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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人被绑走了,”黄觅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江大人,要不我们明日再说,你先去京兆府衙?”
江平生“嗯”了声,心跳变快。
昨夜连夜翻了大量资料,江平生现在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二弟被绑走了,而是路千海被绑走的事。
两者会有关联么?
加之昨天晚上陶家大火,江平生现在脑中有四个京官们讳莫如深的字冒了出来——定国公府。
江平生只觉得手脚冰凉,他已往这边去想了,唯恐一旁的黄觅也会。
如若江平代真的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那么死的就不仅仅只是江平代一人了,他的官位丢掉事小,唯恐,唯恐……
江平生舔了下唇瓣,抬手揖礼,努力平稳自己的心绪,对黄觅说道:“那本官就先去京兆府了,明日再找大人。”
两人一番寒暄,客套道别,江平生坐上轿子后,心跳越来越快,就要透不过气。
等走了好一段路出去,江平生开口说道:“黄侍郎的车马还在后边吗?”
轿子外的随从答道:“回大人的,他们早走了。”
“改道,”江平生说道,“回府。”
随从微愣:“大人,不去京兆府吗?”
还去什么京兆府,他现在真的巴不得自己这没用又废物的弟弟赶紧被撕票,死掉算了!
“回府。”江平生压着声音,咬牙说道。
除了江平生,江平代被人强行绑走的消息在同一时间被送到了梁凡斌跟前。
“……似乎是昨夜的事情,但是今早才被人发现,据那些家仆说,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闯入进来,直接扛走的,一点遮遮掩掩都没有。”手下说道。
“那两个男人有何特征?”
“不清楚,他们说记不住,就记得脸上有不少疤,对了,还说他们非常嚣张。”
梁凡斌冷笑:“能不嚣张么,敢闯入户部侍郎府宅里面扛着人走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找出几个来。”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手下低声问道。
梁凡斌没说话,眼珠子轻转着,在思衬。
他是才从安府回来的,这几日他一直呆在安府,安太傅的状况着实让他心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年一直风平浪静,怎么在此岁末了,反像是逃荒似的赶着来。
梁凡斌起身说道:“备马车,我再去安府一趟。”
“是。”
梁凡斌才离开,又折了回来。
安于平正在招待几位来客,见到他来,上前说道:“梁叔,你不是才回去吗?”
“你大哥呢?”梁凡斌大步过来,“我有事找他。”
“大哥出去了。”
“罢了,我去找老师。”梁凡斌说着,同他揖了下礼,朝内堂走去。
安于平看着他大步匆匆的背影,他的眼角忽然跳动了下。
安于平抬手抚着自己的眼角,一股难言难解的慌乱袭了上来。
这几日的安家,或者是说这几月的京城,就像是一根紧紧绷着的弦,随时都要被拉断。
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以往那些最喜走马章台的贵胄子弟,自重天台祭天一事后也踏实消停了。
往年最热闹的时节是春与秋,但今年的秋末,好几个诗会都被取消了,连安于平自己最喜欢的赏菊诗酒会都没了消息。
现今越来越乱,一塌糊涂,律己全无,悬案一件接着一件。
而那根绷着的弦,安于平隐隐觉得它快断裂了,一旦断裂,它绝对不仅仅是一根弦那么简单。
弦音会颤,颤声会震,震动……他觉得会天塌地陷。
而相对于他们的紧张不安而言,那个人人提及失色的女童却截然相反,安于平甚至觉得,这个邪童将满京都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她想怎么玩便怎么玩,想戏弄谁便戏弄谁。
安于平拢眉,有些喘不过气来,思及这些实在太觉胸闷,沉甸甸的一大片乌云砸落下来那般。
……………………
木门一直没有打开,都快未时了。
支长乐和老佟老短正在屋里玩骰子,不时出去看一眼。
等未时又过去一两刻,木门才总算打开。
夏昭衣拿着小木盆从屋里走出,仍是男童的打扮,支长乐听到动静忙出去。
夏昭衣正在打水,抬头望来,咧嘴一笑:“早。”
“不早啦,”支长乐过去说道,“现在已经未时了。”
“还是早,”夏昭衣笑道,“时间于我无概念,我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就是一天的开始。”
“哈~这算个什么说法呀。”支长乐也笑了,见夏昭衣将井水倒在木盆里,他赶紧去往厨房,从灶台上的热锅里舀一勺开水过来。
“阿梨你让让!”
