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顿了顿,陶商对逄纪继续道:”回头你带着颜良的尸身一起回河北!虽然他死在我军手里,但却算得上是一名上将,颇值得人敬重。”
逄纪唯唯诺诺的点头,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陶商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们现在走,我的情况岂不是就暴露了吗?
自然是要等到我把高干收拾了之后,再放你们回去。
待逄纪又被人带了下去之后,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史慈突然奇道“三弟,你适才跟逄纪说的那些话,似是颇有深意,不知其意为何?”
陶商闻言轻笑,道“那只是一个误导性的思维引导,我给他带带节奏。”
看着太史慈不甚明白的表情,陶商解释道“我刚才那两句话,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受人之托,所受何人?忠人之事,所受何事?逄纪这两天不会琢磨别的,一定会仔细的寻思这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最终能想到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个刚刚和他一起被生擒,且与他有间隙的人。”
太史慈闻言似有所悟。
陶商转移话题,道“我现在就准备赶回开阳城,对付高干,你派人去通知郭嘉,让他麾下的校事府开始在齐地散播消息,就说陶某暗中前往石泉,历城等地,连败蒋奇,颜良等众……总之,就是把我现在的行踪泄露出去,懂了吗?”
太史慈闻言一惊,道“三弟,你这次从开阳暗中出来,不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知晓你的行踪吗?如何还要故意泄露出去?”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外面该办的事我都已经办到了,现在回开阳去对付高干,但高干生性多疑,他迟疑着不动手,我就给他一个动手的理由,终归也不知一直僵持着不是?”
……
而与此同时,郭嘉在开阳城,与糜芳和刘辟接头了之后,随即按照陶商的吩咐,接过了整个琅琊国的指挥权。
郭嘉的思绪极为敏锐,他通过糜芳和刘辟上一次的战斗,已经基本算出了高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有才华,但做事过于严谨,多疑。
这样的人,想打赢自己很难,但要是想胜他,也绝对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陶商派给郭嘉的密令到了。
郭嘉跟陶商合作多年,自然是知晓他的心意,当即便把消息散播了出去。
接下来,却是得看高干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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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
三国有君子
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一十九章 高干的为难
郭嘉派校事府将陶商的真实行踪散播到了齐地,然后又派校事仔细的打探消息,探听高干知道自己行踪后的动静。
而陶商的一行兵马却开始暗中的返回开阳城。
果然如陶商所猜测的一样,齐地的并州军将领们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除了高干外的每一个人都坐不住了,他们开始集体去向高干谏言施压。
高干现在也很犹豫,很彷徨。
就现在的消息来看,陶商在历城和石泉两地大败蒋奇和颜良,这件事应该是属实的,不然以蒋奇和颜良的兵力,如何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徐州军的防守军连锅端了?
此事未免太过于蹊跷了。
但问题是,高干怕这当中有什么万一,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高干想再看看时机再做定夺,但他手下的诸将却是着急了,他们可不想再坐失良机。
他们集体谏言对高干说,说陶商在历城和石泉连战连捷,如今将东线的局势扭转,咱们齐地的兵马若是再不行动,岂不是坐以待毙,间接的成全了徐州军与兖州军?
看着一众跃跃欲试前来请战的并州将领们,高干思虑了片刻,还是一副摇头叹气嘬牙花子的表情。
“诸公!如今这些消息还都只是谣传,未曾有正式的军报传回,而且此消息一出,我们都能看出这是进攻琅琊国的好时机,难道陶商或是他麾下的那些人精都看不出吗?若是颜良果真已死,陶商断然就再无在石泉继续待着的道理,万一陶商驱兵暗中赶回开阳城,咱们却正好在这个时候南下,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所以说,咱们目下还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好。”
一听高干这么说,并州的诸将们一个个差点没吐血。
还特娘的等?
这么磨叽的主将,大家真的是从来也不曾见到过。
陶商就算是打赢了颜良,安定局势也得需要时间啊,收拢兵马也得需要时间啊,且听说河北那边已经派往人马前去支援了,说不定还能将陶商拖在那里,就算是他真回开阳,一路上不也得需要时间吗?
