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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吃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男人已经开始犹豫,最后还是抖着嗓子承认,“是。”
秦士森突然倦了,他揉着那对儿新核桃,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冲张松年说,“老张,他再不松口,就……”
与此同时,张松年扬手又一落,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啊!”
“我说!我说!!”男人的喉腔中爆发出嘶吼,他的腿上被扎了透穿的三个洞,现在终于轮到腹部了!对求生的渴望让他忘记了一切威胁与利诱,“是朱……朱三爷!我……我是被逼的!!”
秦士森手里两只核桃碰得咔咔作响,他仿佛恍然大悟,然后冷笑着说,“没想到啊。”
第14章
半隐退的徐五爷身体抱恙,现定居m国,几乎不怎么回a市。
跟徐案汇报完最近的情况,老张说,“五爷,朱明友这么一闹,怕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a市不太平了。”
视频窗口里的徐案坐在自家花园里,那边和a市有十几个小时时差,正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清晨,徐五爷面容慈祥,唇上留着一缕小胡子,戴着一顶稻黄褐边的草编礼帽帽子是标配,为的是遮住脑后一条长达十公分的狰狞的疤,身穿浅色衬衣马甲和西服裤,活像一位来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绅士。
a市剩下的这几位大佬各有特点,李二圆滑,朱三凶狠,冀四好色,要说徐五,只能用儒雅来形容。
徐五爷比其他几人多读了几年书,早些年,作为刘老大的军师,多次为他们这个团伙出谋划策,大家既服他又不服他,兄弟们都是真真正正拿着棍棒和枪打拼出来的天下,徐案大多只需要躲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就得,直到他为刘老大挡了一刀,砍在后脑勺上差点没命。
可真要小看了他也不成,能坐上这个位子,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底下也不少弟兄买他的账,反而跟着徐五爷的,基本上都异常忠心。这人的脑子好使,比什么都强,他不挑事儿,别人也都动不了他。
心思缜密的徐五爷知道审时度势,最早退居二线,当起甩手掌柜。朱三曾背地里酒后吐真言,概括起来大概是:还是老五最灵光,连个都没贡献,认了个好儿子,不一丝力气,就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高枕无忧。
徐案含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似乎还挺能理解朱明友的挑拨离间,“国内的世道,毒品利润虽高,但风险太大,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朱明友跟冀远海那只管生不管养的性子不一样,他总得为他三个孩子考虑,趁着还能动弹,想搅乱时局多吞下点儿市场也正常,起码得保证儿女衣食无忧不是。”
张松年问,“我看,秦士森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主儿。”
“哈哈哈!”徐五爷笑得一颤一颤地,很是高兴,“身在江湖,没有野心的话,要他何用?”
乐了一会儿,徐五爷渐渐陷入沉思,他又开口说道,“我这辈子,遗憾与幸运都在秦士森这孩子身上。以前信邪,总觉得恶作多了,没少把人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自己肯定得遭报应,怕生个儿子缺胳膊少腿没屁眼儿,哪知道他们几个子孙满堂都挺好……再说,又出了那事儿……”
老张见徐案露出悲愤的眼神,说,“五爷,都过去了。”
“哪那么容易,你看,秦士森不也挺执着的嘛。”徐五爷叹了口气,从伤感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他用杯盖拨了拨浮在面上的茶叶,“用人不疑,都由他吧,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也享着福了,够了。老三老四干起来,让秦士森也能踏实歇几天,告诉他,别着急,你也凡事多照看着他点儿。”
张松年眯了眯眼,“是,五爷。”
日子过得安然无恙,崔承这边始终没遇到秦士森所说的“麻烦”,余晓峰和傅雷倒是一来二往的,跟崔承混了个脸熟。反正已经知道这么回事儿,两人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了,跟得光明正大,有时崔承下楼去店里,看见他俩还会笑着打招呼,“来啦,早啊。吃早饭了吗?”
