后宫太平尽一番绵薄之力!
惭愧!
“叹什么气呢?”司宇白回头瞪了她一眼,“为师没把徒儿你的脑子打坏吧?”
宫中有猫 第十八章 打儿子
还以为进户部查档案要多么复杂的手续,结果司宇白带着苗妙妙直冲冲地就进了档案房内。
“师父呀……这户部的守卫这么薄弱的吗?咱们就这样进来,人家问都不问一句?”
苗妙妙翻着厚厚的一本目录,一页页地看着。
斟茶的主簿走了进来:“司宇大人来我这个小小的档案房内,还要问什么呢!”
司宇白一pì股坐上椅子,倒了壶茶:“徒儿,你要查什么尽管与林主簿说。”
林主簿立刻作揖:“啊呀!这位就是大司宇的爱徒了?久仰久仰!”
“久仰?”苗妙妙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那……那倒不曾认识……”
“人家一句客套话,你倒是当真了。”司宇白发笑,苗妙妙懒得与他争嘴。
林主簿连忙摆手:“这绝对不是客套话,令徒气宇不凡,以后必将是人中龙凤……”
“呵。龙凤倒是有可能,不过不是人中……”
男人话音未落,少女将目录推到主簿面前:“林大人,这长安城内姓艾的有几家呢?”
“艾呀……”林主簿搓了搓手,思索着,“艾不是大姓,但长安城中有百十万人,姓艾的人自然也不会少,不过每户艾姓的人家之间应该都有亲属关联,应该不难找……不知姑娘要找哪个艾家?知道了街名,找起来也方便些……”
“这我倒不太清楚,不过……东市恒祥街赵家的大儿媳妇儿姓艾。”
“这就好办!”林主簿一拍手,“咱们直接找那恒祥街赵家就行!顺藤摸瓜,总能找到那户姓艾的人家!”
“有劳林主簿了。”
“小事一桩。”林主簿说完转身前往档案柜翻找。
司宇白单手拖着下巴,对着自家徒儿眨巴着眼:“既然徒儿要查的是这个艾家,那为何不直接问赵老爷去?”
苗妙妙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那个姓赵的老头心眼可不少,我直接去问他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了。”
“徒儿这是在怀疑他什么?”
“我怀疑他……”少女吹去杯上浮茶,茗了一口,“……杀人。”
“杀谁?”
“不清楚。”
男人不由地被逗笑了:“你都不知道他杀了谁,居然就开始查案了?”
“我有直觉。”苗妙妙用食指点着脑袋。
……
深夜。
赵家。
赵思进被家中小厮“扭送”回府,一到祠堂就被qiáng行摁倒跪下。
“今儿你们先生来找过我,说你还没放学就带着同学冲出了学堂,惹得先生颜面无存!”
“学不思进!枉你娘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赵老爷连给他解释的时间都没留,拿着二尺长的荆条高高举起,“不许躲!”
少年咬着牙,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鞭子,竟是一声都没吭。
第二下鞭子又应声落下,赵思进单薄的衣衫上很快就浸出了血。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儿子!就你这样,明年秋闱还应什么试?!直接出家做和尚得了!”
赵思进仰着头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心思全部看透。
赵老爷举起的胳膊在半空中颤抖着,许久他将荆条摔在少年身上:“滚回去读书!”
少年单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外头看得焦急的随从见状,立刻上前扶他。
“少爷,回去上药吧……”
“不准给他上药!谁给他上药,我打死谁!”
“呵……”少年孱弱的背影虚晃着,“赵老爷,我务必告诉您,那个姓艾的采花贼被抓了……”
说完他推开扶他的随从,自己忍痛大步离去。
赵老爷只觉得已经脑袋嗡声作响,后退了几步一下就撞在了后边的供台上,上边的贡品散落一地。
下人见了立刻上前扶他,却也被推开。
他们也只当这对父子闹矛盾,撒气到下人身上,也就未多想。
……
七月初七鹊桥会。
在这个日子里,牛郎织女会相聚在一起……
“咚!”
“哎呦……”这当猫的时候翻墙和翻书一样容易,结果变成人了之后居然如此笨重了……
要不是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变来变去,她早就变成猫再爬了!
“我的pì股呦……”
苗妙妙揉着pì股,扶着墙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少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吓了少女一跳。
“哇!”她刚才往下看的时候确定是没看见人呀!
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
“赵思进?!”
“嗯。”
“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少年一手扣住她的胳膊,质问起来,“倒是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翻墙进我家,想做什么?”
“我……”她是来这里搜证的,结果被这家小主人抓了个正着。
她该怎么编个瞎话混过去呢?
要不就说七夕情人节,她想找个伴儿?
这样兴许会把自己搭进去,有点不太合算……
“事先说明啊,要自尽可别跳我家池子里!”
“谁tm要自尽?!”苗妙妙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踢向他pì股,“我都说了,那是个意外!”
