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在其中一人又搭起一箭时,一阵可怕的危机感忽然逼来。
弩箭手立即拔出匕首,回身向后,龙吟于黑暗中一声清亮,他瞪大眼睛,眼见着自己高高飞起,另一边是他倒下的无头身子。
沈冽迈过垂脊,手指鸣哨。
夏昭衣转眸望去,夜色下,同样一袭白衣的高挑男子秉身玉立,秀挺如竹。
隔着无边夜色,看不清彼此眉眼,依稀只有对方的眸中明光,夏昭衣却像是明白他的意思。
被她不死不休所追着的男人,无疑遇上此生最幸运的一刻。
夏昭衣第一次放弃唾手可得的猎物,毫无犹豫地转了方向,骤然迈上一处飞檐,朝沈冽所在的临街屋脊一跃而起。
白衣翩然若仙,空中一个侧翻,轻盈若燕穿柳枝,灵巧落在屋脊兽角上。





娇华 1009 成竹在胸(一更)
杜勇等人追到飞檐旁。
速度太快,一片澄瓦自一个近卫脚下滑落,砰然跌在长街上,寂静深夜里,一声清脆乍响。
他们喘着气,眼睁睁看着两抹白影在夜色里相携离去。
他们没有灵巧的身姿和弹跳力,根本无法跃过这片宽阔长街。
一盏茶后,沈冽带着夏昭衣来到徐城旧城。
破旧的老城区,屋舍大片倾垮颓圮,穿过几棵梧桐,一个黑影自前面角落冒出:“少爷。”
目光看到身旁的白衣少女,黑影又道:“阿梨姑娘。”
沈冽的声音跟他一样低,问:“确认是这?”
“已确认。”
沈冽点头,看向夏昭衣:“阿梨,来。”
声音清冽温和,随夜间徐风一般,润物无声。
夏昭衣跟着他翻入一座足有四进大的宅院。
整个院落无声无息,昏黄视线里,只有主宅处的两盏院灯。
一张湘妃竹帘垂挂在主屋偏门,夏昭衣跟着沈冽,藏入大院里的一间耳房。
耳房里气味腐朽,一股浓浓的霉味,沈冽长指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孔,夏昭衣很轻地问:“这是哪。”
“那些人的鼠窝之一。”
夏昭衣点点头。
沈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笑,朝她看去:“你不知是哪,便弃了那人,随我来了。”
房间太小,空气不好闻,唯一舒适的气味,来自于他身上的清雅淡香。
夏昭衣动了下唇瓣,欲言又止,最后淡定地“嗯”了声,没再多言。
这时,看到几人匆匆自外面回来,脚步很快,但不显得急躁。
夏昭衣一眼认出一人,悄然道:“是他们。”
正是屋顶上逃走的那两人。
“他们身手如何。”沈冽问。
“很好,”夏昭衣道,“前后一共五人,我杀了三人,二人逃走。”
她离开四海茶馆后,想到当时射箭不止一人,便干脆去一个个找出来。
其中一个弩箭手不经审问,回答这次一共来了十个弩箭手。
这也是唯一一个被她放了生路的弩箭手,故而衙门那才躺了九具尸体。
后来,她又循着那个弩箭手所提供的线索,在一间商铺三楼找到那盯梢得五个高手,结果对方三死二逃。
其实这一战,她重伤未愈,打得很吃力,本是想来问话的,因为弩箭手所知甚少。
结果,对方要跟她不死不休,没有办法,她只能一路打去屋顶。
不论平地还是陡峭的屋顶,于她都一样,但对于对方而言,区别便变明显。
“是我去找他们的,”夏昭衣补充,“不是他们找我。”
话音方落,外面又出现几人。
其中一人的步伐,倒是听出了急躁。
很快,屋内响起说话声,声音略明显。
说得是城东柳松道近江那户大院被人占领之事。
“是我所为。”沈冽对夏昭衣轻声道,简单说了下跟踪过去的始末,最后道,“那个蛋叔应该在这。”
伴随她话音落下,当真听到了“蛋叔”二字,一人问他伤势如何。
沈冽和夏昭衣凝息屏气,专注去听。
蛋叔声音虚弱:“本只奉命去羞辱一番,未料惹来灭顶之灾。”
“城东那边,无一人生还?”一人问道。
“暂还未知,但应该是……没有了。”
“这妖女蛊惑了夏家军,她现在手中可是握有一支军队的。”又一人道。
那蛋叔的声音再度响起:“先不说这些,我看当下,我们该立即分散离开,徐城不宜久留。”
“今夜出城不易,宣平侯世子下午带来得圣旨,如今各城门重兵把守,城外更有大军驻守。我们的几处客栈与商铺眼下不好再去,而若去别的客栈,将被严查审问。”
“那便散开,能活几人是几人,出去后,大家自行选择,要么去熙州府,要么去月唐观。”一人说道。
月唐观三个字,让夏昭衣和沈冽在黑暗中无声对视。
那观上不像是有人,虽然他们只去了几个山头,未将整个月唐观走遍。
现在听来,竟与他们有几分牵系。
其余人纷纷应声。
很快,有几人先行出来。
夏昭衣压低声音:“我们出去吗?”
