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奸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乃去
知道这一点,很容易就能推算出这一趟来环州是多么的凶险。
周怀从润州出来之前就给唐宁打了无数根预防针,如今总算是见了成效。六日后,唐宁看到痕迹斑驳的环州城时,心中并没有多少忐忑不安,而是对这座饱经沧桑的城池感慨万分。
环州知州是种朴,种谔的儿子。环州这地方的知州差不多都是老种家的人,种朴之前是他老爹种谔,种谔的老爹种世衡也当过一阵子的环州知州。
如此便有了种家军,指的就是环州这一带的精兵悍将。
种朴没出来迎接,这是自然。即便是陈克这个军指挥使,都没有资格让堂堂知州亲自出城相迎。
不过种朴还是很给面子的,派了自己手下一员大将出来相迎。
“诸位弟兄从庆州远道而来辛苦了。”那大将站在城门口,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群士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打仗。
大手一挥,那将军大声道:“一路车马劳顿,想必诸位弟兄已经是疲累不堪。知州大人已经在城中收拾出一块地方来给诸位弟兄做歇脚处。
事不宜迟,王舜臣!”
“末将在!”
“带弟兄们去城里休息吧!”
“唯!”
陈克,董宿,唐宁三人刚下了马就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将军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还没来得及回话。眼前便跳出来一个双臂修长,身材高大的军官。
“诸位请随我来!”那人虽然长得挺像个粗人,但声音却意外的并不粗犷。
陈克正欲回话,就看到那将军大手再一挥,他身后那群人就跟见了美女的色狼一样哗啦一声就冲上来了,从宣武军军兵手中抢走车马,就兴高采烈的溜之大吉。
整个过程堪比土匪抢劫,只不过他们比土匪抢的更迅速,更有章法一些。
陈克伸了伸手道:“这位将军……”
那将军显然很赶时间,冲陈克拱了拱手打断道:“多谢兄弟了,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了。
若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王舜臣……就是你身边那个偏将,他会给你们一一解答的。”
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那将军转身就跑。
陈克只来得及发出‘哦哦’两声,那将军就已经跑远了。
唐宁瞅了瞅那个模样清秀的壮汉,好奇的问道:“你就是王舜臣?”
王舜臣点点头道:“正是卑职,这位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
“你射箭是不是很厉害啊?”唐宁打断了他的话。
王舜臣竟有些羞涩,挠了挠头,腼腆的道:“卑职的弓法不值一提,军中弓法娴熟者大有人在,末将仅仅只是个末流弓手而已。”
唐宁哦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对王舜臣这个名字,他也只是有些印象而已,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人。
陈克跟董宿还有那个官二代三个人牵着马嘀嘀咕咕的走在后面,唐宁跟王舜臣就走在最前头。
林威牵着自己和唐宁的马紧跟在后,齐复则是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东
瞧瞧,西看看。和唐宁一样,环州城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非常新鲜的,只不过唐宁的好奇心没那么强烈罢了。
作为环庆路战区顶在最前面的城池,环州城内的一切都是以方便将士为主。
军营在东门内二里处,占地面积很大。城内的主要道路十分宽阔,四五个骑士并排跑都不成问题。
但其他的地方就显得十分狭窄,非常适合打巷战。估计是在设计这座城池的时候,就考虑了敌人打进城内时的对策。
环州城里面的商铺很少,民居则是很多。让唐宁奇怪的是,城内的住民多以老、幼、妇人为主,青壮年以及中年男子倒是很少看见。
“这是何故?”发现了这个问题,唐宁便向王舜臣提问。
王舜臣笑着回答道:“大人,这都是军中弟兄们的家眷。环州这边连年打仗,一年下来,总得有个几十次。
老百姓们不堪其苦,能走的早都走了。环州城内空着又太可惜,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弟兄们,若是家人离得近,就把家人都接到了这边来了。
末将在西军中已有五年,从末将来之前,似乎就有这个传统了。”
唐宁挑眉道:“那你们就不怕城破了,贼兵杀进来,对你们的家人下手么?”
