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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吃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崔承冲了个战斗澡,很快便打开门出来了,见秦士森正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的“墨宝”,边用干毛巾胡噜头发边笑道,“怎么样,写得比以前好点吧?”
秦士森刚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发现崔承只在腰上系了条浴巾便出来了,黑色文身太博人眼球。
栩栩如生的穿山甲弓着身子伏在崔承肩膀上,尖长的吻部埋在他饱满的胸肌前,背部菱形的鳞片竖起,长长的尾巴从崔承的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臂。
崔承上身肌肉发达,即使在沐浴之后的放松状态下,依旧块块隆起,更不用说那两条大长腿,结实健美。此时的崔承雄性荷尔蒙爆棚,这样的身材,放在高大的西方人群中也不会逊色,也难怪会有小男孩儿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虽说都是男人,看了也好被看也罢,其实都不算什么,但也许是崔承的身量过于惊人,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秦士森仿佛能接到来自崔承皮肤上的热度,这种热度自带侵略感,让他觉得不自在得很。
“穿好衣服走吧。”秦士森转过头,又恢复了平常那冷漠的样子,换上谈生意的口吻,淡淡地说,“这椅子是你做的?卖吗?”
“那是我师父做的,我现在的水平雕个玩意儿还凑合,做家具功夫差点。”崔承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t恤套上,要穿裤子时,秦士森和他几乎同时转了个身,崔承还比秦士森慢一步,他看了一眼秦士森发顶的旋,解开浴巾问,“吃什么?”
“你挑吧。”
崔承笑道,“行。”
第9章
“那地方不好找,我带你去。”崔承说道。
大吉普比上回干净多了,应该是彻底洗了一遍,所有内饰擦得锃亮。秦士森看见挡风玻璃前搁了一个木质笼子,造型有点像鸟笼,十分巧,有可以开合的门,里头关着一小块儿木头似的东西。
“沉香?”秦士森闻到凉甜香,问道。
“对,奇楠。”崔承点头。
秦士森虽不是特别爱好这个,但也是听说过奇楠的,他不会分辨等级优劣品质好坏,单单觉得入鼻的感觉很舒服,“放车里还挺好,你是专业的,可以帮忙买点吗?”
崔承喉结滚动了一下儿,他总不能说实话,这玩意儿就是为了压秦士森那天身上的香水味而放上的。他笑了笑,“当然。不过现在市面上真的少油泡的多,我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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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可以先给你一些。”
“谢谢。”
崔承摸了摸还潮着的短发茬,“别这么客气咱俩,都是老同学,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正常交流成不成?”
秦士森转头瞟了崔承一眼,可不是以前他自己对人那爱答不理的态度了。
目的地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那是一个小胡同,勉强能容两辆车通过,碰上路边停车的就能堵在里头,所以崔承把车停在巷子外。
秦士森和崔承下车步行,老张也靠边停了,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俩。
老城区这一带隔一段儿就是名人故居重点保护文物,不允许搞开发。路边多数是人家,以前的院子里大都种树,现在长得繁盛茂密,想砍也不让,每一棵都是在园林备过案的。
走在树荫下,遮挡了部分阳光,可还是非常热。崔承还好,虽然穿着长休闲裤和皮靴,可短袖t恤好歹凉快点儿;再看秦士森一身西服,脚上的高定软底皮鞋此时踩得难受至极,他太久没有顶着烈日走过路了,却始终没开口抱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崔承光是看秦士森脖子上扣到第二颗的纽扣都替他觉得闷,“马上到,你看,就前头那个小红牌子那儿。”
秦士森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在崔承推开门,空调冷气迎面扑来那一瞬,他轻轻呼了口气。环顾四周,秦士森不解道,“这里有什么特别?”
店里没有厅,全是一个个包间,应该有大有小,他们这间只有四把椅子,倒是挺有私密感。虽然桌椅擦得干净,可是墙上地上的污渍打扫得不彻底,有点脏,小圆桌中央挖出一个洞,下面是黑漆漆的气灶。
并不是秦士森对吃有多挑剔,而是这个饭馆看起来太不起眼,跟路边地沟油外卖快餐店有什么区别?他不明白崔承怎么就要吃这家。
“吃了你就知道。”崔承毫不客气,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单子,直接就点菜了,“来个杂鱼锅,拌三丝儿,特色炒鸡蛋,咸焖小银鱼和大碗儿菜。”
“咱们俩吃够了。”顿了顿,崔承问,“张松年不进来?”
