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
平定了匈奴之患后,陶商这一次便开始真正的打点收拾,准备回徐州了。
他提前回了河内怀县,先会见了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朗。
司马朗乘着陶商跟随麴义前往河东平定于夫罗的这一段时间,派人前往长安,暗中会见其父司马防,言明陶商邀请司马家族前往徐州之事,垂询其父的意见。
司马防给司马朗回复的信笺非常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北方不平,徐州可行,司徒若往,司马家当可依附之。”
见了这几句话,司马朗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答应了陶商举族搬迁,跟着他一同前往徐州。
经历了一年多的时光,陶商终于从河内之地,开始向着徐州的家乡回返。
当年从徐州出征前,陶商仅带着糜芳以及包括杨展在内的几名校尉,并五千徐州军。
如今时过境迁,待回程之时,这支队伍却壮大的令人不敢相信。
除去原有的五千徐州兵之外,还有四千浮云黄巾众与许氏宗族兵一千人,外带有十一万余的白波军老幼,三千泰山军,另有河内本地愿意随同韩浩一同离去的在编兵壮四千余人亦同往。
另外,还有许褚、徐荣、王允、皇甫嵩、貂蝉、韩浩、徐晃、胡才、小莺儿、于耳鼻、刘虎俾等,哦,还有司马朗和小司马懿一大家族……
不知道老爹陶谦看到这个阵容,会有什么样反应的说。
……
……
河北,邺城。
一个相貌瘦削,面黄肌瘦,看着有些寒酸的年轻人从冀州牧府邸的正堂走了出来。
这个人叫做郭嘉,字奉孝,今年正满二十一岁。
郭嘉出生于颍川阳翟县,而汝南袁氏的大名贯彻了整个豫州之地,郭嘉身为颍川学子,对于袁氏族中声名最旺的袁绍,自然是如雷贯耳,此番更是不辞劳苦,万水千山的从颍川之地赶来河北冀州,想要拜会一下这位被誉为执关东牛耳的领军人物。
袁绍帐下,有两个人与郭嘉是同乡,昔日也都是颍川学子,彼此之间比较熟稔。
一个郭图,一个是辛评。
郭嘉到达了河北之后,便是在郭、辛二人的引领下,前往面见袁绍。
说实话,这次见面会谈,郭嘉对袁绍的为人还是颇为满意。
且通过彼此之间的会谈,郭嘉发现袁绍的心胸也算宽大,见解独到,很有自己的思想,也颇有人君之气,倒是颇符合自己对主公的要求与衡量标准。
但是唯独一点让郭嘉很是无奈。
袁绍与郭嘉谈完之后的任职,令郭嘉很不满意。
魏郡计吏!
凭心而论,一个刚刚入职的人,能够成为一郡之计吏,掌管簿籍并定期向郡守上计文书,并有审计郡下各县上报的户口、垦田、钱谷、刑狱以及升、降、赏、罚的参报权利,可以说是很有前途、同时也是颇有发展前景的一个职务。
换成别人,身为一个寒门士子,能够得到这样的破格任用,一定会赶紧跑回老家给祖宗上坟,看看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或是喷火的说。
但郭嘉不一样,他对这个任职很不爽。
郭嘉能够看出来,袁绍通过跟自己的聊天,是能看出自己主要擅长的是哪一方面!
自己是军事谋主,不是做审计的账目财务。
但袁绍依旧如此任职,其用意郭嘉很清楚……军中职务,滋事重大,军职也是当下这个时节最能给予其麾下世家望族最大利益的关键职位!
郭嘉是寒门,在袁氏集团中,还没有资格参与军职要务。
袁绍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军职给他,他需要用这些要职去笼络来投奔他的望族。
到底还是因为寒门这两个字啊。
一想到这,郭嘉平日里就一直放荡不羁的脸上,此刻嘲弄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
他心中清楚,在这个时代,寒门和士族之间实在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身为士族领袖人物的袁绍,现在需要招募士族贤能为其所用,并以他们的家族为后盾。壮大发展自身势力,如果随意任用一个寒门子弟在军中任要职,只怕他就要遭到支持他的那些士族的冷眼相待。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寒门子弟,跟世家望族相比,就是个添头……别说是寒门,就算是望族家的庶出,在名流中的地位与嫡出也是相距万里,其身份在嫡出的眼中和婢子都差不了多少。
像袁绍这种以庶出压倒嫡出的案例,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绝对算的上是万里挑一了。
郭嘉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从背后拿下系在腰间的酒葫芦,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酣畅的吐了口气,迈步就向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正堂门口,一人急忙追出。
“郭奉孝!”
