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江凌十分的苦涩和难过,但是通通的忍下了,她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时间还很多她可以慢慢的等。
这一天风和日丽,江凌照旧撒网,然后拉着杜和坐在边沿等待鱼儿入网。
波光粼粼的海面,金色的阳光错落徜徉,水反射出灿烂的光芒,江凌一瞬的恍惚这样的场景记忆里似乎似曾相识。
“啊,对了?阿和你还记得的吗?”江凌抿嘴微笑道:“以前我们去河边漫步,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把我撞进了水里,我可不会游泳但是吓得以为是要死了,结果是你跳下来救了我。”
“那一天天气也是这样的好,水面金光灿烂。”
打开了心绪,江凌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过往的种种好似重现,泪花不由的滚动。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欠阿和的一条命了。”
“我爹也说救命的恩情要好好偿还,才是人所应做的。”
说起这些,她刚要感慨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的时候,她发现杜和的眼眸动了,很细微的,但很清楚。
江凌的内心世界刹那间凝固,而后疯狂运转,阿和有反应了,可她刚才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来着?
啊,对了,她说以前的过往,说了她的爹爹江中叶。
阿和,阿和他是不是,是不是还留恋着过去,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最珍贵的记忆所以才……
心中的喜悦让江凌几乎要喊出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阿和有救了!
江凌高兴地好像比她自己有救了还激动。
从那以后江凌经常给杜和讲述和回忆以前的事情。
“阿和,你知不知道你九岁那年,杜伯父为什么给你换学堂吗?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那是因为小时候在苏州杜府的时候,我最爱吃糖了,可是偏偏该换牙了,爹不给我钱,我就背着爹爹偷偷的问杜伯父要钱,每次还总是说是你请同学们吃的。”
“后来杜伯父亲自告诫你不要乱请客,你还顶嘴惹了一顿打,弄得我很愧疚,可是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嘴馋继续骗钱,于是杜伯父干脆给你转了学堂……”
说到这里,江凌哈哈的大笑起来,几乎要笑出眼泪来:“那时候你可是真傻,挨了打还要说自己请同学是应当的,还说将来就是毕业了也都是朋友,请点小客算什么,当时可把杜伯父气的要死,直说你败家。”
江凌说着大笑起来,她笑的直接弯下身子,整个人都抖动起来。
“那时候大家多快乐啊!”
可是后来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都死了,爹被杀了,杜伯父也不在了,世界空荡荡,魔鬼却充斥人间。
该死的人总是死不了,可是应该活着的抵不住命运的残酷。
她拉住杜和的手,乳燕归林般投入杜和的怀抱,仿佛那是唯一可以让她的心灵栖息的地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浮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清幽的歌声随风飘扬,在碧海蓝天见渐渐的消散,船的另一边,王庆被吸引住,侧目而视。
岁月的长河好似在这歌声中逆转了时间,往事的一幕幕轮回再现。
方才十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子冲自己笑嘻嘻的招手。
曾经的严父手持棍子追的自己满大街逃窜。
还有哪些已然逐渐面目模糊的同窗,他们是否在这乱世纷争的岁月中,过得安好如初。
江凌的嗓音清越,风声里几分的朦胧怀念。
杜和的睫毛忽而动了动,一滴朝阳般的水珠染上如羽的睫毛,轻然一抖飞坠。
啪的一下落在了江凌的手上,热的、湿润的。
是下雨了吗?
可什么样雨才会是热的?
