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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马车损毁终会修好,前边几里就有凉亭,不如把行李搬上为兄的马车,我们一同去凉亭等候,等修好马车也好同行。况且你这马车放在路中,也影响他人通行,与人发生口角十分不妥,为兄帮你挪至路边吧。”杨丛义将手中剑放回马车。
“万万不可,怎敢让杨兄动手!就先放着吧,等仆人回来搬就是。”陆游一听杨丛义要亲自动手,赶紧拒绝。
杨丛义是官员,他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让他做这些下人做的粗活?传扬出去,对两人的名声都会有损。
谁知杨丛义却道:“自力更生,方能丰衣足食。这等小事都是举手之劳,烈日当头,怎能等待?一起搭把手吧。”说完便向倾斜的马车走去。
陆游一听此话,脸色微变,似有所悟,随后急忙跟上杨丛义的脚步。
不多时,一个大木箱子从倾斜在地的马车中抬出来,又收拾出来几件杂物,而后两人合力将损坏的马车抬至一旁。
当陆游的行李装进杨丛义的马车后,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顿时拥挤了不少。
对于杨丛义的决定,清尘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她不想他们的生活闯入太多外人,但有些事她纵使不情愿,也不好拒绝,甚至都不愿意表露出来。
马车不大,两个箱子,主仆二人,就已将大半位置占据。
断了车轴的马车厢里已经没有贵重东西,没必要继续守护,杨丛义邀上陆游,赶着马车一路步行。
陆游乃文弱书生,走不了多久便大汗淋漓,抬不动腿脚,越走越慢。
杨丛义看在眼里,便说道:“想当年我初出蕲州,从黄梅县山中一路经宿松走到太湖县,历时几个月,初时腿脚酸痛,难行五十里,七日之后便已习惯,可日行百里。此后又从怀宁县赶赴临安,一个多月步行两三千里。自从入仕为官后,天南海北,出行工具都是马匹,马匹虽快,一日两三百里,但不能持久。同一匹马第一日能行三百里,第二日能行一百里,第三日想走十里都难,而人就不同,只要吃饱喝足,莫说连行十日,就是百日也不成问题,这便是人与动物的不同之处。为何会如此呢?”
陆游一惊,不知如何回复。
杨丛义自道:“因为人有强大的意志,若自己信念坚定,不想倒下去,便没人能将自己推倒。而动物不同,他们随遇而安,更不存在追求。故而,胜人贵在胜已,只有战胜自己,才能有可能战胜别人!”
陆游拖着虚浮的脚步问道:“不知杨兄所说的胜己是何意?如何战胜自己?”
杨丛义笑道:“举个例子,比如说为兄好酒,明知好酒误事,却怎么也改不了戒不掉,但如果某一日为兄将好酒之恶习戒掉,再也不因喝酒而误大事,是不是就在这一点上战胜了以前的自己?以后若有人有心设局,想用酒来陷害为兄,为兄是不是就能避开陷阱,战胜了自己的同时又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大宋燕王 第401章 陆家内情
陆游不语,似有所悟。
杨丛义随后又道:“再比如,为兄畏水,江河湖海都不敢去,可三年前突然有人找到为兄,让我督造回易,打造船队,去南洋西洋回易,如果为兄因为畏水,不敢接下此差事,那么此时我就不在这里,很可能已经回到老家打猎种地。为兄战胜了自己畏水的弱点,才顺利为朝廷办完远洋回易,之后才获得另外的差遣。这莫不与战胜自己有关,不能战胜自己身上的弱点与缺点,不但走不远,更不可能跑赢别人,走到终点。便是胜人与胜己的道理。”
停顿片刻,见陆游不语,他又道:“很多时候胜已比胜人更难,等陆兄到了临安,在这天下闯荡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没有迷失自己,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句话的道理。”
“小弟受教了!”陆游抬手道谢。
杨丛义轻点头微笑。
陆游此番离开家乡并不开心,之后的遭遇也是坎坷不平,他不得不跟他说点什么,先给他点提示和暗示,以免之后遇到困难自暴自弃,将大好青春才华耗费在乡间草野。
五月正午的太阳火辣异常,官道两旁是大片绿油油的稻田,无半点树荫能纳凉。
拉车的马匹热的大口喘气,口鼻“噗噗”直响,在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撩蹄子,卧倒在路边耍赖不走了。
杨丛义、陆游二人也是热的汗珠滚滚而下,抬起衣袖,擦了又擦。
坚持行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一个凉亭。
炎热的夏天,面对酷暑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躲起来,避免被太阳直晒。
马车停在阴凉处,众人走进了凉亭。
继续前行十里左右就有驿站,即使太阳快落山时再赶路,今晚也能在驿站住宿,众人倒不怕等不到陆游的仆人修好马车赶来。
四人在凉亭闲坐无事,便听杨丛义讲远洋回易的经历和宣威军广南之行。
一个多时辰后,一辆马车自东向西快速驶来。
陆游时时关注着官道上的马车和行人,一见那马车,立即招呼一声,起身跑出凉亭,朝那马车招手,口中喊道:“我在这儿!”
