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而卫法的手段之所以这么立竿见影,还是因为他所修的gong fǎ与章扬完全相同,皆是“行军诀”。
虽然二人的修炼方向、修炼成果、修炼感悟略有不同,但卫法对章扬体内元丹的刺激,无异于从外界给章扬带来了一场久旱逢甘露的及时雨!且由于同源,故吸收起来极为顺畅,毫无生涩排斥之感。
“我估摸着,这算救命之恩吧。你说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以前救过你多少次?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这个?”终于恢复神智的章扬浑身一抖,像是要把身上所有的不痛快通通抖掉,“我听说你没事儿老往虞山跑,不会就是去找那秦风吧?”
卫法瞟了章扬一眼,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你这个‘听说’,倒是听的蛮准确的嘛~怎么,有人在军中散布我的谣言?说我通敌叛国?还是宣扬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
听闻这话,章扬脸上露出极其不自然的神色,甚至连卫法瞟过来的目光都不敢接,只好尴尬地看向点将台,说着语焉不详的话:“我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若是一般的小兵小卒乱嚼舌头,我还能略施惩戒。只是这次......关于你的传言......我只能说很抱歉。”
“章扬,你入伍怎么着也有个百八十年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为我卫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却依然只是一名百夫长,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么?哪怕你得到了军部的推荐,有幸来卫都城招兵。”
卫法收回目光,语调既不激昂,也没有任何挑唆之意,平静地仿佛在说旁人的事。其实招兵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在为军队扩充兵员;往大了说,就是军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招兵买马,让你羽翼渐丰。
这就和把猪养肥后再屠宰上桌是一个道理,莫须有的罪名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夺了他的兵权,那章扬完全就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究其原因,还是由于他不是正统的卫六家之人,换句话说,章扬的背景最干净的。他可以成为卫六家任何一家手中锋利的刀,却也能在卫六家身后毫不犹豫地捅刀子。谁用章扬,谁就会承受另外五家多一分的敌意,所以抑制其发展前途,才是让所有人都安心的做法。
那么问题来了?军部到底是受哪一家的命令,指派章扬来卫都城招兵的呢?当然,这或许只是一趟普普通通的招兵之行而已,就像当初章扬自己去应招一样,但如果十成中有一成不是这个原因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说一成,哪怕只有半成,就凭章扬“百夫长”的身份,又有谁愿意去保他,为他求情,为他伸冤呢?未雨绸缪永远不是坏事,人,总归是要自救的。
“参军至今,已有九十七年零八月又三十一日,我还从未回家看一看,虽然每年都有军务人员负责将灵简传递回来......不是我不孝,只是军纪摆在那里,将阶不到千夫长,没有那样的权限啊。”
章扬没有直接回答卫法的问题,而是好像在刻意回避话题,说起归乡探亲的事。也许连章扬本人都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威严正派,而是暗含阴翳凶狠,宛若要将眼前的光和影,通通囊括进瞳孔里似的。什么狗屁《万族约法》?他连完整的拓本都没见过!
“台上那二人,是如何落得这般田地的?”
话题再转,章扬突然向卫法询问起卫戎和冉和的状况,其语调低沉,一听就知道是有心事。只是这种变化如何能逃过卫法的耳朵呢?