“嘶——”
赵思进笑着一躲,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乐极生悲,冷汗直流。
“你怎么了?我这还没踢到……”苗妙妙意识到不对劲,“你受伤了?”
“皮肉伤,一晚上就好了。”少年惨白着脸,努力扯出笑容。
“把衣服脱了。”苗妙妙一脸严肃。
“这、这儿?”
“怎么?你还想选个地方?”
“那……那至少回我房里再……”
“嘶——”
少年的上衣被她从领子处一把扒下:“回你房里还得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我的名分还要不要了?”
赵思进双手交叉,双眸含泪,似是一个被轻薄的良家少男:“你都这样了……还要啥名分……”
“转过身去,面壁。”苗妙妙双手抱臂,歪头命令着。
少年立马一手提住自己的裤腰带,一手捂住pì股:“你……你想做什么……”
“看!伤!口!”
真是的,她又不是男人,这么怕她做什么?
赵思进总算乖乖巧巧地转过身,他背上的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吓了她一跳:“你爹打的?”
“……”
“看不出来呀,赵老爷这瘦瘦弱弱的模样,力气居然这么大呢!把亲儿子打得皮开肉绽,真能下得了手。”
苗妙妙吐槽完后,拍了拍他肩膀:“你爹也是望子成龙罢了,你小子要是争气点,他也不至于这么打你。”
“……”
“走,我带你上药去,衣服就别穿了,蒙着容易感染。”
宫中有猫 第十九章 审采花贼
“疼疼疼!”
赵思进被某人粗bào的上药方式疼得喊娘。
“忍着!”苗妙妙不耐烦地顺手将擦血的毛巾塞进他嘴里。
“嗯?唔唔唔!”
“这还差不多……我很快的……咳咳……”
糟糕,她的身体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有些发虚……
难道又要变回猫了?!
赵思进背对着她,丝毫不知身后之事,自顾自地取下口中的毛巾,呸了两声:“好歹也拿条干净的呀……”
“拿袜子塞你嘴里怎样?”苗妙妙眼神四处张望,脑子里正在想一个绝妙的脱身之法。
“哎!别慌着塞我嘴,我有一事要说一说……”
“说。”她有些不耐烦。
“今日抓到的那个采花贼……我之前见过。”
苗妙妙手一顿:“哪里?”
“我之前有与司侦大人与白宇道长说过,就在我嫂子的房门外边……”
“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对呀……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晚上看见他的?我……没和你说过呀……”
“你没和我说过,不代表他们没和我说过呀!”
真没想到这个艾千刃会三更半夜跑自家姐姐房里……
难道是叙旧?
“那倒也是……”少年点着头。
“说完了吗?”
“说完了。”
“塞回去。”
“哦。”
赵思进又将毛巾塞回嘴里。
“咔!”药品落地的声音。
“唔唔唔……”
“唔唔唔?”
少年感到身后没了人息,哼了几声也没人答应,随即扯下塞在嘴里的毛巾,回头看去。
房间内除了他再无别人,倒是地上规整地散落着那一身之前刚买的衣服与发饰。
“这是人是鬼?怎地像金蝉脱壳一般,人没了,衣服居然还在。”
……
“呼……”
幸好她机敏,变回猫后立刻跳窗跑了。
之前在户部,她查到了一条重要线索,那个死掉的赵艾氏,她的娘家居然是现在的钱宅!
随后苗妙妙又叫了林主簿查了元宝巷边上的那个艾家,得到了惊人的发现!
这个艾家一家六口人。
艾老夫人何氏、
艾家老爷,何氏的儿子,艾有为、
正房秦氏与二房尤氏,
艾家长女艾怜儿,
艾家嫡子艾千刃。
五年前艾怜儿嫁给了赵家的大少爷当了正房夫人。
不过喜事过了没多久,这艾家里头就得了瘟病一般,接连死了人。
先是年纪最大的老妇人,没两个月艾有为与他正房秦氏也死了。
只剩下二房与艾家嫡子艾千刃。
这这二房将丧事办完,没几日就离开了长安城。
而艾千刃自小就被接出去不曾回过家。
一直到艾怜儿死,他们也没回来奔过丧,亦或是来夺家产。
不过那个艾千刃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找艾怜儿做什么?
总不能采花去了吧?
想要知道更全面的消息,必定要从那个艾千刃入手。
……
京兆府牢房审讯室。
“大司侦与本官要提审嫌犯,尔等带嫌犯来。”京兆府尹眯瞪着双眼吩咐着。
众狱吏领命,立刻搬来桌椅放好。
“大司侦请。”京兆府尹沈岸拉开司侦邢身边的椅子。
“沈大人坐此处。”男人伸手拉开另一把椅子,放于桌案侧边,坐下。
沈岸见他不愿坐正位,便也不再客套。
坐下之后guàn了一大杯凉茶,这才使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艾千刃就被带了进来。
他一进门,看见这满屋子的刑具,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放心。”沈岸见了他这副模样,安慰,“你别怕,只要本官与大司侦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那这些玩意儿就用不到你身上了。”
押解他的的两名牢头手一松,这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大……大人……草民冤枉……”
“你冤枉?”沈岸眉头一皱,眼睛一眯。
“是、是!”艾千刃猛然点头。
“你冤枉个pì!”
