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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覆辙。”
李世民听李渊口气不对,撩战裙便待下拜,可是不等他跪下身子,李渊那边已经丢了一记眼刀过来,把李世民吓得打了个冷颤。李渊这时又道:“家无常礼,一家人在一处饮酒作乐如何荒唐都没关系,咱们也不是江南那些文人士子,不讲那些俗礼。可是家中可以无礼,朝中不可无法。若是国事家事
不分,这国法就成了空文,我们还拿什么去约束臣子?是以越是自家人就越要从重处置,否则还要法纪做什么?”他这话说在前头,李世民一肚子话都被堵了回去。李世民与军汉厮混久了,深知军法无情得道理,于父亲的话倒也认同。可是这话真是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要知李家起兵前后世家出力甚巨,否则即便有晋阳宫中如山财货,也没法保证李渊大军开支。之所以世家肯不计血本支持李渊改朝换代,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希望李渊保全世家
的权柄。律法条例非为世家而设。作为世家子李世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那些寒门乃至黔首是不同的。自家人只要遵守家规即可,不必理会律条到底约束了什么。也没有几个官吏那么不开眼,敢用法度约束世家中人。杨家父子为人刻薄用法最严,世家中人犯了律令也难逃惩戒,是以他们便要把自家推出来换掉杨广。显然父亲和那些世家已
经谈好了条件,未来李唐律令必有松动之处让世家中人有漏洞可寻。连世家子都如此,皇子、爱将反倒要一视同仁甚至从重处置?李世民只觉得父亲此时表达的态度和往日大相径庭,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他心中既畏且疑,不知父亲到底
所为何故,只好拼命看着母亲向母亲求援。
毕竟之前的圣旨就是看在母亲面子上才下,眼下这件事估计也只有母亲能够挽回。可是窦氏并没有言语,对于李世民的求助就像没看到一样,反倒是附和李渊。“圣人所说不错,偌大朝廷百万户口,谁又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乃是亲朋故旧勋臣之后?若是看在情分上就可以免去处置,怕是用不了三天,长安城就会举城皆乱。我等要
讲大慈悲,就不能顾念儿女情长。阿乐今日之事不管所为何故,总归是做错了,做错了事便要受罚。”
李渊道:“阿乐的功劳在那里,朕从来不曾忘。不过赏功罚过不可混为一谈,这也是我们带兵之人都懂的道理。是以朕的责罚阿乐不会不服气吧?”
徐乐沉默无语,只是点了点头。李渊目光温和,语气也很是舒缓,如同在讲家常话:“阿乐放心,你既然不想让朕下旨迎杨氏入宫,朕便遂了你的心愿。这个人今后就交给你来照拂,若是有人想从她身上
寻什么由头,就由你全权处置。这你总放心了吧?”
徐乐叉手行礼:“谢圣人宏恩!”
“你也不必谢我,总之你要做的事,朕已经替你做了,接下来便是处罚!朕也知道,你的八千玄甲骑于校场列阵,若是朕对你的处罚重了,这八千人恐怕不会答应吧?”说到这里李渊脸上还露出笑容,仿佛是在拿徐乐打趣。可是房间内其他人都没有笑,反倒是都把心提起,小心翼翼看向徐乐。虽说玄武门外的战事停息,可是眼下新的战场却比玄武门更加危险,稍有不慎只怕宫里宫外都难免血流成河。





盛唐风华 第七百九十章 肝胆(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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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的脸上并没有笑容,语气不卑不亢,既没有得意炫耀更没有请罪乞活的意思。他不是糊涂人,自然听得出李渊言语中暗藏的杀机。也不怪李渊,换做任何一个君主,只怕都不会愿意手下带领兵马自成一派与自己分庭抗礼,甚至稍有不满就要以哗变相威胁。单是这一条,就足够双方动手火并,杀个你死我活再说。不过徐乐并不认为韩
约他们做错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想做就做,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大家的交情放在这,他们愿意为自己卖命李渊也没有资格过问!是以他的回答很是直接,语气也是理直气壮:“臣今日之行全系本心,动手之前未曾与人商议,自家部下更是一无所知。此事臣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扯他人。至于玄
