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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年轻书生没有同意,抬手轻轻作了一揖:“张叔,明日还有课业,恕子德先回学府了。”
年轻书生离开,这位叫张叔的中年男人仍在原处站着,看着年轻书生的背影。
因角度问题,屠小溪和云杏看不到他的脸,但无端便有一种感觉,此人身上透着一股寒意和杀意。
好一阵,这个张叔终于走了。
屠小溪长时间支靠着后面的扫帚,背部发酸发疼。
她微微直起腰杆子,还未伸手去揉,臂膀忽然挨了云杏一记掐。
拧得极重,她险些叫出声,眼泪痛得滚落下来。
“小贱蹄子,”云杏低骂,“险些被你害死。”
说着,云杏用力一拽:“过来,跟我走。”
屠小溪踉跄了步,突然将云杏的手甩开。
她个头比云杏高,且不时在村里干粗活,真要说起力量对抗,云杏压根不是她对手。
云杏回头瞪她,用气音怒骂:“你找死!”
屠小溪抓起一把扫帚,尽力掩去声音里的颤抖:“你现在跟我走,如若不,我这便大声喊人过来,我跟你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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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云杏难以置信。
“抓着。”屠小溪将扫帚递去。
云杏心不甘情不愿,抬手去抓住。
屠小溪小心张望一圈,带着云杏朝刚才年轻书生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边楼道僻静,几乎无人,待刘隽军厅堂里的声音越来越远,云杏开口道:“小贱蹄子,我便看你耍什么花样,这里是衡香,你插翅也难逃。”
屠小溪并未理她,周身戒备,眼观八方。
“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云杏咬着牙嘀咕。
在僻幽处寻到一个楼梯,屠小溪才迈下两格,便听楼下响起上楼的脚步声。
她一扯扫帚,拽着云杏朝一旁角落里躲去。
两个姑娘挨得极尽,大气都不敢出。
但云杏是个“撩揩手”,且心里有气,所以在屠小溪胳膊上又非常重地拧了一下。
屠小溪这次没有由着她欺负,用力掐了回去,隔着衣衫,几乎要将她的肉拧出来。
云杏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看清上楼之人乃她刚才吩咐去找人的伙计和其同伴,云杏顿时大喜。
“这里!”云杏反手拽着屠小溪的臂膀,“我抓到她了!”
伙计和同伴闻声望来,屠小溪立即甩开云杏,手里的扫帚拍向她脸门,再挥开扑上来的两个伙计后,她快步超朝楼下跑去。
“快抓住她!”云杏伸手指去,“别让她跑了!”
三人追下楼,两个伙计大喊抓贼,让西侧门的人拦着。
屠小溪手里的扫帚没有章法地乱打,沿路过去,扫帚上的地肤草甩了一地,鸡飞狗跳。
夺门逃出来,屠小溪大口喘气,茫然望了眼四周,全是不认识的地段路口,她随便选了个方向便继续狂奔。
“抓住她!”
“抓到她有赏!”
“抓着那个贼!”
后面的伙计跑出来至少五人,死死追在她后面,距离越来越近。
屠小溪回身,将已成碍手之物的扫帚朝他们扔去。
她拼尽全力,但连着挨饿和冻了几日,身体机能支撑不了太久。
衣服忽然被一个伙计揪住,紧跟着五六人冲上来打她。
周围看热闹的行人围上来,很多人发出起哄声。
舒小青忙也拨开人群,想趁乱摸几个钱袋走,瞅了眼正在被打的人,舒小青一愣,是她!
今日那几位大汉领着她走了好多馆子和妓院,皆无功而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舒小青眼珠子转了圈,立即掉头离开。
“别打脸!”云杏从后面跑上来,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她打的脸!”
几个伙计停了下来。
云杏上前,伸手在屠小溪的胳膊上一顿使劲地拧:“跑啊!你跑啊!”