您还在这犹豫个什么劲啊!
众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将想法跟高干说了,高干却是叹气道“我和你们说过,和陶商交战,得谨慎、谨慎、再谨慎!对方实在是太过于狡诈了,中了他的圈套该当如何?如今颜良那边的战事都已不利,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若是我们再败了,这东线的形势岂非彻底溃散?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又是从长计议!
众将一个个气的脸发紫。
高干见状,随即让手下的侍卫们端上了一些莲蓬煮的水,让诸将每人喝一爵。
诸将皆不明其意,副将常弘疑惑的看向高干,奇道“府君,您这是?”
“都喝一爵,败败火。”高干笑呵呵的道,然后自己端起一爵先喝了。
众人一听他这话,根本就不用喝,一身的火气直接全都无影无踪了。
同为一州刺史,自家这位刺史跟别人家的是真不一样啊……率领数万之众在齐地,从打开战就在这蹲着,一直蹲到现在,连屁都不放一个。
诸将有预感,若是袁大将军的粮草供应充足,高干最少能在这蹲十年。
真是太肉了!
……
陶商一众返回了开阳城之后,随即便向郭嘉等人询问高干的动向。
郭嘉一听陶商问他这事,就不由的乐了。
“校事府查探过了,没出来,一个兵都没动。”
陶商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瞪的浑圆。
高干这小子的行为举止,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自己连真消息都散播出去了,他居然还是龟缩不动——这小子属王八的吗?
但高干不动,陶商可不能不动。
对方不出战,但他一定得把对方引出来击溃。
因为一旦开始和袁绍亲率的主力交战后,高干在齐地的兵马,就是一柄悬而不落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己方的要害之地徐州。
他若是哪天不装王八了,打下了琅琊国,彭城便将直接面对他的屠戮。
陶商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把糜芳和刘辟二将找了来。
见了二人,陶商首先是夸赞“这段时间,你们将这开阳城守护的很好,果然是应了我当初与二位的百日之约,陶某深感欣慰……干的漂亮。”
糜芳连连点头,厚颜无耻地道“此非我等之功,实乃是太傅英明神武,慧眼识才,方有今日之战果。
郭嘉在一旁差点没乐出声来。
陶商也是咬紧牙关,努力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你二人一个擅长调度统兵,一个勇冠三军,真可谓是一对难得的搭档,陶某有你二人相助,荡平袁绍一统北方,当无忧矣。”
二人连连点头称是“有我们在,太傅尽管放心便是。”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过开阳的战事并不算完,你二人还得再为我办上一件事。”
糜芳和刘辟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还、还要用我们打?
糜芳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太傅,您该不是……打算让我们去诱敌吧?”
“糜兄果然是吾之臂膀,深得我心,我想什么,你一下子就猜到了。”
糜芳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陶商幽幽说道“高干一众,北卧于齐地,对琅琊国的威胁太大,必须得把这股兵马消灭我才能安心,我现在已经从其他得胜的战场,调集了一部分兵马过来,不过还没有赶到,不过即使到了也没用,高干严守不出,我军若去强攻,得不偿失,所以,我打算让你这两位上将前去诱敌,将高干从齐地带出来……能做到吗?”
听完这话,糜芳吓得一缩脖,身体里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这、太傅,高干麾下兵力不弱,我等若是去引诱他,他若是真的出战了,我军的兵力若是不够,岂非是得不偿失,到时候怕是连开阳城都丢了。”刘辟犹犹豫豫的出言道。
陶商笑着看向刘辟,这小子跟糜芳一样也不想去,不过却是再给自己找理由。
“二位将军只管大胆放心的去,颜良死后,黄河各处的其余战场的袁军也是再难为继,除了太史慈将军随同我共来的这一万人马外,尚有赵云、许褚、周泰、徐盛的总计三万精兵正向咱们这边赶来,不几日便会抵达,到时候要破高干一众,犹如手到擒来,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引诱高干便是!”
