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吃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包打猫
秦士森气结,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冷声交代,“先在我这儿住着别出门,一楼随便活动,卧室在二楼楼梯口西边第一间。其他房间别乱进,听到了吗?”
说完,秦士森根本不准备听崔承的意见和回答,开门下车。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总得有人要为崔承流的血买单。
“嘭”地一声关上车门,秦士森把仍在回味唇上美好触感的崔承一个人扔在了车上,独自进了家门。
第19章
“砰砰砰砰砰砰!”
秦士森耳边回荡着自己快得不正常的脉搏跳动的声音,他坐在车里守了一整夜,终于在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看到那两个他只在模糊的监控画面里见过的,永不会忘记长相的男人,他们脸上带着下流恶心的笑,踩着虚浮的步子从通宵营业的歌厅走出来。
秦士森右手握着变速杆,慢慢地跟在了这两个男人身后。
当他们即将走到街角的十字路口时,秦士森目眦欲裂,心跳如擂鼓,他手心的冷汗浸湿了方向盘,却毫不犹豫地踩死油门,车子嗡地一声,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那两人的后背扎去!
“咚咚!”
车前盖先后撞上两个毫无防备的男人,一具身体直接在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下落时头朝地磕在了路基上,不多时,台阶上洇出一滩血迹。另一人则运气好,被蹭倒后察觉情况不妙,爬起来立刻拔腿就跑。
秦士森驱车追了上去,把那一瘸一拐张皇窜逃的男人撞倒在地,一侧车轮碾过人类柔韧的躯体,车身前后起伏两次,秦士森的心跟着提起落下,最终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跳与车子一同停下了。
复仇的紧张与快感过后,恐惧和绝望如同一条条坚韧的铁丝缚住他的手脚勒紧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喘息。
时过境迁,秦士森见过无数次比这更残忍更暴力的场面,尽管他早历练得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当时那摧心剖肝的苦楚总能准地入侵他最脆弱的一根神经,将如今冷硬强悍的他由内而外地一点点吞噬,摧毁。
坐在车里的身体中仿佛共生着两个灵魂,一个是年少无助的他,一个是成熟强大的他。秦士森冷眼看着曾经懦弱无能的自己,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伴随他多年的噩梦,接下来,他会在窒息的痛苦中满头是汗地惊醒。
秦世森默默地等着,等着软弱的那个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然后他便能如往常一般醒来,给自己倒杯水,也许会一夜无眠,也许还能再闭眼休息一小会儿。
然而他没有等到这一刻,既定事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秦世森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将他紧紧包裹住,这个拥抱中沉稳的让人心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他的身体里,让他不再因为害怕而颤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被勇者救上了岸,艰难,但起码可以拼命呼吸了。
他听见某个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别害怕,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年少的秦世森贪恋这样的拥抱,渐渐放松了身体。秦世森想,如果当时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给他依靠,会是怎样的结局?
秦世森不由自主地把手抬高,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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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给予他温暖的人坚实的后背,“你会……帮助我吗?”
秦世森听见那人回答,“会,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一个他把人搂得死紧,另一个他却想看看这个有着熟悉声线的人究竟是谁,而秦世森终究敌不过梦中人可怕的力气,也敌不过内心被人拥抱的渴望,既难以抽离,又束手无策。
过了一小会儿,秦世森感觉到额头印上一片柔软,这个人,这个男人,是在亲他?!