王舜臣看了眼唐宁,语气十分坚定的道:“贼兵若想杀进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我们环州这六千守军全杀干净了,哪怕只留下一个人,贼兵都别想入城半寸。”
唐宁再次点头不语,把家人放在身后,这的确也是一种增加战斗力的办法。只是这法子实在有些危险,攻破一座城池的办法有很多种,王舜臣口中的杀光守军是最蠢的那一种。
但凡是一个有脑子的将领在指挥攻城时都不会这么做,除非是兵力以数倍十数倍高于对方时才会选择这种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宣武军两千人马抵达兵营时,环州的守军将士正在演练。校场上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唐宁不想吃一嘴的沙子,就把面纱拿出来给罩在了脸上。
两千多人路过校场时,就看见站在最前面的军官指着庆阳军这边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校场上那些将士就齐齐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唐宁笑眯眯的冲一脸尴尬的王舜臣道:“看来我们在环州,没有想象中那么受欢迎嘛。”
“……”
陈克恼火的厉害,西军这帮人都很独,很排外他是知道的。不过西军这帮人不爱带别人玩就算了,凭什么还站在那嘲笑别人?
董宿见陈克大有一种冲上去一个人单挑对面一群的架势,就赶忙拉住他说道:“指挥使,冷静啊。
西军这帮狗崽子就这样,仗着自己厉害谁都瞧不起。
这事儿以前换防回来的弟兄们不也都说了嘛。
再说,咱们初来乍到的,也没跟他们一起打过仗,换做是咱们,也不会轻信别人啊,对不对?
您别生气,消消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弄出事来,那样可就不好办了。西军这帮主帅还都是出了名的护短,您莫要惹祸上身啊。”
陈克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心中的火,已经灭了九成。但人家没像唐宁那样直接掏家伙,所以陈克还是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老子不信他们有那么厉害,就老子手下的兵跟他们打,也差不到哪儿去。不过既然董指挥使你都这么说了,我再闹情绪就是不给你面子。
哼,今天算他们走运,看在你老董的面子上,我放他们一马。”
本来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谁知声音应该是大了点,就被校场上的那军官给听见了。
抱着膀子带着三五跟班就走了过来,挡在了陈克的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克,那军官挑了挑眉毛道:“听说这一次押送物资过来的是宣武军,这可把兄弟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堂堂的宣武军干上厢兵干的事情了?”
“找茬是不是!”陈克心说八十头牛拉着老子,老子才决定放你一马,你现在又自己往老子的身上撞。
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挺胸一收腹,往前一顶,就把那军官顶了个趔趄。露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陈克怒道:“你若是不服,咱们就各自选点人出来练练!”
那军官是当年去禁军落了选,后来就跑到大西北投靠了西军。
没成想连立战功,从一个大头兵,变成了一员偏将。虽然只是个杂牌将军,但军中多少捡人头混战功的老兵油子都没能捞到个将军做,也算是混出了一些名堂。
因此他便非常的讨厌禁军,虽然西军同属禁军分类,但在他的眼中,西军跟禁军就像禁军跟厢军的区别一样,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了陈克的话,这员偏将一刻都没有犹豫。站稳之后当场便点头道:“好啊!那就各选一百人出来练练啊!
老子让着你,让你来选,到了外面,说出去也别说老子欺负你!”
“用不着,一会老子手底下的兵把你那边的软脚虾打的哭爹喊娘时,你就知道错了。”陈克梗着脖子骂了一句,那偏将也还了个嘴,两人便差点直接动手打起来。
好半天让人给拉开了,陈克咆哮道:“现在就选人!现在就打!老子高低要叫你看看宣武军的厉害!”
“你们宣武军跟其他禁军也没什么区别,打之前一个个看上去厉害的要死,打上了都是要死的厉害。你就趁现在多叫一会儿,打完有你哭的!”