“是啊,又来了。”两人也会跟他寒暄几句,“吃了吃了。”
余晓峰和傅雷私底下聊过,秦先生让他们过来保护的这个朋友,看起来真没有任何一点需要被人保护的样子,他们两个实在显得颇多余。
一天,崔承早晨出门去超市买了整鸡、牛羊肉卷和许多蔬菜,打算跟王浩在店里涮火锅。临近中午,刚把鸡剁了和葱姜一起扔进电磁炉锅里煮汤底,菜还没洗完,突然落起了豆大的雨滴。
地面的尘土被打得溅起来,崔承赶紧招呼王浩把搁在院子里的桌子搬进屋里,雨势又急又猛,瞬间拍得屋檐啪啪作响。他想了想,又让徒弟去外头把蹲在车里的余晓峰和傅雷叫进来一块儿吃午饭,不然那俩哥们儿也够惨的。
余晓峰和傅雷前后跑了不到五十米,肩膀便湿透了,进了屋,他们对崔承表示感谢,帮着一起择菜洗菜。锅开了后,几人围坐在桌前,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吃得热火朝天。
崔承和王浩一人开了一支啤酒,而余晓峰和傅雷还顾及正在执行任务,谨守职业道德没敢喝,但举着果粒橙一起干杯的气氛同样相当热烈。
火锅味道确实挺不错,可后院的小屋本就不宽,崔承又高又壮,加上还有王浩这么一个大胖子,四个大男人待在一起实在太拥挤,不是你碰着我就是我碍着你。涮锅吃的就是个闲适,一边聊天一边涮时得很,等大家伙儿都吃饱了,刚要拾拾各就各位,没想到又来了第五个人。
江颐撑着一把纯黑色的伞,衬得巴掌大的小脸儿皮肤更白更亮了,他在门口探了个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进屋,里头甚至连容他站脚的一小块地儿都没有,只能清脆地叫了声,“哥!”
崔承一见他,想都没想,扭头冲着胖徒弟就骂,“浩子你是不是又忘了锁门?!”
江颐闻言心都凉了,转瞬间嘟着嘴一脸受伤,“你什么意思?我能偷拿你的东西吗?”
崔承也觉得自己说这话确实有点儿过分,可他当真没有恶意,只是对王浩的办事不靠谱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他干咳一声,忙把语气放缓了说,“嗨,不是这个意思,万一来的不是你是别人呢?他就是不长记性。这大下雨的,你怎么来了?”
“哼!别人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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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我不能来?”江颐愤愤地说,“你真让我难过!嘴上说着拿我当弟弟对待,结果呢,电话电话不接,信息信息不回,其实一点儿都不想看见我!我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江颐嘴角下撇,眼眶红了一圈,恨不得立刻就要哭鼻子,把崔承闹得脑袋上的筋突突直乱跳,“短信我基本上都不看的,电话真没听见,手里扔柜台里了。”
王浩向来是惹不起这只呛辣椒的,何况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师父虽然给他发着工资,但江颐拿来的零食他也没少吃,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锅碗瓢盆上水龙头底下洗去了。
余晓峰和傅雷犹豫几秒钟,私事应该不归他们管,也决定拍拍屁股走人,俩人又跟来时一样,冒着雨回到了车上去。
崔承挠了挠头,没话找话说,“吃过饭了吗?”
“没有!”
“……”崔承沉默地看着连残羹剩渣都没影子了的桌面,只有还散着余热的电磁炉孤零零地墩在那儿,闻着满屋子火锅味儿,他也没辙了,“那,你先去吃点东西?”
江颐好不容易忍住鼻酸,这下更是气的够呛,他冷笑道,“你当我愿意来,还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你的梦中情人了么……”
“瞎说八道……”崔承哭笑不得,“整的都是些什么词儿啊。”
“别打岔!反正你知道是谁!”江颐的一厢情愿被崔承伤透了心,这会儿说话时有种发泄的快感,“我亲眼见着他抱着一个大美女亲亲我我呢,你,没,戏,了!”
“是么,在哪儿?”可能因为江颐气急败坏的样子太戏剧化,崔承居然一时间没觉得这消息有多刺激,他只是顺着江颐的话问了下去。
江颐像是扳回一城般,骄傲地仰着下巴说,“不告诉你。”
“哎。”崔承看江颐顿时翘起尾巴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摸了摸下巴,在思考江颐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行了行了,你特意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卖关子吧?”
