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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探灰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城一黑
一路上,何广满面的懊悔,深知自己刚刚的言语伤害到了庄雁,可看庄雁一脸别扭,也不敢跟他搭话,两人就这么互相保持沉默地回到了赤狱,相互拜别,各自回到了房间,重新换上了狱卒服之后,庄雁拿着药渣直接奔向了苗尘所在的牢房。苗尘看见庄雁一脸别扭地走进屋子,甚是觉得这个弟弟可爱。他看着庄雁的脸,情不自禁地打趣道:“雁弟,你这懊恼的样子倒是惹人怜惜。”
“尘哥!你...你说什么呢!”一丝红晕飘上了庄雁的脸颊。
“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今天干嘛去了?一进门就耷拉着脸。”
庄雁也赶紧调整了状态,说道:“今天我去了趟郭荣家,他家夫人中了毒。”
“哦?”苗尘有些惊讶,“这倒是稀奇,说来听听。”
庄雁从今早与何广的闲聊开始,细致入微地讲述了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郭夫人的病症:“我给郭夫人看诊时,发现其脉象极其强劲,像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但是面无血色,双眼无神,这都是气血亏损的症状。后来我发现其身上有几处红疹,并且,上牙膛上有一处短而浅的黑线。据郭夫人和郭荣说,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了。”
当听到红疹和黑线时,苗尘的眉头微微一皱,低语了几句:“气血虚弱倒是女人常见的病症,可你说的这个红疹再加上黑线就只能说明她中的只可能是一种毒药——蚕血散。”
蚕血散,顾名思义,是一种专门蚕食他人气血的毒药。这种毒药的主要材料是一种名为血蚕的恐怖毒虫。这种毒虫只生活在天寒地冻的北方,传闻它可以深陷冰雪之中而百年不死,而周遭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温度让它得以复苏,它就会开始蠕动,若要是沾染在动物或者人们的皮肤上,它就会像水蛭一样钻进肉里寄生,靠吸食宿主的气血继续生活,直到宿主因气血虚弱而死。
而蚕血散就是通过这种毒虫的毒血炼制而成,当人服下之后,蚕血散会迅速蚕食中毒者的气血,并汇集于心脏处,待到气血积攒到一定程度,毒性会突然消失,而积攒在心脏中气血就会像溃堤的洪水一般,而长期虚弱的身体是绝对控制不住这汹涌的气血的,中毒者会血脉崩裂而亡。可以说,蚕血散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不太确定,回来问问你。”庄雁掐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苗尘看出了他若有所思。
庄雁放下手,答道:“蚕血散虽然毒性阴狠,但在这温热的金江,可是放不住三两天就会化成一摊血水,毫无毒性了呀。”
“这倒不难。”苗尘露出了看破答案的微笑,“北方极地,有一种名为冰华的奇冰,这种冰极其耐热。莫说这温热的金江,就算是再往南些,也能坚持数年不化。”
庄雁迅速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突然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一本书上曾经有过冰华的描述:“这冰华产自天山,常年被雪刀派掌控着。”庄雁随即一瞪眼,好像发觉了什么:“你说郭夫人中毒是雪刀派干的?”
苗尘嘴角渗出一丝冷笑,回答了庄雁的疑问:“哼,现在还不好说。”
庄雁很是不喜欢苗尘这种说话爱卖关子的做法,这虽然是一种非常谨慎稳妥的方式,可庄雁还是觉得苗尘在嘲弄自己,双手一插腰,正好碰到腰间装着药渣的布袋子,他迅速结下来,把药渣地给苗尘:“这是郭夫人服用药物的药渣,我拿了些回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毒之法?”
苗尘看到递来的布袋,随即甩了下头,乌黑直顺的长发挥散开来,一个别在他头发中的银针飞了出来,正好落在苗尘的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间,然后他一翻手腕,针尖准确地插进他左手手铐的锁眼中,只听咔嗒一声脆响,手铐应声打开,紧接着,他又打开了右手的手铐。待双手获得自由了,他便从庄雁的手中接过那个布袋子,放到了鼻子前,细细地闻着。随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随即开始翻找起来,不一会,他从里面找出来一片淡棕色的药草,这药草看起来像是花瓣。
“雁弟,你看这是什么。”
庄雁走近了些,接过那片花瓣一样药草,细细端详,惊呼道:“天山雪莲!”
