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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光阴留不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寞之鸽
老蒲作为技术员按照分房标准打分,只能分到这个户型。
晚上是没办法写情书这种东西的,蒲素知道自己休想逃过姐姐的火眼金睛。
有了花花心思的蒲素第二天五点多就醒了。平时这个时候起床,对一贯贪睡的蒲素来说需要莫大的毅力,只是那天他居然是神奇的自然醒......
拉开灯绳,假装淡定的蒲素小声对着被吵醒的蒲泓说:“今天考试,我早自习,你睡你的。”
“发什么神经……”蒲泓嘟囔着转过身去。
“早自习?”哼,骗谁呢。
“……”
“亲爱的,艳……你好!”
蒲素在这天早上,一笔一划用心誊抄着早已打好的腹稿,在组织了歌词里的文字后,洋洋洒洒写满了两张老蒲单位的信纸。
写完后蒲素检查了两遍,没有发现错别字,珍而重之的夹在书里揣进书包。之后那一天只有鬼知道整个白天蒲素的心理活动经历了什么。
在度过了忐忑不安的一天后,吃完晚饭,揣着叠成帆船样式的情书,蒲素再次来到了那栋熟悉的小红楼前。
发现王艳的房间没亮灯后,他到绿化带中的石凳里坐了一会。
对于情窦初开的的蒲素来说,此时可谓五味杂陈。既激动又紧张,还莫名地发现自己有些害怕,以至于全身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内心剧烈挣扎的蒲素迫使自己再次潜伏到王艳窗前。
这次灯亮了,窗下的王艳穿着一件杏黄手工毛衣正在写作业。
“要死屌朝上,不死翻过来!”
”……”
看着窗户里让他朝思夜想的心动萝莉,蒲素思想斗争很激烈,最终用这句粗俗的俚语让自己下定了决心,敲了敲窗户。
“笃笃笃……”
窗户里的王艳抬起头,因为外面太黑一时没看清,露出疑惑的神情。
蒲素赶紧把脸贴在玻璃上,努力到鼻子都被玻璃挤的变形,很是滑稽地说:“是我,你出来一下。”
“啊,是你啊,干嘛呀,有什么事?”
终于看清是谁的王艳小声紧张地问道。
“有……有事找你,能……能出来一下吗?”
蒲素紧张的开始口吃,他感觉事情不是像他预想的那样,只是这时只能凭本能行事。
“我真……真的有……事,你……你出来,很……快的。”
其实在发现王艳看到是他之后,没有打开窗户和他说话这个举动,蒲素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只是这种情绪只存在下意识里,当年的他还没有事前分析事后总结的能力。
“你等一会儿。”
……
少年和萝莉隔着窗户僵持了一会,王艳大概是担心被家人发现,只能无奈答应。
蒲素松了一口气,在楼前绿化带里看着王艳从楼洞里出来。等她走到身前蒲素才发现,许久没在一起的她居然又长高了,而自己个子一点没长,此刻站在一起明显比她矮了一点。
这一发现让蒲素倍感压力非常沮丧。
“什么事,快点说,被我妈看到我就倒霉了。”
正是乍暖还寒的季节,王艳上身穿着杏黄色手工毛衣,下身穿一条白杠深色针织运动裤。一边说一边倒腾着脚,感觉有点冷。
“我,我有样东西给你......”蒲素嗫嚅道。
“呃呃呃,这是什么?我不要!”
好像只要是女性,不管年龄大小直觉都相当可怕。
王艳明白了点什么,直接拒绝接过蒲素递过来叠成帆船的情书,神色紧张。
“看……完再说好不好?你……你拿着吧!”
蒲素此刻无比窘迫,拿着情书边说边往王艳的手里塞。
“我不要,我要去写作业了,我妈要出来了......”
因为蒲素往她手里塞情书这一肢体动作,让原本就紧张的王艳更加惊慌失措,连忙摆手转身,小跑着回去了。
自尊心以及羞愧,让蒲素此刻根本做不了其他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甩动着两条长腿的娇俏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洞里。
之后过了很久,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的蒲素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用力把叠好的帆船拆开撕个粉碎抛洒在空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步履相比来时却轻快了很多。
当晚回到家中的蒲素,偷偷从父亲招待客人的烟筒里,拿了两根凤凰牌香烟。而后去曙光电影院买了张电影票,放映后在影院黑暗的封闭环境里,吐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口烟。
只是那味道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很是苦涩!