支长乐跑来,将一大勺开水倒在盆里,和冰冷的井水和在了一起。
“好啦,”支长乐说道,“你试试水温。”
夏昭衣将巾帕浸入进去,点头:“水温很好,谢啦。”
“那成,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支长乐说道。
夏昭衣笑了,看着他:“我不吃了,支长乐,这屋子里有没有小铜镜?”
“铜镜?”支长乐皱眉,“还有,不吃饭怎么成呢,会饿的。”
“牙疼,”夏昭衣无奈的说道,“我好像要换牙了。”
支长乐眨巴眼睛,听着这个说法忽觉新颖。
不过仔细去看,眼前这女娃不过也才十来岁。
想到她做过的一件又一件事情,支长乐再一度浮起浓浓的新奇和怀疑,有时候回头去看,好像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
“嗯,”他呆呆点头,而后又笑起来,“我这就去拿,你慢慢洗。”
夏昭衣看着他离开,抬手无奈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真的很疼。
前一世换牙,都由师父亲自拔的,拔之前牙齿也不曾这么痛过。
那会儿二哥痛的难受,她还不能理解,换牙有那么痛吗?
现在体验,果然是有。
不过……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前一世她来例假也不曾痛过,听人说会很痛,她还好奇是个什么同感,这具身体不知道会不会痛?
可千万别。“什么?”江平生一愣。
黄觅在一旁眨巴眼睛,摸了把胡子,朝江平生望来,有些讶然。
江平生缓过来后,恨不能马上上前,伸手捂住家仆的嘴巴。
“人被绑走了,”黄觅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江大人,要不我们明日再说,你先去京兆府衙?”
江平生“嗯”了声,心跳变快。
昨夜连夜翻了大量资料,江平生现在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二弟被绑走了,而是路千海被绑走的事。
两者会有关联么?
加之昨天晚上陶家大火,江平生现在脑中有四个京官们讳莫如深的字冒了出来——定国公府。
江平生只觉得手脚冰凉,他已往这边去想了,唯恐一旁的黄觅也会。
如若江平代真的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那么死的就不仅仅只是江平代一人了,他的官位丢掉事小,唯恐,唯恐……
江平生舔了下唇瓣,抬手揖礼,努力平稳自己的心绪,对黄觅说道:“那本官就先去京兆府了,明日再找大人。”
两人一番寒暄,客套道别,江平生坐上轿子后,心跳越来越快,就要透不过气。
等走了好一段路出去,江平生开口说道:“黄侍郎的车马还在后边吗?”
轿子外的随从答道:“回大人的,他们早走了。”
“改道,”江平生说道,“回府。”
随从微愣:“大人,不去京兆府吗?”
还去什么京兆府,他现在真的巴不得自己这没用又废物的弟弟赶紧被撕票,死掉算了!
“回府。”江平生压着声音,咬牙说道。
除了江平生,江平代被人强行绑走的消息在同一时间被送到了梁凡斌跟前。
“……似乎是昨夜的事情,但是今早才被人发现,据那些家仆说,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闯入进来,直接扛走的,一点遮遮掩掩都没有。”手下说道。
“那两个男人有何特征?”
“不清楚,他们说记不住,就记得脸上有不少疤,对了,还说他们非常嚣张。”
梁凡斌冷笑:“能不嚣张么,敢闯入户部侍郎府宅里面扛着人走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找出几个来。”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手下低声问道。
梁凡斌没说话,眼珠子轻转着,在思衬。
他是才从安府回来的,这几日他一直呆在安府,安太傅的状况着实让他心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年一直风平浪静,怎么在此岁末了,反像是逃荒似的赶着来。
梁凡斌起身说道:“备马车,我再去安府一趟。”
“是。”
梁凡斌才离开,又折了回来。
安于平正在招待几位来客,见到他来,上前说道:“梁叔,你不是才回去吗?”