苗尘点了下头,说道:“这个可不是郭荣每月的那几个子能买得起的名贵药材。而且,这天山雪莲也跟雪刀派有着关系。”
庄雁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蚕血散、天山雪莲、松林寨这几个线索都不断把雪刀派牵扯了进来,他隐隐有种感觉,松林寨五煞的越狱定是雪刀派从幕后指使的,可指使者又是谁呢?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而且为什么还要牵扯进去一个苗尘呢?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他把一种担忧的目光投向了苗尘,而苗尘却没有看到他,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破案的郭晨中,仿佛自己身在囹圄也根本不足担心。
“雁弟!”苗尘突然叫道,“我觉得过两天咱们还得出去一趟,我想我应该能找到帮助松林寨五煞逃跑的人是谁了。”
“什么?!还要出去?!”庄雁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特别多余。想想也是苗尘对这赤狱的态度就像是自己的寝室一样来去自如,就算有人来担心,也不会是他庄雁。他舒缓了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道:“咱们这回去哪里啊?”
此时苗尘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在了牢笼外侧的地上,重新去铐住自己的双手,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然后用着一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盯住苗尘,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侠探灰猫 第六章 长夜漫漫
苗尘此次一个人从赤狱出来,按照时间算来,今天郭荣休沐,定会为其夫人抓药,而这也是有助他破案的绝佳机会。不过,就在头天夜里,他这心里突然颠三倒四的,总觉得此次外出可能会有危险,便没有带上庄雁一起行动。
此时正是清晨,各色小商小贩已经支好了自己的摊位,等待着周围的百姓前来光顾,有的小贩更是堵到了民宅的门口吆喝起来。
苗尘则一反常态没有穿平时的灰袍,而是找来了一套脏兮兮的粗布衣裤,脚上蹬着双草鞋,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顶破草帽,戴在了头上,并在那张尽显世间俊朗的脸上抹上了泥巴,就这身打扮,别说多滑稽了,要是有人说他就是原来赤麟司的【赤麟十三卫】的“灰猫”,打到天边也没有人信。
这次他外出的目的,就是蹲守方圆数十里唯一的药铺——宁露堂。这个宁露堂大小也算是个医者仁心的老店,柜上的郎中都十分儒雅可亲。可这的确不是什么大药铺,因为金江周边的外功门派居多,再加上这小城离着赤狱和赤麟司都不远,所以平时宁露堂里多是写治疗跌打的金疮药,很少也很难有一些名贵药材出入。所以,郭荣手中的那一点点用来解尽天下奇毒的天山雪莲,成为了破解松林寨五煞的重要突破口。
苗尘这次行为无疑是一种赌博,因为郭荣有很多方式得到珍宝天山雪莲,有可能会有接头人送货上门、或者郭荣直接去找送货人等等,可庄雁带回来的药渣,是这包在宁璐阁的印花纸中再放进布袋的,他有个预感,这两人接头的地方就是这宁露堂。
为了行动顺利进行,苗尘特地绕到了宁露堂的对街的小道里,距离刚刚好,既不会因为离得太近引起别人的怀疑,也不会因为太远看丢了,正巧这里还窝着几个乞丐正在纳凉,苗尘“崭新”的打扮不会很显眼,且这里监视的视野比较好,若要是郭荣进到宁露堂抓药,他定能看到全部过程。
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从金江城南边街道上走过来一个穿着一身干净麻布衣服,身姿挺拔的男子引起了苗尘的注意。这个男子头上戴着个草帽,遮住了脸,草帽下露出参差不齐的络腮胡子,步伐稳健,像是个练家子。苗尘觉得他应该就是他的目标——赤狱典狱长郭荣。
苗尘在自己的草帽上抠出一个洞,死死地盯住这个男子,只见那个男子虽然一身正气,但是总是非常警惕地四处张望,动作显得贼眉鼠眼的,就这样一直走到宁露堂的门口,然后他在门口停了一下,仔细地官场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进入药铺。苗尘快步上前,跟着进入了药铺,进去前还在自己的咽喉处点了一下,并故意打伤了自己的胳膊。
苗尘走进药铺,并没有着急往柜台旁边走,他与郭荣保持着距离,就看到那个男子特地叫来一个伙计,然后轻声低语了几句,那个伙计就从柜台底下拿出两包已经打包好的药材递到了那个男子的手中,男子也没有交钱,低着头转身就准备出去,可这一回身,正好撞倒了乔庄打扮的苗尘身上,苗尘吓了一跳,可那名男子却先开了口:“抱歉,老伯。”然后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宁露堂。
苗尘嘴里也连声道歉,因为点了自己咽喉处的穴道,说话声十分沙哑,此时他从自己草帽的洞中瞟了一样,看到此人正是郭荣无误!此刻,苗尘想要追赶上去,而刚刚给郭荣拿药的伙计却提着腔调叫住了他:“诶,你,什么病啊?”