江颐心里憋不住事儿,他偶然间发现秦士森和女人在一起,一时激动,便立刻飞奔而来想要告诉崔承,不料却被崔承的态度再次伤到了,他撇撇嘴,说,“如果你答应以后绝不会不搭理我,我就告诉你。”
“好吧。”
“我渴了,想喝水。”江颐找了张椅子坐下,把滴答着水的伞扔在一边儿,又说。
崔承无奈地笑笑,他给江颐接了杯水,放在桌面上,双手抱胸看着江颐。江颐脸上终于有点笑意,崔承完全不能理解他开心的点在哪里,只见他喝了一口温白开,然后说,“我今天去济慈探望叔爷爷,在病房区的生活楼下看见他了,和一个贼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那宝贝劲儿,女朋友没跑了。”
第15章
崔承挑挑眉,对此不做评价,他只是在想,原来那晚把秦士森急成那样,是为了一个女人。当然,这也正常。
雨骤然停了,就像它来的时候那样,下得急,停得也急。阳光在一两秒钟内猛地冒头,照在湿淋淋的地面反射光异常刺眼,从屋子向外望去,令人产生一种虚幻的眩晕感。
崔承眯着眼轻拍了一下手,对江颐说,“这会儿天气还挺好,我出趟门,你要愿意就在店里待会儿。”
江颐瞪大眼睛,“又赶我走?你都不好奇不生气吗?”
“哪里赶你走了,不是让你踏实待着吗?”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崔承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说,“何况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王浩憨胖憨胖的,虽然岁数比江颐大不少,但他打心底怵江颐这样性格横冲直撞的孩子,他猫在小水房里把所有餐具都洗了三遍擦了三遍,实在没得可干了,才踮着脚想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溜去前边继续看店。
不想师父不在,只剩下江颐一个人垮着腿坐在那儿,见他出来了拿眼睛斜楞他,“知道你师父上哪儿了吗?”
王浩用手擦了擦啥也没有的额头,“啊?走啦?可能是去瞧老爷子了吧。”
“他爸?”江颐又问。
王浩说,“我跟我师父都是孤儿,哪儿来的爸,老爷子是师父的师父,我师公。”
“哦……”向来别人一句他得回十句的江颐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没想到会是这样。江颐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怜悯,在那一刻他觉得胖胖的王浩没有那么油腻讨厌了,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那我现在叫点吃的,你还吃什么吗?”
王浩一激灵,无事献殷勤,江颐这么对他太刺激人了,王浩不由自主地往外退了两步,说,“不用了,我,我吃饱了,很饱……”
江颐的同情心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对他翻了个白眼,“拉倒。”
反正闲来无事,江颐让王浩把屋子拾清了就把这胖子赶门脸儿去了,他坐在屋里雀占鸠巢,撑着下巴玩儿手机等外卖送餐过来,边等边想那个今天打了个照面的帅哥,和帅哥身边的美女。
一对璧人呐!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江颐想,怎么可以连“情敌”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他肯定不会直接问崔承的,不过既然那个男人出现在济慈,一切就好办多了。
江颐今天和父母一同去探望的人,是他父亲的叔叔。叔爷爷曾扛枪带兵上战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江家能有如此福荫,多半都是靠了江颐叔爷爷军服上闪亮肩章的关系。
尽管如今江家的地位,不说全国,起码在a市来说,一般人也是撼动不了的,但所有江家人还都盼着老爷子能多坚持几年,他若是不在了,江家就少了一个坚强的后盾。
抛开亲缘,叔爷爷是整个枝繁叶茂家族的根基,现在他已是风烛残年,江颐的叔奶奶早些年去世了,老俩儿感情好,叔爷爷一个人过着没劲,又嫌在子女家中束手束脚,便不顾家人反对搬进了疗养院。
济慈疗养院在风景宜人的半山朝南修了十几栋独栋别墅型病房,专供退休高级干部养老使用,老爷子便住在那里头住。这两天江颐的父亲听闻老人有些身体不适,便赶紧带着全家一块儿去瞧了瞧。
当然,江颐还没到继承家业的年纪,人际关系网相对单纯,不过,江家多得是可求的人。
目前老爷子直系当家的是江颐的堂哥江立衡,只比江颐大不到十岁,但俨然已经是整个江家的中流砥柱。江颐对不苟言笑的江立衡又敬又畏,眼下为了崔承,他也豁出去了!
江颐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给堂哥拨了电话,难得的是江立衡居然立即接了,江颐嘿嘿笑了两声,“堂哥呀,你最近好吗?”
“……噢,是是是!早上才见过呢哈哈哈哈哈哈!”