“叶正他们在外会拦。”
夏昭衣点头,微微一笑:“你已成竹在胸。”
“他们要害你。”沈冽沉声说道。
夏昭衣在黑暗里望着他的眉眼,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涌起。
她笑了笑,平静转开视线,望回外面。
有一个很熟悉的感觉,忽然又变清晰。
那是她在衡香时,对赵宁所说的。
她说,不管什么时候,沈冽总是令她觉得心安。
这种心安,她不曾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过,哪怕是师父,她也没有。
虽然,她未必需要这种心安。
随着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他们看到了那个邋里邋遢的蛋叔。
沈冽想了下,忽道:“蛋叔这个名字,有趣。”
夏昭衣有几分意外:“你很少会对旁的事,旁的人作出评价。”
“……”
沈冽的俊容在黑暗中浮起几丝不自在。
还不是,季夏和说他闷,故而他想着找点话题。
包括这几日天天都在换,却不换颜色的骚包白衣,也是季夏和让他穿得。
思及极星山上寻见的白衣少女,虽被鲜血染作红裙,但仍可见,白衣衬她。
他便也穿了。
不过巧得是,她今天也是白衣。
“夏家军有一个老将,”夏昭衣说道,“叫夏兴明,你猜,军中其他人给他取了个什么外号?”
“什么?”沈冽问。
夏昭衣笑起:“不跪将军。”
“不跪,将军?”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跪我,夏叔最是了解我,故而但凡有人要跪我,夏叔第一个出来拦。久而久之,不准跪,不能跪,不许跪,不可以跪,就成了夏叔的口头禅。然后,他们便给夏叔取了个不跪将军的称号。”
沈冽轻轻一笑:“有趣。”
“与这蛋叔,或是异曲同工。但他能被叫蛋叔,要么,他喜欢扔鸡蛋,要么,他喜欢吃鸡蛋,又要么,”夏昭衣朝外面看去,笑道,“他头上那常年不洗的头发是鸡窝,被鸟儿当巢,下过蛋。”
沈冽笑容变灿烂,望着她狡黠明亮的眼睛,越发的,想要拥住她,轻轻地吻上去。




娇华 1010 欣然一并(一更)
暗人既为暗人,最擅长便是潜伏暗中,不论跟踪或杀人,皆无声响。
蛋叔带着三名手下出去,未到前院大门,鼻子便嗅出腥气,欲往回跑,被身后落下的四名暗卫逼回。
门外尸体躺了一地,要么力战至死,要么被俘。
蛋叔被押出来,手腕打着厚重石膏,和三名手下一起,被强行跪扣在地。
叶正清点人数,共一十九人。
问蛋叔共多少,蛋叔抿唇不答。
叶正令人先都带回去,转身迈入大院。
夏昭衣和沈冽已从耳房出来,正迈入刚才他们聚首的大堂。
湘妃竹帘破旧垂地,屋内窗扇蔽塞,不得通风,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
但地上是干净的,哪怕是窗扇下的地,亦被打扫过,一尘不染。
沈冽以手绢拾起尚还带有余温的茶盏,轻轻一嗅,道:“绿茶,茶韵清香饱满,茶**秀匀称,茶色碧绿,是今春新茶,品质上等。”
“因阳平公主一闹,上等新茶,这会儿面世不多。”夏昭衣道。
“对方在此颇有建业,”沈冽搁下茶盏,又提茶壶,“瓷器寻常,但是崭新。”
叶正迈入屋中:“少爷。”
沈冽朝他看去,道:“出去一十九人。”
“那便没有漏跑,”叶正道,“十人战死,存九人。”
“不需要那么多活口,再杀五人。”
“是。”
夏昭衣看着叶正离开,再望向沈冽。
沈冽回看向她,思及老者的不杀原则,沈冽眉心轻拢,欲言又止,最后转开视线,将手中茶壶放下。
夏昭衣走去,抬起手中一支刚拾来的弩箭。
“这些弩箭,”夏昭衣道,“与‘那些人’的弩箭不同。”
弩箭平滑整齐,箭矢上没有半点纹洛。
沈冽低头看它,道:“不知衡香如今情况如何。”
“我离开前做了一番布局,”夏昭衣微笑,“今日收来得信中已有不少收获,衡香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随便扔几块石头砸下去,都能溅起大量水花。”
沈冽抬眸,看着少女含笑的眼睛,他深邃黑眸亦显笑意:“你要去衡香吗?”
