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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不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堂放逐者
孟戚立刻出现在那书生面前,冷声问:“怎么,他不肯做?”
压力又大了一倍,这个不懂武功的书生撑不住靠在了墙上,眼中尽是惊恐。
孟戚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能惹大夫生怒,你倒是好本事。”
“等……等?”
中年书生抱着手臂,忍着哆嗦问墨鲤,“你,你是大夫?”
墨鲤看到他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大夫……你们,你们到底要求取什么?”
“银针。”
墨鲤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中年书生闻声松了口气,嘀咕道:“不早说,还以为是来求画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瞒不住孟戚与墨鲤。
两人面面相觑,墨鲤更是觉得好像错漏了什么,他开始回忆方才与这书生的对话。
“还有两副银针没卖出去,你们可以先看看,进来罢。”书生开始在衣兜里摸索钥匙。
墨鲤想了想,试探着喊了一声:“锦水先生?”
书生手一抖,额头直接撞在了门上。





鱼不服 145.齐式微
“你,你不是说来买银针的吗?”书生脸涨得通红, 羞恼不已。
孟戚一掸袖子, 抢在墨鲤前面说:“大夫来买银针,在下恰好在风行阁买了几幅扇面, 方才听到先生的自言自语, 不由得脱口而出,若有冒犯先生之处, 还请见谅。”
那书生想要把人拒之门外, 却因为之前的遭遇,不敢发怒。
再看墨鲤, 见对方神态并无一丝鄙薄不屑之意,心里勉强好受了一些。
“你们……算了, 进来罢。”书生懊恼地说。
不管如何,总不能在家门外嚷嚷,被人听到了麻烦更大。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院子,朝向不好, 院子不是一个规规整整的四方形,而是一个狭窄的长条状,进门就需要侧着身体走。
墙壁生满青苔, 墙面斑驳不堪。
正屋旁边架着梯子,旁边摞着一叠瓦片。
“前几日下雨, 屋子还没有修好。”
书生迈过院中低洼处的积水, 语气不善地说, “家里没有颜料, 春日里淅淅沥沥的落雨,屋子不修好,我没有心情做画。”
“先生勿恼,吾等并非上门求画。”
墨鲤见这书生十分在意,只能出声解释。
——读书人写话本都不敢用本名,更别说画.春.宫图了。
方才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唤了出来,墨鲤有些懊恼,这不是君子所为。既然别人不愿承认,放在世间也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谈论的事,就不该说出。
至于他们其实是欣赏画法的独到,笔触的灵气,根本不在意画中人在做什么的事就不用解释了,因为可能越描越错。
墨鲤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调安抚人,也知道怎样让别人相信他的话。
这点孟戚做不到。
或者说,孟戚没办法在一两句话间,就让对方打消戒心。
书生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想了想,觉得都是风行阁的错。那群见钱眼开,什么消息都能标价卖钱的家伙,压根不可靠。
书生进屋里取银针了。
墨鲤没有跟进去,因为在礼节上,即使别人把你带进了家门,如果对方没有伸手示意做“请”的姿势,那么就应该站在门外石阶下等候。
——上门找麻烦不算。
故而不管这是一栋破败得没什么可看的屋子,还是一栋几进几出的富庶院落,都应该非请莫入。
孟戚原本打算陪着墨鲤在院子里等,想到到巷口的陆慜,只能出去看了,防止这位二皇子在这片旧屋破房子中间迷路。
于是书生走出屋子时,只看到墨鲤等在外面。
他也没有兴趣多问,就想着赶紧把生意做完,将人送走。
书生拿出了两个粗糙的木匣子,匣子有布包,打开可以看到里面规整地插着两排银针,合起来就是四排,数量十分可观。
且长短不一,粗细不同。
银针上端有柄,形状略圆,色泽跟针尖不同。
除此之外,匣子里还有六枚打磨光滑的石针跟骨针。
墨鲤一见便知道这铸针者手艺了得,针身光滑,最细的一根针跟头发差不多。
大夫郎中用于针灸的针统称为银针,但不是每套针都是银制的,只是它看起来尖而亮,旁人就以为是银。实际上金针与银针都不能做得过细,因为太软了,容易折断。
墨鲤身怀武功,针灸之技高明,更喜欢用较细的针。
而市面上能买到的银针,大多不符合他的要求。
“这针可是先生所制?”
