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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探灰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城一黑
等到了门口时,苗尘慢慢蹲了下来,示意庄雁趴上来,此时庄雁还是像来时一样,显得有些扭捏了。苗尘扭过头,看了一眼庄雁说道:“雁弟,咱们时间不多。”
“知...知道了。”庄雁答应着,然后他将双手搭在苗尘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小臂压在苗尘的背上。苗尘则是温柔地扶住庄雁的双腿,徐徐起身,确定庄雁不会掉下来后,脚下一垫步,便腾空向前奔出数丈远,速度奇快,矫健迅捷的身法完全不像是还背着个人,他们相信,以这种速度会在天亮换班前赶回赤狱。
苗尘和秦硕瑶专心驾驭着轻功,忽然,一阵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急促响起,庄雁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阵异动,可苗尘和秦硕瑶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师姐,前面有块空地。”苗尘想借助空地与敌人拉开距离,迫使敌人现身,秦硕瑶也表示赞同,虽然这样自己也会成为活靶子,但总比敌在暗我在明的处境要好很多。
一切都按照计划的一样,所有人都已经到到达了空地的位置,就连他们身后的追兵也不例外。虽然这里离树林比较近,但是要把跟踪他们的人全数引出已经绰绰有余了。
尾随之人已经全数暴露,这波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共有六个,且全员面缚黑布,手上的兵器也统一是短柄铁刀,分别摆开不同的架势,把三人包围了起来,六人互相张望了一下,眼神中略带疑惑,但也马上镇定了下来,把凶狠的目光投向了。此时,苗尘已经放下了庄雁,并伸出一只手护住他,而庄雁则因胆怯缩在了苗尘的身后。
苗尘倒是不显得紧张,对着一众黑衣人说道:“诸位英雄在这月黑风高夜来找我等,所谓何事啊?”
“别废话!看招!”说话的黑衣人话音刚落就摆开架势,踏步向前,抬起手中大刀就向苗尘刺去。只见苗尘此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一尺来长的铁扇,铁扇尾端还飘荡在一根红色且亮晶晶的穗子。苗尘手腕轻轻一抖,铁扇应声打开,扇面上镶嵌的一副金枝红梅图在夜晚之中格外耀眼。此时,向他发起攻击攻击的黑衣人认出了他手中的铁扇,心中暗叫不好,可已经来不及收住招式,刀尖已经刺到了扇面上。可苗尘手中的铁扇却一动不动,稳若静水。紧接着苗尘顺势把扇子滑到刀下用力向上一扇,只见那口大刀随即断成了数段,又因为苗尘在这一招上灌入了内力,握刀的黑衣人也被一起震飞到半空中,短暂浮空之后,种种地摔在了地上,他咳出一口血,浸透了脸上的面罩,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勉强撑起身体,不断地往后退,一边退嘴里一边呢喃着:“墨江金枝扇...你...你是‘灰猫’苗尘!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剩下的黑衣人听到“灰猫”苗尘之后,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了恐惧之色,而这微小的眼神变化却让苗尘看了个透彻,他轻轻地善着扇子,面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略带挑衅地说道:“哦~看各位窘迫的目光,是跟苗某有什么过节吗?不过这也无妨。”然后他的手向下使劲一抖,随着铁片的摩擦声起,他手中的铁扇重新收紧,“而我出来走走这件事,还请诸位侠士到死都不要说出去。”言罢,他的左手把庄雁推到了秦硕瑶身边,右手拇指则在墨江金枝扇的大骨处一按,紧跟着墨江金枝扇的各部分零件开始错开翻转,没一会,原本一把铁扇就变成了一把通体漆黑的三尺长剑。
从黑衣人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变化,但是他们毕竟也是练过几年武功的人,最起码知道这种变化肯定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结果,本能地赶紧摆开架势,准备应战。可他们刚摆好架势,一道黑光闪过,苗尘手中的三尺黑锋脱手而出,已经插进了其中一个同伴的胸口。苗尘紧随其后从那人的胸口把那把黑剑拔了出来,向下一划,在躺倒在地的黑衣人肚子上划开一道很大的口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剩余的四人看到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帮手,瞬间慌了,其中一个左手提刀,伸出右手呈现掌状,运足内力向着苗尘冲去,可还没等他近身,苗尘已经把手中的黑剑抵在了他的脖颈处,横向挥剑,又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仅剩的三人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他们握住大刀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根本停不下来,眼前的蓝眼青年,虽然带着微笑,一脸和气,但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索命无常一般可怕。他们一步一步往后退,慢慢地,他们的步子逐渐变大、变快,最后索性扔下手中的武器,掉头就跑,其中一个善使轻功的人更是踏步一跃拉开了距离。可是,他就算会使用轻功,在速度上依然不是苗尘的对手,三人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被依次刺中后心,挨个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庄雁,小心地躲在那个比他还要矮小的秦硕瑶身后,就算是黑衣人都倒下后,他还是浑身颤抖着:“结...结束了?”
