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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而除却那些郑北军,剩下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站没站样的兵痞!
想也知道,有出息又怎么会被派到这里?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而最害怕的是,这里面还杂有那些马贼们的细作。
但是对方来势汹汹,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去逐一分辨和捉出奸细了。
宋二郎把五百人分成三组,纯郑北军一组,作为全军主力。
郑北军最精锐的一部分则和这些留守本地的兆云兵为一组,暗下命令,一旦觉得哪个兆云兵有问题,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剩下的最少一股兵,都是兆云兵,也是宋二郎觉得最值得怀疑的那一队。
这些郑北军全是西北战场上以白骨和鲜血淬炼而生的,多少次绝境困顿之地,都被他们以命搏杀出一条血路,光是他们的眼神,不轻不重的一眼,就是一柄锐刀。
铮铮男儿八千人,最后只余两千众,这三百人,还是郑公国世子赵琙扛下天威压力为他调度的,于郑国公府,与割肉何异。
宋二郎敛了眼眸,回头看向磐云道另一侧的广袤长野,天地无边。
“这里打了多少年了?”宋二郎高声问道。
没人回答。
宋二郎伸手指去:“兄弟们,这片地方,土地肥沃,山清水秀,如果用来种庄稼,能产出多少?”
众人抬眸看去,入目全是青葱沃野,天际大河涛涛,远山如画。
“被一群狼心狗肺的糟践了!”宋二郎怒喝,又更拔高了一些声音,“兄弟们,兵荒马乱数百年,安稳岁月夹缝其中,屈指可数,而这里,百年来都没人能打下,如果我们打下了,从此以后这里不再叫做兆云山!以我们之血,冠这大地之名!”
“是!”郑北军最先发出暴吼。
“我听不见,响一点!”宋二郎高声叫道。
“是!!”众人吼道,那些兆云兵们也被带动,无端一阵热血狂涌。
“出发!”宋二郎道,“我们走!”
大风吹来,沈谙一头墨发高高扬起。
他手里捏着书卷,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广袖在风中,同墨发一起翻飞。
“你看,”沈谙笑道,“上过战场的就是不同,和那些兆云兵一起,泾渭分明,是不是很容易辨出来?”
沈冽看着那边,没有说话,向来冰冷的眼神,今日难得如春暖夏阳。
“你要不要一起去?”沈谙回头看来。
沈冽与他对望一眼,看回那边,轻摇了下头:“不了。”
“说好的剿匪呢?”沈谙笑道。
“我剿的匪,还不够多么。”
“和他们一起,你能杀的更多。”
沈冽没说话,半响,回身撩开帐篷,走入了进去。
沈谙仍笑着,从远方收回目光,垂眸虚望着手里的书,忽的一阵猛烈咳嗽,他伸手支在唇上,咳的凶狠。
想要忍,但越来越难憋住。
他撑在帐篷上,清瘦背脊弓在那边,一直磕着。
沈冽盘腿坐在帐篷里,后背挺拔,听着外面的声声咳嗽,闭上了眼睛。
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
卞八爷坐在马上,面色冷漠。
“是兆云关的!”十人长一到便叫道,“那边有动静了!”
卞八爷没说话,像是没有听到,冷冷的望着天边。
十人长觉察不对劲,忽的看到他后面两匹马上的人,一愣:“大少爷,二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随后又注意到他们头上绑缚的孝巾,十人长惊了:“这是……”
卞雷面色惨白,唇色也是白兮兮的,看样子是病了。
卞元丰眼眶红肿,双手紧紧的抓在缰绳上。
“要血祭么,大当家的。”鲁贪狼阴冷道。
血祭。
这两个字让卞元丰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亮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卞八爷,愤恨的叫道:“爹!”
“杀。”卞八爷咬牙,“全都杀了,我要踏平那个村子!”