“大……大人……”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半夜闯入妇人房中行不轨之事?”
“回、回大人……草民确实半夜闯入过不少妇人房间,但是并未行不轨之事呀!请大人明鉴!”
沈岸气得头发晕,匀了好久才舒缓过来:“你这无赖还在信口雌黄!本官可是有不少证人可以作证!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后边的玩意儿,本官可就随意指了!”
这艾千刃虽是吓得浑身发抖、面sè苍白,可嘴里却是一直喊冤枉:“大人……草民进她们房内是为了问事,不是为了行不轨之事呀!”
“你当本官如此好骗?!”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那好。你说,你问了她们什么?”
“草民问了她们是不是家姐……”
“你找姐姐找人家房里去了?还是大半夜的?”沈岸一副“你还能编得再假一点”的模样看着他。
“正是。”
“你觉得本官会信?”
艾千刃将脑袋磕得“咚咚”作响:“大人明鉴!草民绝无半点隐瞒……”
“行了行了。”沈岸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你把你的那档子事儿多说几遍,本官听听可有什么纰漏。”
……
数月前。
艾千刃回到长安。
因为自小离家不曾回来,连家门都快摸不到了。
之前与家中一直都有通信,信中皆是报喜之事,字里行间并无丧礼悲意。
最近一封家书便是告知其长姐艾怜儿的婚事。
只是信中只提及其嫁于一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其余并无其他。
信中提及希望他武功学成之后能下山与家人团聚。
所以他也就一心在山中潜心习武,殊不知山下已经物是人非。
那日,二房尤氏过来找他。
那尤氏只知道艾千刃在东南一处山中与一位高人习武。
可那高人是谁?
在哪处山中习武,却不知晓。
终于,在拿着一封曾经寄过来的信为线索,寻了三年总算寻到了艾千刃。
苗妙妙磕着瓜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尤氏也是个铁憨憨,既然有信,有地址。为何不直接自己写信寄过去,让他下个山来某某地碰个头不就结了?何必自己寻他?还寻了三年!”
“你且听我讲。”司侦邢替她斟满茶水。
原来这尤氏本就大字不识一个,她虽知道信有用,奈何艾有为书房内成千上万的信中,她必是难找一封。
不过好在找到了,还让她寻到了艾千刃。
一见面,她就将艾家的所有遭遇与他说,不过还未说完这些,便毒发身亡了。
“噗!咳咳!”苗妙妙一口茶烫到了,“这位太狗血剧情了吧?哪……哪儿来的毒?”
“具艾千刃的师父说,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草药,它已经常年累月积攒在尤氏体内。”
原来尤氏其实早就毒发,原本应该早死了,只不过凭着一口气吊着,后来撑着见到了艾千刃,那口气便松懈了下来。
毒发生亡了。
这也难怪她要花三年的时间才能找到艾千刃。
宫中有猫 第二十一章 烹尸
钱宅。
大门被敲得“噹噹”作响。
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一心腹的火气:“谁呀?!”
“贫道!”
“贫什么贫呀?!”他隔着门,没好气地大喊,“这儿也没道儿!换条路走去!”
“贫道白宇。”
一阵沉闷的开门声。
一张谄媚的笑脸伸了出来:“原来是白宇道长,这位是……”
家丁眼神瞥向他身后面sè不善的老头。
“这位是贫道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当朝国手,柳不医。”
家丁来回看了看二人,半晌才跳了起来,奔向院内,边跑边喊:“我家员外和夫人有救了!白宇仙长请来了一位特厉害的太医!”
“师父呀……”苗妙妙探出脑袋。
“何事?”
“万一柳太医都治不好他们的病呢?”
“那正好,前两天置办的寿品不用浪费了。”
“……”
钱府的人听说请来了一个太医,恨不得人肉将柳不医抬进门去。
“这……这恐怕不妥……”柳不医连连后退,躲开要抱他大腿的家丁们。
管家即刻上前赔礼:“咱们的那几顶轿子都坏了,只能委屈了柳太医了。不过您放心,这绝对比坐轿子稳!”
“不了不了……我已经能走……”
众家丁依旧不放弃。
柳不医立刻眼神求助司宇白。
对方拍了拍他肩膀,安抚:“柳太医莫要惊慌,这是钱宅的特殊待客之道,习惯就好了。”
“可下官活了这一把岁数还没被人这么抗……哎哎哎!”柳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一人一腿架了起来,身后还有一人帮推着后背,以防老头儿摔个后脑勺着地。
“柳太医,您坐稳了!”管家打开折扇帮着扇风,“走着儿!”
前边有丫鬟掌灯,身后有家丁执杖守护。
这一路不长,但对于柳不医来说,已经终身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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