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混蛋!”随从叫道,“你给我们等着!”
这一声,苏玉梅听得清清楚楚。
毛子龙和随从回去马车,车夫将竹凳收了,调转马头回来。
经过千雪府后门,毛子龙说道:“停。”
车夫于是勒马。
他掀开车帘,目光朝停在门口等史国新的苏玉梅望来。
“下贱坯子,”毛子龙厌恶,“你看什么看?”
“我不下贱,”苏玉梅望着他,“你出口成脏,目中无人,你的品性才低劣。”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毛子龙怒斥。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去报官,徐城的官不受,我就去熙州府,熙州府的官不受,我就去河京。”
毛子龙身旁的随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个疯妇,”毛子龙不想浪费时间,“仔细你的眼珠,下次别让我们碰见。”
说完垂下车帘。
瑞东阁。
遥遥听闻夏昭衣说话的声音,支离一惊,手忙脚乱去收拾桌上的画像和信。
夏昭衣和陈定善进到院落,便见支离抱着散乱的包袱,转身朝主卧快速奔去,一晃眼消失无踪。
“支少侠好匆忙啊。”陈定善说。
夏昭衣转头朝沈冽看去。
不说夏昭衣和陈定善,沈冽也被支离这番匆忙给弄愣。
顿了顿,他转身朝夏昭衣看去。
一阵清风拂来,扬起他白衣轻扬,夏昭衣触上他的黑眸,唇瓣轻轻动了下:“你,你们方才在干什么?”
“看信。”沈冽看着她道。
“那为何躲我?”
“是支离躲你,不是我。”
支离的脑袋在门内探出,见沈冽这样摘清自己,他皱起眉头:“沈大哥,不要再说啦。”
“支离,你为何躲我?”夏昭衣问。
支离的脑袋于是消失。
陈定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冽俊容微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恢复面淡无波,看着夏昭衣道:“那些信,可有我寄给你的?”
“没有。”夏昭衣说道,不过,心里面那盼信的焦虑已不存在了。
“嗯。”沈冽点头,唇瓣忽而浮起一抹淡笑。
夏昭衣眼眸微微凝顿,一时恍惚。
烂漫暖软的三月天,凛冬刚散尽,当前一派春光,这样好的天光云影下,徐风温柔清爽,沈冽颠倒众生的一缕笑,让夏昭衣好像听到四面花开的声音。
她敛了下心绪,语声颇是平静:“我来找你们说说话。”
“与信有关?”
“还有客栈里的那人,我想问问他的事。”
“嗯。”沈冽应了声,看向台阶上的房门。
支离的脑袋不知何时,又悄咪咪出现在那。
见他和夏昭衣望来,支离沉了口气,抬脚走出。
府里有处小湖,虽只有三亩大,湖中心却建了一处四面临风的大水阁。
曾管家将这些帘幔以挂钩固定,府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仆妇送来精致茶点,待人都走了,支离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不情不愿,自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夏昭衣垂眸看着:“这是什么。”
“一个鸟人,用脚趾头写的。”支离道。
“……”
“他确实是个鸟人,”支离说道,看了沈冽一眼,沈冽回以肯定眼神,于是支离继续说下去,“他给师父写信,要师父杀了你,说师姐你是世之祸患。”
说着,支离又取出一封信来,在夏昭衣将信接去时,他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这封信是老者写给支离的,信上,老者把封文升原信内容全部写上。
在夏昭衣看信之时,支离再将四海茶馆后院对那邋遢的中年男子的审讯结果说出。
他不信此人的话,他觉得此人不是受人雇佣,而就是那位风清昂的“自己人”。
夏昭衣看着信上内容,若是说假死,那么在他们几人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这位封文升便假死了。
一个无端假死之人,忽然冒出,却写信给她师父,说她是祸害。
比起支离的大动肝火,夏昭衣则在琢磨原因。
此人,为何呢?