屠小溪用力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将她踹跌在地。





娇华 1093 阿梨的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伙计们上前抓屠小溪回去。
刚才云杏跑来时的那声“不要打她的脸”,让屠小溪发现自己还有可以抵抗的筹码。
在跟伙计对抗挣扎的过程里,她手脚并用,牙齿也用。
而对方的确不敢对她下死手,尤其不敢动她的脸。
在一番激烈挣打后,屠小溪的手脚被抓起绑牢, 背部朝下,像一头被运往屠宰场的猪,塞入云杏跑回去喊来得轿子里。
轿子匆匆抬走,伙计们帮忙赶人。
屠小溪在轿子里努力想要摆脱手腕上的束缚,手腕被绳子磨出了血。
外面的动静仍很大,好些人就跟在轿子后面看热闹起哄。
这样的情况, 云杏不好将人直接带回燕春楼,大怒说道:“小贱蹄子,看看你惹得好事, 回去之后,我定扒了你的皮。”
屠小溪口中被塞着一只臭袜子,根本说不出话。
云杏继续斥骂,骂着骂着,她忽然停了下来。
不仅是她,轿子也停下了。
外边响起一个大喘气的女声:“就是她!那个姑娘就在轿子里。”
屠小溪刹那抬头看向轿帘,目露欣喜。
舒小青力不可支,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
本来是想喊楚筝过来的,但是她不肯,好在舒小青还有一个备选,便是今早险些被大恒揍了的客栈掌柜。
客栈掌柜一听闻她的来意,立即喊上客栈所有人手,拿扁担,长板凳和锅铲的都有。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来挡着轿子,在看清云杏的眉眼后,客栈掌柜一惊:“这,这不是云杏姑娘么。”
“杨掌柜?”云杏也惊讶, 随即上前, 手插在腰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客栈掌柜抿唇,看了左右两边手下一眼。
手下们都看着他,在等他拿主意。
舒小青怒道:“喂,你耳朵不要啦!今天差点让人割耳朵啦!”
“什么耳朵!”云杏叫道,手指朝舒小青一指,“这小贱蹄子是谁?”
客栈掌柜握紧手里的扁担,心下在快速权衡利弊。
如今衡香,风云变幻莫测,昨日还沉浸在赴世论学带来的兴盛繁荣之中,今天仇都尉就倒了,屈夫人和赵宁就“落魄”了。
但是今日来得两伙人何其凶悍,虽然屈夫人现在看上去不行了,可是才收来得消息,屈夫人把那几个武将的家眷全给绑了。
但另外一面,绛眉最近跟天兴商会走得近,天兴商会又跟赵刺史走得近,如果得罪了绛眉姑娘, 那不就是
“喂!”舒小青冲客栈掌柜叫道, “人是在你们客栈弄丢得,还跟你客栈里的伙计有关,是你识人不清,用人不行,眼下人就在你跟前呢,好歹把人救回来吧!”
“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抓起来!”云杏怒道,“杨掌柜,如今衡香是个什么情况,你不会不知吧,你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客栈掌柜心里又气又急,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件事情。
云杏擅长观人颜色,看客栈掌柜这模样,云杏怒哼了声,转向轿夫,压低声音:“你们去把那小贱人,速度要快。”
屠小溪在轿子里睁大眼睛,用身子疯狂撞击轿子。
舒小青看向朝自己跑来的轿夫,再看向还在犹豫的客栈掌柜,她怒骂了声,掉头便跑。
“快点,把她抓起来!”云杏叫道。
“掌柜的,我们怎么办?”一个伙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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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掌柜看着跑远了的小姑娘和追她的两个轿夫,气恼不已,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话音方落,听到远处响起惨叫,客栈掌柜等人忙回过头去。
才追出去的一个轿夫像麻袋一般被踢了回来,众人忙避开,轿夫重摔在地,一口浓血自他口中喷出。
众人大惊,围观者亦大惊。
云杏睁大眼睛,愣愣望着在地上捂着肚子,试图爬起来的轿夫。
远处走来七人,确切来说是六人,还有一人便是刚才追出去的另一个轿夫,他被人抓在手里,双脚几乎悬地。
客栈掌柜一看到大恒的脸,手脚都在发软。
舒小青跟在他们旁边,冲客栈掌柜怒瞪一眼,伸手指向云杏:“便是她!”