甲骑将士更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请圣人只管责罚就是!”“阿乐果然是个明理之人,朕没有看错人。”李渊用手轻捻胡须神色悠闲从容,还是如同教训子侄一般对徐乐说着:“不过朕不明白,你这么个聪明的后生,怎会做出这等糊
涂事?你莫非不知朕这么做是为了大局考量?即便你果真不知,也该直接来问,依靠蛮力硬抗圣旨,简直是不成话!”李渊的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愤怒,更像是长辈教训不成器的子侄。只是一旁李世民却听得心头狂跳,只觉得周身寒毛倒竖。他对于父亲的脾性最是了解,若是做大发雷霆或
是大声喝斥,责罚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左右就是一顿棍棒,再不就是禁足或是皮鞭抽打。凭徐乐这身武艺根基,这些肉刑伤不到什么。可是这种和风细雨似的说教外加讲道理,却让李世民感到情况不妙。李渊对自己儿女子侄发火的时候从不用这种态度,上一次用这种态度说话,还是教训府中一个家将。
那位家将乃是家中老人,曾经追随李渊多年,几次救过他的性命,虽然是仆役但是地位非同一般。结果因为一时失手办砸了一件事,害李渊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事情挽回。事后这位家将自缚请罪求家主给一次机会,李渊便是用这种态度对家将说话,回忆往日种种,又夸
奖家将为李家所立功劳。大家都以为李渊还是念着旧情高举轻落,没想到转头这家将就被赐了鸩酒。
今日旧事重演,莫非大人要对乐郎君也用这种处置?这……如何使得?李世民再次看向母亲,目光里满是乞求之意。窦氏并未作声,不过看向丈夫的目光里也多了几许疑惑。听丈夫方才口气,他不想对徐乐下杀手。可是这时候的态度,又让
窦氏心里没底,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心思……
宫中。
李元吉满头大汗看着李秀、李嫣两姐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千真万确……若有一句假话,甘愿受罚!”说到这里他偷眼看向李秀,目光中满是畏惧。李家几个女子里面,以李秀为尊。家中几个女孩都惟其马首是瞻,就连李嫣的做派,也是刻意模仿长姐。男孩里面李世民和李秀交情最好,李建成则是不远不近,不会得
罪李秀,但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交集。说是骨肉同胞,其实客气的反倒像是路人。至于元吉,则是最倒霉的那个。他天赋异禀力大身轻,天生就是练武的苗子。自幼跟随家将习武,自己又是胡人性格好勇斗狠喜欢凭借武力欺人,乃至欺凌弱小的事也干得不止一宗。偏生李秀是侠士心性,喜好打抱不平,对于李元吉的行为很是不满,屡屡规劝管束。李元吉正是年少无知之时,又素来粗鲁,对于这位大姐并不买账,反倒是挥舞拳头威胁。结果就是两下
交手,姐弟二人动起手来。李秀虽然气力不敌元吉,但是一身技击之术远在元吉之上,交手经验更是比元吉丰富得多不管马上步下徒手还是动兵器,元吉都不是李秀对手。每每被李秀劈头盖脸一顿臭揍,打得拱手投降认错才算罢休。后来更是只要发现元吉有为非作歹之事,便寻了他来打。直打到元吉看到李秀就魂飞魄散脸色惨白,每每恨不得找由头避开,更是不
敢再肆意妄为。直到李秀出嫁之后,他才逐渐恢复了往日恶行。虽说如今元吉年岁已经大了一些,武艺也比当初强出许多,但是积威之下,依旧是看到李秀就怕。这句甘愿受罚对他来说并非随口一说,而是意味着一顿毒打,是以绝不
敢扯谎。李嫣也知李元吉怕李秀怕到骨子里,绝不敢在这件事上扯谎,连忙拉着李秀的胳膊说道:“阿姊快陪我去求情!万一大人真的降下罪来,那可如何是好?听三胡说大人那神
态,分明是要乐郎君的命!这怎么使得?”边说话边向前走,手上更是用力拉拽。可是李秀如同脚下生根,任李嫣如何使力,就是拽不动分毫。她回头看去,只见李秀凝神思忖似乎没听到她说了什么,脚下不丁不
八扎着步,人便如同和地面连在一处。看来阿姊虽然嫁为人妇,一身武艺修行并未放下,单是这手功夫就不是常人能比。
李嫣知道阿姊武艺远胜于己,如果她不想走,自己就算怎么拽也没用,只好软语哀求道:“阿姊……”
李秀却一摆手不让李嫣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李元吉问道:“你为何来寻我们报信?谁让你来的?敢说一句假话,可仔细着我的拳头!”李元吉看李秀这手步下功夫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此刻再见李秀瞪眼,就更是面无人色,连抬起衣袖擦汗都不敢,只好任汗水流入眼睛里,沙得二目生疼,被迫把眼睛眯成
