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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不会,如果和我们一起,你们可在寿石或故衣离开。”
“那便与你一起,”苏玉梅微笑,“这两日与姑娘几番交谈,受益匪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胜行万里路。”
夏昭衣也笑了,朝她身旁的烧饼与汤碗望去:“苏姑娘先吃点吧,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嗯,好!”
夏昭衣转身离开。
苏恒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收回视线。
“哥哥?”苏玉梅说道。
“委实是个优秀的女子,”苏恒说道,“若是儿郎,不定会有什么作为。”
“又来了。”
“你不是总气恼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
“那是从前,”苏玉梅将纸笔放下,端起碗来,不太舒服地说道,“而且是十年前的从前。”





娇华 886 一起洗澡(补更6.18)
夏昭衣共带十名夏家军士兵,算上李满,杨富贵,苏家兄妹,还有宋倾堂及其六名亲随,一行二十余人,在盘州的先贤古郡离开。
士兵们脱了盔甲,换上各自便服,夏昭衣一路往寿石,一路派人打听,最后在寿石西北打听到蔡和等人的足迹,确定他们的目的,同样也是寿石。
入城前,夏昭衣先派一名士兵和李满一起进城打听,她则带人在北城外十里处的村舍客栈歇脚。
自佩封出事后,寿石一度也受其牵累,但就如新万善关那样,因南来北往走动的需要和为生计生存所必须的奔波,所以那些要经过佩封的人,都绕路来了寿石。
这些年,寿石虽谈不上多鼎盛繁荣,但一直有流通的钱币在打转。
赵宁在寿石,便专门开了两间钱庄。
王丰年此前在信上也对夏昭衣提过,他打算在寿石开个铺子,不过暂时没想好要做什么。
村舍客栈客房不多,所以夏昭衣商议,二人或三人一个房间,她则和苏玉梅两个姑娘一起住一间。
房间很狭窄,桌子在靠窗的位置,只有寻常桌子的一半大小,除却这一桌一凳,两张木板床之外,几乎没有落脚的地儿。
若要洗漱,去楼下澡房。
地板是木板铺就得,踩得咯吱咯吱响。
夏昭衣整理好干净衣物,抱着小包袱去楼下。
三间澡房皆人满,她便在外头的大堂里坐着等。
客栈伙计适时上前,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她喊了一壶碧螺春。
端上来后的茶,向来不怎么挑茶的夏昭衣都喝不下去。
等了一阵,宋倾堂和一名亲随自楼上下来。
瞧见窗边坐着的少女,宋倾堂让亲随别跟来,他抬脚走去。
“阿梨。”宋倾堂说道。
“坐。”夏昭衣说道。
瞧见夏昭衣满满当当的茶盏,宋倾堂提壶,自行倒了一杯。
端到唇瓣喝了口,他浓眉轻皱,不过没说什么,又喝了两口。
发现少女望来的眼神,宋倾堂眨巴眼睛:“怎?”
“不难喝吗?”
“还成,打仗的时候,坏掉得茶叶泡一壶也是美事。”
夏昭衣一笑:“有魄力。”
宋倾堂来了兴致:“阿梨,你吃过最大的苦是什么?”
“家破人亡。”夏昭衣不假思索。
宋倾堂“呃”了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嗯,最难吃的东西。”
夏昭衣还真认真想了下,摇头:“想不起来。”
“那,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怎么了?”夏昭衣单手托腮,笑道,“问这些有何意义?”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朋友了吧,总得知道嘛。”
夏昭衣今天耐心很好,因他这句话,她又去认真想了想,说道:“最好吃的东西,我也想不起来,但我最爱吃的东西,是糕点。”
“什么糕点?”
“百花糕,梅花糕,桂花糕……”夏昭衣的目光有些远,“当年最爱吃得,是常味鲜的百花糕,还有芳沉楼的十香排骨。”
“欸,那不是你长姐最爱吃的么?”
夏昭衣一顿:“……怎么,我和我姐喜好一样,不行么。不过说来,你还知道我姐喜欢什么呢。”
“是赵琙写信给我表兄,”宋倾堂没好气道,“他总自称是你姐夫,信上没事便提夏大小姐几句,但我知道,他时不时是想打听你。”
“你哪个表兄?”