魔术之王 第四百一十章 暖阳
这里是上海的郊区,是一个偏僻的小渔村,就算是下雨也该是凉的。
江凌放任了自己的思维,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她抬起头,看到了杜和眼里残留的泪光。
那一瞬间她恍然明白,啊,那原来是杜大哥的眼泪。
喉咙猛然间哽咽了,江凌像是终于意识到杜和出现了情绪波动的现象,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须臾间喜极而泣,却又不敢嚎啕大哭,她害怕自己会惊扰到好不容易对外界有了反应的杜和。
方才沉浸在歌声中的王庆发现江凌要哭的样子,心中大惊连忙跑过来问道:“江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江凌此刻的心思都在杜和的身上,她匆匆摇摇头说句我没事,打发了王庆。
看着杜和,她的脑子里急速的运转,江凌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杜和的反应,一边思索着方才自己到底是如何打动杜和的。
跟往日想必,她似乎多唱了那一首歌曲,或许是因为那一首李叔同的送别歌吗?
咽下喉中的呜咽,江凌清了清嗓子,攥紧了杜和的手。
她微微眨去眸中清泪,开始轻轻的哼唱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浮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歌声再次穿越了海水,飞翔不可捉摸的天边,天际的暖阳似乎受到了感染,光芒也带上了些许的悠远残红。
江妹子的歌声真好听,王庆正在捞鱼的动作都顿住了,安静的听着。
时光在这小小的船只上缓慢又宁静。
一动不动的杜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少女哼唱的模样,阴霾无光的眸刹那间颤抖。
北宋著名的词人、文学家晏殊有一首词写的很好: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人要活着就必须往前看,值逢风乱世飘摇,才更应该珍惜当下。
曾经甜蜜的回忆,一首惋叹的歌谣,将坠落在地狱的心重新带往了人间,渴求光明。
希望和蓬勃的生机,此刻开花结果。
“傻丫头!”
“可的真是难看呵!”
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抚上江凌犹带泪痕的小脸,动作轻柔如三月春风,带着无限的怜惜。
江凌下意识的反握住杜和的手,愣愣的看着他。
她有点不敢相信只是一首童谣就唤醒了杜和的神智,这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不可思议。
“你,你醒了?”千言万语在心中流过后,江凌最后能够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你醒了。
然而一句话已经代表了一切。
她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前途未卜,而是杜和从此一生沉沦。
而最期待是什么,恰恰好就是此刻啊。
此刻犹如山河烂漫花满山坡,江凌一瞬间觉得自己苦苦的坚持和努力都得到了回报,而这个回报对于她来说得到比整个世界还兴奋和喜悦。
“傻丫头。”杜和又重复这一句,因为太久没有过自主反应,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的,但是眼神却很温柔动人。
江凌听到这句傻丫头又开始哭了,哭像是个刚从钻出来的湿漉漉的水獭,又可爱又可怜。
杜和有点头疼了,他是真的很怕女人哭。
梨花带雨在男人的眼里有时候是美丽但有的时候那真的是脑壳痛了。
沉思几秒,杜和忽而狡黠一笑道。
“美人依船帮。”
“深坐颦峨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小江凌,你哭是为了哪位郎君?是不是他迟迟不来惹恼了你了?”
江凌听了顿时大为气恼,羞得满脸通红,张开红红的小嘴一口的糯米小牙,上下一碰挤出一声恼意:“你!”
阿和真是……
真是太过分,自己为他担忧的要死,他醒来却来打趣自己!
江凌跟只青蛙似的鼓起了腮帮子,怒瞪杜和,满目谴责!
杜和:……
“咳咳,我这是没办法,你一直哭个不停,我只能出此下策。”
“事实上你看还是挺有用的,不是吗?”
