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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比起师父和父亲,二哥夏昭学不讲究什么信仰或学派,他只喜欢一个字,叫“侠”。
赤子热血,狂歌豪酒,山河开道,天地为梦。
“二哥。”
夏昭衣轻轻唤道,胸口浮起酸楚,两年前的那场惨烈战役,二哥离开云湖后醒来,不知会是怎样的悲痛。
她再看着面前的这些楼宇屋房,碧瓦朱甍,雕梁画栋,心里面那股堵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娇华 026 真是女童
这几天一直下雨,山路着实不好走。
吴达举着火把走在前头开路,卞元丰跟在第二个,卞雷在第三个,其他几个二当家和那些十人长们跟在后面。
地上很滑,不时有人摔倒,而一些地方长草丛生,压根不知道是有路还是没路。
怕火烧到草上,他们还得将火把举得高些,同时又要避免高空大风将火吹走。
忘了要先弄个灯笼,好些人肠子都快悔青了。
山顶有许多河流和小湖,汩汩往一处汇去,汇到下面就是瀑布,不过源头这边眼下较为安静。
“这他妈真是个好地方,”走在后面的段四爷叫道,“大郎二郎,你们祖宗可都葬在那的。”
众人循着他所指的,朝一块山头看去。
卞元丰本来迈上山顶,看着豁然开阔的高空视野,生出这才是天地的豪迈感觉,结果因为这句话,像是兜头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通透。
都扯到祖宗了,那应该是好多代了,说不定是百年往上去算。
结果混到如今还是个小马贼帮,人家混的出息了的,说不定皇帝都给当上了。
“嘿,以前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兆云山这一带我们可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回风帮和天定帮那些小杂碎哪敢和我们叫板。”吴达在前头叫道。
“是啊。”后边个子最矮的那个十人长回应道,“不过这些杂碎运气也是真好,几年前回风帮抢了票大的,一下子就抖起来了,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差没去官府门前敲锣打鼓耍威风了。”
“哈哈哈,那他们倒是敢!”
“我们老当家就这么干过!”段四爷骄傲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当家直接带人闯进城把重宜最有钱的那商户给宰了,十六具尸体给扔衙门口了,那些丫鬟随从和门房管事都卖到了仄阳那边去了,卖了足足五万两!”
“哇!”不知道这一段历史的人都叫了起来。
卞元丰也听得热血沸腾:“那后来呢,官府有没有派官兵追来?”
“可凶狠了,去了龄川那边找了驻军,来了八千多人,围在那山下打呢,”段四爷大笑,“结果这帮没用的,打了几天就走了,派人给我们老当家的送了好多金银财宝,求着让我们最近安分点,假装被他们剿了,哈哈哈!”
众人也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该趁那个时候把那些官兵追着打才对,”卞元丰眼眸都变得晶亮了起来,“这么好的时机,不是我们士气正旺的时候吗?”
“哪能哪能,”吴达挥挥手,“我们人力有限,以一敌百也敌不过他们呐。”
“不会扩充人手?”卞元丰冷笑。
吴达和段四爷也冷笑,没接他话。
说的倒轻松,不是走投无路的人才来落草为寇,方圆两百里的这些个男女老少,哪个不恨他们恨得牙痒痒?
