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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栗海棠绷着小脸苦笑说:“师父,我冤枉啊。这个老男人说第一眼看见我就想护着我、宠着我。鬼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的,我连点印象都没有,竟白白的被人惦记呢。”
小手拉扯着诸葛弈的一只衣袖,可怜兮兮地卖惨装哭,“师父,我可冤可冤啦!我真的没有勾搭你以外的男人,尤其是这种来路不明的老男人。”
说完,还满满嫌弃地回头瞪一眼冷肆,然后扭头继续装可怜卖惨,用力眨眨曜黑大眼睛强行挤出两颗晶莹的泪豆子来讨同情。
诸葛弈心里偷笑,板着臭臭的俊脸对着她,没有半点同情。
“师父,人家才没有招惹是非,是他和他的奴仆把我抓走的,藏在那边的巷子里一户无人住的空宅子。”栗海棠指着后街北边的民巷,一副我很诚实的表情。
诸葛弈已然装不下去,俊脸微露浅笑,单臂紧紧环住她贴在身前,昂首迎视对面的男人,“鬼手冷肆,可否有兴趣来无心院聊聊?”
冷肆瞟一眼被少年护在怀里的小姑娘,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可。”
“师父,他是敌是友?”
“目前看来,应该……不是敌人。”
诸葛弈抱起海棠朝着西边的无心院行去。似乎二人有意在轻功上较量一番,诸葛弈抱着海棠几乎是蜻蜓点水般踏空而行,冷肆行步于高墙赢在速度与一步跨出的距离。
二人身形在半空中掠过,互不相让、你追我赶。比起一身轻松的冷肆,诸葛弈抱着海棠显得有些笨重。但他的优势是踏空行直线,与冷肆那必须弯弯绕绕走高墙要节省距离。
跃过后院层层叠叠的大院和小院,还有大花园和小花园,弯弯曲曲的抄手游廊与回廊简直如迷宫一般。如此居高临下的俯瞰才知奁匣阁的后院竟然与一座栗氏中zhèng fu的宅地相等。
栗海棠小小感叹自己如井底之蛙,只知道奁匣阁的前中后院和三塔楼,以及东、西两跨院。殊不知后院层层院落竟如此宏大壮观,若徒步逛院子至少要足足三天才能全部逛完。
“别害怕,马上就到无心院后花园了。”
“师父,我不害怕。我只是没想到后院像迷宫一样宏大,哪日你陪我一同逛逛吧。”
“好。”
诸葛弈抱着海棠以最快速度飞跃过奁匣阁与无心院之间的西夹道,足尖轻点无心院的高墙,飞身落下、衣袂冽冽。
“师父,到家了。”
栗海棠欢喜地跳下去,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去额上的一层汗珠。
诸葛弈微微气喘,宠溺地捏捏白皙圆润的小脸蛋。
“自古英雄出少年。哈哈,我输了。”
冷肆终究迟了一步,由高墙上飞身而落,稳稳定站在少年与小姑娘之间。歪着大脑袋凑近去,争宠似的催促:“小丫头,你也来给我擦擦汗。”
栗海棠嫌弃地皱巴小脸,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凑过来的大脑袋,“一边儿去!你把我的帕子烧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过是一块旧帕子有什么值钱的。我给你的包袱里有五百两黄金,足够你把瓷裕镇半条街的绣庄全部买下来,专门让绣娘给你绣帕子。”
诸葛弈冷笑,“你当瓷裕镇的绣铺是卖白菜的地方吗?半条街的绣铺只值五百两黄金,这话若传到八大氏族和元家老太爷的耳朵里,恐怕明日便有人找上门来讨伐你。”
冷肆讥笑一声,环视四周还算精致的花园子,说:“狗屁八大氏族,百年前还不是坑别人家的万贯家财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一群匪盗的不孝子孙,早晚给他们的老祖宗们赎罪孽。”
诸葛弈龙眸微眯,打量这个一身灰袍、丑疤斜垣脸上的粗犷男人。
“你是俞家后人?”





