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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赵琙看向季盛,很想说,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在这有点多余。
季盛抿唇,小声道:“世子,我去找藏宝图,我们好尽快离开。”
“嗯,我也一起。”赵琙说道。
说完目光朝少女看去。
虽然夏昭衣不想表现出异常,但她的脸色当真吓人。





娇华 1166 冥冥注定
一张张写有“夏昭衣”三字的纸张都被拾起,共约两百张。
墨渍深浅不一,新旧各有,字迹全出自同一人。
季盛的长剑被赵琙拿走,怕遇上他们口中的银环蛇,所以赵琙去往偏僻角落寻找时,先拿手里的剑胡乱对着空气刺上数下。
三人找了很久,最后在一条被踩烂了蛇头的银环蛇尸体旁,沈冽终于找到了赵慧恩的“藏宝图”。
说是“图”并不符,是一本三页订的厚实砑花纸簿册,后面还夹着一封信。
不着急先看信,沈冽回身看向长竹编条案几。
少女席地而坐,趴在他的外衫上沉沉闭着眼眸,已然入睡。
“看把她困的,”赵琙轻声道,“这下,可以回去了。”
·
陈韵棋屈膝坐在拥挤逼仄的黑暗里,手里紧紧握着那块尖锐的石头。
时间点滴流淌,焦灼,缓慢,又冗长。
她从最初的瑟瑟发抖,到逐渐平静,明亮清洵的眼睛一点点变沉,变冷。
等觉察到掌心的疼痛后,她在黑暗里低下头,发现手里所握的石头将她手心割出一道血口子。
眼睛一眨,眼泪从她的眼眶跌落。
又坐了很久很久,她从混沌中被饿醒,身处环境让她醒时仍觉是梦,良久才回想起睡前发生之事。
他们……应该走了吧。
顿了顿,陈韵棋抬手朝头顶撑去。
“吱呀”一声,木箱被她打开,她从满满一箱的头颅中爬起。
双腿很麻,还没出来她便摔在地上,几颗头颅被她带出,跌在她身上,再咕噜噜滚走。
四周黢黑无光,没有半点声音,她握紧石头踉跄走了几步,到门口时,眼泪又滚了下来。
不过很快,她抬手在脸上用力一抹。
这会儿不能害怕,这会儿一害怕,便彻底露怯,撑不下去了。
“我不能倒下,”陈韵棋喃喃,声音干涩,“我不能垮,我不可以倒下……”
她摸索着迈出门,朝不远处的石阶走去。
“我要活着。”
“我要活下去……”
·
天空由漫天云霞转入暗夜,待碎乱星辰消散,又是一日明昼。
赵宁轻轻推开门扉,进来发现,少女竟还在睡觉。
倚秋和另一个小姑娘跟在她后面,二人手里各捧着一件干净衣裳,见状朝赵宁看去。
赵宁略做思索,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离开,抬脚迈入屋室。
“阿梨,阿梨?”赵宁轻轻推她。
夏昭衣没有反应。
赵宁抬手,将指骨贴在她额头,并不烫。
“阿梨,醒醒。”赵宁柔声道,继续推她。
夏昭衣睡眠一直很浅,稍有风吹草动都能醒来,现在却被赵宁摇了许久,才终于睁开眼睛。
“阿梨,你睡了很久了。”赵宁说道。
夏昭衣眼眸缓缓聚光,顿了顿,道:“赵宁。”
倚秋将衣衫放在软榻上后,倒了一杯水过来:“娘子。”
赵宁接来,对夏昭衣道:“来,阿梨,喝口水。”
夏昭衣被她扶起,半坐在床,就着她喂来的水杯慢慢饮着。
赵宁边给她说她入睡后的事。
“对了,”说完,赵宁道,“你身边那位叫做夏俊男的老将一直坐在楼下等你,不过半个时辰前忽然来了匹快马,给他递了封信,他看完后神色很严肃,立即走了。”
夏昭衣平静道:“他可有对你说什么?”
“这倒没有,离开前只说辛苦我照顾你。”
夏昭衣低头,发现自己还是那身衣裳,倒没有臭味,但爬山涉水,淌过泥泞,衣裳早便脏了。
她转眸眺向窗外,静观天际云影在万家屋檐上投下的广袤倒影。
“现在是,未时?”
“嗯,快申时了,”赵宁道,“可饿了?”
