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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皇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破烂侯
“蓝风,你在做什么!进攻!给我杀了这畜牲!”越良坐不住了,在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眼里,蓝风一直在被动防守,完全没有展现出战士应有的勇气。





天衍皇帝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弑之祭(三)
第一百一十二章血弑之祭{三}
“蠢老贼,根本不懂狩猎。”李海龙嘴角泛起冷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会拼命的人,根本无法称为合格的猎手。真正的猎手只用最合理的方式猎杀野兽,以保证下一次猎杀时,还能拥有充足的体力,这种丛林生存的法则并不深奥,但越良永远都无法理解。
蓝风也没有理会越良,他一直在等待狻猊兽露出破绽。
三lun gong击之后。
狻猊兽再次飞身扑来,但动作明显趋于缓慢,高大的武士不再躲闪,他用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如雄鹰一般张开双臂,毫无畏惧地迎向前方的巨大凶兽。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如同一阵不知来路的风,狻猊兽眼睛里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出于野兽自卫的本能,它立即伸出巨大的利爪,扫向蓝风干瘦的腰部。
一切正合心意,qiāng手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力之点。
只见蓝风右手翻转,用qiāng尾拍向狻猊兽左爪,这一击势大力沉,狻猊兽的尖爪顷刻断裂,蓝风则依靠反弹的力量形成了短暂的滞空。
敌乏而我盛,敌伤而我威。
正是一击得手之时!
高大的qiāng手双手合握长qiāng,右肩微微倾斜,用一种劈斩的方式,以qiāng身猛击狻猊兽背部,凶兽口中传来一声哀戚的呜咽,随即飞速坠落在地,校场中当即腾起巨大的沙尘,兽身落地的地方,被砸出一个人眼能见的浅坑。
没人敢相信,枯瘦的qiāng手居然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狻猊兽脊柱已经被完全击碎,那头凶悍的野兽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它瘫软在校场中,像是一团肮脏的棉被,红色的血液从它嘴角淌出,如同一眼逐渐干涸的泉水。
死亡就要降临了,巨大的野兽,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蓝风看着面前的狻猊兽,独眼里似乎有种黯淡的光,这种百感交集的神态绝不是得胜后的兴奋。只见他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然后转身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哝声——原来,这个技艺高超的qiāng手是个无法说话的哑巴。
“看到了么?”越良高高仰起头:“在双生岛上,越家拥有绝对的实力,任何图谋不轨的人,都会像狻猊兽一样被碾碎!”
这句话是说给罗天凌听的,但也是说给城主慕云生听的,罗天凌用余光去看慕云生,却发现城主一点也没有动怒,他只是伸出藏在袍袖之中的双手,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秘术么?”罗天凌心里一沉,眼睛看向校场中的蓝风,此时的他已经站起身子,把qiāng尖对准狻猊兽的咽喉,他只需要轻轻一刺,就能让这头野兽彻底解脱。
但蓝风没有立即动手,被称作野兽的qiāng手在狻猊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许在双生岛贵族的眼睛里,自己跟狻猊兽根本没有区别吧。
“蓝风!动手!”越良发出不能违抗的命令。
蓝风轻轻摇摇头,终于再次提起长qiāng。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奄奄一息的凶兽身上,陡然生出了异变。
狻猊兽动了。
不是回光返照或者垂死挣扎,而是出人意料的重获新生,只见狻猊兽身上闪现出暗灰色的奇异光芒,倏然间就以闪电之势攻向了蓝风。
高大的武士明显吃了一惊,他正处在战后的放松状态,满身都是可被攻击的破绽,尽管反应已经快于常人,但他还是被狻猊兽直接击中,胸前被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长qiāng瞬间脱手,鲜血喷涌而出。
校场中陷入一片死寂,原本脊柱被毁、左爪断裂的狻猊兽,如今竟诡异地站了起来——现在它才是猎手了,躺倒在地的蓝风,成为了它释放兽性的猎物!
