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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好。”赵宁说道。
二,八。
这属于血亏。
虽说不差钱,可是意难平。
余光注意到旁边手下一直看着自己,男子侧头朝他望去。
“要不,便算了。”手下道。
“你这退堂鼓怎么说打就打。”男子低声回答,眉目明显不满。
“亏惨了啊。”手下痛心。
而且,亏一时能忍就忍,就怕开了先河,继续将生意做下去,以后亏成一条江。
好一阵,男子道:“大娘子,我一人做不了决定,可否回去同人商议?”
“好。”赵宁道。
“但下次再来,能否插个队?”男子一笑,“大娘子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可有的好等。”
“下次来,你直接找楚管事即可。”
男子长呼一口气,起身抱拳,一番客套言辞。
离开前,他的目光忍不住又看向方才放下的茶盏。
这绿茶香韵着实一绝,这些年虽从不缺好茶,但都比不上当下这口。
绝品之所以为绝品,便是有钱都买不到,有市无价。
手下们在楼下等候,见男子下来,纷纷起身,目光观察他眉眼,暂看不出什么。
男子也不想说太多,过去后便道:“走吧。”
快至门口时,一个伙计忽然追来唤他。
伙计手里拿着一份帖子,笑容可掬:“于掌柜,我们大娘子说,今夜御景酒楼有个商会饭局,饭局上将有一名做木材买卖的商人,他那有榉木,于掌柜若有兴致,可于酉时前往,大娘子会派人在门口招待。”
男子接来淡笑:“替我多谢大娘子。”
话音方落,大门前的空地外一辆马车停下,一个娇俏伶俐的丫鬟从马车上下来,跟车夫低声说了几句后,快步朝这边走来。
伙计见丫鬟过来,道:“倚秋姑娘,回来啦。”
倚秋行色略急,对伙计点了下头,顺带看了男子和他手下们一眼,目光在男子脸上多看了阵,脚步没有停留,快步走了。
“这是我们倚秋姑娘,”伙计对男子笑道,“我们大娘子身旁的大红人,若是遇到棘手的事,先找她,再找大娘子,准好使。”
男子点点头,忽然不阴不阳一声笑:“还是伙计你会做人,一句话送一个顺水人情,你皮毛都不伤。”
伙计一愣。
“夸你呢!”男子抬手一拍伙计肩膀,“这人情我记着了。”





娇华 1063 吃狗肉吗
排在于掌柜后面的是一个丝绸商,待这丝绸商人离开书房,倚秋才进去。
“大娘子,”倚秋语声气愤,“那个死掉的姑娘真是红雯,我见到尸体了。”
赵宁面色平静, 将刚写得纸放到一旁晒,淡淡道:“尸体如何?”
“下身都是血,极惨,真是可恶,那黑心的郎中!”
“堕胎不是儿戏,”赵宁淡淡道, “一个敢开方子,一个敢喝。”
“除了那些血, 红雯身上还有很多伤口, ”倚秋垂下眼睛,难过道,“她生前或是受了很多苦,那手背上全是疱疹。”
“你在可怜她?你莫要忘了,当初是她给你下得药,你咳得吐血,濒临死境,她可没有心软。”
“娘子,我懂,我就是”倚秋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你实在不痛快,便派人去衙门报案,让衙门的人来查,看是谁将红雯从曹府后院拐去三福馆的。”
倚秋点头,但又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赵宁看着她。
少顷,倚秋说道:“就是,近来来衡香的人越来越多, 我听说那些姑娘不够‘用’了, 燕春楼那位绛眉姑娘, 她动作越来越频繁,不知会不会”
“她是个人精,她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我宁安楼出去的人,她不敢动的。”
“可是娘子,”倚秋声音变轻,“所有这类事,都是不该碰的才对”
赵宁一顿,眉眼渐深。
倚秋一声轻叹:“是倚秋多言了。”
“你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倚秋福礼。