“你大哥呢?”梁凡斌大步过来,“我有事找他。”
“大哥出去了。”
“罢了,我去找老师。”梁凡斌说着,同他揖了下礼,朝内堂走去。
安于平看着他大步匆匆的背影,他的眼角忽然跳动了下。
安于平抬手抚着自己的眼角,一股难言难解的慌乱袭了上来。
这几日的安家,或者是说这几月的京城,就像是一根紧紧绷着的弦,随时都要被拉断。
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以往那些最喜走马章台的贵胄子弟,自重天台祭天一事后也踏实消停了。
往年最热闹的时节是春与秋,但今年的秋末,好几个诗会都被取消了,连安于平自己最喜欢的赏菊诗酒会都没了消息。
现今越来越乱,一塌糊涂,律己全无,悬案一件接着一件。
而那根绷着的弦,安于平隐隐觉得它快断裂了,一旦断裂,它绝对不仅仅是一根弦那么简单。
弦音会颤,颤声会震,震动……他觉得会天塌地陷。
而相对于他们的紧张不安而言,那个人人提及失色的女童却截然相反,安于平甚至觉得,这个邪童将满京都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她想怎么玩便怎么玩,想戏弄谁便戏弄谁。
安于平拢眉,有些喘不过气来,思及这些实在太觉胸闷,沉甸甸的一大片乌云砸落下来那般。
……………………
木门一直没有打开,都快未时了。
支长乐和老佟老短正在屋里玩骰子,不时出去看一眼。
等未时又过去一两刻,木门才总算打开。
夏昭衣拿着小木盆从屋里走出,仍是男童的打扮,支长乐听到动静忙出去。
夏昭衣正在打水,抬头望来,咧嘴一笑:“早。”
“不早啦,”支长乐过去说道,“现在已经未时了。”
“还是早,”夏昭衣笑道,“时间于我无概念,我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就是一天的开始。”
“哈~这算个什么说法呀。”支长乐也笑了,见夏昭衣将井水倒在木盆里,他赶紧去往厨房,从灶台上的热锅里舀一勺开水过来。
“阿梨你让让!”
支长乐跑来,将一大勺开水倒在盆里,和冰冷的井水和在了一起。
“好啦,”支长乐说道,“你试试水温。”
夏昭衣将巾帕浸入进去,点头:“水温很好,谢啦。”
“那成,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支长乐说道。
夏昭衣笑了,看着他:“我不吃了,支长乐,这屋子里有没有小铜镜?”
“铜镜?”支长乐皱眉,“还有,不吃饭怎么成呢,会饿的。”
“牙疼,”夏昭衣无奈的说道,“我好像要换牙了。”
支长乐眨巴眼睛,听着这个说法忽觉新颖。
不过仔细去看,眼前这女娃不过也才十来岁。
想到她做过的一件又一件事情,支长乐再一度浮起浓浓的新奇和怀疑,有时候回头去看,好像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
“嗯,”他呆呆点头,而后又笑起来,“我这就去拿,你慢慢洗。”
夏昭衣看着他离开,抬手无奈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真的很疼。
前一世换牙,都由师父亲自拔的,拔之前牙齿也不曾这么痛过。
那会儿二哥痛的难受,她还不能理解,换牙有那么痛吗?
现在体验,果然是有。
不过……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前一世她来例假也不曾痛过,听人说会很痛,她还好奇是个什么同感,这具身体不知道会不会痛?
可千万别。





娇华 309 死前夙愿
“不了,”夏昭衣将手里的母鸡递去,笑道,“我是来送这只鸡给沈公子的,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林管事抓过老母鸡,失笑着摇了摇头。
沈家和郭家哪里会少这口鸡吃,小娃娃就是小娃娃,委实可爱。
“好,”林管事说道,“我这就给少爷送去。”
“多谢啦。”夏昭衣抱拳,一副大人模样。
石头取了茶叶出来,女童已经不在了。
林管事将老母鸡递来,石头甩手便走:“要送你送,我不送!”