“龙爷,救人!”舞木平地一声吼,抬手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甩了出去,茶盏像是苍穹中闪现的流星,重重击打在狻猊兽鼻尖,让正走向蓝风的凶兽微微一怔。
这是救命的一怔。
就在狻猊兽一愣神的功夫,观礼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李海龙拉开他背负的大弓,数支长箭袭向狻猊兽的身体,李海龙从观礼台上一跃而下,踩着台下越家武士的肩膀,飞速奔向校场中心。
“不要再动了,你会死的!”李海龙挡在蓝风身前,朝着重伤的武士大喊,这个坚韧的男人鲜血淌了一地,仍旧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撑着沙地,试图捡回自己掉落的长qiāng。
“龙爷,注意狻猊兽!”
舞木在观礼台上大声提醒,李海龙终于收回心神,他迅速对狻猊兽射出特制长箭,但箭矢击中狻猊兽之后,却被凶兽身上灰色的光芒瞬间消解。
真的是秘术么?
“让我去吧。”舞木对慕云生说。
“你不能去,暂时不能,”慕云生斩钉截铁地回答,“猎手,只能有一个。”
舞木一咬牙,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校场中,李海龙正用舞木教他的“七星踩云步”躲避狻猊兽,凶悍的野兽张开嘴往前一探,李海龙便脚跟一蹬,用轻巧的空翻跃到狻猊兽头顶,再顺势跳到狻猊兽身后。
狻猊兽暴怒了,李海龙的行为被它当成了挑衅。
它不再关注重伤的蓝风,而是掉转身体,追逐体能充沛的李海龙,它的速度比受伤前更快也更灵敏,但仍旧无法追上使用“七星踩云步”的李海龙的身影,李海龙带着狻猊兽在校场边来回转圈,就像逗弄一只巨大而顽皮的宠物。
“帮忙呀!”
李海龙朝着高台上的舞木大吼,他非常清楚,轻松只是暂时的,等到他的体力耗尽,不知疲倦的狻猊兽必定将他当场击杀。
“城主,”舞木抓住慕云生的双手,“如果龙爷受到伤害,我可是会胡来的。”
年轻的城主一怔,随即一笑,双手悄无声息地收回袍袖:“舞先生,击杀狻猊兽的荣耀,就送给他了。”
慕云生话音一落,校场中的狻猊兽瞬间静止。
李海龙回头看着石雕一样的狻猊兽,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吃惊。
“别看了,放箭!”舞木一声高呼。
李海龙不明就里,但还是手开大弓,利落地射出一支长箭,这支箭不偏不倚,正中狻猊兽的咽喉,并从凶兽喉前钻入,后背穿出。
狻猊兽倒地了,甚至没有发出哀鸣。




天衍皇帝 第一百一十三章 血弑之祭(四)
第一百一十三章血弑之祭{四}
似乎在李海龙射出夺命一箭之前,它就已经死去多时。
李海龙立即冲向只剩半条命的蓝风,这个精瘦的男人牙关紧咬,一张脸完全失去了血色,他躺倒在浅黄色的沙地上,盯着向他走来的李海龙,嘴角轻轻抽动着。
“还好么?”李海龙半跪在地,往蓝风的伤口撒上随身携带的伤药。
蓝风沉默许久,喉结轻轻抽动着。
“不能说话么?”
蓝风点头,用手指沾了沾胸口的血,在地上吃力地涂抹着。
“为什么帮我?我,只是野兽。”
这就是蓝风想说的话。
李海龙觉得眼眶发热,想说什么,说不出口。
“你不是野兽,你和我们一样,是人,是有权力活下去的人。”
身后传来舞木的声音,在狻猊兽倒地的同时,急切的他就冲进了血腥的校场。
校场边传来震天动地的欢呼。
欢呼声全都来自城主府的侍卫,城主的近卫被越家压制得太久,外乡人李海龙的胜利,也被他们当作了自己的胜利。
“恭请城主割取兽血!”
黑衣的甲士们振臂高呼,越家武士却不发一言。他们望向观礼台上的老监军越良,这个踌躇满志的老者脸色铁青,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成狰狞的图案。
“越世伯,越家最好的武士,也不过如此。”慕云生看着校场中狻猊兽的尸身,笑得意味深长。
“杀了蓝风!”越良沉默半晌,终于丢出这句话。
越良需要一个挽回颜面的台阶,这个台阶将由蓝风的尸体来建造。
一名银甲武士抽出佩刀,走向校场,蓝风身边的李海龙看到武士的动作,立即张开大弓,手中凝起长箭。
“我看谁敢动他?”李海龙表情冰冷。
越家武士只能停下脚步——他刚刚才见识过李海龙的箭术。
“外乡人,想在双生岛撒野么!?”高台上的越良声音嘶哑。
“撒野又怎样?”龙吟大副的眼神比刀刃更锋利,跟随罗天凌的人,在这种小场面上根本无所畏惧,他将弓箭转向台上的越良,一字一句地说:“三十步内,取你性命,不需我出第二箭!”
