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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在半路遇到从前山寺返回的禁军,兵卒们连续在两地之间奔波多日,早已怨声载道,疲惫不堪。
以他们这个状态,想返回奶头山也要等后天,到那时奶头山估计也是一片焦土,无所留恋了。
捕快与禁军没有过多交谈,很快就擦身而过。
杨丛义没有走过回前山寺的路,据有经验的捕快说,以现在的速度还需要两天半。听了这话,他就让队伍放慢速度,告诉捕快们回去的路还长,要保存体力,用三四天时间回到前山寺就行。
前山寺需要时间安排,他们走的太快,刚好赶上前山寺出事,就不好摘掉嫌疑,到时何县尉、刘将军暴怒之下乱扣黑锅,扣到他头上,他可顶不住。需得等一等奶头山过来的人,大家一起去见证前山寺的好戏才好。八、九百担粮,他们也真敢捞!就让他们白忙一场吧。
就在杨丛义的刻意控制下,捕快们离开奶头山的第五天,一队禁军从背后匆匆赶来,追上他们,一路疾奔前山寺而去。
捕快有人高声叫问:“兄弟,你们怎么跑这么急?不搬粮啦?”
“还搬个蛋,奶头山都让土匪烧了,一把火全没了。”有兵士回答,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还能从声音里听出来有点轻松。
粮食被烧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最后一粒粮食也落不进他们的腰包,反而还要他们一趟一趟的跑,腿都要跑断了。
“土匪?幸好我们走的早,不然我们就遭殃了。”不少捕快大呼幸运。
“别高兴的太早,禁军兄弟们跑的这么急,怕是前山寺也不安全。都打起精神来,别让土匪偷袭了。”杨丛义赶紧叮嘱道。
“杨哥你多虑了,我们身上一个铜钱都没有,土匪来找我们麻烦,那就是吃饱了撑的。”有捕快不以为然。
“别大意,眼看就要出山了,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加快速度,日落之前必须赶到前山寺。”杨丛义一声令下,众捕快也不好再多说,立马开始赶路。
虽然忠义盟都有计划,但另一方势力不明,难道他们没计划?他们把逃犯弄进山,忠义盟要把逃犯送出山,原本逃犯是几方攀扯的重点,但官军在牛头山惨败,事情突然就逆转,只要禁军援军进山,逃犯就无关紧要。现在奶头山被毁,不出意外,前山寺应该也已经毁掉,事情又起了变化,难保逃犯不会再次成为争斗的焦点。
忠义盟的立场对杨丛义有利,他自然支持,必须安全的把这些逃犯带出去,让这次进山追捕逃犯的行动终结,暂时平息争端。等陈大人知军的位置坐稳,有些事情他应该就能有几分能力掌控,比如那个只知道挑事的何县尉。
“什么?前山寺也被一把火烧了?谁这么大胆?”捕快们赶到前山寺附近时得到消息,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说不清楚,没发现有土匪的踪迹,也许是天干物燥,自然起火吧。”前去打探的捕快说道。
“前山寺还剩多少粮食?”杨丛义问道。
“听说大火烧了一夜,前山寺人少,天又黑,根本灭不了火。不光是从奶头山搬来的粮食没了,连从怀宁运来六百人的口粮都烧光了。”
“山里这么多粮食,还大老远从怀宁运粮?”有捕快不解的问道。
“怀宁运来的是大家的口粮,是公粮,山里收缴的是私粮,私粮要进私人口袋的,能给大家吃吗?”