这话一说出口,刘辟和糜芳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只是呆愣楞的看着陶商。
“太傅不曾骗我们?”
“真是笑话,我堂堂陶氏君子,当朝太傅,诚信遍天下的人,我会骗你们两个,你们放心大胆的去,有什么损招使什么损招,千万别怕惹恼了高干,我现在就怕惹不恼他!一切后果,有陶某替你们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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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
三国有君子
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二十章 二将露怯
在陶商连吹带蒙的带动下,糜芳和刘辟率领着两千人马,前往齐地向高干邀战,意图将他的大军引诱出来。
糜芳等人到了齐地之后,却见高干紧闭城门,派弓弩手在城墙上射住阵脚,整个城池严丝合缝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根本不是引不引的事,看着架势,对方根本就是不想出来啊。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也不过就想出来一个办法而已。
骂街。
糜芳随即让麾下的兵马在城下高声叫骂。
守城的城门令去向高干禀报此事,可高干就跟没听着似的,丝毫不当回事。
他只有一句话:“休去睬他,骂就骂了,累不死他们!”
守城令又将此事禀报给了高干麾下的得力干将都尉常弘。
常弘出身上党郡,常年与匈奴为伍,火气不小,他可没有高干那么好的涵养。
他在城门令的带领下登上城楼,离的老远,就隐隐约约听到叫骂声,走得越近,声音就越清楚。
等到走上城头往下观望之时,常弘心焦气躁,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昏死过去。
只见城下方,徐州军的将士们正掐腰抱脖,从战马上跳在地上,一字线的排开,扯着脖子高声怒骂,而且还骂的不是那种异常难听的话,反倒是各种小高端,什么‘彼其娘之’,‘汝母婢也’等文言文层出不穷。
而且更重要的是,糜芳的后勤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这些人的后方配备着装水的大木桶和大木勺,甚至还有一些摘采的野菊花。
骂累了,士卒们还可以回头喝口水,润润喉咙,或者含两下菊花瓣,然后回来继续扯着嗓子开骂。
多么人性化的管理。
高干听说这事之后,没什么感觉,只是觉的可笑。
可常弘却不这么想,并州出身的豪雄一向是敢作敢当的,一言不合就是干,哪曾受过这等腌臜气?
而且不止是常弘,大部分的并州诸将都是这种想法。
常弘怒火中烧,火气从脚底一直烧到脑门,他牙关紧咬,拳头握的嘎嘎作响。
这些天杀的徐州军,安敢如此?
常弘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名并州军的中郎将刘执道:“彭城的匹夫,这般嚣张无礼!他们是一直站在这里叫骂的吗?”
刘执一直站在城头管理弓弩营,此人出身并州五原郡九原县,和吕布乃是同乡,脾气更是不好。
“是啊!自打来了,他们就在城下没闲着,着实恼人也!”
“尔等就这么一直听着,任凭他们这般无礼?”
刘执无奈的长叹口气,道:“高府君有令,不允许我们出战,只许固守忍耐,我却有什么办法?”
一听这话,常弘的脸瞬时就变黑了,他看了看城下的那些兵马,道:“这些人,最多不过两千人,有何惧哉?给我开城门!我亲自出去将他们斩尽杀绝。”
刘执一听这话,道:“常兄,此事可使不得,你若出战,岂不等同于违抗军令?”
常弘咬牙切齿,怒道:“违抗便违抗吧,有事某家一人担着便是!大不了送条命呗,自打入了大将军的帐下,老子这条命就从来不曾当过自己的,今日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徐州军的崽子杀个干净!”
说罢,便下城门去点兵。
刘执其实也多少对于高干的做法有些不满,因此嘴上虽然是拦着常弘,但实际的行动上却没有。
常弘乃是高干的嫡系,按照刘执的想法,高干也不会严惩常弘,因此刘执也有意把这事闹大,大家一起逼一下高干。
这位主帅高大爷真是太面了。
“轰隆隆——!”