“你敢放箭么?”越良的脸胀地通红。
“你可以试试。”李海龙轻蔑的一笑,手即将松开劲弦。
气氛陷入胶着。
稍有不慎,越良就会命丧李海龙箭下。而舞木与李海龙,也会受到越家武士的进攻。
“算了,越老,”一直沉默的黄衣老人开口,“这种场面,只能合了别人的心意。”
黄衣老人说完话,转头看着眼神冰冷的慕氏城主,他的话没有错,借李海龙的手杀了越良,让越家群龙无首,得利的人只能是金陵城主慕云生。
“周老说的是,”越良双眼圆睁,重重地哼了一声,“差点中了小辈的毒计。”
“越世伯,不知你说的小辈是谁?”慕云生长袖一挥。
“那人心里自然清楚!”越良恨恨一骂,再也不跟慕云生说话,他向着台下的越家武士一招手,然后气冲冲地走下观礼的高台。
“世伯,你最好的武士,不一起带走么?”慕云生在他身后发问。
“一个废物而已,就送给主上了。”越良阴阳怪气地回答着,连头也没有回。
罗天凌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寒意与微微的腥味,扬起他的衣袖与鬓发。
他醒过来的时候,舞木早已和李海龙前往金陵城了,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上午,进入金陵城的舞木和李海龙仍旧没有归来,罗天凌看着船下巡游的慕府死侍,不禁皱起了双眉。
所谓的护卫,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囚禁,虽然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还是让人觉得心烦。
城主的骑兵、武士营的武士,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老大,瑜公主请你去一趟底舱。”
小六子小跑而来,贴在罗天凌耳边闷声低语,罗天凌的沉思被语声打断,他侧目看着满身汗水的小六子,不禁开口询问:“出事了?”
“咱们捞起了一个海漂子,”小六子虚着眼,警惕地注视着船下的骑兵,“是打另一头捞上来的,这帮家伙没发现。”
海漂子,海上的黑话,形容漂流海上的落难者。在海上航行时,海漂子并不少见,风暴侵袭、海盗劫掠,都有可能摧毁船只,让船上的海员无船可依。
但罗天凌听到消息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因为双生岛不比别处,这里是航船不至的鬼雾海域深处,他们能来到这里纯属侥幸。此时在这里捞到海漂子,算是一件出人意料的怪事。
“我这就去,你先在这里等候,如果慕府死侍有异动,立即来底舱通知。”
“老大,这里你放一百个心,”小六子不住点头,又把头贴向罗天凌耳边,“麻烦的事儿在下面,捞起来的海漂子……看起来像个怪物。”
“怪物?”
罗天凌心中顿生疑窦,但也未在死侍监视下再问,只是摆出风平浪静的神态,用一种不紧不慢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向底舱。
此时的底舱内。
空气里泛着潮湿的霉味,但干粮和淡水却整齐的堆积在角落,瑜缙云和信爷站在光线发黄的油灯下,对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不发一言。
“怎么样。”
罗天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走近瑜缙云的身边。看到卧倒在地的女子,他终于理解小六子所说的“怪物”所指何意。
原来这个女子肤色漆黑,面貌奇丑无比,一张脸宽如大碗,五官歪斜扭曲,挤作一团,两只绿豆大小的怪眼,一只生在额头之上,另一只浮肿发青,似乎已经无法睁开。
“谁捞上来的?”罗天凌发问。
“黑山。”信爷指着身侧的黝黑高大水手。
“慕府死侍看见了么?”罗天凌转头看向黑山。
“回老大的话,绝对没有,”黑山斩钉截铁地回答,“船周围好些漂木和海藻,有人落在海里极难发现,要不是我下海捞装粮的空桶,这海漂子估计得活活淹死。”
“带上船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
“应该没有,”瑜缙云接过话头,“你别看黑山呆头呆脑的,其实聪明着呢,他把海漂子装在空桶里,拉上船就搬到了这儿。”
“是个明白人,”罗天凌对憨笑的黑山点点头,“这件事不忙外传,你先去知会船上其他人,让他们装作无事发生。”
“明白了,老大。”黑山一拍胸口,钻出了底舱。




天衍皇帝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女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神秘女子
现在舱内只剩罗天凌,瑜缙云和信爷,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丑陋女子。
“罗大哥,咱们怎么问?”在罗天凌不故意气她的时候,瑜缙云对他还是很尊重的,瑜缙云看着地上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这女子好像是个哑巴,我刚才问了半天,她不开口也不出声,只会一个劲儿发抖。”
“她骗了你,”罗天凌目光如电,“她不是哑巴,长得也并不丑陋。”
“不丑!?”