如若不是这女童跟自家少爷好像有点什么牵连,他甚至还想去官府那边举发了呢!
天气晴好,日头当空,路边衰草萋萋,桂花残香方褪,便有梅朵幽香袭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盛景长街停下。
载春从车上跳下,回身抬手说道:“大小姐。”
赵宁扶着她的手下来,抬眸朝前望去。
传闻盛景大街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四周兴业繁盛,商号林立,各色茶叶,陶器,珠宝,丝绸皆有,是整个京城商业贸易最多的地方。
赵宁看着街上穿着锦服,带着随从在逛铺子的富人,点头说道:“如今这样的局势之下,这条街上还有这多人,果真名不虚传。”
“大小姐,这是我们的铺子。”载春说道,看向马车停着的路边。
三间店面极广的铺子是并排立着的,一间卖刀剑,一间卖瓷器,一间卖花草。
“好。”赵宁点头。
三家店铺的管事们正恭敬在那等着新东家接手,手边一叠厚厚的新旧账本。
赵宁进去后一眼都没看,径直去往后院。
后院按照她的吩咐,三家打通成一家,宽阔开朗,又找了几个不错的园林师傅,设计打点的很是雅致。
“真好看,”载春扶着赵宁,笑着说道,“大小姐,这里比我们昨日去看的南煌街的铺子还要漂亮。”
赵宁没说话,抬头看着前面的府宅,漂亮的眼眸微微敛着,眉目很深。
载春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顿了下,很低的说道:“这就是定国公府,买下来前便同您说过的,大小姐,会不会觉得不吉利呀。”
寒风料峭,轻轻吹动赵宁长垂的发梢和面纱下的一角。
“有什么好不吉利的,”赵宁淡淡道,“人间万古,从茹毛饮血,食果为粮,到如今广厦林立,虎啸风生,哪个土地上未曾死过人。”
她往前边走去几步,转眸看向南边。
这座院子在定国公府东南,隔着一条小路,她这样去望,一眼甚至望不到这堵高墙的尽头。
“真大。”赵宁说道。
“当然,这可是定国公府呢。”载春说道。
三百多年荣显至极的大族,从大乾开国便屹立在此了,累世的财富与荣光,堪用惊人惊世去形容,根本无法去想象。
“真难过。”赵宁又说道。
“是呀,”载春点头,“那么大的一个定国公府就这样没了,你看,大小姐。”
赵宁循着她所指的看过去。
远处有一道侧门,门前贴着两张封条,封条上的色彩褪色严重,已经淡了。
“里边肯定很荒凉了,”载春唏嘘道,“我也是来京之后才知道定国公府居然是这样的下场,都不知道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宁拢眉,“不过,我想进去。”
“啊?”载春一惊,压低声音,“大小姐,你说什么?”
赵宁看她一眼,忽的笑了:“你不是一直问我那个小荷包是什么吗?”
“对啊……”载春无端有些不安,问道,“您身边一直带着的那个荷包,到底是什么呀。”
赵宁从袖中摸出来,小荷包胖鼓鼓的,阳光下有些破旧了,但非常干净,荷包外边还带着一股香气,是赵宁身上的熏香。
“是一小抔骨灰,”赵宁说道,“夏大小姐,夏昭衣的骨灰。”
载春瞬间瞪大了眼睛。
“林又青给我的,”赵宁看着小荷包,很轻的说道,“她托我带回来,这是她死前的夙愿。”
“我的,”载春低低道,“天啊。”
……………………
一大队官兵走过,押着好多人,长长的一大排。
路边的百姓围拢着,看着这些被押解的人,多数衣衫单薄,脸和手冻的发青,好多人脚上还没穿鞋子。
“也算是好运气了,现在日头好,”人群里面有人说道,“不然要被冻死了。”
有几人认出了这些人,低呼:“哎哎,我知道他们是谁了,那不是于家的人吗?”