“结束了。”秦硕瑶答道,然后看着苗尘把手中的长剑又变回了扇子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苗尘的神情没有了刚刚的冰冷,也不知为何,庄雁从他得表情上看出了一丝喜悦,还没等他细琢磨,苗尘已经走到切近,说道:“师姐,麻烦借一步说话。”,秦硕瑶向前走了几步,苗尘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秦硕瑶点了点头,随后就跑回到了树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咱们走吧。”苗尘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微笑着蹲下身子。庄雁也没有去问刚刚他俩的对话,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战斗中回过神来,答应了一身就爬上了苗尘的后背。两人继续朝着赤狱的方向跑去。
等他们到达赤狱,苗尘重新换好了囚服,回到牢房,在庄雁的帮助下把双手锁好,而庄雁的眼神还有些发直。
“雁弟。”苗尘叫了一声庄雁,可是见他没有回答,他便又叫了一声:“雁弟!”
“啊!”庄雁这才回过神答应了一声,“尘哥,何事?”
苗尘和蔼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温柔中带有一丝嘲弄地说道:“好像还有点时间,你与我说会话吧。免得你这一脸茫然,咱们晚上出去这一趟的事,还没等他人提及,就从你脸上露了馅。”
“抱歉,尘哥。我...有些走神。”庄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绪依然在刚刚那场战斗中没有回来。他不喜欢杀戮,哪怕是对方想要夺取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曾有过夺走对方生命的想法,虽然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陷入到更大的危机之中,可他就是狠不下这个心。
庄雁使劲晃了晃头,把那些扰人心神的杂乱思绪抛之脑后。然后,他想找个话题,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中空白一片。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心事重。”苗尘的笑颜中有着一丝担忧,“不过,有些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什么...”庄雁正要追问苗尘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地牢的石门上的机关声音骤然响起,随着机关腰牌掉落到大门左侧托盘里的清脆声响,地牢石门慢慢打开了,两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典狱长郭荣。
郭荣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他拿起托盘里的腰牌,石门便重新关上。郭荣先是撇了一眼苗尘,确认他依然老老实实地呆在牢房里后,看着庄雁说道:“第一晚值夜,辛苦了。”
“啊!不辛苦,不辛苦。”庄雁显得有些紧张,毕竟在赤狱,郭荣还是他的上司。
“你上去用早膳把,我来换班。回去好好...”还没等郭荣说完,机关门上的机关又有了动静,等石门打开,一个狱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郭典狱!您回来就太好了!”
郭荣没有接话,只是气定神闲问道:“何事让你如此紧张?”
那个狱卒又喘了几口粗气,说道:“您家里来信,说让您赶紧回去一趟,夫人的病好像又发作了!”
郭荣的脸瞬间就白了,不过他还是让那名狱卒先替自己执勤,然后赶紧冲上了台阶,然后狱卒跟庄雁说道:“庄兄弟先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这是通用腰牌,你先拿着。”说着,他把刚刚的腰牌递给了庄雁,庄雁顺手接了过来,谢过这位狱卒之后,就朝着大门走去。
“雁弟!”苗尘突然从面叫住了他,“在赤狱,叫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庄雁点了点头就走出了牢室。





侠探灰猫 第四章 郭夫人的病
自从上次“越狱”之后回到赤狱,苗尘让庄雁交几个朋友,庄雁还真是把这句话放到了心里,他觉得也是,自己第一次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可出于对外面复杂的人心,他又有一丝胆怯。为了能有所突破,他在这几日也是对赤狱中每个人都进行了观察,最终,他选择了赤狱中最为豪爽坦荡的人——何广。
“呃...那个,何伍长,你平时都爱吃什么呀?”庄雁尴尬地问道
“嗯,俺平时可能吃肉更多一点吧。”何广回答的语气粗犷有力。
“那...那爱喝点什么吗?”庄雁又尴尬地问道。
“每次休沐,俺都会到城里的百桃楼去喝上一壶他家的桃花香,那个味道真是...哎呀,说不出来的没问。”何广这次回答时,嘴角有着浅浅的微笑,看的出来那桃花香的味道一定非常可口,“话说回来,庄公子,为什么您一早就问俺这些呢?”
