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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老族长神色一紧,随后问道:“请大人细说。”
“北边有一条河流从山里出来,由北向南,刚好流经那梭镇西边,而在离镇子北边两里外,有一个方圆两里的低洼处,低洼处向南不远的地方,两侧地势又有所升高,所以我们便想在这里修一个拦水坝,把河里的水蓄在低洼处,等敌军抵达那梭,开始渡河之后,便开坝放水,将敌军一举淹没。但此计很可能会损毁镇子,我们不得不与老族长商讨。”杨丛义如实将计划说与老族长听。
老族长一听要摧毁镇子,顿时一惊。
这个镇子已经几百年了,无数祖祖辈辈的心血都在里面,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后又死在这里,若镇子被毁,他们要怎么跟祖先交代,如何后辈交代?没了这镇子,那梭老老少少数千人,以后怎么生活?
一瞬间,许多双眼睛,许多张脸,似乎都出现在老族长眼前,他沉默了。
这镇子若是他一个人的,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这镇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族长而已,并不能决定那梭所有人的生死。
“大人,老朽需要回去跟族众议一议。”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老族长思虑许久。
朝廷从北方派军队来抵抗李越人入侵,保护他们的家园,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出手相助,但这个水攻之计他们实在难以接受。
“老族长,我也知道此事不妥,可宣威军军力有限,不得不为此计。镇子西边两河相夹处,宽不过一里,虽然可以在此埋伏,但难以大量杀伤敌军,若将敌人放进镇子,以宣威军的军力难以将他们包围歼灭。因此若不用水攻之计,很难将敌人歼灭在那梭,敌人不退,不光那梭百姓不能正常生活,整个钦州西部都要继续活在李越人的威胁下,终日惶恐。”杨丛义不得不解释此事,为消灭敌人,而摧毁镇子,也不是他的本心,他只想消灭敌军,以绝后患,平定钦州。
老族长沉默不语,内心还在继续争斗,镇子重要,还是消灭所有敌人重要?这是一个族长,最艰难的抉择。
“大人,老朽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沉默片刻之后,老族长忽然开口。
杨丛义原以为老族长要拒绝,一听这话,立即问道:“老族长有什么妙计?”
老族长笑道:“老朽哪有什么妙计,大人的水攻计谋不变,只是这借用的河流要变一变。”
“怎么变?”杨丛义心中一动。
“镇子西边不是有条大河吗?大人何不借用这条河水,这条河大,一旦截流之后再放开,那势头,别说四千敌军,就是四万人也能全部冲走!”说起那条河,老族长有些兴奋。
“那条大河是很大,看它有几十丈宽,附近地势又很平坦,难以拦坝截流。”杨丛义一听便摇头,他之前也想过,但实地查探之后就放弃了,此河两岸与河水高不出半丈,一眼望去,数里之地,一马平川。
“大人有所不知,从镇子沿河往上走五里,有一个地方不足五丈宽,一旦堵起来,用不了几天就能有一片湖水,等敌人到了镇子对面,趁他们没过河,就毁坝放水,大水一来,河对岸大树都剩不下来,别说是人了。”老族长说完,满面笑意看着杨丛义。
“老族长怎么知道,大水一来就能把对面全冲走?”杨丛义顿是一喜,原来此河上游不远处还有这等好地方,但该问的还是先问清楚,免得白高兴一场。
“这河之前发过几次大水,每次都会把对面冲的一干二净。”
“多谢老族长提醒,等我去实地察看之后,再与族长商议。”说完,便起身道:“来人,照顾好族长,请他好好休息。”
“大人且慢,老朽叫个儿孙陪你去,会节省不少时间。”老族长随即起身出去叫人。
不多久,杨丛义带着姚昶、罗聪,跟着老族长推荐的那梭镇猎人一路往大河上游走去。
沿河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一处狭窄的河湾,河湾两侧是比河面高出十多丈的山丘,山丘上长满合抱粗的大树。
继续往上游再走一会儿,就见沿河地势逐渐开阔起来,一眼望去河两岸数里范围地势平坦,比先前的山丘低了不少,此处当真是一个蓄水的好地方。
杨丛义细问猎人身后的山丘走向,猎人描述一番后,他就明白了,两个山丘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北,如果把谷口拦截起来,刚好能卡住河流。
他们没再继续往上游走,而是回头爬上了一侧的山丘。
到了山丘高处,四下一望,只见河对岸西面山丘连绵,一直跟远处的百丈大山相连。再向南一望,就见河流出谷后虽然往东流了一段而后再向南,但地面并不高出河面多少,且南边一眼望去地势都比较平坦,只有视线尽头有微微隆起的山峦。
杨丛义心中大喜,立即回到宣威军营地,命令停止砍树,召集四将重新商议退敌之计。
“老族长,真是多谢你了,那真是一个蓄水的好地方。”杨丛义喜不自禁。
老族长笑道:“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朝廷派兵来击退李越人,我们感激不尽。我们那梭人也想亲自参与这场战斗,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的上忙?”