马车上应了一声,一抖手中缰绳,疾驰过来,稳稳在凉亭下停住。
一人从马车上跳下,快步上前,急道:“小主人,你没事吧?”
陆游双臂张开一抬,道:“没事。”
“老奴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不怎么跑这儿来了。方才找不到你,差点把老奴急死了!”那下人说着,眼角微红,有些湿润。
陆游笑道:“没事,我这不是没事吗?我都多大的人了,不用你事事操心。方才遇到一位故人,便跟着他们先走了一程,来这凉亭等你。”
“小主人,以后你要去哪儿,也给老奴留个信儿啊,方才要不是老奴临时起意往前赶一阵儿,就跑回山阴向老夫人请罪去了。”那下人眼角垂泪,十分委屈。
陆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了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回去也不晚!”
下人委屈道:“是老夫人不放心小主人独自出远门,让老奴跟着来照看,小主人在这儿,老奴怎么敢走。”
陆游道:“好了,不说了。”说完便朝凉亭走去。
那下人在身后跟上。
到了凉亭,陆游向杨丛义夫妇二人道:“杨兄、嫂夫人,小弟的马车已经修好,也该告辞启程了。”
杨丛义起身道:“歇了许久,我们也要走了,一道去临安吧。”
陆游点头,与杨丛义等人一起走出凉亭。
几人先后登上马车,缰绳一抖,马匹奔驰,车轮转动,直朝临安而去。
当晚一行人并未在驿站休息,而是直接赶到钱塘江边,住进了客栈。
洗漱过后,一身疲乏去了大半。
杨丛义叫了一桌饭菜,邀陆游共进晚餐。
饭后清尘主仆早早回去休息,杨丛义则留陆游聊至二更天方才各自回房。
闲聊中,杨丛义得知陆游与唐婉在三年前已经分开,也就是他们相识于静湖亭几个月之后。
在陆游夫妻二人分开之前,他的父亲突然病故,人去茶凉,往日为官时积累的人情关系逐渐淡泊。陆家祖上世代为官,到陆游这一代男丁数人却无人搏得功名,是以陆母对此耿耿于怀。而陆游在众兄弟中颇具才华,且年纪尚轻,犹可造就,于是陆母便逼迫陆游苦读,以求取功名,进入仕途,重续陆家荣耀。
然而陆游与唐婉自幼相识,感情很好,每日不是吟诗作对,便是外出郊游,完全不把功名放在心上,而且自从成亲之后,更是极少走进自家庞大的藏书楼。
而这个陆家藏书楼非同一般,乃当时民间三大私人藏书之一,当初朝廷南渡,皇家藏书多有缺失,皇帝便诏令绍兴府去陆府藏书楼誊抄典籍一万三千余卷,可见陆家藏书之丰富。
守着这么一个天下闻名的藏书楼,后代却挣不到功名,徒留笑柄,这让陆母如何不忧伤愤怒?
