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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我一想到你骂阿梨碎尸万段我就来气我告诉你,”支长乐指着他,“要不是庞义拉着我,我拿鞋子拍死你我。”
安秋晚收回目光,垂头看向路千海。
在他来之前正狼吞虎咽的路千海脸上浮起羞愧,随后是悲哀,放下了手里的饭团,很轻的说道:“太傅。”
“你一直关在这?”
“我,”路千海哽咽,忽的哭了,“太傅,我生不如死啊!”
庞义这时上前,用手里的绳子将安秋晚绑着,双手,双脚,再将他往地上推去,用细木头架着他,用来防止他以头撞墙。
安秋晚没再反抗,任由他摆弄。
路千海在一旁越哭越伤心,脏兮兮的袖子一直在抹脸。
离开前,庞义将伏罪书铺在地上,安秋晚转眸看去,目光如死灰。
将路千海和江平代也绑好,支长乐叫上老短一起走,地窖里的烛火被吹得仅剩一根,烛光如豆,照出地窖里面色蜡黄的三人。
安秋晚嘴巴被塞着布团,加之胃里还有反胃感,很是难受与折磨。
他往地上躺去,躬起身子望着那边的伏罪书。
天下皆知定国公只有一个女儿,而这独女惊世绝艳,人道天下无双,现在,又来了一个。
思及此女童这些时日将满京都闹出来的纷乱,她若真是定国公的女儿,似乎也不为怪了。
定国公……
安秋晚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夏文良在狱中的模样。
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左手被打的残废,被强喂了粪水后,不仅吐了苦胆,还吐了大量的血汁。
他蜷缩在地上向自己求饶,求饶不成,又生恼谩骂。
从被捕入狱那一天开始,夏文良便一直在骂。
他要是嘴巴能安分一点,或早点认罪,何苦会激怒他,受上那么多酷刑。
夏文良当时还咒他,咒他会惨死,会受尽凌辱。
安秋晚睁开眼睛,望着那边的伏罪书,烛光黯淡下,很难看清伏罪书上的文字。
同样的选择摆在他前面,签,不签?
毫不犹豫的,不签。
即便知道根本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去签。
我连死都不怕。
安秋晚很轻的在心里说道。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娇华 314 物非人非
夏昭衣是丑时三刻回来的。
地窖的门被打开,有一个人影被老佟推下来。
蜡烛已经燃尽,推下来的人不知道是谁,地窖里的众人说不了话,黑暗里只有很轻的鼻子抽泣声。
老佟从屋里出来,看到小童还在院子里,走去说道:“阿梨,休息吧。”
走近看到,她面前放着一坛酒,一大包凉掉的排骨,她正在解开另一个小包裹上的绳子,里面装着的是百花糕。
“这些是……”
夏昭衣将油纸摊平,看着润泽光线的糕点,说道:“这些我以前最喜欢吃的。”
“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下午,”夏昭衣抬起头,朝天上明月望去,说道,“我本想去一个地方祭拜我的亲人,但是我觉得……他好像还活着。”
“你还有亲人?”老佟惊讶的说道。
“对啊,”夏昭衣一笑,回眸望他,“是我二哥,他若还活着,现在也才不过二十一二岁。”
“那也比你大很多了呢。”
“你看这些,”夏昭衣说道,“我先买的排骨,排骨一共十七个,我再买的百花糕,一共有二十三个。上乾下艮,天山遁,遁卦第五爻动,变天山遁为火山旅。主方如山,静止不动,喻义如旅店,客方为旅客,离火烧而不止,客方寻而不定。”
老佟挠了下头:“我听不太懂。”
“于我是好卦,”夏昭衣笑道,“我本就为天地客。”
“那就好,”老佟乐道,“对你来说是好卦就好,就怕是不好的卦。”
“吃吗?”夏昭衣打开酒坛,“不过排骨有点凉了,但是他们家的排骨即便凉了也入味,口感不差。”
“好啊,”老佟坐下,“当然吃!”