“不用管他。”
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要了个锅,立刻有人端了个脸盆大的铁锅进来,墩在了气灶上,打开了抽烟机。锅里是已经炖熟了的鱼和配菜,鲜香四溢,酱汁的红烧色看得人食欲大振,秦士森这时才觉得胃里空得难受。
又有两个服务员把凉菜和炒鸡蛋一块儿上了,完全没有要微笑服务的意思,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掩了门出去了。
崔承看秦士森不动手,拿夹鱼的大长公筷给秦士森夹了一块鱼和贴在铁锅边的玉米面儿饼子放在盘子里,说,“快吃,一会儿太烂了就没这么好的口感了。”
秦士森尝了尝,鱼肉嫩滑,炖煮的香味扑鼻,佐料没有化学添加剂的味道,最重要的是,酱汁明明很够味儿却一点都不咸,非常好吃。而玉米饼细腻甘甜,没有颗粒感,让他忍不住诱惑连着咬了三四口,一个小饼更快就下了肚。
崔承见他吃得高兴,笑着说,“怎么样?”
“嗯。”秦士森点头,“确实好吃。”
“你要天天请客,我能天天拉你去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换着吃,一个月不带重样儿的。”崔承开玩笑道。
秦士森扬了扬眉,“没问题啊。”
被美味的食物勾起馋虫,秦士森觉得西装外套太过束缚,干脆把它脱了搭在椅子上,放开了吃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吃饭,只是单纯地为了吃。
过了饭点儿,崔承早饿过了劲儿,秦士森没来过这样的市井小店,走粗犷风格的炖菜吃得不多,但他可是常客,所以也没什么新鲜的。看秦士森吃得满足,空调呼呼地吹也没压下鼻尖的细小汗珠,崔承莫名有点儿开心。
他一条粗壮的手臂搁在旁边的椅背上,时不时随手挑了点儿凉菜嚼两口,接着又给秦士森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尝尝这个。”
秦士森刚把金黄的鸡蛋放进嘴里,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很少有这样炒鸡蛋的,里头除了葱姜末,还加了剁碎了的青椒粒,还有……还有虾酱的味道。
“这是……”秦士森想了很久,突然抬头看崔承,“林家小吃?”
“记性真好!”崔承笑出了一口白牙,“这个老板和原先咱们学校前头那个林家小吃的是一个人,那边整顿市容,后来搬过来的。他的招牌炒鸡蛋做了少说有二十年了,是不是一点儿没变?”
高中学习紧张,午休时间短,很多不寄宿的学生也会选择在食堂吃饭,有时候吃腻了,就会到校外不远处的一排无证经营的店里买家常小炒。林家小吃在一届届学子中很有名气,便宜好吃,还算干净,有不少教职工也从那儿买饭回去吃的,所以大多数学生都吃过他家的盒饭,崔承和秦士森也不例外。
秦士森突然觉得很饱,不想吃了。他“嗯”了一声,放下筷子,端起香味劣质刺鼻的茉莉花茶漱了漱口。
崔承没带烟斗下车,他摸了摸口袋,一想,居然忘了,“有烟吗?”
“不抽。”秦士森皱着眉头答。
崔承还记得去济慈那晚,秦士森怕是也不喝酒的,过得真养生。
“这些年,你在做什么,怎么跟徐五扯上关系的……?”崔承知道自己和秦士森的关系没到那份儿上,问什么都不适合,可一次次遇到了,他就是忍不了开口。好比从前他混成混蛋的少年时期,除了他姥姥,就只有秦士森这个死心眼儿的小孩儿管过他。
原来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啊,崔承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这样,他不应该成这样。
秦士森闭了眼,再一睁开,竟然多了几分凌厉,他冷冷地打断崔承的话,“和你没关系吧。”
被怼了,崔承并没有觉得多生气,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确实。可是作为‘老同学’,我只想提醒你,徐五和他那帮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无论你要做什么,万事多留个心眼儿吧。”
秦士森脸色沉了沉,好不容易吃顿踏实饭,偏要搞得不欢而散?崔承以为自己是谁,都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崔承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来过问他的私事?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老张,他敲了敲门,拿着秦士森的手机进了包间,低头在秦士森耳边说,“四爷派人去公司了。”
“还挺快,真是会心疼人儿啊。”秦士森勾勾唇,冷声说道,“你先回公司应付一下,就说我没在。”
老张应声走了,秦士森心情似乎变好了些,又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崔承把服务员叫来,想拿支啤酒,秦士森阻止了他,“你打算酒驾?”