“啊...这个...我...”庄雁也是一头的无奈,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与赤狱里的人多多结交,好帮助苗尘洗脱嫌疑的想法,只得岔开话题,“对了,前几天我听说郭典狱的夫人身患恶疾,这是怎么回事?”庄雁赶紧岔开了话题。
“唉。”何广叹了口气,说道“这本来是郭典狱的家事,俺不该多嘴,虽然俺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不敢在庄公子面前妄称长辈,可庄公子你拿咱们赤狱的人当弟兄,俺也就不该跟公子你见外。”
庄雁双手抱拳,理直气壮地说道:“何伍长大可不必如此,晚辈我在这赤狱,凭资历、凭阅历都没有何伍长丰富,何伍长就不要这么见外了。若您不嫌弃,小弟愿称您一声大哥,以表兄弟之情。”
何广稍稍有些感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双手抱拳回了一礼以表肯定,然后喃喃地说道:“郭典狱的结发妻子,赤狱的兄弟都叫她郭大嫂,前段时间郭大嫂突然生了重病,后来更是病入膏肓,郭典狱更是没日没夜地照顾,好在后来这恶疾稳定了下来,可郎中说这病已深入骨髓,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为了能让郭大嫂的病尽快好转,郭典狱每五六天就会告假回家一次照顾郭大嫂。”接着,何广一脸愧疚地又叹了口气,“唉...也怪我们这帮没用的兄弟啊。”
“何大哥,此话怎讲?”
“这赤狱上上下下的狱卒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多是因为打仗成为了无牵无挂之人,在洗衣做饭方面就多不如那些女儿家做的顺手。郭典狱若是发现俺们的这帮大老粗的衣服破了,就会从库房里给俺们先找一身新狱卒服,然后把旧的拿回家,让郭大嫂帮着缝缝补补,这样的活越来越多,郭大嫂夜以继日的缝补,她的病定是帮俺们这帮大老爷们补衣服,累病的。”何广非常自责地说着这件事,真情实意,没有一丝的伪装,庄雁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神情,也对此人的忠肝义胆暗生敬佩之意。这种敬佩,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做点什么,于是他说道:“何大哥,按你说郭大嫂是积劳成疾?”
“不错。”何广答道。
庄雁站了起来,眼睛中放出坚毅的目光:“那可否请何大哥举荐小弟给郭典狱,让小弟给郭大嫂诊病?”
“你会诊病?此话当真?”何广有些不敢相信。
庄雁信心十足地说道:“小弟不才,古医华伦与家父交好,我也曾跟华伦师父学习过两年医术。”
何广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结结巴巴地说道:“华...华伦,是那个江湖人称仙草信手拈,妙手回春扬的神医华伦吗?”华伦的大名的确震撼到了何广,这位神医居无定所,逍遥自在,也算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但是他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医术传闻,但凡跟江湖上混过两年的人都多少听到过,更有甚的说华伦就是三国时期的神医华佗,是活了上千年的神仙,所以人称古医华伦。
“正是。虽没我没有他的妙手回春之法,但其医术之道我也略知一二,这种时候若能尽绵薄之力,必鼎力相助。”
“好!太好了!那你准备准备,随俺去找郭典狱!”何广非常兴奋,就像是万里乌云之中见到了阳光。
两人商定半个时辰后出发,庄雁赶紧回到赤狱给他安排的房间,找到了来到赤狱时背着的箱笼,里面除了几本自己极其喜爱的书卷和笔墨纸砚,再剩下的就是常备的药草和银针、砭石等简单的行医器具,而那些药草大多数都是一些尚未加工的原始药草,庄雁会根据不同的用途,用不同方法对药草进行处理,这是他从华伦那学来的。
等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便脱下了黑红相间的狱卒服,换上了来时穿着的万卷宗标志性的蓝白相间的长袍,衣服外的薄纱罩衫隐隐泛着天蓝色,罩衫底部还有这好似蝴蝶一样的花纹。庄雁又把发髻拆开,把额头两边和脑后中间位置头发梳成一绺,然后,用一根与衣服颜色相同的天蓝色丝带编成了一个辫子,锤在脑后,此时若再一看,原本唯唯诺诺的小狱卒,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眉宇之间,还有着一些阴柔之美。此时,换好便装的何广来到他房间的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便礼貌的敲了敲门,随着合叶发出的吱扭声,一位素雅公子伫立在何广眼前,他发自内心地惊叹道:“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靠马鞍子...什么的。”
庄雁轻轻淡笑,但不含任何张狂的态度,说道:“何大哥,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哈哈哈,对对对!”何广豪爽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都说那牢里的那个苗尘生得俊俏,依俺看,要是到了庄公子面前也要逊色三分呐!”