“家祖家父皆是医者,幼时也学针灸,只是技艺不到家,不敢行医罢了。因家道中落,隐姓埋名跟随一位住在月桂坊的金铺匠人学了些本事,不能打造精巧的首饰,银针还是没问题的。”
书生叹了口气。
秀才不能做买卖,只能替人写书信拿润笔银钱。
“得亏我二十岁时,楚朝风气开放,并不禁止书生去学旁门左道之技,只要不公开售卖所制物品,咬定了是自己喜好的话,铸剑种花酿酒皆可,亦不必躲躲闪闪。楚朝没了,现在就只能偷着卖。”
之前有名望还好,现在不敢张扬,实在不能糊口,只得另谋出路。
书生这番未尽之言,其实也是为“锦水先生”所做作为辩解。
墨鲤仔细一想,心道难怪那些春.宫图画得出色,不止人物与画中景物相谐,身躯与四肢的长短都很正确,虽是春.宫,却没有那种粗劣不堪的感觉。
原来画者学过医道,还懂得针灸之术。
墨鲤算了算手里的钱,遗憾地放弃了从书生这里订一套金针的想法,他再次比对了一番,最终挑中银针数量较少,针身更细的那套。
“这套八两银子,不能再低了。”书生小心翼翼地报了个价,唯恐墨鲤觉得价高。
墨鲤想起自己直接丢给风行阁的那二十两银子,不仅陷入了沉默。
上好的银针可遇不可求,急求又不想费心的话,自然要出高价了,二十两银子本来就包括了给风行阁的钱,这没什么,总要让人有赚头不然谁愿意跑腿办事呢?
可是风行阁一张地图卖十两银子,未免——
幸好孟兄生了一场气,偷了一堆官袍回来。
墨鲤默默地取出银票,拿了十两给书生。
“阁下没有碎银或铜钱么,我找不开。”
“不必了。”
墨鲤关上匣子,正待告辞,只听那书生坚决地说:“这不成,哪有多要钱的道理。”
“阁下铸针技艺,值得了这份价钱。”墨鲤盘算着银针到手之后,一定要认真行医赚钱,总不能再让孟戚打劫刘钱袋或者偷官袍。
“不行不行,我说了八两银子,怎么好意思多要?”
这书生十分顽固,见墨鲤转身要走,而他在后面根本追不上,忍不住追着道:“既然阁下友人喜画,不如取一卷画相抵?”
墨鲤:“……”
片刻之后,孟戚见到大夫抱着个小匣子,提着一卷画轴出来了。
“这是什么,针灸图?”孟戚好奇地问。
“新的地图?你们还要买什么?”陆慜也凑过来问。
墨鲤面无表情地将画轴塞给了孟戚。
“别在这里打开。”
这话一出,孟戚立刻明白是什么了,不禁问道:“大夫是怎么拿到手的,那人不是不卖吗?”
“添头。”
“大夫颇有吾之风范……”
“二两银子。”
“什么?”孟戚连忙追问道,“是什么样的画,有没有给过风行阁?”
墨鲤摇了摇头。
孟戚沉吟,考虑要不要回去敲诈风行阁。
***
太京,麟成门。
礼部侍郎神情不安地望着紧锁的城门,这一路上他已经听说京城出事了,城门封锁了好几日,京畿大营也在乡野间来来去去。
事实上他们这一行人就是遇到京畿营的军队之后,被“护送”过来的。
感受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目光,何侍郎心里直打哆嗦。
这趟去祭扫皇陵可谓诸事不顺,还摊上了六皇子这么个惹祸精,说话肆无忌惮,还动不动偷溜了出去玩。
一起上京的那个刘将军还不顶事,什么主意都不出,只会和稀泥,任凭六皇子闹腾,简直是个无能且无用的废物!
那些江湖人更是无法无天,互相斗殴打进了皇陵,破坏了皇陵驻军的营地,还误伤了不少人。真真可恶至极,消息传到太京,陛下雷霆震怒,也不知会不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这些加起来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了太京,一个更大的噩耗砸下来。
二皇子谋逆造.反!