……………………
载春怕的快要站不住脚了。
四周幽黑无光,只有天上明月一簇,偶尔还有乌云飘来,将月华遮挡。
她跟在赵宁身边,挽着赵宁清瘦的胳膊,紧紧贴着她,害怕的快哭了。
“大小姐,我们应当白日来的,”载春很轻的说道,“大晚上,太吓人了。”
尤其是方才经过的地方,似看到好多陈年干涸的血渍。
要知道这整一座定国公府的人,要么被砍头,要么被流放,流放途中病死打死者,哪里知道有多少呢?
“不怕。”赵宁回道,但她声音太过平静,夜色里听着更让人害怕了。
尤其是,载春瞥到她手里握着的那一个小荷包,自听说里面是骨灰后,哪怕知道是夏小姐的骨灰,她都想要离赵宁越远越好。
穿过一个月洞门,赵宁停下脚步,说道:“地图呢。”
“哦,地图,对……”载春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图纸,吹亮火折子照着。
赵宁看着地图,抬头朝前边看去,说道:“应该,是那边。”
“还要往里面去吗?”载春怯怯道。
“载春。”赵宁回头看她。
“啊?”载春一身的冷汗。
“看着我。”赵宁说道。
她抬手,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
倏然出现的一张缺了唇瓣的嘴,让载春叫着回过身去,直接哭了。
“大小姐,你,你……”载春很轻的哭道。
赵宁将面纱戴回去,说道:“为奴为婢你都不怕,区区鬼怪有何好怕?”
“可是,可是……”
“这世上若真有鬼怪,那些滥杀无辜的人为何是被人杀死,而不是被鬼,”赵宁朝前面走去,边道,“若这世上真有鬼,那也是我赵宁。”
载春抽泣了下,缓过来后小跑着跟上:“大小姐,你等等我。”
越往前边,格局似乎越不对。
她们穿过了大半个定国公府,走了好久,终于见到了大湖。
“这湖通府外的,”载春说道,“好像里边过去,就是夏小姐的仙逸居了。”
“嗯。”赵宁应道。
沿着湖岸,终于寻到一方大石桥,然而过去所见到的,却是鹤归湖三字。
桂树谢尽,月色落在湖光上,满湖泠泠。
载春忽的拉着赵宁的胳膊停下。
赵宁也正要停下脚步。
太不寻常了,周遭修剪收拾的干净,这根本不像是荒废被抄家的旧居,更应似一处雅致别院。
“大小姐……”载春的声音又颤了。
“去看看。”赵宁说道。
四周是用专门丈量好的篱笆环绕的,篱笆上缠着梅花,花儿新鲜,裁剪下来绕在此处应不超过一日。
幽香盈天地,清气满乾坤。
赵宁垂眸看着手里的小荷包,手指轻轻拂过布料,说道:“物非人非,不知道该不该放在此处了。”
“放吧。”载春低声说道。
再带回去,她还怎么活。
“但是又青当时托给我时交代,要亲手交到夏二公子的手中,”赵宁说道,“或者我去寻到她二哥的尸骨,埋在坟旁?”
“大小姐,您千里迢迢来京城已经够好了,哪来那么多讲究呢……”
赵宁没说话,静默了阵,回身说道:“回去吧。”
“那这骨灰……”
“我继续带着。”
“可是……”
“没有可是。”赵宁说道,脚步不停。
两个时辰后,街上响起清亮的锣鼓声,传遍大街小巷。
许多人纷纷开窗望来,但见是一队北府兵的民兵。
这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不解。
不过京兆府前此刻围满了人。
好多人张望着,提心吊胆,来的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等看到有衙卫出现,百姓们纷纷上前询问。
“官老爷,我爹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们先生在里面已经好久了,都冬日了,送件衣服都不成吗?”
“官老爷,你行行好,这些是孝敬您的,让我们进去看一眼成吗?”
“官老爷,行行好,我们家老赵头过的怎么样,您说一声可以吗?”