苗尘:“啊,俺撞了胳膊,麻烦您给看看。”说着就把胳膊的受伤处递到那个伙计面前。
那个伙计倒是无礼的很,他嫌弃苗尘全是灰尘的胳膊,仅用两根手指掐住他的手腕,慢慢提起来,简单看了一眼,就赶紧一把甩开,说道:“小事,开点金创药就好了,快,走吧走吧走吧”。
“嗯!好好。”苗尘并没有在意这位小伙计的恶劣态度,而是死死地盯住了他的手,他总觉得这位伙计的手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郭荣趁着人多的这会赶紧走出了城,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妻子,等出了城,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他也毫不顾忌的加快脚步,径直回了家。
“荣...荣朗,是你回来了吗?”郭夫人气喘吁吁地问着。
“翠青,是我!你怎么样?”郭荣赶紧进到里屋查看气妻子的状况。
“好,好多了...”
郭荣面色焦虑,用手轻抚这爱妻的额头,郭夫人则是努力挤出一个笑:“我没事的,我没事。”
郭荣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病人,可是他控制不住,就赶紧找个了借口想出了房间:“翠青,我先去把药泡上。”
“好,你去吧。”郭夫人说完就躺下休息了。
郭荣背过身,轻轻偷抹了一下在眼角徘徊的眼泪,然后拿着药包就往厨房跑去。到了厨房,他拿出两个大白瓷碗,拆开药包后,从里面又把一个小纸包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灶台边上,而把剩下的药一股脑地倒进碗里泡好。然后,他把那个小纸包打开,把里面天山雪莲的花瓣一片一片,轻轻地放到另外一个空碗里,又慢慢地倒入清水。他的动作格外小心认真,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伤了花瓣,影响到药效。
这一幕幕都让后来跟上的苗尘尽收眼底,可他并没有因为郭荣夫妇忠贞不渝的爱情所打动,他只想知道这包药里到底有没有天山雪莲,如果有的,那么这一天的路就不算跑。而接下来,他就要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金江的夜晚,安静的很,店铺都打了样,上好门板,家家都熄灭了灯,锁了门,准备休息。宁露堂也不例外,掌柜的也早早地把伙计们推了出了铺子,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对账,而那些伙计三五一队地聊着天,各自计划着去哪下馆子,只有一个人,背着布包,跟谁也不亲近,独自走在夜路上。
“怎么?你不去跟他们一起吃个饭去?”突然一声轻柔似水的男声从这名落单的小伙计身后悠悠荡荡地飘了过来,这突然的一声让这个小伙计吓了一跳。
“哎哟~谁呀!大半夜跟这装神弄鬼的!找死啊!给老子出来!”
苗尘依然穿着那身破布衣,手中摇着铁扇,扇子上的一步一步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慢言道:“兄台,夜深了,别那么大声,免得吵到邻居可就不好了。”
那个伙计倒也不客气,依然扯着个嗓子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我去哪不去哪,你管不着吧?”
“对对对,我管不着。”苗尘突然手腕一抖,收起铁扇,“可你提供天山雪莲这事,我就管得着了。”
“天山雪莲?那是什么东西?”小伙计看着完全不知,可就在一开始,他的眼神隐隐游动了一下。
“兄台莫慌,今日清早有一个人专门找你来拿的药,你还记不记得?”
“哈哈哈哈”小伙计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带着笑腔说道:“我这宁露阁天天那么多病人进进出出,我哪记得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可笑!”
苗尘嘴角上挑,笑的十分挑衅,说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个人是你今天唯一一个没看方子就直接把药拿来给他的。”
“噢~你说城西的吕伯吧?他可是我们这宁露阁的老主顾了,他老人家有肺病,他的药都是我配好的。”
“你说吕伯呀!你说的可是城西平谷村的村长,爱穿蓝色布袍,弯腰驼背,留着山羊胡的那位老者?”苗尘的语气中尽是调侃。
“对对对!就是他老人家!”
