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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探灰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城一黑
“不是的,大人。尸体于昨晚被发现,而要我杀人罪名成立,那么诬陷我的人必须即刻着手下一步计划,这幅拳刃不能带回去,若要让人搜出,必定于其脱不了关系,那么在附近藏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既然有人不想让它公之于众,是因为上面有着死者的血迹,这血迹的存在很有可能成为指控我杀人罪名的阻碍,而在这公堂之上又是谁一直认定就是我杀了人呢。”
郭荣的眉头已经完全挤在了一起,他知道这是苗尘的蓄意挑衅,便故作镇定的答道:“那时天色已晚,我的确没有发现拳刃。想必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将它藏匿起来。”
苗尘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我无法证明这副拳刃是你藏匿的,但是,你刚刚说你接到线报前往现场却很不自然。”
郭荣问道:“此话怎讲?”
“赤狱的铁规,凡是赤狱狱卒,无典狱手令,日落之后不得外出。凡是外人,无典狱手令,日落之后不得探监。那你的线报又从何而来?想必你是与庄雁换班之时,发现我不在赤狱,便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才拘捕了庄雁,带人前往宁露堂的吧?否则,你为什么要把庄雁一同关押起来呢?”
“这...”郭荣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而他此时的状态,也彻底让鲁忠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苗尘见到此状,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咱们再说回五煞越狱案。首先,我第一次提审五煞时,你只为我打开了赤狱上两层的机关门。而关押五煞的三层大门紧闭,是我自己用腰牌打开了三层的机关门,一时着急,我没有在从机关托盘中取回腰牌,待我检查牢房,发现五煞并未逃走时,是你将我遗落的腰牌拿了过来。这也就给了你掉包我腰牌的机会。第二次探监,是因为我接到不知何人的书信说五煞越狱,所以我即刻赶往赤狱,你又找机会偷走了假腰牌。其次,五煞没有引发任何机关也没有惊动任何狱卒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赤狱,想必是换上了狱卒的衣服。而赤狱狱卒服皆有你一人掌管,只要你再配发给他们一份典狱手令,那么这次越狱计划就会轻而易举的完成。”
郭荣完全慌了神,你厉声问道:“你说是我掉包了你的腰牌!可是那块假腰牌我又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苗尘嘴角上挂着无奈的笑,“那块假腰牌分明就是自己铸模锻造而来。”
“哈哈哈哈!”郭荣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指着苗尘说道:“荒谬!我一个山野村夫,怎能有如此精湛的手艺制作出这块假腰牌!”
苗尘慢慢收起了笑,面无表情的他显得格外恐怖:“你以为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郭荣,啊不,应该叫你方忌荣。墨风兰八年前的爱徒。”
郭荣的脸上终于见了笑,他轻蔑地说道:“我看你是疯了吧?你都在说些什么胡...怎...你怎么在这!”
正在郭荣大放厥词之时,一位身着橙色衣物的少女步态轻盈地走了进来,她看到郭荣,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他,说道:“久违了,郭师哥。”
鲁忠看到此女,瞬时拍响了惊堂木,问道:“来着何人?公本官尚未传唤你就上得公堂,该当何罪。”
那女子也不惊慌,听到鲁忠的问话后飘然下拜,镇定地答道:“回大人,小女名为墨青,乃是墨非城兼爱长老座下大弟子,同时也是她老人家的亲之女。小女此次前来,也是受姨母之托,来看看她老人家那不孝的徒弟!”最后一句,墨青还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郭荣,此时的郭荣已经临近崩溃的状态,他着实没想到墨青会出现在赤麟司的正气堂中,更没有想到自己躲藏了八年,就在今日,前功尽弃。他也不得不交代实情。
一切正如苗尘推断的那样,郭荣曾是墨风兰座下的大弟子,那时他还叫方忌荣。方忌荣在机关之术上的天赋颇高且为人忠厚老实,甚是招墨风兰喜欢。虽然他是个外姓弟子,可墨风兰仍然倾尽所有教授他墨家机关之术,并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亲事的对象,正是此刻跪在堂上的橙衣女子墨青。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方忌荣拒绝了这门亲事,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几次三番之后,方忌荣决定离开墨非城,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墨风兰的贴身丫鬟——沈翠青。