……
衙卫们没有说话,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等北府兵的几队民兵们绕了一圈大街回来,所有人的脸色都越发难看。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看着他们,好多百姓都充满不安,可能因为北府兵的民兵们很少出来。
不过,明日便是立冬了,今年一点立冬的气氛都没有。
现在,阳光没有出,北风凛冽,好冷。




娇华 315 世道真瞎
风越来越大,裹挟着漫天乌云。
四面八方的民众因北府兵的锣鼓声朝京兆府衙聚拢而去,新的几队民兵们则踩着时辰从京兆府衙西门出来,沿着壮观雄伟的永安古都长街,朝京城纵横的数十条主大道走去。
太傅府外,一队北府兵自西北走来,锣声渐次靠近,到了太傅府檐外,敲锣的士兵停了下来,等彻底经过之后,又重新敲响。
安于持听着锣声,说道:“敲锣的官府的人吗?”
管家点头:“是的,老爷。”
“民兵还是巡守卫,还是衙卫?”安于持又问。
“是北府兵的。”管家回道。
安于持“嗯”了声,没再问话。
北府兵那些民兵,干的都是最累最枯燥的活,比如一百年前才兴起的公审惯例前的敲锣,这可是要大街小巷敲过去的。
也不知道今天公审的是谁,近来犯事的人,可真是太多了。
又一盏香燃尽,安于持看着洒落下来的枯灰,问道:“辰时了吗?”
管家点头:“应该是了。”
“好,”安于持说道,“去取事先备好的丧服来,府里的白帐垂幔丧棒扎花这些,也可以准备了。”
“是。”管家沉痛道。
安于持起身往外走去,才出庭院,见到安于道慌张跑来:“大哥,大哥,不好了!”
“何事?”安于持问道。
“父亲不在屋内!”安于道脸色惨淡,“书房内一片狼藉,被人翻动过,父亲不知去向了!”
安于持大惊:“什么,那刘叔呢?”
“刘叔昨夜被人打昏了,在外冻了一夜,现在只剩半条命了。”
“走!”安于持怒声说道。
越来越多人聚拢到京兆府衙。
梁乃在后衙打瞌睡。
昨日忙碌一天,又遇上了街头那样的冲撞,以至于昨夜噩梦连连,他现在困乏的不行,抓紧时间休息。
朱岘在看文案,很想要一把撕掉。
等下要公开判审的,是之前大闹了燕云卫府的那些贫民和流民,到时候会来很多朝官,包括陆容慧,而他们只需跟梁乃一样,端着架子在那边坐好即可,主持局面的活,是他京兆府少尹干的。
流程和判文都有了,就在他手里,可是朱岘想吐,压根不想这样去判。
魏从事在旁边坐了很久,见他这般模样,说道:“你该不会又想要把头上的帽子给摘了吧?”
“是有此意。”朱岘冷冷的说道。
“但现在你摘不了,已经要开堂了,除非你舍得将你的脑袋一并摘了。”魏从事说道。
朱岘没有说话,过去良久,他很低很低的说道:“为什么是非黑白能颠倒成这样,李东延已经被放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却要被砍头。”
“他们冲撞了燕云卫府是事实,打死了数个朝廷将士,也是事实。”
“先动手的,是燕云卫府的人。”
“几条贱民的命,燕云卫府的大人们动手了还要嫌脏呢,你竟还敢还手?”魏从事唇角讥讽。
“还有那些被人牙子带走的女童,好多个都没有寻回,”朱岘声音有些喑哑,“也许不少女童已经被卖往乡下做瘸腿的瞎眼的男人的媳妇了。”
魏从事拢眉,声音吐字同样艰难:“极有可能。”
“世道真瞎,”朱岘看回到手里的判文上,“而我辛苦读书做官,眼下却连保护他们的本事都没有。”
“听之从之吧,”魏从事说道,“世道古今皆如此,早有易牙烹子献糜,桓公非但不怪,还将其认作亲信,你说这世上还有何等荒唐事不能接受?”
“荒唐事……这两百多颗大好头颅,”朱岘看着上边的名字,很轻的说道,“今日就要落下了,又是一番血流成河。”
魏从事看着朱岘手里的纸,唇角勾了勾淡笑,没再说话。
实际上,是大好头颅吗?
