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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栗族长也被逗乐了,啧啧道:“没想到,她还是个小财迷呢?”
栗君珅点头,“正是呢。平日各府送去的珍玩首饰,她全都丢去库房落尘土。金宝银锭子全放到卧房去日看夜瞧,爱得什么似的。”
“哎哟哟,和我一样,爱财!”
栗族长畅怀大笑,这个弱点比bǎng jià栗氏村的小崽子还让他高兴。凡是用钱能收买的,他都乐于其中。
“父亲,儿去了。”
“去吧去吧。早些赶回来,今日晌午后你随我一道去瓷窑瞧瞧,新烧制的五彩斗碗成品太差,你去查验查验是个什么毛病。”
“是,儿快去快回,定不耽误正事。”
栗君珅急匆匆去账房支领三千两金宝银锭子,亲自骑马载着赶往瓷裕镇中心的奁匣阁。孰不知,送金银厚礼赔罪的消息不径而走。
各个府中发愁的权贵们一边忍着恶心一边安派最得力的人去清点金银锭子,骑快马送去奁匣阁。连一毛不拔最吝啬的燕族长也忍痛割爱,把自己的体己钱打包打包派老管家送去。
此时,奁匣阁的卧房,栗海棠站在窗前远眺东跨院外的东夹道,一个又一个来送赔礼的人们骑马赶来,都说不上几句话便放下银子包袱,翻身上马返回去。
李嫫嫫指挥着老婆子们把一箱又一箱的金宝银锭子抬到中院来,等待栗海棠过目后收入库房。
老婆子们从来没有见过整箱的金宝和银锭子,纷纷小声议论栗海棠的手腕高,几个野猪肉包子竟换来千两金子万两银。





术尽荣华 第227章 偷溜出门
卧室窗前,乌银铃站在栗海棠身边,与她一起远眺东跨院门内门外的情景,将每个老婆子的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些钱财要藏个地方,免得被那群见钱眼开的老婆子们偷去。”
栗海棠淡淡笑言:“她们不敢偷,那金银并非花销所用的,锭底有各府的图腾,全都是样子货。若被八大氏族的人知晓她们偷去花销,会被拉到祭祀场乱棍打死。”
“原来如此。”
乌银铃恍然大悟,好奇地问:“大姑娘,你送人肉包子到各个府中,不仅仅是为了戏耍他们吧?”
“不这样闹一闹,金灿灿白花花的锭子怎么会摆满箱呢?”
“大姑娘,你不怕他们联手惩治你吗?”
“他们最是惜命之人,行一步都要再三思量。”
栗海棠关上窗子,拉着乌银铃到更衣房去收拾远行的衣裳和鞋袜。
“一石二鸟之计要用得恰到好外。今日是假的人肉包子,他们若知难而退,我便宽宏大量饶恕他们;若日后再敢派贼匪来打我的主意,那包子馅就是真的啦。”
乌银铃看着栗海棠,“大姑娘,若再有一次,你果真敢用人肉做馅吗?”
栗海棠笑着诘问:“为什么不敢呢?”
乌银铃沉默了。她是乌三爷外宅娘子生的私生女,对于八大氏族的规矩等等都是从亲娘的口中得知,可她的亲娘也是一知半解。
来到奁匣阁之后,她熟背奁匣阁的规矩,也略背了些八大氏族的《祖规》,也知道触犯规矩的下场会很惨。尤其昨晚听李嫫嫫讲述儒雅谦和的栗大公子是如何惩治nuè dài小旺虎的栗锅子和小典氏,她很难把谦谦君子的栗君珅与严厉惩治栗锅子夫妻的狠心人重叠,更难以相信栗君珅会做出那样的惩治手段。
“银铃,你在想什么?我唤你三次都没唤回你的魂儿。”
栗海棠把两个大包袱放到小木箱子里,又抢来乌银铃打了一半的包袱重新系好,也放到小木箱子里。
乌银铃羞窘地摇摇头,说:“大姑娘,你果真要带我一起去?”
“对呀。杨嫫嫫和李嫫嫫要留下来守着那堆金银财宝,我总要有个伴儿陪着逗逗乐子。正巧乌氏族没有接你回家的意思,不如跟我出去逛逛,少想些烦心事儿。”
乌银铃感激地湿了瞳眸,握紧海棠的小手,“你等我,我收拾个包袱就来。”
“不用啦。你的衣服太正式。我这里有青萝和麦苗新做的长袍,咱们打扮成小公子的模样出去,岂不方便。”
“像瓷裕镇夜市那般扮男装吗?”乌银铃眼睛闪亮,她也觉得扮男装很有趣,出门更不用罩着帷帽或雪绉纱遮面。
栗海棠点头,就见后窗微响,熟悉的月白人影稳稳当当地站在窗外,对她招招手。
“师父,你不进来吗?”