特别是在陆母看到陆游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年少时一心求学,成亲后却与唐婉整日厮磨,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进仕为官,将功名大业完全抛之脑后。加之陆游的父亲突然病故,陆家顿时便与朝廷断了联系,想到陆家世代都有功名在身,陆游祖父曾官至尚书右丞,他父亲也做过转运判官,而他这一代却无一人有功名,陆家日薄西山,却无主事之人能重振陆家,陆母焦虑愤懑之下,先找陆游与唐婉谈话,而后却直接强令陆游休妻。
陆游乃孝子,父亲不在了,母亲的话不能不听,只能含泪休妻。
经此一难,陆游心性逐渐收敛,数月后陆母给他另娶一门亲,现如今家中已有两个儿子。
自那以后,陆游开始苦读备考,求取功名,这次进京也是为日后科举做准备。
与陆游一番闲聊,杨丛义方才知道这其中曲折,不经唏嘘。
而对陆游曾经显赫的家世也是十分羡慕,特别是他家的无数藏书,拥有民间三大藏书楼之一的藏书,如果还不能考取功名,那确实很丢陆家的面子,经此一述,杨丛义也能理解陆母的苦心。
毕竟陆家不论以前多么显赫,若无后来人顶上去,用不了几年必然衰败,一两代之后便会消逝无形,再富丽堂皇的建筑,一旦柱梁消失,整个腐朽,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陆游此番进京,便是为功业功名,若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掌握在秦桧手中,近十年不能入仕,不知会作何感想。
杨丛义几次想要提醒他以后所有考试不必太认真,保留几分势力,不要锋芒太露,以免招来别人嫉妒,从中作梗,又担心如果他真的听信自己,而名落孙山,错失功名,会怨恨自己,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忍住了。
人这一生,很多事都已注定,即使他提醒了,有陆母在后边催促他全力以赴,有天下闻名的陆家藏书楼为伴,他也不一定会听,很可能明知会招人嫉恨,还是要拿下第一名。有时候为风骨,有时候就为挣一口气。
杨丛义回到房中,心中不平,久久不能成眠。
钱塘江边,风平浪静,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几人吃了早饭,到江边包了艘船,带上两辆马车,又一起渡过钱塘江。
等到了对岸,他们的马车还未靠近临安城,陆游便下了马车。
只听他道:“小弟有长辈在城外,需得前去拜访,暂时不进城了。杨兄,我们暂且别过吧,日后方便再去寻你。”
杨丛义跳下马车,笑道:“也好,既有长辈在,理当先去拜访。为兄近期应该不会离开临安,等你安排妥当,可来殿前司兵案寻我。”
陆游笑道:“好,只要杨兄方便,小弟安定下来便去寻你。再会!”说完抬手行礼。
“再会!”杨丛义抬手回礼。
两人各自上车,在一路口分道扬镳,杨丛义驱着马车直上涌金门。
此番历时一月有余,终于从泉州回到临安,但他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回殿前司复命,而是先安顿好清尘。
城西的房子不知方掌柜是否帮忙看护收拾,离开临安将近两个月,不清楚买来的房子眼下是何情形,不便贸然将清尘带过去,今时不同往日了,将就不得,需得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方可入住。
所以杨丛义也没有太多选择,只能驱车先到钱塘县去找方掌柜。
在城门口经守卫禁军一番盘查之后,马车顺利入城,而后沿大道直往城北钱塘门附近。
马车停在客栈外,杨丛义孤身一进客栈大门,便有店小二上前招呼。
“方掌柜呢?”杨丛义开口便问。
店小二有些莫名,这还是熟客呢,一进客栈便叫掌柜,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一句“客官稍等”,便去了后院。
片刻,只见方安从后院出来,一见杨丛义立即快步上前,笑道:“杨大人可回来了,两个月不见,大人越发精神了!”
杨丛义则笑道:“我看方掌柜红光满面,最近发财了吧。”




大宋燕王 第402章 超出预算
方安道:“杨大人说笑了。里面请!”
