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灰吃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灰吃灰
作者:素包打猫

黑道背景恋爱小白文,

cp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的。

手艺人, 黑道, 灰吃灰





灰吃灰 分卷阅读1
第1章
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商务奔驰像一只巨型无头苍蝇,在弯弯曲曲的小窄胡同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几乎要把青石板铺成的单行道磨去一毫米厚。
终于,门口摘菜的大妈看不过去,伸手把车拦下,“你们找哪家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坐半天都不知道问问路啊?”
从驾驶座下来的一个纤瘦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戴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听热心大妈这说相声一般的口条,被噎得几乎忘了要问什么。
大妈一见他的外表,开始怀疑,“你成年了吗有驾照吗是不是开着家里的车出来乱晃悠?哎哟现在的小孩儿啊,简直不要命啦!”
“不是,大妈,我成年了我都二十五了!”白净的男人澄清道,“看着显小而已。”
一声从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年轻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正事儿,“大妈,这边儿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吴知非的书法家啊?”
大妈好奇地伸长脖子从车门往里瞄,副驾驶上懒懒洋洋地靠坐着一个男人,刚那声咳嗽,就是他发出来的。那人穿着一身黑,皮肤也黝黑,仿佛跟整个车子融为一体,要是眼神儿不好,估计都瞧不见他。这时,那人侧过脸来,普通人的面相,可眼神过于锋利,像把刀子似的甩过来,吓得大妈赶紧回目光。
大妈音量明显小了些,话却没变短,“在公园里沾着水在地上写毛笔字的老头儿是不少,但哪有什么姓吴的书法家住这儿啊,这片儿方圆五里地,每家每户我都认得。你们要么找错地儿、要么叫差人了。”
“哦,谢谢您啊。”
小年轻笑着道谢上了车,刚关门,大妈又说,“哎!不过西边儿后街那条道儿上,有不少卖文玩字画的……”
“谢谢大妈!”
“老板……”小年轻的表情明显犯了错,但他话并不是对身边人说的,而是回头看了看后座。
后座上,一个男人正低头看着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心打理过的头发服服帖帖地往后梳,埋着头,可以看到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一身浅灰色西装把人衬得修长干,不同于小年轻的瘦弱,男人挽起露出的修长手臂上是一层有力的肌肉,他好看的手指握着文件夹,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过了一会儿,男人浏览完最后一张a4纸,才抬起头来,声音有点沙哑,这人没有笑模样的时候,面上自来带着一丝阴郁,“那就往后街走走,随便买点东西得了。”
得亏大妈透过车窗看不到车里,要不然,见着这个男人出众的相貌,估计她会立刻想着给亲戚朋友街坊四邻的大闺女儿牵红线做介绍。
男人把文件叠好放一边儿,从兜儿里掏出一对海黄雕的核桃,习惯性地揉了起来。
小年轻得了令,立刻开了车奔西扎。
“我以前对这一带是挺熟的,没想过会迷路,导航也不管用……”小年轻想解释什么,可车上俩人都不接茬儿,渐渐说不下去了,好在老板看样子也没生气,不然真该后悔自告奋勇替请假的司机开车了。
到了后街,果然一水儿的小店面,一整条街都装修成古色古香的模样,大有特色发展的趋势,玉器文玩,书画裱框,俨然一条小型古玩街,不过东西真不真老不老,就有待考究了。
“就这儿吧,给二爷做张老花梨的匾,题个‘八面玲珑’好不好?”后座上的人说道,话里有着一点玩世不恭的调笑,又极像是讽刺。
副驾驶上的男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随老板下了车。
两位大爷前后脚进了那个名叫“玩木居”的小门脸,小年轻赶紧锁好车跟了上去抢先把门打开。
小商铺不大,看着约莫十几平。南边儿一长溜儿的玻璃柜台,墙上订着几块儿未经处理的原生态木板当架子,柜台里零零碎碎放着一些把件儿手串儿,多是木制品,还有少许核雕核桃,架子上摆的基本都是体型稍微大点儿的木雕,也有茶盘香插之类的东西,品相看起来都挺不错,形形色色颇有风范。
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穿着亚麻色唐装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坐在最里边儿的电脑桌后头,啪啪地敲着键盘。
也许来的时间不对,大中午饭点儿,没人来这儿逛。
小年轻清了清嗓子,“你们这儿,能做匾吗?”
