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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光阴留不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寞之鸽
看到蒲素不相信,小花猫就问他多久没联系了。蒲素想了想,没多久才联系过。要不说小黑皮是百搭型人才,蒲素空运圈子里他也认识几个朋友。当时周日包一个学校的场地,大家开车去踢球,踢完开宾馆洗澡换衣服,然后出去吃饭晚上一起泡吧。蒲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中暑就是在那边踢球弄的,直接吐了……
后来蒲素不参加了,小黑皮问谁谁谁你认识吗?蒲素问怎么了,他说他也认识,愉快的加入了他们的业余球队。就这次联系过没多久,听小花猫不像是开玩笑,蒲素连忙打小黑皮电话,电话是通的,蒲素心里一喜,彩铃是:“一千年以后……”,然后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反复打了几次都是这样,蒲素心里就觉得不妙了。
然后他又打给空运圈子的朋友,一问果然是不在了。半夜两点多从影城的阿玛尼出来送一个女的回去,女的在虹梅路,从影城到虹梅路大概就开了几分钟,显然车速很快,而且阿玛尼里他们不可能不乱吃点东西,好在是回阿玛尼的时候出的事情,一头栽到了卡车的肚子下面,当时人就没了,而且是全责。
这个事压在蒲素心里多年,一直不敢和外人说起。出事的车是他的,不敢和人说,担心查到他这里。当时最后一批有几辆车手下办不下来,长期放在仓库里有的车不光没电,不保养还长霉。有一次陈诚开着积压的车说有一辆刹车不灵,踩刹车没用,自动挡,摘了档位也没用拉了手刹后一直蹭到围墙才停,车子总不能挨着墙吧,陈诚大着胆子过了一会上去开回车位,居然又好了。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三十八章、不安
蒲素听了陈诚的汇报后随后叫小黑皮过来看看,他认识不少修车厂的人,以前是改装摩托车的现在玩摩托的人少了,改行改装和修理汽车。他准备让小黑皮把车拿去检修一下,之前这种完全没有手续的车,小黑皮介绍卖掉两辆,蒲素这边是亏本出的,一辆车也就是几万元就出掉了,连成本都不够。但是蒲素是说清楚的,卖出去绝对和自己这边没关系,万一有问题到小黑皮这边就结束了。
这边就只卖裸车,只保证不是国内盗抢车,其他一概没有,连套牌都不套。蒲素是不想留麻烦在仓库,不可能白扔,所以小黑皮借着这个机会赚差价。蒲素是无所谓的,比如一辆车他想卖10万,小黑皮提了车去给人看,回来说人家愿意出7万。蒲素就点头同意了,至于他到底卖多少也不想知道。
小黑皮来拿车的时候,蒲素和他叮嘱了几次刹车有问题,下黑皮当场在仓库里绕了两圈说没事,开出去后在高架上又打电话过来说没问题,蒲素让他送去检修,没问题就找下家卖了。结果小黑皮一直留着自己开,蒲素明白他是不想卖,在他手里等于有了一辆私家车,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副苏e的车牌挂着,每天招摇过市,胆子大得很。
这辆车是本田轿跑,北美车型,国内只此一台。窗户都是摇不到底的那种,下沉包裹式座椅,发动机是v型带尾翼,而且原车主改装过音响,效果很棒。后来蒲素又问过一次刹车怎么样,小黑皮都说没事。蒲素后来也不好多问,那样小黑皮认为他是催着卖车或者要他把车还回来就不好了。
小黑皮的车技绝对没问题。那场造成车毁人亡的事故到底怎么发生的,不会有人知道了。可能和刹车一点关系没有,但是蒲素自己知道来龙去脉,心里非常的沉重。
当时小黑皮威逼着他父亲卖了房子,办了澳洲的假结婚。找了一个桑海去那边有身份的女人办了手续,大概付了30多万,随时可以去澳洲,只不过要坐移民监,他拖着不想去,就是在这个阶段出的事。