说着便要请杨丛义上楼,去包厢细聊。
杨丛义却拦住,笑道:“今天我是来住宿的,给我两个房间,一个要住女眷。”
方安一喜,忙道:“好,房间有的是,上次的房间还给大人留着,正可接着住。隔壁也是一个雅间,正适合女眷居住。”
“行,那就这两间吧。”杨丛义点头,说完转身出了大门。
拨开马车帘子,杨丛义道:“房间定好了,我们先在客栈住两天。”
清尘点头,没有言语。
临安乃天子脚下,非一般地方可比,杨丛义又在临安为官,身边人一言一行都会对他的仕途有所影响。
而清尘自知出身低微,又自小在山野修炼,对世俗礼数了解有限,在泉州、在家里、在自家人面前不必拘束,但到了临安就大不一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又极其看重礼数,若言行失礼有亏私德,必会招致非议,对夫君多有不利,成年之后她虽没接受过多少教育,但童年爹娘对她的教导,至今多少还有些印象。
少说少做,低调隐忍,总不会有错。
清尘主仆二人先后下了马车,带上必要的行李,随杨丛义住进了客栈。
不论城西的房子收拾的如何,他们在客栈势必都会住上几天,马车行李早有方掌柜安置妥当。
在房里短暂休息之后,杨丛义找到方掌柜询问房子看管之事,与此同时,他拿出了两百两银钞。
方安告诉杨丛义,城西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老旧的家具、破碎的青瓦都已换掉,院内院外重新修缮了一番,只剩一些生活用具尚未置办,等把东西配齐,便可随时入住。至于要还的钱款,他没有收,并说杨丛义现在有家眷来,在临安的开销不会小,要是手头紧张,可以一年半载以后再还。
杨丛义不是一个欠钱不还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借钱,既然手里有富余,他又不做生意,把钱攥在手里做什么呢?他是穷苦出身,清尘也是,他们都不喜欢欠钱背债,即使生活过得寒酸。
最终,方安当面销毁借据,收了银钞,城西院子的钥匙随后也还给了杨丛义。
就在他内心有些失落之时,杨丛义又交给他一个差事,希望他能帮忙雇两个人,一个厨娘,一个车夫。
方安一口答应下来,趁兴而去,并承诺一天之内给他办好。
杨丛义来到隔壁清尘的房间,就房子之事,两人稍稍商量以后,他便带上莲儿去了城西,他们要看看哪些东西还需要置办。
城西那处院子,杨丛义两个多月前去过一次,地理位置还有些印象,虽然有些偏僻,周边人家不多,但好在有道路想通。
不多时,他便驾着马车来到院子所在区域,按记忆中的位置找去,却发现眼前的院子与当初购买之时大有不同。
院子里边看不到,暂且不论,就说院子外边,青砖新砌了围墙,上面攀附的藤蔓植物清理一空,老的院门也被拆掉,换了新门,就连门头也是新做得,从院外乍一看,这完全就是一个新院子。
而全新外院之中有一旧物格外碍眼,便是门上的那把旧锁,其上已有斑斑锈迹。
杨丛义左右看看,位置确认无疑,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跳下马车。
难道方掌柜已将整个院子翻新?
带着疑问,杨丛义拿出钥匙试着往铁锁里一捅,轻轻一转,只听一声脆响,铁锁打开。
眼见如此,他心里不由得一紧,院外翻新了,里面房屋是何情形?若是全都修缮一新,这得花费多少钱,怕不是得几百贯?
他一个小小殿前司兵案秘书,月俸不过三十四贯,如果只凭俸禄,不迟不喝要一年才还得上修缮宅院的钱,更不要说购买宅院。无家世无背景,初入临安不到三个月便置办宅院,这要是传出去,他怕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对以后的仕途定然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院门推开,一见里面的房屋院落,杨丛义心中一凉,果如所料,所有门窗焕然一新,房上青瓦也都重新铺布,原本有些坑洼的地面也都铺平,整个院子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此院落若现在出售,怕是要上千贯。
杨丛义此时心中思绪翻滚不息,这样的小宅院在入仕几十年的官员眼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像他这样的年轻小官在临安拥有这样的宅院却是不妥,钱财来源必不干净,若被追查,怕是得丢官去职。
这个方掌柜可真是多此一举,弄得杨丛义如今进退两难。院子买了,清尘也来了,不可能不住,修缮宅院的钱只能给方掌柜打欠条,明年再付了,不然真被追究起来,恐怕麻烦就大了。
“老爷,到家了吗?”
莲儿拉开帘子,在车中问道。
“到了,进来吧。”杨丛义暗叹一口气,跨过门槛,朝院中走去。
莲儿脸上一喜,一跃跳下马车,快步跑进院子。
“老爷,这院子好好啊,比我们在老家的院子好多了,还很大呢,夫人看了肯定高兴。”
莲儿一见这院子,很是兴奋,边叫边跑,一直跑到杨丛义前面,推开一间屋子的房门,又是一声惊呼。
“老爷,房子里物件都有,都是新的呢,没啥要买的啊!”