说是二皇子,身边这位六皇子有没有参与还不一定呢!
真真是国朝不稳,乱象横生。
何侍郎焦灼万分,他一边担心自己这派的几位重臣有没有受到谋逆的影响,一边忧心太京城内的状况。他看着防卫森严,遍布兵马的城墙,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核验无误,开城门。”
“迎六皇子回宫。”
听到这几声喊,又见城门缓缓开启,何侍郎终于松了口气。
“阿嚏!”
刘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然而他喉头发痒,紧跟着又打了第二个喷嚏。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负责“护送”他们的兵丁更是齐刷刷地拿起了长矛,指着刘澹跟他的亲卫,以及负责保护六皇子的锦衣卫。
何侍郎差点摔下马,连魂都骇没了一半。
六皇子掀开马车帘子,带着讽刺的笑意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似看猴戏一般。
“刘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何侍郎挂不住面子,低声呵斥。
“或许是尘土的缘故……”
刘澹含含糊糊地说,不是他服软,是眼下形势不明,他连皇位是否易主都不知道。
众人收回了兵器,车队缓缓入城。
刘澹眉头紧皱,借着马蹄声的遮掩,他对亲兵说:“这可能是个预兆,尔等切记小心。”
亲兵们闻言神色一肃。
过了一会儿,有个亲兵忍不住问道:“将军,你的不祥之兆到底是跟我们有关,还是跟钱袋有关?”




鱼不服 146.文武不睦
太京城内没有尸横遍野, 也没有断垣残壁。
虽然到处都是兵丁, 气氛异常紧张, 可是百姓依旧能够在坊间走动, 通过盘查也可出入坊市之间。街道上许多铺子都关了门, 米铺跟油铺前排起了长队。
太京府衙的小官吏在铺子前高声宣读着文远阁宰辅们刚刚颁发的命令, 声称叛乱已定,谋逆者均被拿下,太京不日将恢复正常, 百姓无需抢购米粮。
那些坐地起价的米商,已经被官吏锁了准备带走。
百姓虽然心中惶恐,但是看到这一幕仍是不停地叫好。
六皇子挑开马车的车帘往外张望, 神情隐隐有几分不屑。
“这等商贾之流, 合该收拾一番。”刘将军的亲卫解气地说。
“是抓了人,再讹笔钱。”六皇子冷笑不止,伸手指道, “你看这些衙役兵丁,是戒备商贾,还是周围那些叫好的百姓。”
刘澹轻咳一声, 赶在何侍郎听到这边动静之前,低声劝道:“殿下还是谨言慎行罢。”
六皇子自打进了城, 刺头儿的架势愈发明显。刘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时候不应该装作孝顺, 为皇帝展现谦卑恭顺的一面吗?
初听二皇子谋反的时候, 六皇子就有点古怪, 现在更甚。
在刘澹看来,经历了一场政变逼宫,太京能迅速恢复到这般秩序,已经很不错了。这说明宰辅重臣都没出事,而且他们也没打算搞风搞雨地闹些幺蛾子出来恶心人。
——作为常年被文官集团排挤打压的武将,刘澹对朝堂上的某些人还是很有意见的。
没参与谋逆,不意味着能安枕无忧。
历来借着清缴逆党的名义,朝廷里都会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动,贬官去职的都算运气好了,说不定哪天上朝就被御史弹劾出十几条罪状,然后朝官的某派系一起发力,当廷去官帽官服打入大牢。
对刘澹来说,最危险的是他在朝中并没有靠山。
他的靠山就是皇帝本人,为了博取皇帝信任,武将只能做孤臣,而他的兵权跟势力又没有大到文官们愿意对他另眼相看的地步,所以连个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澹愁眉不展。
比他更愁的是车队里那些跟六皇子去皇陵的锦衣卫,太京街道上到处都是禁卫军,连衙役都有,偏偏一个锦衣卫的影子也见不着。
刘澹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城内盘查虽严,但是遇到那些负隅顽抗的江湖人,巡城卫跟衙役只是做个样子追赶喝骂,没有动用弓箭。似乎追得上就把人关起来,追不上就算了,这显然是因为他们接到的不是死命令,而且车队只有进城的时候被为难了一下,紧接着都是顺顺利利,没有人过来找茬,也没有内侍过来传旨。