杨丛义笑道:“正要跟族长说,那处河谷不小,宣威军人虽不少,但没有趁手的工具,建坝拦水会很慢,但我们现在却的就是时间,所以想请族长召集那梭青壮年出山,与我们一起共修拦水坝。”
老族长立即回道:“老朽正有此意,这就回山召集人手。”说着就起身要走。
杨丛义赶紧拦住,笑道道:“时间紧迫,怕是敌人明天、或后天就会到,族长还是让年轻人回去,他们跑的也快点。”
老族长哈哈一笑,重新坐下:“是老朽孟浪了,竟忘了我是如何上下山的了。请把我那儿孙叫来,让他回去就是。”





大宋燕王 第294章 修坝蓄水
片刻后,那年轻的猎人被护卫带进营房。
老族长吩咐道:“你回山告诉族人,让他们带好工具出山,到双峰口帮朝廷大军修坝。”
那年轻猎人回一声好,便迅速出营,北上山区。
随后杨丛义便将双峰口附近的情况跟其他人细细讲了一遍,告诉众人,修坝拦河的位置要调整,攻击的目标也要改变。在双峰口修坝,拦住大河流水,可以在谷内蓄积一个大湖泊,等敌军全部聚集在那梭镇对面之后,立即毁坝放水,大水将从谷口直冲向南,可以一举将敌军全部淹没,如果敌军运气差,一个敌军都逃不了。
其他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无人不兴奋,若真拦河成功,四千来到那梭镇的敌人便能一举歼灭,宣威军便能取得完胜。
“监军,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到?”沉默多时的姚昶忽然问道。
“说,什么问题?”杨丛义微微一惊,难道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姚昶道:“敌人马上就到,就算我们两天之内把水坝修好,蓄水也需要时间,一旦开始截流蓄水,大河便水流断绝,下游水位降低,敌人到达那梭镇对面之后,就算没船也能很快渡河东进。为今之计,只有派遣一支部队开始与他们接近周旋,拖延他们行军,或在那梭镇部署一支部队,与他们面对面形成对峙,为蓄水拖延时间。不管是接近周旋,还是对峙,我们都是兵力悬殊,十分危险。”
杨丛义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即使大河水大,蓄水也需要时间,如果在蓄水期间,敌人刚好就到了,面对干枯的河流,敌人会很快过河东进,离开那梭镇,因此必须派人周旋,或在那梭镇隔河与敌人对峙。
隔河对峙看似最好,能将敌人刚好堵在河对岸,处在南下大水的正面,但敌人一旦发现河流水位降低干枯,必然绕路过河,最终很可能奉命对峙的宣威军被灭,敌人也会逃走。
“姚昶说的对,如果我们在双峰口拦截大河,就必须在水坝蓄到足够的水之前,将敌人留在那梭镇。我们要派一营人马立即渡河,在敌人行军路上骚扰阻击,延缓他们到达那梭镇的时间,至少延缓两天,等蓄水完成之后,听从号令,放敌人到达那梭镇。这个差事谁领?”杨丛义思虑片刻之后问道。
“我来。”苏仲、潘诚几乎同时抢道。
“你二人不管谁去,其实都能完成任务,但苏仲曾经跟李越人交过手,比较熟悉他们,这次还是苏仲去为好。”杨丛义对他们表现主来的勇气很满意。
“谢监军,我现在就走。”苏仲起身。
“苏老二,这此就便宜那你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要跟我抢,不然别怪我翻脸啊。”潘诚起身拍了他一下。
“好,你带一人去,此战以骚扰拖延为主,不可力敌,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保证宣威军安全,不要无故葬送将士的性命。四天之后,返回那梭镇附近,注意北方烟火信号,一旦看到烟火便立即隐匿形迹,撤往西边的山林。”杨丛义嘱咐道。
“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苏仲快步离开营房,信心十足。
“我们立即行动吧,全军北上双峰口,修坝蓄水。”
杨丛义一声令下,各将带着宣威军马上行动起来,沿河北上,准备修建拦水坝。
宣威军一到双峰口,便在山丘上扎营,随即开始砍伐合抱粗的大树,不论怎样修坝,都少不了大树。
杨丛义带着姚昶等人在双峰口山丘上仔细观察河湾地形和谷口宽窄,他们要修建一个既能安全快速蓄水,又能随时摧毁的坝体。
商讨许久后,终于有了具体的坝体方案,杨丛义画了简略的修建图纸。