这事情像是一块石头堵在蒲素心里,没人能说。一度担心车子有什么线索能追查到他这边,好在也一直没啥问题。想到自己有几次喝醉了酒对赶来帮忙的他大声呵斥,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看上去非常吊儿郎当的小黑皮其实非常敏感甚至是自卑,他告诉过蒲素,不敢和女人有过度亲密的行为,因为担心自己作为男人的某方面能力表现不好。他内心极其深爱一个大他很多岁的富婆,当年一起学车认识的。他手上戴的一块卡地亚手表和一直换代的手机都是富婆送的,但是人家只把他当小弟弟看待,而他一直在心里暗恋着人家。胳膊上甚至滑稽的去纹了一个丑到不行的米老鼠,说是那个富婆最喜欢米老鼠。说到动情处,还能留下几滴眼泪。
出事的时候他送一个女人回家。蒲素不用打听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某个朋友或者在阿玛尼这场聚会里买单人的马子。他在这种场合里充当的就是这种角色,最终搭上了命,实在是有点可悲。好在酷爱车子的他最终死在车里也算是得其所愿,遗憾的是并不是一辆让他觉得十分有面子的豪车。
他一直向往有着国外身份,那样和朋友一起做坏事的时候被抓,自己也不用抱着头蹲在墙角了。最终差不多算是倾家荡产办了个假结婚,结果人还没出去就等来了终局。当时浦东一套拆迁公房卖不了多少钱,也就是几十万,房子卖了他父亲怎么养老还不知道。
这家伙的悲剧不是这一件,有一次打雷,家里所有的电器全部被劈坏,冰箱,彩电……所有家里接电的电器全部被雷击劈坏,这也是蒲素唯一一次听说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还调侃他坏事干多了。只不过那一次还可以重来,这一次的悲剧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后来蒲素还是打过几次他的电话,1390开头的号码,每次都通,还是那首《一千年以后》的彩铃。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哪怕多年以后一听到这首歌,蒲素马上就会想到长相酷似小罗纳尔多的小黑皮。多少次两人在拥堵的高架上和别人开着斗气车,把想要加塞的车子挤出去,甚至把人逼到高架围栏上刹车。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有一次蒲素带人去杭州办事。去了两辆车,他的奔驰和子弹头。回程的时候一辆浙江牌照悍马,很牛逼的超车,结果子弹头上驾驶员小黑皮不满意了,打电话来给蒲素车里的驾驶员陈诚,要求两辆车夹击,结果一辆在外车道一辆在超车道堵在前面,夹住这辆悍马,从海宁一直开到桑海,40码车速,就这么夹着那辆悍马。
快到收费站的时候还抢先过收费站停下来,结果那辆悍马一点声音没有直接开跑了。这事情后来也一直当成段子在讲,蒲素是想不出干这种事,但是真做就做了,还觉得挺有趣。悍马车上的人要是当时在收费站下来要讨个说法,他是肯定会动手的。
其实小黑皮拖着不去澳洲极有可能和经济有关系,所谓的移民监就是五年内在澳洲累计居住两年{俗称“移民监”}。他这人本质上就是好吃懒做的人,在国内都没上过班,去了澳洲他怎么养活自己?所谓的澳洲老婆是只不过是花钱买的一个身份,和他没毛线关系,哪里会管他死活。他的英文几乎可以说是零,认识的只有一些名牌logo,国内不带足钱出去也是没有啥活路的,真要是办好了手续,马上就出去,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就是命!
据他自己说,在万科开了一个馄饨店,找长脚馄饨的长脚要的配方,说是赚点钱再去澳洲。一直要蒲素去尝尝味道,蒲素哪有功夫去七宝吃馄饨所以一直没去。这种开在小区里的馄饨店到哪去赚钱,大概又是他骗他父亲钱的一个套路。
像蒲素这样的人,大多数看不起小黑皮。蒲素自问是把他当朋友的,但是毕竟两人各方面相差太多,也只能相处到一定程度,然后控制在这范围里。在这个前提下,不伤感情的帮助和尊重,蒲素是尽量给予了,问心无愧。唯有出事的那辆车,让他一直在心里惴惴不安。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三十九章、蟋蟀
第二天,原来那班工人就重新上工,这次他们待遇好多了,家里女眷多,准备的茶水和饭食不断。
就是孙莉妈妈喜欢不懂装懂指手画脚有点让人讨厌。好在工人们知道她是蒲素的丈母娘,也没和她计较,这让她很满意,以为自己威信蛮高。
整个工期还是很快的的,还好天气帮忙,没有下雨,而且太阳很好,上下水管道铺设,现在都是有那种电杆钻,噪音是很响,弄的人头马一直认为是警报,非常紧张。