二人不辞而别,方忌荣改名换姓,改叫郭荣,于八年前来到金江成定居,并在赤狱做了狱卒。日子平平安安地过,可没想到沈翠青突然病倒,郭荣倍感焦急,此时一位游走的郎中给沈翠青诊脉看病,并告诉郭荣,锦江城内的宁露堂有一位自己的朋友,手中有治此病之药。国荣也没有多想,就赶到了宁露堂,而接待他的伙计,正是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雪刀派门徒罗安,罗安告诉他,他可以不收郭荣的药费,但必须要帮他一个忙,而这忙就是释放松林山五煞,并把此时栽赃给赤麟司的苗尘。
期初他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可是随着沈翠青的病情迅速恶化,救妻心切他不得不向罗安妥协,他凭借当年的手艺,仿造了苗尘的腰牌,可这腰牌徒有其表,并不能打开赤狱的机关门。所以他先找机会,用自己制作的假腰牌掉包了苗尘的真腰牌,并在五煞越狱当日托罗安寄信给苗尘,引苗尘来到赤狱,又把假腰牌偷了回来。最后,借着其亲友探监之名给了五煞狱卒的衣物、苗尘的真腰牌和自己的手令,让他们顺利逃出了赤狱。
一切总算尘埃落定,接下来等待郭荣的便是对他的裁决。鲁忠慢慢地站起身,向旁边挪动了一步,对着铁山抱拳施礼道:“铁指挥使,下官的任务完成了,这判决之事,还是由您亲自来吧。”
铁山点了点头,坐到了公案后的椅子上。整个审理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铁面之下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爱徒的境地不理不睬,也许这就是一种信任吧。
铁山右手拿起惊堂木,拍到了桌子上,用一种老者温婉的口气说道:“郭荣,你放炮死囚,栽赃陷害,欲害他人,按《大明律》你放跑死囚该与死囚同罪,按《大明江湖律》,诬陷他人,你坏了江湖忠信道义。数罪并罚,本应处以腰斩之刑,本官念你遭他人胁迫,减罪一等,但并不能免你死罪。来人呐!”
“有!”
“拖下去!”
此时郭荣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威严,留下的只有落寞和悔恨,他叩头领罪时已泪流满面。
“铁大人且慢!!”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道,众人转头看去,发现声音的来源竟是那文弱书生庄雁,“铁大人且慢!!小的知道郭典狱触犯国法也坏了江湖规矩。可是郭典狱家还有一个身中剧毒的妻子,若要是郭典狱就这么死了,郭夫人无人照料,岂不枉送一条人命!还请铁大人法外开恩呢!”
“够了!”还没等铁山说话,已经恢复自由之身的苗尘厉声喝道:“雁弟!他是罪人!罪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若要是他有可怜之处就不被治罪,那要国法何用?要江湖道义何用?”
苗尘的样子着实吓了庄雁一跳,但是庄雁还是想要在争一争:“可是...”
“没什么可是!”苗尘收起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眼神中透出的满是愤怒,而这股愤怒之中还混着一抹哀伤,“庄雁,你不要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爹的宅心仁厚才让你姐姐死于非命,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的尸骸!”
庄雁被吓的流出了泪水,那些他努力忘记的过往,又一次在他的脑中复苏,他呆呆地看着郭荣被赤麟司衙役押了出去,就在郭荣走出正气堂的一瞬间,他回头对着庄雁做了一个唇语:
“谢谢。”





侠探灰猫 第十一章 龙血秘宝
堂审结束的当天下午,铁山对方忌荣,也就是郭荣公布了他的最终命运:为一己私利蓄意放跑五名死囚、蓄意诬陷同门、制作伪证,念在受人胁迫的情节,判处鸩毒刑,十日后行刑。而雪刀派的罗安虽以死,但逼迫他人犯罪被处以车裂刑。
就在判决下达的当日,庄雁离开了赤狱,何广虽然多次劝说他留下,可是庄雁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能拯救郭荣的性命而自责,他不想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便婉言拒绝了何广的请求。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他又想起了已经无依无靠的郭夫人沈翠青,便想着用自己的医术去尽可能的治疗沈翠青身上的毒症。为了能得到尽可能足量的天山雪莲,他当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动用万卷宗在江湖上的关系,从黑市上买到了两株天山雪莲。而此时他已经没有多余金银维持生活和购买其他药物了,所以他前往了宁露堂当起了江湖郎中,通过诊金来维持生计,并凑齐其他用来治疗蚕血散的药物。
沈翠青配合着庄雁的治疗。原本她只有二十六岁,可是蚕血散的毒症,已经几乎耗尽了她的气血。再加上,罗安并没有提供足量的药物能够彻底化解沈翠青身上的毒,毒症在她身上消退后又复发,再消退,再复发的过程中反复,这让这个本来楚楚动人的姑娘变得像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妇女。虽然沈翠青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甚至可以起床稍微走走,可是她的精神却显得十分恍惚,自从她知道郭荣即将被处死以来一直如此,眼神没有了往昔的灵动,而是变得空洞,脸庞也从精致变成了呆滞,甚至有时她会突然笑得满面春风,一会又哭的得梨花带雨。庄雁深知,沈翠青得了心病,一种永远都不可能治好的心病。