按他们的设想,以数十丈高的巨木从山丘上,斜插至河对岸山谷底部,两边同时开始,只在河谷中间留下数丈宽的出水口,等双向斜插出一个四丈宽的基础坝体,便将稍小的树木横丢入河中,将出水口堵住,山谷外水流一小,就可以将沙石从坝体巨木缝隙中间倾倒下去,用沙石把流速降低的河流填堵,最终修成一个高五丈长十丈宽四丈的木混坝体,等到蓄积到足够的水,便挖开坝体两头的山丘,让大水将木混坝体冲毁。
修建坝方案确定,宣威军便马上开始加紧采伐树木,山丘两侧靠近河口地方的树木全被砍伐掉,以便开挖泥土。
不久之后,在山里躲避战祸的那梭镇百姓赶来,他们足足有六七百人,携带的工具十分齐全,伐木的锯子、斧头,挖土填埋的锄头、铁锹和竹筐,更幸运的是,他们之中还有几个木匠。
杨丛义将那梭镇几个主事人和工匠召集到一起,把修建斜插木混坝体的方案跟他们细说之后,工匠们又提议进行一些细小的修正。
修正过后,修建的坝体更加牢固,拦河填土石的速度也会加快,也许用不了一天半时间,拦水坝就能修好。
由于那梭人到来,带来了趁手的工具,伐木速度进一步加快。
同时整个修坝队伍也进行分工,五百人伐木,六百人搬运,四百人修建基础坝体,剩余的人缝制麻袋,开挖土石。
随着一声声整齐的口号,一根根稍作处理的巨木被拖进河中,又一根根斜立起来,一头插在河底,一头架在挖好坑槽的山丘。
半天时间不到,一百多根大树左右斜插,基础坝体建成,从上边往下看,树木排列的整整齐齐,似乎看不到缝隙,但从下边看,缝隙还不小,河水还在哗哗流去。
杨丛义带着工匠亲自检查了坝体,确认无误之后,一声“截流”,几十根稍小的树木被丢进数丈宽的水口,接着上百个装满土石的麻袋也随后丢进去,将水流堵死。
下游水流顿时变小,片刻之后,河已见底,截流成功了。
宣威军、那梭百姓在一阵欢呼后,马上开始以沙石树木填充坝体,同时又在坝体外侧堆积沙石,为木头坝体增添一分助力。
数千人轮换填土,日夜不息,终于在一天之后,所有木头都被埋在泥土之下,五丈多高的水坝修成,将河口彻底堵住。
在这一天里,水位上升了将近两丈,一眼向北看去,北边谷地已经有了一个里许方圆的小湖泊,并且每个时辰都在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在变大。
劳累两天不曾好好休息的宣威军和那梭百姓,围在山丘上,看着他们的杰作,激动不已。这项工程应该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快、最好、最甘心的一个,也是最满意的一个。
拦坝完毕,众人回到半里外的营地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时间,就等水位慢慢上涨,涨到淹没坝体。
这条河的水流量很大,又过一天一夜之后,水位已接近四丈,但离淹没坝体差不多还有两丈高。
原本预计修坝五丈高,但实际修建填埋土石后,高度已经接近六丈,坝体越高,蓄水越多,一旦毁坝,对下游平原谷底的冲击力也更大。
但坝体一高,需要的蓄水时间就更多了,前期半天时间,水位就能提升一丈,到了后面一天一丈,再后来一天一夜才一丈,若要想水位上升到溢出坝体,以目前的速度还真预测不出来,水位每提升一些,水域面积便增加很多,水位提升的速度便要大大减慢,因为不知道上游谷底有多大,何时能蓄满水,杨丛义心里没底。
“监军,要不我带一营人去接应苏老二。”潘诚见杨丛义站在水边山丘上,望着水面出神,知道监军是在为蓄水之事担心。
杨丛义回头道:“也好,距离跟他约定的时间不多了,但这水位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漫上来。你带一营人南下接应,继续周旋,三天后隐匿形迹,直接撤往西边的山丘,放敌人东进。切忌恋战,大水无情,要万分小心。”
“监军放心。”潘诚接令后,迅速回去整顿队伍。
半个时辰之后,潘诚带着一营宣威军通过坝体,到达河西岸,在猎人带领下,直往南方而去。
又过一天一夜之后,水面距离坝体终于只有一丈来高了,但这一丈高的水位要让它涨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杨丛义每天都去河边好几趟,水位每上升一点,他便心安一分,但随着水域的扩大,水位上升的速度进一步减慢,等到半天时间涨不到一尺深的时候,顿时心急如焚。
跟苏仲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跟潘诚约定的时间,也过了一半,这该如何是好?