郭嘉转头看去,却是昔日的同乡郭图追了出来。
郭图与郭嘉是同乡,亦是同族,不过得往祖上多数几代。
到了如今这一代,同为郭氏的两家基本已是泾渭分明,郭图出身于宗家,而郭嘉这一支已经衰败潦倒,只能称的上是旁支末流。
郭图来到郭嘉身边,一把拽住郭嘉的袖子,刚想说正事,却突然眉头一皱,使劲的吸了吸鼻子,不满道:“大白天的就喝?”
“你管我?”郭嘉浪子风骨,一脸嬉笑道:“我又没往死里喝。”
郭图实在是搞不明白这怪胎的礼仪标准是怎么回事……不往死喝,你就有理了?
若非念在他出身于自家旁支,郭图才懒得管他。
“奉孝,你平日里不是洒脱的很吗?有些虚无之事你如今为何要看的那么重?袁公任你为魏郡计吏,已属破格高用!他刚掌管冀州,很多事还得是量力三思而行,不是随随便便凭着意气就能去做的,你得理解袁公的苦衷啊!”
郭嘉没什么表示,只是抬手抠了抠鼻孔,看的郭图头皮一阵发麻,抓着郭嘉袖子的手也不由的松开了。
挖出鼻屎,郭嘉卷起手指轻轻一弹,将鼻屎弹飞,嘻笑道:“袁公的苦衷,郭某明白的紧,军中要位嘛,还是得给士族中的重要人物留着,毕竟冀州虽定,但袁公眼下还没有州牧的名分,且河北之地似平实乱,袁公拥戴幽州牧刘使君为天子之事亦不成,目下在政策上,很是被动啊。”
“你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郭图狠狠跺脚,很是不解的道:“明白你还走个什么?”
“明白归明白,问题郭某……就是不高兴啊,你说这事怎生是好?”郭嘉哈哈一笑,将两手一摊,做无奈状。
郭图有些生气了:“郭奉孝,你以为你是谁啊?袁公都能忍,你还忍不了?你可气死我了,活该你一身本领至今未仕,你再这么下去,就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郭嘉冲着郭图嘻嘻一笑,抱拳道:“明智之士能慎审其主,故举止周全,立功扬名。袁公欲仿周公之礼,殊不知量才定职,虑多而行锢,多谋少断,欲成王霸之也,难矣!”
郭图愣愣的看着郭嘉装蛋,心中直蹦出二字真言——我呸!
“奉孝,你不侍奉袁公,想到哪里去?”
郭嘉扭过身,一边冲着郭图挥手告别,一边笑道:“天高地广,郭某出门多交几个朋友去!”
看着郭嘉逐渐消失在远处的身影,郭图狠狠的“啐”了一口,跺脚气道:“我看你最后到底能交出什么损友……嘚瑟!”
……
……
此时此刻,陶商回返徐州的队伍已经和麴义一同行驶到了黎阳地界,此时再往北转便是袁绍的大本营,邺城。
而从黎阳往下走,则可去往延津渡口,过黄河转兖州直奔徐州地界。
这一段时间,陶商一直没闲着,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给徐晃进行洗脑工作,话里话外的给他灌输袁绍门下士族多,门阀重,一般子弟难以出头的思想。
架不住陶商的忽悠,徐晃对是否前往投靠袁绍,又生出了动摇之心。
而这时候,陶商又搬出了皇牌重量级人物——皇甫嵩!
师徒二人一起过来忽悠徐晃,并实打实的许诺利益,陶商甚至还让皇甫嵩给徐晃打包票,到了徐州之后,就给他找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出闺女做妻,并由皇甫嵩亲自做媒。
徐晃面对如此之多的诱惑,最终还是难以抗拒,妥协屈服,改由投袁绍而变成投徐州,追随陶商他们一同回返彭城。
至此,陶商等大队人马亦是将和麴义分道扬镳,双方各走一边,麴义奔邺城,陶商奔徐州而走。
麴义临走之时,特将一面绣有“袁”字的金字纛旗留给了陶商。
陶商不解其意。
麴义耐心的对他解释道:“我已经派人星夜前往邺城将此间之事禀报给了袁公,袁公恐你回返徐州这一路上多强贼,特意让我将这面标有其名号的纛旗留给你,在出河北地界之前,若真有强贼亦或是地方诸侯郡守对你有所阻拦,你便可执此旗报上袁公的名号,以为震慑!”
