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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夏昭衣拾起一本册子,看着册子封面:“所以,她不可能抛尸。”
大恒尚在疑惑她说得不寻常是什么,这句话,让大恒一下惊觉。
“对,三具尸体皆在水里发现的1
“看来是有人把他们引到河边,楚筝再出来杀人,”夏昭衣说道,“并且不是同时引去,而是分次。楚筝再狂,她也不敢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自信能以一敌三个暗探。而引他们去河边的这个人”
夏昭衣没有说下去,停下的手指又缓缓敲响。
“我们执行任务时,绝不轻易离开,”大恒道,“除非”
他没有说下去,脑中在想有几种情况。
“邻里如何说的?”夏昭衣问道,“他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可有被惊醒?”
大恒摇头:“都说是早上发现的,发现后便立即来报案了,当时王总管事还在审讯。”
“首先排除楚筝亲自上阵,”夏昭衣道,“她心高气傲,不会装弱扮校”
“对!是弱小1大恒一凛,“除非是弱小来找我,声称有难寻求帮助,且离得不远,就在附近,以及对我而言并不棘手,这样我或许才会随之前去。”
“现场确认,只有三具尸体?”夏昭衣问。
“嗯。”
“根据舒小青所说,楚筝在衡香只她这一个熟人,那么那位‘弱携,或已死,或濒死。”
只有少数可能,会被楚筝放过。
“大东家,属下现在该怎么做?”大恒问道。
夏昭衣略作沉思,道:“先让仵作判断他们三人的死亡时间,再根据这时间范围去打听。近来衡香不太平,到处都有失眠之人,河边暗处无人瞧见发生了什么,但街上走动的人,未必不会被其他人撞见。”
“是,我们人多,便是遍撒网也要去问个究竟!属下这便去1大恒说道。





娇华 1144 师徒见面
大恒离开,迈出公堂大门时,恰一个老人被人从外面带来。
尽管打了伞,老人仍半件衣袍湿透。
衙卫们提着好几条干绒布过来替他擦拭,老人扬脚踹开他们,脚链碍了行动, 踢人的幅度不大。
衙卫们赶忙避让,不过很快又围来,继续替他擦。
老人又试图踹他们,几轮过后,老人放弃。
抬头看向公堂前执书而立的含笑少女,老人眉眼蕴着怒意:“何必假惺惺?”
“是你还有利用价值。”夏昭衣笑道。
“将我抓来这么久,不审不打, 你究竟是何用意?”
“未审未打,但引了不少人上门来抓你啊, ”夏昭衣走来,“幸得赵慧恩不爱进大牢,还有仇三明的人替我暗中看着你,不然,我可要失了大半数引蛇出洞的机会。”
范竹翊沉眉:“你拿我做文章?”
“你我共同要找得‘那些人’此前非常沉得住气,只能先往他们那丢块石头,才能震起水花。不过第一个想到拿你们做文章的人,可不是我埃”
“那是谁?”
“你以为,林清风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捉走?”夏昭衣弯唇。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门外一个轮椅被缓缓推来。
沈谙坐在轮椅上,一双幽黑眼眸落在她身上。
因天色昏暗,衙门前的檐下挂了几盏大灯笼,水流沿着飞檐哗啦啦淌落, 溅落在夏家军士兵们所执着的伞面上。
夏昭衣注视着沈谙的眼睛, 继续道:“因为你的宝贝徒弟,沈大郎君, 他把卞元丰变卖得那些珠子做了一番手脚,使得‘那些人’误以为这些珠子是你的徒侄林清风所有,所以才将林清风当作乔家后人捉走。”
范竹翊大惊,随着夏昭衣的视线,他转头看向身后,一眼瞧见风雨里兀自从容的沈谙,神色顿然大变:“徒弟!1
再不想碰面,也碰面了,沈谙只得笑笑:“师父。”
“你,你1范竹翊指向夏昭衣,“她说得话,可是真?”