老板哧的一笑,那笑容像是划开千年寒冰,给他阴暗的脸上添了一些生动的表情,“未名,我说着玩儿的,你还真……”
他们老板秦士森,虽然脾气并不那么差,但不笑的时候吓死人,比常年跟条毒蛇似的盘踞在他身边的老张还可怕,笑的时候,迷死人,简直一个地一个天。李未名一直这么觉着。
“做不了做不了,我们不做这个。”中年男人眼皮也不抬,继续和电脑奋战,李未名偷摸瞟了一眼,好家伙,打个黄金矿工,至于这么惊天动地的吗?
“那你开店能做什么?”李未名不死心地问道。
“什么都做不了!”男人不耐烦地说道,紧接一声怪叫,“我擦被炸死了!”
“我瞅着那尊关公不赖,你给我请过来看看。”老板冲男人说道。
游戏结束,男人这才打量起进来的这三人,说话也稍微有了点耐心,“那是镇店之宝,不出售的。”
“那得了,咱们走吧。”
“等等!”
秦士森和老张只当没听见,倒是李未名有礼貌,问道,“嗯?”
“等等等等……那位小哥,你手上拿的,好像是个赝品。”
秦士森回头,举起手里的那对核桃,“你说这个?”
“嗯,能给我看一眼吗?”
秦士森有些意外,他手上的这玩意儿已经揉了好几年了,一直以来都挺待见的,突然被人说是赝品,不怎么开心。他把核桃递给那不止是胖,站起身来还矮的男人,“你给我说道说道,我可觉着不像是假海黄。”
矮胖男人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神秘地一笑,“这木头没问题,但是落款,有问题。”
“哦?”
“你这核桃,是当崔承的作品买的吧,但是其实这是他徒弟雕的。”
秦士森不置可否,那又如何,什么崔承他不认得,崔承的徒弟他也不认得,他并不在乎这核桃出自谁手,也早忘了这对核桃怎么来的了,不定是谁送他的。
“我说真的。你看,这玩意儿,形似神不似,落款用的牙机,崔大师从来都是手刻的。”
秦士森懒得与他纠缠,伸手拿过自己那对宝贝核桃,转身便走。
“嗳你别走,这对核桃我要回的,出个价吧。”胖子从柜台里出来,极其敏捷地挡在门口,把路给封死了。
李未名这么斯文的人都忍不住发牢骚,“你是想坑我们老板的好东西吧




灰吃灰 分卷阅读2
,什么赝品不赝品的……”
“你别不信啊!因为这对儿玩意儿是我仿雕的!崔承是我师父。”
胖子急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小汗珠,伸手要去拉秦士森,不料让老张一掌挥开,速度极快,谁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站到了秦士森面前,两只阴鸷的眼像是捕捉猎物的老鹰,如果不是掂量着轻重不想随便伤人,估计这胖子该躺地下了。
“哎哟动什么手啊!那你们等我一小会儿,我去请我师傅出来,让他跟你们说。”胖子握着手臂噔噔噔跑进里屋去了。
“老板,那咱们?”
秦士森没动弹,靠着柜台继续面无表情地盘他的核桃,假的?真的?
胖子出来得挺快,身后还领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李未名不可置信地惊呼,“这是你师父?”
来人嘴上斜斜叼着个缨子楠木烟斗,里头塞了烟草,却并没有点燃。他比胖子显得年轻,脸稍方,寸头,挺鼻薄唇,剑眉浓密,眼睛不很大,眼窝十分深邃,衬得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炯炯有神。上身一件领口印着字母logo的t恤衫,深灰色的布料上沾着一片片红色的灰尘和木屑,不知是衣服小了还是过于合身,覆在纠结的肌肉之上显得特别单薄。最显眼的,要数结实的右上臂内侧,从短袖里伸出的小片文身,像是龙或者蜥蜴的一部分,蜿蜒地攀爬在皮肤上,栩栩如生。
任谁也不能把这么一个肌肉硬汉和做致活儿的雕刻师形象联想到一块儿。
李未名心里直犯嘀咕,他知道自己老板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从面相上看,这个木雕师傅可是比秦士森还像黑社会啊!超出一百倍的像!!