“未羊场合的卫戎是个修炼‘行军诀’的预备役,家中估计有退下去的老兵。对了,我见他战斗之时,会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这么年轻我估摸着也不像与你有何关系,但有可能是你哪位老相识的后辈,最后逆转战局也是凭着一式‘虎啸龙吟震山河’。”
卫法没有过多提及战斗的过程,在他看来,若是章扬有意招纳,必定会寻个机会亲自试招,所以用不着他多此一举。
“另外一个是申猴场合的冉和,使一手齐眉棍,攻防之间看不出是哪里的路数。虽然一度在战局中占尽上风,但因其操之过急,反而错失好局,落得个与卫戎两败俱伤的下场。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言及此处,卫法多的也不愿多说,所谓言多必失,有时需要当事人自己去领会话里的意思。至于领悟成什么样,就不关他的事了。
“平局......在平局的情况下,一般司礼会如何评判?”章扬眉头紧皱,眼中精光闪闪,不断分析着二人的优劣得失,“卫戎自不必说,那冉和若是棍棒之间没有路数,这一身修为又是从何处修来?或许单论因缘际遇,这冉和还在卫戎之上。”
“怎么?我瞅你这意思,是相中那冉和了?”卫法将目光转移到冉和身上,其实相比之下,他更看好卫戎。
“哪有你说的那么绝对,你别误解我的意思。”章扬单手握拳,露出志在必得之势,“两个我都要!加卫野一起正好三个。”
“是么?你说怎样就怎样。”卫法并未表示反对,当然,也没有拍手以示支持,反而是露出一副回忆的表情,继续说到,“据我所知,在卫家十数次的门主之战中,平手的战局也是寥寥无几。不过最近的一次,倒是可以追溯到当代门主与副门主之间的那场平局。”
言及此处,卫法又将目光投向站在点将台之上的司礼昭漫:“上一届门主之战的斗法决战,现任门主与副门主战成平手,但当时的司礼却是宣布二人皆为胜者,故门主的归属最后是由卫家自己确定的,具体细节不明。所以你要问我司礼会如何评判,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一切要看昭漫的意思。”
“昭漫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从她身上我虽然并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但我的直觉却一再告诫我,绝对不要去招惹这个女人。”章扬转过头,看向一旁努力憋笑的卫法,不由得眉毛拧成一股绳,“你蔫儿坏地笑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没有告诉我!你还笑?我说卫法,你这可太不仗义了啊!”
卫法没法不笑,尽管那只是百里朽的一己之见,无异于捕风捉影,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可卫法就是觉得,大概还真让百里朽给蒙对了。
但这个结论太过惊世骇俗!有了前车之鉴的卫法还真不敢随随便便和别人絮叨此事。俗语有云: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他卫法要是因为大嘴巴而坏了秦风的好事,他这条小命,怕是别想再要了。
“我......我没事。我就突然觉得肚子疼,大概是那烤鸡没烤熟,闹肚子了。”言语之间,卫法将肚子紧紧捂住,弯着腰,貌似忍得非常辛苦,“比起我,你还是先关心台上那两位吧。要是他俩都成功晋级,顺势进入高层的视野,你再想和那帮家伙抢人,怕是难上加难了。”
卫法此话一出,章扬的注意力顿时便被转移大半——毕竟若是事态真如卫法所说的那样发展,卫戎和冉和很可能就会成为卫六家其中两家的手中棋子。也许这两枚棋子并不如何重要,但没有哪位掌棋者会任由别人夺走自己手中的棋子,因为这事关“卫六家”的威严。
而就在这时,一直注视着卫戎与冉和的昭漫,终于发布结果了,没有煽情,没有转折,只有平铺直叙:“未羊场合卫戎,与申猴场合冉和,二人因身受重伤,丧失战斗能力,短时间内亦无法恢复意识。故本司礼宣布——二人皆负。本场比试,没有胜者。六监事皆无异议。”
傀儡封仙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矛盾
“嗯——居然是二者皆负呀。啧啧,该说这结果是出乎意料呢?还是说真不愧是昭漫司礼,果然很有本人的风格呐。”观战席某处角落,南山菊正在对刚刚的判决结果评头论足。
与往日不同,今天的南山菊乃是一身地地道道的卫国男儿服饰,看上去干净利落,透露出雷厉风行的气势,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感觉——只是其相当于只有十岁左右小孩儿的个头穿上这身衣服,再配上一副装腔作势的口吻,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别扭。
而在南山菊身旁的卫度,此时正忐忑不安地偷瞄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当昭漫司礼宣布了战局结果后,观战席上明显出现了不大不小的骚动——有的赞同,有的反对,有的认为战斗结果不应该如此草率宣布等等。只是这些观众虽然情绪颇多,却也不敢再无所顾忌地表现出来,因为秦风即使不在观战席,但其余威尤烈。
“南山!你不要那么招摇!我是有大哥分配的任务在身的!”