水不溢出坝体将坝外的土石冲走,即使强挖固定巨木的坑槽,单靠水的力量也不能将坝外的小土山从原地推走。
再过一天,实在不行,就只能从坝体中间挖开一条水沟,引水冲走坝外泥土,只是如此一来,水势可能会打些这扣,但蓄积四五天的河水,水量已经不小,消灭敌军虽没十成把握,也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大宋燕王 第295章 天公作美
若大水不能将敌军尽数消灭,宣威军该如何?不管不顾,是不可能的,他们从安远县出来,就是要打仗,要歼灭入侵钦州的每一个敌人,敌人退走,他们一定要追。
敌人若退,肯定要走他们熟悉的路径,如果伤亡在接受范围内,最终可能退回东兴镇,积蓄力量再反扑,若伤亡过大,折损过半,就只能退走。
退出钦州,一切好说,却继续赖在钦州的土地上不走,宣威军就只能跟他们正面战斗,可现在远离钦州城,补给困难,就这几天的口粮都吃的很节省,要是不那梭镇人有存粮,接济了宣威军一些,宣威军马上就要饿肚子,真要跟敌人正面对战,战线便会无限拉长,胜负便难料定。
就在杨丛义坐在营中苦思冥想,如何施展后手,是不是要将全部宣威军调往河西岸,毁坝之前迂回南下,截住敌人退路之时,老族长前来拜访。
“大人是不是在为蓄水之事忧心?”老族长笑问。
杨丛义毫不避讳的点头道:“确实如此,现在水位上升的很慢,以现在的速度,要水漫坝顶至少还得三天,可水位上涨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也许还要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从坝中间挖条沟。”
老族长笑道:“其实大人完全不用担心,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一场雨就能把坝给淹了。”
说完见杨丛义不解,甚至有些疑问,便解释道:“年纪大了,腿寒,一下雨腿就疼的厉害,老朽这两条腿现在疼的走不动道,没有儿孙们抬着,就到不了大人的营帐。”
“此话当真?若真如此,那真是天助大宋,天助宣威军。”杨丛义看老族长正在揉膝盖,知他所言不假,心里的阴云顿时散去。
“以老朽的经验,这雨一个时辰内就要下,还不会小。有些在山坡下边的营房最好都转到山上林子里,不然大雨一来,可就没法住人了。”老族长好意提醒。
“多谢族长,我这就让他们把营房搬上来。”杨丛义当即谢过,随即高喊一声:“来人,去叫姚昶和罗聪过来。”
不多时,二人进营,跟老族长打过招呼之后,就听杨丛义道:“刚刚族长告诉我,一个时辰之后要下大雨,你们把建在山坡下边的营房都搬到山上林子里。还有,若无大事,下雨之后不管任何人,严禁穿越堤坝,违令者军法从事!”