术尽荣华 第162章 为她而来
“俞家?”
冷肆玩味一笑,摇头:“当年被八大家族全力吞噬的家族何止俞家?只不过俞家最为惨烈,连最小的曾孙子辈都被斩草除根。算算时间,那曾孙子辈的婴孩儿若活着,如今也是知天命的年岁啦。”
诸葛弈微眯龙眸打量着这个一身粗犷匪气的男人,的确不像是俞家后人的样子。听闻俞家男俊女貌,族中出过一个状元郎,三个榜眼,一个探花;族中闺阁亦有一妃三嫔,五位诰命夫人。可见俞家并非寻常的商贾世族。
“既然你非俞家后人,又为何盯着奁匣阁不放?”诸葛弈百思不解,凭鬼手冷肆在江湖上的声望来给栗海棠做护卫简直是大材小用。
冷肆轻佻浅笑,回身凝望跟着小左去墨语轩更衣的小姑娘,说:“打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知道她是我命中的一个情劫。”
回头,掩不掩饰地挑衅看向诸葛弈。
“活死人,不瞒你,我正是为她而来。”
狂妄,嚣张,还有故意显露出来的铁汉柔情。
诸葛弈脸色突变,看向冷肆的眼神淬着阴冷的戾色。他从腰间拔出寒光冽冽的软剑,直指冷肆的胸膛。
冷肆双臂环抱在胸前,戏谑地笑问:“怎么?想凭你手里的这把软剑来杀我吗?”
“有何不可?”
诸葛弈俊容微寒、目光阴鸷。
“我不和小孩子打架。”冷肆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迈开步子悠哉悠哉地走去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下,瞧着桌上摆放的茶具,面露嫌弃。
“瓷裕镇大名鼎鼎的画师竟然连套上等的茶具都没有,八大家族的人果然是妄恩负义之人的后世子孙,吝啬是从骨子里传下来的。祖根儿就长在那儿,一代比一代差劲儿。”
冷肆摆着他这张粗犷又丑的脸,端着架子坐在凉亭里。提起茶壶倒一杯茶,闻闻茶香,又是嫌弃的皱着脸,尝一小口碧色的茶汤……
“呸!这是什么玩意儿?八大家族的人是如此苛待你的吗?”
诸葛弈收回软剑,以轻功掠入凉亭中,坐在冷肆对面。面色平静地倒茶、品茶,淡淡道:“尚可。”
“真没追求。”
冷肆撇撇嘴角,为自己重新倒满茶,仍旧不停抱怨:“这茶真难喝。哪日我去祁山镇弄点好茶来,五哥的茶铺子里名贵茶叶最多。”
“秦五?”诸葛弈定定地看着面容粗犷的冷肆,忽然间竟多了些兴趣,“你是秦五哥的朋友?”
冷肆摇头,果断道:“非敌非友。”
“哦。”诸葛弈闷头喝茶,想着江湖闻名的鬼手冷肆与江湖人人敬重的侠士秦五之间非敌非友,那就是……
“秦五有恩于你?”
“错。”
冷肆放下茶杯,戏谑道:“你若猜对了,我愿意退出。”
诸葛弈嗤声,目光错过远眺墨语轩的方向,小姑娘已经换好新袄裙,与栗君珅和莫晟桓一起走来。
冷肆回头一瞥,未语半字,一个闪身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诸葛弈对鬼手冷肆的诡异行为仍不解,所谓第一眼便喜欢栗海棠的理由也很牵强。难道冷肆真的如他猜测那般,是俞家后人?或者是被八大家族残害过的遗孤。
“师父,那个坏人呢?”
栗海棠大大方方坐在诸葛弈身边,看到桌上一杯满满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扭着小脑袋四下观望观望。
诸葛弈在桌上握住她的小手,“先不必管他。”
“他不是坏人吗?”