云杏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这架势,足够看出这些人有多不好惹。
便在这时,用自己身子疯狂在撞轿子的屠小溪从轿子里跌了出来,带着轿帘一起,滚在地上。
“看!”舒小青说道。
大恒看了屠小溪一眼,眉眼变凶狠,瞪向云杏。
云杏白着脸色,往后退去一步。
忽听“咔擦”一声,大恒直接把手里轿夫的脖子给拧断了。
还在挣扎的人顷刻变作一具尸体,被随手扔在路上。
人群大乱。
“杀人了,他,他杀人了!”
“当街杀人,他把那个人的脖子给拧断了!”
“真的死了吗,这样就断气了吗?”
客栈掌柜汗流浃背,手脚发抖。
云杏脑袋一白,什么都顾不上,掉头朝丽庭庄的方向跑去。
大恒后边的人立马追来,几步便逮住她,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一人揪着她的头发,一人扯着她的衣衫,将她摔了回来。
云杏的发髻被摔乱,慌里慌张从地上爬起,又被人一脚踩了回去,狼狈趴在地上,杏面桃腮的脸紧紧挨着尘土,被挤得变形。
舒小青先大恒一步去扶屠小溪,将她嘴巴里面的臭袜子扯出,厌恶地丢在一边,再去解她的绳子。
屠小溪一能开口便忙吵大恒叫道:“这位壮士,先不要杀她!”
大恒朝她看去。
“杀她太便宜了,”屠小溪因口腔里的恶臭气味而痛苦,说道,“留着她这条命,不能让她死得太轻松!”
“好,”大恒说道,顿了下,又道,“你待我无需客套,我是阿梨姑娘的手下。”
屠小溪一愣,眼眶骤然变红:“阿梨,你是阿梨的手下!太好了我们得救了!”
正在为她解腿上绳子的舒小青也愣了。
他们的声音不响,旁人可能听不清内容,可她听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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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所想得那个阿梨吗?
舒小青眨巴了下眼睛,抬头打量屠小溪,再转头朝大恒看去。
这群人,竟是那个阿梨的人。




娇华 1094 有狗洞吗
手下匆匆来报,正在玉盆中泡着双手的赵琙侧过头去:“沈冽?是醉鹿和云梁那沈冽?”
“正是他!”
“哦。”赵琙点点头,收回目光,望着自己泡在盆里的手。
手下等了阵,见他没有后续发言,低声道:“世子爷, 那可是,沈冽啊。”
前一趟才收到他们的信,信里行文张狂,让赵琙同他亲自赔罪,否则,别在永安以南让他遇见。
如果是旁人,这样的信早便弃之不管, 但那沈冽,他是个疯子。
半响,赵琙“嗯”了声,目光仍看着自己的手。
手下朝前探了探头,忽然发现,自家世子爷看似从容,但俊容已白,漂亮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余光看到手下的模样,赵琙往他看了眼,淡淡道:“哦,他现在在屈府。”
“算是及时雨,否则今夜屈府,不定要有一场恶战。”
赵琙轻轻甩了下手上的水,拾起一旁精细的丝绢擦拭:“不是说,他在探州么,怎么出现在衡香?”
“这,小的不知。”
“棘手。”赵琙将丝绢折叠好,完完整整放回原处。
手下跟在他后面去到桌旁, 赵琙没有坐下,长指在桌上轻敲。屋内明堂灯火落在他精致俊朗的面孔上,已快二十五岁的他,因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跟五六年前几乎没有差别。
手下耐心静候,知道他在想办法。
半响,赵琙侧过头来:“屈府,可有狗洞?”
“啊?”
屈府最大的宴客厅位于苏轩苑,宴客厅北面有一座江南样式的广庭楼,主楼大堂里,沈冽自外迈入,便见武少宁等人站作一排,面露自责。
见到沈冽,众人喊道:“少爷。”
武少宁的目光看向跟在沈冽后面的屈府手下。
屈府手下对他使眼神,表示已说过了。
不过看沈冽神情,淡漠始终如一,猜不出他情绪。
屈府这名手下在屈府有些年头了,此前所见之中, 聂挥墨是最令他觉得高深莫测之人。但眼前这年轻男子, 俊美无俦, 出群之风华,偏生冰块一般,难以多近一步,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敢,颇是深冷,巍峨若玉凿冰山。
将人领来,屈府手下不好多留,匆匆告退。
“少爷,”武少宁上前,抬手说道,“我等鲁莽闯府,愿受严惩。”
“杀了几人?”沈冽问。
“共六人,我等想要入墙,不得不杀,孰料”
“孰料,差点引发屈府灭顶之灾。”沈冽说道。
武少宁愧疚垂首。
“杜轩让你们来的?”沈冽又道。
“嗯。”
“游州诸事,可顺利?”