“从无心院离开,免得引人注意。”
诸葛弈原本不想带着乌银铃,可惜执拗不过栗海棠的“苦苦哀求”,和一个不走心的亲亲。明知道她是为了带着乌银铃才来讨好他,可他偏偏就心软了、悸动了、激动了。
一边懊悔着自己为什么被美色迷惑,一边把两个小姑娘仔细扶出后窗。单手紧紧环住栗海棠的小蛮腰,另一手只抓住乌银铃的胳膊,轻松跃起上了屋顶。
“她,交给你了。”
“主人,你这……我不行啊。”
侍童小右欲哭无泪,他才学三年的轻功,自己能免强行走在高墙与屋顶,根本无法带着一个人啊。
乌银铃也尴尬的红了脸,不知所措又胆战心惊地站在屋顶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只盯着苦大愁深脸的侍童,双腿已不自觉地打颤儿。
“我背你吧。”
小右咬咬牙,把乌银铃抓来背上。他从小跟着阿伯习武,近三年又有诸葛弈悉心教导,力气大得惊人。别瞧他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但背起她缓慢行走在屋顶和高墙上并非难事。
无心院的后花园,一处假山的洞口外,小左已准备好黑色的兜帽披风。等诸葛弈抱着栗海棠从高墙跳下来,他迎上去将两件黑色兜帽披风交给他们。
“可准备妥当?”
诸葛弈先为小姑娘系好披风带子,又把她束在头顶的灵蛇髻散开,快速编成麻花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栗海棠也不闲着,为诸葛弈穿好披风,仔细系上带子,还满意地自夸:“不松不带刚刚好。”
“顽皮。”
诸葛弈龙眸含笑,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主动牵着小手带她进入假山的洞中。
随后赶来的小右放下乌银铃,接过小左送上的黑色披风穿上。
乌银铃亦穿好披风,也把自己的发髻松散束成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保重。”
小右与小左抱拳辞别,领着乌银铃进到假山的洞中。
假山的洞中内藏乾坤,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前方幽深的回声,还有头顶不断传来的马车轮声和人们行走的脚步声……
栗海棠紧随诸葛弈身后,另一只小手握住乌银铃的手,小右走在最后。
幽深而长的密道弯弯曲曲通向北方,如果没有判断失误,刚才的车轮声和行走声正是奁匣阁和无心院的后街,再往前走就是北民巷子。
“把腰低下。”
诸葛弈几乎半蹲着钻过一处拱门,而栗海棠和乌银铃只需弯腰便能通过,后面的小右也要半蹲着行过。
“师父,出口在北巷子的那处荒宅吗?”
栗海棠想到曾经两次去过的荒宅废院,真假陈嫫嫫就是死在那里的。
诸葛弈回头赞赏地看一眼,“那宅子已被冷肆买下,他也将荒院收拾干净。平日也有一对老夫妻居住。”
“师父,那老夫妻是你安排的人吗?”
“应该是冷肆安排的,他若外出行事,那对老夫妻会暗中保护你。”
前方已是尽头,诸葛弈站在一处铁方盖下面,举手敲敲那铁盖子。
少时,铁盖子从外面打开,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刺得诸葛弈和栗海棠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准备偷溜。怎么样,惊不惊喜呀?”
看到站在上方的人,诸葛弈气得跃上去同时,一拳打翻那嚣张得意的痞痞少年,“惊喜个大头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莫晟桓摸摸被拳头击中的左脸颊,指着站在屋顶上哈哈大笑的丑疤男人,“是他告诉我的,你要算账找他!找他!”
诸葛弈懒得理睬他们,回来扶着栗海棠走上来,阴寒着脸色说:“你的人,你来管教吧。”
栗海棠眨眨大眼,一副天真的说:“师父,我的人也是你的人,咱俩可不能生分啦。”
阴寒脸色的少年被这句话拍得通体舒畅,立即恢复温润浅笑的脸色。以君子不与小人计较的理由给自己找补面子回来,牵着宠爱小徒弟的柔软小手,气定神闲地说。
“走,跟师父玩去!”