秦世森恼羞成怒,他使劲全身力气挣开怀抱着自己的人,只堪堪瞟到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身体已经从床上猛地坐起,醒了过来。
秦世森的心脏依旧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快节奏地跳动着,他已经分辨不清是因为惊慌,还是因为那个算不上吻的吻。
不到一点。秦世森看了一眼床头的实木电子时钟,他刚躺下两个小时,却再毫无睡意。秦世森焦躁地起床,决定不惊动帮佣,下楼为自己泡一杯牛奶,并加上两颗药片。
秦世森的别墅虽大,却一点都不显空荡,里头住了不少人。除了老张和因为最近局势不太平,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由张松年安排的三、四个手下,还有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阿姨。老张的卧室在二楼秦世森卧室隔壁,其他人都住在一楼客房。
秦世森睡得早起得也早,但只要不影响到他,并不限制他人的活动时间,所以当他下楼的时候,一楼客厅和厨房的灯都还亮着。
几个手下见了他,立刻扔掉手中的扑克牌,“森哥。”
秦世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手下们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似有怒意,便不敢多待,跟大哥打了招呼拾好散落满桌的扑克牌后匆匆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士森从药箱里拿了两片安定,走到洒着暖黄色光的厨房,里头有一口咕嘟开着的砂锅,和穿着工字背心大短裤和人字拖正择葱的崔承。
崔承的右肩的文身露了大半出来,随着他的手一耸一耸地动着,若不是颜色纯黑,远看就像一只帅气的穿山甲悠闲自在地趴在崔承身上,此时穿山甲肚子的位置上打着纱布补丁,可怜兮兮的。
他听见有人来,以为是客厅等着吃海鲜粥当宵夜的那几个饿急眼了,于是叼着没点火的烟斗回头含含糊糊地笑骂道,“着他妈什么急,饿不死你……们……”
一转身,崔承看见秦士森,住了老流氓一般歪着嘴的痞笑。
来这儿住了四五天了,本以为同一屋檐下能跟秦士森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没想到秦士森每天早出晚归,见上一面都难。就算偶尔见了,秦士森对他的态度也是冷淡至极,好像不是他要求崔承来“做客”,回家拿个烟斗什么的还得派一帮人跟着,反而像是崔承死乞白赖赖这儿不走了。
上学那会儿崔承永远拽得很二五八万似的不愿意搭理别人,风水轮流转,整个跟小时候掉了个个儿。从那天起,秦士森跟他说话加起来没超过十个字。崔承也在检讨自己没管住嘴把秦士森给惹毛了,情急之下亲了就亲了,还调戏他干嘛?吃饱了撑的!
“你这是……渴了还是饿了?”
崔承挠挠头,把烟斗放在了料理台上,表情变得真诚了不少,但那双与梦里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嘶哑沙砾般的声音,秦士森一见了听了就莫名生气。而当他看到崔承肩膀上的穿山甲腹部包扎的四寸见方的纱布,冷着的脸又柔和了下来。说不上来的感觉,气,过意不去,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疼般的不舒服,真让人心烦意乱。
本来不饿,崔承这么一问,加上海鲜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秦士森觉顿时得胃里有点空。
秦士森对崔承举了举从冰箱拿出来的奶粉盒子,没应声,他给自己倒了热水,将条状的奶粉倒进去晃匀他只喝冲泡的牛奶,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和偏好。
见秦士森不理自己,崔承挑了挑眉,他把葱洗干净切成粒,撒进粥里,然后拿汤勺粗略搅拌了两下,关了火。
因为进了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儿崔承,厨房显得不那么宽敞了,秦士森就着海鲜粥的香味儿喝了一口牛奶,试了试温度,正准备将药片塞进嘴里,不料手又被崔承捉住了。
这崔承,难道是背后长眼睛了不成?
“我错了,不经你允许,下回绝不这样了。”崔承感觉到秦士森怒气上头,首先承认错误,然后才低声说,“是药三分毒,没病没痛的别乱吃。”
秦士森想问你凭什么对我说教,但他又想到崔承道歉了,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允许,他能允许崔承为了护着自己而受伤?他能允许崔承那样……?秦士森越想越恼,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刚才那个噩梦,使得此刻崔承碰他一下,他都觉得皮肤在发烧!