“真他娘的黑!那么好的新粮,看得直流口水,不给我们吃,尽给我们掺壳带石子的陈粮。这下好了,谁都没得吃!气死那帮王八蛋!”有土匪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的痛快。
“别信口开河,赶紧走。这个地方怕也不安全了。”杨丛义催促道。
“杨哥,我们的口粮不多了,出去还有三四天,要不我们去谷仓刨刨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粮,我们补一补。”有捕快提议。
“刨出来你也拿不走,刘将军在那儿看着呢,何况也没多少,刨了一两天,就翻出来七八担,估计最多也就一二十,也不够禁军吃几天,哪儿轮得到我们。”
“好了,不说粮食的事儿了,省着点,路上快点,两三天也够我们回城。”杨丛义看天色还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便带着队伍越过前山寺继续赶路。
一过前山寺,外面就是官府能够管辖的范围,就是有毛贼,面对杨丛义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也不敢动心思,况且还是人手持刀的捕快。
捕快们押着逃犯一路小心在意,两天就出了山,在山前遇到一营进山支援的禁军之后,随即又加快速度,最后用半天时间回到城里,把逃犯往监牢一送,这才算是完成任务。





大宋燕王 第100章 分锅大会(上)
捕快们押着逃犯一回到城里,这群又脏又乱,像野人一样的人,就引起了大家注意。
在这个荣耀的时刻,捕快们当然不会吝啬吹嘘自己的言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把追捕逃犯说的无比艰难,而他们自己是多么多么勇敢,各种惊险故事一大堆,说都说不完。
杨丛义不想跟他们一起乱侃,交代他们赶紧把逃犯送回大牢,免生事端。
看捕快们押送逃犯去大牢,杨丛义不去凑热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办好,不然抓回来多少逃犯都是白忙了。
经过通报,杨丛义直接找到陈大人,简单汇报了抓捕逃犯的经过,然后将山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粗略一说,就建议陈大人赶紧把进山支援的禁军全部招回来。
陈大人听说杨丛义带回来三十九名逃犯十分高兴,任务算是已经完成。又听说山里大营的粮草全都烧光了,立刻就明白马上召回禁军的重要性。
当即挥毫写了一纸公文,命令高统制一日之内召回进山的禁军,两日内要看到他们回城。又叫来黄县丞,叫他立即断绝运进天柱山的粮草,已经出发的马上运回,随军进山的马上召回,不能少一担粮草。
做完这一切,断绝禁军继续滞留天柱山的可能之后,才有时间与杨丛义细聊山中种种遭遇。当然杨丛义没有多少隐瞒,山里经历的一切,除了跟忠义盟有关联的,其他所有他经历的事情,看到的和听到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给陈大人听。
等陈大人听完,自然就知道杨丛义在山里所作的一切努力,虽然损失了上百名捕快,但这责任不该杨丛义一个人来负,孤身犯险,上香炉峰抓回三十二个逃犯,这场功劳是他的,毋庸置疑。陈大人许久得不到天柱山里的消息,一度还十分忧心,如今对天柱山里发生的事情了然于胸,谁有过,谁有功,也看的很清楚。
看着杨丛义一身脏乱,陈大人心有不忍,赶紧让他回去清理清理,好好休息。
杨丛义自去休息不提。
天柱山里如今可是乱成一团,何县尉被四五百个土匪从奶头山一直赶到前山寺,路上要是慢一点就会丢了性命,幸好还有禁军护卫,何县尉这才算毫发无伤。
“何大人,眼下怎么办?所有粮草都没了,就二十几担过火的粮,能够我们吃几天?”刘将军十分懊恼,他的三四百贯钱一下全都没了。
“刘将军不急,援军马上就到,粮食也会送来,最多只要撑三天,在这儿守三天,我们就还能打回去。”何县尉气喘吁吁,路上跑的太累,回到前山寺许久,好像还没缓过气来。
“何大人,我拿什么跟土匪打,就这点粮,打几天粮没了,支援又不到,我们饿肚子回去?”粮草一烧,刘将军底气信心全无,他的积极性大受打击,眼见自己的财富没了,哪里还有心情。
“那你的意思是?”
“撤,立即出山。”刘将军毫不犹豫。损失了两百多兄弟,一个铜钱都赚不到,他这一营的实力原本最强,现在立马就下降到最后,估计连厢军改转的禁军营都不如,赶紧回去积蓄实力吧,再跟土匪打下去,他这一营就没了。