还招人呢……
“咦。”吴达这时停下脚步,眺向前面,火把往前递去一些。
“咋了?”段四爷叫道。
“没路了,”吴达说道,“这边没路了。”
“没路?”卞元丰上前和他并肩,因为个子不够,踮脚去看。
“我看看。”段四爷也挤了上来。
前面横着一条安静宽阔的大河,朝东南流向,应该就是下边看到的那个瀑布。
大河两边各被挖凿出三丈来宽,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外边边还各有一排已经歪歪斜斜的长木栏,借着火光,依稀能看到木栏上面满是生锈的大铁钉。
“我咋忘了,”吴达一拍脑门,“当初听老当家说过的,这是防止给上流瀑布下毒的。”
“那,咱过不去了?”卞雷问道。
段四爷望着前面黑幽幽的沟壑,点点头,烦躁道:“看样子只好回去了,大晚上的我们也没办法。”
“那咱晚饭咋办?”最矮的那个十人长叫道,奔了一天了,早饿疯了。
“下山还有条路,”卞元丰回忆了下,说道,“不过有些远。”
“那就让那些干活的婆娘们送过来,走走走,回去了。”吴达嚷道。
走了快一个多时辰,等来这结果,他的脾气早暴躁了。
“走!”段四爷也烦躁的叫了声,转身走了。
卞元丰还站在原地,他看着那边的河道和木栏,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在哪里见过。
“二郎,走啊。”卞雷开口叫道。
卞元丰应了声,又打量了那边,回头跟上二当家和十人长们。
“别碰我,哎哟。”怜平被人扶着,每走一步都疼的哇哇大哭。
小书和素香扶着她,身后跟着一堆丫鬟。
小厮们站在院子里,还有闻风而来的四五十个马贼。
“真狠呀。”小书看着怜平身上的这些伤口说道。
借着烛火,伤口里面还有隐隐可见的倒刺。
杜湘伸手拔出一根刺来,怜平大叫,痛的又涌出许多眼泪。
“真是女童打的?”好几个丫鬟难以置信的看向素香。
素香更加觉得见鬼,点点头:“是女童。”
“怎么可能,”杜湘看着手里的倒刺,满脸不信,“你一定在撒谎。”
“是女童,是女童。”怜平哭道,“真的是女童。”
“你看清脸了?”
怜平点头:“看清了,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穿得破破烂烂,裤子上洞不少。”
“大概多大?”小书问道。
素香回忆了下:“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应该到我这吧。”
她伸手比划了下,在她肩膀往下一些。
她这么一比划,房里的人更不信了。
杜湘将倒刺放在桌上,淡淡道:“我还是先回去跟姨娘说下这里发生的事情吧,我就说是后院童奴打的你,也不知道姨娘是信不信。”
“我也得回去跟小姐说一声。”柳簪道,“但是我觉得小姐是不会信的。”
“张老头怎么还没来。”小书看向门外,“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叫张老头来了,她这些伤口要更疼了。”杜湘说道,然后伸手,从怜平肩膀的伤口里面又拔了根倒刺出来。
“好痛。”怜平缩了下。
“就这么痛,等下张老头来了,全是这个痛。”杜湘笑嘻嘻的说道。




娇华 027 肆无忌惮
“女童?”卞元雪看着柳簪,不知是笑是怒,“你是说,一个这么点高的女童,拿了根鞭子把怜平给打的哇哇叫?”
“这些是她们说的,我也是不信的。”柳簪小声回答。
卞元雪笑出了声音,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碗:“鬼信她这话,不会跟刘三娘一样疯了吧。”
“可是两个人都这么说呢,怜平也确实被打得血淋淋的。”
卞元雪眨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怜平偷了人,同时偷了两个,被其中一个发现了,打了她。素香怕惹了那男的,所以替着怜平一起瞒着,捏造了个女童出来。”
“啊……”柳簪愣了。
“能让素香一起帮忙瞒着的男人,那应该来头不小。”卞元雪托腮,继续道,“要么是那些十人长,要么就是二当家们,二当家们大部分都跟我二哥去了山上,好像就鲁贪狼没去。”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卞元雪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怜平被打成了什么样,这个瓷碗你给我收好。”
说着将瓷碗抬手一抛,边往外走去。
柳簪没反应过来,小瓷碗一下子清脆的摔在了地上。
柳簪吓的瞪大眼睛,噗通跪倒在地:“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卞元雪也惊了,上前几步看着地上的碎片,勃然大怒:“你不知道要接的吗!”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去跟陈棠学,让她教你。”卞元雪骂道。