“与惠平当铺那群人纠葛不清的,能是谁,曹六郎曹幼匀。”
提到他,宋倾堂便觉心烦,声音都暴躁几分:“就是那个被宋致易当狗一样利用使唤的曹子均,那整个惠平当铺,全成了颜青临的狗。”
“看得出来,你怨念很深。”夏昭衣说道。
“你便不气?”宋倾堂反问,目光看着少女,“当年颜青临,可是利用你定国公府的名义将他们骗来得。”
何止,夏昭衣呵呵,还有她二哥呢。
“以及,”宋倾堂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阿梨啊,当年在京城,你还记得你见到没穿衣服的我吗?”
“……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不不,”宋倾堂的脸大红,结结巴巴道,“我指得是,那时就是曹幼匀给我下了药,把我脱光了丢街上的!我不是去喝花酒没给钱,也不是得罪了哪个姑娘,就是……”
他在军营里,早就光着屁股和一群人一起下河洗澡了,还有很多大澡堂,一起洗澡的人更多。
所以没穿衣服什么的,着实没什么可讲究。
一个大老爷们儿,宋倾堂不认为这是什么事。
可是现在,他越说,脸却越红,口齿也不利索了。
内堂澡房的门这时开了,还是两间。
夏昭衣见状,自一旁长板凳上拿起包袱。
“等等。”宋倾堂说道,回头冲那边的伙计大喊,要他们将澡房冲刷一遍。
吩咐完,宋倾堂又对少女道:“等下,咱们两隔壁呢,还可以继续聊会儿。”
“……”
夏昭衣沉了口气。
“怎么了?”宋倾堂有些紧张。
“没什么。”夏昭衣说道。
伙计真去冲洗澡房了,待冲刷完,夏昭衣抱着包袱进去,将包袱放在木柜里,果真听得宋倾堂的声音在隔间响起,问她冷不冷。
夏昭衣一声不吭,除去身上外衫。
宋倾堂站在隔壁,听着动静,想着画面,忽然又脸红了。
“阿梨……”宋倾堂很轻很轻地叫道。
回答他的,是少女舀水入盆,再淋在身上的水声。
夏昭衣全程没跟他说一句话,待洗完澡出来,宋倾堂还在隔壁。
他听到少女离开的动静,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回到房中,夏昭衣将换洗下来的包袱放在床尾,便在床边坐着。
苏玉梅正在窗前写字,觉察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好奇回过头去。
少女眼眸低垂,望着木地板,似有走神。
“阿梨姑娘?”苏玉梅很轻很轻地叫道。
夏昭衣回神:“嗯?”
“在想何事?”
“发生一些事,心里觉得奇怪,且很不舒服,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慢慢琢磨。”夏昭衣平静说道。
“那,好,”苏玉梅笑道,“若有心事想找人诉之,我愿一闻。”
“嗯,”夏昭衣说道,“多谢。”




娇华 887 少女心思(一更)
苏玉梅平时喜欢夜间写字,通宵达旦也不觉累,但眼下和夏昭衣共处一室,所以洗完澡回来,苏玉梅早早吹了蜡烛。
吹蜡烛之前,她特意看了眼一旁少女,发现她仍未睡,睁着明亮的眼眸,望着窗外的墨蓝夜空。
于是躺下后,苏玉梅在黑暗里轻声问道:“阿梨姑娘,那心事,很困扰你吗?”