崔承把钥匙放桌上,说,“你开?”
“我不会。”秦士森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再叫车来也行,就是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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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走。”
崔承没辙,只好作罢,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两人走出小饭馆已经下午三点多,比起来时凉爽不少。老张想得周到,已经把司机叫来了,豪华商务车停在崔承硬朗的牧马人前,崔承挥了挥手,拦下秦士森,“电话号码,不然回头沉香要怎么给你?”
秦士森犹豫片刻,说不好当下什么想法,可能只是还想吃几回这样隐秘在小街小巷的小饭店,于是给崔承报了私人号码。
崔承给他打了过来,说,“这是我的。”
两人各自上车,走没多远,司机意识到有问题,“老板,好像有人跟。”
“甩了。”秦士森话音刚落,电光石火间,后头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窜上,若不是司机及时猛打方向盘,就撞上了!
秦士森冷眼往窗外一看,冷冷哼了一声,只见崔承的吉普迅猛地从两车中间插过,横在了那辆车前!
第10章
添什么乱?!秦士森气不打一出来,这是崔承能管得了的?没想到刚交换的号码就用上了,他给崔承拨过去,“别多管闲事。”
崔承在那边匆忙回了句“你先走”便把电话挂断了,秦士森听着听筒里传来毫无生气的嘟嘟嘟声,有瞬间愣神儿。
“老板……”司机摸不准应该怎么办,问道,“咱们?”
秦士森给司机指了崔承店的方向,“走。”
司机得令,朝前走了一段儿右转,穿过巷子上了市政次干道。
那辆黑色套牌车被挡住了去路,想倒车追上秦士森,然而吉普像是要跟他们作对似的,再一次挪到了他们前头。被拦截的轿车后座开了窗,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伸出半个身子,指着吉普的驾驶座骂道,“操你妈啊滚开!”
崔承慢悠悠下了车,他体格健壮,身材比起骂人的彪形大汉还要大上一圈儿,此时的崔承剑眉微蹙,脸上全然没有了和秦士森吃饭时候的平静温和,而是散发着不耐烦和凶横的气息,“哥们儿,嘴这么脏不嫌臭啊?蹭我车了知道不?!”
那人见了崔承的样子,稍稍往车里缩了缩,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可他觉得自己这边儿加上司机,两个还干不过一个吗,“那什么……信不信我他妈撞死你?”
崔承邪笑着弹了个舌,抬起长腿直接踩在那车前盖上,紧接着一个越步跨上车顶。
头顶传来靴底踏在铁板上的“嘭嘭”声响,车内两人皆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崔承一只手臂勒住男人的脖子,一个巧劲儿将人又拖出来了一截,腰卡在了窗沿。崔承的手肘紧了一点儿,男人脖颈青筋凸起,脸憋得通红,他双手挥舞着想要掰开崔承的铁臂,却毫无办法,只能被崔承钳制得死死的。
“我说,你蹭着我车了,听明白了么?”崔承脸上笑意更胜,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我报警解决,还是赔钱私了?”
“唔!唔……!”男人被迫仰着头,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噢,对不起。”崔承像是刚想起把人掐太重,稍微松了松手,“你说什么?”
“赔……”男人艰难地喘息着说,“我赔。”
“爽快!”崔承把人彻底放了,“这么热的天儿,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你说是不是?”
司机从座椅底下拿出一根钢管,想从前面下车偷袭崔承,可就在这时,崔承从车顶跳了下来,堪称庞大的身躯直直落在了干瘦的司机面前,吓得他连手中的钢管都没抓稳,哐啷掉在地上。
“两千。”崔承朝司机摊开手掌。
司机向车里看了看,见后座的男人边咳边点头,“给他!”