柳簪的面色更白了,整个人伏在地上,颤着声音哭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卞元雪咬着唇,方才顺口喊出陈棠的名字,想到那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她觉得后背毛毛的,胸腔里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你去外面跪着。”卞元雪伸手指向门外。
柳簪忙爬起来,快步走出去。
“等等。”卞元雪又叫道。
柳簪回过头来:“小姐。”
“把这些碎片捡过去,跪在碎片上。”卞元雪指着地上的小瓷碗。
“是。”柳簪垂下头,走了回来。
杜湘和金枝也将这些话送去了刘姨娘那边。
刘姨娘听后的反应同样是笑出声音,说道:“也不算什么,更离谱的夸张说法我都听过呢,前几年你们还没到山上的时候,有个不成器的丫头说猴子化成人形追咬她,将她追出了院子。结果呢,装疯卖傻罢了,是她偷走了卞元雪的两个果子。”
金枝笑了笑,倒了杯茶,递到刘姨娘跟前,说道:“不过怜平是真的受伤不轻,皮肉裂开的不严重,伤口很细,但是里面有许多小刺。”
“对,”杜湘点头,“小刺扎的还挺深的,我用力才能拔出来。”
“小刺,”刘姨娘笑道,“这下好玩了,这伤口恐怕得疼死,好了也得留疤吧。”
“还有一道在脸上呢。”金枝压低了声音笑道。
刘姨娘抬手喝茶,放下后道:“哎,其实那个丫头跟我们又没多大关系,可是我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跟刘姨娘没有关系,跟杜湘金枝的关系却不小,她们和她一直就看不对眼。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姨娘朝门外看去,“不知他们去到后山了没。”
她提到这个,房中几个小丫鬟本来不错的兴致一下子扫得一干二净。
一天没吃饭了,谁的肚子都是饿的。
以前“收成”好的时候,还有一些糕点干果赏,现在赏她们的人都没这些东西吃了,还拿什么赏呢。
“那山上没人去过,估计路也不好找。”金枝闷闷的回答道。
而且就算找到了路,二当家和少爷们会给她们带吃的吗?
根本不可能……
不过,其他那些小喽啰们自己饿了肯定会跟去找吃的,到时候她找几个人给自己带点就成。
但想到那些马贼喽啰的嘴脸,金枝又觉得一阵阵恶心。
整个马贼帮有前山和后山之分,在前山,又有东山头和后山头之分。
龙虎堂往东边那一整片都是那些山贼们的地盘,偏后山这边一些的,则是大当家和几个二当家的私人地盘。
这个私人的意思,指卞夫人,刘姨娘和沈姨娘这些人,也包括卞雷,卞二郎以及照顾他们的丫鬟。
金枝平日和那些马贼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只要一遇上他们,金枝都会吓到做噩梦,因为那些人的眼神实在可怕。
用杜湘的比喻来说,他们的眼睛就跟刀子一样,但是割的不是她们的血肉,是她们身体外面的衣服。
毫不掩饰,肆无忌惮,疯狂而贪婪。
有时候金枝从偏东点的地方路过,还能听到女人的凄惨嚎叫和痛哭,伴随着的是那些男人们的戏弄和起哄,每次金枝都会逃命似的离开。
她们躲在这边的后山头,感觉上是安全,而实际上什么保障都没有。
不论是卞八爷,二当家们或者以前的老当家,他们都将所谓的兄弟看的比女人重要。
去年刘姨娘和卞雷闲聊时,曾提到过这么一件事,在刘姨娘年轻的时候,山上有一个非常白嫩的小妾,长得水灵出众,说是重宜第一美人都不逞多让。
有一年,卞八爷手下一个十人长立了不少功,众人起哄要卞八爷奖赏。卞八爷问他想要什么,那十人长喝醉了,直接嚷嚷要那个小妾的琵琶骨来做碟子。
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后,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那十人长也渐渐恢复清醒,神情变得不安。
结果却看卞八爷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眼睛渐渐浮起笑意,当场爽快的拍案,喝了一声“好”,就令人去将那个小妾给杀了。
自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卞八爷心里将什么放在第一位,久而久之,二当家他们也都不将卞夫人放在眼里了。
他们冲卞夫人大声嚷嚷的时候,卞夫人连面色都不敢沉上一下。
不过,现在卞夫人和刘姨娘都算是熬出头了,毕竟卞雷和卞二郎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
“路不好找,”刘姨娘若有所思的重复了金枝方才说的话,而后道,“那便做个两手准备吧,你差人去山崖边叫一叫,让对面的那些粗使仆妇给送来。”
“送来?”杜湘皱眉,“现在吗?”