娇华 1003 为了这些(二更)
街上人来熙往,但多为田地产业奔走之人,路边叫卖的小贩反而不多。
苏玉梅寻了好一阵,终于打听到卖糖葫芦的小贩。
一整根糖葫芦柱上,少说有二十根,史国新用夏昭衣给的钱连柱子买下,便扛着跟在苏玉梅身旁。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在近紫风坊时,前边忽的响起一阵大叫,紧跟着一个女人大喊:“有死人!有死人!”
苏玉梅不好这种热闹,但四面八方的行人全往那边围去。
“好惨啊。”
“是两个死人!”
“这旁边就是官府,好狂妄的歹人!”
“我认得他们,这不是四海茶馆的伙计吗?”
“对,这是四海茶馆的伙计!”
……
史国新一顿,登时望回去,沉声对苏玉梅道:“苏姑娘,是四海茶馆。”
苏玉梅也随即想起:“阿梨姑娘来徐城的四海茶馆?”
“嗯。”
“那你快去看看!”
“这……我不能去,”史国新颔首,“二小姐要我保护你,我必须寸步不离跟在苏姑娘身边。”
苏玉梅看向前面,这一时半会儿,她也定挤不过去。
“那我们先回府吧。”苏玉梅道。
但不止前面,后面想看热闹得人也不少。
史国新在前开路,苏玉梅跟在后面。
史国新人高马大,手中糖葫芦也显眼,忽被一个小姑娘拉住,问糖葫芦多少钱一根。
“不卖。”史国新道。
苏玉梅看小姑娘可爱,踮起脚尖欲拔一根下来,史国新却将糖葫芦柱子往后面躲去。
“苏姑娘,二小姐并未同意。”史国新看着她。
苏玉梅一顿,失笑:“无碍的,阿梨姑娘不会不同意。”
“我只听二小姐的吩咐,二小姐只要我买糖葫芦回去,未亲口说给。”
苏玉梅无奈,只好看向小姑娘。尴尬笑了下。
另一根糖葫芦却在此时递来。
小姑娘一喜,抬头朝来人看去,顿时眉眼大亮:“大哥哥,你好好看。”
季夏和抬手轻轻拍在她肩上:“走远点再吃,这里人多,到时候散场,你这么小胳膊小腿,容易被踩。”
“恩恩,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季夏和收回视线,看向苏玉梅和史国新,弯唇一笑:“苏姑娘,可还认得我?”
苏玉梅看着他眉清目秀的周正五官,想起来了:“你是那位‘支爷’。”
“见过支爷。”史国新恭敬道。
季夏和身旁眼下只有戴豫,见着史国新拿着的糖葫芦,戴豫好奇:“你扛着这个糖葫芦作甚?”
“二小姐要我买的。”
“是阿梨呀,”戴豫哈哈一乐,“阿梨真可爱。”
苏玉梅在旁抿嘴笑。
“不过太扎眼了,我们一眼便看到了你们。”戴豫道。
“前面发生了命案,与四海茶馆有关,我这下正打算回府先说一声,二位将去何处?”苏玉梅道。
“四海茶馆?”戴豫朝前面看去,“这,我去看看!”
“我也去!”季夏和说道,没走几步,他回头看向苏玉梅,“我们本是要去找阿梨姑娘的,我这就要走了,打算跟阿梨姑娘好好道个别。”
说完,他继续跟上戴豫。
苏玉梅和史国新离开人群出来,没几步,迎面而来官府的人。
人群堵塞,官府的人勃然大怒,开始推攘。
一个小男孩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后面跟来得一脚踩在他背上,苏玉梅见状,忙跑过去扶。
人往人来间,苏玉梅也被撞倒,怀里面几样小物什掉出。
她扶起小男孩后赶紧去捡,却被人一脚踩在手指上而过。
苏玉梅忍痛拾起东西,来不及拍掉上边的尘埃,先检查小男孩有没有受伤。
一把匕首就在她右后方五步外悄然出鞘。
苏玉梅检查完小男孩,确认他没有受伤,准备将他抱起,带离人群。
那把出鞘的匕首就在这个时候猛然朝她刺去。
“贼人!”史国新怒然一声暴喝,来不及赶来的他一手糖葫芦柱先伸出去。
匕首稳稳扎入糖葫芦柱中。
快速跑来得好几个路人被绊倒。
行刺之人大惊,迅速拔出,顾不上再刺苏玉梅,朝旁人刺去。
“找死!”史国新又骂,快步追去。
倒霉路过的行人被一连刺伤好几个。
歹徒一路跑,一路乱挥刀。
人群中爆出一阵阵尖叫。
史国新并没有追去多远,在离苏玉梅十步左右时便停下回来。
苏玉梅脸色惨白地望着那名歹徒离开的方向。
充耳全是受伤者的痛叫声。
随着歹徒跑走,又有数人受伤,最惨的一人,被刺中了脸门。
最后,歹徒凭借混乱的人群和他手里的这把刀,很快消失在一条民巷中。
·
官府实在挤不下人,于是两个惨死的伙计的尸体,被白布随便一盖,抬回四海茶馆。
季夏和和戴豫跟随回来,衙门的人正在问李掌柜敲一笔“搬运费”。
李掌柜从得知消息到看到尸体,半响没能缓过来,浑浑噩噩给了足足五两银子,才将人打发走。
可是门前院外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却是让李掌柜头痛不已。
“上午才被扔鸡蛋,这会儿居然就死人了呢。”
“横死街头,多惨呐!”