“没有。”夏昭衣说道。
她觉得应该不算是困扰,只是些许思考。
苏玉梅点点头。
房中安静下来。
夏昭衣在黑暗里轻轻眨眼,她心中的不适之感,也许问赵宁和屈夫人比较合适,因为她们相对而言有许多经验。
但关于这类事,就连提及都让她深感不适。
这不适之感,来自于男女之间的碰撞。
不止是肢体,还包括那些言语,眼神。
不同于行于街上,别人对她身体的打量,她虽同样不喜,却不会有太强烈的反感。因为有距离,有界线。太过接近她的生活,这种反感才会变强烈。
其实宋倾堂今晚并没有说什么,也许军营生活令他不拘小节,豪爽粗犷。但在夏昭衣心里,洗澡当是件专属于她自己的私隐之事,她不喜被破坏。
自她有记忆以来,即便她房间的门敞着,师父进来之前都会轻敲房门,得她允许方入。
属于她的东西,师父从不乱碰,问过她后才会去拿。
所以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有了范围感,边界感。
但是……
“苏姑娘,”夏昭衣忽地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苏玉梅说道,“阿梨姑娘,怎么了呢。”
“恕我冒昧,”夏昭衣问道,“除了你兄长之外,你和别人抱过吗?”
“这个,我与我兄长便从未抱过,更不提旁人。”
夏昭衣点头:“差点忘了,我也是。我也极少与我兄长,父亲拥抱。”
“为何,好好的问起拥抱呢?”
“这几日,偶有会想起一些感觉,”夏昭衣说道,“加之身边之人频频提起,惹我心乱,可能,是我年岁到了。”
“嗯?”
“不过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身体与心内的变化,”夏昭衣眉心轻拧,“若是如我师父那般岁数,就不会有这些不适。我师父他心境淡泊,诸事皆如浮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宁静致远。”
苏玉梅轻笑:“阿梨姑娘,似你这般的女子,竟也有困惑的时候。”
“细细想来,人之常情。”夏昭衣说道。
苏玉梅又是轻笑。
这从容清冷,指挥千军攻城而不眨眼的少女,眼下竟带有几分反差的可爱。
虽然不知她在说什么,听起来甚至还有几分胡言乱语……
夏昭衣闭上眼睛,终于有困意,淡淡道:“思及此,似有几分云开雾散,我不该受其困扰,当安心静神,休养才是。”
“嗯。”苏玉梅笑道。
“客观所存罢了,当坦然处之,等岁数变长,不过过眼云烟。”
“对。”
“苏姑娘,我歇了,你也睡。”
“好。”
“或许是想我师弟了,”少女最后的声音变得混沌,“我的话变得竟和他一样多。”
苏玉梅几乎要靠憋笑了,点点头:“阿梨姑娘,睡吧。”
“好……”少女模糊应道。
等了一阵,没再听到少女说话的声音。
苏玉梅侧头朝她看去,确认她已睡了。
苏玉梅唇边笑容变深,有一种很快乐的感觉。
这少女,是第一个跟她相处这么多天,且都已提及到男女之事,却未曾问她怎一把岁数了还没有成婚的人,更没有另眼相待。
·
隔日一早,城门一开,李满和士兵管驰便自城中离开。
客栈后门外,隔着三米宽的河道有一片僻静空地,冬日草木稀疏,泥土软硬适中,宋倾堂便带男人们去锻炼了。
李满和管驰回来时,夏昭衣也下来了。
束腰束袖的劲装少女,扎着长长的马尾,一时雌雄难辨,面对虎背熊腰,肌肉大块的男人,她身手极其灵活,以一打三都不落下风。
她很难对对方造成实质性的压迫,但是对方也奈何不了她。
宋倾堂在旁看着她的灵活身姿,明白这只是练身手,彼此手上都没有武器,倘若有武器,情况顷刻能见分晓。
她现在可以游刃有余地躲掉对方所有的擒拿,如若对方有武器,她也能完全避开所有进攻。
但是对面三个对手,可能很难逃过她的刺杀。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的力气并不算小,但是男女力量的差异是天然存在的,而武器和速度,完全可以弥补这些差异。
更不提,她那个邪门的武器。
宋倾堂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当年在重宜,她极其不客气地在他手上留了一鞭,鲜血淋漓,入肉极深。
但她的药很有用,加上年深日久,伤口如今已彻底淡去。
宋倾堂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他竟舍不得这伤疤消失……
看到李满和管驰,夏昭衣和对练的士兵们停下。
出了一身大汗,夏昭衣神清气爽,朝他们走去。
“东家,”李满沉声道,“打听到了,但只有那个支爷和蔡和,并未见任何兵马。”
“当初跟随蔡和离开的一百多兵马,也不见?”