不过效率确实是很高,因为之前走管道也是他们,所以路线熟悉,很快就接好了。然后就是地基和砌墙,因为天好,砌好的砖墙和墙面干的很快。
唯一的麻烦就是砸院墙,最后街道需要承诺不是破墙开店才勉强允许了。原本以为这是要开个洞开烟酒店。
前后没有半个月,一间独立小屋就这么出现了。室内住两个人是没问题的。而且家具,桌子,床这些孙莉妈妈他们出去都买回来了。
如果纯生活居住,这个靠着大门的房间和后面洋房完全可以不搭界。有自来水和抽水马桶,当然没通煤气。
房子后面朝西是一间杂物间,里面没有杂物,平时就停着老蒲的摩托车,就这间也原来的亭子间大多了。
杂物间旁有个铁楼梯,可以上平台,靠着围墙那一边是竖起的qiāng篱笆,外面还是看不到里面。平台上蒲素想了想还是给老蒲规划,搞个绿化也能给平房里面起个隔热作用。
谁能知道,老蒲问过设计师以后在上面弄个鱼池呢?原本蒲素的意思就是这个平房上面以后可能要加盖,结果他设计时就留好了余地,材料这些都计算好了。
老蒲一问弄个鱼池可不可以,设计师说别弄游泳池就没问题。然后又做了防水这些,这个较麻烦,弄了好几道工序。最后放水进去试了几天,果然没往下漏水。
老蒲先是拿私房钱去买了几条锦鲤,都是那种一两斤重很大的,名贵品种,很快就没子弹了。蒲素是个细心地儿子,感觉不对,立刻在老蒲的小拎包里放了五万块钱。
老蒲现后找到他刚想说话,蒲素就说:“儿子现在有钱,这都是为了浦园花的。别省,要搞就搞好的回来。”
老蒲知道儿子有钱,也就不说什么了。接着,这一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他爱好兴趣真的是太广泛了,以前是囿于条件,一直在收敛,无奈的克制。
这下不得了,天天骑着摩托车往外从家里搬东西,开始是鱼啊,鸟啊,在为了是盆景啊,花啊。后来连蟋蟀盆都弄来了,并且说假山那里就是养蟋蟀的好地方。
一看到蟋蟀盆,蒲素就想到他小时候从博物馆买来的古董紫砂盆。老蒲说,放心,在南州家里。
“桑海这里什么好盆买不到?都是名家的。你那个在门市部买的你以为能有多好?”
“是宝贝,还放在门市部卖?就是骗骗你这样的洋盘。”
老蒲说的蒲素承认有道理。老蒲后来陆陆续续收来的南北盆都有,有的真是很有年头了。北盆粗糙一点,黏土做的都有,都是上了年份的,起码民国左右的大家手制,但是适合深秋养虫。
老蒲自行摸索到了南市的庙,那里的市场规模更大。蒲素第一次去还是老蒲带去的,老蒲在那里已经有了些熟人。
原本蒲素是准备买点蛐蛐这些,去七宝乡下抓几条蛐蛐的,结果到那里一看,已经满市场的山东宁阳蟋蟀。
蒲素一看开心了,山东虫的个头是他之前从来没见过的。而且不像是南州,辛辛苦苦抓一晚上,大多数最后就放了,因为太小,而起没品相。
蒲素初一时候爬到大垃圾场围墙里去抓蟋蟀,被不知道毒蛇还是什么咬了一口。他当时嘴里叼着手电筒,一只手配合一只脚想把蒿草踩下去,就这个时候,手腕一阵刺痛。
他以为被刺扎了,心想等把草踩下去再用电筒查看。结果就脑子里产生想法的功夫就不行了,疼痛烈度让他受不了。
衔着电筒的灯光一看,手腕处已经肿的鸡蛋大,而且有红线在往上窜。
他也是怕死的,那时毕竟也能算是个孩子。之下不爬墙了,直接走到门卫处,问两个值班的大爷:“大爷,你们这里面有蛇吗?”
“你怎么进来的?赶紧出去。这里面什么蛇都有,三步倒,金环蛇……”
蒲素一听,吓的面无人色。立刻往家里跑,就在家门口,还遇见一个同学。“蒲素,大晚上你跑什么,不怕热啊?”
“我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不能跑。“同学嘻嘻哈哈的说道。
“啊!”
蒲素立刻停了脚步。
“不是,你真给蛇咬了吗?”
开始同学是开玩笑,看他一说就停,立刻也紧张了。
蒲素回到家里,把事情一说,手腕处的红线已经给升到胳膊肘了。老蒲立刻拿了根绳子给他扎了一下。
然后动摩托车,带他去厂里的医院。结果厂医,哪看过蛇伤?看蒲素的手腕样子,也不敢耽误,立刻叫他们到最近的市一院,结果到了一院,城里医生还是没看过这个,叫他们去省立医院。
那天蒲素清楚的记得,从市立医院去省立医院的路上,他坐在后面位置上,留恋着眼睛里看到的一切。如果这次自己不行了,现在看到的都是最后的影像了。
“爸!”
老蒲一句话不说,骑着车。
“骑快点!”
蒲素真的很怕死。
“还知道怕死?现在知道怕了?去那种地方怎么胆子那么大?”