“师父信则真,不信则假。”
“到底是真是假1
沈谙又笑笑,看向夏昭衣:“阿梨姑娘,许久未见。”
“还好,”夏昭衣回以笑容,“跟你更久未见的师父和弟弟,也不见得你多想念。”
“往后多得是叙旧之时,可眼下我病着呢,你有何事, 便请快说。”沈谙笑道。
“我倒是没什么事,我是见你师父有事,”夏昭衣看向范竹翊,“对吧,轻舟圣老。”
“好徒弟啊,好徒弟。”范竹翊几乎咬牙切齿。
“你听,你师父连大牙根都在想你。”夏昭衣说道。
“何苦呢,”沈谙看着夏昭衣,“你我不是敌人,仇人,何苦呢。”
“我们来个好玩的吧,”夏昭衣的眼睛明亮亮的,“我将你师父和你一同关一间暗房,如何?”
沈谙脸上的笑容要绷不住了,目光变得锐利。
夏昭衣看向张稷,道:“都带下去吧。”
“是1张稷说道。
几个夏家军士兵上前,人手执着黑色长布,分别将范竹翊和沈谙的眼睛蒙上。
范竹翊极其排斥,但不是这些身强体壮的军人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
沈谙反倒平静,在张稷拿着黑布走来时,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夏昭衣,目中暗火冥冥。
而后,他沉沉闭目,由着张稷将黑布系紧。
墨缎般的长发被雨水沾湿,微微有些粘稠地贴着他,却无损他的美貌,在这条遮眼黑布的加持下,反而增加一股苍白病弱的破碎美感。
一个士兵推动他的轮椅离开公堂,范竹翊也被人带走。
后院侧门有几辆马车在等,师徒二人被一前一后带上马车。
马车在大雨里离开衙门,夏昭衣淡淡道:“下一个。”
詹宁应声:“是。”
转身离开。
下一个,便是除却被绑在牢房墙上的两个黑衣人之外的其他四个同伙。
雨势越来越大,整个衡香府在天公倒水之下肃清无人。
寻常人家为省烛火,早早熄蜡,自高空俯瞰,一片又一片坊间暗黑无光,尤以老城区那一片,十里之街无一盏灯火。
时至戌时,夏昭衣先后将十辆马车送离官衙。
除却沈谙师徒,那四个黑衣人,还有天兴商会的张亦谦,和飞霜阁的三名管事。
在暴雨的造势下,每个被蒙眼之人根本不知会被带去何处,方向感亦全部失准。
衙门公堂上,詹宁领着三人进来,皆是斯文俊秀的书生。
大堂地面因来来往往的人而满是水渍,两边所站不是衙卫,而是战场戎马半生的士兵,浴血沙场后归来的人,连眼神都是寒光血刃淬就的。
三个书生步伐凝滞,抬眼看向坐在公案后看东西的纤纤少女。那名尚还年轻,却已名动天下的传奇女子。
这时,门外又有马车停下,一个士兵下车打伞,领下又一名书生。
三个书生一愣,许席一上前低声惊道:“子德1
姚臻抬头朝他们望去,他的脸庞明显清癯,削瘦了一大圈。
“子德,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郝伟峰问道。
姚臻没有作声,抬脚迈入公堂。
“姚臻见过阿梨姑娘。”姚臻揖手。
“二小姐,人都到了。”詹宁说道。
夏昭衣合上手中册子,抬眼朝他们看去。
三个书生看着她,缓步上前到姚臻身边,学着姚臻方才的样子,也都抬手,不太齐声地说道:“见过阿梨姑娘”
夏昭衣道:“你们都是卓昌宗的生前好友?”
除却姚臻,其他三人互相看对方,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
姚臻道:“我,郝伟峰,许席一三人是,董延江不算是。”
“谁是董延江?”