“那山下不还是有条路吗?”刘姨娘说道,“下山路不好走,但总算是有路的,未必就比他们山上瞎摸黑的来得慢,去吧。”




娇华 028 鬼叫鬼叫
“真要我们送过去?”方大娘从灶台后面站起,“这怎么送?都这么晚了。”
“对面叫的那么大声,你没有听到吗?”凤姨有些暴躁,“至于怎么送,这不还得看你,是你的人去,还是我的人去?”
“这一去也得好几趟才行吧,快一千人的伙食呢,平日都得用挑的,现在还得爬山。”
凤姨看向那边的挑筐担子,计算着时间,皱眉道:“下山得一个时辰,去到那边爬山也得不少功夫,而且上去的路还得经过东山头。”
听到东山头,方大娘顿了下,也皱起了眉。
“那些女童还是别去了,”凤姨接着道,“找些岁数大的,又不好看的吧。”
“你去安排人手,我的那些人你也拿去安排,我把这些吃的整理下。”方大娘说道。
凤姨点点头,离开了。
一听说要去东山头,所有人都犯怵,大家互相对望。
凤姨面色凝重,沉声道:“身强力壮的去吧,那些小孩就别去了,你们收拾收拾,回来我给你们加肉。”
一听到有肉,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小梧朝小容看去:“姐,肉啊。”
“小孩别去,你没听到吗?”小容其实也馋了,压着声音道。
“肉,”小梧抿唇,委屈的道,“有肉呢。”
小容轻咬牙,想了想,忽然壮起胆子叫道:“凤姨。”
大家都朝她们看来。
“阿梨还在前头呢,”小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胆怯,但仍继续说道,“等下阿梨也会在那边一起伺候的吧,她回来的话,能不能也给她点肉吃啊……”
梁氏眉梢微挑,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容:“你干嘛替她讨这个人情?”
小容面色变白,垂下头避开梁氏的眼睛。
小梧握住小容的手,紧张的说道:“我姐,我姐姐关心阿梨呀,我们是住在一个屋子的。”
说话的时候,她边在人群里面找到余妈,眼眸求救。
余妈认出是她,开口道:“对,阿梨和她们一个通铺的,小姑娘们大概也有点感情了吧。”
“有感情?”梁氏讥讽,“有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像陈棠小珖那事,亲姐妹是躲不掉的,那没办法,‘有感情’这是赶着自己洗脖子往刀上蹭吗?”
这话说的小容和小梧都不由一颤。
“还有,给不给肉吃还不好说,毕竟那丫头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问题呢。”梁氏又道。
“行了,”凤姨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说完看向梁氏,“你不用去。”
“我不用去?为啥?”梁氏下意识问道。
凤姨没回答,转身去那边删选人手,岁数年轻一点的仆妇都被留了下来。
大家一下子明白了,梁氏不再多问,到灶台那边继续忙活去了。
方大娘她们整理好东西,凤姨带着这些岁数略大的仆妇们一起挑上,朝下山那边的路口走去。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现在春夏,草长路滑,又是摸黑前行,走起来非常吃力。
更可怕的是,对面几里外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似有隐隐的狼嚎虎啸,真不知道这样一路下去,会遭遇些什么。
卞二郎的小院,此时仍围满人。
怜平的嚎哭声一阵阵从屋子里响起,张大夫岁数比较大了,眼神不太好,好几次没能夹中刺,而是夹在了怜平的血肉上,给狠狠的往外揪。
“啊……”怜平哭的眼泪快干了。
“张老头,你不能轻点啊,”旁边的小书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她喉咙都哭哑了。”
“哭哑了好办,我给开点润喉的药,她喝敞亮了可以继续哭。”张大夫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小书恼火,又不敢说他什么,山上一共就这么一个大夫,还真得罪不起。
“啊……”怜平又一声惨叫。
小书别过头去,不想看了,心里面真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的。
夏昭衣打了十几下,倒刺虽然不是每个伤口都有,但还是得一一检查过去。
张大夫一根一根拔出来放在桌上,过去快两个时辰了,才检查了一半。
卞元雪坐在院子里,抬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怜平的惨叫声也没能让她清醒。
又打了个盹,卞元雪揉揉鼻子,抬头看向院外一眼,问旁边的立兰:“我弟还没回来?”