:。:
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狐假虎威(第八更求订阅与月票)
一听袁绍居然为自己操心到这种程度,陶商心中真的是有些感动了。
不得不说,袁绍对自己,是真挺够意思的,连回程路上遇到的麻烦事都提前给他想到了,还特意给了自己一面“袁”字纛旗,让他路上装牛逼用。
亲爹都没他这么亲啊。
“烦劳麴将军回复袁公,陶某多谢他的厚意,却之不恭了。”
麴义又交待几句之后,随即领兵与陶商告别,双方分别奔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看着麴义率兵离去的身影,陶商暗暗砸了砸嘴。
良将啊,再见。
兵马到达延津渡口后,便安排船只准备渡河。
陶商的一众大队人马十余万,人数实在太多,渡口处船只有限,一次只能运送很少的人,而陶商又怕在过河的期间,白波军众发生哗变,因此只能先让许褚和糜芳引领一部分亲军先行渡河,自己和徐晃、徐荣等人断后,用此方法在渡口的两面进行监管。
但就在白波军降众一批一批的渡河之时,意想不到的事件还是接憧而来。
一名徐州军斥候急匆匆的向陶商回报:“启禀公子,大事不好,距离咱们不到三十里的地方,有一支大队兵马正在向渡口行进而来,其军人数不少,少说也约有万余!”
“万余兵马向渡口而来?”陶商面色一紧。
此时兵马正在渡河,大部人马需要看守白波军众,万一此时这一万人是敌非友,对方一旦发起进攻,期间再引起白波军的哗变,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那万余人是谁的兵马?打探清楚了吗?”陶商身旁的徐荣也知道这突发情况颇不乐观,急忙询问。
那斥候咽了一口吐沫,急忙回道:“对方兵马服饰杂乱,绝非官军,其军中旗帜制作粗糙,属下一时也看不太清,隐隐约约看到的似是‘黑山军—白’!”
“是黑山军!”众人的面色一下子变的非常紧张。
黑山军毫无疑问,乃是当今天下黄巾余部中的最大一股!
为首的渠帅张燕,麾下连民带兵,坐拥百万之众,几与一方诸侯无异。
就连朝廷也不得不承认黑山军的存在,敕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
跟黑山军比起来,白波军简直就是小打小闹,犹如过家家一样的好笑。
胡才听了对方是黑山军,急忙对陶商道:“大公子,黑山军除了渠帅褚飞燕之外,尚有头领数十名,其中有一个头领名为白绕,斥候说纛旗上写着的黑山军—白,说不得便是此人率兵前来。”
徐晃将大斧头一挥,道:“不管是谁来,咱们也无需惧他,请公子下令出战,徐晃愿为先锋!”
陶商转头看了己方在那边黑压压的等着渡河的一众,摇了摇头,道:“不行,咱们这边有十几万白波军降卒,他们与黑山军都属于黄巾军的余部,也算是同气连枝,若是让他们知道黑山军来了,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变故……这仗不能打。”
徐晃闻言急了,道:“若是不打,又该如何?”
陶商寻思了一下,道:“咱们这边有十多万人,虽然能出阵的不多,但黑山军并不知晓实情,如果真的是要打,他们也不会只派万余人过来,如果我没猜错,这支万余的军队,应该是来探看虚实的……”
说到这里,陶商的眼角忽然剽到了那面迎风招展的“袁”字大纛旗,心中突然一醒。
对啊,袁大盟主不是给我留下了防身之物吗?
陶商伸手将徐荣招呼过来,低声道:“你在此地督促胡才以及白波军众迅速渡河,我和徐晃、韩浩领少量人马带着袁绍的大纛旗去会一会黑山军。”
徐荣犹豫的转头看了麴义留给陶商的大纛旗一眼,沉默许久方道:“能蒙的住吗?”