两人说着说着又要打在一起,众人又赶忙拉开,这一次两人不再吵嘴,而是扭头去挑选人手准备打群架了。
唐宁很激动,他这人最喜欢凑热闹了。尤其是这热闹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能愉快的当一个吃瓜群众时,他就更喜欢了。
“督运使,把你身边那两位好汉借我用用。”陈克蹭蹭蹭的走到唐宁面前,因为太生气,他的表情都来不及换。
唐宁使劲的摇头道:“不借,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才不想让他们在没遇到西夏人时,先在自己人的手中受伤。
不借!”
陈克怒道:“老子是指挥使!这是军令!你敢不从?!”
唐宁看大便一样看着陈克:“不好意思,俺是环庆路的督运使,不是你宣武军的。俺是政府地,你是军队地,你地命令是管不到俺地。”
这话说的还真没什么问题,尤其唐宁这种文职军官,就像监军一样,地位总是要比告身上写的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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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奸臣 第六十八章 情非得已
陈克气疯了,跳起来就要先把唐宁揍一顿。官二代站在后面鼓掌叫好,董宿连忙喊过来一个身强力壮的小兵,堪堪才把陈克给拉住。
“你不讲义气!你不够兄弟!好歹我们也是一同走了六天六夜路的战友,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还说风凉话!
真是气死我了!你们都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唐宁嘿嘿笑道:“指挥使,这是你们禁军之间的事情,您要我们厢兵帮忙干嘛啊?我这些兄弟都是跟我从润州一路走过来的,都是不入流的选手。
您跟这位将军的部下,都是训练有素的禁军。我们就像是一只螳螂,而你们则好比两辆马车。螳螂与马车相碰,那只有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就算不是粉身碎骨,受了伤我回去之后也不好跟他们家里人交代啊。这个还是齐大夫的亲弟弟,平时都是当个宝看的,不小心伤到了,齐大夫知道可是要从庆州一路追过来打我一顿的。
指挥使,您就别为难我了。”
陈克冷笑一声道:“老子是个粗人,说不过你们这些满肚子弯弯绕的文人。不过你小子记住了,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说罢怒哼一声扭头就走。
林威犹豫了一下道:“大人,要不就让卑职去吧,卑职会保护好自己的。
您不必因为卑职而跟指挥使闹僵。”
唐宁笑道:“不过是意气之争而已,咱们没有掺和进去的必要。况且种知州允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都是个问题。
万一知州得知此事,一怒之下处罚参与其中的人,那咱们不就是吃力不讨好么?
这种事情还是不干为妙。”
林威听罢,也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齐复则是有些手痒的道:“姐夫,其实我还是很想上去跟他们打一架的,我在滁州从来就没怎么见过禁军,光是听说他们多厉害了。”
“那不是正好么,你在这好好看看他们有多厉害就成了,不用非得跟他们交手才能知道。”
三人说话间,陈克和那员偏将已经把人给选完了。
那偏将倒是十分大度,派好几十人抬了武器架过来,让陈克这边的人自己选择顺手的武器。
但军队从来就不是让武器去适应人的地方,陈克穿着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长枪,看这架势,他是准备亲自下场了。
那偏将见状也是大笑一声说正合我意,然后也把头盔扣在脑袋上,取了把长枪站在了他那一百人的面前。
唐宁仔细的观察着校场上的二百人,他发现这些陈克和那员偏将挑选出来的人与他想象之中都有差别。
身材高大威猛,一看就能以一当十的很少,更多的是一些身材匀称的家伙。
见身边王舜臣一脸无奈的看着校场,唐宁便问道:“我看这俩人的部下中不乏虎背熊腰之士,为何不选他们,而是选择这些看上去要瘦弱一些的人呢?”