另一匹快马,下了官道后,在山野的泥路上奔跑。
跑着跑着,男人忽的放慢了速度。
他以为是看错了,可是没看错,那边真的有个小女童。
她盘腿在溪边,正垂头削着木头。
头发用木簪固定着,露出白皙的脖颈,一身布衣,衬得她肤色好看。
男人四下看了眼,再看向那女童,似乎就她一人。
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淡定的小童,有些奇怪,可是他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刀,这种顺手一刀的事情,又不是没干过。





娇华 091 一气呵成
这一片沼泽水满,黄莺飞过青山影里,相远相近的夏木横斜着,女童在郁郁葱葱的水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男人握着刀,瞄准了她的身形,一扯马缰,轻喝:“驾!”
马儿朝水边奔了过去。
男人举起大刀:“喂,女娃!”
准备等她抬头,就给她脖子一刀。
这女童在这种地方出现,不是摆明了找死。
他现在还有任务在身,懒得多问,但也要防止这女童是否已经在这里撞见了什么,所以砍死了事,以免她出去通风报信。
喊话的时候,马儿速度在加快。
女童果然抬起了头,身子也跟着站起。
“哈哈!”他笑出声,“你看不到我手里的这把刀?”
越靠越近,他扬刀挥下。
在举刀的时候,跟前便人影一闪。
刀子重重落下,带起凌厉风声,可是刀锋却落空了。
马儿还在往前,他随着人影回头。
夏昭衣是强行转步回身的,后跟飞快顶地,借力后退跃去,避开了刀锋。
马贼忙拉马缰,勒马停下,还未来得及调转马头回身,一道绿色鞭子猛然抽打了过来。
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力气不大,可这绿鞭上的倒刺却割破衣裳,划皮入肉,剧痛尖锐。
男人条件反射,边提刀想挡住下一击,边松开勒马的手往火辣辣的后背抚去。
然而女童手里的鞭子却又朝马臀击打了过去。
马儿吃痛嘶鸣,撒蹄狂奔。
猝不及防的马贼被朝前带去,而后跌落了下来,一只脚还拴在上面。
拖了好些距离,马贼费劲挣开烈马,支着刀子翻身而起,后背被磨得惨,痛的他浑身打颤。
他双手握着刀子,拔腿朝夏昭衣冲来,怒喝:“我杀了你!”
夏昭衣抓起地上的包袱,转身朝另一边的丛林里跑去。
马贼怒红了眼,直接追了进来。
“出来!”马贼叫道。
话音刚落,一根树枝“噗”的一声,从后背刺穿了他的胸膛。
马贼回头,就看到一个女童倒挂在树上,小手正松开他胸膛这根树枝的另一端。
这根树枝俨然还是刚砍下的,他先前没听到一点动静,是一气呵成就刺过来的?
鲜红的血珠从尖锐的树枝一端滴滴淌落了下来。
马贼伸手撑在树上,随之歪倒了下去。
夏昭衣还挂在那边,两只小腿紧紧缠着树枝,有些疲惫的垂下手。
呼吸并不舒服,她腰身一挺坐起,而后从树上跳下。
方才上树太快,包袱都顾不上了,散在了地上。
一个小馒头滚落了出来,沾了好多泥。
她拍了拍,拍不掉,抿了下唇,只好将馒头的体积缩小一点,再塞回进包袱里面。
到底是大意了,觉得这里水质不错,便想休息一下,毕竟这附近基本没有什么大队马贼出现的痕迹。
不过,这种落单的斥候,却还是会遇上的吧。
夏昭衣回到原来的水边,捡起水边的木头,抬头看向先前那匹受了惊的马儿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它得跑多久才停下,现在去的话,追不追的上?




娇华 092 不敢送信
扛匪村外,一筐一筐的石头被壮丁们挑来,堆砌成长长的一排。
健壮的妇人帮忙一起搬运或推车,身子单薄一些的聚在村北烧火做饭。
村长和村中几个有些名望的老人站在村头古树下,望着远处的河湾,讨论要如何防御。
年轻一些的管事和县令派来的人在另外一处商讨,面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刚被痛骂了,众人恨不得打死他们。
赵嫣和丝竹是被敲敲打打的声音给吵醒的,两人整理了东西下楼,发现掌柜的也在收拾东西,跟昨日一样。
“客官醒了,”掌柜的抬起头,“刚好,我正准备去喊你们呢。”
“你这是干什么?”丝竹问道。
“昨天收到消息,说那些马贼要联合打过来了,可那几个人却今天才说,还说怕引起大家恐慌!”掌柜骂道,“这日子,什么是个头,折腾死了要!”