“太可怜了,这两个伙计人很好的。”
“这年头,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撞见。”
“对了,死得是哪两个啊?”
……
戴豫听的拳头梆硬,想出去打人,为了不给四海茶馆造成麻烦,只能忍。
李掌柜颤颤巍巍坐在尸体旁边,手脚发软无力。
“不对,”李掌柜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若是他们被杀了,那么那个脏汉岂不是跑了。”
几乎同一时间,支离也自石凳上起来:“他们竟然被杀了?那个脏汉被沈大哥踩断了手腕,还能反杀二人?!”
“可能是同伴。”沈冽说道。
“怪我,都怪我!”支离眼眶一红,“我不该如此心大,交由他们的,我该亲自送去的!师姐,我这便去茶馆看看!”
说完,支离掉头朝外面跑去。
夏昭衣看着他跑远,看回苏玉梅:“那个歹徒,无缘无故杀你?”
苏玉梅抿唇,顿了顿,她拿出几样东西放在石桌上。
“可能,是为了这些。”苏玉梅说道。
娇华 1004 棺中之人(一更)
几样小物,都是木雕。
不过夏昭衣之前看苏家兄妹坐在一块儿讨论的时候,不经意听他们提过,知道这本是玉器。
他们没办法带走,故而仿制,做了个木雕出来。
具体是何物,出自哪里,有何用,夏昭衣从未细问。
现在,夏昭衣看着这些小木雕,头一次近看,苏家兄妹的微雕技术可能不够精湛,但是这几样小物的设计风格,颇有水准和艺术造诣。
夏昭衣抬手,打算拾来细细端详。
恰遇一只修长的手也来拾。
两只手一前一后,沈冽的手要快,夏昭衣直接差点覆在他手背上。
好在只是微微一个小动作。
夏昭衣极其镇定地收回手,极其镇定地看向沈冽。
沈冽也将手收回,极其镇定地道:“我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见过?”
“在回想。”
他重新去拾,小物不过他半个手指大小。
夏昭衣也拾来另一个,不过就近细看,她没有半点熟悉之感。
沈冽越看越觉得眼熟,小物在他手指上轻转,他的黑眸沿着纹络线条描摹,一条一条,转折起伏,所有线络拎出,铺平于纸上,顷刻鲜活。
“想起来了,”沈冽沉声道,“沈谙寄给我的那些信,其上纹洛若立起成此物件形状,便一模一样。”
夏昭衣转向苏玉梅:“苏姑娘,你的这些小物,你们在何处所见?”