术尽荣华 第228章 最疼徒弟
三辆马车从瓷裕镇,竖在车顶上的商旗飞扬,大大的“秦”字无声地提醒着往来的百姓们主动让路。虽然江湖赫赫有名的秦五爷出身草莽,但白手起家创下不输集合八大氏族全部财力的家业。
世人对这位传奇人物有敬畏、也有佩服。同样出身贫门之家,短短十年之间北至极寒、南至沿海,秦五爷的生意遍天下。
往来的车、船、马帮只要插上带有“秦”字商旗,或行路过关、或穿林翻山、或船行江河,混江湖的侠客、讨生活的匪劫们见此旗皆自称护镖一路跟随,直到押运的货物平安离开自己管辖的地盘。
正午后的阳光明媚,街上的行人不多,看到三辆插着“秦”字商旗的马车从瓷裕镇穿街过市,往通向祁山镇的北镇口行去,百姓们议论纷纷,好奇秦五爷在瓷裕镇建铺子吗?会不会与八大氏族抢生意呢?
三辆马车缓缓行驶,第一辆马车里坐着诸葛弈和莫晟桓,第二辆马车里是栗海棠和乌银铃,第三辆马车是送给秦五爷的见面礼。
为首驾车的老马夫瞥见左边民巷子拐角里偷偷探出来的半颗脑袋,压低声对身后的车厢里说:“二爷,咱家的探子。”
“不必理他。”
隔着帘子,莫桓端着酒杯痞痞地笑说,回头隔着窗纱看见巷子拐角的半个脑袋,应该是专门追踪他的探子。想必他去北民巷子的荒院等待的时候,那些探子已探知到底细。
他回头,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会暴露那荒院。怎么办?要不你派个杀手把那贼头贼脑的混蛋给宰了?”
俊美脸庞浮现厌恶之色,懒得理睬痞气的少年,诸葛弈微扭身子,手撩起车帘透过窗纱观察跟在后面的马车。
莫晟桓无奈道:“自打上车后你的脸色就不好,我以为你是不喜与我同乘一车,原来是气海棠妹妹弃你不顾啊。”
“闭嘴!”
诸葛弈冷斥,丢给他一记眼神杀。
“离瓷裕镇郊外的秦家庄不远了,你忍忍吧。等把第三辆车里的东西卸到秦家庄,我再找个借口支开银铃姑娘,你就能……”
“闭嘴!”
诸葛弈坐正,吩咐赶车的老马夫,“停车。”
“哎?你要干什么?”
“聒噪!”
诸葛弈嫌弃地丢给他两颗白眼,躬身走出马车,去了后面的第二辆马车。
“哈哈,明明是你心里有鬼,竟敢嫌我多话。难道你的小徒弟会比我安静吗?”
莫晟桓不服气地掀开后窗的帘子,恰巧看到诸葛弈把乌银铃赶下车。见乌银铃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马车旁,他心中一软。
“乌姑娘,若不嫌弃,请来与我同乘一车吧。”
“啊?不不不,我走路吧。”
乌银铃羞窘得小脸微红,连忙摆手。
莫晟桓笑说:“你一个小公子有什么害臊的。同为男子,难道你怕被我吃掉吗?”
被他提醒,乌银铃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少年打扮,小脸更红了。吱吱唔唔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迈开小步子,走到第一辆马车旁。
老马夫很贴心地摆好木凳子,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乌银铃极小声地说“谢谢”便踏凳上车,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走吧。”
随着帘内传来莫晟醒的吩咐,老马夫收好木凳,挥动着长鞭子喝令马儿前行。
第一辆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氛围,第二辆车里却截然相反。
坐在车门口,诸葛弈脸色堪比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一双龙眸盈满恼怒的火焰,只差把裹着锦裘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给烧成黑炭。
“真是心大。”
诸葛弈往小姑娘身边凑近,用一根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指腹触及额头微凉。看看三面的窗子并没有把帘子封好,沁凉的风拂起帘子吹进来,若置之不顾定会让小姑娘染上风寒。
“不是一般的心大。”
伸手想捏捏白皙红润的脸蛋,又不忍心吵醒她。诸葛弈自问何时如此心软?真的不像他一惯的性格。
边唾弃自己,边取出羊毡子挂在窗子上挡风。幸好他提前所准备,不然她睡在四面漏风的马车里定会生病的。
“师父,谢谢。”
腰间突然一紧,绷紧的后背被温热的小脸贴着,他动作微僵一下,继续将羊毡子挂好。回头关心地问:“吵醒你了?”
“没有。”栗海棠的小脸埋在他的背,气闷闷地说:“师父,我们这里出来会不会给那些人留空子,回来时又要一翻斗智斗勇?”