江立衡此时仍在疗养院,陪着吃过饭的爷爷在书房下棋,如果是外人的电话,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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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江立衡手执一枚象,正在思考如何让得不那么明显,于是皱着眉说,“有事直说。”
“那个,堂哥,你还记得早晨咱们看见的那个男的吗?就是在前头普通病房楼下花园里那一对儿,我婶儿还说,挺漂亮的姑娘……”
“怎么?”姑娘江立衡没记住,但那个长相与气质都出挑的男人,当时匆匆一眼看去倒有几分眼熟。
“帮我查查他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把舌头屡直了说话。”江立衡眉头锁得更紧了,“你要做什么。”
在母亲和各家夫人太太的聚会上,江颐随耳听了不少豪门秘辛,门不当户不对的小情侣们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被棒打鸳鸯的事儿出得多了去了。他转念一想,突然有了个主意,虽然跟崔承不定成不成呢,但是先放个烟雾弹缓冲一下也不是不行,“我,我好像,看上他啦!”
……
崔承提了糕点匣子和新鲜的水果去了师父家,老人家患病两年,身体机能与神状态每况愈下,现在除了老伴儿谁都认不得,一天中大概只有下午能有两三个小时能从床上起身待会儿。
崔承常来陪师父说说话,最近几个月,虽然师父已经吃不了最喜欢的枣花糕了,但他依然每回必带。
师母叹了口气,“你师父连喝粥都劲,我也糖高,下回别买了,这些东西搁这儿白白浪了。”
“留给孩子吃呗!”崔承给师父拿毛巾擦了嘴边的口水,说,“以前师父就好甜食,瞧这一口牙,居然没吃坏。刚确诊那会儿还说,万一吃不了了闻闻味儿也好。”
“难得你这份心意了。”师母勉强笑笑,她是位善良慈爱的女性,起初,老头子了崔承这个看起来非常凶恶的徒弟回家时,虽然她有些担心会惹上麻烦,却没有说什么。老伴儿老伴儿,老来相伴,亲生子女们都不能保证一个星期来看爸爸两回,崔承却做到了,她心里怎么能不感动?家里头不缺钱不缺吃穿,缺的是鲜活的人气儿。
从师父家出来,崔承一时没了去处,他坐在车里,开窗点了根烟。这烟是某个顾客硬塞他车上的,习惯抽烟丝,无论多好的香烟抽起来都觉得味道不正。他抽了两口,便用食指和拇指将火星捻灭了,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莫名的烦躁。
江颐的话在脑子里一字不差地不断高声回放,崔承抓了抓头上不到两厘米长的青茬儿,他拿着手机,把这个巴掌大的电子设备捂得发烫,却始终没有按任何一个按键。一脚油门,崔承干脆把车开到新府园附近,以十几迈的速度,绕着这个占地三百多亩的高档住宅小区漫无目的地转着圈。
崔承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纠结过,似乎只要遇上秦士森,原本刚毅果决的他就会变得优柔寡断缩头缩尾,十分恼人。
手里的电话突然唱起歌,崔承被狠狠吓了一跳,忍不住低骂了句,“操!”
一看来电显示,崔承立刻换了副面孔!他忽然觉得心率不正常!崔承故作镇定地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儿?”秦士森问。
“你上店里了?”崔承没回答,反而反问道。
“嗯,刚到。”
可能是江颐的话让崔承犹豫太久乱了心绪,紧接着,他居然没头没脑单刀直入地问,“在济慈的,是你的谁?”
那边沉默了一阵,在崔承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秦士森说,“我妹妹,亲妹妹。”
秦士森的妹妹住在疗养院,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然而崔承却忍不住把嘴咧到了耳后根去!他知道不应该,但就是管不住脸上的表情!
江颐这个小兔崽子!
崔承果断把电话挂了,像个疯子似的压抑着闷闷地笑了几声,等他止住笑,再给秦士森回拨了过去,音色如常,“不好意思,刚不小心碰到了。你等我十五分钟,不,十分钟就够,我马上到。”
“好。”秦士森应声坐下,只当对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江颐不存在。
打从秦士森推门进来,江颐望着满桌子菜便没了食欲,刚被秦士森亲口拆穿了他想当然的小心思,他更是气得头顶冒烟,“哎哎哎,位置这么小劳驾让一让行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秦士森看得出这个漂亮的孩子对自己敌意明显,今天他们算是有缘,无论是早上江颐眼神里从大老远就散发出来的探究,还是他巧合地出现在崔承店里的第二次会面,都让秦士森觉得有些不舒心。
秦士森当然不愿和一个小朋友计较太多,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同样没有包容的气度。秦士森可以猜到江颐为什么而来,所以他几乎是故意说了实话,又故意留下来等崔承的。
见秦士森并不搭理他,江颐“啪”地扔下筷子走了。江颐心想,哼,等堂哥把他祖宗十八代查清楚了,总能抓到他的小辫子!