不过快到门口时,她像是又想起什么,回身道:“对了娘子,方才在楼下遇到一行人,为首那男子脸上有个疤。”
“是宁州石武县的于掌柜。”
“那个疤像是画上去的,有一处地方花了。”
赵宁严肃紧绷的面容终于稍稍放松,语声也浮起兴趣:“我知道,所以酉时约他在御景酒楼赴宴,屈夫人也会去。”
倚秋微笑:“既然娘子已察觉,那看来便不用倚秋担心了。”
“去休息吧。”赵宁也笑。
天边暮色渐笼,入夜后的衡香,满城灯火如云。
于掌柜只带了两名手下去御景酒楼。
来之前手下打探过,御景酒楼今晚的确有商会饭局,还不止一个。
至于赴宴者中哪个是做榉木生意的,很难再深入打听。
一旁是一片人工开凿的大湖,六百年前衡香北面的点青江经常犯水患,故而城中有不少这样的大湖和引江水过来的河道。
夜色越来越浓,湖风也越渐清寒,于掌柜负手而立,举目望着远处湖心上的几艘画舫。
一名手下忽然轻声道:“东家。”
于掌柜有所感,侧头朝右边望去。
以为是赵宁来了,却见是一个容貌精致,娇艳欲滴的美人。
于掌柜要收回目光,却发现对方正在看他,且看对方步伐姿态,目标正是他。
周围许多行人的视线也都朝他看来。
近身之后,美人面上五官变得清晰,明眸皓齿,秀美晶莹,青丝如绸缎,衣带似飘风。其人气质,既有风尘之韵,灿然生光,又似高山流水,遗世独立。
于掌柜见多识广,这女子容貌在他生平所见之中,当入前十。
谷苳
绛眉在他跟前止步,细细打量他,娇笑:“这位公子?”
“姑娘看我,像是公子?”于掌柜饶有兴致道。
绛眉声线温柔:“也不像老爷,但总得有个称呼吧。”
“我姓于,做木材生意的,姑娘可以叫我于掌柜。”
“见过于掌柜。”绛眉福礼。
“姑娘找我,何事?”
绛眉轻笑:“远远见到于掌柜身影,但觉伟岸高大,卓然于众,不禁便过来了,打扰于掌柜了。”
于掌柜浓眉一扬:“姑娘真有眼光,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欣赏眼力,厉害。”
绛眉眨巴水汪汪的明眸,笑意变深:“于掌柜性情随和,好有趣呀。”
“姑娘性情也不错,不像那些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的深闺小姐,她们见我品貌不凡,便不敢上前来坦诚。”
“噗嗤!”绛眉掩唇轻笑。
“你吃狗肉吗?”于掌柜忽然话题一转。
“嗯啊?”
“狗肉香喷喷的,煮成一锅,色香味皆全,闻一闻后那个陶醉啊,”于掌柜闭了闭眼,又睁开,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眸看着绛眉,“你吃不吃的?”
绛眉含笑望着他,心下则飞快思量,嫣然道:“偶尔吃点。”
“呵,”于掌柜顿然沉下脸,“我自小养狗,与狗称兄道弟,你吃狗肉?呵呵。”
绛眉顿然傻眼,难得错愕。
“姑娘配不上我,烦请离我远点。”说完,于掌柜转身离开。
两名手下打量这大美人几眼,跟上主子。
绛眉看着他们的身影,一双杏眸轻敛。
此前想过千万种这男子会是什么性格,万没想到是如今这般。
什么狗肉不狗肉,不过是由头。
她说吃或不吃,对方绝对都会是同样说辞,让她远离他。
但且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她这容貌身段,便从来没有男人会在初次相逢,尚还和善的言谈中就拒绝她,还是这般不客气的方法。
或者,此人喜欢的不是女人?
“东家,这女子真好看。”于掌柜一名手下边走边道。
“好看的女子到处都是,有何稀罕。”
“就是,”另一名手下说道,“咱们东家吱个声,什么样的女子搞不到手?”
“得得得,”于掌柜叫道,“我自己都听不下去,我若真有这么神通,狗蛋早有娘了。”
“噗!”两名手下笑出声。
“哎,”于掌柜突发奇想,停下脚步道,“你们说,我若是把那赵宁娶到手,世人会怎么看?”
两名手下噎住,随后哈哈大笑。
“东家,你可真敢想!”
“这天下,就没咱们东家不敢想的事!”