司机只好从钱包里数了二十张给崔承,崔承笑了笑,恢复和善的模样,“以后开车要注意安全,不遵守交通规则多危险,是不是?”
司机狠瞪了他一眼,之后眼睁睁看着崔承拿着一小沓子钱,把车开走了,他恨恨地说,“就这么算了?四爷那儿怎么交代?”
“难不成真让他报警?你他妈是猪脑子?!”他们这样的人能见警察吗?
冀远海听到情人的哭诉,立刻派人调查了秦士森的行踪,他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现在不比从前,和平生活过久了,谁也不愿意撕破脸皮大杀四方,损人不利己。这回是他“小舅子”理亏,但冀远海毕竟是长辈,得端着架子,秦士森老老实实地去见他当然更好,一旦秦士森不给自己这几分薄面,就让功夫过硬的手下替他把人请过去。
谁知半路杀出个崔承,本来万无一失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只能等着秦士森点头,再出手的话,怕是既要丢了面子又显得自己过于着急而落了下风。
冀远海接完手下的电话,气得他砸掉了手中养了五年的紫砂茶壶!
崔承回去以后,发现秦士森的车停在了他店门口,他过去敲了敲车窗,秦士森降下车窗,看崔承笑得一口白牙咧出来,有些冷淡地说,“你还挺美?”
“总不能哭吧?”崔承从裤兜里拿出那两千块钱拍了拍,“下回我请你吃饭,为了你碰瓷儿来的钱。”
秦士森特别想对崔承翻白眼,他强忍住了这种非常不优雅的面部表情,只能更冷漠地说,“下次别这样了,你惹不起他们。”
“我觉得我更惹不起你。”崔承笑笑,“行了别气了,既然来了,我给你包点儿沉香。”
“好吧。”秦士森犹豫几秒,还是下了车,跟着崔承走进了他的玩木居。
王浩正往嘴里塞桂味荔枝,看到崔承进门,忙咽下鲜甜的果肉吐出黑亮亮的荔枝核儿,“师……师父!”
“浩砸!你是不是又吃江颐买的东西了?!”崔承眯着眼道,“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师父,”王浩干笑几声,“外卖送来的,也没法拒,不然外卖小弟还得被罚款,多不合适啊!”
“啧!”秦士森还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崔承就是不太想让秦士森再看了笑话去,于是抬手指了指王浩,警告般地说,“再这么着,没你的电脑啊!”
王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别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把电脑了这一天天怎么过啊?!无聊死了!”
“看报纸练手艺呗。”崔承不再理他,领着秦士森去了里屋。
秦士森坐在圈椅上,果然非常舒服,很符合人体力学设计的一把椅子,他冲在柜子旁左翻右找的崔承问道,“能麻烦你的师父给我做一把椅子吗?”
“不能。”崔承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秦士森刚要问为什么,崔承又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阿尔茨海默症,没法干活儿了。”
“原来如此。”秦士森想了想,说,“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木工师傅吧。”
“是的,各个方面都很厉害,可以算一位真正的大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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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也幸好有他……在这儿。”崔承话没说完便找到用保鲜膜包好的沉香,他又翻出一个崭新的大号密封袋,把东西装了进去,递给秦士森,“给。”
秦士森突然看到崔承伸向自己的小臂上有几道被挠破的血痕,崔承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古铜色,常露出来接触阳光的部分,比如手、脖子处尤其色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伤。
秦士森没有接过密封袋,而是站起来顺势捉住了崔承的手腕,把他的手臂翻过来看了一遍,“刚才弄的?”
崔承一愣,才知道秦士森说的是什么,他觉得秦士森的手心有些凉,明明只是比普通人的体温低一点点,却冻得他一哆嗦,“没事儿。”
崔承想把腕子抽出来,没想到秦士森手劲儿不小,握着他的白皙手掌和指关节处有枪茧,磨得崔承耳根直发痒,他无奈地说,“被指甲划了几下而已。”
肉都被抠掉了几块儿,可见那人用了多大力气。秦士森皱着眉头,他不愿意看到崔承为了自己受伤,无论是以何种身份,崔承现在日子过得挺好,不应该被卷进他的混沌世界。
秦士森叹了口气,松开手道,“指甲是最脏的东西,你这里有没有碘伏?”