一条缝,口内则不住分辨:
“没人让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的……千真万确!我承认,我不喜欢徐乐这厮,他几次寻大哥晦气,眼睛又长在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我确实想过要他的命。”
“你!”李嫣闻言面色一变就待发作,却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却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被阿姊李秀反握住,方才就是李秀手上用力,才让自己没继续说下去。李元吉毕竟还是个大孩子,对于这里面的关窍看不明白,只怕李秀收拾自己,连忙继续说道:“可是在玄武门外我亲眼见到乐郎君施展武艺,才知道他一身本领如此了得,果真是天地间少有的英雄。像这等好汉理应死在战场而不是刑场,若是就因为打几个人便丢了性命,未免也太憋屈了。可是阿娘还有二兄都在房中,他们不说话我讲话也
没用,只好来给你们送信。”
“那你为何不找大郎?”李秀脸色依旧紧绷。
李元吉道:“我也曾想找大兄,可是他住的实在太远了,怕是来不及。”李秀听他说话,眼睛不错神地盯着他看,此时终于略略放缓面色,点头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不要让他人知晓,否则大人怕是饶你不得。宫中不是男儿久居之地速
速离去,九妹,你随我走!”说话间李秀迈开脚步,当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李嫣只觉得步下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秀拖着前行。她口内连喊几声阿姊,李秀却浑若未闻,依旧是迈步疾奔。李嫣这点分量对她而言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拉起李嫣健步如飞,朝着前方御书房赶去。李元吉远远看着长姐背影,尤其是那件猎猎鼓动的大红披风,心中也自敬佩:阿姊
这等人物,才当得起女侠二字!李家长女虽然嫁了人,但是侠客作风未曾更易,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就没谁拦得住。她一路急行,李嫣被拖拽着前进,堪堪已经接近御书房。却在此时,迎面一人也急
步向御书房走来,李秀目光锐利一眼看出,来的正是大郎李建成。
她眉头一挑,想也不想朝着李建成拦过去,口内说道:“大兄?居然这么巧?你也来拜见父皇?”李建成行路的速度不慢,可是李秀显然更胜一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挡在前面。李建成显然也有心事,见李秀拦路也顾不上寒暄,只是向旁闪身口内说道:“你一
路辛苦,还是赶快休息。愚兄有军国要事拜见父皇,就不陪你闲谈了。”李秀见李建成形色匆匆,心中就更为怀疑,脚下一动再次拦在建成面前:“哦?大兄有何紧急军情,连和小妹叙旧都顾不上了?不知可否说来听听,好让小妹也知晓一二?
”李建成眉头微皱似乎想要发作,但是看李秀的眼神,又连忙把话吞了回去,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都是出嫁的人了,就别像小孩子一般胡闹。这消息耽搁不得,不要在
这里捣乱。”
说话间他再次向旁闪避,口内继续讲道:“李密破了宇文化及收了骁果军,大队人马正朝着洛阳攻过去,这消息可是能耽搁的?”这次李秀没再都工作,而是整个人愣在那里,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忽然拉着李嫣往回就走,任李嫣说什么也不做丝毫停留,更不像御书房多看一眼。




盛唐风华 第七百九十一章 肝胆(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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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吹散漫天云雾。天空碧蓝红日高悬,莽莽群山一片金黄。
阳光穿过重重山峦,落在山谷环抱间一块平地上。光芒洒下,随后有更强的光自下而上泛起逆行而上直冲天际。随着这光芒一道升起得,还有阵阵杀气!这块盆地甚为宽阔,四周怪石嶙峋草木丛生。在盆地四周山巅、草丛、树林之中,数千甲士手持弓弩严阵以待。甲叶铿锵红缨滚滚,杀气在山谷间弥漫开来。这些威风八