第16章
崔承把摇滚乐开到最大声,耳膜震颤,他跟着急促又激烈的鼓点声胡乱哼唱。十分钟后,他果然准时回到玩木居,速度快到让一起挂着一档跑圈儿的余晓峰和傅雷险些没跟上。
崔承晃着钥匙串一阵风似的进了店,柜台前的王浩只听他师父问了句,“人呢?”
“后头呢。”王浩话音未落,已经看不见崔承的影儿了。
一条长腿刚迈进院子后猛地顿了一下,崔承把表情了,才跨步继续往里走。
秦士森一只手揉着崔承给他雕的核桃,另一只手握拳抵在额头中间休息,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格外舒适安心,可以好好地让每天都在高速运转的大脑放轻松一下。
今天他去济慈,是秦晚菁要求的。秦晚菁虽然依赖秦士森,但她相当乖巧懂事,似乎知道他日常很忙碌,极少主动打电话找哥哥。当然,秦士森同样十分心疼妹妹,隔三差五地会抽空去探望秦晚菁。
所以,当秦晚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秦士森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放下工作去了疗养院,而秦晚菁一见他便支支吾吾地说,“哥哥,钟医生呢,他去哪里了?”
“钟庾有别的工作啊,没有跟你说吗?”秦士森哄道。
“可是,可是他之前说会一直陪着我的……”
秦士森带着妹妹坐在花园亭子的长椅上,耐心地对她说,“晚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别人都是外人,他们不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哥哥可以。知道吗?”
秦晚菁抿抿唇,这是很多年前开始哥哥灌输给她的道理,她似懂非懂,听得多了,理所当然觉得哥哥是正确的。哥哥总说她还是小朋友,但她和别的小朋友又不一样,她不能出去玩,只能一直在疗养院里待着,因为哥哥说外面危险,而她自己小的时候也觉得外面很可怕,人也很可怕,潜意识里也不想离开疗养院,甚至是她自己




灰吃灰 分卷阅读20
的房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在钟医生的开导下,她觉得不害怕了,还有点想出去玩,但哥哥依然也不让她离开疗养院,就连下楼透气都要经过医生的同意、报告给哥哥才可以。
在疗养院向外看,除了一片绿油油的树木什么都没有,秦晚菁在这里住了好多好多年了,但她从来没有出去过。自从遇到钟医生,秦晚菁觉得很快乐,又觉得自己很无知。哥哥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她开心就可以吗?
“钟医生陪我的时间比你长,他会给我讲很多外面有趣的事情。”秦晚菁有些不高兴了,她已经开始无法理解哥哥所说的话,只知道她不喜欢其他医生每天跟她聊天,“别人都不好,我不要听他们说话。”
秦士森冷下脸来,“晚菁,你要乖。”
秦晚菁嘟着嘴,把头偏向另一边,看着一朵朵盛开白的、粉的、紫的木槿花。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乖了,她不想再理哥哥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士森察觉自己语气可能太过严厉,叹了口气,摸摸妹妹的头发,说,“哥哥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吃不吃?”
“不吃。”秦晚菁扭头跑了,她心想,哥哥是坏蛋!反正钟医生会想办法来看她的!
秦士森有些头疼,因为秦晚菁,她对那个医生的好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让秦士森觉得,也许自己对妹妹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在这个世界上,秦士森现在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他的妹妹秦晚菁。治疗多年,秦晚菁的状态恢复得很不错,虽然心智再不像正常人那样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成熟,她只能永远保持在十一、二岁左右的智商,秦士森也已经满足了。
用五爷的话说:你死了,你妹妹也就活不了了。
那时的秦士森走投无路,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随时处于崩溃边缘,五爷用一句话提醒了他。是啊,如果没有了自己,秦晚菁是不是会流落街头,会不会再次被伤害,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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