“暂时不去,但很快回去,你要一起吗?毕竟沈谙在那。”
思及这位大哥,沈冽唇角淡淡嘲讽。
见他或不见他,沈冽已没有过多想法,但她主动开口同去,他自欣然一并。
“那,一起。”沈冽平静道。
夏昭衣点点头,将手里箭矢放回去。
大院外一位掌灯起夜的老人,出来见到满地尸体,远远发出叫唤,踉跄回头跑走。
夏昭衣和沈冽便没有多留,离开了这座破败的院子。
街上到处都是火把,城外驻军大量赶至城内,火光耀天,遍布大街小巷。
其中十六道坊的四海茶馆,被里外搜得透彻。
钱日安率一众士兵站在满院狼藉中。
两口破碎的棺材触目惊心,棺材中不见人,那两个今日于街头惨死的伙计也不见踪影,只剩一地白布。
钱日安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冒出来。
后院外传来马蹄声,钱日安迅速上前,孟笑川自马背上下来,举步进院,边道:“人都抓起来了?”
“我们来时,空无一人,死人都没有,”钱日安道,“后院打斗过,非常激烈。”
不用他说,孟笑川也看到了。
一双俊目扫过白布,孟笑川浓眉皱起:“楼上楼下,可都搜遍?”
“无一发现,只有半袋子账目,账目条例清晰,没有奇怪之处。”
“你去将左邻右舍抓起,一并带去衙门,我将细查。”孟笑川说道,朝棺材走去。
钱日安咬牙,不喜他这态度。
对方虽是世子,可他这大将军之子,身份同样尊贵。
若非前些日子所出之事,他眼下何须低眉顺眼,供他使唤。
罢了,日后再算。
惶惶一夜,整座徐城难安。
被带走的不仅四海茶馆的左邻右舍,根据账册上的名字,那些时常去四海茶馆的茶客也被带走。
城中大米商的独子毛子龙也在名列上。
一行士兵快速到万金长街,千雪府隔壁的聂府被人凶狠地拍响大门,门一开,士兵们便扬声让聂清凌的父亲出来。
同士兵们一起的,还有一直在带路的马延亮。
待聂父被“请”走,马延亮又为士兵们指明下一条路。
回来经过千雪府大门,马延亮忽然想到之前在门口所见的白衣少女,那花容月貌,配着清凌凌一双雪眸,俗世淡不入眼的气质,忽让马延亮心里痒痒。
这千雪府是去年才被人买走的,买走时听说,是给他家老爷养病之用。
这大半年下来,千雪府占地辽阔,却无人出入,低调得完全不像是富贵人家。
府中竟然娇养着如此清媚脱俗的千金,马延亮想了想,带着几个随从暂时脱离士兵队伍:“跟我来!”
月色很淡,府门被拍响好半会儿,曾管家的声音在门内响起:“何人?”
“官府的人!”马延亮叫道。
“何事?”
“官府的人找你,你先给我开门!”