诸葛弈心微刺痛,回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不会。我已经安排好,等咱们游山玩水回来后即刻举行拜三师礼。”
“不会生出变数吗?”
“不会。”
诸葛弈很肯定地回答,知道她每次装得很坚强很镇定地应付着那些阴谋诡计,其实内心很受折磨也很恐惧。
“对不起,在你拜三师之前,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护着你。”
“师父,你已经很好啦。”
栗海棠捂住他的嘴巴,说:“师父暗中为我做得很多,几次险些被族长和族长夫人们识破。我知道你是最心疼我的,我都知道。”
诸葛弈心中一片柔软,摸摸她的头,眸中宠溺,问:“你知道什么?君珅对你胡说了什么吗?”
栗海棠放开小手紧紧抱住他,“听杨嫫嫫说珅哥哥惩罚了栗锅子和小典氏,把栗锅子打在小旺虎身上的鞭子全部还回来,还有小典氏被惩罚得口吐鲜血,险些失去腹中孩子。”
“人们都认为是珅哥哥秉公处置,实则珅哥哥是受你之意去惩罚他们的。祖规中有记载,凡孕者不可刑罚,诞下肚子孩子后百日再施刑,以保子孙康安。”
“师父。”
栗海棠退出他的怀抱,凝视他俊美绝世的容貌,明耀龙眸映着她的影子,就像他的眼他的心唯她独占。
“师父,只有你会顾忌着我的脸面、顾忌着我对家人断不开的情。”
“傻丫头,我是你的师父,自然要护着你。”
诸葛弈心中安定下来,庆幸他暗中做的另外一件事情没有被她知晓,否则会引起她的厌恶,也许会疏远他。
马车停下,赶车的小右跳下去,禀告:“主人,大姑娘,秦庄主的庄子到了。”
“走吧。”
诸葛弈为她穿好披风,扶着她下了车,一抬头便看见站在庄子门外的俊秀少年。




术尽荣华 第229章 俊秀小生
俊秀少年笑着揖手走来,说:“真真的有缘啊。今儿早起我的眼皮跳个不停,我想着定有喜事。没想到,果真有喜事呢。”
诸葛弈温润浅笑,颔首道:“多日不见,莫三公子怎会在秦家庄?”
“子伯兄称我的名字晟泓便是,叫莫三公子多见外呀。”
莫晟泓双手抱拳的姿势不变,目光移向诸葛弈身边的清秀小生,顿时双瞳闪闪发亮,故作惊讶地问:“子伯兄,敢问这位小公子是哪个氏族的子弟?我从未见过呢?”
“三弟别动歪心思,他是子伯兄的大宝贝儿,可容不得你惦记呢。”
莫晟桓迈着悠闲的步子走来,手里习惯地摩挲着玉石。打量着莫晟泓的一身深色短袍长裤,问:“你又要去乱坟岗?小心被二叔和二婶娘知晓,大板子一顿好打。”
“小弟见过二哥。”莫晟泓鞠躬作揖,恭敬有加。听到大板子,立马苦着脸告饶:“二哥行行好,千万别去我爹和娘的面前告发,前儿我身上的伤才好利索呢。再来一顿大板子,我这小命就要交待啦。”
“那你还不知悔改。”
莫晟桓唇角勾起痞痞的浅笑,回头对栗海棠介绍:“这是二叔家的长子,南府的三公子,莫晟泓。”又看向莫晟泓,说:“这位是子伯兄的小徒弟,你要恭敬着些。”
“是。”莫晟泓恭敬行礼,道:“见过小公子。”
“免了。”
栗海棠学着莫晟桓的语气和样子,让诸葛弈和莫晟桓哑然失笑,纷纷投来赞赏的宠溺眼神。她眨眨杏眸,问诸葛弈:“师父,我做得不对吗?”
诸葛弈柔声安抚:“你做得很好。”
“哦。”
栗海棠懵懂地点头,打量俊秀的少年,又看看莫晟桓。
二人是堂兄弟,容貌有七分形似。他们虽同年,莫晟桓更成熟些,混于市井的纨绔痞子、潇洒不羁;而莫晟泓也厮混于市井,可他身上还保留青涩。
“子伯兄,二哥,这位小公子,咱们是不是……进去?”
莫晟泓问着,眼神试探地看向莫晟桓,大有询问之意。
虽然莫晟桓是庶子、他是长子,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莫晟桓毕竟是族长的庶子,地位能与他这个南府的长子平起平坐。
莫晟桓长臂一伸按住莫晟泓的肩,笑问:“你与秦五爷熟识?”