“没呢。”立兰小声回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亥时六刻了。”
“这么晚了,”卞元雪摸了摸肚子,“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的了。”
她回头望向怜平的屋子,又道:“她怎么还在叫?”
“可能,伤得比较严重吧。”
卞元雪不耐烦的皱眉,挥手道:“你去找根木棍给她含着,鬼叫鬼叫的。”
“是。”立兰点头应道。
她转身去寻木头。
院外这时响起彩明的声音:“大晚上的,怎么嚷成了这样。”
彩明扶着卞夫人从院外进来,皱着眉叫道:“怜平那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卞元雪一看到卞夫人就上去,“娘,饿死了啊!”
“能有什么办法,桥没了,怪不得人。”卞夫人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带着些沙哑。
“我就是饿嘛!”卞元雪生气又委屈的叫道。
卞夫人没理她,抬头看向那屋子,说道:“走吧,去看看。”
“轻点啊。”怜平眼泪已经哭干了,疼的龇牙咧嘴。
张大夫如若未闻,又从伤口里面狠狠的拔出一根刺来。
卞夫人恰好进去,看到这场面,轻皱了下眉。
“夫人。”素香和小书叫道。
怜平转过头来,顿了顿,轻声叫道:“夫人。”
卞夫人朝她的伤口看去,肃容道:“到底谁伤的你?”
怜平不敢说话了,素香也不敢,小书站出来道:“据说是个小女童,用一根奇怪的鞭子打的。”
“小女童能把她打成这样?”彩明问道。
就知道又会问这句,素香这次想好了怎么回答,说道:“那女童速度太快了,突然抽过去的,怜平被抢了先,就没了还手之力。”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山上还有这样的女童。”卞元雪嘲讽道,她还是坚信这两人偷了汉子。




娇华 029 阴司来的
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怜平心里发笑,但她现在疼的浑身难受,加之面前又是卞元雪,她不想再说了。
门口传来轻微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去,立兰手里拿着一截短木头:“小姐,找到了这个。”
“给她拿过去,”卞元雪指道,“别让她再叫了。”
素香和小书一愣,就看着立兰走过来,将短木头给递到了怜平跟前:“你自己张开嘴巴咬着。”
怜平早就傻了眼。
肩上一痛,张大夫又夹中了她的肉,怜平张嘴痛呼,立兰就将木头塞进了她的嘴中。
怜平咬住了木头,眼泪直掉,也不知是痛还是憋屈。
如果是张大夫或者素香和小书递来的木头,屈辱的感觉不会这么强烈的。
“耳朵算是清净了。”张大夫说道,拨开另一个因为暴露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黏上的伤口,又揪出了一根刺。
怜平闷声低呼,整个肩膀痛的发颤,大汗淋漓,泪如泉涌。
天地无光,径云俱黑,风声潇潇,广丘平远。
东山头朝大门那头,至远的南边建有几个类似于空心敌台的小堡垒,旁边打着几个战棚,破旧的墙垛里,三四个守岗马贼坐在地上赌牌。
守岗是以前老老老当家传下的规矩,但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山寨的扩建,战墙都已经建到山下去了。
山上的这些守岗,大抵就是过个形式,是最悠闲的活。
“午马,戌狗。”一个山贼叫道。
另外一个马贼拿出两张牌:“戌狗,子鼠。”
第三个马贼接道:“子鼠,寅虎。”
第四个马贼接不上来,习惯性去旁边摸酒壶,摸了半日,什么都没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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