曾管家皱眉,缓了下,又道:“我等小民,不生事,不闹事,安分守己,到底何事?”
“妈的!”马延亮怒骂,抬脚去踹,“开门!官府要你开门,给我开了就是!”
曾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到后面传来声音:“曾管家。”
曾管家一喜,赶忙回头,低低道:“家主!”
目光看到少女身旁的白衣男子,曾管家抬手行了个礼:“沈少侠。”
“不用管外边的人,”夏昭衣说道,“你去休息吧。”
“家主是外边才回来的?”曾管家关心道,“可否要些吃食,我这便去吩咐后院。”
倒也的确没有吃东西。
夏昭衣看向沈冽,觉得他应该也是空腹。
“好,”夏昭衣说道,“随意做点,便送去我的寄然苑吧。”
“嗯!”
门外的马延亮又踹又拍半响,无人再出声。
大户人家的门跟寻常民宅的门截然不同,那是结结实实的上漆大木门,马延亮的手掌和脚趾头生生发疼。
“给我等着!”马延亮在外面大叫,“给我等着!!”




娇华 1011 讨狗欢喜(二更)
月色很淡,庭灯稀疏,清辉笼在园中盛开的草木上,沿路经过,春日繁花锦簇,所过之处,处处欣然。
快近寄然苑,等候已久的詹宁和史国新遥遥看到他们,迎面快步走来:“二小姐!”
夏昭衣淡笑:“我没事,你们去歇息吧。”
詹宁和史国新看向沈冽,恭敬道:“沈少侠。”
沈冽点头:“见过。”
“二小姐可吃过东西了?”詹宁问道,“我去厨房……”
“不用,曾管家已去吩咐了。”
“那,好吧,”詹宁说道,“不过今夜这番,那明日行程……”
“不变,”夏昭衣莞尔,“你们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明日绕路去熙州府。”
“是。”詹宁应声。
离开前,二人又同沈冽道安。
沈冽想到七黑子和蛋叔的那些话,侧头看向少女,不知要不要和她说。
余光却见一个小东西忽然窜出来,沈冽忙朝前面看去。
小东西消失不见。
“阿梨。”沈冽沉声说道。
“嗯?”
沈冽浑身戒备,耳廓微动,听得一旁细碎声响,迅疾看去。
淡白月光落在绮丽花丛上,浓郁树荫下,一只小奶狗探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和他对视。
沈冽浓眉轻拢。
小奶狗和他大眼瞪小眼。
对视半日,小奶狗忽然冲出:“汪汪汪!汪汪汪!”
叫声奶声奶气,边叫边龇牙。
“小大胖!”夏昭衣厉声叫道。
“汪汪汪!”小奶狗尾巴拼命摇,来回跑动,始终冲着沈冽叫。
沈冽终于想起在哪和它一见,看向夏昭衣:“它,是你的小狗?”
“嗯,柳叔捡了一只小母狗,生下得小崽子。”
“柳河先生?”
“对。”
“汪汪汪,吼呜,汪!”小大胖还在叫。
“它不喜我。”沈冽看着它。
夏昭衣笑,蹲下身伸手:“过来。”
小大胖朝她跑去。
夏昭衣抱起它,小大胖却趴在她肩头,朝她身旁的沈冽继续冲叫。
沈冽后退一步。
夏昭衣在小大胖脑门上轻轻拍了下:“不准再闹。”
小大胖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乖巧往她怀中缩去。
柔软的绒毛摩擦过她饱满的衣衫,脑袋消失不见,只剩半截下身,尾巴还在上边摇。
夏昭衣抬头看向沈冽,忽的一笑:“堂堂沈大将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被一只小奶狗,喝得退了半步。”
这是她头一次取笑他。
眼看着二人之间少去礼距,似更近一步,沈冽开心不已,笑道:“非我怕狗,而是狗凭主贵。”
小大胖从少女怀中探出狗头,冲着沈冽又龇牙,两排还没长好的小牙牙。
“小大胖。”夏昭衣不悦。
小奶狗于是抬头,朝自己的主人看去。
“我这就准备大锅,还有八角花椒和桂皮,”夏昭衣点着它的脑袋,“看你还乱叫。”
“呜呜……”小奶狗鼻音一阵嘤咛。
夏昭衣轻笑,看向沈冽:“不好意思,我还没管教好。”
“它冲我如此凶狠,或有原因,”沈冽道,“又或者……”
沈冽打住,没再说下去。
险些要说,又或者是他不讨喜,幸好及时止住。
讨喜不讨喜于他其实无所谓,幼时想着讨人欢喜,结果换来爹不疼,娘不爱,所以早没必要。
不过现在不同,现在不是没必要,是说不得。
他抬眸,深邃眼睛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明亮亮地望着他:“走吧。”
寄然苑庭灯皆明,支离趴在院中睡,后背盖着件外裳。
小大胖的吼声将他叫醒,他揉着眼睛抬头,正准备出来,便见夏昭衣和沈冽并肩走来。
“师姐!”支离忙道,“沈大哥!”