“是一个玉器上的机关轴,”苏玉梅说道,“老师一位故人之徒邀我们去宁泗,并带我们去了几处地方。“
“西北?”沈冽说道。
“嗯,我们离开宁泗,经万善关回来,便在那碰上的阿梨姑娘。”
“冒昧问句,我能否知晓他带你去了哪几处?”夏昭衣道。
苏玉梅面露为难:“阿梨姑娘,我允诺过,不可说。”
“可是苏姑娘,”史国新出声,“且不说袭击你的歹人是否与四海茶馆那两个伙计被杀有关,便是他今日于街头行凶滥杀,他都该死。你的线索当非常重要。”
“别,”夏昭衣说道,“想要找到此人还有其他方法,还未到需要为难苏姑娘的地步。”
“是。”史国新垂头拱手。
这时詹宁,陈定善他们闻声而来。
苏恒跟在后面。
苏玉梅转头朝兄长看去,想了想,对夏昭衣道:“阿梨姑娘,我去找我哥商议。”
“嗯。”
小屋还放在石桌上。
一旁则是夏昭衣从四海茶馆带回来的信。
史国新声音很轻:“其实,苏姑娘被刺,不一定便与这些小物有关。”
沈冽将手中之物放回去,沉声道:“此物既涉及她的秘辛,她当不轻易告知我们。眼下她开口便觉得歹人袭击她与此物有关,可见这件事,是经她确认的。”
“嗯,苏姑娘是个严谨之人。”夏昭衣道。
“阿梨,”沈冽朝少女看去,“我先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好。”夏昭衣点头。
沈冽起身时看向桌上这些信,顿了下,又道:“你事务繁多,此事便交给我,我会揪出那些人,你无需劳神伤脑,今日便在府上安心回信。”
夏昭衣心中一暖,莞尔:“嗯。”
见沈冽迈下水阁,夏昭衣想起什么,叫道:“沈冽。”
沈冽无声回头,一双黑眸乌黑明亮,看着她的眼睛。
惠风和畅,穿水阁而过,夏昭衣的白衣在水阁里缓缓飘动。
她看着沈冽皎洁玉润的俊容,笑道:“你还记得,你要请我吃汤圆吗?”
沈冽不禁也笑:“待你忙完,我来接你。”
“嗯。”
沈冽却不着急回身离开,白衣迎风,似碎雪飞扬,他又望了她一阵,唇边笑意越来越浓,这才离去。
·
四海茶馆被围得水泄不通,支离不好从正面进去,选择了屋顶这条路。
不过和他一起来得,还有李掌柜喊人去买来的棺材,几个挑担的走夫正将棺材抬入进来。
支离于是停在二楼窗口,悄然看着下边的动静,打算等抬棺材的人离开再下去。
由于是抬棺材,价格得加倍。
李掌柜付了钱,一个伙计将这几个脚夫送出去,而后关上大门。
支离这才下去。
便就在他中规中矩从楼梯上下去时,后院乍然混乱。
正开棺的一个伙计发出惊叫,赶忙往后面躲去。
棺材里面疾快跃出一个手执长剑之人,利刃直刺伙计面门。
好在戴豫就在一旁,迅速反应过来,抄起身旁长板凳便拍去。
伙计惊险逃过一劫,连滚带爬地朝李掌柜那处跑去:“掌柜的!”
另一个棺材的棺材盖便在这时被从里面用力推开。
但就在要推开之际,一个清脆少年之声从上面冰冷传来:“力气不小嘛,但加上我这百来斤,你待如何?”