“现在不能撤,不说撑三天,在这儿撑住两天,所有的支援的都会来,粮草、人马,我们可以一路再回去,灭了红岩洞。红岩洞最近可搜集了不少东西,灭了他们,我们的损失一下就能补回来。只需要两天,失去的东西,全都能回来,你急什么?”何县尉苦口婆心,一番利诱。
“红岩洞真有那么富有?”刘将军犹豫了,钱对他太有吸引力。
“当然,不然他们敢在半路拦你们,就是因为东西多,来不及运走啊。”何县尉见对方心动,继续利诱。
刘将军一想也对,要是穷酸土匪洞,他们还守什么,官军一来直接跑了就是。定是跟奶头山、红沙谷一样,粮食满仓、牲畜成群,官军一来,土匪根本来不及搬走。
“好,那就守两天。何大人,你赶紧派人去山外看看,我去山后组织防御,四五百土匪拼起命来,禁军也难以抵抗。”
何县尉自然是应一声好,这个时候必须要稳住刘将军,不然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他可不甘心。两千贯啊,他至少也能分一千贯,现在一个铜钱都没了,心疼的要滴出血来。要不是奶头山发现了土匪放火的踪迹,他几乎就怀疑是这刘将军暗地搞鬼,想独吞前山寺的这批财富。
刘将军在后山与土匪对抗,山林里偷袭,土匪很在行,一旦正面对抗,他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对手,前前后后打了一天,留下不少尸体,没占到多少便宜。但他们并没有想过退缩的问题,都知道前山寺有八、九百担粮,一旦打赢官军,这些粮食可都是他们的,更不要说官军原本还有存粮。
牛头山一战,官军被杀了两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他们集合了足足五百人,拿下官军只是时间问题。
一天时间,土匪多次主动攻击,土匪虽然被杀了不少,可官军也有伤亡,刘将军心疼,三百不到的禁军,一天时间又躺下了二十多个,还有一些轻伤。
何县尉探到了消息,支援的禁军已经进山,再有一天就能到前山寺,粮草就跟在后面,让刘将军再坚持一天。
第二天的战况更激烈,土匪趁夜钻了山林,冲的十分凶猛,几次打垮了禁军的防线,刘将军砍了几个逃兵才将防线稳住。一天下来,土匪留了一地尸体,禁军又损失了五六十人。
一营的禁军,如今只剩二百人,死了一大半,刘将军说不出的心疼。
第三天一早,刘将军接到何县尉的消息,他已经带人离开前山寺回城了。刘将军简直要气破肚子,气的破口大骂。
发泄一通之后,不等土匪进攻,一声令下,全部人马立即撤走,不做任何停留,直接返回怀宁。
怀宁府衙议事厅内。
陈知军,黄县丞,高统制,冯参军,何县尉,谭主簿,还有刘将军和杨丛义,两边一分,对面相坐。
陈知军道:“这次进山追捕逃犯,从四月下旬进山到七月下旬出山,历时整整三个月,追回三十九名逃犯,虽然没有全部追回,也追回一大半。我已将关于此事的公文急送庐州,分送帅司和提刑司,报于安抚使大人和张提刑知道。这三个月追回了逃犯,也损失了诸多人手,其中宿松、太湖、望江、岳西四县,各损失捕快二十余人,同安县损失捕快十多人,怀宁府衙损失十余人,这一百余名捕快的伤亡需有人负责。何县尉,此次进山是由你全权负责,你来说说,这个责任谁来负?”
何县尉抬了下眼皮,然后道:“进山追捕逃犯是我负责没错,但陈大人也说了,五县一府一百五十余名捕快可是另有人统领的,从进山到出山,我一直跟着禁军,从来没有指挥过各县捕快,如今捕快损失上百人,应当问杨捕头指挥不利之罪,贪功冒进,枉送人命。杨捕头,你可知罪?”
杨丛义是一个小吏,编外人员,来议事的大小都是官员,哪有他能随便开口的份,何县尉把锅甩过来,他只能用头稳稳的借住。
黄县丞见何县尉这是明显的耍赖,便道:“何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杨捕头亲自带着捕快翻山越谷,钻林穿洞,搜捕逃犯,一百多捕快洒在天柱山,一两个月也不见的能见一面,这是去找逃犯,又不是排兵布阵打仗,如何能指挥得了其他捕快?除非五县一府的捕快全都窝在一堆,要是那样,也不用去找逃犯,跟何大人一样在大营里一坐,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岂不是美?再说指挥各县捕快的问题,你们在前山寺有大营,各县捕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回大营领取补给,各县追捕逃犯有什么进展,不是何大人第一个知道吗?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你从来不过问吗?要是你一句没问过,那我倒要问问,何大人这三个月在天柱山里,到底都干了什么?”