“但东家,你图什么呢,就图个事不惊人死不休,图个世人猝不及防,以此做茶余饭后之谈资?”
“是啊,赵大娘子的富贵,咱也不是没有。”
“图什么,”于掌柜眼神变深沉,“是啊,除了图个世人注目,好像也没什么用了。不值不值,走吧。”




娇华 1064 好丝滑呀
赵宁和屈夫人早早便来了。
湖边这一幕,二人在雅阁中尽收眼底。
屈夫人唇边一抹笑:“单看这背影,二人真是天生一对。”
赵宁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绛眉姑娘,耳边是倚秋下午回来后说得话。
屈夫人继续道:“这于掌柜的脸,跟他这身姿截然不符。这样的仪态气质, 多是贵胄名门用金钱富贵砸出来的,不排除民间有效仿者,但面对绛眉姑娘而走得干净利落,半点不动心的男人,这不是凡人呐。”
安静一阵,赵宁道:“他说做木材生意, 旁的隐瞒我, 我无妨, 但我担心他是宋致易或李乾的人,更或者,是北元的。”
“那就直接问清楚吧,”屈夫人说道,“这可不能马虎。”
“嗯。”
宴席设在海斋厅,于掌柜和两名手下跟随赵宁派来得人入厅堂。
御景酒楼是屈夫人名下最大的酒楼之一,屈夫人最爱黄金宝气,故而整个海斋厅金碧辉煌,骄奢富贵到炫目。
大厅设宴八桌,于掌柜坐在春兰桌,一旁夏荷桌空空荡荡,只坐着三人。
于掌柜朝他们打量过去,三个正在说话的男人停下,不约而同朝他看来。
于掌柜微微一笑,谦卑有礼。
王丰年,徐寅君,康剑回以点头,收回视线, 继续闲聊。
于掌柜朝其他人看去, 逐一打量,却忽然听到夏荷桌上三人聊到华州局势,于掌柜立时竖起耳朵,凝神屏息。
一个颇有体重感的女人便在这时在他身旁坐下,屁股压在凳子上的动静不轻,于掌柜忙扭头看去。
屈夫人眼眸明亮,盈起一笑:“你是于掌柜?”
于掌柜不动声色打量她,道:“夫人是?”
“我姓屈,御景酒楼的大东家。”屈夫人笑道。
“原来是屈夫人,失敬。”于掌柜抱拳。
“哈哈,不必如此,”屈夫人手指一抬,戴着两枚金戒指,一枚翡翠扳指的肥胖右手,盖在于掌柜合抱的双手上,“于掌柜这手,怎看都不像是做木材生意的,修长有力,像是舞文弄墨的。”
边说话,屈夫人的手心还边在于掌柜合抱的拳头上有意无意地摩挲。
一阵鸡皮疙瘩顿时从于掌柜的脚底心直窜脑门。
他不动声色垂下手,却被屈夫人“欸”地一声,又给握着。
“于掌柜,这是要做什么生意呀,榉木?”屈夫人柔柔道。
于掌柜的两个手下站在不远处,见此状傻眼,但不见于掌柜有示意,他们不知要不要过去。
于掌柜用力想要抽出来。
屈夫人脸上笑意和善无害,手里的力道却不见放松。
两个人暗暗较劲一阵,于掌柜用尽肌肉挤出一笑:“是的,屈夫人,榉木。”
“于掌柜手背上这肌肤,好丝滑呀。”屈夫人语声嘶哑道。
于掌柜心里喊了声救命,咽一口唾沫后说道:“屈夫人,你要毁了我华夏木材生意吗?”
“什么?”屈夫人说道。
于掌柜声音动情:“于某从小偏爱木头,想当木匠,独爱木材,志在走南闯北,做各类木材生意。屈夫人若是让于某失节,于某想不开去寻短见,那木材生意便少了个满腔热忱童叟无欺的仁善商家,而此消彼长,为富不仁的奸商便又增出一份势力来。屈夫人,你确定你要毁了华夏木材生意吗?”