杜和颇有些促狭的摊开了双手,一副我认为我自己的注意很不错的无赖样子。
江凌真是恼的连着脖子都红了,恨不得将杜和给推下船去,但是看着杜和灵动的双眼,心里却又是一酸涩。
阿和终于醒了,她是舍不得的。
想想,江凌的泪又弥漫了双眼。
苍天可鉴,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江凌抱住杜和的腰,两行清泪浸湿了男人的麻布衣。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好似天成眷侣,一旁的王庆眼中浮现出些许的悲哀。
他平生第一次的爱慕,还没有开花就败落了。
但也不值得难过,因为本来就不相配,所以也用不着念念不忘,这是底层的小人物在命运的风浪中,琢磨出的现实哲学。
天色已晚,王庆这一次不等江凌的通知,就自动的调转船头,向海岸靠去。
是夜,大好的天气,繁星璀璨,疏月现月。
杜和坐在床边望着点点星辰,眼神好似穿透了浓重的夜幕看向了更加遥远的时光。
四下里静悄悄的,他整个人隐约像是要随着日月星辰同去,一股说不出的缥缈和不可触碰。
江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她的心猛地一坠,慌乱的跑到杜和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阿和,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杜和回神,收回投向天半的目光,柔和的看着江凌。
怀中的女子明显在惶恐,杜和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微笑着安抚:“别怕,我不会走。”
至少不会抛下江凌一个人走。
这一夜风朗气晴,两个人共患难的人却各有心事,身体离的有躲进,心隔的就有多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看不到我的存在,而是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微笑着装聋作哑。
初生的太阳,再一次照耀大地,微红的光芒领略人间的美景。
杜和和江凌两个人照旧出海打渔,船主王庆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江凌,但也只是悄悄的瞧上一眼。
纵然爱慕已然消散,但年华正好,青春蓬勃的少女,又美丽又可爱,谁不爱看上两眼呢?
站在甲板上的杜和目光安寂的看着江凌将手伸进深蓝的海水中,戏弄被船帮激起的浪花,指尖略过那一抹白,带出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海水重新抚平。
“看!”不知道到底是摸到了什么,江凌忽然起身举起了自己的手。
杜和凝眸望去,但见修长的透明的管、管的两侧支棱着细细密密的白毛,却原来是一根羽毛,一根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的羽毛。
沾了水在炽烈的日光下,莹莹反光。
杜和的目光动了动,江凌就像这浸水的羽一般美丽,两相相称,赏心悦目。
“很漂亮!”杜和落在少女的脸上,嘴里的称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少女还是在说拿一根羽毛。
魔术之王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同的选择
王庆方打满满的一网鱼,心中也正欢喜,见了那根羽毛虽然觉得习以为常,但也还是跟着夸奖道:“江姑娘捡来的羽毛好看。”
两个人都说好看,江凌心中高兴,她方才看到海里还漂浮着很多,心想要是都捞起来,可以做个羽毛扇子也说不定。
于是看向杜和,打算要杜和帮她一起捞,但是恰恰就是这抬头的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杜和眉宇间的戾气。
他……
江凌以为杜和已经完全走出了阴影但是这一刻她意识到,恐怕并非如此。
“杜和!”江凌的脸色严肃,这一次她没有再亲昵的喊杜和为哥哥,而是郑重的跟他说道:“作为中国人你已经尽力做了一个国民应该做的一切。”
“我爹爹的死不是你的错,是高桥心狠手辣。”
“没有成功杀死渡边也不是你的错,东洋人向来狡猾,谁也不能保证一次就能除去祸害。”
一步一步的走到杜和的身边,江凌看着面色沉冷、暗潮汹涌的杜和,抬手抚摸他的脸庞。
“杜和,你尽力了,你没错!”
这一刻两个人的目光相望,交织在一起,久久。
忽然杜和俯下身子,他的额头贴着她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杜和心里却比谁都明白,夕阳之上那一抹灿烂的余晖,终究是经不起风吹草动。
幻象始终是幻想,就像烟花繁华过后的夜空终归要被隐藏的危机所吞没。
而就在这些日子里上海的风云更加跌宕起伏,危机重重下掩盖的是人心浮动,权势更迭。
而张阿发也终于在这风雨飘摇中再一次感受到了压迫和危机,他就像是陆地上的一条野狗,用充血的双眼瞪着来往的任何一个人,恨不得从人们的身上撕下一块儿血肉来才能弥补他日益加重的贪婪。
乱世之中最出英雄对于张阿发来说,眼下的时机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最大的对头杜和已经到了大霉,如今正该使他张阿发的天下。
如果说原先张阿发还担心会被人叫做卖国贼,但是在如今中国领土大部分都已经沦落在东洋铁蹄的蹂躏下,他心中便在没有了顾虑。
没看,现在走到哪儿都是满大街的东洋宪兵吗?
