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探灰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城一黑
此时赤狱里的苗尘,被七个狱卒死死地盯着,他们手里都攥着一根长枪,枪尖都对准了苗尘身上的要害之处,只要苗尘有任何诡异的动作,这些长毛会瞬间刺进他的身体,让他丧命与此。可是苗尘貌似并不觉得自己大祸临头,脸上依然带着轻松自如的微笑,深邃的蓝色眸子里闪着光亮。
突然,郭荣从囚室的大门走了进来,对着那七个狱卒说道:“你们几个,带他上囚车。”待众人答是,他转身就要离开。
“郭荣!”苗尘叫住了郭荣,“你害怕吗?”
郭荣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苗尘,说道:“问心无愧,何惧之有?”然后快步离开了囚室。
苗尘被这七个膀大腰圆的狱卒用铁链捆绑全身,只露出了头部和双手。然后,其中一个狱卒搬来了一个只能露出头部和双手的木箱子,把他塞了进去,为了以往万一,他们还用手铐将苗尘露出的双手又给锁上。最后,由四个狱卒像抬轿子一样把他抬上了囚车。
此时,囚车的笼子里还蹲着一个人,苗尘扭头一看,发现此人竟是已经害怕的缩成了一团的庄雁,而庄雁看到苗尘也被搬上了囚车,眼神中倒是透出了一丝慰藉,但更多的是无奈。苗尘看着他的样子,自嘲地笑道:“雁弟,现在你我这种状态是不是应该称作同甘共苦啊。”
庄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唉,跟着你,只能共苦,没同甘。我都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就被抓来关进囚车里了。”
“哈哈,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回你我也能体会一次了。”
庄雁叹了一口气没有去理会苗尘,而苗尘看着他这种状态,劝慰道:“去赤麟司公审,可不定是坏事。”
庄雁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头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
苗尘依旧那副死皮赖脸的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庄雁一惊,问道:“你,昨天发现什么了?”
苗尘哈哈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庄雁白了他一样,呆在角落里没再说话。而此时,不远处,郭荣与何广带着十几个看守,已经准备就绪,只听得郭荣一声令下,这只车队便向赤麟司出发了。
侠探灰猫 第八章 升堂
“见过铁大人。”金州知县鲁忠一早便带着自己的师爷和十名衙役来到了赤麟司,他今天将会是“松林寨五煞越狱案”的主审。因为这次案件的最大嫌疑人是原“赤麟司十三卫”的【灰猫】苗尘,为了避嫌,铁山则是今天只是作为旁听。
“今天就辛苦鲁大人了。请。”铁山对鲁忠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然后抬手引路,带着鲁忠一队人等登上了正气堂的高台。
赤麟司的正气堂和县衙的布置几乎相同,一砖一瓦中都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但不同在,正气堂的匾额上并不是“明镜高悬”而是“忠义明鉴”。
从鲁忠到达赤麟司后过了一个时辰,也就是巳时左右,他便身着官服,端坐在公案后面。公案上的案卷、毛笔、宣纸、惊堂木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铁山和鲁忠的师爷萧茂则坐在台下的左右两边。十个精明能干金江城县衙里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左右站好,身姿挺拔,颇显干练。
鲁忠从桌上拾起惊堂木,狠狠地排在案上,一声脆响之后,鲁忠运足底气大声道:“升堂!”
“威~~~武~~~”十名衙役洪亮的堂威声,加上手持水火棍不断敲击地面的声音,让正气堂的气氛瞬间严肃了起来。
待堂威声止,鲁忠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传赤狱典狱郭荣上堂!”
“传赤狱典狱郭荣上堂!”
“传赤狱典狱郭荣上堂!”
两声传唤之后,郭荣撩着前摆,低着头,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高台,进了正气堂,撩袍跪地,大声道:“小的郭荣见过鲁大人,铁指挥使。”
铁山仅仅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而鲁忠则是盯着郭荣打量了一番,厉声说道:“郭荣,今日由本官审理松林寨五煞越狱一案,而非赤麟司指挥使铁大人审理,你可有异议?”
郭荣马上叩头说道:“小的没有异议。”
鲁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好,据本案案卷上的记录是你状告赤麟司苗尘放跑囚犯,那你且把案情前后陈述一遍。切记不要有任何隐瞒和混淆视听之言,若本官查出你言语诓骗,搅弄是非,必将严惩不贷!”