二人接令而去。
老族长没有离开,就在营房里跟杨丛义闲聊讲述他们那梭人的历史,也讲讲他自己经历。
这那梭隋唐时就有人在这儿开荒种地,经过五百余年发展,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方圆十里,有三百多户人家,数千口人。这个地方南北有山,中间有河,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衣食无忧,但就是出行不便,离中原又远,读不了书,见不了大世面。
这个老族长,据他说年轻的时候曾在钦州读过几年书,后来又去过邕州、广州,广州便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整个镇子都没人比他走的更远,所以在那梭镇,他的见识是最广的。知道官府,也知道朝廷。
但当他听说现在的都城在临安时,很是吃惊,连问是不是契丹人南下威胁到汴京?随后杨丛义告诉他,契丹人的辽国在二十多年前,已经被大宋和金国一起灭掉了,后来金国人占据契丹人的土地,势力大增,将大宋北边上百州府抢走,也包括汴京,现在淮河以北都是金人的土地。
老族长听得难以置信,后来唏嘘不已。
正聊间,忽听营外,哗哗声响,初时声小,渐渐变大。
“雨来了,大人可以安心了。”老族长笑道。
“族长料事如神,说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杨丛义起身在营门看了一眼,回身笑道。
“哪里哪里,过誉了,老朽不过是多活了些年月,见的多了。既然下雨了,老朽也该回去了。”老族长起身。
“现在雨大,等稍小些再走。”
“这雨啊,一两个时辰里,小不了。”老族长走到营门口。
杨丛义不再挽留,向营前近卫吩咐道:“送族长回去。”
老族长推谢再三,近卫不理,还是为他遮雨,迅速将他送回去。
看着营外的大雨,杨丛义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有这场大雨,水位应当很快就能升上来,也许用不了两天,水面就能漫过坝体,那时宣威军应当已经撤退到那梭西边的山丘上躲避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午,雨势才渐渐变小,到了下午方才彻底停下来,天空逐渐放晴。
杨丛义站在山丘上,见水面距离坝顶还有将近一尺高,但他并不担心,北部是山区,水流汇集也需要时间,等到半夜,河水就该漫上堤坝。
天黑了,他在营中独坐练功,从一更天到二更天,在三更天将到时,有近卫在营外道:“监军,探子有军情禀报。”
“让他进来。”杨丛义慢慢收功,随后起身。
满身泥泞的探子,走进营房便报:“监军,敌人已经出现在那梭镇对面,正在尝试渡河。”
“具体情况如何,你详细说说。”杨丛义坐下。
“傍晚时分,有一小队敌军出现在河对面,由于刚下雨,河水浑浊,不知深浅,他们又没在对岸找到船只,便没有轻易渡河,等到天黑时,他们弄来一个木排,五六个人撑着木排来到河这边,之后就进了镇子。河对面除了还有几十人留守河岸,暂是没有发现其他敌人。”探子禀道。
“好,那梭镇不必再监视,明日午时之前将探子全部召回。”杨丛义吩咐道。
探子接令离开。
那梭镇出现的敌人,想必就是敌军的前哨,那后续大军应该也不远了,估计明天午时之前,应该就能到那梭镇对面。
幸好天公作美,下一场大雨,为水流枯竭的河流重新涨起水来,但河流上游被截断,雨一停,用不了多久,还是会见底,找不到船只渡河的敌人,眼见河流水位降低,很可能会等大水彻底退了之后,徒步淌过河。这条河大,水流不小,应该能撑到明天才能才是,等到明天,上游水漫堤坝,又能为河流注入水源,想淌过去,没那么容易。敌军是淌过河,还是被河流拦住,就看是河底先枯,还是水位先漫过坝顶。
不过看水位上升的速度,估计明天上午坝顶就会被淹。
“监军,对面发给军情。”杨丛义正在想着水位与敌军,护卫拿着一支箭进了营门。
杨丛义接过箭,将绑在上面的信取下,展开一看,只见也是探子发来的军情,说敌军已在距离那梭镇三里远的地方扎营,预计明天一早就会开拔,巳时左右到达那梭西边河岸。
看到这个消息,杨丛义既激动又紧张。
激动的是敌军终于来了,很快就能将他们一举歼灭,扫清钦州所有敌人。
紧张的是怕他们畏缩不前,在哪驻扎下来,而他们的前哨探子跑去华石镇,一旦发现北路敌军全军覆灭,这路敌军怕是不敢再上前,甚至会暂时退缩,又怕他们明天一早开拔,趁河流水位低,直接淌水过河。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苏仲、潘诚都没有送来军情,既然敌人已经到那梭附近,他们也应该早就撤退到安全区域,也不知道他们伤亡几何,损伤不要太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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