秦士森垂下眼睛,不管是道的什么歉,人为你挨了刀子,说不定现在肉皮还没结痂呢,算了吧。
“药我不吃了,手放开。”秦士森说。
崔承满意了,松了手,秦士森却迅速地把药扔进嘴里,牛奶也没喝,直接咽了。
“你这人……”崔承气笑了,伸手弹了秦士森额头一下,“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这么不听话呢。”
秦士森瞪了崔承一眼,心底居然生出一股得逞的快意,但他不愿表现出来,抬手指了指崔承刚才不老实的那根手指,“信不信我剁了它。”
“好好好,我认怂。”嘴里说着狠话,崔承却感觉到秦士森气顺了不少,他笑着举起双手,“下回真别吃了,你当安眠药是什么好东西。”
秦士森扭头要走,崔承叫住他,“既然都起来了,喝点粥暖暖胃,有助睡眠的。”
秦士森想了想,崔承还不知道等着喝粥的人早被自己吓跑了,这会儿他心情好,就勉为其难给崔承点面子喝两口尝尝吧。
第20章
不得不说,崔承的厨艺与他雕刻的手艺一样,非常好。
切花刀的牡丹虾,斩成小件的飞蟹,与泡好切块儿的海参、墨鱼、瑶柱,每一种海鲜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它们的鲜甜融进了米粒与米汤中,白胡椒粉的香味遮住了新鲜虾蟹的腥气,光是闻一闻,便令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秦世森记得自己临睡前,崔承似乎还没有进厨房,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短时间内用砂锅把大米粥熬得如此软糯,入口即化。食材都是阿姨挑细选采买回来的,秦世森喜欢吃海鲜,只要回家吃饭,每顿必须有,但他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对口味的海鲜粥。
刚开始,秦世森真的只想尝一尝罢了,可一张嘴便停不下来了,滚烫的食物滑进胃里,缓解了因为噩梦带来的紧张和不适感。不知不觉间,崔承已经给他盛上了第二碗。
螃蟹是提前蒸熟的,秦世森非常喜欢崔承一点一点拆出来放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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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蟹腿、蟹钳肉,他吃得鼻尖冒汗,通体舒畅,过了一会儿,缓了缓劲儿,秦士森才突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问,“你经常给他们做饭?”
崔承忙笑着答,“没有,第一回,还一个都没吃上,只能怪他们没有口福。”
“嗯。”秦世森满意地点点头。
“以后只给你做,行不行?”崔承又加了一句。
秦世森刚放到嘴边的勺子一顿,他瞟了一眼崔承,桌对面的人似乎并未察觉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崔承若无其事地喝着粥,恰好吃进去一口螃蟹,他连壳带肉地嚼吧嚼吧,整个咽了。秦世森错过了解释自己没有这个意思的最佳时间,他看着崔承狂野的进食方式愣了愣,放弃说话,只是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第二碗粥很快下去一半,秦世森隐约看见粥里有可疑的黄色细条状物,他皱了皱眉,将这个东西挑出来放到餐盘里。
崔承见了,说,“夏天吃海鲜的时候吃点姜,暖胃驱寒。”
“……哦。”秦世森腹诽,好烦,这都要管,当看不见不行吗?
崔承看他不情愿的模样,笑了,“试一试,很嫩的,不辣。”
“已经扔了。”瓷勺在粥中搅了搅,很不幸地,碗底还有一根,秦世森厌恶地将它挖了出来,可崔承一直看着他,让他觉得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挑食这种事情十分不应该,更不应该的是将挑食表现出来,“真的吗?”
崔承说,“当然,不吃你再吐了。”
秦世森咬了一口,舌尖立刻传来辛辣的味道,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刺激。他赶紧喝了一口粥,将姜丝顺着吞了下去。
“怎么样?”崔承看到秦世森偷偷向下撇的嘴角,加上比起平常更随意的居家形象,无论是没有打定型软趴趴遮着一部分眉毛的头发,还是相对西服衬衫松垮不少的深蓝色套装真丝睡衣,都让崔承觉得秦世森非常非常地……可爱。崔承强忍住想要摸上去的冲动,手掌在餐桌底下攥了攥拳。
秦世森犹豫片刻,说,“可以接受,但不好吃。”
“好吧。”崔承点点头,又把烟斗刁上了,“那以后咱们不吃。”
崔承等秦世森两口把剩下的粥喝光了,将碗筷拿进厨房,崔承看不得家里脏,也看不得秦士森的厨房脏,不愿意扔在池子里留给阿姨明天去清理,于是把用过的锅和碗筷都拾干净了。出来的时候秦世森还在餐椅上坐着,既然起来了,暂时也不特别困,他拿起手机查看了几封白天没时间打开的不太要紧的邮件。
“很晚了,工作明天再做也不迟。”崔承也在他对面坐下,笑着说,“粥怎么样?如果还想喝,下次还给你煮,并且会提前把调味的姜全部扔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秦世森觉得有点好笑,他悠悠地说,“赵阿姨做饭才是最好吃的,这里有她,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能跟我讲条件?”