郭荣用非常镇定的语气答道:“是。”然后他抬起身子,开始陈述案情,“本案起始于三月前。三月前,以雪刀派为首的五大派围剿松林寨匪巢,赤麟司也因此抓获了松林寨五煞,关押在赤狱。可在抓获五煞的一个多月后,赤狱的狱卒巡查时发现,曾经关押五煞的牢房全部空空如也,而就在牢房的角落里,狱卒发现了前赤麟司十三卫苗尘的通行腰牌,吾等将此腰牌呈给赤麟司指挥使铁大人后,奉命捉拿嫌犯苗尘。”
鲁忠听到郭荣提到了腰牌,便从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了那块当做物证的腰牌,问道:“你说的可是这块腰牌?”然后他将腰牌递交给身旁的衙役,由衙役递给了郭荣,郭荣反复确认之后,冲着鲁忠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而鲁忠又问了一边:“你可看仔细了,的确是你找到的那块腰牌吗?”
郭荣这回连看都没看,直接答道:“此物正是小的找到的苗尘腰牌无误。”
“好。”衙役从郭荣手中拿回了作为证物的腰牌,放回到了小托盘里。鲁忠继续说道:“那本官再来问你,你可知这腰牌和赤狱里的机关锁是由何人制作啊?”
“回大人,据小的得知,这腰牌和机关锁乃墨非城兼爱长老墨风兰亲手制作。”
“你说此物由墨风兰长老亲手制造。可本官在今日一早,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鲁忠将右手食指和中指闭紧,指着托盘里的腰牌说道:“这块腰牌并不是由墨风兰长老亲手制作而是由他人仿造的假货!”
郭荣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惊恐,高声道:“这不可能的大人!墨风兰长老的作品都以完美著称,此物上下并无瑕疵,怎能是假货呢?”
“你先到一旁听审,本官有一证人能证此腰牌的真伪。”郭荣的反应是在鲁忠预料之中的,对着大门口喊道:“带人证庄雁!”
“带人证庄雁!”
“带人证庄雁!”
随着衙役一声通传,庄雁毕恭毕敬撩着前摆走进正气堂,撩袍跪地后分别向鲁忠和铁山行礼问候:“小...小的郭荣见过鲁大人,铁指挥使。”,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上公堂作证,公堂上严肃的气氛和鲁忠的威压让他倍感紧张,说起话来,语调哆哆嗦嗦的。
鲁忠抬手拍响惊堂木,厉声说道:“台下跪的可是赤狱狱卒庄雁!”
“回...回大人,正是。小的正是赤狱狱卒庄雁。”庄雁听到惊堂木响,吓了一跳,回答得十分胆怯。
鲁忠看惯了堂上跪着的人害怕的样子,相比刚刚郭荣的沉着冷静,他觉得这样的态度反而更为正常,也就没有太在意。他继续厉声说道:“庄雁,你于今日清晨说这腰牌乃是他人仿造而成,并非是由墨风兰亲手只要,可有证据?”
“小的....小的没有证据。”
鲁忠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调侃胡言!莫非你今晨所言皆为嘲弄本官的戏言?”
“小的不敢!只是小的证言只是对墨风兰长老的了解,并不能算是证据。只得算是参考之证。”
鲁忠撵了撵自己的胡须,说道:“但说无妨。”
庄雁跪着深深叩头:“小的江湖中万卷宗宗主庄嵩之子,在万卷宗时也与墨风兰长老有过几面之缘,得知墨长老性格十分迥异,所做之物皆要求完美至极。且赤狱和赤麟司的腰牌都在赤狱有启动机关通行的作用。可否让小的拿证物腰牌和郭典狱的腰牌进行现场比对。若要两块腰牌都出自墨长老之手,那除了腰牌上篆刻的个人名讳之外定无二致。”
鲁忠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可以。”然后他看向跪在一旁的郭荣,问道:“郭荣,你可带着你的通行腰牌?”