于鲜活人命而言,或许是,可是于当权者而言,这样无田无地无才无钱,只剩了一张吃饭吵闹难以管教的嘴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真的不如就杀了算了。
历来盛世乱世之下皆有无数挣扎,说来可悲。
魏从事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巳时四刻,仍不见日出,乌云积沉下来,厚厚一层,似有落雨之势。
数千个身着银白铠甲的士兵将聚拢的百姓朝四周分开,划出一条通往御街中截的大道。
身穿朝服的官员们坐着轿子,被从大府内抬出,往大平广场而去。
一座接着一座,富丽堂皇。
守卫们跟在两旁,再之后,是数百罪犯,衣着单薄,手里连着长长的镣铐,蹒跚走着。
两旁的百姓望着他们,有人笑着围观指点,有人悲愤难平,有人麻木冷漠,还有哭声传来,好多女童跟在两旁,哭喊着叫着娘亲或爹爹。
数匹快马忽从人群后面追来:“梁大人!”
“大人,”跟在梁乃轿外的守卫说道,“天荣卫追来了。”
梁乃一顿,叫道:“停轿。”
梁乃从轿子里面走出,看着天荣卫追上来。
为首的天荣卫翻身下马:“梁大人,出事了,皇上召您入宫。”
“现在?”梁乃惊讶。
天荣卫上前,附在梁乃耳边低语。
梁乃瞪大眼睛,低声惊呼:“安太傅……”
“梁大人,交代一下,随我进宫吧。”天荣卫说道。
“好,好。”梁乃忙应声。
朱岘的轿子比较偏后,天荣卫从他身边经过去追梁乃时,他心里面还生出些侥幸,也许是宣延帝忽然良心发现,打算赦免这些罪犯了呢。
梁乃将他唤出轿子后,在他耳边低语。
朱岘的惊诧一点都不比梁乃的少:“何等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我先进宫,”梁乃说道,“稍后局面就由你主持了。”
本来也是我主持,你进不进宫有区别吗?
朱岘默默吐槽,面上神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干巴巴点头:“是,下官知道了。”
梁乃的轿子从队列里面出来,打了个转儿,往皇宫而去。
陆容慧在轿中好奇,唤人来问,没问出什么来,他很快也不关心。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早就当腻了,政务越少越好,知道的也越少越好。
“继续走吧。”陆容慧下令说道。




娇华 316 我骗你的
天光越来越沉,路边酒旗在寒风里猎猎招展。
长队一路去到大平广场,近百个女童尾随在后,抹泪哭着。
执剑从前头挤回来,看着抱剑而立,一身劲衣的宋倾堂,说道:“少爷,听说是直接砍头。”
“砍头?”宋倾堂说道,“这还未判吧,人都没去呢。”
“是没判呢,但是都这样传,说是刽子手不够多,今天一早北府兵的人被调去了好多。”
宋倾堂沉下脸,说道:“那便可能真是砍头了。”
“少爷,咱们什么忙都帮不上,”执剑说道,“不过就算能帮得上,咱们也不帮的好,你可别忘了你被老爷关了多久,还有你那屁股……”
说着,执剑朝宋倾堂的屁股看去。
这还是看在宋度的面子上,如若不是因为有个当工部尚书的爹在,就燕云卫府那事,林曹能将他的头都给砍了。
执剑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宋倾堂更烦躁了。
他被林曹打了五十大板,李东延却只被打了三十下,他竟然还比那畜生多了整整二十下,气死个人。
他抬眸看着长队朝前边开阔的广场平地缓缓走去,说道:“我越来越不喜欢呆在这了,我下个月便回北境去。”
说完准备要走,肩膀却忽然被人一搭。
“宋郎将。”一个声音响起。
宋倾堂回头,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胖乎乎的,肥头大耳,着一身华服,身后跟着两个高大随从,一看便不像是寻常人物。
“你是谁?”宋倾堂拿开他的手。
“曹幼匀,”男人一笑,“宋郎将可认得?”