“造路顺畅,地和人和。”
“好,”沈冽说道,“若是饿了,随我去宴厅,若是不饿,便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或有恶战。”
虽然沈冽情绪鲜少外露,但跟在他身边太久,众人听懂他如此一说,便是今晚闯下的祸已经揭过。
谷爴
“多谢少爷不追究。”武少宁说道。
沈冽看向他们的脸,最后看向武少宁的手。
游州造路之艰辛,从秋入寒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冻伤。
沈冽平静如水的眼眸变深湛,温和低沉道:“游州一行,辛苦了。”
“造路乃为守边境之将士,不苦!”
沈冽露出一抹淡笑,也是他今晚的第一次笑。
“对了少爷,”武少宁又道,“阿梨姑娘呢?也来了吗?”
提到她,沈冽笑意微敛:“她临时有事,晚几日到。”
武少宁此前一直话少,但眼下按捺不住心里澎湃,期盼道:“这一路,少爷和阿梨姑娘同行?”
“嗯,我们在阔州分开的。”
“那少爷和阿梨姑娘”
沈冽看着他完全不藏的好奇和八卦之态,道:“你想问什么?”
武少宁不敢再问,抿唇忍着笑。
沈冽轻轻莞尔,道:“今夜与我一并来的,还有夏家军的一位大将军,他眼下便在宴厅,我得回去了。”
“少爷,我们正巧也饿,我们便一起去吧。”站在武少宁后面的一个暗卫忽道。
“对对,我们想去见识见识夏家军的大将军!”
“好,走吧。”沈冽淡笑。
今夜没什么月光,云层很厚,风急且寒。
说是宴客,但并未太讲究排场,庭院的灯火不多,大厅里倒是明亮。
饭菜共两桌,都是寻常样式,并未如宴客那般,来上满满当当的精细食脍。
屈夫人是个豪爽性子,已跟夏俊男如老友般健谈,将眼下衡香局势全部分析。
夏俊男平日谈笑风生,爽朗幽默,但在这种局势上,他的目光是锐利的,一针见血道:“军权二字极为重要,赵慧恩一个新上任几个月的刺史,便敢去动仇都尉这根盘踞兵部近十年的老树,他绝对有外部势力。他敢去收买守卫置所那两名副将,便是这外部势力给他的底气。”
“我的人是有提过,说赵慧恩跟焦进虎的人走得极近,频繁有信使往来于衡香和枕州阔州凎州三处。”赵宁说道。
“这老贼,早不动,晚不动,偏偏选择二小姐的赴世论学动手,若将二小姐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定不轻饶他。”夏盛磐说道。
沈冽和武少宁才到门口,外边一人急匆匆跑入进来,从他们身旁经过,叫道:“夫人!”
屈夫人皱眉,起身道:“有话慢说,莫慌。”
“找到游州来的那三名姑娘了,”手下上气不接下气,“已证实,的确跟燕春楼有关!”
他缓了口气,将发生在丽庭庄附近那街头追逐之事快速道出,除却一位姑娘被救下,那几位救人者即刻带人去了燕春楼。
武少宁已随沈冽进来,听完这名手下所说,他大喜,看向沈冽:“少爷,这三位姑娘是阿梨姑娘的‘学生’,她们偷偷自青香村出来,早我们数日到了衡香,至此失踪。未想少爷前脚刚到,后脚我们便将她们找到了。”
“找到便好。”沈冽说道,目光看向赵宁和屈夫人。
屈夫人一脸难以置信。
赵宁面淡无波,一双清眸朝她看去。
“竟然是她,”屈夫人喃喃,“竟还将手伸到了阿梨那。”
“那三名失踪女子,是否是阿梨友人都不重要。”赵宁说道。
“该死,”屈夫人切齿,“自身是个女子,已遭命途不幸,反还逼良为娼,该死!”