同样男儿装的卫度轻轻扯着南山菊的袖角,毕竟卫法给他的任务就是让其隐匿行踪,不要让人发现“卫本家三公子”的身份。可他实在架不住南山菊的软磨硬泡,活生生被它带到了场馆之内,这要是让卫法发现,铁定会被小白给叼回虞山的。
“我怎么就招摇了?你看看我!既没有穿秦晴的衣物,又与你一样是男儿装,你居然还不满意?你瞅瞅你周围的这些道友,哪一个没有沉浸在热烈的斗战氛围中?我说你差不多就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南山菊气鼓鼓地瞪着卫度,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眼珠子瞪的hun yuán。
本来下山之前,秦风还特意嘱咐南山菊要好生保护卫度,而南山菊当时也觉得卫度是个蛮不错的家伙,于是便一口应下。
可与卫度单独相处的这段时日以来,南山菊对他的印象不说一落千丈,但也并没有觉得它俩有多么合拍默契。
比如卫度某日忽然不喜它穿女装,非要它穿男装——就它这个体格,连第一次天劫都未渡过,穿男穿女还不都一样?话说那个在虞山第一眼见到它女装打扮就走不动道儿的死蠢又是谁啊!
又比如某日卫度忽然要禁它的酒,说是喝酒误事,酒多伤身。得亏当时它的意识是清醒的,还将秦风大人的嘱咐放在心上,要不然非得让卫度知道,为什么太阳红彤彤,为什么花儿五颜六色——你禁一个虞修的酒,那和要它的命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卫度竟然整天想着恪守与卫法的约定,时刻谨记卫法分配给他的任务。在卫度的印象中,既然要隐匿行踪,那么抛头露面的活动自然能少就少。
虽然,这种想法其实并没有多大错误,但你好歹出一下房门可以吗?你没瞧见我身上都长蘑菇了吗?我是来玩儿的!来玩儿的!
南山菊不是没有撇下卫度单独出去溜达过,可回来时却看见卫度的脸拉的老长,还说要给它记上一笔,以后找秦大哥好好说道说道。
当时给南山菊气的,直接将藏在背后,专门给卫度带的俩肉夹馍三两口吞了,连一点儿肉渣都没给卫度剩。
自此以后,一人一妖的关系急剧恶化,不说降至冰点,但至少再没有以前那种友好和谐的氛围,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还真没觉得这里的气氛有多热闹活跃,秦大哥那把斩首大刀你是看不见还是视而不见?”卫度寸步不让,只想回去歇脚的地方,“秦大哥威压群雄的身影你也看见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不得不说,卫度现在整个人显得过于紧张,已经达到一个相当敏感的程度,老觉得有谁的目光在他身上滞留,似乎想要探寻什么。这还不是全部,卫度甚至觉得他与南山菊两人已经被许多别有用心之辈给包围了,若是不想办法突出重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呢——只是偶尔有一两名修士会将目光投向卫度与南山菊,且并不是因为他俩有多引人注目,而是在他们看来,个头要高一大截的卫度不知为何会对一个小矮子毕恭毕敬,且似乎还有点畏首畏尾、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不过要说上前来询问一二的话,迄今为止,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不是他们性情冷淡,觉得搭理卫度、南山菊这样的小孩子没什么意思,毕竟修行界中,童男童女身形的也不在少数,而是因为南山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元丹后期威压,不知为何,总让他们感觉到一丝惶恐!
其实这不能怪南山菊,这货从降生到现在才不过三年,三岁的年纪你能指望它有多少自律意识?别说妖修,就算是在凡间的寻常百姓家,那也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的年龄。
而彼时的卫度,已经在卫府中孤零零地生活了十五年,要不是其生母和卫法对他抱有珍视的态度,那卫度的生活状态简直就和被遗弃没两样。但卫度同时又非常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同,特别是父亲,哪怕是卫君,只是求而不得。所以卫度对他人的目光就会表现的特别敏感。
“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毫不夸张地说,南山菊甚至觉得自己的头上往外“噗噗噗”地冒着白气,那都是被卫度给折磨的,“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说什么我也不回!况且第四场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挑这时候回去,是存心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对吧?”