“何大哥说笑了。”庄雁慢慢收起了笑容,“事不宜迟,何大哥,咱们出发吧。”
何广点头,带着庄雁走出了赤狱的大门,这是庄雁第一次从赤狱的正门走出去,他心里莫名的还有一种兴奋感。何广知道庄雁不会武功,便让赤狱的其他弟兄准备了一辆马车,他来赶车,并让庄雁则在后面休息。
赤狱修建在金江城城南十余里地的位置,而郭荣的家住在城北外也就五、六里地的平山村,距离不算远,此时天色刚过正午,他们可以从金江城穿行过去。马车紧赶慢赶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平山村不大,前后也就十多户人家,房子虽然不算千疮百孔,但多少显得有些寒酸,而郭荣的房子则在村子中间的位置,也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院,这个时候他正在给妻子煎着从城里药房开来的药,听到自家门外有动静,就把药锅放在了一边,朝外望去,看到了朝他挥手的何广和坐在旁边抱着箱笼的庄雁。
“你们怎么来了?”郭荣板着脸,口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何广。
两人也没有多寒暄,打了招呼便把来意说明,并把庄雁曾跟随古医华伦学习医术的事情也一并告诉给了郭荣,郭荣越听眼睛越放光,嘴里喃喃地说:“真的吗?那我妻子有救了吗?”
庄雁倒没有因为诸多的夸赞而失去理智,面上刻着严肃,说道:“这还需要诊治,不过若要是有一丝机会,我定会尽力而为的。”
郭荣十分感激:“多谢庄公子,快随我进来吧!”
郭荣带着何广和庄雁进了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非常虚弱的郭夫人,郭荣坐在床边,拉过郭夫人的手,郭夫人感觉到旁边有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语调虚弱地说道:“荣朗,你回来了。”
“嗯,药正在晾着。你感觉好些了吗?”郭荣温柔的话语完全看不出平时严格对待下属时的姿态。
“还那样。”郭夫人摇了摇头,看到郭荣身后的两个人,何广她是认识的,转而看向旁边的蓝衣青年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赤狱新来的弟兄,万卷宗的庄雁庄公子。”郭荣介绍道。
郭夫人身为郭荣的妻子,虽然对江湖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是万卷宗庄姓氏族还是有些耳闻的,听闻之后想起身行礼,但被庄雁制止了回去:“郭夫人,无需对晚辈施礼,此次前来,我是来给您看病的。”言罢,朝着郭荣点了下头,郭荣便从床边站起了身,站到一旁,庄雁则坐了过去。
庄雁从箱笼中抽出一块白丝巾,温柔细腻地在郭夫人手腕上缠了一下,然后把右手的中间的三根手指搭在了郭夫人的腕脉上,开始了诊治,可随着诊治的推进,庄雁脸上原本淡定的心情开始慢慢变得凝重,然后问道:“郭夫人,您这种症状多少时日了?”
郭夫人很虚弱,说话也是非常吃力:“差不多,三个多月了。之前还,什么事都没有,突然开始...开始,吐,身子乏。”郭夫人说完话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庄雁凭借郭夫人的脉象和症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对此进行证实一下:“夫人,你张开嘴我看一下。”郭夫人微微张开了嘴,庄雁则朝郭夫人口中看去,而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也得到了印证,但是他为了病人考虑,并没有把这种焦虑表现在脸上,只是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您这是气血亏损的缘故,多多休息就好。我会给郭典狱一副补气血的方子。到时候开给您,吃上一段时日就好了。”
“好,谢谢,谢谢,庄公子。”
“那我先带郭典狱开方子去了,夫人您多休息。”庄雁从床边起身,收拾好了丝巾和箱笼,都没来得及背上就走了出去,郭荣也跟着走了出去,待确定走到屋中人听不见的距离是,庄雁站住,还没等郭荣发话,他先压低了声音对郭荣说道:“郭典狱,您知不知道尊夫人是否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呀,除非是我当班时,可能她会自己吃饭。怎么了?”