“”
夏荷桌上的三个男人再度默契地停止交流,齐齐转头朝他看来。
谷約
屈夫人眨巴了下眼睛。
这番话说得饱满神情,但谁都听得出这是胡说八道。
于掌柜手里用力,终于摆脱“魔爪”,说道:“屈夫人,赵大娘子呢。”
屈夫人端正坐好,抬手整理衣摆,淡淡道:“她呀,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
“可不就是,她啊,说你讨厌。”
于掌柜一笑:“屈夫人莫不是在说笑,今日下午我和赵大娘子还有说有笑,且还是赵大娘子的手下亲领我到这的。”
屈夫人看着他的眼睛:“宁安楼赵大娘子,她唇上有个旧伤人尽皆知,你也定知道,对吧。”
“是有耳闻,但些许瑕疵,怎能挡赵大娘子身上之华光呢。”
“因为这伤口,她常年以纱布遮脸,可你呢?”屈夫人说着,忽然伸出手,朝着于掌柜脸上那伤疤抹去。
于掌柜眼疾手快,赶忙握住她的手腕,结果她手腕太粗,他仓促间没能抓紧,指尖一滑,脱手了。
屈夫人的手指便在他脸颊上用力一抹,硬生生将他半个时辰前才补得妆给抹花了。
“哎呀,”屈夫人啧啧,将自己的拇指递给于掌柜看,“你瞧,别说赵宁,我也得生气了。”
方才那个瞬间,于掌柜的两个手下以为她要谋害于掌柜,顾不上于掌柜示意,快步奔来。
“东家!”二人疾声叫道。
夏荷桌上的三个男子立即也起身,怕他们要对屈夫人如何。
最后,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脸上被弄花了的于掌柜。
少顷,于掌柜抬起眼睛,幽幽一声叹:“唉。”
全然没了方才的儒雅斯文。
“嗯?”屈夫人笑。
于掌柜朝她看去:“买卖不成仁义在,屈夫人,你说你,何必呢。”
“于掌柜,真姓于?”
于掌柜懒得装了:“于某姓赵。”
“好姓,跟赵宁一个姓。”
“呵,”于掌柜皮笑肉不笑,“同一个念法和写法,可我的赵,要比她尊贵。”
“天下姓赵的名门是有那么几家,但都不在宁州石武县,于掌柜是哪里人氏。”
“生意不跟我做,还想我回你话?”于掌柜起身,“于某告辞。”
“站住。”屈夫人声音一沉,不怒而威。
于掌柜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屈夫人肥嘟嘟的胖手在桌上一拍,四面八方立时冒出一大群身强体壮的打手。
于掌柜的两名手下当即怒目,摆出招架护主之态。
于掌柜双手负后,笔挺立着,不见半点怯色,眉目阴冷地回身朝屈夫人看去:“怎么,屈夫人,这是你和赵大娘子设得鸿门宴?”
“报个名号,还能做个朋友。”屈夫人朗声道。
“若是不呢?”于掌柜扬眉。
“那明天城外,就得多出三具尸体!”




娇华 1065 郑北世子
于掌柜哈哈笑了。
笑意依然不入眼。
他看向另外一边,那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商贾们早都聚到了那一头。
说是鸿门宴,倒也不是,于掌柜一来便看出,这里的确是为商会饭局所设得宴席。
这些膀大腰圆,披金戴银的富商, 举手投足那股味,不像是临时请来凑数的演员。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这衡香,看来真是赵宁和这屈溪翎横着走的地了。
“三具尸体也成,”于掌柜笑道,抬手整理衣襟衣袖, “那给我留个全尸, 我得体面一点。以免我家人来寻我时, 看到我死相凄惨,一怒之下,把你们整个衡香给平了。”
屈夫人凝眉,定定看着他。
“来吧,”于掌柜将衣领往下扯,黑漆漆的脖颈下,露出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白皙肌肤,“就着这里一刀,慢慢放血,让我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
夏荷桌上的三个男人互相看对方一眼。
王丰年和徐寅君觉得此人不好对付。
一旁的康剑看回于掌柜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总觉得他是
一个模糊轮廓在脑子里若隐若现。
屈夫人重新打量这个于掌柜。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屈夫人见多了,但如他这般气定神闲,无惧无畏的,属实罕见。
既然如此
屈夫人抬手招来一个手下,俯首在手下耳边说话。
手下领命,快步朝于掌柜跑去,在他跟前十步外停下。
于掌柜面上嬉皮笑脸, 心里面不得不警惕,便听这手下大声叫道:“我家夫人说,你皮相不错,腰身也好,乖乖陪她几晚,她便放过你!”