骤然听闻这话,卫度登时浑身一震!觉着南山菊所言好像不无道理,但似乎又有哪里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其实南山菊这番话一听就是在扯歪理,只是由于抓住了卫度的软肋,才会令其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弯儿,毕竟只要是素不相识之人——谁特么管你要去哪儿?要走赶紧走,不要挡着我看林敛!啊!林敛我嫁~
“南山,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女......嗯——总之,下场比试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开始哩!我们现在离场,应该不会招来什么猜疑的。”
卫度还不死心,伸手就想去拉南山菊的手腕,可南山菊此刻乃是男儿装,两个小老弟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发生了什么争执。于是卫度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其实在这个时候,卫度的思维已经进入了一种混乱状态,可谓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就完全没有想到,要是南山菊彼时是女娃装扮,那他强行去拉小南山的举动,只怕立刻就会引起周围所有人的密切关注。要是小南山配合那还好,可要不是不配合,发出了类似于求救或者惊惧的呼喊,那卫度身负的任务,便算是彻底泡汤。
“嗯,嗯。好的。消息准确么?”点将台上,昭漫正与李想窃窃私语,似乎是出现了什么新的状况,正在紧急讨论,“各位意下如何?”
“没问题!”、“无所谓。”、“理应如此。”、“既然大伙儿都这意思那我也没意见。”、“你安排吧。”
“多谢诸位。”昭漫朝秦风、林敛等人微微施礼,然后换上身为司礼的口吻,向着观战席上的一众修士不容置否地解释道,“刚刚点将台探测到,一个时辰后,都城范围内将会降下一场倾盆大雨。雨势之大,其形成的雨幕恐怕会影响到诸位的观战体验。故今日不再保留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下场战斗即刻开始!请各位理解。”
一语言罢,昭漫转头向李想点头示意。李想也十分明白,将一缕灵识打入脚下的点将台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开场。
点将台上的观战者们倒是没有觉得有多大问题,不如说两场战斗接踵而至,这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战斗进程,更让他们觉得过瘾。
除了某只小妖,此刻嘴里正不断碎碎念着:“下雨就要早些开始,你是要回家收衣服还是怎么地?做人这么没原则我也是服气的。”
“我也这么觉得!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用行动,表明态度!”小妖旁边,卫度点头如小鸡啄米,不停地煽风点火,仿佛节操喂了狗。
南山菊回头望了望卫度掏心窝子的眼神,直感觉一阵恶寒!于是瞬间将脸转了回去,脱口而出道:“虽说有点独断专行,不过此女这份说一不二、表里如一的巾帼气概,我南山菊,倒是不讨厌啊!”
卫度脑瓜子嗡嗡的,完全想不到南山菊这种圆滑世故、八面玲珑的腔调是从何处学来,难不成是跟卫法学的?虽然有点像,但并不全是——而事情的真相就是,卫度与南山菊歇脚的客栈大堂,时常会请一些说书的、唱戏的前来表演,而南山菊仗着“年幼”,正是常客!
傀儡封仙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托大
“十二场合淘汰战第四场,由‘卯兔场合’头名——丁萱,对阵‘酉鸡场合’头名——卫苍。两位参战者请准备!”
点将台上,昭漫正在主持今日第二场的战斗,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再过不久就要降雨的缘故,本来不疾不徐,总是按照自己节奏来的昭漫,此刻却似乎有一点着急的意味。
虽然只是语调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但秦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不为人知的细节。没办法,谁叫秦风是妖,不是人呢?
“他为何一直盯着我?难不成被他发现啦?不可能啊!我与他萍水相逢,连认识都算不上,仅仅在这点将台见过几面,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怕......”昭漫不由自主地将眼神转向别处,无视秦风不知何故投来的目光,只是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在秦风看来,还是太明显了。
要问秦风懂不懂女人——这货活了两百余年,至今未娶,整日的生活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待到后来,甚至连自己生母的模样都快记不得了。这样的修炼疯子,哪有时间去了解女人?