“有。”崔承的工作必须与锋利的刻刀和高速旋转的电钻打交道,戳了划了破皮流血稀松平常,所以消毒外用药品备得很全。
崔承把沉香放到秦士森手里,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碘伏,打开盖子便往手臂上倒,秦士森看不下去了,“就没有棉签?”
“用不着那个……”崔承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把这点儿小伤放眼里,可是一看见秦士森越来越沉的脸色,他只好改了口,“有棉球,在那儿。”
秦士森让崔承坐下,把棉球取了出来,“你别动,都流下来了。”
然后,秦士森弯着腰,细致地把崔承手臂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涂上了碘伏。
崔承由着他一点一点地给自己抹药,因为弓着身子,秦士森细白的耳朵就在崔承眼前,透过光,连上头的血丝都能看见。岁月真的在秦士森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相貌上虽然成熟了,但此刻的秦士森,好像还是那个善良的男孩,完全没变。
崔承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把在饭馆那句话又问了一次,“你跟徐案,到底怎么回事?”
秦士森手上的动作刚好结束,他顿了顿,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崔承刚毅的眼神,眸子中仿佛有种魔力,令人有种倾诉的冲动。秦士森抿了抿嘴唇,他克制了自己出游的心思,把使用过的棉球扔进垃圾桶里,轻轻吸了一口气,“有地方洗手吗?”
“里面有水龙头。”崔承想,秦士森果然还不把自己当朋友。
秦士森点点头,进卫生间用洗手液搓了搓手,指尖那一点红怎么都弄不干净了,只好作罢。他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后,回到外屋,与崔承相对坐下,说,“因为,我欠徐五爷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认了他做义父。”
第11章
“跟那天……有关系吗?”崔承的手臂上是一块块碘伏浸染后不规则的红,背部肌肉放松的姿态,好似一只刚经历领土之争的正在休憩的大型猛兽,他猫着腰,把两只手搁在分开的膝盖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话说得含糊,秦士森还是听出来他指的是在看守所两人遇见的那次,可能因为崔承为他受了伤,又或者现在崔承认真的模样太让人觉得安心可靠,他点点头,“嗯。五爷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被毙了。”
崔承有些吃惊,秦士森十几年前便可以坐着私家车上下学,条件好是老师同学都知道的,有当教授的家长,自己心性也善良,没想到他当年居然能犯这么大的事儿。崔承心中杵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他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你爸妈现在也该退休了吧,二老身体还好吗?”
“他们在我高二那年交通事故去世了。”现在说起这件事来,秦士森显得云淡风轻,可在当时,对秦士森是非常沉痛的打击。
秦父秦母经常会去外省参加研讨会和学术交流活动,他们前一天还打电话回来问兄妹两个想要什么礼物,哪知一夜过后,便天人相隔。
那天是周三,要上学,秦士森和妹妹刚起床,因为管教严格的父母不在家,他们俩为还能吃一顿方便面当早餐而开心了很久,然而面还没吃完,就接到了父母在去机场的途中出了车祸的消息,同行十二人,包括中巴司机在内,无一生还。
过去的年头儿太长,秦士森早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但他永远记得当天早晨方便面调料包冲出来的汤的味道。
从小没爹没妈的崔承也能体会秦士森的痛苦,大概就和自己看见姥姥最后一面的那种感受一样吧。人们的快乐往往可以随意分享,而难过,通常只能独自承受。两人沉默半晌,崔承见秦士森没有为往事表现出多余的情绪,他突然问道,“喝茶吗?普洱行不行?”
秦士森这才笑了笑,“行。”
墙角的饮水机连着自动抽水壶,崔承蹲下身子,从台子上的罐子里取出一个茶饼,捏着木刀细细切了一角,然后用茶铲将茶叶放进透明玻璃茶壶,恰好水烧开了,崔承将冒着白烟的开水倒进壶中,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娴熟,比起茶室的师傅一点儿不差,竟把秦士森看得心静下来不少。
崔承鼓捣了一阵才想起现在屋子里连张桌子都没有,又去院子里把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到一边儿,单手把桌子提了回来,放在了秦士森和自己中间。
桌子和圈椅用的是同一种木料,应该本来就是一套的,上头不太干净,落了些崔承之前雕下来的木屑,秦士森见崔承忙着洗茶,主动从洗手间拿了抹布把桌子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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