随着他起身,身后的衣裳掉落在地。
“嗯?”支离俯身去捡,“谁给我披得,师姐,是你吗?”
“不是我。”夏昭衣说道。
“那是谁,”支离打量衣服,“奇怪,这衣服是我的,这人还特意去我房里拿。如果是詹宁大哥他们给我披得,他们应该会直接脱掉他们的衣服盖在我身上吧,怎么还跑去取呢。”
夏昭衣想到苏玉梅说得那些话,道:“支离,糖葫芦可吃了?”
“吃不下,没有胃口吃呢,对了师姐,外边情况如何了,四海茶馆严重吗?”
“进屋说吧。”夏昭衣道。
“嗯!”支离应声,随即快步跑去沈冽那边,“沈大哥!”
沈冽淡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后厨很快送来热腾腾的卤面,还有四五道小菜。
夏昭衣正在同支离说着今晚发生的事,沈冽从旁安静听着,目光却一下锁定在才放下来得卤牛肉上。
他看了看牛肉,又扭头,看向已被夏昭衣放在地上,却立即跑去远处书案下蹲坐的小狗。
小狗一遇见他的目光,随即坐正,威风凛凛的和他对视,无声龇牙。
夏昭衣眉心轻拢,回过头去。
小狗立即变脸,尾巴疯狂摇,一脸卖萌可爱状。
沈冽无语。
这狗成精了。
想了下,他以筷子夹起一片牛肉,在夏昭衣和支离的注视下走去蹲下。
小狗迅速后退,目光和他对视。
沈冽将牛肉取下,修长的手指递去小狗嘴旁。
“吃吗?”沈冽问。
小大胖的口水出来了。
天狗挣扎一会儿,它小步走过去,嗅了嗅,张口咬下。
“哇,”支离超小声,“沈大哥居然一本正经在跟狗说话。”
“我也经常跟小大胖说话。”夏昭衣道。
“但你不正经呀。”
“?”夏昭衣朝他看去。
“不不,不是,师姐,我的意思是,沈大哥好认真的。”
沈冽喂完,心想这应该差不多了吧,他抬手要去摸小大胖的脑袋。
孰料才要伸过去,小奶狗吼呜一声,又是一连串的“汪汪汪”。
沈冽倒也没被吓到,平静收回手,着实费解。
“小大胖,”夏昭衣快步过去,“还叫。”
小奶狗忽然人立而起,小爪子按在旁边的书案桌角上,很轻地狗刨。
夏昭衣微愣,目光看向书案上的小木黑盒。
她好像懂了,抬手拾起小木盒。
里面幽香淡雅,恰与沈冽身上的清香隐隐相似,但不尽然相同。
夏昭衣一阵囧。
原来,小大胖当沈冽……是贼。




娇华 1012 不好对付(一更)
沈冽见到此木盒,一眼认出。
“柳叔又赠了我一个,”夏昭衣说道,侧身将手中小盒递去沈冽跟前,“我一直留着,想得是再见时亲手赠你,结果一来徐城便遇上这诸多事,倒是我忘了。”
沈冽看着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小盒,伸手接来。
“狗的鼻子较我要灵敏,”夏昭衣又道,“我所闻到的,你身上仍是杜轩大哥所制得杜若幽兰之香,此香料之气反而极少,它能嗅出,我不能。不过,你是否不喜欢这香料呢。”
1...308309310311312...4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