栗海棠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摇啊摇,扭头见栗君珅和莫晟桓坐到对面,她还故意半转身子背对着二人。
栗君珅和莫晟桓很是委屈地垂下嘴角,拧着八字眉,满腹怨念地瞪着小姑娘的背。欲要辨驳几句,可她根本不理睬他们。
诸葛弈见状哭笑不得,强硬地把小姑娘扳过去,“他们为了你的事情也忙活一日,连口水都没喝。你也该好好致谢才是。”
栗海棠赌气扭头,鼻腔里带着小小的“哼”音儿,小身子更是依近诸葛弈。
“你这在赌什么气啊?”
“师父,我先回奁匣阁啦,明日再来看你。”
闹别扭的栗海棠如何也不肯正眼瞧瞧那俩人,黑沉沉着小脸走去无心院与奁匣阁后院的那堵高墙,扒开遮挡的杂草,小脑袋一低就钻进狗洞里去。
凉亭里,栗君珅和莫晟桓心情郁郁地保持沉默,谁都不肯先开口解释。
诸葛弈沉默地端茶浅呷两口,看看面色阴郁的栗君珅,又看看情绪低落的莫晟桓,放下茶杯、语气平和地问:“说吧,来后院之前你们与小丫头之间发生了什么?”
莫晟桓委屈地说:“这事儿不怪我,要怪就怪栗夫人。”
诸葛弈目光移向栗君珅,以眼神施压。
栗君珅几度欲言又止,终无奈叹气,狠灌一杯茶,说:“罢了罢了,这坏人由我来做吧。终究是栗氏中zhèng fu对不起她,她心里有气自然要朝我发火的。”
莫晟桓反驳:“凭什么由你来当替罪羊,明明惹祸的人是栗夫人的两个闺女。早知那两个祸害会跑去告密,我们该把她们关起来的。”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我的面前打哑谜?”
诸葛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事值得栗海棠朝栗君珅发火,而且还牵连到栗夫人的那两个女儿?告密?
“我们千方百计隐藏海棠妹妹被bǎng jià的秘密被她们知道,这俩丫头竟暗中指使自己身边的丫鬟和老嫫嫫宣扬给八大家族的探子们。此事,恐怕不会轻易被平息。”莫晟桓说到愤愤时,一拳砸在桌上。
诸葛弈放下茶杯,思忖着该如何帮栗海棠度过此次危机。天知道被男人bǎng jià走的奉先女,最先被质疑的便是贞洁,而后……
“人言可畏。”
栗君珅也想到此事,愁绪更上心头。
诸葛弈亦觉得棘手,对半空一唤:“鬼手冷肆,你是不是该现身了?”
一道灰影赫然出现,待栗君珅和莫晟桓错愕回神时,冷肆已稳坐泰山、品茗闻香。
诸葛弈轻叹,看向冷肆,说:“既然祸事是你作下的,自然由你来摆平。”
冷肆淡淡道:“这有何难,有不服气者全部斩杀便是。”
栗君珅和莫晟桓惊愕得目瞪口呆。
诸葛弈释然一笑,淡淡道:“这倒符合你的脾气。”
“主人,奁匣阁出事了。”
小左匆匆跑来,急得满头大汗。




术尽荣华 第163章 化险为夷
奁匣阁大殿,五彩瓷凤椅被一张大红色的绸缎给盖住,上面摆着一块钉满铁刺的木板,俗称“家法”。
大殿汉白玉下两侧,八位族长依次分列在左侧,一个个面如黑锅底、严肃如包公在世;八位族长夫人依次分列在右侧,一个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
当栗海棠由乌银铃和杨嫫嫫陪着来到大殿门口时,八位族长夫人脸上的表情一瞬变得精彩起来。有鄙夷的、有嘲讽的、有同情、有冷漠……
忽视华贵妇人们那丰富多彩的神情,栗海棠留下杨嫫嫫守在大殿门外,只扶着乌银铃的手慢悠悠迈过高及膝盖的大门槛,步步生莲径直走向汉白玉高台下。
乌银铃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声势,好在有栗海棠提前安抚她,她也不是真正养在深闺的女孩儿,所以全程没有半点怯场,大大方方地扶着海棠一步步昂首挺胸的走向前。
栗海棠与乌银铃站定在汉白玉台下,双手合十向盖了大红绸缎的五彩瓷凤椅拜了拜,旋身冷眸扫过左右两侧的十六位面色凝重的“贵人”们。
“有何大事足以惊动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来兴师问罪?”