郭荣答道:“通行腰牌乃是吾等通行赤狱的关键钥匙,小的一直带在身上。”言罢,便把腰牌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旁边的衙役,然后那个衙役有走到公案旁,对着鲁忠作揖行礼,鲁忠挥手,示意衙役可以拿走证物后,衙役便从托盘里拿起那块腰牌走到庄雁面前,交到他手里。庄雁上下打量着郭荣的那块腰牌,因为他曾经牵眼验证过秦硕瑶的腰牌,所以真正腰牌的样子他还是记得的,眼下,郭荣的这块腰牌与秦硕瑶的腰牌基本相同,可以看得出郭荣的腰牌是如假包换的真腰牌。
“你可要看仔细了。”鲁忠突然说道。
“小的看仔细了。”庄雁的情绪也逐渐适应了公堂上的气氛,他将两块腰牌举起,先后阐述了两块腰牌从材料、做工和细致程度上的不同。他每说一句,一旁郭荣的眉头都皱紧了一分。
鲁忠边听,边叫旁人把庄雁陈述的异样之处逐一记录下来。待到庄雁说完两块腰牌的不同之处后,又补充说道:“综上所述,小的认为苗尘所持的假腰牌是有人故意栽赃制作出来的。”
鲁忠的神情依然严肃,他拍响惊堂木对着庄雁厉声训斥道:“苗尘是不是被人冤枉,本官自有定断。”
“大人明鉴。”庄雁知道自己多了嘴,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而鲁忠看了看庄雁,又看了看腰牌,还不忘瞄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郭荣。他看到郭荣满面愁思,不禁发问:“郭典狱,可是有话要讲?”
郭荣双手抱拳行礼后说道:“回大人,小的的确有话要讲。”
“说。”
“刚刚庄雁所说两块腰牌的差异之处,小的身为赤狱典狱却未查出,是属下失职之罪。但是,无论两块腰牌是否有差异,也不能证明苗尘的清白。”
“何处此言?”鲁忠问道。
郭荣往中间移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松林寨五煞越狱前,苗尘曾两次来到赤狱提审五煞,这边赤狱也是有记录的。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定是将自己真正的腰牌给了五煞,而第二次来则是与五煞勾结,实行越狱。”
鲁忠稍有不解,问道:“可按你所说,苗尘没有了腰牌,他就不能在赤狱中通行,那第二次来提审五煞,他是怎么进的赤狱呢?”
郭荣叩头后说道:“都怪小的,苗尘第二次来到赤狱,是由小的引路开门,才让苗尘进入到赤狱的。而小的那时正好看到了苗尘从怀中掏出过那块作为证物的腰牌,可小的抢先一步打开了通往五煞牢房的机关,他就把腰牌又收了回去。想必他也就是做做样子,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的腰牌还在他身上。”
鲁忠微眯双眼,细细琢磨着郭荣的话,然后对他问道:“那犯人苗尘今日可来到了赤麟司?”
“来了,此时他正在堂外候审。”
“你们一方说他蒙冤入狱,一方说他罪证确凿。那现在就把他叫上堂来,与郭荣当堂对质。来人呐!”
“有!”
“带人犯苗尘!”
侠探灰猫 第九章 验明正身
正气堂上,鲁忠正襟危坐,庄雁和郭荣则跪在大堂上,等待着苗尘的到来。苗尘是让四个衙役抬上公堂的,因为此时他仍然被关在那个特殊的笼子里。公堂上的气氛十分压抑胶着,可是此时的苗尘却是一脸轻松自在,丝毫没有任何准备受审受训的恐惧,他极为淡定地向堂上鲁忠和铁山问安:“罪人苗尘见过鲁大人,铁指挥使。请恕在下刑法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鲁忠挥了挥手,说道:“这倒无妨。郭荣认定你为放跑五煞的案犯,本官传你,与他当堂对质,也是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
苗尘点了点头,又斜眼看向了郭荣,说道:“鲁大人既然要我来与你当堂对质,那咱们就先不谈越狱案,而先谈谈昨天那起杀人案吧。”
鲁忠有些吃惊,他也曾听说过苗尘破案如神,断案手法奇特非凡,且此人机智聪颖,今日一见,不由地嗤笑起来他的愚蠢。这起杀人案明明就是对苗尘最为不利的案件,为什么他要在这公堂之上,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可转念一想,苗尘既然堂而皇之地提及此案,定是有所发现,或者有着他自己的想法,便没有阻拦,而是任由他去。
郭荣倒也没有惊慌失色,他字正腔圆地说道:“昨夜的命案有什么好说的,我带着几个弟兄到达现场时,就看见一人倒地,而你手持兵器站在一旁,凶器我们也已作为证物收缴,杀人凶犯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苗尘冷哼了一声,问道:“既然你提到了杀人凶器,那可否请将杀人凶器送上堂来,让诸位大人和同僚查验一下?”言罢,他转头看向鲁忠,鲁忠点了点头并叫衙役把苗尘的兵器墨江金枝扇拿了上来,此时鲁忠看见这把扇子一样的兵器还是怀疑,他怎么看这都只是一把普通的铁扇子,无尖无刃,分量也并不沉,这东西真的能杀人吗?