“藏匿得极深。”
夏昭衣笑了,接过宋倾堂递来得手绢,擦着汗说道:“不是对我们藏匿,果然是对那个支爷。”
那夜,蔡和那一百兵马惹得声势并不少,反让她轻易猜出他的心思,这蔡和,是想让她将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不去东南寻李骁。
但后来一路打听,不见这一百兵马,只有蔡和和支爷那车队一直往寿石而去。
这一百兵马,很有可能被蔡和散掉,派去找李骁了。
既然蔡和已觉安全,他大可以也去找李骁,但他没有。
再根据杨富贵所提,那两个蔡和近卫在面对支爷时的情景,夏昭衣觉得,十有八九与那支爷有关。
李骁大军在佩封一战,牺牲了那么多将士,却一无所获,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惨烈。
作为李骁身旁最重要的谋士先生,蔡和竟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李骁大军。
如此再推测,这支爷对于李骁而言的重要性。
估计,便是“利益”二字,与钱财有关了。




娇华 888 分道扬镳(补更6.18)
李骁一直与李乾王朝不对付,先是在佩封试图断掉赵秥的粮草辎重,想逼赵秥弃城而走。
再是重天台万鸦齐飞,当真毁去了宣延帝祭天一事。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毁去一个王朝的祭天事宜,已不是乱国这么简单,更想要其亡国。
但数年过去,李骁却又和牧亭煜,钱远灯一道,倒是有趣。
夏昭衣此次南下,目的就是奔着李乾而来,这么快遇见李乾的人,不算坏事。
这也是她想跟着蔡和,和夏家军暂时分开的原因。
跟住蔡和,就能跟住李骁,而蔡和这般看重的支爷,夏昭衣现在也有了兴趣。
“二小姐,”管驰说道,“还打听到一支神秘兵马,在留靖府。”
“兵马?”宋倾堂听到这二字便起兴致。
“应是李骁大军离开没多久过来的,不少于一千人。据打听,军服不同,和李骁应不是一路人。”
“这盘州,可真是热闹。”宋倾堂看向夏昭衣。
“明年开春会更热闹。”夏昭衣说道。
“明年开春?”宋倾堂好奇,“阿梨,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夏昭衣顿了下,转眸看着他:“当年在磐云道,我遇见你时,你身旁还有一人,可记得?”
宋倾堂皱眉,沉声道:“秦三郎。”
庚寅年七月,秦三郎之父,剑南及**节度使秦兴,被昔日叛将张灵辉部众以乱箭射死。
而后,张灵辉带着剑南道,**道,一并投靠了宋致易。
但很可惜,剑南道**道这一片肥沃土地,跟北面的宋致易之间,隔着方圆几百里的数大州省。
这里面,江南兵营的势力最大,而后是田大姚和云伯中,几乎没有宋致易什么事。
不论是张灵辉还是宋致易,他们比谁都想拿下盘州,一点点打通南北两面。
夏昭衣淡淡道:“**已死,佩封失主,焦进虎定会南下夺佩封。李骁大军经留靖府而去佩封,虽暂不表于世,但世人迟早知晓。还有我,我在佩封出现一事,宋致易也很快会得知。佩封重回世人之目,已是必然。以盘州在宋致易心中的战略位置,来年开春,他坐不住的。”
“那的确热闹了,庄孟尧定会死保盘州,盘州地广人多,税利丰盈,是块大肥肉。”宋倾堂道。
“你可有秦均消息?”夏昭衣话题一转。
宋倾堂点点头,不太舒坦地说道:“有,但已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
“他忠君爱国,我已成大乾谋逆。”
沉默一阵,夏昭衣说道:“他如今,在河京吧。”
“嗯,秦兴身旁死士将他与母亲兄长一并送去的,”说着,宋倾堂露出几分讥笑,望向远处清水潺湲的河道,“我成大乾通缉之犯,天荣卫悬万金要我项上人头。他深知我处境,却书信一封,辗转寄来,要我归降。”
“不说这些了,”夏昭衣语声温和,“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
“那,还不是你要问起。”宋倾堂说道。
夏昭衣弯弯唇,看向李满和管驰。
宋倾堂的目光随着她,余光却见亲随隗柏轩在旁冲他示意挥手。
宋倾堂于是走去。
隗柏轩将他拉至旁边,悄声说道:“将军,你也太直来直去了,哪个姑娘家喜欢你这样说她的。”
“哪样?”