面的甲士聚精会神盯着脚下盆地中的目标,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将这无名山谷化作修罗屠场。盆地中筑起一座土台,土台之上一个中年男子满身甲胄外裹织锦战袍傲然而立,身旁则是四员虎背熊腰的军将掩护,在他面前,则是数百名身强力壮的赤膊汉子。这些汉
子相貌各异体态不同,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他们左臂上,皆有血鹰刺青。在不久之前也是手握兵权的军将,麾下各有若干兵马听候调遣,自身也是勇武过人的虎贲之士。曾经的他们锦衣绣甲威风八面,甲杖军资甲于天下,号称天下第一雄狮,
乃至于大业天子的性命也断送在他们手中。可是如今这些军将已经没了曾经的威风,一个个狼狈不堪形容憔悴。身上未穿甲胄,手中不见刀枪,赤膊而立如同待宰羔羊。他们的兵器以及甲胄、战袍,全都到了那些甲士身上,他们的性命也在这些甲士以及将台上那位主帅一念之间。
此时此刻只要一声令下,这几百军将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山谷。
这些人赤膊汉子便是追随宇文化及谋反的骁果军将佐。不管是出于世家命令还是被裹挟其中,随着杨广被杀,他们也就只剩下追随宇文化及返回关中这一条路走。江都本就严重缺粮,随着他们血洗江都杀戮江南士子与江南士族交恶,就更不可能从南方得到粮食补给。坐困愁城死路一条,加上军心思归,宇文化及只好带领全部人马
挥师北上,踏上返乡之旅。骁果军号称天下第一精锐,这些军将也认定自家兵马天下无敌,这次返乡必然马到成功,可以席卷关中重归家园。沿途诸侯若是识相的早早让开道路,还可以彼此无犯。
谁若是不知死活出来交战,就砍了他的脑袋祭旗!包括与文化及本人,也抱着这种念头。他并非善战之人,不过手下有这么一支精锐,便有了称霸天下的底气。在他看来,哪怕自己才具不足以席卷宇内登基称帝,至少也能虎踞关中称霸一方,形成一方诸侯。大不了就变成昔日南北朝乱世模样,大家各自占据一方做草头天子。麾下有精兵猛将还有这许多江南美人,也足以保证自己安享富
贵,过几年神仙一般的日子。终结宇文化及美梦的,则是李密和他麾下的瓦岗军。这支绿林大军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让开道路,反倒是如同看到猎物的狼群一般蜂拥而上,主动朝骁果军发起攻击。在世人眼中,骁果军如狼似虎不可一世,但是在瓦岗军这干绿林豪杰眼里,所谓骁果也只是猎物。纵然比其他猎物更为肥壮,终归也是自己的盘中餐。这帮亡命之徒从不知
何为畏惧,也不知什么叫做退让,在他们眼中便只有得失再就是生死。只要收获足够丰富,不管如何厉害的对手,他们都会发起攻,这便是绿林中人!出身于世家的宇文化及不曾与绿林人打过交道,虽说他少年时也曾和一帮侠少一起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是那也不过是游戏罢了,根本当不得真,更不能因此就归入绿
林人之列。对于绿林响马的行事风格以及思路全然不知,也不认为他们有资格当自己的对手。宇文化及于李密的才具略有所知,不过要说如何畏惧也谈不到。当日杨玄感之乱固然闹得天下大乱间接导致杨广辽东大败,天下也就此分崩离析,可是终归还是兵败将亡
。李密这个谋主在这次战争里所起到的作用颇值得怀疑。再说杨玄感之乱之所以能有那般声势,主要还是世家之力在背后推动,不能全算成李密一人功劳。自恃有精兵在手的宇文化及并没有把李密以及瓦岗军放在眼里,甚至没有做出什么指挥布置,就这么硬生生撞上去,希望靠着兵多将广军心思归,直接从瓦岗军身上碾过
去。可是交战的情况却不如人意,瓦岗军固然不具备正面颉颃骁果的能力,可是却能始终维持战线,让骁果军无法从战斗中脱身。骁果军抓不住瓦岗军主力,也没有沙场决斗的机会。可是当骁果军以为完成驱逐后,瓦岗军的游骑又会前来骚扰,如此反复昼夜不休,把宇文化及和他的人马搞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稍有疏忽又会被瓦岗军趁虚而
入重重一击,等到骁果军大队赶来,瓦岗军就又没了踪迹。宇文化及之所以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作战方法,固然是因为自身才具不足,没办法有效指挥这数万精锐。也是因为自从江都之乱后,关陇世家内部也发生分歧,宇文化及的声望并不足以服众,那些昔日盟友也不认他这个皇帝。好不容易靠着武力把世家的反对压下去,军中又生了乱子。这些松散惯了的士兵,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听话,即便是军将也很难有效指挥部队。宇文化及又在军中没什么威望,所谓天子权威在这些乱军眼中更是如同笑话,全是靠宇文承基的威名以及回归关中这个目标勉强维持军势