本该是这片领土的主人的国人们却处处都要奉承东洋人。
大上海的歌舞厅内,商人们对着东洋侨民阿谀谄媚。
渲染着青春岁月的校园内,时不时的就会表演一场中国学生爱上东洋留学生的舞台剧。
好像大东洋帝国所构建的东亚共荣圈,提前降临到了这片土地。
人们在风声鹤唳中笑语炎炎,麻痹自己即将成为亡国奴的痛苦。
硝烟弥漫中的太平何其讽刺,一眼望去都是浓浓的血腥。
这本应该是人憎鬼泣的修罗地狱,但张阿发心里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他想要的很简单,他想去做得更简单。
如果太平盛世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宁愿从血水中捞取王冠。
所以彻底投靠东洋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是东洋人的天下,东洋人自然就是他张阿发的衣食父母。
他对待高桥海羽更加的殷勤了,如果说,他原先只把自己当作高桥身边的一个傀儡,那么现在他恨不得成为舔高桥靴子的那只狗。
只要能让高桥本人满意,张阿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
高桥对于他的这种态度非常的认可,尽管她从内心里瞧不起这种有奶便是娘,卑鄙无耻的小人,然而特殊时期,大东洋帝国需要用到这样的人。
所以高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的意思,非常公式化的鼓励张阿发为帝国卖命。
如今的上海滩人人都在强颜欢笑,却只有张阿发一个人是发自肺腑的笑。
觥筹交错的大上海歌舞厅里,魔术届、戏曲界的魔术师和名伶们,围在他的身边谈笑风生,阿谀奉承。
“张先生这些日子可真是越发的春风得意,让老夫实在是羡慕呀。”
老戏曲家满面笑容地恭维着,然而,眼底却深藏着一抹嘲讽。
“是呢,以后还要张先生多在高桥小姐面前说说好话,提携提携我们。”
身材玲珑有致的女魔术师冲著张阿发抛媚眼。
张阿发高兴的红光满面,然而嘴上却说了几句谦卑的客套话。
“哪里哪里,我张阿发也只不过是跟高桥小姐有几分交情,哪里说得上话。”
事实上,他之所以表现出这几份谦卑也只不过是怕有人分走高桥对自己的重视罢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今时今刻的大上海滩,谁不知道你张阿发是高桥手下的一条狗呢,如果你在高桥面前都说不上话,那更何况是其他人。
“哎呀,张先生实在是太谦虚了,弄得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是说呀,张先生大器晚成,正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呀,这么谦虚,让我们大家都不好意思了。”
一歌女过来打圆场,众人看着风向也跟着奉承起来。
一瞬间歌舞厅的气氛要变得和谐美满。
但是都是在表演届混的人,无论是唱戏的还是变魔术的,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哪一个不是人精。
要把一个人的心思揣摩透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张阿发这一点儿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歌舞升平,有的人面露失望,看来是没办法借助张阿发搭上东洋人这条线,不由得暗自恼怒在心底嘲笑张阿发到底还是市井出来的泥腿子上不了大台面。
而有的人的则是满眼的讥讽和嘲笑,这张阿发还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好好的人不当,非要把自己折腾成一条狗吗?