崔承这个名字,秦士森听着没什么印象,见着人,才隐约想起什么。十年之前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很模糊,可崔承这人,是个过分鲜明的存在。
秦士森从小聪明好学,小学初中跳级两年,高中比班里所有人都小上两三岁,自然是天之骄子老师宠儿。而崔承,由于家庭环境特殊,学校照顾作为体育生特招进的市重点,没过一年便因为多次打架斗殴,大小过记个不停而退学了。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在看守所擦肩而过。
第2章
这时,崔承嘴一咧,烟斗堪堪挂在唇边,颤颤巍巍地要掉不掉,嗓子里带着老烟枪特有的闷沉,“这不是老同学嘛!”
崔承先是上下乜了老张一眼,然后对秦士森伸出右手,粗大的手掌上满是红不斯拉的木头尘屑,不等他反应,又了回去,“有点儿脏,咱们就别握了。”
秦士森看崔承笑得灿烂真诚,状态不错,似乎还成了个小有名气的雕刻师,这和他记忆中的那人相去甚远。他猛地想多年前,两个半大的少年穿着黄马褂带着手铐相遇的那一刻,崔承的眼中,长年累月积攒的狠戾与顽劣都遮不住惊天的讶异。
秦士森面色一沉,并没有忆当年聊过往的欲望。
再喜欢,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秦士森拍下那对儿核桃,崔承爽快地把关公换给了他。
“有空过来坐坐,我请你吃饭。”崔承拾起核桃扔进柜台边上的小篓子里,说道,“不知道谁从这儿拿走的,是我的失误,赶明儿再给你做一对儿。”
“行吧。”秦士森随口一答,不知是应了吃饭还是说核桃。
李未名开着车,总觉得老板不怎么高兴,“老板,要不我去给您把那核桃拿回来?”
秦士森没答话,车里静得能听见冷气呼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秦士森问了句,“老张,你也认得他?”
不过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秦士森就能看出来。老张也不做隐瞒,“不熟。多年前有过接触,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身手挺好,是个不要命的。”
不熟,就是无恩无怨,但是能让老张说出赞赏的话来,挺难得。
“……应该是不混了。咋了?”老张问道。
秦士森下意识地去掏兜儿,才想起来核桃已经没了,里头空空如也,“当年,他在看守所见过我。”
“用不用……”
“暂时别动他,他未必知道。查一查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行。”
李未名听着俩人的对话,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这份工作他刚拿到不久,福利好待遇高,公司处于起步阶段,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一点,老板的身份不太明确。明面儿上,秦士森开着投资公司,也就是李未名任职这家,暗地里却做着一些也许不怎么正规的生意。双向开弓,哪有不挣钱的道理。
李未名是名校金融系研究生毕业,在还没签卖身合同的实习期里,见老板的机会并不多,但他早从老板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
当秦士森扬起嘴角说他们是a大校友,决定聘用他的时候,李未名被老板的颜值击溃,都是给人打工,不如找个赏心悦目的,反正他做的肯定是合法的那部分工作,签。
胡思乱想间,李未名惊觉自己走错道儿了!只能等下一个路口才可以右拐。歪七扭八地绕了一大段路,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到公司,秦士森连句责备都没有,李未名抱着那尊关公,心想还是不辞职了,除了话少点儿表情冷点儿,这么好的老板上哪儿找去啊?