老蒲这时候反而把蒲素一顿臭骂。
后来到了省立医院,医生其实也没经验。但是在不弄也没办法了,切开伤口用双氧水冲洗,然后让老蒲去药房拿了什么蛇药,一口气蒲素记的,吃了十二粒,他的小嗓子根本咽不下去。
凑着自来水龙头就了几口水,才咽下去。
后来说要留院观察一晚上。蒲素熬到半夜和老蒲说,“爸爸,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回家后第二天那条红印开始消退,过了几天就完全没了。
就这件事,因为蒲素叫老蒲骑快点,老蒲后来笑话了他儿子好几次,说他其实就是个怕死的人。
“谁不怕死?还没活够呢!”
蒲素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值得一提的是,被蛇咬,手腕还没好,他在一个午又偷偷爬墙进去,把那天留在草丛里的书包捡回来了。
那里面有他的全部装备。备用电筒灯泡,备用电池,装蟋蟀的竹筒,罩,还有扒拉蟋蟀洞的一条狭长的铜钩,还有一杯折扇,和一个塑料碗。
折扇这东西抓蟋蟀有用,晚上蟋蟀一跳出去,手电筒照不到就很难现。扇子一扇,蟋蟀感到风就又会跳出来,这样就会暴露。
小碗也有用,有的地形不利,实在弄不出来就用水攻。
抓蟋蟀的人,有时候可以说是夏末初秋时的一大公害。蒲素自己就曾犹豫了半天,被一栋公房底楼院子里的蛐蛐叫声所吸引。
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条蟋蟀,抓出来一定是大将军。
底楼院子是铁栏杆,隔着栏杆手电筒照进去,院子里有一堆砖头。后来鼓起勇气翻了院子进去,现那个叫声果然是从砖头缝里出来的。
没办法,来都来了,于是他就勤劳的开始搬砖。虽说小心轻放,但是手电筒在外晃悠,而且还有动静,夏天,里面人睡的不死。
“谁啊!”
里面传出一声喝问。
“抓蛐蛐的,你们睡你们的。”
蒲素闷着喉咙回道。
过了一会他听到里屋传出丁零当啷系皮带穿裤子的声音。他是继续搬砖,虽然有点怕,但也不是太害怕。他还是个孩子啊,抓个蛐蛐怎么了?
结果里面住的人也是忌惮他,一直没敢出来,等他从容搬到最后一层砖,才看到是一个小蛐蛐,连抓的兴趣都没,翻墙就出去了。
这种事情很多。还有一次蒲素在一个土墙边上听声音抓蛐蛐,一抬头,撞到个东西,一看是个竹篮子。伸手一摸,两只肥大的卤鹅,那个地方是个白天卖卤菜的摊子,夏天没卖掉,吊在篮子里。
蒲素没你拿回家,敲蒋俊房间玻璃,把他弄醒,爬进去两人怎么吃都吃不完一只。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
蒋俊说道。
蒲素身上有零钱,可当时社会上半夜什么都买不到。
原本撬挖蟋蟀洞的工具他用老蒲从厂里拿回家的螺丝刀,但是后来大孩子告诉他不能再带这个出去了。
有几个大孩子半夜被联防队拦住,从书包里搜出螺丝刀就怀疑他们盗窃。事实上蒲素相信,一定有人打着这个名义去盗窃,如他就用这个名义翻到人家院子里了。
后来那样的事他再也没敢干过。
好在纺织厂,什么稀古怪的工具都有,他现在带的扁扁长长的铜钩好像就是车间某一道工序的工具,要多少有多少。
像他们生活区的孩子,经济民警都认识他们,进入厂区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厂区里的车间布局都熟悉,哪个车间都有熟悉的阿姨叔叔,不是邻居就是同学的父母。
小时候用木板做推车,就是三个滚轴,前面一个掌握方向,后面里面架着木板坐人的那种。蒲素不知道做了多少,去车间拿滚轴,都是黄油封好,崭新的。什么尺寸都有。木板,厂里更多。
所以他们空着手进去,出来的时候就一人推着一辆车出来了……
蒲素对蟋蟀是自内心的真爱,而且他真的有天赋。从小到大他说好的蟋蟀一般都是常胜将军。而且一直有人说他手气好,总能抓到厉害的蟋蟀。
小时候,他哪里懂得系统的培养蟋蟀?有的晚秋虫,被他抓来就开斗,很好的品种和品相一败他就不要了。其实有的虫只是没育,还没到时候。
如泰森,他再猛,6岁的时候也打不过一个12岁的废柴。
开始他只是在家里养着,后来有大孩子告诉他可以去花鸟市场换蟋蟀盆。于是第二天,蒲素就故意穿着一身捉蟋蟀的衣服坐上车去花鸟市场,书包里带着竹筒。
到了一个老头开的蟋蟀用具店,他问人家蟋蟀收不收,刚逮回来的。
“只换盆!”