夏昭衣轻声道:“我睡了这么久。”
回想梦里场景,她眉心轻皱,对赵宁道:“我得先离开,晚些再找你叙旧。”
她双脚刚放下床沾地,忽又一顿,侧头看着赵宁。
见她明眸似有话说,赵宁道:“你想说什么呢。”
夏昭衣张了张口,半响,终是问了出来:“林又青……她还对你过什么话吗?”
赵宁目光变沉,那段年岁恍如隔世,她着实不愿回想。
“我,我想想,”赵宁声音变低,“她很少说话,我也是,我们最初交好,是因为牧文经暗道来为我送药,她替我打掩护,并未出卖我。”
“她可有提到她的师门?还有那袋……那袋夏昭衣的骨灰,她是如何说的。”
“她托牧文想方设法离开兆云山,将骨灰送去京城同定国公府做交易,求夏昭学救她在宫中的姐姐。至于她师门,她提到得委实不多,偶有几次也是她自己忽然打住,截断话语。我瞧她神情,似乎厌恶与不齿。我那会儿是个行尸走肉之人,别人的秘辛,我无兴趣。”
赵宁说完,见夏昭衣神情呆愣,担忧道:“阿梨,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夏昭衣很轻地道,“很可怕的梦。”
能让她亲口说出“可怕”二字,在赵宁看来,便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握住少女的手,认真道:“别怕,不过是场梦,这里有我,有沈冽,有你父亲的旧部,还有沈冽的十万兵马!铜墙铁壁,安如泰山,这万众之心皆以你为首要,视你为最重,不怕!”
夏昭衣唇瓣轻弯,忽然伸手,把赵宁抱住。
赵宁一愣,她不喜和人亲近,这若是屈夫人,她一把给推走了。
淡淡笑了下,赵宁也抬手抱住她。
不抱不知道,一抱她才发现,少女远比想象中的清瘦。
不过不是柴巴巴的瘦,充满着力量和轻盈。
想到她也是个不喜和人亲近的性子,赵宁道:“看来这梦,的确让你受到了影响。”
夏昭衣松开她,脸上笑容变明艳,口吻依然平淡:“还行,现在想想也未多可怕,梦见被人杀了,尸体遭到凌辱,偏偏寒天雪地,尸身还不易腐,又被人挖出来继续糟践。还……被人吃了。”
吃不掉的,就烧了。
说完,夏昭衣又一笑:“不过,只是场梦。”
至于到底有没有被人吃掉,她今日就可以去找人问清楚。
以及当初龙虎堂后山上的阿梨,赵宁知道得不多,但有两个姑娘,她们却一定知道很多。
正好她们也在衡香,这或许便是冥冥中的注定。




娇华 1167 送蛋李嫂
已经被拆毁的陈家祠堂前,经过一天一夜又一天,暗道里的积水终于被彻底排净。
叶正跑去旧牌楼找沈冽。
旧牌楼后有一方戏台,经由老道场转变而来,此时戏台后院挤挤挨挨,到处都是人。
叶正将坐骑拴在门外的狮子石墩上,进来便看到抱胸立在门内檐廊下的戴豫。
戴豫正一脸烦躁,看到叶正,问道:“水干净了?”
“嗯,这是……”叶正往满场的人看去。
“都是附近的乡长村长和乡贤,”戴豫道,“之前少爷令杜轩一查衡香还有哪些人家同陈家一样蹊跷,现在这些人听闻少爷出城,便纷纷赶来了。”
“这么多人。”叶正皱眉看着大院。
陪同沈冽在堂屋里的,除了杜轩和平岳峰之外,还有夏家军的高舟和张稷。
这些乡贤们并没能提供多少有用的线索,大多都是来攀交的,堂屋门前堆满大包小包的礼品,好些人含蓄,好些人直白,其中不少人是来推销自己的女儿或族亲的女儿,声称做个妾也无妨。不止推给沈冽,同沈冽一起的杜轩等人都没放过。
半日下来,众人精疲力尽,沈冽干脆躲去角落里。
叶正和戴豫从外面进来,找了好半日,才找到立在人群外的几座破旧泥象左侧的沈冽。
他正垂眸翻着一本书,面朝着窗,背对大堂,因身后有香案作掩体,加之一袭由浮月锦裁剪的云门色长衣,款式简洁大方,颜色偏素,故而他悄然隐匿于一隅,不仔细看,根本无人能察觉。
“少爷。”二人过去,很低地叫道。
沈冽回头,看到叶正,道:“暗道妥了?”