“二哥千万别笑话我啦,我哪里认得秦五爷那般大人物。”莫晟泓本想吹个牛皮,可看到诸葛弈和莫晟桓都是混于江湖的高人,到嘴的牛皮硬生生变成自嘲。
有莫晟泓在前面引路,诸葛弈牵着栗海棠的小手走在莫氏兄弟后面,再之后是男装打扮的乌银铃和侍童小右。二人默默地跟着,仿佛透明人似的。
莫晟泓边走边说:“我与庄子老管家的儿子是玩友,他也喜欢斗蟋蟀。今晚我们约好去乱坟岗寻棺材板儿呢。”
“棺材板?挖坟掘墓吗?”栗海棠瞠目结舌,看着莫晟泓的眼神都变成鄙夷之色。
莫晟泓失笑说:“棺材板儿,也称棺儿蟋。我去乱坟岗寻能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大蟋蟀,不是偷棺材板。”
“哦。”栗海棠听到去乱坟岗就头皮发麻,不自觉地依偎向诸葛弈。
诸葛弈将她搂在怀里,近在她耳边柔声低浅,安抚:“不怕,我在。”
“师父,他会不会带个鬼魂儿回来呀?”
“嗯,有可能。”
诸葛弈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可看怀里小姑娘畏怯的样子又忍不住逗弄她。
“子伯兄,你……”莫晟泓本想问问诸葛弈要不要同行去抓蟋蟀,一回头便看见诸葛弈搂着清秀小公子正你侬我侬的说悄悄话,不禁欣喜又惊讶地问:“你也喜好男风?”
诸葛弈温润俊美的脸立即浮现一层黑雾,若非此时已皓月当空,定能发现他看向莫晟泓的眼神多么杀气腾腾。
莫晟桓心里偷笑,拍拍蠢憨蠢憨的莫晟泓,说:“走走走,带我去见见庄子的老管家。晚点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寻棺材板儿。”
“二哥要一同去吗?”
“嗯,抓些美味的虫子喂我的鸟儿,它们有些日子没吃到蟋蟀啦。”莫晟桓意味长深地感叹,问:“你上回寻到的油皮子老蟋被斗死了吗?怎么又要寻棺材板儿?”
莫晟泓说:“祁山镇的虫坊在三日后举办一场斗蟋赌局,我现有三只油皮子老蟋、一只大将军王。想着再寻两只棺材板儿,应该能战胜去年的老帝蟋。”
“听说去年的老帝蟋连赢六场赌局,今年也不会落下风。”莫晟桓“押”着莫晟泓去找庄子的老管家,兄弟俩走在前面聊得开心,全然忘记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等到莫晟桓发现身后安安静静的,回头看时却发现……
“咦?二哥,他们呢?”
“丢下我,偷溜了。”
莫晟桓瞪着庄子的大门口,尚未关闭的大门能直接看到庄门外的空场上哪里还有三辆马车的形踪?
“二哥,子伯兄嫌你碍事儿,要不你随我一同去祁山镇吧。等到了那里再派人寻他们的住处。”
“只能如此喽。”
莫晟桓一路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怪不得诸葛弈非要在秦家庄卸礼物,原来是虚晃一招。
比起郁闷不爽的莫晟桓,已带着栗海棠偷偷溜走的诸葛弈心情大好。
夜色漆黑,皓月明亮,将前方的路照得一片朦胧月白。
诸葛弈亲自赶马车,栗海棠便依偎在他身旁裹着冬天的狐毛大氅,迎着沁凉的夜风、呼吸清鲜的芳草香、欣赏夜空星辰似水露、银河如丝带,仿佛一伸手便能抓到它们。
后面的马车,小右驾车,乌银铃也披着暖和的大毛斗篷,欣喜地仰望夜空繁星闪烁,弦月如钩。
“师父,为什么要丢下桓哥哥?”
“等我们拜见过秦庄主之后再派人寻他们。”诸葛弈单手拉缰绳,单臂将她圈入怀里,说:“秦庄主素来不喜与八大氏族中的人打交道,所以我们不宜带着他们兄弟俩去,免得引起误会。”
栗海棠想想,问:“秦庄主与八大氏族也有仇吗?”
诸葛弈眯起龙眸,抿紧薄唇未言半声。可栗海棠看来,就是不幸言中,秦庄主确与八大氏族的人有仇,而是无法释怀的大仇。
栗海棠怅然叹气,仰望星空竟生出一丝悲凉。




术尽荣华 第230章 傻萌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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