之后没多久王艳搬家了,搬到了生活区之外的新公房,而后多年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七章 曾经也是个有光明前途的人
“咣啷......”小酒桌上蒲素和莫权、梁庆、王宗羲三个战友,还有杨劲松一起碰了一杯。
莫权是蒲素在轮训队就在一个中队一个排的战友,一张娃娃脸,奶油色皮肤加上一头自然卷,让他在和女孩子搭讪时有很大优势。
当年绿皮火车开动,一群新兵蛋子一起唱着郑智化的“水手”去的部队,到轮训队后就被打散了。
蒲素清楚记得他在到达轮训队第一天,被推完光头坐在马扎上写家信时,听到外面走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做自我介绍:“我叫莫权,莫斯科的莫,权利的权。”
同样的介绍词,在一个多小时里重复了十几遍,一点不走样。
“……”
轮训队结束后,莫权被分在了省广播电视台,凭借他非凡的沟通能力没多久就在队部当了通讯员。
而梁庆和他一个中队,在电视台执勤,属于战斗班。王宗羲下连被分在了省监狱看守看押,那个监狱犯人生产的750带挎摩托车,当时非常有名。
杨劲松也是同年退伍老兵,只不过他在野战部队服役,和莫权是发小,浓眉大眼很有男子气概,他两都是铁路系统子弟。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父亲是周边赫赫有名的杨老大,又叫杨百万,靠着铁路运输的便利贩运假烟,早早就发达了。
蒲素和他以及莫权的关系最好。和莫权是在服役期里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来往,后来服役期内一起又经历了很多事情,感情非常深厚。
和杨劲松则属于一见如故,一拍即合。退伍后战友间走动,互相请客都会叫些自己的朋友,莫权把杨劲松介绍给大家后,两人脾性相投很快就打成一片,倾心相交。
“我靠,我到那里一看,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还有几个是体校摔跤队.....”
说到这,酒桌上梁庆停下和哥几个碰了一杯,接着说道: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去打了一套组合拳,来了两个空心翻,后来要对练,我......”
这是梁庆在讲自己前两天去应聘工作时的场景。
据他说,博物馆旁边新开了家俱乐部,正在招聘保安,薪水高的不可想象。估计是巡场打手、老板保镖那一类,否则要求不会那么高。
其实在蒲素看来,在部队里梁庆的身体素质和军事动作就很一般,打打杀杀的工作不适合他。梁庆比他大三岁参的军,成熟稳重,长得白白净净但关键时刻从来不怂,只是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有些阴沉。
莫权和劲松这时都已经接受了分配,在铁路系统工作。梁庆家里有想法,想谋个好单位,还在待分配。
王宗羲年龄最小,轮训队时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现在都退伍了,长得还是像一个高中生。只是个子蹿到183,比朴素还高。
他是初中还没毕业家里就想办法给他入了伍,现在和梁庆一样,等家里活动安排工作。
和他们几个入伍目的是为了谋出路不同,蒲素其实入伍前已经有个很不错的准工作了。
……
在暗恋无疾而终之后,蒲素在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里,白天去体育场游泳,每天傍晚依然和梁琦、蒋俊他们去母校的操场里打篮球。
只是虽然原本坏掉的那个球台已经被修好,他却再也没碰过乒乓。
偶尔看到有学生在那里打球,少年蒲素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冷饮店一到夏天就开业。打完球蒲素他们还是会去喝冰水,只是和去年相比,几个少年中少了一个短发萝莉。
蝉鸣依旧,斯人不复。
那个夏天蒲素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是中考结束当晚,睡梦中他迎来了人生初次梦遗。虽然梦遗对象在梦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蒲素内心坚定的认为一定是那个人。
这一生理现象,被蒲素认为极具个人里程碑般意义重大,这代表着他正式进入了青春期。
之前迟迟没有进入这阶段,让他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难隐之疾。