“不好意思,这位兄台。”苗尘轻蔑地笑道,“金江城里城外,东南西北,四村十六派,没有一户是姓吕的。还有我要提醒你,金江的药铺叫宁露堂,而不是宁露阁。药阁那是北方的称呼。”
那个小伙计挠了挠头,然后痞里痞气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来者不善啊。”
“哼!”苗尘冷哼一声后说道:“你才是来者。”
“少废话!看招!”突然那个小伙计摆出架势,双手插入布袋,再拿出来时已经带好了一副拳刃,紧接着垫步凌腰冲向苗尘,原本二人之间离着足有两丈多远,可也就短短一瞬间,此人已经几乎到了苗尘的跟前,苗尘不由得口出赞叹:“好轻功!”,但他也有准备,向后一踩,想拉开距离,但对手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挥起右手拳刃,横砍而来,苗尘则手腕轻抖,铁扇打开,拳刃和铁扇相互抵住,擦出了明亮的火花。“小伙计”的攻势并没有因此停下,他看自己牵扯住了苗尘的铁扇,左手奔着苗尘的腰部砍来,苗尘则抬起右腿抵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一蹬,那只手踹了开,而“小伙计”借力转身,右手拳刃的力道瞬间加大,苗尘无奈只得选择后撤躲避。
苗尘着实没想到对方的武功着实不错,刚刚有些大意了,但他也看出了对手的路数“兄台这套【三寒刀法】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你刚刚施展的轻功是【踏雪风】,想必你是雪刀派门的关门弟子吧。还有你这...”
“还没完呢!再来!”还没等苗尘说完,对手又展开了另一波攻势,苗尘则启动了墨江金枝扇上的机关,铁扇瞬间变成了墨锋长剑,这次苗尘选择进攻,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在夜空中挥舞,对手一只手化解苗尘的招式,一只手则则不断向苗尘展开攻击,虽然这样攻守兼备,但是势头一下子就下来了许多,完全失去了刚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而这样也给了苗尘机会,只见苗尘高高跃起,先是纵向劈下,对手用右手挡住,随后又不知苗尘启动了什么机关,他那柄长剑的剑身上飞出两片锋利的小飞刀,对手则用左手进行抵挡,然而距离实在是太近,那两片小飞刀直接扎进了肉里,那人惊叫一声后,右手的力道瞬间松了下来,苗尘瞅准这个机会,抬起脚,在对手的小腹上猛踢一脚,那人直接就飞了出去,然后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可这人还没有放弃,刚要起身,苗尘的剑却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苗尘摘下了头上的草帽,漆黑笔直的长发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他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微笑,对着眼前的人慢慢说道:“兄台,长夜漫漫,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呢。就劳烦兄台多陪陪在下吧。”




侠探灰猫 第七章 不安
月亮一如往常皎洁明亮并悬于高空之上,赤麟司没有了白天时的那种庄严肃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舒爽的安静祥和。两队铜徽捕快由银徽捕快带领着正在教武场上巡逻,他们步伐整齐一致相向而行,擦肩而过时,彼此间几乎没有眼神交错,但是眼神中的警惕和坚毅,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黑夜同时也是秦硕瑶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平日里她用厚重的面纱包裹住自己的脸,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对她毫无衰老的面容和毫无成长的身体,投来诡异的目光。而在晚上,凉爽的晚风和清脆的虫鸣,伴着人们纷纷进入梦乡,没有了白天的纷纷扰扰,她就可以适当地摘下面纱自由自在地出来活动了。
秦硕瑶褪去了身上素色的衣衫,将自己毫无凹凸的身躯浸泡在了盛着凉水的浴盆里,尽可能地去感受那阵冰凉带给她的冷静与清醒。她简单地沐浴了一下,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单薄中单,在寝室的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清水,她还没有什么睡意,便一边喝水一边发起了呆。
“硕瑶姐,硕瑶姐。你睡了吗?”突然一个充满青涩的男声隔着房门传进了秦硕瑶的耳朵里。叫门的是秦硕瑶所管辖的子时阁的副手,赵正言。也是秦硕瑶最应付不来的一个人。赤麟司的子时阁分管的任务多为暗杀和窃取,所以子时阁的捕快多数都像秦硕瑶一样面无表情,性格冷酷。而这赵正言,却成了这只队伍里一个非常另类的存在,在执行任务时他的确也能像其他捕快一样冷酷无情,但是搁在平日里他却像是出现在子时阁的太阳一样,不仅活泼好动,还总是带着一副纯天然的爽朗笑脸,对于身边的兄弟,也是格外照顾,很是有人望。可他偏偏不喜欢秦硕瑶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几次三番想去把秦硕瑶脸上厚重的面纱给拿下来,可也几次三番地被秦硕瑶教训的毫无还手之力。
秦硕瑶担心他会闯进来,赶紧拽过面纱简单地包了包头,然后答道:“睡了。”
“睡了你还搭话。”赵正言靠在门柱上,翻了个白眼,“姐,说正事,老爷子让你向正气堂过去一趟。赶紧准备准备。”
“师父?何事?”