他们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进了内城。
这时终于有人来了,是文远阁的侍书郎。
侍书郎是六品小官,通常为翰林出身,座师是宰辅重臣或者自身加入了朝廷中的有力派系,作为储相培养的。不过距离他们真正坐上宰相的位置,即使仕途顺利,最少也要等二十年,期间可能出现无数个意外,阻挠他们走到最后。
他们看起来好像前途无限,其实就是在文远阁里跑腿、给宰辅们打下手的人。
这会儿看到这么一个人带着禁卫军拦住去路,车队里的人脸色都不大好。
何侍郎自恃身份,看不起对方。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心里都在疑惑地想,再怎么说六皇子也是皇子,哪有让个六品侍书郎来迎的?如果是皇帝信重的臣子,官小也没什么,可眼前这个侍书郎根本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六皇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登位的可能?六皇子马上就要倒霉了?还是皇帝在刻意打压六皇子?或者……皇帝真的还掌握着朝政大权吗?按理说为了权势的平衡,皇帝即使杀了二皇子,立三皇子为储君,也不会真的把六皇子丢到一边,相反还要把这位小皇子提溜出来,磨砺东宫呢!
都是在官场上混迹的人,长了好几个心眼,大家仔细一想,便不寒而栗。
侍书郎不动声色地宣了口谕,说得无非就是二皇子谋逆,陛下震怒,下令严查之类。期间提到了二皇子勾结锦衣卫指挥使,以及买通江湖刺客入宫行刺,刺客至今仍未抓到,于是命令禁卫军将六皇子护送进宫,严加保护。
何侍郎心神不属,刘澹不敢妄动,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六皇子带走了。
随后口谕里又提到了何侍郎,令他归家休息,等到数日后的朝会。
眼看那位侍书郎转身要走,刘澹忍不住追问:“陛下可有提到本将?”
侍书郎扫了他一眼,因为刘澹伤势未好,所以没穿铠甲,只穿了一件四品的武官服。武官的四品官袍没有区别,但是铠甲有制式上的差别,这位侍书郎明显没有想起刘澹是谁,以为是雍州护送六皇子的武官,便随口道:“并无,督尉先回州府驿馆里等待消息吧。”
刘澹:“……”
外地的官员进京叙职,或是因公务入京,因为没地方住,都会住在挂着州府牌子的驿馆里,这是朝廷设置的,官员本人不用花钱。
如果他是地方的四品督尉,确实只能去驿馆,哪怕已经买下了太京的宅子,那也是在外城。官员待命自然要在靠近皇城的北城跟内城,这里的房子根本买不起,价格高到吓人。
可他荡寇将军曾经有救驾之功!皇帝赏赐过宅邸!哪怕常年没人住,宅子也不大,可他还是有宅子的!
这个侍书郎根本不是皇帝派来的!
刘澹不相信皇帝能把自己忘了,不是刘澹自视甚高,而是皇帝急着召他进京追问四郎山金矿的事。
他会跟六皇子这行人走在一起,是因为六皇子在雍州皇陵的时候因为贪玩乱跑失踪,何侍郎求助官府的时候顺带把路过该地的他也扯上了,要求出力寻找。再后来就发生了皇陵冲撞的混乱,何侍郎与刘澹分别写了一封密奏上报给皇帝。
所以在公文上,刘澹不跟六皇子同行。
可是在陆璋这里,他非常清楚这件事,而且不管是为了金矿、皇陵之事,还是了解六皇子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陆璋都不可能完全忽略刘澹,不仅只字不提,传达口谕的人甚至不知道刘澹是谁。
刘将军的脑子嗡地一声大了。
他用眼神制止了亲卫,又威胁地瞪视一路同行的锦衣卫跟兵丁。
“是是,吾等这就往雍州驿馆去。”刘澹转头笑着对侍书郎说。
侍书郎察觉到有些不对,狐疑地看了看刘澹,在心里记下了这事,拱手虚应一下礼数,随后带着人走了。
亲卫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
个别脑子灵活的锦衣卫也反应过来了,刘澹在平州剿山匪,应该住在平州驿馆才对。
“情况不对。”
“陛下……难道二皇子掌权了?”