四周在窃窃说话的人顿时安静了。
于家出的事情实在太邪门,现在大白天听人提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再看这些于家的家仆们,也真是倒霉,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明明他们自己就是受害者家属,现在却好像被当成了犯人对待。
“真可怜。”不知道是谁,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
从京兆府大牢到燕云卫府,路上要经过很多街道。
队伍很长,这几日一直躲着的人都出来凑热闹了。
夏昭衣抱着一坛酒,手里拎着四包东西,两包是刚从芳尘楼花三倍价钱买的十香排骨,另外两包是她在常味鲜买的百花糕。
她没有去凑热闹,站在人少的街口望着前边被带走的人,旁边有人在说,这些是于家的人,又说李东延已经被放出来了。
李东延没有受到惩罚,夏昭衣一点都不意外,但凡宣延帝身边多几个可用之才,李东延都活不到今天。
夏昭衣轻叹,抬眸朝远处云端望去。
如果父亲还活着,恐怕如何都想不到才五年不到的时间,大乾就变成了这样。
五年前的大乾,大风泱泱,四方辐辏,万流景仰,兵多将广,如今真就像风雨海浪里颠沛冗沉的一艘破旧大船,积重难返,病入膏肓了。
行将就木者,易若摧枯拉朽。
冬日快到了,也将是大乾再也熬不过去的一个冬天了吧。
夏昭衣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未出几步,她的脚步忽的停住,有所感的抬头望着前边的身影。
夏昭衣一愣,周身血液仿若被冻住。




娇华 310 国公何罪
常味鲜的南边侧门,身躯高大的清瘦男子被一个健壮随从扶上马车。
男子一身苍青色华服,扶着随从的手病态般惨白。
侧容鼻骨高挺,眉眼深邃,只是太瘦了,瘦的近乎脱相。
夏昭衣愣愣的,像是做梦一样,忽然拔腿朝前边冲去:“二哥!”
四周太喧哗,她的声音被淹没,同时路口的士兵忽然开始抽鞭,那些在路边围观的过路百姓掉头就跑,朝四周涌来。
夏昭衣只来得及看见那马车朝南跑去,就被人群遮挡。
她推不开人群,个子不高,望不到前路,只拼命的挤着,大声疾呼:“二哥!”
“你们让开!”她声音尖叫的几乎破碎。
越来越多人跑来,争先恐后,夏昭衣被人群带动,彻底失了方向。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人群外边的鞭子声响终于消停,被肃清的主街道上,一辆华贵高大的马车从北面驶来,前边后面皆跟着大量侍卫。
陆容慧坐在马车里,望见沿街百姓看过来的敬畏目光,心里很是满意。
“对付刁民,还是鞭子和刀剑好使。”陆容慧说道。
“陆大人说的极是,”梁乃道,“听闻上次陆大人来我京兆府衙时,曾被刁民围了马车?”
“要不怎么叫刁民呢,”陆容慧看着窗外,淡淡道,“老老实实呆着的,那叫良民。”
梁乃也看过去,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可没有要给谁分个良民还是刁民的区别,你陆大人喜欢分,自己玩去吧。
目光从窗外带过,看到人群外边有个男童坐在酒楼外的角落里,瘦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矮阶上,显得有些可怜,手里抱着一坛酒,眼眶很红。
梁乃皱起眉头,说道:“那男童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陆容慧望去,目光却被酒坛子吸引:“咦,这男童抱着的居然是杏花坊的郎官清,这都能买到?”
梁乃也看向酒坛,奇道:“还真是。”
“谁说现在吃不起饭了,”陆容慧收回目光,嗤笑,“连个穿的不怎么样的小孩都喝得起这等酒了,以后这酒本官再也不碰了。”
掉档次。
“哦。”梁乃随口应道,又看回那小童。
车马缓缓经过,渐渐看不到他了。
梁乃却忽的想起来了:“是她!”
“什么?”陆容慧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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