“那正好,”丝竹看了后院一眼,“我们就准备走,要不你带上那些吃的和我们一块?”
“走?”掌柜摇头,“他们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要走,你去那爬山去!”
“走不出去?”赵嫣一愣,“凭什么!”
掌柜没说话了,将装着衣服账本大把铜板的小包袱给捆成大包袱。
丝竹“切”了声,挽着赵嫣的胳膊:“小姐,我们走。”
“嗯。”
但如掌柜说的,她们去到昨日来时的村头,快连落脚的地都要没了。
推车的推车,挑筐的挑筐,成堆的石头倒在路上,砌成几堵高墙。
他们的马车过去太过挡路,招致了不少骂声,有几个妇人嘴皮子利索,好一顿臭骂。
车夫坐在外边,被骂得受不了,回头看向车厢:“我说两位姑娘,我都要你们别来了吧,你们非得来!”
丝竹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这情况,被弄得心慌:“小姐,要不我们真的别走了。”
赵嫣顿了顿,忽的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丝竹一愣,忙跟上:“小姐?”
“那成,你在这里吧,”赵嫣看着车夫,“我们自己回去,不过你不要说得像是我们害了你,那钱,你不也收了吗?”
丝竹跳下来跟在她旁边,闻言也道:“就是!”
说话间,路边又有妇人在骂。
赵嫣不屑跟这些村妇争执,拉着丝竹离开,朝村头走去。
本就不宽敞的村道被挤的没地方下脚,赵嫣拉着丝竹走旁边的小路。
未出几步看到一个人影,在一座土屋前踯躅,来回走上几小步,模样几分眼熟。
丝竹定睛看了看,说道:“小姐,那不是店里的伙计!”
听到声音,伙计也看了过来。
“喂,你干嘛呢!”丝竹叫道。
伙计手里捏着封信,闻言忙将手背在身后。
“你又藏什么?”丝竹狐疑看着他,顿了下,忽的高声道,“哈!我知道了!好一个伙计,难道你是那些马贼派来……”
“不是不是!”伙计打断她。
丝竹快步走过去,一把夺来他手里的信。
“欸!”伙计叫道。
“干什么!”丝竹瞪他,捏着信往后面躲去。
“这个东西有用啊,是要给萧管事的。”
“什么东西,古里古怪!”丝竹将信封来回看了眼。
“给我。”赵嫣说道。
将信接过来,赵嫣来回看了眼,信上没署名。
她凑在鼻子下面又嗅了嗅。
“小姐,你嗅什么?”
“看看有没有毒。”
“毒?”丝竹吓了跳,又道,“不过有毒也闻不出来啊。”
“没毒的,我捏了这么久,没事的。”伙计说道。
赵嫣朝他看去:“谁给你的?”
见伙计有些犹豫,丝竹凶道:“说啊!”
“就,就那个女童。”
“女童?”丝竹想了想,恍然,“她啊!这个小叫花子还会写信?还是别人给她的?”
伙计没回答,伸手想要夺回那信。
赵嫣也学着丝竹方才的样子,往后躲去,丝竹一步上前,挡在了伙计跟前:“你想干什么!”
赵嫣回了身,已经拆开信封了。
三页信纸,字迹清雅干净,浑然大方。
她略略看了两眼,愣道:“像是,破敌之策。”
“破敌?”
“这东西不能耽误,”赵嫣忙将信塞了回去,看向伙计,“你怎么不送过去?”