娇华 1095 世子跑了
沈冽和夏俊男今夜来时便不打算在屈府下榻,这一场晚宴,不过是为了了解衡香情况,当坐下来一场话叙时兼而用之。
不过既在这里遇上武少宁,沈冽便想去卿月阁一趟,再去知语水榭看一看康剑伤势。
这次随他一起的两名手下先跟夏俊男出城, 他则和武少宁一起离开。
屈夫人送夏俊男自来处回,赵宁则送沈冽和武少宁往西南面近山临水的侧院去。
待屈夫人他们走远,看不见身影,沿路人也变少时,赵宁忽地说道:“沈谙这些月,一直在宁安楼。”
沈冽眼底无波澜, 边走边平静道:“今日宁安楼被封,那他人呢。”
“在屈府。”
沈冽轻眨了下眼, 声音忽变低:“嗯,那挺近。”
“若是你要见他,现在就可。”
风声忽然变大,穿林过繁花,园中芳香馥郁,满场狂舞,但出奇的,他们这样行于花径之中,脚步声越渐清晰。
安静一阵,沈冽说道:“不必了。”
“好,”赵宁说道,“对了,屈府还有一人,你或有兴趣,郑北世子,赵琙。”
沈冽脚步微顿:“他?”
“此人着实”赵宁一时不知怎么形容,想了想,道,“顽劣?”
“唯恐天下不乱。”沈冽说道。
“他找我是想要做一批木材生意, 郑北的木材的确是稀缺,不过他要得有些太多,我细想,或与军需有关。”
沈冽止步,郑重看向眼赵宁,沉声道:“多谢赵大娘子知无不言。”
谁都知道赵宁的性子喜静寡言,她更不是这种什么话都会说的人,所以此番,沈冽清楚,赵宁是将他当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赵宁淡笑:“我与阿梨乃生死之交,你又是阿梨极其看中的知己,你对赵琙有兴趣,我自当不保留。”
此前从杜轩看赵琙不爽这件事,赵宁便推出沈冽跟赵琙之间有矛盾。
眼下看来,果真如此。
但也不奇怪,赵琙那性子,的确易结仇。
“多谢,”沈冽说道, “那么, 他眼下人在何处?”
赵琙身材清瘦, 但再瘦也是个高挑的成年男子。
屈府的确有狗洞,也真就让他的手下找到了,只是要钻过去,对他来说实在费劲。
一名手下先翻墙爬出去,在外面拉,另一名手下在里面推。
结果,赵琙卡住了。
好半日,他终于被人从里面推出来,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郑北世子从地上爬起,老泪纵横地抬头,呼吸着墙外的空气。
“世子。”手下递上一块绢布。
“我要去找夏二哥告状,”赵琙边说着,边伸手去解这名手下的衣裳,“我打不过沈冽,夏二哥还打不过他吗,实在不行,让夏二哥喊上阿梨丫头一起帮忙。”
将手下的外袍扒下来,赵琙穿在自己外面,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像是少了什么。
他左右望望,算了,想不起来。
“我们走吧。”赵琙对手下们说道。
“嗷呜呜”
狗蛋伏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抬头,目光看着沈冽。
沈冽只在进来时看了它一眼,便去看那些正忙着找赵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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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瑶阶苑上下里外一顿地毯式搜索后,倚秋快步回来:“娘子,赵世子真的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赵宁说道,低头朝狗蛋看去。
“嗷呜呜”狗蛋的表达欲很强烈,嘴巴一直嘤嘤,尾巴在后面来回扫。
“说是跑了的话,那这只狗”倚秋看向大黄狗,“赵世子很喜欢这只狗的,否则也不会从郑北一路带来。”
“或许忘了。”赵宁说道。
“如此说来,赵世子真的跑了?”
赵宁没说话,抬眼看向沈冽。
沈冽这会儿终于将目光落回狗蛋身上。
狗蛋从地上爬起,尾巴一直在后面摇。
“我可否将这条狗牵走?”沈冽看向赵宁。
“杀了,吃了,都可。”赵宁回。
狗蛋显然没有小大胖灵气,听到有人吃它,它更开心了,人立而起,又做出那拱手的姿势,舌头一吐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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