也只有张阿发这样见风使舵的小人才会把东洋人当成自己的亲爹。
败类!丢进了中国人的脸,有人狠狠的瞪了张阿发一眼。
但是却不巧刚刚好被张阿发看见。
今儿个本来就是庆祝张阿发前些天,在大上海剧院成功举办了个人魔术表演的庆功会。
所以,这里就是张阿发的主场,有人在他的主场里瞪他,这对他来说无疑就是挑衅。
也是在**裸的提醒他,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起他投靠东洋人。
这犯了张阿发的大忌。
魔术之王 第四百一十二章 悲凉
他抄起嘴角冷笑着指着邓他的人大吼道。
他扯起嘴角冷笑着,指着瞪他的人大吼:“把那个穿深蓝色西服的魔术师给我按住。”
原本还是融洽,美满的气氛,被张阿发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彻底的打破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舞厅得两个侧门涌进来两支东洋宪兵队,一身屎黄色的难看的军服,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长长的枪杆子,冲著那深蓝西服的魔术师而去。
这番变故当即让所有的人都彻底的震惊了,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东洋人手里的那只枪会按在自己的胸口,哪怕现在是乱世,人活一世终究是不容易的,没有谁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而东洋宪兵已经一把将那深蓝西服的魔术师按到了地上,而后抬起头看向张阿发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此时的场面,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往后退,你挤我我踩你的,非常的混乱。
所以也没有人听清楚,东洋宪兵到底说了什么,就只在下一刻,听到张阿发清清楚楚的声音。
“这个人刚才趁所有人不注意怒骂高桥小姐和大东洋帝国,我怀疑他跟那群到处散发反日宣言的抗日份子有关联。”
东洋宪兵的脸色变得凶残起来,如今的上海就是因为总是有这些像蚂蚁一样的抗日份子的存在,帝国对于支那人的思想统治和控制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
一切反对帝国的抗日份子都应该被处死,而且要用对残忍最血腥的方式才能起到最好的震慑效果。
东洋宪兵当即呜啦啦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对准了深蓝西服的魔术师,举起了手中的枪。
这会儿哪怕是听不懂日语的人,心里也明白东洋宪兵想要干什么了。
张阿发满脸得意的笑道:“对,坂田队长,您说得对,这样的抗日份子就应该抓住一个处死一个。”
在场的人这一刻全部都变了脸色,在死亡的阴影之下,没有人心里不害怕。
只是就算是恐惧也是分外不同的。
有的人恐惧里含着痛恨,但有些人的恐惧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漠然,仿佛将要死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同胞,而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蝼蚁。
这一类的人,同胞的血和性命已经无法打动他们的心。
他们只会一边在心里平静的想:又死人了,一边大块多多的吃着沾了人血的馒头。
但是在这样的黑暗当中,终归还是会有黎明的光线透过层层的云幕放射开来。
被死死的摁在地上的魔术师,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却依旧涨红着一张脸拼命的挣扎着,怒骂道:“姓张的,我明明没有跟什么反日分子勾结,你却偏偏诬陷我,不就是因为我刚刚瞪眼吗?”
“我今天还告诉你了,我瞪的就是你,像你这样的卖国贼,狗汉奸,别说谁瞪你了就是杀了你,也只会大快人心。”
随着深蓝西服魔术师的怒吼,张阿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想要干脆利落的了结这个胆敢挑衅和蔑视他的人,这么此刻他反倒不想让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至少不是如此轻易的被东洋人送上西天。
他张阿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前清有一种酷刑叫做千刀万剐,用比洋人的手术刀还薄的刃,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不割完三千六百刀就绝不会让受刑的人死亡。
这样的酷刑一般是用在罪大恶极的身上,然而张阿发他看着地上的魔术师同胞,却只想让对方的血液流淌满地,如此才能够你去他今日所受的侮辱。
没事,他看一下东洋宪兵笑眯眯的建议道:“坂田队长,就这么杀了反日分子,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说不定这个人群里还有其他的敌人。”
坂田听了张阿发的话之后眼珠子一转,他最喜欢观看中国人坑害中国人的样子,那可是一场大戏。
“那,那你说,要怎么办?”坂田不怎么精通支那语,但却非要用支那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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