赵阿姨是秦世森花大价钱请来的厨娘,曾在米其林星级餐厅工作,为了对得起并保持这份不菲的薪水,现在她将毕生绝学都用在了给秦先生做饭上。
“先听我说完。”崔承笑笑,“特别简单一件事,真的。何况我认为,赵阿姨无论如何都是学不到我熬粥的秘方的。”
秦士森扬眉,“说说看。”
“不许再乱吃药了。”崔承身体前倾,胸口抵在桌沿,虽然餐桌宽大,但好歹离秦士森更近了一些,越是这样,秦士森眼底这几天才熬出来的青黑越发明显。
崔承和秦士森的保镖们混得称兄道弟,从他们嘴里打探了不少关于秦士森的消息,他知道秦士森每天都需要高强度的工作才能同时平衡处理好公司和帮派中的事务。秦士森具体在做什么,崔承不知道,但自从出了上次被偷袭的事之后,崔承明显感觉到秦士森满身都带着戾气,崔承毕竟也是摸爬滚打混出头过的人,他大概能猜到,也许,现在已经到了上一代帮派斗争的关键时刻。
崔承接着哄道,“好不好?我给你做好吃的,反正住这儿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当陪聊,聊到你睡着为止行不行?白天你没时间休息,晚上的睡眠质量尤为重要,吃药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产生依赖性。”
秦世森呼吸一顿,他回避崔承的提议,“我以为你会要求可以随意出门或者回家看店,毕竟还有生意要顾。”
“呵!小本经营的好处就是关个把月门也损失不了什么,而且,王浩在那管点儿事儿。”崔承没理会秦世森的意图,他步步紧逼,使出杀手锏,开玩笑似的说,“加码。明天我回去拿套工具和材料,给你也做个装沉香的崖柏小笼子怎么样?我看你每回坐我车都盯着看半天,挺喜欢的吧……?哎,一般人我不给做的啊,这个玩意儿看着小,鼓捣起来特麻烦。”
秦世森心底泛出一丝丝异样的酸胀感,崔承,崔承他在搞什么?这么些天,秦士森甚至没有对把崔承“软禁”的原因解释过一句,他对自己有些过分的决定毫无顾忌地全盘接受,现在花这么大心思就是想让自己不吃安眠药?
“我都替你觉得亏得慌。”秦世森偏了偏头,说。
崔承眼神温柔而坚定,直直地看进秦世森的眼眸深处,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认真得吓人,“我不觉得亏就行。”
秦世森突然感觉到头晕晕的,有些怪异的思绪很难理清,大脑运转的速度变慢,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算得上更合理,更正常。
也许是安眠药开始发挥作用了,秦世森想,那么,“好。”
秦世森听见自己答应了,他没敢看崔承的表情,扶着额头说,“我困了,晚安。”
崔承笑出一口大白牙,他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停了几秒钟,然后站起来,说,“等等,一块儿上楼吧,我也困了。”
秦世森当然并没有等他,崔承立刻快步跟了上去,他腿长速度快,非要赶起路来一步能当作别人的两步,他在秦世森开门的瞬间,把人叫住,“还有一个问题。”
秦士森捏着鼻梁,闷声说,“明天再谈。”
“好。不过……”崔承不安分的大手终于得偿所愿,抚上秦士森的头顶,顺着柔软的发丝捋了一把,“翘起来了。”
秦士森微怔,他不矮,有一米八三、八四的样子,而更高大的崔承与他离得很近,只抬起手臂,就让秦士森有种那一天和刚才梦中被崔承护着的错觉。恍惚间,秦士森差点以为,崔承会低头……吻下来,他甚至已经开始心跳加速,面部发红。
但是,崔承的手立即离开了。
轰隆一声,脑袋仿佛炸开了一般,秦士森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有所期待?
秦士森像被施了定身咒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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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交战,而崔承却只看到了秦士森呆愣地抬头望着自己的表情。他嘴唇微启,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还固执地支棱着,就着不甚明亮的走廊壁灯,崔承还可以看到他的眼中有自己的轮廓。崔承从没有见过像这样毫无防备的一面的秦士森,这对于本就心怀不轨的崔承来说,根本就是最赤裸裸的邀请!
崔承再也等不了了,他早发现秦士森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的,但是要冷酷又内敛的秦士森认识到这一点,主动说“好”,不定得等到哪年哪月去。崔承关不住的内心深处的情感,在这一刻勃发而出!