“试试吧,万一说不定有奇效呢。”
远处的兵马伴随着大股的浓烟,正向着渡口处一点一点的奔驰过来。
陶商需要管理的白波军实在太多,虽然他并不害怕黑山军,但一旦白波军中有人因此事而哗变,所带来的巨大祸患是陶商难以承受的。
因此,这仗不能打,只能谈……或者说是只能拖。
好在麴义在与陶商分别的时候,领了袁绍的命令,给陶商留下了一面带有“袁”字的大纛旗,并告诉陶商,袁绍允许他在黄河以北的地界用袁家的名头作为掩护。
有鉴于此,陶商便让韩浩点齐三千泰山军,并领着徐晃,回师过去断后。
至少要在大部分的白波军众全都渡过黄河之前,拖住追来的黑山军。
回头行驶了数里地,韩浩便把三千泰山兵排开在了紧要的隘口。
看着远处逐渐接近的黑山军众,徐晃“哼”了一声,对陶商言道:“别看对方来了一万人,但以元嗣这三千精锐泰山兵众,再加上晃在此坐镇,这些黑山军,还真未必就放在咱们的眼里!”
陶商不置可否,道:“这一万人马倒是不算什么……问题是,张燕所领导的黑山军乃是势力最大的一股黄巾贼,下辖百万之众,咱们真要打败了他这一万人马,太行诸脉离此地不远,我怕黑山军派来报仇的人马会源源不断,那时候就不好弄了。”
徐晃闻言不说话了,黑山军张燕的势力,放眼天下,跟谁比都是一股极其巨大的军事力量,哪一路诸侯都不敢轻视,真要是把他们惹毛了,这个烂摊子眼下己方还真就收拾不了。
看着黑山军兵马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陶商对韩浩道:“让人把写有“袁”字的纛旗竖起来!”
泰山军众中,有两名精壮士卒在得到命令之后,将那杆绣有金色“袁”字的大纛旗树立在了阵前!
只见那大纛旗在猎猎北风中,迎风招展,来回鼓动,上面的“袁”字亦是因此显得格外惹眼。
不多时,黑山军一万兵马便开拔到了三千泰山军相隔数百步的距离。
也不知是那面绣有“袁”字大纛旗的作用,还是黑山军另有目的,一万黑山军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采取防守之势,在泰山军的对过摆开了阵势。
陶商、徐晃、韩浩等人正各自沉思着对方的企图,却见对面黑山军的阵势打开,一名皮甲穿戴的尚算是精良的黑山军将领,率领着一小队彪骑,直奔着陶商等一众飞驰而来。
徐晃虎目一瞪,提了提斧子就要准备动手。
陶商却抬手拦住了他,道:“不对,你看对面打的旗语?”
徐晃眯眼看去,却见黑山军的阵前,有一排贼军士兵正在冲着陶商等人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哦,是对方派来的使者啊。”韩浩在一旁摸着下巴道。
少时,便见对方的十名骑兵已经来到己方阵前,为首的汉子身材高大,颇有几分凶悍之色,四下扫视了阵前的泰山军士卒一会,高声大叫道:“哪一个是领头的?”
泰山军打开军阵,陶商在徐晃和韩浩的保护下来到阵前,冲着大汉一拱手,笑道:“我是领头的,阁下是黑山军的哪一位?”
那大汉明显沾点彪,闻言颇是惊奇的道:“嚯!尔等居然还能猜出我们是黑山军?可以啊!怎么做到的?”
陶商很是无语,仰头看了看远处黑山军阵中林立的旗帜,一面面尽书有“黑山”二字。
那汉子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露了怯,扬起胸脯,很是骄傲的道:“我乃是黑山军白绕大帅坐下偏将眭固,奉白帅之命,特来与你说话!”
瞅这欠抽模样,哪像是说话,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陶商眨眨眼,愣愣的看了眭固好半天,方才弱弱的问道:“你……你姓什么?”
“眭(sui)!老子姓眭(sui)!眭固!……怎嘛?你有意见?”
陶商回过了神,笑着摆摆手,道:“没有,没意见,好姓!人如其名……眭将军!”
眭固似是没有听出陶商话中的贬意,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突然道:“奉白帅之命,特来询问,尔等是何处兵马,欲往何地,为何会打着“袁”字的纛旗,你们和邺城袁绍……是什么关系?”