宋倾堂眉眼变得警惕:“你到底是谁?”
“在下方观岩,”男人抬手揖礼,“惠平当铺,宋郎将曾去过的。”
宋倾堂冷冷的看着他,忽的转身就走,叫道:“执剑!”
“是。”执剑应声,不明所以的看了男人一眼,跟上宋倾堂。
“宋郎将,”男人笑着跟来,“您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想知道曹子均的下落吗?”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宋倾堂说道,“但是也别想拉我下水,我们互不认识,以后也别有牵扯。”
“那你可认识阿梨?”男人又道。
宋倾堂脚步一顿,眉头重新皱起。
“应当是认识的吧,”男人说道,“那日如若不是看在阿梨的面子上,宋郎将也不会出手去管燕云卫府的事,屁股也不会白白被打上这五十来下了呢。”
宋倾堂终于回头:“你想说什么,为何提她?”
“怎么宋郎将还是不明白呢,”男人笑道,“你一看便知,这身手不凡的阿梨姑娘就是我们的人啊。”
宋倾堂一愣:“她是你们的人?”
“你对我们了解多少呢?”男人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是在替谁办事?”
“定国公府?”
“是也,”男人笑道,“宋郎将,我们可是正义之士,咱们是友非敌嘛。”
“正义之士可不会自诩正义。”
“哈哈,”男人朗笑,说道,“宋郎将,此处人多,咱们借一步说话?”
执剑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害怕,低声说道:“少爷,别吧……”
宋倾堂垂眸略作思衬,说道:“好。”
说罢便准备同男人离开,另一个清越声音忽的响起:“宋郎将。”
这声音宋倾堂认识,当即回头,看到人群里走来的美少年,开口叫道:“沈冽!”
一旁胖乎乎的男人眉梢一扬,朝沈冽打量过去。
少年穿着一袭紫衫华锦,品貌非凡,眉眼若画,只是神情太冷,面无波澜,总令人觉得倨傲孤高。
他身前两个高大随从为他开道,不过实际上人群看到他便自发让路了,且目光凝在他脸上,移不开一般。
男人赞叹,这沈冽,果真如传闻里说的那样,卓尔不群,俊美无俦。
“宋郎将,”沈冽走来,说道,“去哪?”
男人笑着开口道:“沈郎君好,百闻不如一见,当真少年俊才,人中龙凤啊。”
“你见过我的才么?”沈冽朝他望去。
男人一顿,仍是笑着,心里骂了他一句兔崽子。
“你怎么在这?”宋倾堂问道。
沈冽收回目光,说道:“阿梨找你。”
宋倾堂愣了愣:“什么?”
“怎么?”沈冽看着他,不解道。
宋倾堂朝男人望去。
男人头皮发麻,对沈冽说道:“沈郎君,你也认识阿梨?”
“也?”沈冽说道,“你叫什么?”
男人心里连骂数声,而后道:“我叫郭庭,阿梨认识我的,既然她找你们,我便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发话,转身就跑。
宋倾堂看出不对,狐疑的望着他离开,半响才收回目光看着沈冽:“阿梨呢?”
“我骗你的,她没找你,我今日也未见到她,”沈冽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说道,“此人找你什么事?”
宋倾堂一怒:“沈冽,你骗我?”
“他找你何事?”沈冽看着他,又问道。
宋倾堂气恼,说道:“他也说阿梨找我,结果你横插一脚,他给跑了,老子特么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接连被两个人骗,还都拿那丫头骗我?”
“郭庭,”沈冽拢眉,“这名字听着耳熟。”
“不是,”宋倾堂说道,“沈冽,你不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你干嘛就跑来骗我了?”
“我见过他,”沈冽望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淮周街口那夜出现棺材时,他在屋顶上射箭。”
宋倾堂瞪大眼睛,回头看了那男人消失无踪的方向一眼,轻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他日后恐还会找你,你少些往来,此人不知善恶,但你父亲还在朝廷当官,你谨慎行事,”沈冽说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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