李未名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干分外之事,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怪渗人的。
把人送走,崔承终于划火柴点着烟丝,他放了胖徒弟半天假,自己守在店里若有所思地吧嗒了一下午。
又抽完一杆烟,崔承早早把门脸关了,开上他那辆老吉普,回他从小居住过,而现在已经是一片商业街的地方转了转。
崔承是孤儿,听人说他爸妈是罪犯,有说贩毒的,有说杀了人的,反正死在了监狱里,瘸了一条腿的姥姥靠在街口卖烙饼把他拉扯大,从崔承记事起就没见过别的亲人。
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他住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里。出村往东,是高楼林立的cbd,往西,是昼夜通明的酒吧街,两条纵横的马路和不知什么年代修建的残破的围墙断垣,将这个两区之间的三不管地带夹在中间,细长错乱的胡同把每一家难念的经隔开,又通透得让所有窘迫与苦难无所遁形。左邻的孩童啼哭,右里夫妻对骂,热血无处发泄的小青年互殴,甚至路人吐一口痰都听得一清二楚。
借着地处市中心的便利位置,村里不少人私搭乱建地出租廉价房,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经济拮据的外来工、偷偷往垃圾池扔针头的瘾君子、贼眉鼠眼的小偷、痞里痞气的混混……崔承家是没条件出租房创的,他们家房子一室一厅,自己都不够住的,一老一小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不想被人欺负,就只能让自己强大。





灰吃灰 分卷阅读3
太太心直口快人不坏,却是个暴脾气,况且她再不护着崔承,崔承就真没人疼了。年纪小的孩子和嘴碎的邻居一拿崔承爸妈说事儿,她拿着擀面杖就能冲出去跟人干架。初一那年,崔承扛着一根钢管把掀翻姥姥摊儿的混子揍开瓢一战成名,慢慢地也就没人再敢来找麻烦。
崔承每次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地回家,他姥姥总要骂,“再这么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该找你的死鬼爹妈了!混蛋生的果然还是混蛋!”
别人说不得,她自己倒是骂得起劲儿,嘴里咒骂个不停,但还是不忘在手擀面里给崔承多卧俩鸡蛋多搁根儿肠。
“混蛋小子!你可别死得比我个老婆子还早!”老太太的这句话重复了千百遍,叨叨得崔承有段时间都要信以为真,最终却没有应验。
站在一排散发着金碧辉煌柔光的专卖店前,崔承仿佛还能闻到那条从每家每户前流淌过的臭水沟子味儿。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姥姥摆的摊儿现在是步行街的交叉口。也是某个夏天的傍晚,班里的学习委员来找他这个不靠谱儿的坏学生补作业,敲门他觉得烦,假装不在家。过了几分钟再出去,正好看见秦士森与这个散发着腐败与潮湿味道格格不入的身影,小脸儿白净漂亮,规规矩矩地穿着上白下蓝的校服,从书包里翻出钱包买走了姥姥摊子上所有的烙饼。
这么一个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小孩儿,笑起来像是五月的阳光一般温暖,处处都比别人强,一看就是未来国家栋梁的好人才。
秦士森和崔承,是高一(1)班里两个极端存在。
秦士森家境不错,功课好,长得好看,白瘦白瘦的,性子还带着年纪比大家都要小的孩子才有的孤傲,老师让他做学习委员,对其他同学也是一种鞭策。而崔承的心思完全没用在读书上,教育局的意思是学校就近招困难家庭的同学,要不是居委会的人快踏破他家门槛儿,姥姥深受其扰,他决不会上这个与他完全不搭调的重点高中来折磨自己。
崔承身心早熟,天天吃烙饼就咸菜都比一般同学高出一个头,长了一身腱子肉。尽管他从不欺负班里同学,三天两头旷课,又经常带伤来学校,更别提出了校门喊打喊杀的样子,同学都不怎么敢跟又高又壮一身匪气的崔承说话。
崔承在教室最后一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班主任头疼得不行,最后,把管理这个问题学生的任务交给了秦士森,“象征性地问问就行,不交作业就算了。”
秦士森那会儿特死心眼,只要崔承来了,就会在课间拍醒趴着睡觉的不良少年,崔承每次都会不耐烦地从肌肉起伏的手臂中抬起染烫得乱七八糟的头,皱着眉,“不交,没写。”
“那下次要记得做作业。”跟复读机似的。
“记得做作业……”
“做作业……”
秦士森猛地起身,厚重的窗帘将所有光线阻挡在室外,偌大的卧室里黑得不像话。秦士森喘了口气,他终于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十六岁以前的平静生活就像一场梦,可他又是第一次梦见这么平和的片段,平和到不像真的发生过。
门外想起敲门声,“森哥,吴知非老先生差人把字送来了,咱们今天带哪一样过去?”
“拿字吧。”
第3章
李勇李二爷,是如今道上辈分最高的老人儿了,他五十九做大寿,自然要办得热热闹闹。
刚能瞧见五星级酒店外高高耸立的石雕拱门,黑色轿车一辆接着一辆沿着宽阔的主干道右侧停着,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车子在酒店门外被拦了下来,两个男人查了司机和老张的身份证,又敲了敲后窗,秦士森放下车窗,对其中年纪稍大那人淡淡招呼了声,“孙局,怎么还亲自出警了?”