被点到名字的书生个子略小,眼睛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个,似是铜铃一般。
“我,是我”董延江怯怯道。
夏昭衣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回姚臻。
这三人,都是姚臻点名要他们过来的。
姚臻微微低首,说道:“董延江擅报信,尤其是对郭观先生。”
听闻此言,许席一朝董延江看去:“对!此人狗腿至极,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去说1




娇华 1145 找到她了
堂下渐成一锅粥,董延江白着脸同他们反驳。
其他三人情绪越渐激动,话里提到最多的,是他们当初为自证才华,冒充寒门弟子写文章去廉风书院,得木牌入住文和楼之事。
几人在这边吵, 夏昭衣在公案后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们好一阵。
外边天色越来越黑,雨势则渐校
最后,夏昭衣抬手将詹宁招来,在他耳边低语。
詹宁朝他们看去,点了下头:“嗯。”
半天后,几人终于吵累,姚臻抬头, 却见公案后已无人。
詹宁这时领着几个衙卫从后堂过来, 衙卫手中端着案几, 上已摆好笔墨纸砚。
案几和长木软垫被在公堂放下,四张案几,彼此分开得极远。
詹宁道:“我家二小姐让你们写东西,写完可回。”
书生们朝案几看去。
“这位军爷,阿梨姑娘呢。”郝伟峰问道。
“不必问,写便是。”詹宁道。
姚臻朝案几看去:“写什么?”
“所有与又见先生有关,与卓昌宗有关之事,写够千字,不得凑字,”说着,詹宁看向董延江,“你,写两千字。”
董延江傻眼:“我?为什么我两千”
“速度去写1詹宁沉声喝道,“我家二小姐有令,你们不可擅自出声,有什么写什么, 最好想清楚了写, 如实写!写完之后,我们将会比对,如有说谎者,拶刑1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座小屏风被抬上来,以“十”字在大堂里摆下,将四张案几隔开。
“要喝水便说,要吃什么亦说,如要上茅房,我派人领你们去1詹宁再道。
几个书生你看我,我看你。
虽说天下已乱,没有机会让他们去考取功名,几人现在连秀才都称不上。但看公堂内这布置摆设,还有四周严盯着的衙卫和军爷,便说是进京的会试都不为过了。
姚臻沉了口气,率先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写字。
越快写完,越快自由。
快亥时, 雨终于停了, 夜风带着极重的寒意, 空气里的湿意令人浑身粘稠。
夏昭衣负手站在后衙门外。
这里据说是上上任的黄刺史遇害的地方, 那些歹徒冲来一刀,当场让他身首异处。
再据说,她在离开屈府后路上所遇见的那群黑衣人,便正是他们。
那时还碰到聂挥墨,她让聂挥墨告知人手将这群黑衣人押走。
后来,这群黑衣人在狱中全部死了。
至今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能排除的都排除了,现在剩下那几方势力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南下的焦进虎。
但,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是“那些人”,又会不会是和彦颇和陶岚的安排?
两匹快马忽然奔来,正要从这边进衙门,抬眼便瞧见站在门口的少女。
因为沈冽今天选了那一条绮云轻纱的浅翠色外衫,夏昭衣便也穿了这一套。
后衙的莺时桃月灯盏下,她凝神沉目,娉婷玉立,如似一妆碧树,内为浅云色月绢丝衫,下着天水碧水泽锦裙,外边所披,便是这件浅翠色的外衫。
来得二人都是夏家军的士兵,见此模样,着实不想打扰,更希望她去休息。
夏昭衣朝他们看去,道:“何事。”
两个士兵迅速下马。
“二小姐,找到那位楚筝的下落了。”一人道。
夏昭衣一凛:“何处?”
“她藏在一家屋舍之中,约莫挟持了一户人家,便是那户人家的女儿替她寻到君生金铺,又替她将人引去河道边杀害的。”
另一个士兵道:“王总管事令我二人来问二小姐,是现在便动手,还是”
夏昭衣想了想,道:“我去。”
两个士兵一愣:“二小姐,您亲自去?”