“我哪知道去啊。不过好像是赤狱那边的事,赶紧的吧。”
一听到赤狱,秦硕瑶打了一个机灵。庄雁是一个新来的,很难想象他会出什么问题,而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他那个嗜谜题如生命的师弟苗尘了。
“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到。”言罢,就听到门口的赵正言答应了一声就消失了,而她自己则赶紧穿上了衣服,把她的玄影双刀挎在腰上,走出了房间,朝着正气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会出什么事。难道是苗尘又从赤狱里跑出来?可是若要如此,苗尘肯定会提前给她飞鸽传书,并做好赤狱那边的安排。可自从上次苗尘回到赤麟司之后都还没有接到他的任何讯息。秦硕瑶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的不安。
从女弟子的休息区到正气堂的路程并不远,穿过几条小路后就能到达练武场,再登上高台的台阶,就到正气堂了。此时,赤麟司指挥使铁山正紧闭双眼,在堂案后正襟危坐,虽然他带着一副铁面具,可秦硕瑶依然能够感觉到铁山的脸色并不好看。此时,堂案上放着一封信,信封放在一边,信封封口处有着赤狱专用的独特蜡封,十分醒目。
“硕瑶,你来了?”感觉到秦硕瑶到来的铁山慢慢睁开了眼睛。
“师父。”秦硕瑶抱拳拱手,向铁山行了个礼。
铁山则抬了下右手,示意她起来。然后,从桌子上把那封信拿了起来,递到了秦硕瑶的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秦硕瑶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这是赤狱典狱长郭荣的来信,信中写的内容很简单:苗尘越狱,枉杀人命。现已伏法,等待发落。
“看完了?”铁山问道。
“嗯。可是...这...唉...”秦硕瑶很少见的有些慌了神,她现在无奈苗尘的莽撞行事,也对他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忧。要知道,苗尘能从赤狱出来,整个赤麟司也只有她、铁山和苗尘麾下的灰英阁知道。若苗尘要回赤麟司,也都是安排在灰英阁执勤的日子回来。而这次苗尘被抓,要么就是灰英阁里出了叛徒,要么就是这次抓捕是对手事先安排好的。灰英阁出叛徒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这三十多人在苗尘被抓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在司内执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查案任务,任何时候都是集体行动,若要是有哪个人有什么不规矩举动,身边的人都会马上察觉上报。沿着这个思路的话,只可能是苗尘掉入了此次案件真正犯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
秦硕瑶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能化解现在的危机。她将手中的信还给了铁山,然后呆呆的站在那里。
铁山接过信,说道:“尘儿此次行动没有通知你我,的确不太自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秦硕瑶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师父,要不明日升堂公审吧。”
“升堂公审?”铁山的语气中有些怀疑。
所谓升堂公审,就是把所有与案件相关之人统统带到正气堂,对于此次的案件进行最正式的审理,而在审理过程中若真凶伏法那么将直接下达判决。现在的形式,矛头处处指向苗尘,所有的证据也都与他不利,若真要在此时公审无疑是绝了苗尘的后路。但若不公审,赤狱就会按照《江湖律》中的相关律法直接处决苗尘。等到那时,苗尘就连给自己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说来也是巧了,上次这猫崽子让你带给我的纸条,让我把墨风兰叫来,想想时日,明天也就该到了吧。”铁山说着说着,突然嘴角一翘,好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事,“这个臭小子。”
“师父,怎么了?”秦硕瑶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
铁山摇了摇头,答道:“无事。我即刻给赤狱回信,待会麻烦你跑一趟,然后再帮我给金江县衙的鲁大人带一封信。”
“是。”秦硕瑶答应下来,就在一旁等着铁山写信。
不知不觉地,太阳已经从山边射出了光芒,映照着周围的云彩也透着一股令人舒爽的红晕,可也就一瞬间的功夫,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一大片乌云,把那太阳的光芒遮了个严实,天空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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