,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这种情况下任何复杂的军令都没法实行,只能用简单直接的方式去争取胜利。瓦岗军显然也看出宇文化及短板所在,采取的战术恰到好处,让宇文化及空有一身蛮力无从
施展,每一拳都抡在空处,反过来处处受制。直到本就所余不多的军粮悉数耗尽,军心离乱兵无斗志,瓦岗军的重兵也在此时出现。之前千方百计想要寻求瓦岗主力对决,可是当瓦岗主力真的出现,宇文化及的人马已经失去了斗志与战力,除去少数嫡系死士殊死一搏之外,大部分兵将都选择了投降。
杨广穷天下之力搜罗而来的精锐兵马,不曾扬名于世更不曾护持大隋江山,反倒是随波逐流成了群雄争夺中的战利。眼下这些军将,就是投诚归顺的兵将首领。其中不乏将军或是郎将级别的高官,往日也是骁勇善战的壮士,身份地位非比寻常,其中有些人甚至有资格在宇文化及面前拍桌子骂娘或是分庭抗礼。可是如今,这些人全都没了傲气与胆量,一个个低眉顺目如同出嫁新妇,把命数交给了将台上的李密。哪怕现在李密发一声令把他们全部诛杀,
能够鼓起勇气反抗的,怕是也没有几个。倒不是说他们全都是色厉胆薄之辈,只是军心士气从来可鼓不可泄,一旦松下来再想凝聚就不容易。之前在江都养兵时就因为疏于约束导致士气低迷,弑君之后更是没了
管教,所谓的天下精兵之冠,实际上早就没了武人的样子。几次交战又次次吃亏,军心士气跌落谷底,身为军将自然就没了豪气。
他们的体魄依旧雄健,武艺气力依旧在身,可是人已经没了精气神,再也不是之前那副横行天下的模样。李密站在将台上,看着下面那些军将,目光冷厉如冰。在之前的战事中,他也被流箭所伤箭创一直未愈。虽说是武人身份,实际上李密并不擅长厮杀,体魄也不算多强壮
,箭伤的困扰让他处于痛苦之中乃至夜不能寐。不过在此时此刻,他必须保持一副精神饱满的模样,唯有如此才能震慑这些降将,让他们真心归顺自己,服从自家指挥。
这是自己起家的本钱!望着那些军将,李密心中热血沸腾,乃至于暂时忘了伤痛。自幼便有凌云之志的李密,从不肯屈居于人下。不管是何等英雄豪杰,都不会令他诚心归附,在李密心中唯一认可的君主便是自己。是以他辅佐杨玄感之时也存有异心,寻觅时机取而代之。投奔瓦岗之后,更是很快就取代了原来的主人翟让,把整个瓦岗军控制在手中。他并不认
为自己这样行事有什么错处,更不认可忘恩负义之类的说辞。
自古来成王败寇,哪有那许多恩义可讲!能够一统天下再造乾坤,就是对天下最大的恩义,其他都不用在乎!瓦岗军确实能战,但依旧是盗贼格局。他们可以用来争雄,却不足以用来称霸。何况瓦岗军中还有翟让旧部,现在虽然无事,日后迟早也要生出变故。想要一统天下不能
指望他们,骁果军就是现成的替换品。老天把人送到自己手里,便是要他们帮自己登上宝座!李密很清楚,自己目前能够控制这支军队,主要还是依靠粮草以及瓦岗铁骑。毕竟这些人早已经绝粮,如果没有自己的粮食供应,骁果军早就因为饥饿而溃散。自己给了他们饭吃,他们自然要为自己效力。不过单纯这种关系远远不够,这种关系只能保证骁果军听话,却不能让他们卖命。要想让骁果军完全归为己用,必须要把他们驯服,
如同主人驯服家畜,既要给好处更要舞棍棒。给他们的粮草便是好处,现在则是立威之时。
他的声音并不算十分洪亮但是专能传远,配合山谷回声,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自从杨广登基,大隋的世道便一日差过一日,活命变得越来越难。孤身后这些人,就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了盗匪。和他们比,你们便是天大的运气。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被杨广当作心腹,每天锦衣玉食醇酒美人,这是何等的造化?可你们又是如何报答他的?造反!谋逆!砍了主公的脑袋!此为不仁!一路北上你们屠了多少城,杀了多少人,又夺了多少钱粮?此为不仁。孤军回乡理应急行,却舍不得财货美人。为了保住那些无用之物,大军踟蹰蹒跚如同老妇,日行不过十余里,此为不智!你们告诉
我,你们这些不忠不仁不智之辈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山谷中回荡着李密的斥骂,这些骁果军将低头不语没人敢作声。只是他们也都是勇武过人的豪杰,在江都城内更是被奉若上宾。如今被李密这么指着鼻子骂,所有人心里
都觉得窝了一团火,烧得周身发热站立不安,恨不得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你们还以为自己是过去的军将老爷?孤告诉你们,你们不但不是老爷,甚至连人都不算!你们不是人!是狗!是丧家犬!是只配东躲西藏等着被人找到打死的野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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