“二小姐,你休息吧,只消您一个命令即可1
“我去牵马,很快便来。”夏昭衣说道,转身进去府衙。
两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只好在这等。
前堂的四个学子还在写啊写。
千字并没有那么快写完,更不提还要思索。
他们有挠头的,有咬着笔杆的,还有不时动来动去,因为潮湿而觉不舒服的。
好在,这些盯着他们的人虽然严肃,却也真的做到有求必应。
董延江提出想喝水,詹宁甚至问是清茶还是花茶,或者绿茶等茶叶。
董延江被他这些话壮了胆,于是再要了糕点。
结果,他要什么,后堂便给什么,炸肉串都给他端了上来。
公堂外,东平学府的两个先生亲自赶来接学生,但衡香府官衙已不比当年的京都。
当年大乾气数还未尽时,东平学府的先生若有怒,甚至可直达天听,所以诸多京官能给面子便给。
现在,最大的靠山反而成了那把剁头的刀,衡香府亦换了一个又一个官,早年气盛的先生们,如今只能守在门外檐下等他们的学生。
夏昭衣和两名士兵绕过后衙,远远看到门前立着的两位先生,夏昭衣眉心轻合,对一个士兵道:“有劳回去一趟,让詹宁为两位先生备坐,以最好的茶叶招待,同时为他们驱蚊。”
“是1士兵说道。
虽然赴世论学的最初用意,是为了让廉风书院打压东平学府的傲气,但东平学府在夏昭衣心里面,永远都会是最亮得那一盏照世明灯。
并且,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初被东平学府所保护着的郭观,如今早跑了。
世事难料,时局如新。
夏昭衣收回视线,一扯缰绳,轻声喝道:“驾1
同样在喂蚊子的,还有王丰年他们。
自发现河道旁的三具尸体后,王丰年便牙痒痒,咬牙咬了一整天。
快傍晚时,大恒赶来说了夏昭衣的分析,王丰年大呼有理,挨家挨户调查,排查。终于,确认了这一户人家。
他要报仇!
要报仇!
“啪1王丰年又在手背上拍死了一只蚊子。
把蚊子的尸体弹走,王丰年咬牙切齿:“我要报仇1
“您不是已经报了”一个手下弱弱地看向蚊子的尸体。
王丰年恼怒地拿眼斜他:“是楚筝1
他取出巾帕,沾了沾自己的口水,擦拭手背上留下的蚊子腿。
他一直瞧不起宋致易,果然,宋致易手下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娇华 1146 后院惊魂
寒空上无星无月,雨虽然停了,乌云仍大量积压,水流奔腾,淌过大街小巷,在黑暗里撒野。
少女抱腿坐在后院柴房里的八仙桌上, 桌子很老旧了,稍微动一下就有吱呀声。
而雨水从柴门下的缝隙里涌入进来,已经坏死的桌腿泡在水里,少女担心它支撑不了多久。
于是,她不敢睡,不敢动,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
外面的水声中, 忽然有人走来。
动静很轻,但是小腿划开水流的声音非常明显。
少女一惊, 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脚步声到门外后停下,陈韵棋手里捧着一口碗,想了想,抬手轻轻敲门。
“你,好像没吃东西,”陈韵棋小声道,“我这里有一些糕点,你要吗?”
少女抿紧唇瓣,没有说话,直直看着黑暗里的门。
“我给你送进来?”
“不要1少女忽然叫道,“我不要1
语气太过惊恐,陈韵棋的眉心轻轻皱起:“那,好吧,我放在灶台上,如果你饿了,你便去吃。”
等了一阵, 少女没再出声。
陈韵棋于是捧着碗, 转身离开。
快迈上台阶时,她忽地一凛,抬头便被站在门口的楚筝吓了一跳,手中的碗险些摔地。
“你,你醒了。”陈韵棋说道。
楚筝冷冷地注视着她碗里的糕点,眼皮轻掀,朝她眼睛看去:“可有主意了?”
陈韵棋抿唇,点点头。
“你想的办法最好能用,若不得我心意,我这便杀了你。”
陈韵棋捧着碗的手指缩紧,轻声道:“你,知道顾宅真正的主人,是谁吗?”
“谁?”
“一个姓沈的郎君,他乃沈冽的兄长。”
“沈谙?”楚筝说道。
“原来他叫沈谙”
“你岂敢骗我1楚筝暴怒,“他早便死了1
“真是他1陈韵棋惊道,“我不知什么是生是死,但我确认,他就是沈冽的兄长1
“我说了,他早死了1楚筝一步迈出。
陈韵棋迅速后退, 险些跌在水里。
“我之前是骗了你1她快速说道,“我未同你说实情,我其实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衡香!所有认识那阿梨之人,在见过我后都认为我与她背影一样。所以,沈冽那位兄长才令人把我带来,他这些月一直被关在宁安楼。他是个谋虑极深的人,他让我回来,说的是关键时刻我可以用上,他有安排1
楚筝眉眼沉沉看着她:“你说的,当真?”