老头也狡猾,那种紫砂新盆,当时好的卖一元。他进货价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蒲素假装考虑一会,说。:“行吧!”
老头于是就挑选他的蛐蛐。放到垫了纸的饭盒里,盖上大罩,上上下下的看着。
“您怎么不打一草?肯定开牙!”
蒲素心虚地说道。在家都试过,这些虫一打蛐蛐草还是都开牙的。
“小朋友,以后这个时候的虫别打草,还嫩,伤牙!”
老头还不错的,教了蒲素一些常识。
每条蛐蛐最后少的换了一个盆,多的换了三个,用一个塑料长兜拎着,蒲素屁颠颠的回去了。
后来蒲素没少去,后来家里多了几十个蛐蛐盆,没花一分钱。
老蒲知道了,也没骂他。大概觉得他要是知道,大概也会这么干。毕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老头原本也是在糊弄小孩。
只不过自家儿子他还聪明点。
蟋蟀这方面,蒲素的启蒙老师就是老蒲。但老蒲本身就是野路子,一点师承来路都没有。所知的非常有限,所以只能算是个引路人,培养了蒲素的兴趣。
他所知道的那些,很快就被蒲素掌握,甚至很多东西蒲素无师自通他要厉害了不少。所以,在其他方面老蒲有优越感,在蛐蛐上,他知道儿子他强。
自从当兵,蒲素几乎都忘记蟋蟀这一茬。这次被老蒲一勾,到庙一看,立刻就美了。他在一个山东妇女摆的卖蟋蟀的摊子前,看了一会,挑了一条小虫,花了五元。
摊子上写着粉笔字,“10元三条,一条五元”,他宁愿花了五元也只挑了一条。老蒲买了几个罐子,都暂时不能用的。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四十章、促织
在谈村忙了一天,晚上伺候好蟋蟀才可以喝酒,不然恐怕酒味刺激到蟋蟀。虽然小团体之间各自在小方桌上围坐,但是都在一个院子里,大家坐在马扎上,互相招呼着敬一杯,啤酒也是本地的趵突泉,十瓶一捆的绿瓶啤酒,在院子里能一直喝到漆黑,然后在院子里点着蚊香摇着扇子,气氛好的很。
一般几个人的小团伙都有专人负责料理蟋蟀,是不能喝酒的。蒲素和宝宝的蟋蟀都是傅雪冬一个人打理,他就是洗澡也不能用香波和沐浴液,对蟋蟀都没啥好处。蒲素心里是不屑这一套的,他以前自己养也没这么多规矩,不还是养的好好的。只是规矩不用他自己遵守,既然傅雪冬无怨无悔的迷信践行,他也无所谓。
到达的第一天大家都在院子里忙着准备蟋蟀盆,夯土调配底土,蒲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实话以前没这么讲究。去年买的盆也是在文庙直接有溏底的店铺弄好了傅雪冬再拿回来的。
一直忙到太阳西下,这边没啥时间观念,有推着三轮车来卖卤菜的,蒲素让傅雪冬切了点牛肉和猪耳,从老管那拿了几捆啤酒泡在井水里等会晚饭喝酒。
蒲素在车上就给了傅雪冬一笔经费,包括这边的食宿和收蛐蛐的费用,和老管打交道付钱都是傅雪冬安排。傅雪冬对蛐蛐是真爱,来之前刚辞职,是特地为了这个玩蟋蟀的季节把工作辞了,一直差不多到入冬才去找工作。所以经济上平时很是困窘,蒲素的条件是明摆着的,很多话不用说,其实傅雪冬也知道,蒲素跟着来就是经济上支持他一把的。
玩蛐蛐不可避免就要上斗笼争斗,平时在墙根抓一只蛐蛐甚至油葫芦,大家随便斗斗是一回事,那纯粹是闹着玩。但是到了已经不满足在花鸟市场收贩子运过来的蟋蟀,而亲自来产地挑选收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夸张的说,很多所谓”老法师“,一年的收入就靠这几个月,玩着玩着就把钱挣了。那些专程提着各种家什来山东的”爱好者“,不少其实是职业玩家,起码也是傅雪冬这样的半职业玩家,他去年认识了师傅以后跟着宝宝以及上了几次职业的场子,见识过真正的蟋蟀比斗情形。而蒲素很多程度上就是被他的描述吸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他想要尝试。[综]不愿做奴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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