“栗大姑娘,听闻你被人bǎng jià失踪了一整日,这……可是真的?”栗族长最先沉不住气,他最怕五年里奉先女有啥歹事发生,连累他损失一半家财可不是闹着玩的。
栗海棠冷冷轻哼,看向栗夫人,语气不悦地质问:“此事乃栗夫人的两个女儿宣扬出去的,不知栗夫人作何解释?”
栗夫人出列微微福了福,平静道:“妾身的两个女儿重伤未愈,并被我家老爷禁足于闺院日夜诵经忏悔。来之前妾身已向两个女儿质询过,她们实在冤枉。宣扬一事乃外人故意栽脏给栗氏中zhèng fu,或者……”
“或者是我来引导此事吗?”
栗海棠笑颜不变,字字咄咄逼人,抢在栗夫人把话引子栽到她头上之前先发制人。
“妾身不敢!”
栗夫人垂首敛眸,暗恼自己慢了一步反失先机。
“不敢?”栗海棠凉薄地将站在两侧的“贵人们”扫视一圈,昂首道:“我若被bǎng jià,哪会一日便被放回来?难道绑匪是蠢傻之人,没点儿好处就放人吗?”
“栗氏中zhèng fu的两位姑娘被软禁在闺院中思过,竟能知晓我被bǎng jià一事。她的丫鬟和老嫫嫫在黄昏申时二刻从栗氏中zhèng fu后院的一处隐蔽小门偷偷离开去各府送信儿。”
曜黑杏眸熠熠发亮,她走向八位族长,站在他们的面前义正辞严地大声质问。
“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请仔细想想,为何我失踪一事唯有栗氏的二位姑娘知晓,你们却不知呢?为何到各府送信儿的人是二位姑娘身边服侍的丫鬟和老嫫嫫,而非我奁匣阁里的丫鬟和老嫫嫫呢?”
“栗族长,栗夫人,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自然不会严惩栗氏二位姑娘。可是,敢在我严令奁匣阁里不准藏污纳垢之人的时势下,她们敢以金银收买奁匣阁后厨院的粗使老婆子作奸细,实在可恶!”
栗族长额上冷汗瞬时而下,走出列拱手揖礼,凄凄肯求:“栗大姑娘息怒!待我回府亲自审问过,定会还栗大姑娘清白。”
“不必了。”栗海棠脸色寒凉,转身面对八位族长夫人,严肃道:“今日不过是我做下的一石二鸟计策,没想到丢尽的竟是自己母族的脸。”
栗夫人大惊失色,屈膝垂首慌慌然请罪:“妾身知罪!归家后定对两个女儿严惩不贷。”
“惩前毖后不过是时刻提醒各位能将奁匣阁和奉先女视为自家人,而非别人家的。我再次向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以誓明证。”
突然,栗海棠转身跪在地上,向着盖了大红绸缎的五彩瓷椅上的“家法”高举右掌起誓。
“我,栗氏奉先女向八大氏族的祖先、向历代奉先女姑姑们发誓。掌权八大氏族后,我定公正不阿、不徇私情。我是八大氏族的奉先女,是庇护为八大氏族的族人们福祉的奉先女。”
激昂高亢的誓言震撼了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也让栗族长和栗夫人羞愧难当,心里也更加愤愤不平。
明明是栗氏族的奉先女,不肯受他们的控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说什么不徇私情、谈什么公正,真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我希望奁匣阁从今以后能清清静静的,若哪日我又起了顽劣的性子再闹个bǎng jià的乐子,可别如今日的栗氏一样丢脸。”
栗海棠冷瞥羞窘的栗族长和栗夫人,心里一双小手“啪啪啪”的热烈鼓掌。她受得委屈也该好好的报还报还了,让这些整日闲得没事总想谋害她的人也体会体会被算计的滋味。
一直沉默的莫族长出列,深躬揖礼,恭敬道:“栗大姑娘已掌权多时,也该拜师学识,参与八大氏族的事务和生意,不知栗大姑娘的身体是否需多调养调养?清明节后能否入瓷缘堂议事。”
栗海棠行万福礼,恭敬道:“多谢莫族长挂念,海棠的身体已无大碍。近日与师父、珅哥哥和桓哥哥学习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吃玩享乐。”
“吃玩享乐?”