满堂哗然。
于掌柜的两个手下大怒:“胡扯什么!”“给我住口!”
屈夫人手下一抬手:“把他们带走!”
众打手们顿时蜂拥而去。
屈夫人当众抓了个小面首,放在如今的衡香,激不起半点水花,一句话带过足矣,谈资都算不上。
关系再近的人也不会专门来问这事,除了在现场听了个分明的王丰年三人。
但两日后此事好像彻底没了动静,王丰年于是派人去宁安楼询问。
不想,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一脸吓坏了的模样,慌忙道出对方身份。
王丰年听闻后也险些吓坏,立即派人去卿月阁找康剑。
对着后院池塘收拾整理了大半个月的康剑露出同款惊吓脸:“赵琙?!郑北世子,赵琙?!”
“是他,”王丰年派来得人满头大汗道,“现在在屈府,飞扬跋扈得很。”
康剑很快想到之前大恒在沛福客栈后院所撞见得几个郑北口音的大汉。
那时所猜想,因赴世论学之故,各方都会有势力过来,郑北也不例外,没料到,竟是郑北的世子亲自到这。
“那,”康剑呆呆道,“屈夫人到底有没有”
“有什么?”王丰年派来的人问。
“把他那个那个。”
“哪个?”
“就是绑去床上。”再多的,康剑不好说了。
谷墿
“这个啊,好像是没有,”王丰年派来的人道,露出遗憾表情,“可惜了。”
“哈?”康剑看着他。
“嗐,”王丰年派来的人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王管事问,沈郎君跟郑北的关系到底如何。”
这一点,康剑着实说不上来。
一直以为是不错的,但徐寅君又说,在游州造路时,杜轩对郑北非常不满。
杜轩的不满,就是沈冽的不满,那郑北绝对是做了什么。
“这个我家少爷大概四月七日到,等我家少爷来了,就明朗了吧。”康剑说道。
“我家姑娘也是四月七日到衡香,可烫手山芋现在不等人呐。”
“赵大娘子那,如何说的?”
王丰年派来得手下沉默了下,道:“灭口。”
“啥?!”康剑再度傻了。
“这又不奇怪,”王丰年派来得手下小声道,“没什么是赵大娘子干不出来的。”
“那屈夫人那呢?”
“哄着,惯着,反正不是屈夫人出面,她屈府上下数百号人,有得是受气包。”
“那还真是烫手山芋,”康剑想了想,取了一旁干净的湿布擦手,“走吧,先去一趟宁安楼。”
不论如何,灭口是万万使不得的。
郑北十二府虽然没有自立为王,赵明越如今还是郑国公,但那不过一个“名”,一个“称呼”,其政权早就脱离远在河京的李乾了。
而且相比起李乾躲在河京,郑北离得更远,所以这几年,整个华夏大地群雄逐鹿,你打我,我打你,郑北可是一直在养精蓄锐,厉兵秣马。
其他不敢说,长驱直入来平一个衡香,他们还是有足够底气的。
虽然要过田大姚的地盘,但给足银两,田大姚未必不愿意直接放行。
康剑和王丰年派来得手下匆匆走了。
藏在不远处的家仆听得心惊肉跳。
他在心底估算时间,确认康剑和王丰年走远了,他等不及天黑,立马捂着肚子跑去找人。
整个卿月阁除去康剑,总共四个仆人,他随便撞见一个,跟同伴说肚子不舒服,需得去药堂看个大夫,然后快步离开。
出了卿月阁,他直直往药堂方向去,不过快到时转了个弯,抄胡同里的巷弄去到卿月阁附近的顾府。
顾府后院一个杂仆开了门,见是生面孔:“找谁?”
“找立安大哥,”仆人说道,“就说李三丁找他!”
杂仆上下打量他,点头走了。
很快,立安疾步走来,一把将仆人从外拉入进来,低声怒斥:“我是不是同你说过,白日不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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