“笨蛋,二皇子掌权的话,就不应该是二皇子被打成逆党了,应该是三皇子!”
众人恍然大悟,也对,二皇子性情鲁莽根本不像是能密谋造反的人!就算二皇子蠢笨,锦衣卫指挥使又不蠢。
“……陛下信重的锦衣卫一个都看不到,逆党里竟然还有我们的指挥使!”
“三皇子当真深藏不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错误地把真相扭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聪明人往往会被荒谬的现实打败。
因为不管怎么想,文官集团暗中谋划,煽动二皇子谋逆,用火炮轰击皇宫,再趁乱控制京城,联合三皇子软禁皇帝,诛杀二皇子这个过程非常有说服力。
接下来三皇子的对手,就只有身体孱弱的太子了。
六皇子年纪小,又没有势力,很难翻身。
刘澹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宅邸,派亲兵出去打探消息,他背着手在花厅里走来走去。
家仆因为他长期不在京中,平日里十分懈怠,此刻战战兢兢地垂着脑袋,向刘澹禀告这些天来京城发生的事。
主要是上元日的星孛,以及前几日天空出现的双龙异象。
刘澹没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正焦躁间,亲卫们陆续回来了。
“将军,不好了!太子病危,据说就是这个月的事了。原本瞒得十分周密,太京一戒严,那些操办相关事宜的人心里害怕,把消息透出来了。”
“当真?”
“将军,不好了!北镇抚司被禁卫军围了……还有南镇抚司,那些锦衣卫都被困在里面,据说这样已经四天了。”
“什么?!”
刘澹拍案而起,虽然他很厌烦锦衣卫,但是皇帝真的不成了对刘澹来说是个坏消息,三皇子是借着文官集团上位的,武将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如此大胆,就不怕朝野皆知,恶名缠身吗?”
“……将军,还有一个更糟的消息。数天前,锦衣卫同知宫钧被派遣到上云山抓拿进京闹事的江湖人,结果这一去就没有回来,而且京城戒严之后。京畿左营的谭将军又带着兵马去围剿乱党,朝着上云山去了。将军你说他们是抓江湖人,还是对付宫同知?”
刘澹目瞪口呆,等回过神,他连忙催促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镇抚司那边乱起来了,据说衙门里面没东西能果腹了。他们跟禁卫军争吵,声音传得老远呢!”亲兵撇撇嘴,不屑地说,“那些个禁卫军也是可笑,认为这次能彻底压下锦衣卫,对骂中洋洋得意地说宫同知可能死在江湖匪类手里了。”
刘澹摇摇头:“宫同知在南镇抚司的名望比锦衣卫指挥使还要高一些,这些禁卫军这般出言不逊,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亲兵赶紧补充道,“那几个锦衣卫一听就怒了,冲出来就伤了好些个禁卫军。没见血,就卸了好几条臂膀,还说什么他们同知会武功,上云山又那么大,怎么可能出事之类的话。随后禁卫军那边说漏了嘴,原来京畿左营的谭将军是带着火炮去的,火炮啊!直接轰山!”
饶是刘澹,也惊得说不出话。
太京怎么会乱成这样?
“现在呢,禁卫军跟南镇抚司那边如何了?”
“还不清楚,有个兄弟蹲在那边看着,我先回来禀告将军了。”
刘澹闻言眉头紧锁,后悔道:“我们就不应该进京,在外面耽搁一段时间就能看清风向了,如今被卷进了漩涡,真不知如何脱身。”
“这好办,不如我们偷偷混进禁卫军的队伍,见机行事?”亲兵建议道。
“不成,那侍书郎虽然不认识我,但他回去一说,本将的身份瞒不住。到时候上门寻人寻不到,怕是要被直接打为叛逆。”刘澹长叹,伸手揉着眉心。
这可真是坐困愁城了。
就在刘澹发愁之际,又有个亲兵匆匆忙忙跑进来。
“将军,出怪事了!”
刘澹不像之前两次那样惊诧,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沉声命令道:“说!”
这个亲兵比较年轻,他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何侍郎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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