乌族长笑了,不似真心地夸赞:“跟着莫家老二学吃玩享乐,真真的选对人啦。莫家老二是八大氏族最懂‘享乐’二字的人,也是最懂败家之人。”
栗海棠羞赧一笑,反驳:“乌族长此话说得一半对一半错呢。桓哥哥虽是出名的败家子,但他有一优点是谁都比不上的。”
“优点?是什么?”
乌族长迫不及待地追问。
除了表情僵硬的莫族长,神情阴郁的栗族长,其余的族长都好奇栗海棠会如何赞夸纨绔败家子。
栗海棠摸摸自己饿扁扁的肚子,说:“桓哥哥还等着我回去吃暖锅呢,回头再告诉你们吧。今日若无事,各位族长和族长夫人也累了,请各自回府歇息吧。”
乌族长没能得到答案,上前拦住她,“不成不成,你定要把莫家老二的优点说出来,才能放你回去吃饭。”
“乌族长,你怎么和小娃娃一般顽皮呢。”栗海棠笑笑,踮起脚尖凑近乌族长的耳边,极小声地说:“桓哥哥见多识广,他懂得的事比里还精彩呢。”
“哼!这也算优点?”乌族长不服气,竖起大拇指骄傲的自夸:“想当年,我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比莫家老二还会玩呢。”
“乌世伯,俗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哪日咱们爷俩比试比试?”




术尽荣华 第164章 南府来请
莫晟桓站在大殿门外笑眯眯地搭腔,一手提着鸟笼子,一手端着黄花梨雕镂空四季花卉的点心匣子,痞痞的模样竟比市井混混多了些富家子弟的衿贵气儿。
他托着点心匣子的手微微举高,笑言:“海棠妹妹,听说你要挨打,我一路狂奔回来瞧热闹呢。瞧我快马加鞭赶回来仍不忘你最爱的点心,该如何赏我呀?”
栗海棠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而有乌银铃及时扶住她。这痞子货明明在隔壁无心院等着凑热闹,怎一开口把自己说得好像很关心她似的?那点心也是她卧房里私藏的,哪里是快马加鞭买来的?真是睁眼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
“莫族长,你要好好管教桓哥哥。”
栗海棠阴沉沉小脸,小白牙磨得“吱吱”响。
莫族长揖手:“是。”
“哎哟,我的亲妹妹哟,你怎能如此陷害哥哥呢。”
莫晟桓捂着胸口一脸悲愤幽怨,只差冲进大殿把栗海棠抱走,寻个无人的地方打一顿屁股教训教训。他可是好心跑来替她解围的,不知感恩就罢了,还敢联合他亲爹一起坑他。
栗海棠顽皮地吐吐粉舌,拉着乌银铃一起兔子跳跳跑向莫晟桓,欢欢喜喜地一把抢来点心匣子抱在怀里,微仰小脸杏眼笑弯弯地说:“是我最喜欢的点心吗?”