短短的几句话,陶商便已经从眭固的话中听出了猫腻,心中不由感到好笑。
眭固装模作样的在这跟自己打马虎眼,实则已经在话中露出了自己的弊端。
闲的没事为什么要问自家的“袁”字纛旗,还问自己和邺城的袁绍有什么关系?摆明了还是对袁绍有所顾忌!
不过仔细的说起来,最近的袁绍确实风头正盛,特别是一举取代韩馥占据了天下粮仓的冀州,黑山军对这位未来的河北霸主,目前肯定是吃不太准,不知道该不该招惹,因此方才犹豫不决。
想到这里,陶商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陶商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别人的犹豫,然后顺杆往上爬,唬弄的别人一愣一愣的。
“你问我和袁绍是什么关系?”陶商笑盈盈的一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这么大咧咧的过来问话?”
眭固人如其名,闻言果然是有点发慌,他呆愣楞的看着陶商,好奇道:“你是谁啊?”
陶商将胸脯挺起,一字一顿的对眭固说道:“听好了,我就是袁绍的亲干儿子。”
“啥?!”眭固闻言彻底呆住了。
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 袁家干儿(第九更求订阅与月票)
眭固在这边与陶商说话,而泰山军的对面,黑山军贼首之一的白绕,正一脸犹豫的扫视着对面的汉军,神色间似是颇为犹豫。
其实陶商把这件事想的复杂了,黑山军渠帅之一的白绕最近因为黑山军有南向发展的战略纵深,所以率领一军南下,前往濮阳探听消息,他还真就不是特意针对陶商等一众来的,只是碰巧撞上了。
白饶从濮阳渡过黄河,回军路经黎阳附近,通过斥候得知有一只兵民参半的大队人马途经此地,似是正在渡河。
白绕与黑山军首领张燕不同,是个实打实的欺软怕硬之贼,他起初以为是附近的地方郡县的兵民迁移,便打着乘乱劫一笔横财的心思,率兵改变方向,直追徐州军一众而来,不想离近的时候,却骤然发现了写有“袁”字的大纛旗。
袁绍何等样人?白绕自然是清楚的。
欺负欺负普通的地方郡县官吏,他敢干。但现在对手是名震天下的四世三公之袁门翘楚,那可是执天下牛儿的诸侯盟主!
面对袁氏,白绕还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眼睁睁的看着一块肥肉从嘴边溜走,白绕也着实是不甘心,于是他便派遣心腹将领眭固,打着使者的名头,去对方军中探听虚实。
若对方是袁绍的铁杆手下或是亲信,白绕便不打这个算盘了,直接撤兵走人,但若是对方与袁绍的关系并不太大,或是只是空有袁军旗号的一支偏军,那白绕决计是不会放过的。
就抢他娘的!
等了好一会,便见眭固率众急匆匆的领着小队骑兵奔了回来,面上全是慌张之色。
白绕见状,急忙拍马上前,对着眭固道:“怎么样?打探清楚了吗?对方可是袁绍嫡系的人物?”
“白帅!”眭固匆忙向白绕行礼抱拳,禀报道:“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白绕闻言,心下不由的一阵落寞,看来让眭固去探听一下是正确的,对方确实是袁绍的嫡系心腹啊!
白绕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此时不由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有多扎手?”虽然知道这票是干不成了,但白绕还是走流程的问了一句,至少得知道自己今日没有劫成的对手到底是谁啊。
“对方说,他乃是袁绍的亲干儿子也!”
“啥?”白绕一时间有点发懵:“到底是亲儿子还是干儿子?”
眭固擦了擦头上的汗,压低声音道:“末将起初一时也没太弄清楚,后仔细思之,这亲干儿子,想必应是胜似亲子之义子之意……”
白绕被眭固的绕口令弄的脑袋浑酱酱的有点不清不楚,奇道:“老子虽然孤陋寡闻,可是也没听说过袁绍膝下有什么干儿子啊?听说他倒是有个外甥挺厉害的……难道改成干儿子养了?”
袁绍有一个外甥叫高干,极有才能,不过很显然白绕并没有记住高干的名字,此刻还把他和陶商弄混淆了。
寻思了片刻,白绕突然回过神来,不满的看向眭固道:“你小子……该不会是让人给蒙了吧?”
眭固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那小子一副赤诚君子之相,望之不似是会骗人的……而且白帅你仔细想,这么大一群人,在此地经渡口走黄河,岂能没有袁绍的准许?非是其心腹嫡系而不能为之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