何县尉辩解道:“各县是每隔十天半个月都回大营领取补给,我也关心他们的进展,可各县捕快在进山之前就已经拟定好计划,进山之后都是在按计划进行搜捕,制定计划是杨捕头牵头倡议,是由各县捕头共同决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说到底,还是他们的计划有问题,太过深入匪窝,导致各县捕快陷落。这个责任杨捕头是一定要负的。”
黄县丞道:“何大人的意思是,各县追捕逃犯都是自己的决定,你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出了问题就没你的责任了?那我再问一遍我刚才的问题,何大人这三个月在山里,都做了什么?不要逃避,直接告诉大家。”
何县尉一时无话,他在山里做的事情跟追捕逃犯无关,怎么好在议事厅说出来。
黄县丞见何县尉不说话,便说道:“何大人不好意思说,那我就跟大家说一说。何大人先在前山寺大营待了半个多月,后来杨捕头派人送回来四个逃犯,也带回来一个叫奶头山的匪寨的消息,这个奶头山那叫一个肥啊,光夏季的新粮就收了足足五六百担,还有一群群的猪羊,匪寨里房屋又多,住宿条件又好,可比住帐篷强太多了。
于是何大人带着刘将军,五百禁军直接攻占了奶头山,打的土匪四处逃窜,收缴了他们的粮食和猪羊,住进了他们的大瓦房。完全不去想奶头山四散的土匪跑进山里会如何,结果就跟大家预想的一样,各县捕快在山里的处境骤然艰难。大家猜猜,住进奶头山的高屋大院后,何县尉又做了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没人接话。




大宋燕王 第101章 分锅大会(下)
陈知军道:“黄县丞,你不要卖关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另外,我们这是在议事,就事论事,不要掺个人情绪。继续。”
黄县丞轻轻嗓子,继续说道:“何县尉在奶头山土匪窝里住的舒坦,前山寺大营干脆就搬到奶头山,但不全搬,留点人在那儿。大家可能就想问了,大营都搬走了还留人干嘛呢?这里不能不说何县尉想的周到,各县捕快每隔一段时间要回大营领取口粮,去奶头山多远啊,在前山寺多方便,还省的他们搬来搬去。各县捕快再也见不到何大人,何大人也终于清闲了,这样一来,跟进山的捕快也牵扯不上关系了,出了事自然就能撇清责任。何大人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土匪窝里住的时间长了也无聊,那就找点事做。在天柱山里到处都是土匪,能做什么?”
黄县丞见何县尉脸色难看,但丝毫不心软,歇了一口气,然后又接道:“山里土匪多,那就打土匪玩,把奶头山方圆三十里的土匪全都赶走,这一片土地有何县尉在,哪能有土匪,否则何县尉的威严往哪儿放?然后这方圆三十里的几百个土匪就被赶进山里。这下山里热闹了,人人都知道官军进山,官府捕快进山。六月中旬以后各县捕快们突然都不回前山寺领口粮,就像消失了一样。少了一百多人领口粮,我筹集粮草终于可以省点心力了。多谢你啊,何大人”
杨丛义听黄县丞说的好笑,就跟讲故事一样,把何县尉的脸按在地上擦,可见他们两人的恩怨有多深。再看其他人,脸上表情各异,有事不关己的淡然,有出了恶气的痛快,有感同身受的阴郁,这还真是一场好戏。他只静静的坐着观看,看大家表演。
见无人说话,黄县丞接着说道:“当然打这些土匪都不算什么,基本都是官军还没到,土匪就跑了,没什么意思。于是何大人就做了一件他认为有意思的事情。他派人在山里找到一个大匪寨,有多大呢?其实也不大,一共也就二百五六十人,虽然寨子不大,但是富有啊,住在红沙谷,良田上百亩,大人一心动,土匪就要哭。何大人也是一心为公,胆子大,为了剿灭红沙谷居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四百五十名驻守奶头山的禁军,一个不剩全派了出去,奶头山上可还有五六百担新粮啊,没人驻守,何大人不怕丢了,我听了都怕啊,还好附近的土匪胆子小,都不敢来犯何大人的威严。四百五十名禁军在何大人的命令下隐藏踪迹,直扑红沙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攻进山寨,然后就是一场屠杀。
大家可能认为‘屠杀’这个词用的不好,但没关系,听我接着说。禁军进寨以后,只干一件事,那就是杀人,见人就杀,不论老弱,不论妇孺,不管是拿刀枪的,还是拿铲子锄头,不管手上拿着东西的,还是两手空空的,只要是人,就杀。当然不光是杀人,鸡鸭牲畜也杀。最后全寨上下,小到几个月大的婴孩,老到下不了床的老人,全部都杀了,好像准确数字是二百五十七?反正全寨没一个能逃跑。
我们的禁军还是很有心的,杀完土匪以后还挖了大坑,把土匪都埋了,当然也埋了几十个自己人。然后搜罗了几百担粮和成群的猪羊,还有十五头牛,都带回了奶头山。你们搜罗了多少东西我管不着,这里我就想问问,红沙谷这一趟,最终死的四十六个兵士,由谁负责?这四十六个死亡兵士的抚恤钱粮是要我府库来出吗?”
高统制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直接问道:“黄大人,我派出禁军是来协助府衙进天柱山的,现在兵士死在山里,当然是府衙负责抚恤,难不成要我禁军自己抚恤?当初说的清楚,我们协助,一切钱粮都由府衙出,现在想扯皮,不负责了?没有这么好的事!”