郭荣看出了鲁忠面上的怀疑之色,解释道:“鲁大人,这便是苗尘行凶的兵器,此兵器名为墨江金枝扇,从表面看虽是一把铁扇子,但其实它暗藏无数机关,并有千般变化,可化成剑、盾、弓弩等多种兵器。”
苗尘嘲弄地接了一句话:“想不到平日里郭典狱与在下交情甚少,却对我这集墨家学术大成之作的墨江金枝扇了解颇多啊。”
郭荣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继续对鲁忠说道:“昨夜,苗尘正是用此扇的剑形态将死者杀害。”
鲁忠听了郭荣的讲解,觉得此物甚是奇妙,便让衙役将墨江金枝扇拿给苗尘,让他启动机关,将铁山变成剑形态,苗尘爽快照做后,又把变成了剑形态的扇子交还给衙役,供鲁忠查验。鲁忠把这把漆黑的长剑拿在手里,端详许久后发问:“郭荣,本官问你,死者的身份及验尸情况你那可有相关报告?”
“回大人,死者是于昨夜酉时在宁露堂西侧的小巷子里被杀害的。死因是被利器割喉而死,伤口从右至左划开了脖子。而死者的身份则是宁露堂新招的小伙计。”
此时,鲁忠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眉头紧锁,向郭荣问道:“你说利器割喉而死,可是实情?”
郭荣毫不犹豫地回答:“正是。虽然死者有着少许内伤,但是不足以致命,且死者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只此一处致命伤。”
鲁忠脸上露出了怒色:“哼!你过来好好看看你说这个凶器吧!”
郭荣不敢推脱,便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公案前,从案桌上拿起了那把由墨江金枝扇变成的长剑,而他拿着长剑仔细查验时,他也不由的大惊失色——这把剑除了剑尖那小小一部分以外,剑身完全没有开锋,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钝剑!
“小的...小的我...请大人恕罪,小的我为查验证物就将它放入物证库封存,实属小的失职。”
“又是失职!本官希望接下来的审讯中你不要再说出这个词了。”鲁忠对郭荣厉声呵斥了一顿,又看想了苗尘,问道:“苗尘。”
“在。”
“当晚究竟是什么状况,快快据实说来。”
苗尘的嘴角扬起,慢声说道:“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昨天,我的确为洗清自己的冤屈,逃出赤狱,独自查案。而我有必要外出的原因,却是一个与案件无关的人。”
“谁?”
“郭荣的夫人沈翠青。”
郭荣一听到自己夫人也被牵连其中,甚是惊讶,他不管是不是在公堂之上,指着苗尘怒喝道:“苗尘你休要胡言!我夫人她与本案有何...”
啪——!!
“放肆!”鲁忠狠狠地拍响了手中的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郭荣听到鲁忠喝止了自己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退到一旁。
见到郭荣不在说话,鲁忠对着苗尘说道:“你继续,郭夫人到底与此案有何关系?”
苗尘并没有受到郭荣愤怒指责的影响,继续说道:“郭夫人与此案并无关系,而郭夫人身上的毒与本案有关系。”
“毒?”鲁忠更加疑惑了。
苗尘点了点头,继续陈述:“没错,郭夫人现在身上恶毒缠身,而郭夫人所中之毒,乃是雪刀派秘毒——蚕血散。蚕血散的毒性极为猛烈,若不使用解药,那中毒之人七日之内将会血脉爆裂而亡。而这蚕血散的解药也是雪刀派的秘药——天山雪莲。我的结义兄弟庄雁曾为郭夫人诊脉医治,并带回了郭夫人使用的药渣,我在其中找到了天山雪莲的残渣。而天山雪莲在北方就已经算是奇珍异宝,到了南方就更是一株难求。价格不菲的药材却出现在了积蓄微薄的郭典狱家中,实在可疑。所以,据我推断,郭夫人先是被雪刀派门人下毒暗害,然后又用天山雪莲引诱郭典狱与其为伍,为雪刀派做事。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从赤狱出来,想要找到天山雪莲的来路。却不曾想,这宁露堂新招的伙计,也就是死者,便是我要找的接头人。”
“你胡说!”郭荣又一次忍不住了,“那就是个普通的药典伙计,你给他安上雪刀派的名号,究竟意欲何为?”