王舜臣笑道:“督运使大人,您看现在校场上的这些士兵虽然不算健硕,但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并且对这种
小规模的对阵非常熟练,所以才选择他们,而不是那些体格健壮的军士。
体格健壮固然是一个优势,但经验丰富更加重要一些。”
“原来如此。”唐宁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
此时刚好一声锣响,只听一阵山呼之声从校场上传来,两边的将士们齐齐奔向对方。
他们使用的长枪,刀剑上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布帛。上面似乎还沾了些类似石灰的东西,打在人身上,就会留下一层白色的痕迹。
奔跑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五十步左右,双方可谓是瞬间就杀成了一团,犹以那员偏将与陈克之间的战斗最为激烈。
短兵相接不过一瞬,宣武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就已经出局了一大片。西军也有所损失,但他们身上有白色痕迹之处,大多是避开了要害。
西军的勇猛远远超过宣武军的想象,第一波接触就损失了十分之一还多的将士,这让宣武军中众人有些慌乱。
本来五人一组的阵型,一下子就有了崩溃的趋势。
陈克见形势不妙,手中长枪左右两点,便用枪尖顶在了两个冲上来的西军士兵心窝处。大吼一声:“结阵!结阵!阵型不要乱!”
那两个西军被点了心窝,只能无奈的从战团中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去坐着看戏,临走的时候还拽了一把陈克的裤腿,结果被陈克踢了一脚肚子。
“他们乱了!弟兄们!加把劲!”那偏将见状也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大吼一声,西军将士一听,便也嗷嗷怪叫着冲了上去。
饶是陈克勇武异常,到了现在也是独木难支。宣武军的阵型虽然有作用,但在经验极为丰富,常年打仗的西军手下,还是有些拙劣了。
宣武军剩下的人就像是被虫子啃噬的树叶一样,慢慢被西军的人啃噬殆尽。陈克双目血红,大吼一声,长枪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根棍子般扫在周遭西军身上。
即便如此,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最后陈克一个不慎被人拿盾牌砸了下脚,动作顿了一下,周遭西军便一拥而上把他压在身下。
那偏将虽然在与陈克的战斗中不幸‘战死’,但此时还是从休息的地方一溜烟跑过来指着陈克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你们宣武军有多大的能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他娘的……”陈克想起身却起不来,七八个人在他身上压着,他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的拍了拍地,然后脑袋一垂,闷声道:“我输了!”
他认输的样子很潇洒,那偏将见此,觉得这也是个愿赌服输的汉子,便不再嘲讽陈克,而是挥挥手让压在陈克身上的众士兵起来,朝陈克伸出手道:
“你们宣武军才来西北没多长时间,作战方面,又没你们什么事,如此自然不是我们西军的对手。
若是你们宣武军也如同我们一般整日和西夏人作战,再打一次,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陈克瞅了瞅那偏将,又瞅了瞅偏将伸出来的手,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然后便握住偏将的手,借他的力站了起来。
“下次一定是我们赢!”陈克咬牙切齿的说道。
偏将哈哈大笑道:“欢迎宣武军指挥使随时挑战!”
看到此唐宁便知道今天的瓜吃完了,摇了摇头就冲一众部下挥挥手,说了声撤了,然后就让王舜臣在前面带路。
在第一波碰撞之后,西军的胜势就已经非常明显了。随后西军步步紧逼,宣武军阵型散乱,几近崩溃,但西军的阵型从始至终全程都没怎么乱过。
光是这一点,就能看出宣武军与西军之间的差距。
同属禁军,但两者之间的战斗力相差竟如此之大,这不得不让唐宁感慨,宋朝的灭亡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唐宁还发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个人的勇武发挥出来的作用还是不小的。
有好几次宣武军都要直接被打穿了,但陈克却以一人之力止住颓势,接连将逼近的西军打翻在地,这样才能坚持了一阵子。
摩挲着下巴,唐宁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
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那东西又有些若即若离。仔细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最后只好放弃,等它下一次冒出来的时候再说。
王舜臣在前面领着路,把众人带到了军营的一角。
西军虽然看不起这群厢兵和禁军,但是住宿之地还是给收拾的整整齐齐。推开木栅栏,里面就是一片空旷的黄土地面。
没见多少垃圾,木栅栏里面还拜访了几口大锅,以及十数捆一人身粗的木柴。
王舜臣道:“督运使大人,这便是你们的营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至于营帐什么的,就由你们自己来摆放吧!”