特别是当学校里,同样发育迟缓的几个难兄难弟,陆陆续续兴奋地告诉他完成了自我突破之后,蒲素干脆拒绝去生活区公共浴室洗澡了。
还有一件让蒲素全家都觉得意外的事情。穿了一夏天运动短裤的蒲素,在开学前准备衣服时发现,之前的长裤统统短了一大截。
在老蒲拿出卷尺,给蒲素测过之后全家人都惊了,暑假前只有一米六二左右的蒲素,一个夏天居然窜到了一米七二,整整长高了十公分。
这么明显的变化,天天生活在一起,全家居然都没注意到。
蒲素自己到是没什么大惊小怪,他认为这是打了一夏天篮球的原因。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蒲素考上了当时很热门的金融职业中专。
当时中专学校都是单位委培定向招生,一般中专都是三年制,而蒲素考上的五年才毕业。不出意外五年后毕业的蒲素,不是进银行就是当时刚兴起的保险公司参加工作。
至于上普高然后参加高考,蒲素从来没有想过。八十年代末期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这条路,对他来说遥远到未曾做过考虑。
甚至连老蒲都没为儿子如此规划过。
即便如此,金融中专的招收分数也高到不可想象。而且还有面试,竞争非常激烈,以至于蒲素所在的城金班里,同学大多都是官二代。
比如胖胖的安路劲就是公安厅某领导的儿子。面貌姣好,却非常遗憾被一口四环素牙破坏颜值的童小炎,她父亲是区工商局局长。
戏剧的是另外一个独来独往的女同学,艾海燕的父亲正是童小炎父亲的上司。
有必要说,慷慨的小炎同学很够意思,经常从家里偷偷带整条白纸包阿诗玛给蒲素。
有一次,蒲素他们几个居然在童小炎家楼下吹口哨,等着她把香烟偷出来从阳台给他们扔下来。
只是离开自幼生活相对封闭的生活区,进了中专的蒲素有点过于放飞自我,和一帮官二代同学很快就一拍即合形影不离。
记得开学日班级点名,第一天上课大家都是随机就坐,班主任在讲台上挨个点名,当班主任点到:“张凯凤”时,蒲素分明听到了后排两个之前一直窃窃私语讲小话的男生之一飞快低声接了一句:“王立松”......
这一句快速完美的衔接让蒲素在想了很久才明白,之后差点当堂噗嗤笑出声来。
熟悉以后蒲素还专门问了当时接话的余兵,当时反映怎么这么快。余兵的回答很简单,他初中有个同班女同学叫“娄凯风”,而同年级有个男生叫“王立松”。
余兵是挨着南洲市区边上郊区某镇镇长的二公子,长相白净斯文,私下里被同班女同学评为本班第三帅。
余兵台球打的相当好,因为镇上的台球桌老板没人收他钱,包括当时昂贵的斯诺克桌球他都可以尽情练习。
需要补充的是,余副镇长在镇上主抓计生工作,对待基本国策当年很是认真负责,一言不合就能抗着被窝,睡到工作对象家里去做工作。
后来有段时间实在是没钱,蒲素甚至把家里给他买公交车月票的钱都花了,自己画了一张票花贴在月票卡上蹭车。
于是他和余兵结成台球二人组刷夜,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哼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到处找路边台球桌。
发现了就停车观察一会,然后提出和别人玩几盘来点小刺激。
规则是盘费五角由输家付,套路是从一盘一元开始收收放放,逐渐提升赌资。
那段时间几乎没有输过,只是偶尔会遇到社会上的流氓输了不认账。毕竟他两虽然努力在向社会青年靠拢,但本质上也只是两个学生,和流氓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算了。
好消息是,付出的任何努力都不会白费,直到很多年以后,蒲素当年苦练出来的台球技术在业余选手里依旧鲜有对手。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八章 老蒲的蛊惑
似乎因为孩子上了中专长大了,加上学校在南城,离东城的家又很远,蒲素在学校食堂就餐,成天早出晚归。刚开始老蒲和妈妈梅芳也对蒲素放松了要求,不像之前管的那么严。
之后当老蒲发现苗头不对再想管起来,已经进入青春期的蒲素相当逆反,干脆就在同学家刷夜、几天不回家,老蒲为此还担心的找到学校去过几次。
刚开始,蒲素和同学聚拢在一起也只是调皮捣蛋、小打小闹。
刚进学校第一学期,因为新教学楼还在施工,老教学楼教室需要他们城金班和上一届建工班,两个班级轮流使用。所以每天只上半天课,每周轮换上下午。
少年间的友谊总是真挚而又火热。率先热络起来的几个同学,恨不得时刻腻歪在一起。起先是在上午轮空那个礼拜,偶尔约一次去哪家撮饭。
家长都上班,中午家里没人。少年们翻箱倒柜整点菜,官二代家里烟酒都不缺,内贼熟门熟路找出一瓶直接就是干。
蒲素人生中第一次喝白酒就是在余兵家里,小酒盅一口下去后,当即蹲在门外翻江倒海,干呕了半天。
“这玩意是人喝的吗?”