一股强大的力量搂住秦士森的后腰,他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也被粗糙的大手控制住了,身体被崔承环进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两人的皮肤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衣服布料,又硬又厚的胸肌压着秦士森,紧接而来的,是与粗暴的动作截然相反的轻柔的亲吻。
仿佛怕秦士森受到惊吓,崔承的唇先是试探性地落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向下,眉心、鼻尖、脸颊,最后,在两人交缠的鼻息间,崔承与秦士森额头相抵,他低哑的嗓音具有蛊惑人心的效力,“你可以,随时叫停。”
多狡猾的崔承,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秦士森的嘴封上了。
秦士森动弹不得,他大睁着眼,看到崔承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崔承的嘴唇贴上自己的,刚才就已经被炸得稀碎的脑袋中,最后一根控制理智的弦,断了。
第21章
崔承就像一头饿狼,他对秦世森的一切都觊觎已久,当秦世森在他的吮吻带动下开始闭上眼放弃抵抗,甚至歪着头微张着嘴迎向他的时,崔承几近欣喜若狂,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思考,舌头趁虚而入,抵进秦世森的牙关,毫无章法地搅动啃噬秦世森的唇舌。
两人的呼吸在火热的舌吻中变得粗重,崔承攻势太猛,秦世森被他啃得直往后倒,他有力的手掌糊在秦世森脑后腰后将人往自己怀里圈,衣服之外的皮肤亲密地贴在一起,喘息声此起彼伏,钻进对方耳朵里就仿佛在燃起的柴堆里泼上一桶油,欲火轰地窜高,把两个人烧得浑身炙热。
崔承的禁锢与疯狂终于让秦世森觉得呼吸困难,他颤抖着推搡着兽化的崔承,可是面对崔承这样体格的对手,秦世森发现他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崔承纹丝不动,依旧暴力地掠夺秦士森所剩无几的氧气。
秦世森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崔承的亲吻憋死被他的拥抱勒死,不得已之下,他用尽当下可以使出的全部力气,一拳砸在了崔承受伤的肩膀上。
“唔……”崔承吃痛地哼了一声,秦世森还是悠着劲了,没有对准伤口打,但这一下也牵扯到了附近的肌肉,钻心的疼痛让崔承满眼通红地松了手。崔承呼出的热气喷在秦士森脸上,他一眼不眨地看着秦士森,眼神里是愕然,是询问,是疑惑,同样也是在给秦士森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秦士森被他盯得汗毛直立,他偏了偏头,白皙的皮肤从脸到脖子泛起粉色,被激吻弄得满是水光的唇又红又肿,他气息不匀地张了张嘴,说,“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拒绝,并不是拒绝!
崔承嘴巴一咧,心底一颗大石落地,激动得他膝盖轻轻向下一弯,克制不住地双手扶上秦士森地臀部,惊人的怪力将一个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像抱孩子那样轻松托了起来,秦士森怕掉下去而爬上他脖颈的双手和夹在他腰侧的双腿让崔承自制力全线崩塌。
崔承再次吻上去,坚实的后背撞进秦士森卧室,再反身一脚把门踹上。这一回崔承双手都占上了,腾不出空以压迫性的方式亲吻秦士森,主动权掌握在了秦士森的手中。
秦士森长这么大,从没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这确实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一个人的冲动,既然双方都有这个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没什么好扭捏矫情的。
情趣这种东西,欲念所到深处,饮食男女无师自通。但秦士森暂时还不太适应崔承那么猛烈的方式,所以当崔承嘴巴再次欺上来时,秦士森上身往后退,只留给崔承一个个又轻又挑逗的啄吻,就像在逗弄一只追逐食物的饥肠辘辘的狮子,而他自己,就是那鲜美的肉块。
崔承下面硬得发疼,更要命的是秦士森同他一样,那根不容忽视的坚挺因为拥抱姿势的关系紧紧地顶在他腹肌上,让他情欲倍增。刻意抑制的欲望使得崔承全身肌肉紧绷,好在卧室终归是卧室,再大的房间十来步怎么都能晃到床边。
秦士森觉得自己是被扔到床上去的,崔承单腿跪着,俯身理了理秦士森额前凌乱的头发,把它们扫到头顶,露出完美的一张脸,他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崔承的声音又哑了一个度,仿佛在宣誓,“秦士森,我要干你。”
“废什么话。”秦士森被他的直白弄得快要窒息了,他抬手绕到崔承脖子后头,霸气地把崔承的头往下一摁,让崔承的脸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的声线同样低得惊人,“如果今天不够爽,以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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