棺中之人大惊,迅速抽出武器往棺材上刺去。
支离双手抄胸,高高站在棺材板上,棺中之人连刺数下,支离步伐灵活,迅速闪避。
棺中之人大怒,加大力气,棺材下的一张长板凳骤然一个滑铲,整个棺木倾倒。
支离足蹬棺盖,凌空跃起,待棺中之人爬出,支离一扬手,一枚暗器将此人的胳膊钉在了棺木上。
棺中之人发出一声闷吼,抬手去拔,岂料拔出暗器比打入进去时更同。
一排排倒钩,生生将他的皮肉带出来一串。
棺中之人仰首呼痛,眼泪不禁滚出。
他举起武器朝支离冲来。
却见已在十步外的少年抬手,手里又是枚相同暗器。
棺中爬出之人暴怒,抬手将掌中这枚伤了自己的暗器挥去。
看来恐吓无效。
支离眉目一冷,当即便也打去。
两枚暗器,相向而攻。
支离脚步一闪,轻易避开。
对方又是一声惨叫,摔回了棺木中去。
与此同时,戴豫那边也成功制服暗杀之人。
茶馆伙计和后院的厨子,还有洗碗的妇人寻来两大段粗壮的麻绳。
几人将这两人五花大绑,送入之前的杂房。
支离抬脚进去,于阴暗光线中怒目看着他们,寒声说道:“此次我不会再手软,我定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娇华 1005 少爷怒了(二更)
紫风坊刚一出事,官府的人便在第一时间将这里封禁。
但受伤得人太多了,封禁不了。
街上到处都是血,有几人受了很重的伤,但没钱去看病,寻了个角落缩着,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个世界。
一些屋主便不乐意了,血流成河可以洗,但人是万不能死在家门口的。
赶已赶不走,有几人甚至受伤过重,没了神智。
一些屋主一合计,打算将尸体搬远一点。
但紫风坊屋舍,皆是前屋连后舍,其他屋主顿然大怒,于是混乱里,又爆发不少争执。
一个上头的屋主这时大骂:“我就扔你们这了,我这就打死他,让他就死在这!”
他朝受了重伤的伤者冲去,抬脚朝他脸上踹。
后领蓦然被人一扯,他不高,却非常肥胖的身子,被人轻而易举往后面摔去。
众人忙朝骤然冒出来的蒙面男子看去。
日头下一袭白衣,晃得他们眼晕,反应过来后,胖子的同伴冲上去便揍他。
但没看清对方怎么出手,甚至觉得连对方的身子都没有逼近,他们就被踢了出去。
一片呼痛声响起,众人头昏眼花。
另一批人正去抬伤者尸体,手指才触到伤者的胳膊,他们也被摔走,眨眼顷刻,只剩白衣蒙面男子一人站着。
沈冽回身蹲下,迅速处理伤者的伤口。
不多时,沈冽途中花钱雇人去洛九客栈喊来得叶正卫东佑他们都到了。
沈冽将伤者交给他们,抬脚朝其他地方走去。
已有重伤者死亡,尸体同样被你推我,我推你。
附近邻里谁也不愿受这份晦气,扔在街上,又被附近的商户们咒骂。
最后,实在推不开的人就只能抬着尸体去衙门。
沈冽找到四海茶馆两个伙计被杀之处。
一地鲜血,墙上也有大量喷溅。
屋主正在清洗,附近的屋主正在烧高香,订购来得猪头都还来不及摆上香案。
一个屋主口中骂骂咧咧,去井边重新打水。
在他回来的路上,沈冽将他一扯,揪到右边角落。
屋主张口要叫,沈冽的匕首先架在他脖子上。
屋主抬头看着身高和气势都迫人的年轻男子,虽蒙着面,这双深邃眼眸可见其人容貌不凡。
“我问,你答,我没有耐心,”沈冽冷冷道,“你我无恩怨,答完我即刻放人。”
“好,好,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大侠饶命!”屋主颤声说道。
待卫东佑寻来,沈冽正收回匕首,放这屋主离去。
“少爷,如何了。”卫东佑忙道。
“我先去四海茶馆。”沈冽说道。
四海茶馆经刚才那番动静,又惹来大量目光。
沈冽跟支离一样,自屋顶下去,季夏和和戴豫一见到他,立即走来。
“少爷!”戴豫立即将刚才棺材中的刺杀一事说出。
沈冽面容冷峻,朝支离正在审讯的杂房走去。
二人不仅被五花大绑,更被支离吊上半空。
支离在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打座,双眸闭着。
沈冽于是没有推门进去。
季夏和跟在他一旁,道:“我在那和苏姑娘遇见,才离开不多久,她那边便出事了,现在苏姑娘可回去了?”
“嗯。”沈冽说道。
“那,她可有受伤?”
“无。”
“那便好。”季夏和松了口气。
“少爷,这些人是冲着阿梨来的吗?”戴豫不安地问。
“暂不知具体,无法回答。”
沈冽说着,迈下台阶,黑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还在地上,没有被扶起来的棺盖。
棺盖上布满刀痕,该是很大的力气或是很锋利的兵器,才能将它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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