“是秦先生。”市局二把手孙海峰穿着便装,头上没几根头发,光秃秃的脑袋衬得脸盘子更圆,见了秦士森,他呵呵笑着,嘴上似是抱怨,“你说李二怎么非赶上这会儿过生日,市里马上要开会了,安保都不够用的,还得抽出人手来盯着他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这段可是非常时期。你也来吃席?”
“替长辈来送礼,送完了就回去。”秦士森客气道,“孙局辛苦了,看哪天有空一起打球?”
“好好。”孙局摆摆手,让他们通行。
旁边站着的新考上来的小警员凑上去小声问道,“不查车了?”
孙局又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径直退到了马路边儿的荫凉下喝茶水去了。
秦士森来得晚,车位照着顺序给他留着。
下了车,司机在华丽的旋转门处按礼节随了份子,秦士森走在最前头,老张隔了半步距离紧跟其后,接着便是扛着裱框的司机。宴席早已开始,酒店大堂乌央乌央坐满了来贺寿的人,闹哄哄的吵杂一片,少数几个认得秦士森的,都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叫“森哥。”
旁边有好奇的,“大哥,这谁啊?比咱们店里的少爷还俊。”
“别瞎鸡巴乱说话……”大哥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偷偷看了一眼走远的一行三人,好在没被听见。
由人引上楼,包厢外站着两个保镖,保镖把门推开,铺着金色桌布的八仙桌旁拢共摆了四把椅子,其中三把已经坐了人a市地下产业基本掌握在这间屋子里。
主位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身穿暗红色唐装,面上泛着酒后的红光,看相貌不觉得有多大年纪,可偏偏蓄着两寸长的胡子,黑中夹杂着白,显出些许老态。这便是今天的寿星李二爷。李二爷从来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样子,脸上常年挂着笑,眼尾的皱纹深得像是刻上去的。
在他左手边是朱明友朱三爷,剃着寸头,身形高胖,左脸一条横着的刀疤让他破了相,将脸颊上的肉硬生生截成两截,看着十分凶狠。朱三爷见秦士森进来,要笑不笑地说,“呵!老五是真不想见我们哥儿几个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露个脸?”
秦士森面无表情地抬头,示意司机把字给李二爷呈上去,“五爷还在m国疗养,医生不放他回来也是没办法。”
“老五好点儿了没?”李二爷看着苍劲有力的“福如东海”四个大字,又摸了摸紫檀外框,似乎很满意,“吴老先生,亏你请得动他。”
“没有大问题,腿脚的老毛病,谢二爷关心。”秦士森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是冰冰凉凉的。
“让他没事儿多回来走动走动,少了他,要打麻将都得现凑角儿。”
事实上,这几人又几何有机会在一起打麻将?
“士森,坐下吧,你该替老五敬你二爷一杯。”李二爷右手边的冀远海冀四爷发话了,他中等身材,颧骨凸起,眼底泛着乌青,纵欲过度的痕迹明显。他看秦士森的眼神




灰吃灰 分卷阅读4
有种说不清的黏腻感,又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夸赞道,“别说那些不成气候的儿女,就我们这几个一只脚跨进棺材的老东西,也比不得你,老五坐在家里头光等着花钱,真让人羡慕。回头让这帮小辈儿都跟你学学,现在不是靠拳脚、靠狠就能上位了,还得有头脑。”
“五爷的位置我是不敢随便坐的。”秦士森眼中略过一丝杀意,冀四爷的目光让他胃中翻滚,他压下那股子怒气,端起桌上早斟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祝二爷健康长寿。下午还有些事不能多待,请二爷见谅。”
“真是天大的面子啊二哥!你看看我们这大侄子几时沾过酒?”朱三爷抖着一脸横肉拍手笑道。
“有事儿就忙去吧。”李二爷笑眯眯地说道。
秦士森点头不多言语,放下杯子告退。
只听朱三爷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五确实好福气,自己没留下一儿半女的,白白认了个这么有模样有本事的干儿子……现在都流行认干闺女儿,你说是不是,老四?”
冀四爷低笑几声,总算把贴在秦士森背后的视线了回去,“你要喜欢,从我这儿挑几个也认认。”
12345...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