“不然我为何愿意留下?!我有多不喜欢那阿梨,你明白的。”
楚筝没再说话。
顿了顿,陈韵棋壮着胆子上前:“沈冽兄长心有城府,我们想办法找到他,你身手好,与他强强联手,岂不妙?”
她的话音才落,远处忽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地大吼。
二人立即转头朝南面望去。
“喂!我说你们呢,”一个老头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天在”
话音戛然。
一个士兵飞速捂住老头的嘴。
“不好1王丰年探出头,远远朝声音方向看去,“哪来的死老头1
“总管事,怎么办?1身旁手下忙道。
“还能怎么办,动手1王丰年怒道,带着人冲了出来。
楚筝一把揪住陈韵棋的衣襟:“是不是你把人引来的?1
“不是我!我一直在这1陈韵棋艰难道。
楚筝将她甩开,回屋去拿剑,前院却顷刻被破,为首的士兵们闯了进来。
楚筝来不及去楼梯,被人堵了回来,她就近抄起一把长板凳砸去,忙折回后院,途中瞧见一把长锄头,她立即拾起,回身去抵挡士兵们的进攻。
陈韵棋自水里爬起,看向前院追来得火把。
火光明耀,楚筝以寡敌众的身影逐渐撑不祝
身后的柴门这时被打开,听闻动静的少女出来,傻眼愣在门边。
陈韵棋转头朝她看去,少女下意识后退一步。
陈韵棋双眉轻轻皱起,忽然,她拾起水面半浮沉的碗,朝少女跑去。
少女赶忙躲入柴屋中。
陈韵棋一把将碗在墙上砸碎,用力撞开本就堪堪欲坏的柴门,将躲在八仙桌后的少女抓起来。
她的力气不大,完全被吓坏的少女却不知反抗,张口哭叫,由着她将碎瓷架在她的脖子上。
“出来1陈韵棋娇喝,抓着手软脚软的少女往柴门外走去。
楚筝步步退至后院,身上多处负伤,陈韵棋叫道:“来我这1
少女终于想起要挣扎,被碎瓷片扎入了皮肉。
“你不要动1陈韵棋颤着声音道,“我不想杀你的。”
士兵们没有立即冲来,举着长枪对着她们。
楚筝跟在陈韵棋旁边步步后退,抬眼望向士兵们身后,沉声道:“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陈韵棋眼眶通红,含泪道:“我们怎么办。”
王丰年带人从破开的院门跑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后院形势如何?”
一名士兵快速道:“王总管事,她们挟持了一个小姑娘。”
“便是这家那姑娘?”王丰年道,“挟持便挟持了,何必管她1
士兵面露为难:“王总管事,我们是军人埃”
“后院的将士们1王丰年大声叫道,“速速拿下那二名女子1
陈韵棋双眼大睁。
楚筝忽然伸手揪住少女,极快以碎瓷割开她脖颈上的动脉,将鲜血狂喷的少女朝对面士兵们的长枪撞去。
“走1楚筝拉起陈韵棋。
最前面的士兵们飞快收枪,两侧士兵立即拔步追去。
为防打草惊蛇,后院门外的士兵一开始便不多,楚筝以长锄快攻快打,挡开长枪,带着陈韵棋朝北面跑去。
宽十丈有余的河道因大雨而暴涨,水势湍急,看出楚筝用意,陈韵棋尖叫:“我不会水!我不会水!1
楚筝抓着她一起,纵身跃了下去。
“啊!1陈韵棋的惊叫声很快被河水吞没。
士兵们作势也要跳下,王丰年追来在后边大叫:“不要跳!1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河边,低头朝黑黢黢的河道看去。
岸边火把围来,越来越多,水面上映着一道狭长的粼粼金龙,下面早已无人,只有急速狂奔的河水。
“不要跳,”王丰年伸开手挡着,对身侧士兵们道,“跳了未必会找到她们,你们却有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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