奄奄一息的蒲素,面色苍白地在同学们的哄笑中无力吐槽。
这种不定时聚餐,直到一个从农村上来的同学、胡先春的加入而达到高峰。
五大三粗的胡先春,在当时蒲素看来完全就是个成年人。
虽然年纪差不多大,但胡同学已经有了钢针般的络腮胡,粗壮的身板像块麻将牌四四方方、端端正正。
蒲素一直纳闷,胡先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进的金融中专,因为从老家刚上来,胡同学的成绩简直太差了。比如念英语单词,胡同学直接是按照拼音来的。
而且一口乡音,别说南州方言、普通话都说不来,特别是胡同学是在蒲素他们开学一段时间以后才入学的。
因为在南州没有同学和朋友,迫切渴望友谊、而且早熟的胡先春同学在加入这个圈子,得知竟然还有聚餐这个活动后,很是热情洋溢主动邀请大家。
并且在成功举办了第一次之后,不断发起邀请,表示愿意把这种松散形式变为固定。他也确实具备条件——家里在城北开了一家饭馆儿。
去他家饭馆吃饭也简单,同学之间重在参与,对吃什么本就无所谓。
第一次去胡同学家族企业聚餐时,从未做过家务的蒲素和其他同学,都用膜拜的眼神看着有极强动手能力的胡同学。
只见小胡同学站在案板前,咬着小小年纪就能甩起横肉的腮帮子,用睥睨霸气的姿态问着围观众人:“要厚还是要薄!”
然后他先是在切墩上像模像样切了几盘卤好的牛肉,切好的牛肉纹理清晰,厚薄均匀,足见这厮刀工不凡。
然后点燃精炭塞在一只铜暖锅里,放点大白菜、烫些粉丝加一盘汆肉丸子,最后摆上大家凑份子买的一瓶明光佳酿一一满上,由胡同学带头先干为敬便彻底达到人生巅峰。
问题是自从聚餐开始无酒不欢后,蒲素和他这帮同学,从原本的调皮捣蛋逐步升级。到后来,不光在学校横行霸道,和社会上人斗殴也是家常便饭。
强壮的火锅王子胡同学就是主力惹事人和当仁不让的头号打手。
在蒲素当时看来,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之间,多少还是有区别的。通常农村孩子更强壮也更加野蛮,能动手绝不吵吵。有时候蒲素他们还在和对方理论的时候,胡同学的直拳已经直冲对方面门而去了。
好像生怕大家讲了道理,这架就打不起来一样,很是急吼吼。
后来到了部队,接触农村兵多了以后蒲素才发现,之前对农村孩子的错觉完全是因为胡同学本身是个异类。
随着事态越发严重,不止一次各地派出所通知他们的家长和学校去派出所领人。
甚至有一次胡同学在酒后大家等车时,在公交站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一个小媳妇的屁股,被她丈夫看到后引起双方激烈互殴。
虽然对方是成年人,但是架不住蒲素这里人多,反到是吃了个大亏。最后也是派出所处理,被领回来的蒲素他们全部被全校通报批评,记过处分。
学校广播里宣布后,校门口宣传栏也贴着大字报通报,首恶胡同学后果最严重,被处以留校察看。
终于在蒲素中专二年级的时候,整个城金班在南城已经大有名气、几乎无人敢惹,隐隐成了南城一霸,社会新毒瘤。
因为人多心齐,如果和学校附近的小流氓发生过冲突,之后一段时间全班男生都在市区某个公交换乘车站集合,一起上学、放学,而且不少人书包里都揣着水管等凶器。
这段时期,蒲素只要在上学放学的时间点,开往学校的任何一辆车上去之后,其他男生都会主动让座。
蒲素虽然从来不坐,最多把座位让给其他女生,只是也很让他享受这种感觉。
不得不说确实环境影响人,原本班级里其他老实本分的男生慢慢也被感染,直至全班彻底同化。
而几个女同学以童小炎为首,通常在男生打架时,每人身上挂着五六个书包专职拎包,以及必要时捐献医药费。