听了这话,杨丛义只能摇头,方掌柜真是把他给坑了,屋里的物件又是一笔钱,欠的这笔账要还到什么时候去,怎么跟清尘交代?
他随后也进了莲儿所在的屋子,里面的物件确实都是全新的,之前老旧的东西已经不知所踪,就连地面也铺上了大小均匀的地砖。
莲儿仔细看了一圈,确认房里不缺什么,便出了屋子,匆匆进其他房间查看。
不久,她已经把所有房间查遍,厨房、卧室,客厅、仓库,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老爷,家里东西很全啊,除了要买些被褥、蚊帐等床上要用的东西,其他的好像没啥要买的。”莲儿来到杨丛义眼前,抑制不住心里的欢喜,稚嫩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笑容,显然她对这个新家十分满意。
杨丛义也随便去看了看,东西都是新的,好像确实很齐全,没什么好置办的,这个方掌柜开客栈的,果然有一套。
“看过了就先回客栈。”杨丛义转身朝院外走去。
莲儿看着院中的一切,有些不舍,但还是快步跟上。
“老爷,我们今天能回家住吗?”
“不急,现在客栈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关于宅院修缮费用和购买全套家具器物的钱还要跟方掌柜好好谈谈,也得跟清尘说清楚,住肯定是要住,但不急在今天。
杨丛义锁好院门,驾车返回临场城住宿的客栈。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方掌柜,而是先到清尘房间,将宅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番,包括方掌柜自作主张修缮房屋宅院购买家具。
原本听到杨丛义和莲儿说新家里东西齐全,心里很是高兴,可当她又听说方掌柜之事,脸上喜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云。
虽然她没去看过,但听莲儿的描述也知宅院不小,修缮房屋和置办家具的花费不会少,两三百贯肯定是有的,现如今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钱还账。
“夫君,要不我们把那些新买的贵重家具先退了吧,里外也就我们三人,住不了几间房,花那么多钱不值得。”清尘轻声提议道。
杨丛义没有言语,都搬进家里了再搬出去不太妥当,传出去也不好听,怎么说他大小也是朝廷命官,哪有穷酸的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搬的,既丢面子,影响也不好。
思虑了一会儿,回道:“退就不用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自己垫钱把家里帮我们修缮整理一新,退东西,他面子上过不去,我们面子上也过不去。不如我去找他谈谈,花了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现在没那么多钱就立下借据,以后再还就是了,你觉得呢?”
清尘叹道:“买下宅院就快把积蓄花完了,在临安的吃用都要花钱,肯定要比在泉州贵很多,欠的钱我们得还到什么时候。”
杨丛义道:“娘子勿忧,我现在的俸禄虽是不多,可我在吏部还有三年多的实物补贴没领,改天去领了就能换一笔钱,还账应该是够的。”
清尘脸上神色一轻,回道:“但愿吧,能还就尽早还上,哪怕生活清苦点我也愿意,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说起钱来,杨丛义忽然想起一事,而后笑道:“还账的事,娘子不用担心了,早年我还在太湖县时,曾借给一人近千贯钱做生意,前几年他赚了些钱想分我几千贯,当时没地方花钱就没要,几年没有联系,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等我改天给他送封信去,解决钱的问题应该不难。”
清尘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在一旁的莲儿也瞪大眼睛。
“夫君此话当真?”居然有这么多钱,清尘简直不敢相信。




大宋燕王 第403章 搬家入住
杨丛义点头笑道:“真的,当年我在太湖县从土匪手里救了一个告老还乡的朝廷大官,作为回报,他给了我一些金银,后来我一直在衙门,有金银也无处花销,就资助当地一人去做生意了。大前年我督造回易时,他一路从太湖跟到临安,又到明州,最后还去了泉州,一直为宣威军和回易船队采购物资,赚了不少钱。如今不说分我一些利润,本金还我,也够还了方掌柜的账。”
“这样就好,害我白担心一场。”清尘轻吐一口浊气。
“好了,我先去找方掌柜把花费弄清楚,能还的我们尽快还。”杨丛义也忽然轻松起来。
钱到用时方恨少,其实当初督造时,他原本是能积攒不少私房钱的,可他一心只为督造好回易,很多时候私钱公用,糊里糊涂的就把属于自己的钱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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