信爷抹了抹眼睛,再次看向地上的女子,就在他疑惑难解的时候,罗天凌径直走到女子面前,在手中聚气,往女子脸上轻轻一挥。
“散。”
罗天凌轻声一喝,手上顿时闪起白色雾气,在这团白色雾气包裹之下,女子脸皮不断跳动,皮下似乎有气体在四处飞窜。
信爷只听“啪嗒”一声,一张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应声落地,再看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面目可憎的丑陋丫头,而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老大!这他娘的……”信爷愕然望着那突然由丑陋变得美艳的女子,明眸闪亮,朱唇颤动,一时语塞。
“易容术,很高级的那种,”罗天凌表情淡然,盯着改头换面的美丽女子,“要不是舞木给我展示过很多种的易容术,我也险些被骗过。姑娘,你从何而来,请如实相告吧。”
但女子却避而不答,只是眼神僵直地喃喃自语。
罗天凌眉头一皱,身体略向前倾,凝神静听女子的低语。
“罗大哥,她在说什么?”瑜缙云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说的不是好事……”罗天凌听了很久,转过头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她说天命祭无法完成,海巫神已经震怒,恶鬼将从土地中苏醒,双生岛要化为永远的废墟。”
“恶鬼?废墟?”
“信爷,”罗天凌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去拿奇行蜂吧,这件事,我们必须要通知舞木和海龙。”
奇行蜂是原产于华夏东陆和北陆草原的奇异昆虫,外形酷似黄蜂,大小仅有婴儿半拳,口中能吐出坚硬的蜜蜡,用以筑造容身的巢穴,这种巢穴奇行蜂一生只会筑造一个,所以无论它们离巢再远,都一定会穿山越海,千里还巢。
北陆人深知其习性,所以常将奇行蜂捕捉,每当将去遥远之地放马牧羊,就会以小笼将活蜂带走,并将蜂巢置于家中,若遇到风暴沙尘,无法如期归家,便书写讯息卷在此虫后腿,再将之放飞,等到奇行蜂还巢之时,就能将消息传达于亲人。
这是双生岛未见的生物,龙吟号上却存在一只。
至于蜂巢,就在大副李海龙的怀中。
信爷将奇行蜂放飞之后,小虫只用了至多半个时辰,就已飞到李海龙身旁,当时的李海龙就站在狻猊兽之前,等待慕云生从兽尸上割取神圣的血液。
所有人都凝视着慕氏城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小小的飞虫钻进了李海龙怀中。
李海龙当然明白,船上必定有大事发生,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和其他人一样紧盯着慕云生走下观礼的高台。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死亡造就了冰冷的庄严,慕云生的脚步十分缓慢,他不发一语走下阶梯,踏入校场,一身及地的朱红长袍,在沙地上拖曳出浅浅的印痕。
终于抵达校场中心。
等待已久的侍长铁衣,立即为他递上银刀与玉碗。
银刀放血,玉碗为器。
双生岛世代沿袭的传统,这是只有金陵城主拥有的特权,在鲜血饮尽的那一刻,斩兽筑城的初代城主,双生岛最伟大男人的意志,将在后人的身体内延续。
“主上,请取血!”铁衣半跪于地。
“主上,请取血!”校场中的侍卫高声呼喊,连声跪倒。
慕云生却摇头。
“我没有资格取血,”年轻的城主转过头,用瞳色奇异的眼睛看着舞木,“是你带来的猎手诛杀了狻猊兽,兽血,应该由你来取。”
“城主,你是在说笑么?”