“嗯,妥了,蛇和老鼠都已备好。”
说完,叶正瞄到沈冽手里拿着的书,是一本略破旧的族谱,写着陈氏家谱。
叶正一喜:“少爷,这陈氏,可是陈家祠堂的那个陈氏?”
沈冽淡笑:“先走吧。”
日头很高,夏虫鸣籁,旧道场非四方规整的建筑,南边一片矮石墙塌无可塌,地上陈铺的大方砖干裂起皱,泛沙化严重。
他们自小门出来,小门外也都是人。
蓊郁的杂草外是一条小河,河上漂着很多船,正说话的人看到自小门出来的沈冽,纷纷停下话头看着他。
见过他者,出来后无一不夸,现在亲眼见到,众人才知传言中的俊美卓绝并非虚言,这沉闷燥热的午后,似被他点亮了鲜活。
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人从河边一棵槐树下抬头,见他们朝东面的竹编茅棚走去,她自地上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冽的背影,目露欣喜。
男子不知有无二十岁,一身少年贵气,身材俊秀高挑,挺拔劲瘦。行姿非倜傥翩翩,外溢风流的模样,但这收敛沉稳,不疾不徐,不为左右目光所动的泰然平和,更显清贵富雅。
妇人忙拎起脚边的一篮鸡蛋,快步追去:“沈将军!”
沈冽等人停下,回头望来。
“沈将军!”妇人开心地看着他,目光描摹这剑眉星目,“哎呀,真是你!”
沈冽不记得见过她:“你认识我?”
“你可是,云梁沈家的沈公子?”妇人说道。
沈冽微顿,道:“是。”
“竟真是来自云梁沈家!”妇人开心不已,“那,沈双城沈副将,可是你父亲?”
沈冽眉心轻皱,他身旁的戴豫和叶正立即沉下脸,上前就要说话,却见沈冽点头:“是。”
“哎呀,太巧了!”妇人赶忙捧起手里的鸡蛋篮子,“和沈副将一别二十多年,老妇还以为这辈子都没缘再见沈副将呢。这时间呐,可真不饶人!”
云梁沈氏富贵滔天,累世数代皆为经商大家,与醉鹿郭氏一样,都不愿沾染朝政权势,独立于庙堂之外,立足于江湖之远。
祖训意思,乃左右逢源,与各方在朝或在野的世族大家都维持着百年交好便可,只保富贵,不图名利,无需谋功名耀祖。
但沈双城年少时好勇,力大无穷,喜欢跟人比试身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他样样精通。
不甘困囿在云梁,他便跑去游侠闯荡,最后干脆入了江南的存正营,短短三年,便当上了副将。
后来,沈冽的祖母崔氏以死相逼,沈双城不得不辞去军务,回去云梁。
他也算是幸运,在他回去云梁后的第二年,大乾兵制变动,存正营和其他六大兵营一起,被并入江南兵营。
那时庄孟尧不过是李志喜身边的中郎将,后来李志喜突发恶疾身亡,庄孟尧因多年的人脉经营,顶替李志喜成为江南兵营的正将。
一上位,庄孟尧便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如果沈双城不是早早退伍,很有可能会和存正营旧部一起被“清算”。
沈冽对沈双城的过去了解得不多,都是自旁人口中听闻而来,尤以母亲生前说得最多。
但显然,母亲知道得很有限,至少沈冽完全不清楚沈双城到过衡香,包括之前沈谙说沈双城年轻时追杀乔氏至重宜一事,他也不知。
妇人眼睛里的高兴完全藏不住,被晒得黝黑的双手一直捧着鸡蛋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少说有五六十个。
见她一直这样递着,沈冽看向叶正。
叶正一愣,顿了顿,抬脚上前,将鸡蛋接来。
“多谢相赠,”沈冽说道,“你家住何处,姓什么?”
“老妇姓李,木子李!木在上,子在下!”老妇笑道,“这还是沈副将当年亲自教我的呢!哈哈,我老家住在衡香北昌头,可惜我前头那短命的掉江里淹死了。我守了十年寡,前两年才嫁到这南边,跟一个老光棍作伴呢。”
她的笑容多了几分腼腆,说完,又自顾道:“啊,对了,沈副将这些年过得如何?身体可好?”