“当然啦。你喜爱的口味,我比珅大哥还清楚呢。”
莫晟桓幽怨瞬时变宠溺,两眼柔和得能滴出水儿来,恨不得抱过来狠狠地掐几下脸蛋。犹记得诸葛弈似乎很喜欢捏捏小脸蛋,又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他很好奇捏脸蛋真值得那般高兴吗?
唯一自由的手缓缓抬起,朝着白皙圆润的小脸蛋……
“喂!你想干嘛?”
栗海棠横眉大声斥喝,机敏地握住伸来的手,肉乎乎手掌特别厚实。
莫晟桓恍惚一瞬,看到她像炸毛小兽似的睁圆大眼睛,呲起一口小白牙威吓他。
“噗!哈哈,海棠妹妹,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还想吓唬我?”
莫晟桓口无遮拦地调侃她,眼睛微敛扫向她的胸前,痞痞地打趣:“放心吧,哥哥喜欢花间楼的花魁娘子那般风韵绰绰的女子,你一个黄毛小丫头才入不得我的眼呢。”
栗海棠气得双颊鼓鼓的,抬起金莲小脚狠狠踹在他的左膝盖上。
“嗷!”
莫晟桓痛苦地蹲下来捂着自己的左膝盖,疼得五官皱巴到一起,哀声凄凄地抱怨:“海棠妹妹,你可真够狠的!”
“嗷嗷嗷,好疼!疼啊!你把我踢残废啦!呜呜呜……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呀?……呜呜呜……我还怎么生孩子呀?”
栗海棠把点心匣子塞给乌银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活该!谁让你嫌弃我!谁让你讽刺我连花魁娘子都比不过?”
“你娶不到媳妇也是自找的。你生不出孩子也是……咦?”栗海棠歪着小脑袋想想,说:“生孩子是女人干的事情,你一个男人怎么生孩子?”
莫晟桓张张嘴巴想要辨解,可瞟到小姑娘身后站着的他亲爹,立刻闭上嘴巴,一脸委屈的“痛啊!痛啊!”的叫唤。
栗海棠轻哼,旋身本想下逐客令,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与李嫫嫫。
莫晟桓站起来,凑到海棠身边,压低声问:“她不是被遣送回家去了吗?怎么又回到栗氏南府了?”
“这要问问师父,或者……珅哥哥也许会知道的多些。”栗海棠让乌银铃把点心匣子送回中院的奁匣阁主屋去。
乌银铃屈膝行礼,应了声“是”。仅仅是目光相交,她看懂了栗海棠眼中的暗示。向族长和族长夫人们微微行礼,才抱着点心盒子不紧不慢地离开。
转过奁匣阁大殿的西墙角处,乌银铃抱紧盒子一路奔跑,向着西跨院而去。
杨嫫嫫悄无声息地站在栗海棠身后,一只手也悄悄摸到缠在腰上的长鞭。虽有八大氏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和莫晟桓在此,也难保来人不会狗急跳墙企图刺杀海棠。
莫晟桓亦不动声色地抓紧提着鸟笼的手,没有诸葛弈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可对付一个中毒已深的小姑娘应该没啥问题。
李嫫嫫领着人走来,恭敬地屈膝行礼,禀告:“大姑娘,栗氏南府的夫人派婢女来了。”
“嗯。”
栗海棠郑重颌首,一改刚刚顽皮之态。此时,她是奉先女,她的地位尊贵,她掌管着八大氏族的一切。超出年龄的沉稳老成让族长们满意地暗暗夸赞,既活泼洒脱又不失威严,若再有几个师父精心教导定能成凤鸾之才。
李嫫嫫往旁边一站,垂首站在后面的栗仙音往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过万福礼,禀告:“栗大姑娘,我家夫人派奴婢来传话,明日是我家老爷的百日祭,请栗大姑娘驾临栗氏南府主持大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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