自从苗尘的冤屈洗清之后,铁山勒令苗尘在自己的房间中思过五日,今天便是最后一天,秦硕瑶拿着新的飞鱼服走到赤麟司东边的男性弟子休息的区域,打开了门上的挂锁,轻轻敲响了苗尘的房门,见没人回应,她以为苗尘又偷跑出去了,便赶紧推开房门,发现此时苗尘正在一块蒲团上打坐静思。
秦硕瑶见苗尘还在,稍稍放了心,她对着正在静思的苗尘说道:“苗尘,出来了。”
苗尘微微睁开眼睛,他的脸上没有挂着往日的微笑,显得格外平静:“已经五天了吗?好像才过了一天。”
秦硕瑶没有搭理他,只是把放着苗尘飞羽服的包袱拿到他面前,催促一般地说道:“你的衣服抓紧时间换上,待会师父要见你。还有你的这两样宝贝。”言罢,秦硕瑶又从袖袋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苗尘墨江金枝扇,另一个是一块红色的玉佩。苗尘小心翼翼地接过两样东西,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但是此时的笑颜显得温和了许多。
“谢谢师姐。”苗尘诚恳地向秦硕瑶行了个礼。
“谢字就不必了。但是,我要多一句嘴,庄雁那你是不是应该...”秦硕瑶没有继续说下去。
苗尘知道秦硕瑶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接住话说道:“他那师姐不必担心。现在,小弟还请师姐能回避一下。”
“那孩子也是...”
苗尘打断了秦硕瑶的话:“我要换衣服了。”
与此同时,已经被单独关押起来的郭荣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地在赤狱的牢房里冥思。平日里他对赤狱上上下下的狱卒十分严格也十分关爱,所以看守他的狱卒也没有难为他,甚至还向原来他是典狱时那般敬重他。而这些繁文缛节,郭荣并不在意,他现在只在意自己脑海中的千万条思绪。他的思绪中没有不甘、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匆匆数年来与爱人的厮守和对沈翠青的思念及歉意。
忽然,牢室的机关门响动起来,随着一阵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机关门缓缓打开,一名狱卒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的位置对着牢房里的郭荣抱拳拱手,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大哥,有一女子说想来看看你。”
郭荣睁开双眼,思索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对着狱卒点了点头:“多谢,让她进来吧。”
只见那个狱卒一闪身,一位娇小可爱,身着橙色衣服的女子站在机关门的门口,袅袅婷婷地走进这昏暗的牢房。正如郭荣所料,这位女子正是自己以前在墨非城学艺时的师妹,墨青。
开门的狱卒,朝着看守的狱卒挥了挥手,让他们出来只留了郭荣和墨青两个人在牢房里。两人相互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最后,郭荣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小师妹,好久不见。”
“是啊,真是太久了。”墨青的表情冷冰冰的。
郭荣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可还好?”
话音刚落,墨青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怒火:“好?八年前我的心口就被剜掉了一块肉,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郭荣的眼中也有着一抹悲伤,他低声说了句:“抱歉。”
“抱歉?哼哼...”墨青含着泪冷笑了两声,“八年前你退了我的婚时怎么不想着抱歉?你爱上沈翠青时怎么不想着抱歉!你带着沈翠青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抱歉!!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用情至深,可到最后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会走!!你退了我的婚,退就退了,我不在意。你爱沈碧清,爱就爱了,我也可以不在意。但是,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我不能不在意!我哪怕就是远远地看着,我就是远远地看着你,这都不行吗!!”墨青越说嗓音越大,越说她的心就越痛,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原本心中已经靠时间抹平的伤疤仿佛又带着剧痛流出了血。原本大家闺秀的墨青,此时此刻却像一个泼妇一样,对着郭荣边哭边骂。
“如果我不离开,你我都会承受更大的痛苦,我就是怕看到你比现在痛苦千百倍,才选择了离开。”郭荣缓缓地站起了身,走到牢门边上,把手伸出牢门,轻轻地拭去了墨青脸上的泪水。
“如果,我是说如果。”墨青带着哭腔问道,“如果,老天爷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我吗?”