“我,我这不是害怕么……”伙计支吾。
也是。
这上面说的方法,其实她也不是很看得懂。
“万一这方法有用,你这样就是害人知不知道?”赵嫣说道,“如果这方法是假的,想要跟马贼们里应外合,那也该给那些人看看,让他们自己判断。”
这话说的,和那个女童倒是挺像。
伙计点了下头,没吱声了。
赵嫣又一阵鄙夷,暗道这里的客栈小打杂,能有什么出息。
她将信递给丝竹:“你去交,跑过去。”
“嗯!”
丝竹接了信就跑走了。
伙计看她将信送走,自己反倒松了口气:“那,我走了。”
赵嫣看都不看她一眼,朝丝竹离开的方向走去。
“信?”一个男人伸手接过来,看着面前这丫头。
丝竹跑的累,扶着老树大口喘气:“就是信啊,你们自己看呗。”
那边几个男人闻言走来,其中一个一把夺了过去。
好些字不认识,他看向那边的萧誉冒:“萧管事,你看看。”
萧誉冒大约二十三四岁,书生模样,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布衣。
他伸手接过递来的信,看了眼后,眉目一轩,轻轻挑起。
“这个……”
他低语着,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讲什么的?”身旁有人问道。
“三个办法。”萧誉冒道。
“办法?”有人一喜,“什么样的办法?”
“解困局之法,”萧誉冒一笑,看向丝竹,“多谢姑娘送来!事后再谢!”
“你别谢我,这可不是我的!”丝竹忙道。
她还记得赵嫣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这方法是假的之类的,万一到时候出事了,这个罪她可担不起。
“好。”
萧誉冒随口应道,回头看向那边的几个大汉,伸手招来两个关系好的:“快,跟我来!”
旁边一个县官拉住他:“你去哪?”
“山上摇旗!”




娇华 093 浪荡女童
重宜今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古怪。
要么一连大雨,遍地沼泽,要么连日暴晒,就如现在。
天空晴朗的没有云朵,一碧如洗,繁花穿插在官道与野径,给绿的似海的山野点缀清丽。
宋二郎带着郑北军一队近两百人,绕过一座小山岭,往北而去。
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更不信任这些兆云兵,于是自己遣了斥候去探路,回来汇报后,他便在行军志上简略描画。
走一阵,停下来再画一阵,虽然速度慢,但多少已对这一带的地形山貌有了大致了解。
太阳晒得猛,马背上作画不易,宋二郎整个背脊弓着,提笔描画。
那些士兵们也坐在马上,大汗如雨,但谁都没有抬手去擦汗。
旁边就是大湖,可以停下歇息与掬一把清水洗脸,但宋二郎没有下令。
不能有松懈,不仅是松懈对身处环境的防备,更还有众人的意志与斗志。
这一带实在太大,前面平野还好,往里深入群山后,全是险要的山势与深谷。
在行军志上又描数笔,又一个斥候拍马而归:“郎将!前面发现贼子!”
宋二郎眼睛一瞬明亮,抬起头来:“多少人,在做什么,哪个方位,地势如何?”
“一百余人,正歇脚起火,西北三里,地势狭长,可火攻。”
火攻的意思,不是真的要怂恿宋二郎去火攻,而是直观描绘出地形,意指周遭狭窄,水少或无水,且一旦起火,出路难逃。
上了战场,争分夺秒,简练言语是大大小小无数战役所锻造出来的。
打还是不打,极容易判断。
宋二郎收起纸笔,沉声道:“走,去看看!”
并不急着要动手,因为这蹊跷的简直出了鬼。
过几日,南边便有军队要上来,这是秦三郎的父亲特意为他调度的。
军队人数多少暂时还不知道,总之不会是他这可怜兮兮的五百人。
因为磐云道要驻军,而山上又一直大雨,所以想也知道,这些马贼们近来为什么活动频繁。
各个马贼帮之间也不交好,听说不久前在石桥县就曾有一次交火。
所以,怎么可能还会有落单的一百人在那边歇脚,还是这么一个一看就很好下手的地形。
也不知道是设计引诱他们,还是设计引诱其他马贼。
夏昭衣背着包袱,赶了好长一段路,循着马蹄,终于看到前边无主的马儿。
马儿慢悠悠的在水边吃草,显然已经忘记了臀上的疼痛了。
夏昭衣抿唇,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下那么重的手了。
马都是有灵性的,也不知道它认不认主,记不记仇?