沈冽不知,便不作回答,反问:“当年,你是如何跟他认识的?”
“那是刚好巧的事,”老妇说起来,犹似在昨日,“他好像是奉了什么军令,要追一伙人回去,那伙人跑进北面那陶安岭了,他就带兵也追了进去。据说是在里面差点迷路,三十多人的队,就活着出来六个人呢!恰好我前头那短命的去那采药,顺带给救了回来。这沈副将……”老妇再度笑起,“他可真是俊,我们那山野的人哪里瞧见过这么好看的,还是个年轻将军!所以啊,我这辈子都记得他呢。”
说到这,她的一双目光上下打量沈冽,摇头叹赞:“沈小公子这脸,可真是跟他太像啦,不不,比他更好看呢。当年,哈哈……当年,沈副将还戏言,说日后我若是有个一儿半女,他还要跟我当个亲家,哈哈……但是吧,我这一辈子也没生个娃出来。”
沈冽“嗯”了声,道:“李嫂,我还有事要忙,鸡蛋我先收下了,谢过好意。”
“不客气的,不客气的,”老妇连忙道,“而且这李嫂一称吧,沈副将当年便是这么叫我的,不然,你叫我李老太婆吧,哈哈!”
沈冽面色始终无波无澜,淡淡道:“先告辞了,李嫂。”
周围目光都看着他们。
待沈冽和戴豫、叶正转身离去,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来,忙问老妇是怎么回事。
戴豫回头看着他们,回过头来后又看了看叶正手里的篮子,道:“少爷,这些蛋……”
“派人护她周全,难保她不会被那些人盯上,”沈冽声音很沉,“再准备些银两和布匹送去她家。”
“嗯,好!”戴豫点头,“应该很好打听。”
------题外话------
谢谢四月微雨的打赏,谢谢




娇华 1168 诸昌死了
沈冽和戴豫的坐骑都在东面的竹编茅棚里,叶正还要赶回道场前去取。
待他们到陈家祠堂,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堵得几乎过不去。
说是陈家祠堂,其实陈家祠堂早已被移平,地下并未见暗道,倒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两箱白银。
废墟前摆着十大筐老鼠,老鼠在里边挤挤挨挨,一旁还有三筐蛇,盘绕缠成一团,打结了一般。
旁边围着的人全在嚷嚷,称若是再不放出来,这些蛇和老鼠,就要吃它们自己人了。
士兵们无动于衷,耐心等候沈冽。
等人群终于分开一条道,沈冽牵马穿来,戴豫和叶正跟在他身后,顿时前面的,左右的,数千目光皆朝他看去。
“沈将军。”夏家军的班荣上前,接过沈冽手里的缰绳。
沈冽朝暗道看去,再望向那些老鼠和蛇。
“动手吧。”沈冽下令。
空地上的士兵们领命,先将老鼠往暗道里倒,刹那间,数百只老鼠出笼,疯了一般,如黑色瀑布往暗道里涌。
有些老鼠没有进暗道,被士兵们以长平耙赶入进去。
人群哗然,变得兴奋,议论纷纷。
待差不多了,士兵们将蛇往暗道里倒。
蛇用来吃老鼠。
而老鼠和蛇都是用来踩机关的。
时间缓缓过去,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围观的乡民们越来越乏,眼看夕阳把天地烧出一片橙光,好些人叫嚷,问为什么还在等。
沈冽负手而立,垂眸望着暗道,和身边士兵们一样,一动不动。
越来越多人等不下去,嚷着没什么可看,浪费时间,都转身回家去了。
一匹快马从北面赶来。
沈冽终于抬眸,身旁的戴豫和叶正先一惊:“是武少宁!”
二人忙快步走去。
自打那日大雨后,武少宁,卫东佑还有诸昌一直处于失踪状态。
杜轩这几日派了大量人手去寻,一直未果,已经急坏了。
武少宁下马,顾不上喘气,先看了戴豫和叶正一眼,再跑向沈冽:“少爷!”
话刚说完,他忽然跪了下去,又喊了一声:“少爷!”