吊桥被刘执奉命打开,缓缓的砸落在了地上,以常弘为首的一众并州军,策马狂奔的冲了出来。
糜芳和刘辟一直紧盯着城门,一见城门落下来了,立刻下令招呼所有的兵卒上马准备。
少时,便见并州军中冲出来数百人,为首的一将,是名身材魁梧雄壮的大汉,手中拎着一把镔铁长柄刀,浑身上下杀气腾腾,两只充血的眼睛好像在燃烧似的,恨不能平吞徐州军一众。
糜芳紧张的看向身旁的刘辟,低声道:“刘将军,敌军出来了,你看怎样?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跑?”
刘辟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发现对方只要数百兵将冲出来,眼珠子一转,随即计上心头。
他一挺胸,对着糜芳道:“将军放心,且让众军士集合,待末将阵斩敌将,激怒彼方,引他们出翁!也让咱们在太傅的面前露露脸。”
糜芳一听,心下安稳了些,随即高声喝令士卒摆开阵势。
一众士卒听了糜芳的军令,都来了精神,随即行军布阵给刘辟压阵。
刘辟从容纵马上前,高声喝道:“来将何人,可敢出来答话?”
常弘正含愤在心,见徐州军阵营里站出来一名战将,中等身材,相貌平庸,无甚出奇之处,可态度傲慢,语气着实是不小。
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找死鬼。
他打马向前,来到场地中央,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某乃太原郡中军都尉常弘!尔乃是何人也?”
“我?”刘辟哈哈大笑,腰板挺了挺,说道:“赵子龙听过没有?”
他本想说,自己曾跟赵子龙打成过平手,但常弘压根就没让他把话说完。
呦!
常弘心下一喜,想不到这个矮胖子竟然是赵子龙!
赵子龙不就是上回斩杀了己方两名军侯的人吗?陶商麾下屈指可数的大将?
活该自己今天要立大功!
便见常弘飞马而出,冲着还想继续说话的刘辟当头一刀劈杀而来。
“赵云匹夫!受死!”
呼!
这一刀,破风声沉重、刺耳,仿佛一块巨石砸下来似的。
刘辟见状,吓得脊梁骨直冒凉气,头皮发麻。
他怪叫一声不好,急忙举刀抵挡,只听“当啷”一声,这一刀直把他的双臂到腋窝之间撞的酥麻酥麻的,浑身上下皆是颤抖不已。
刘辟心中既惊且惧,暗骂常弘一点没有规矩,竟然话还不等自己说完就出手,还把自己当成了赵云?
老子比赵云俊俏多了好不好!
刘辟双手举起战刀,对着常弘怒吼一声:“汝也吃我一刀!”
说罢,一刀砍将过来。
常弘是个自小在并州长大的猛汉,一看刘辟出手就知道他这一刀没多大分量,用力一挡,差点把刘辟从马上直接给挡下来。
刘辟的虎口生疼,隐隐中似还在冒血。
这厮忒的了得!不行,打不了!
刘辟吓的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着,哪里还敢继续打下去,转身勒马就跑。
常弘见状一愣,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刘辟居然就打了这么两下,居然就跑了?
刘辟刚跑出去没多久,只听后脑生风,他本能的向旁边一侧头,“嗖”!
一支利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刘辟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心中暗道侥幸。
并州军的将领太厉害了,十个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保命要紧……风紧扯呼!
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二十一章 引蛇出洞
刘辟打了两招,直接转马就奔着后方跑,经过糜芳的身旁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飞马而过。
糜芳也愣住了,他适才多少还对刘辟抱有一些信心,可眼下这些信心,却被刘辟的表现摔了个稀碎。
众人纷纷向后逃离而走。
常弘方要指挥兵马追击,却听身后的城门处一支彪军冲了出来,为首的将领,正是陈留高干。
“府君……”常弘一见高干亲自出来了,适才凶猛的气势顿时弱了半截。
高干恶狠狠的瞪视着他,平日里的士林儒雅风范全都没了。
他重重一哼,道:“跟我回去!”