苗尘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郭荣,说道:“郭典狱,我们何不求鲁大人,把死者的尸体抬上堂来验一验。到时,我是不是胡说自见分晓。”
鲁忠表示同意,便差人去将死者的尸体抬了来,并叫来一名仵作,以表公正。待一切准备妥当,鲁忠示意让苗尘继续。苗尘倒也痛快,直接说道:“金江地处南方,环境温暖湿润,而此人。”苗尘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具尸体,“他的手上却有着常年冻伤留下的伤痕。”,听到此,仵作便开始查验,的确在尸体的手上发现了多处冻伤留下的伤痕,并且他们还发现了尸体的手心处有着厚厚的一层老茧,单凭这两点就足以证明,此人是一位来自北方极寒地点的习武之人。可是这些证据并不能证明证明死者是雪刀派的人。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苗尘,它们本能的认为,苗尘还有话要说。
苗尘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失望,他继续说道:“鲁大人,我要提供六名证人,来证实尸体的身份。”
“传。”鲁忠一声令下,只见秦硕瑶和数个赤麟司捕头带着六个人进入了正气堂,庄雁感觉有事发生,并扭头看了一眼,而当他看到进来的六个人时,他险些一屁股坐到了掉地上,这六个人正是那天在空地上,苗尘“杀掉”的那六个人,而此时,那六个人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是身上被苗尘刺伤的地方还绑着绷带。过了一会,庄雁才想起来当天苗尘曾经和秦硕瑶低语过几句话,想必定是将这几个人带回赤麟司保护起来。
苗尘看到人员到齐,便开始说道:“这几个人是我第一次从赤狱出来的时候袭击我们的六个人。”
“你还出来过一次?”鲁忠为之惊讶,但又只能觉得无奈。
苗尘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这六个人是来自各派的江湖人士,受人胁迫袭击了我们。”
鲁忠把话接了过来,对着这六个人问道:“这具尸体你们可认识?”
那六个人满脸的畏惧,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然后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是他,雪刀派的罗安。他给我们几个下了蚕血散,我们迫不得已。”
鲁忠又问道:“本官问你们几个,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那个人继续说:“我们也是来自北方的江湖人士,所以对雪刀派还算熟识。我是天雪派的刘才,我有水晶符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几位也是北方各派的弟子。”
鲁忠虽然在朝为官,但是他还是认识几个江湖朋友的,而天雪派的水晶符他也是见过的。所以对刘才的身份暂时得到了认可。
苗尘看着鲁忠,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继续说道:“被杀的既然是雪刀派的人,那么找他取得天山雪莲的郭荣,会不会成为与越狱案有关呢?”
侠探灰猫 第十章 尘埃落定
“苗尘!你这话什么意思!”郭荣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若不是在公堂之上,他此时定会对苗尘大打出手。
而苗尘,虽身在囚笼之中,手脚受缚,却仍然满面得意,仿佛激怒郭荣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鲁忠被苗尘的话语弄得晕头转向,他不禁发问:“依你的意思,此人是郭荣所杀喽?”
苗尘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是,此人乃是自杀。而郭典狱,却隐藏了一样东西。”
“郭典狱隐藏了什么东西?”
“死者的兵器。一个从雪刀派派来且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可能出门不带兵器。”
“郭荣!”鲁忠大声叫到郭荣,“本官问你,你可见过死者的兵器?”
郭荣眉头紧皱,想必是心中的怒意还没有消退,但是现在鲁忠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小的本来昨天告假,在晌午之后回到赤狱,后来在晚上接到线报说苗尘在城中与人厮打,便带着几个弟兄前去缉拿。等我们赶到现场时,苗尘已经杀了人,我也没有看到死者带着什么兵器。”
苗尘算准了他会这么说,便立刻接话道:“鲁大人,不妨让衙役在宁露堂附近搜查一番,定会找到失踪的兵器。”
鲁忠朝着两名衙役一挥手,两人便火速赶往宁露堂,鲁忠平日对这些衙役也是勤加训练,所以办案寻物能力也是非常了得,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个衙役就拿着一副拳刃回到了正气堂,他两向鲁忠抱拳行礼,然后将自己所寻之物捧在手上,向鲁忠汇报:“鲁大人,我们在宁露堂西北角的草垛里找到了这个,这副拳刃上面刻有雪刀派的家纹,应该是雪刀派的兵器。而且我们还在拳刃的刃口处发现了血迹。”
鲁忠也是比较敏锐的,他看着那副拳刃,又看了看苗尘,问道:“苗尘,这幅拳刃是不是你私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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