可秦风真的就一窍不通吗——可别忘了,妖修秦晴,秦风的亲妹妹,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从秦晴的角度去看,秦风或许就不止兄长这一个身份,至于具体有些什么身份,旁人就无从知晓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虽然这话用在秦晴身上是有一点别扭,但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再加上有个什么都懂一点儿,什么都会一点儿的卫法,在某段时期内话不到两句就能扯到“男欢女爱”的话题上,也着实令秦风增长了不少那方面的见识。
不过猜归猜,秦风也知道此时不可能上前去找昭漫求证。于是他一边悄无声息地散布修为,一边微阖双眼,闭目养起神来。
“呼——总算没有看向这边了。”昭漫感觉刚刚一直在自己背上的那道目光消失后,情不自禁地喘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还是赶紧将今日的工作做完,早点回阁楼歇息吧。”
昭漫心中如是想到,于是琢磨着如何加快此战的战斗进程。
少顷,昭漫脑海中灵光一闪,尽管略有犹豫,但还是严肃认真地宣布到十二场合淘汰战第四战的斗法规则:“此战,禁言。”
所谓“禁言”,就是禁止说话。这道规则比起上一战的“禁执”来说,就要好理解太多了!其实在观战席上,已经有一部分修士在讨论这个“禁执”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对于修士来说,其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的“心魔”,亦可谓“执念”。
上一战中,“未羊卫戎”与“申猴冉和”斗的那么鱼死网破,按理说,非有大执念之人不至于此。是故那二人遭重之后,居然没有一人重新站起来,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致于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禁执”,是不是将卫戎与冉和心中的执念给压下去了。
而最关键的,还是昭漫宣布“二人皆负”。这一判定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在场馆wài wéi分析卫戎、冉和谁能赢下第三场的的赌博中,所有人都赔了,只有庄家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如果昭漫判定“二者皆胜”,结局就会完全反转。
是故身处点将台的昭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一句话,而上了不少修士的必杀名单,就算她是添香阁的人,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那么“禁言”这道规则,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众所周知,不仅是人族,就算是万物生灵、花草树木,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而“言”这个字的含义,从广阔的层面上来说,就是“表达”。
不局限于语言表达,其他的还有眼神表达,肢体语言表达,甚至一阵风吹过,一场雨下落,都是一种“言”。若当真“禁言”,恐怕整个天地都会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因为涉及的面实在是太广了!
而显然,此刻矗立着的点将台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它所能影响的范围只有很小的一块区域,甚至在点将台之器灵的思维中,“言”所代表的含义,也只是“语言”罢了。
所以这道“禁言”规则所能带来的,也仅仅是令两名参战者无法通过语言进行交流罢了。虽说会有些影响,不过这并不碍事,不是么?
“淘汰战第四场,开始!”随着昭漫一声令下,卯兔丁萱对酉鸡卫苍的战斗终于在观战席上呼之欲出的期待中打响了。
不过与观众们预料中不同的是,二人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冲撞在一起,斗的你死我活,而是一个跑,一个追——跑的是兔子,追的是鸡。
不得不承认,“丁萱”这个名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柔娴淑、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可彼时正在点将台上左右狂奔的丁萱,真真就应了那句老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也亏得她一身精裁细剪、朴素镂空的仙气长裙,跑起来就像绽开了一朵优雅简约的灵动之花。说是在跑,其实更像是贴着点将台在低空滑行,难以捉摸的身法轨迹每一次都能助她从卫苍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寻得逃脱路径。一时之间,卫苍拿东逃西窜的丁萱没有丝毫办法。
“长生宗的修士,就只会抱头鼠窜么?汝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点将台之上,卫苍披挂鹰隼战甲,手持一把坚韧锋利、寒光逼人的七星龙渊剑,伸直手臂,直指对着他嬉皮笑脸的丁萱。尽管卫苍看上去英姿飒爽、武技超群,可直到现在连丁萱的裙角都还没摸到。
不过还请不要误会,以上这句话,并没有真正从卫苍的口中传出,毕竟此时此刻,点将台上已经禁言。只是卫苍剑指丁萱,眼角时不时抽搐,明明武技圆融却无法全力施展,强忍怒火与焦躁的发狠模样,已经完美地将自己的心声表露出来。
“哎呀呀,这就受不了啦?呵呵呵,卫国的军士,也不过如此嘛。”丁萱神色轻松,白皙无暇的玉手轻抬,将自己嘴角的嘲笑之意掩下,“虽然那司礼已经将规则定为禁言,但那一式‘虎啸龙吟震山河’,还是不得不防。卫家这百年门主之战,我长生宗要包揽三甲!”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