少时,进了城池,高干随即命一众侍卫将都尉常弘拿下。
“常弘!你竟敢违抗我的军令,今日不杀你,本将焉能服众!左右推下去斩首示众!”
常弘被侍卫们摁住,虽然面色苍白狼狈,但嗓音却丝毫听不见告饶的语气。
“末将这条命早就交给大将军和高府君了!高府君想要什么时候拿走,末将绝不贪生,一条性命而已!且今日这事,末将并不后悔!”
高干闻言气道:“你还有理了?对方就那么几个人就敢冲过来叫阵,你难道看不出他们是诱敌之计?我平日里告诫你们的话,你们都听到哪里去了!”
常弘朗声道:“天下诱敌,焉能有派出千余兵将来引诱数万者也?似敌军之兵,将军只需派五千人即可歼之!况那赵云确实名不副实,绝非是诈败之相!府君如此说,末将不服!”
这个时候,却见中郎将刘执迈步出班,道:“府君,今日这事确实透着古怪,与常都尉对阵之将,自称是赵云,但赵云上次杀我军两名军侯之时,末将未曾见过他,绝非今日之人……派一个本领稀松之将装成彼军上将,岂不是坏了上将的名声?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
高干闻言一愣,道:“什么内情?”
刘执拱手道:“无论是什么内情,陶商当初离开琅琊国开阳城,府君却因为小心过甚,错过了那一次次的天大良机,如今怎地还在此作壁上观?莫不是真要等到陶商将我等友军尽灭之后,府君才愿出兵乎?”
话音落时,却见并州诸将官纷纷站出来,高声道:“请府君出兵!请府君出兵!”
“府君,不能再拖了!”
“别人都在建功立业,唯有咱们在此空耗光阴!”
“府君若是不出兵,末将愿意陪常都尉一起死。”
高干的脸气的惨白。
高干麾下,除去勇猛善战的并州军将领们外,却有两名谋主,一名便是其弟高柔,眼下奉命往河北催促粮草。
另一名叫做仲长统,乃是当代名士,博览群书,长于政策文辞。
按道理,仲长统本不属于高干的幕僚,但他与这位士族中的年轻子弟私教深厚,因此在高干的请求下,此次只能是勉强随军而来。
身为客卿,仲长统站出来劝解道:“还请高府君看在下的薄面上,饶常弘将军一命,在下有些私密话,想单独与府君谈谈。”
见仲长统说话了,高干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驳他,随即改责打五十军棍,然后叱退诸将。
厅中只留下高干和仲长统两个人。
“不知先生有何话想跟在下单独讲?”高干咨询道。
仲长统对高干道:“在下虽不懂兵,但却也知时势定向,府君虽然是一军统帅,但做事还需繁简宽猛相济,德主刑辅才是。常都尉今日出兵之举,虽有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且将军昔日之举,多少也确实是贻误了战机啊。”
高干长叹口气,道:“我亦是知道我此举耽误大事,但依我之见,大将军南下,势如破竹,军势滔天,我宁可无功,但也不可有过。”
仲长统道:“时也,势也,大将军若是进军顺利,府君此举却无不妥,但如今黄河东线各路不顺,府君若是在一意固守,只怕是也会冷了三军之心,似此,诚不可取也。”
高干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方才叹气道:“公之言有理,在下记住了。”
仲长统又继续道:“我适才听刘将军之言,彼军似乎是有人冒充大将赵云,在下虽不懂兵,却也知道虚张声势四个字,彼军以少量兵马前来邀战,又冒充大将,表面上看是想引府君出动,实则……会不会是装模作样,掩饰其后方空虚?”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高干。
对啊……就如适才和众将商量过的,对方以一千两千的兵将,来引诱自己数万之众,是不是有点太荒谬了?
表面上是来请战,或许在骨子里,对方是压根就不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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