舞木环视着跪地的侍卫们,这些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与屈辱,他们将城主的举动当成了讽刺,对他们懦弱与无能的讽刺。
“我没有说笑,”慕云生的声音却很平静,“越良有句话说得对,有些规矩,是应该改变了。”
舞木没有回答。
但银色短刀已经递到他的手边,明亮的刀身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他们终究会懂的,”年轻的城主再次开口,“真正伟大的东西,不是血缘。”
“你确定么?”舞木看着慕云生的双眼,“有些路踏出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
“我确定,”慕云生点头,“早就不能回头了。”
舞木终于接过属于城主的银刀。
舞木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在双生岛割取兽血的外来者,在他完成血饮之仪不久以后,这项残忍而古老的仪式被永久废除,甚至连恢弘的金陵城,也不再拥有旧日的城主,有人曾问过慕云生,为什么将最后的辉煌让给尚且无名于世的舞木。
“同类之间的嗅觉吧,”慕云生回答,“我和他一样,都是想对抗世界的疯子,他所牺牲和付出的一切,让他配得上这份荣耀。”
正午,风微凉,浓雾如帘,日悬当空。
舞木在双生岛权力的中心,众目睽睽之下,饮下了玉碗中殷红的兽血,他嘴角残余的血痕,昭示着双生岛剧变的开始。
“主上!大祸临头了!”
无名的下人从大门口奔跑而入,宽大的袍袖让他的动作显得十分可笑,他惊恐的喊声打破了校场中的沉闷,侍卫长立起身子,猛地拔出佩刀:“狗东西!城主的血弑之祭,也是你敢乱闯的么!”
乌黑的长刀离下人心口只有两寸,胆小如鼠的男人不禁后退半步,跪在地上如捣蒜一般磕头:“是小的该死,是小的该死,请主上恕罪……”
慕云生推开铁衣的长刀,用靴尖碰了碰下人的膝盖,声音听不出喜怒:“说吧,有什么大祸?”




天衍皇帝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祸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祸事
“有……有两件大祸。”下人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直视城主的眼睛。
“先说第一件。”
“主上,越良,死了……”
下人的声音像穿堂风一样轻,带来的消息却比群山更沉重,校场中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有几名侍卫忍不住发出了低呼。
越良死了……越氏家族的家主死了……
作为岛上最有权势和野心的人,他的死亡不仅意味着生命的逝去,更意味着双生岛旧有的政治格局已经崩溃,一场崭新的权力风暴将不可遏制地来临。
慕云生没有说话,眼中的光亮时明时暗,谁也说不清楚他的心里在思考些什么,沉默良久之后,这位城主才终于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死了有半个时辰,”下人立即作答,“越大人的轿子刚到宅邸门口,轿夫就听到一声惨叫,随从的甲士赶忙打开轿门,却发现越大人已经断气,据通报消息的人说,死时浑身发黑,七窍流血,手脚僵硬如石,九成是中毒而死。”
“死得这么惨?”慕云生自语一声,转头看着侍卫长铁衣:“铁侍长,你见多识广,依你看,越良是中了哪种毒?”
“主上容禀,”铁衣收刀回鞘,双手抱拳,“岛上共有毒物六十四种,剧毒植物二十四种,药师所炼毒药之属共二十八种,没有一种会造成如此死状,依臣下看,监军所中之毒,不是双生岛出产,而是从海外异乡流入。”
铁衣解释完,眼睛瞥向罗天凌与李海龙,跪在地上的下人则不住地点头,偷偷瞄着两位远来的外乡人:“主上,铁大人的话不错,越家的人都说,凶手是主上请来的外乡人。”
罗天凌没有开口辩解,只是若有所思,但李海龙的性子比野马更烈,抬腿将下人踹翻在地,嘴里破口大骂:“胡说八道!老子要杀他,还用得着毒药么?你这血口喷人的gou zá zhong!”
下人强忍疼痛,赶紧从地上起来重新跪下,身体抖如筛糠:“好汉饶命!这话实在不是小人所说,而是越家传出来的。其余三大家的族长,已经拿了越良的虎符,赶去调动军队,说是要来城主府捉拿两位,为过世的监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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