沈冽眉心轻拧,戴豫和叶正被他这模样吓到。
“武少宁,你好好说话,发生了什么?”戴豫说道。
沈冽这时注意到武少宁裤脚的血,心下一沉。
“诸昌死了,”武少宁哽咽,抬头看着沈冽,“他,他被五马分尸了。”
沈冽黑眸睁大。
戴豫和叶正惊道:“什么?”
周围听到这话的暗卫们纷纷围来。
武少宁声音颤抖:“我把卫东佑救回来了,但是他受惊太重,他失语了。”
“救?”沈冽说道。
“对,我是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他的,他的手脚,手脚都断了……”
戴豫爆出一口怒骂,双目通红地转向沈冽:“少爷,我这便回城去看他!”
沈冽眉眼沉冷,想了想,看向叶正:“你速去道观,将此事告知杜轩,只说武少宁他们回来了,先不说诸昌出事一事。平岳峰便继续留在那,让他同夏家军的高郎将和张执令一并回。”
叶正面色惨白,点点头:“是。”
立即转身跑去坐骑旁。
沈冽对戴豫道:“待杜轩回来后,你再和杜轩一起回城。人是杜轩派出去的,他定会因此事愧疚自责,所以,你的情绪不容外露,切记照看好杜轩。”
戴豫唇瓣发颤,听得明白沈冽的意思,他艰难领命:“是,少爷。”
“你随我来。”沈冽看向武少宁。
武少宁抬手抹去眼泪,跟上沈冽。
戴豫看着他们行至废墟另一边后停下说话,也想跟上去,他侧身忍住眼泪,忽然一抬脚,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前面用力踢去。
“砰”的一声,石头恰好撞上不远处置放在地的小箱子。
箱子是敞开的,上面满满都是银子。
因石头一撞,银子碰撞箱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戴豫皱了下眉,忽的看到箱子被石头所踢得地方,那尖锐一角在箱子表层撞出了一个裂口。
戴豫抬脚欲走去,余光看到那边转眸望来的沈冽和武少宁。
戴豫抿唇,想到沈冽才给他说得话,他有些抬不起头,将脑袋耷拉下去,寻了个地方坐下。
沈冽收回视线,对武少宁道:“如此说来,你没有看到诸昌是怎么被害的,只看到了他的尸体。”
“装在一个大筐里,”武少宁痛苦道,“那附近没人,那大筐好像……好像就是要给我看到一样。少爷,或许是宣战,向我们示威。对了,那里没有村子,一个住户都没有,山石嶙峋,易设陷阱。”
“诸昌尸体带回来了么。”沈冽问道。
“嗯,我带回来了。”
即便是尸块,也是成年男子完整的身体组成,外加一个卫东佑,这一路艰辛,难以想象。
“这一趟,你辛苦了。”沈冽认真道。
“不苦,”武少宁哽咽,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噢,还有一事,我将卫东佑送回城后,阮国良正要派人出城找少爷,便干脆令我一并带话。外面送来军报,牟野战场开打了,田大姚驻守游州的大军很有可能会从衡香经过。以及……云伯中那边送来同盟书,想与我们结盟。”
“他竟这么敢想。”沈冽说道。
“还有阿梨姑娘那,”武少宁继续道,“赵大娘子派人来说,阿梨姑娘快申时才醒,醒后有些不太对。她没有吃东西,便赶去衙门了。”
沈冽俊秀的眉眼浮起担忧,黑眸翻涌着武少宁所看不懂得复杂。
“稍后你和戴豫他们一并回城,回城后你去休息,派旁人去阿梨身边,她……”沈冽想了下,继续道,“她未必吃得下东西,你还需找人去知语水榭找黎师傅,让黎师傅尽快做些百花糕。”
“是!”武少宁应道。
应完,见沈冽心事仍重,武少宁关心道:“少爷……是否还有事呢。”
好一阵,沈冽开口:“你……再派个人去找赵琙,他眼下应该在屈府,问他那幅画有没有寻到线索。”
“嗯!好!”武少宁应道。




娇华 1169 痴儿赵琙
沉冽口中的画,乃溶洞头顶悬着的那一幅不规整壁画。
在离开山穴回衡香这一路上,沉冽背着夏昭衣,同时和赵琙回忆画上内容。
之前已确认是坟场,年代除却“上古”二字,具体说不准到底是哪个百年。
赵琙提出交易,洞穴中的一切诡秘,他但凡能查出点什么,沉冽便需得在郑北有难时伸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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