听到此话,郭荣一怔,迅速把手收了回来,面上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我近几日也想过同样的问题。可能,是我错了吧,但是,我不后悔。”
墨青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尽是悲伤,她心中不断咒骂着郭荣为什么那么傻!如果此时郭荣真的说出了他会选择自己,那么墨青完全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把他带出赤狱,而且郭荣也察觉到了这点,可他依然选择了遵从自己的本心。
墨青一甩袖子,愤愤而去,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说道:“你躲我躲了八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又要躲起来了。”说完便离开了赤狱。
金江城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灰色的乌云压的很低,就好像是上苍用一匹无边无际的灰布蒙住了天空一样。两个赤麟司的衙役,托着装着鸩毒毒药的托盘来到了赤狱,缓缓地打开了郭荣牢房的大门。
洪武二十九年八月十九,午时,郭荣在赤狱饮鸩自裁。
郭荣走的很安静,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他认识的几个人,此时此刻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赤狱的方向,不管是亲人、敌人还是故人都远远地目送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何广与其他狱卒自发地拼凑出一些银子,给郭荣打了一副好棺材,并运回了他在平山村的家,沈翠青见到郭荣的棺材,并没有人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庄雁扶着她走到棺材旁边,沈翠青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棺木,然后露出一痛苦却又温暖的浅笑,说道:“荣郎,到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她向郭荣默哀。突然,沈翠青头脑发昏,脚下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庄雁和何广赶紧把她搀扶起来,送回到屋子里躺下,庄雁帮她盖好了被子,便去厨房热药,何广也跟着去帮忙。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药就热好了,庄雁小心翼翼地把药倒入碗中,随后赶紧端着药碗走进屋子,何广和其他赤狱的弟兄则在屋外等着。可不一会,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瓷碗摔碎的脆响,几个人赶紧冲进了屋里,只见盛药的瓷碗摔碎在地上,而庄雁一只手搭在沈翠青的手腕上,两眼发直,呆呆地坐在床边。
“怎么了!庄公子,你怎么把药给摔了!”何广并没有发现庄雁有什么不对劲。
“夫人...夫人她...”庄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何广扭脸看了看沈翠青煞白的脸颊,一个可怕的意识突然涌上心头,他用手紧紧抓住庄雁细小的手臂,迫切地问道:“夫人...夫人她怎么了?”
庄雁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随后眼泪落了下来:“夫人她,服毒自尽了。”
一切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毫无准备,也让人毫无防备。
庄雁建议将郭氏夫妇合葬在西山脚下,那里风景秀美,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何广和庄雁给夫妇二人置办了一场简单的出殡仪式,苗尘也跟着参加了进来。待众人散去,庄雁呆呆地站在郭氏夫妇的墓前,不发一言,而苗尘也不发一言,站在他身后陪着他。忽然,庄雁喃喃低语地叫着苗尘的名字:“苗尘。”这声苗尘叫的让人胆寒,“你就是你要的正道。”言罢,庄雁挥袖而去。
雨停了,可是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就像所有人的心情一样灰暗。之所以如此,并不单单因为郭氏夫妇的离世,还因为这次松林寨五煞越狱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郭氏夫妇死后的第二天,派去北郊缉拿松林寨五煞的捕快回到了赤麟司,并且带回了一个消息。而当这个消息传到赤麟司后,铁山紧急地叫来了苗尘叫到了赤麟司的议事厅。
待苗尘走进议事厅,铁山便说道:“去北郊找五煞的人回来了。”
苗尘听了,很是兴奋,问道:“那可有捉到那五个贼人?”