“反过去指责啊。”
见宋倾堂一脸耿直神情,隗柏轩又道:“将军,你不妨想想,换作你之前同我们提过的那位沈郎君,他会如何。”
宋倾堂顿然扬眉。
“对,”隗柏轩忙道,“快想想,他会如何说,如何做?”
宋倾堂想了一阵,越想越烦,“哼”了声,转身回去夏昭衣身旁。
除却支爷所住客栈,还有留靖府神秘兵马一事,李满和管驰还在茶楼打听到各方势力兵马的所到去处。
比如田大姚的北军到了留舟,南路军在顺里山。
而云伯中的燕南军在门治进行冬日军武演练。
待他们全部说完,夏昭衣让他们先去休息,她转向才与她过了身手的其中两名士兵,一个叫田烨,一个叫陈定善。
留靖府的兵马不能不留心眼,她需要他们即刻出发,前去留靖府打探。
而后又令范宇和梁德昌,进城打听所有和支爷有关的大小事。
李满和管驰打听到的是这位支爷才来寿石不久,但在寿石商场已小有名气。
因时间有限,他们未能详细打探。
待范宇和梁德昌也领命离开,夏昭衣回身看向身旁的宋倾堂。
“我也要去寿石了,你呢?”夏昭衣说道。
“你何时去?”
“午后。”
“哦......”宋倾堂点头。
见他不语,夏昭衣又道:“虽说南来北往的勋贵行商都会带足守卫和打手,但咱们一行人,到底比他们惹目,那些打手和战场军人的气质远不可比。所以,任何一处落脚的客栈,我们都不宜久留。”
“我知道。”宋倾堂闷闷地说道。
他自认不是有什么离愁的人,当年从军离开京城,曹氏送他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他都没有半点感觉。
可是眼下,他就是舍不得走。
“军务要紧,”夏昭衣又道,“理应昨晚歇脚,养足精神,你今早便该走了的。”
“你,你莫赶我。”宋倾堂朝另一旁看去。
“我赶你?”
“我分得清轻重。”宋倾堂说道,他心下着实生恼,恼得是自己,他怎会变得这么别扭。
沉默一阵,宋倾堂看回夏昭衣,发现她正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眼眸清澈干净。
“你,看我干嘛?”宋倾堂说道。
夏昭衣眨巴了下眼睛:“不是,在等你说何时走么......”
宋倾堂深深呼了口气:“阿梨,你是否觉得,我有点娘们?”
“娘们?”
“嗯......”
“好笑,”夏昭衣神情不变,“夸人用爷们,自贬用娘们。”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那就同我一样,午后离开吧,”夏昭衣打断他,“军务为头等大事,不可怠慢。你从军多年,比我更懂。”
宋倾堂似乎忽然冷静了下来,郁闷地看着她。
隗柏轩在一旁轻叹。
就自家将军这性子,宁可信太阳从东边下去,都不信他能将阿梨姑娘的芳心给夺来。




娇华 889 情至汹涌(补更6.19)
宋倾堂没有要进城的必要,他可直接从城外清风岭离开。
故而夏昭衣带余下夏家军士兵离开空地回客栈后,宋倾堂便彻底垮下脸。
他身上穿着薄薄的轻练衣衫,那些汗水渐渐散去,风的寒意便变明显,但他没有要回客栈的打算。
天上日头并不好,云海呈万状,什么模样都有,就是不见退让,阳光便无法穿透下来。而天地间的风,倒是一阵又一阵。
隗柏轩和其他亲随都看着宋倾堂,隗柏轩喊了一声“将军”,见他没有反应,便不再吱声。
静默良久,山风变大,后山千树轻摆,他们脚旁的杂草也在招摇,宋倾堂的眉眼轻敛,终是转过身去,朝客栈走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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