黄县丞争锋相对道:“哦,高统制觉得红沙谷这四十六兵士死亡要府衙负责,那牛头山呢?牛头山一百八十一名兵士死亡谁负责?又由谁来抚恤?”
高统制高声道:“当然是府衙负责,府衙抚恤,他们都是死在天柱山里,都是进山协助府衙的兵士,一切钱粮花销自然是你们出。”
黄县丞笑了,只听他问道:“那我想问高统制,如果大家记性都不差的话,让你们派一营兵力进山,是协助抓捕逃犯,是红沙谷有逃犯,还是牛头山有逃犯?红沙谷杀了二百五十七人,没见你们带一个逃犯回来,倒是带回来两三百担粮,一百多只猪养,十五头牛。而牛头山呢,丢下一百八十多具尸体,什么都没带回来。我还想问你,一营兵士三个月在山里花销的钱粮是多少,他们抓到一个逃犯吗?重新关回大牢里的三十九个逃犯,有一个是你们的兵士抓回来的吗?如果你说有,那就请你去大牢里把他找出来,如果没有,就好好说说这死了的二百二十七兵士由谁负责!”
高统制脸憋的通红,无话可说,根本没法反驳,山里的禁军确实吃了白饭,没抓到一个逃犯。
杨丛义眼见得黄县丞火力全开,威风八面,一个人就把何县尉和高统制拿下,把他们的脸打的啪啪直响,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忍不住暗暗猜想,这黄县丞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背景,会这么厉害。
黄县丞见无人说话,又道:“陈大人,此次进山追捕逃犯,捕快们穿山越岭,风餐露宿,历经险阻,万般艰苦,好不容易追回来三十九名逃犯,我认为应当大大嘉奖。而何县尉尸位素餐,不但不为追捕逃犯提供帮助,反而处处制造麻烦,致使一百多名捕快葬身天柱山,应当严惩,我提议直接收监问罪。至于刘将军,不协助追捕逃犯,反而私自出击攻打土匪,致使二百二十多名精锐兵士无辜死亡,我建议高统制军法从事,不要徇私。”
不等陈知军开口,刘将军赶紧喊道:“冤枉啊,我每次带禁军出动,都是何县尉指使,没有他的指令,我哪敢去打土匪。攻打奶头山是何县尉的主意,他说奶头山有钱有粮,还有住的地方。剿灭红沙谷也是何县尉的指示,他说要来一次大的,要多杀一些人,激起土匪的愤怒,杀的土匪反抗,要是禁军也能死一些人更好。去打红岩洞也是何县尉指使,结果在牛头山被四五百土匪埋伏了,损失了一百八十多个兄弟。进山损失的二百多禁军都是何县尉指使的,跟我无关啊。”
“刘将军,你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打红沙谷不是你提出来的是谁提出来的?你跟大家说清楚,打红沙谷是不是你提出来的!还有红岩洞,是我让你去打的吗?不是我们坐在一起商量出来的吗?”何县尉立刻就发飙了,问的刘将军说不出话来。
黄县丞却道:“何县尉,你为了一己之私,撺掇刘将军攻打奶头山,剿灭红沙谷,又去打红岩洞,致使禁军损失惨重,这就我就不说了,高统制自会找你。我还要问你,你在奶头山收缴了五六百担稻米,不拿出来作为口粮,反而妄图收进你自己的腰包,还一再催促我给你筹集粮食往山里搬,一趟粮食进山就要十多天,路上又要耗费多少,锅边上堆满粮食你不吃,还一直伸手要,你是拿禁军当成你的私兵,把禁军收缴来的粮食当成你的私粮吗?我建议将何县尉立即打入死牢。”
此话一处,何县尉大汗淋漓,立马就不敢再说话。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当初岳飞岳元帅官居枢密副使都戴不下,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尉,哪里戴得下。
陈知军见无人说话,便道:“此次天柱山之事,事实分明,杨捕头等一众捕快功劳甚大,理当嘉奖,嘉奖之事容后再议。刘将军不协助追捕逃犯,反为蝇头小利所诱,无故攻击匪寨,致使禁军损失惨重,当有高统制监督,军法从事。何县尉尸位素餐,不追捕逃犯,反为捕快追捕逃犯制造麻烦,致使一百余名捕快下落不明,又为私利引诱禁军攻打匪寨,致使禁军兵士死亡二百余名,并妄图将数量巨大的钱粮物资据为己有,罪大恶极!来人,将何县尉除去官服,押入大牢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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