庄雁咬了咬嘴唇,焦虑已经印上了整张脸,郭荣也感到了不对劲,迫切地问道:“内人她怎么了?”
“郭夫人她...”庄雁还是显得有些踌躇,他输了口气,坚定地说道:“郭夫人不是生病,是中毒。”
郭荣感觉脑袋瞬间晕了一下,两眼一瞬间黑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幸亏何广在他身后托住了他,才没有真正摔下去。
这个消息着实给了郭荣很大的打击,想自己平时为人谨慎小心,跟江湖上的各个门派也保持着不进不远的中立关系,怎么可能就有了仇家呢?可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结发妻子的身体:“那...内人她...她还有救吗?”郭荣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但也有着一丝渴望,他颤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
“有是有,但是以我的水平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哪种毒。我需要去请教一下某位高手。”




侠探灰猫 第五章 雪刀派
庄雁的言辞倒是让郭荣、何广满面焦虑,他们本以为眼前的这个面相清秀的少年定是神兵天降,能立刻治好郭夫人,可他既然还说需要请教一位“高手”,那就说明郭夫人所中之毒定然不是寻常之毒。
郭荣心中焦急万分,问道:“庄公子,我夫人她到底中的什么毒?”
“这个...”庄雁眉心紧皱,面露为难之色,“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与小师...华伦先生虽学了些行医治病之法,但若要论起毒药,请恕小弟学艺不精。初步看诊,我能说的就是,郭夫人中的这个毒,着实不简单。”
听到了这句话,郭荣心里一沉,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何广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跌倒,庄雁也赶紧扶住他,劝道:“郭典狱不要着急,现在夫人的状况还算良好,只是气血虚弱,倍感乏力,其他并无大碍。现在,我和何大哥抓紧回到赤狱,确定夫人究竟中的是什么毒,然后及时医治定能恢复如初的。”
“那公子你能不能先试着给郭大嫂解毒试试!俺看郭大嫂这样子...”
“那怎么行!”庄雁立刻驳回了何广的提议,“世上毒物千万种,在不清楚毒物炼制所需的材料就贸然解毒,说不定会让中毒之人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罢了,就按庄公子说的办吧。”郭荣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眼泪也是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听公子的意思,你所言的高手是在咱赤狱中吗?”
“正是。”庄雁应声答道:“这位高手就是苗尘。当初我与华伦先生学习医术,而苗尘也与我同堂学习,在毒物这面颇有建树。若是向他询问症状,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何广一听到苗尘对毒物颇有了解,突然哼了一声怒喝道:“不行!此贼万万不可信任!要俺说,郭夫人此次中毒说不定就是此贼所为!”
庄雁面露怒色,眼中尽是犀利,死死地盯着何广说道:“何大哥,我听说赤麟司和赤狱出自同宗,都是给世间公道的门派,万事讲究证据和动机,郭典狱家境并不阔绰,且平时赤麟司、赤狱两家交往甚浅,那尘哥为什么要加害郭夫人呢?”
“给郭夫人下毒,借此要挟郭典狱,这就是他的动机!”何广答得倒是痛快。
庄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反驳道:“按何大哥的意思,那就是郭典狱也有同谋罪喽?”
何广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怎么可能!俺...俺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还烦请何大哥不要意气用事,妄下定论。”庄雁的言辞斩钉截铁,这倒是把何广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白面书生竟有如此震慑他人的气势。
“俺刚刚说话冲,还望公子莫怪。”
庄雁收起怒容,撇了一眼何广,转头看向郭荣,说道:“郭典狱,我去拿些郭夫人用过的药渣,然后就跟何大哥先回赤狱了。”
“好,还望公子多多费心。”
“郭典狱请放心,小弟定尽心竭力。”说完,庄雁抱拳行礼之后就走到厨房,把药锅中的药渣取出一些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布袋中,然后与何广一起踏上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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