“抓是抓回来了。只可惜,他们都说不了话了。”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苗尘有些不解。
铁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缉拿五煞的人找到了郭荣藏匿他们的破庙,可等到了时,五煞已经不在破庙里了。而那间破庙里满是打斗的痕迹和线索。咱们的人跟着线索和痕迹找了好几天,在意山洞里找到了五具尸体,其中四具的头颅不知去向,只有一个留了全尸。经查验,那句全尸便是五煞中的木煞,戴春。而且戴春死前手里死死地抓着这个。”言罢,铁山递给苗尘一块破破烂烂的布条,布条上用鲜血写着四个字:龙血秘宝。
“龙血秘宝?那是什么?”苗尘不解地问道。
苗尘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却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龙血秘宝是一个传说中的宝藏,起源于战国时期,对于它的最后记载是在前朝末年,前朝走狗扩廓帖木儿还曾探寻过此宝,想要借此灭我大明,可最后并没如愿。”
苗尘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了门外,只见庄雁身着一身青色的飞鱼服,走进了议事厅。铁山看到庄雁进屋,便对苗尘说道:“庄雁加入到了赤麟司,他是现在对这个龙血秘宝最了解的人,这次你就带着他去巡回龙血秘宝吧。”




侠探灰猫 第十二章 口角
赤麟司有两个冰窖,东西两侧各一个,东侧的冰窖通常存放着一些司里的食物和米酒,防止食物腐败过快,用于储存。等到了炎夏酷暑的时候还会往里面放一些水果,以便于司里上下的捕快防暑降温。可以说,东侧的冰窖有着赤麟司举足轻重的地位,并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相比之下,西侧的冰窖就冷清了许多,更可以说,很多人都对那里避而不及,若不是必须要去,他们都会尽可能的绕开这个地方。因为那里面放的不是冷藏的食物美酒,也不是冰镇的瓜果梨桃,而是诸多死人的尸体。松林寨五煞的尸体就被放在这西边的冰窖里。
五煞的尸体被分别放在五张特制的冰床上,这些病床的床体是一整块巨大的冰块,并在冰块上边盖上一块青石板,最后再石板上均匀铺盖上几层棉布,这样做的目的,是怕尸体因为温度太低而产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此时此刻,苗尘和同为赤麟司十三卫,代号【戊犬】的汪厚淳一同在对这五具尸体进行着调查。苗尘弯着腰,背着手,仔细地观察着这几具尸体,他希望自己能够独自从这五具尸体上找到什么关键线索,而汪厚淳则身为赤麟司技术上乘的仵作之一,在一旁协助着他。
“姓苗的,别看了。就算你跟这把这几具尸体给瞪起来,你也看不出什么来。”汪厚淳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跟苗尘说道。而苗尘却根本没有理他,依然自顾自地看着这些尸体。汪厚淳看苗尘根本没打算与他对话,甚是气愤,他提高了嗓音,对着苗尘喊道:“嘿!我给你说话呢!”
“别那么大声。”苗尘最终还是张了嘴,“你说吧,我听得见。”
“嘁。”汪厚淳的嘴里发出一个嘲弄的笑声,然后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摞宣纸,宣纸上记录着这五具尸体的查验情况。汪厚淳清了清嗓子,徐徐说道:“我就从左至右依次说了啊。死者甲,男,姓名不详,身份不详,出生年月不详,年龄不详。”
苗尘听到这种报告无奈地一撇脑袋,然后站直了身子,用嫌弃的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么多不详,有什么用啊?”
而汪厚淳则是一脸无辜地说道:“那也没办法啊,脑袋都没了,我哪能知道他是谁啊。”
“好吧好吧,你继续。”
“死者身上无明显打斗痕迹,无内伤,只有颈部一处伤痕,就是砍掉脑袋那一处。”汪厚淳念完第一名死者之后,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看苗尘,见他没有说话,便继续念道:“死者乙,男,身份、姓名、年龄、出生年月同上不详,身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右小臂断裂且留下掌印状淤青,除此之外,跟甲一样,致命伤就是没了脑袋。死者丙,男,身份、姓名、年龄、出生年月同上不详,其身上有多处刀刃伤,几乎遍布全身,有较重的内伤,脾、肺都有严重内伤,就算脑袋不被砍,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死者丁,唉...”等念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汪厚淳皱起了眉,一边摇头一边遍咋舌。苗尘看他的样子十分奇怪,便问道:“丁怎么了?”
汪厚淳的神情也有些凝重:“啧啧啧,就这个丁是最惨的一个,身上的淤青多处,有鞭式武器抽打的痕迹、刀刃伤、身体上有多处骨折、手筋和脚筋也被挑断了,内脏几乎已经被搅合成了一团糟,单凭内伤就足以致命。据我判断,他应该是被杀死后砍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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