不过,这匹马不算什么好马,所以,灵性应该也弱些吧。
夏昭衣对马了解不多,只能这么自我宽慰的想着。
而且看上去,这匹马的性情还挺温和。
想了想,她抬步走去,快靠近的时候,摘了把草,小手伸的高高的,想要喂到它嘴边。
马儿嫌弃的避开了头。
呃。
夏昭衣走过去,又举起这把草:“我手短,举不了多久,你来吃了嘛。”
马儿哪听得懂她的话。
夏昭衣打量了一下它的蹄子,估摸自己被踢飞的概率有多少,以及若要及时避开,又需要哪些走位。
然后她小心伸出手,在马儿的脖子抚摸了下。
马儿没什么感觉,继续吃它的草,喝它的水。
“你看,咱们也算是有缘,我虽然是跟着你的脚印来的,但我其实也在赶我自己的路,我本来就要往这边走的。”夏昭衣又摸了下。
小手冰凉,且蹭着马儿有些痒,马儿回头看来。
夏昭衣冲它一笑。
未想马儿还是不买单,回过身去,慢悠悠的往另一边走了。
“你……”夏昭衣郁闷。
不过她没有受挫,不依不饶的又跟上。
一人一马,一直磨蹭,行了半里时,夏昭衣的神情忽然一紧,仰头看向西边。
林间有鸟儿飞起,虽然不多,却成片成片,由远而近。
她有些遗憾的轻拍了下马儿的脖子,转身朝另一边的丛林而去。
马儿没了人烦着,不解的回头看来,随后不声不响的跟上。
夏昭衣转眸看它,倏然一笑,伸手去牵它的缰绳:“走!”
小湖对面,宋二郎带人刚来,抬头便看到那山林前牵着马,一闪而走的小女童。
“阿梨?”宋二郎低声道。
还真是她。
身上衣裳换了,整个人变得精神许多,头发用木簪盘着,几绺垂在发髻下。
这小女童,怎么会出现在这?
联想凤姨余妈他们的描述,尤其是钱千千口中的,宋二郎心里的纳罕越发浓郁。
不少人也看到那边了。
旁边的斥候讶异:“女童?”
宋二郎看向身后两个士兵:“你们两个去跟上她,最好喊她回来,一个小丫头,在外面浪荡像什么话。”
“浪荡……”一个士兵道。
形容一个女童,妥吗。
宋二郎已扯了马缰,对斥候道:“继续,走。”
“是!”
夏昭衣已经觉察身后有动静了,所以快步躲了进来,并将马儿拴在了树下。
她爬上另一边的一棵高树,躲在最上面。
透过层层叠叠的枝桠绿叶,她盯着下面的马儿,耳朵也高高竖着。
很快,便听到身下传来马蹄声。
看来真的被人发现了。
她轻皱眉,有些遗憾的看着这匹马。
“小心点,也许有埋伏。”一个男音响起。
“嗯。”
两个士兵握紧长枪,胯下骏马朝里面走去,他们面容严肃,严正以待。
夏昭衣换了个角度,将自己藏得更隐秘一些。
“只有马。”先前那个男音响起。
士兵从马上下来,伸手去解马儿的缰绳。
看到他身穿的盔甲与所持的长枪,夏昭衣一愣,胸腔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刹那沸腾了起来,汹涌狂涌,涌向四肢百骸,燃起一汤热血。
她努力按捺着,没有情绪外露。
直到看到跟着这个士兵后面的战马,她才终于可以确认。
大宛马,是那些马贼们抢都抢不到的马匹。
夏昭衣松开树枝,跳了下去。
他们猛然回身:“谁!”
长枪直指面门而来。




娇华 094 跟我们走
长枪在女童跟前停下,离她不过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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