唐宁拱手道:“多谢王兄了。”
王舜臣笑道:“如果督运使大人没其他事情的话,卑职就先行告退了。卑职还要领着宣武军去营地,就不在此多留了。”
唐宁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情。陈指挥使刚刚输的挺难看,你小心他拿你当出气筒。”
王舜臣哈哈笑道:“多谢督运使大人提醒,卑职会小心的。”
说罢,朝唐宁抱了抱拳,王舜臣便一溜烟的跑了,唐宁就指挥着手下众人开始在住宿地摆放营帐。
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忙完了。众军士进了营帐里面休息,唐宁就在大帐里面给师父写信报平安。
写着写着,唐宁就放下笔,叹了口气。
住宿的地方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也没有人说让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就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可能都离不开环州了。
师父虽然出来之前提醒了自己,说自己这一次不仅肩负着运送粮草的职责,而且还充当着援军的身份。
眼看着一场战斗爆发在即,环州守军也不过只有六千余,面对号称数十万的夏军,章楶把一切可以用的人手都派到环州来协防,这并不奇怪。
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唐宁哀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明明只想老老实实的赚点钱,当个富家翁。怎么一眨眼到了今天,就过上了刀口舔血,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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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奸臣 第六十九章 章楶的计策
十月初的环庆路,气氛是非常压抑的。因为就在几天前,所有人都得知小梁后国母亲征,率军五十万准备进攻大宋了。
天空都非常配合的几天不露晴,今天已经是第五个阴天了。
庆州帅府内,来来往往的人从来就没少过,整日都是一片忙碌无比的景象。
周怀进去找章楶的时候,章楶刚好站在门口送刘令出来。将近一个月没见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刘令冲周怀抱了抱拳,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章楶背着手看着周怀,笑呵呵的道:“瑾瑜,老夫还以为你能够沉住气,这才几天,你就找上门来了。
你先别说,让老夫猜猜,是不是为了你那徒弟来的?”
周怀摇头道:“并非如此。
我虽然心中惦记我那徒弟,但男子汉只有经历了这些,存活下来,将来才能走的更远,站的更高。若是他没有活下来,我也只是感到遗憾,却不会后悔。
章兄,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我那徒弟,而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对策,我也好去做准备。”
章楶哈哈一笑道:“瑾瑜啊,如果是这样,那你今天算是来着了。来来来,咱们进屋去说。”
说罢章楶便抬腿进了正厅,之后并未停留,而是直奔书房而去。
周怀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章楶的书房。周怀回头把门关上,连忙问道:“章兄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章楶笑道:“若是今日之前,老夫还有些头疼,陕西六路,每一路的兵力都不算多,夏军要进攻哪一路,都是有可能的。
但今天刘公事送来了可靠情报,夏军的主攻方向,正是这里!”
章楶说着,手指头便重重的点在摆放在书桌上的地图一角。
周怀凑近过去看了眼,挑了挑眉毛道:“环州?”
“正是!”
“情报有多可靠?”
“据刘公事所说,这份情报是用三位勇士的性命换回来的。”
周怀默然,皇城司的情报收集能力在大宋是首屈一指的,而即便如此也付出了三条性命的代价,看来这份情报取得的难度不小,真实性应该也很高。
“那,章兄准备如何对敌?”
“熙宁四年,枢密院曾颁下《陕西四路防秋法》,其中关于其他地区的作战指引皆是以弹性防守为主,唯有环州的作战指引意义不明。”
说着章楶从书桌上翻找了一阵,最后拿出一份稍显老旧的折子来,打开之后,找到了地方就给周怀念道:
“贼若寇环州,即移业乐之兵截山径路趋马岭,更相度时势进兵入木波,与环州相望,据诸寨中,又可扼奔冲庆州大路,其沿边城寨只留守兵,不责以战,自余军马并屯庆州,以固根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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