家住部队干休所一口京腔的程陈,在胡同学暴力击打别人,自己掌骨骨裂后第二天便拿出了存折带着胡同学去医院。
看见存折里居然有四十多元巨款,这让家庭条件还算小康的蒲素看的暗暗咋舌。
还有几次,派出所扣住蒲素他们其中几个,让其他人去凑钱,提出只要交了罚款和医药费就不通知家人。几个女生更是直接充当内贼,从家里搬出成条的名烟和名酒,给蒲素他们去烟酒店卖了赎人。
在单位里三天两头接到派出所、学校电话赶去接受处理以致颜面尽失的老蒲,很快在征得梅芳同意后做出决定:“送蒲素入伍,脱离现有环境好好收收心。”
毕竟为人父母者,大多都会觉得自家的孩子不会有什么不好。但如果在事实面前,孩子万一哪里真的有点不好了,那毫无疑问一定都是受别人教唆影响......
不接受其他解释!
这一对当年从桑海市支内来到南州工作的夫妻,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哪一次会是别人赔自己家宝贝儿子的医药费。
自家事自家知。和儿子那些同学家情况不同,老蒲夫妻两作为外来户在南州市没有一点根底,社会关系除了同事几乎一片空白。
万一出了什么学校和家长解决不了的事,以目前趋势来看,肯定是早晚的事。别人家的孩子还好说,自己家是一点办法没有。
与其那样,不如把蒲素送到部队让部队教育。终归城市兵退伍回来,国家也是会分配工作的。
不得不说,老蒲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随后听说蒲素要参加征兵,校方表现出比热烈还要更加热烈的欢迎。对提出希望学校给与方便的老蒲,更是一路绿灯,大开方便。
为了蒲素政审能够顺利通过,班主任甚至现场在教务处重新制作了蒲素各科成绩表和评语,肄业证也现场压制钢印完成。
坐在教务处的老蒲,看到学校一言不合就如此配合,实在是觉得老脸搁不住.
”逆子……真真是个逆子!”
这得平时表现有多差,才能让学校着急成这样要把他送走,——怎么像是送瘟神?
看着崭新制作出的各科成绩基本门门满分,蒲素颇有点不好意思。而评语里那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少年,他则完全不认识……
另外一份当时尤为重要,需要校方出具的那份春夏之交、运动时期的表现证明里,也充分证明了蒲素同学,在关键时刻能够旗帜鲜明紧跟党中央……
恰好当时正值难得的春季招兵,百般不情愿的蒲素在老蒲威逼利诱下参加了体检。
老蒲是这么给儿子做工作的:“干嘛不想当兵,你不喜欢上体育课吗?”
“体育课还是可以的,挺喜欢上的。”小蒲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
“儿子,洋盘了吧?入伍以后就是天天上体育课啊。”老蒲笑眯眯地看着蒲素。
“部队还发津贴,你去了以后随便白相相还能拿津贴呢。”
老蒲捧着茶杯,润了润喉咙,诱惑开始升级。
“小时候,不给你买大兴军装你还不高兴,部队发的都是正宗的……”
“你老爸我,当年是出身不好,想参军都捞不着啊!”
“……”
没错,这是亲爹。
之后,在婉拒了艰苦的野战军家访接兵干部,和服役期长达四年的海军某部潜水兵后,剃着平头、打着背包、穿着一身橄榄绿的蒲素在李双江“再见了,妈妈”的歌声里踏上了北上的军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
不得不说蒲素的军旅生涯相当精彩,且有颇多传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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