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虞丘春华
这大手笔,也把身边侍候的人震了震。
第二日,宓月换上最华丽的衣裳,头发上还加了个义髻,戴上全套最重的头面。义髻加上头面的重量,比她成亲那会儿凤冠还重几分。镯子两只手各戴了两个,脖子上还挂着一串极品珍珠项链。
珍稀的腰封,绣花鞋上都镶了几块宝石,宓月整个人就像是行走着的圣诞树。
宓月对着镜子看了看高耸的发髻,又多插了一只凤钗,一只步摇。
靳嬷嬷以为宓月在身上挂上如此之多的珠宝,会不伦不类的,不料却格外的美艳。
华丽的石榴裙富贵天成,在珠光宝气的衬托,若换了另一个女子,必会被华衣与宝饰衬得滑稽可笑。
但这些加在宓月身上,反而像是绿叶把鲜花衬托得更加美艳,光彩夺目。
平时宓月淡妆素描就已极出众,如今鲜花着锦似的妆扮,气势全开,旁人除了她,眼珠子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
不仅宓月盛妆打扮,身边的两个侍女,以及靳嬷嬷也换上新衣,精美头饰点缀,多了几分富贵。
其他侍候的二等侍女,三等侍女,也穿得格外好看,打扮得格外精神富贵。
“走,咱们去夏王宫,帮王爷借兵。”宓月如同出征的将军般,斗志昂扬。
一旁的侍女却想说,王妃您倒像是去炫富的……
宓月与萧溍各乘了一辆马车,马车进宫后,萧溍去了王殿,而宓月则去了后宫。
虞王后已在后宫等着宓月了,因宓月名声极盛,宫里好奇的人不少,虞王后便带着众妃以及王女、贵夫人出了宫殿来迎接。
宓月尚未到来,众人便议论起来。
“早时我听说豫王妃长得极胖,如男人般魁梧,可近来又有从皇城那边来的商人说,豫王妃长得十分美貌,传说是个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这让我糊涂了,豫王妃究竟长什么样子?”
“等会就能知道长什么样子了。我好奇的是,听说豫王妃特别会做衣服,她穿的衣服也特别好看,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个打扮?”
“听说豫王妃还懂医呢,会给猫看病……”
“我也听说了,豫王妃还会养花,特别会养百合……”
“我听说豫王妃极会做饭,就是用一手厨艺把豫王给哄了去的。”
“我娘家的兄弟去过楚国,说那五味酒楼的饭菜比神仙吃的还香!”
“说起楚国,从楚国来的商人说,豫王妃特别会打马球,不知是真是假?”
“来了——”
随着一辆处处彰显皇家威仪的马车映入眼帘,众人都停止了议论,伸颈望去。
虞王后已亲率众人朝马车行去了。
马车停下后,御车的婆子下了来,在马车下面放上踏脚。
车门被移开了,出来一位衣裳鲜亮,发饰精美的少女。
莫非这就是豫王妃?
瞧上去长得有几分标致,不过没有传言中那般美丽,仅是相貌姣好而已。
虞王后打量了几眼,正要开口,又见车里出来一位少女,少女的衣裳与先出来的少女一模一样,打扮也相差不远,众人这才知道这两位是豫王妃身边的侍女。
站在后头的一些贵夫人有些眼热,竟是侍女?瞧着那衣裳的华丽料子,一点也不比她们差。甚至有一位贵夫人的衣服,料子与两个名侍女一模一样!
再看两名侍女的头饰,虽然没有特别稀奇的宝石,但金饰上那精美的手工,叹为观止。有眼光老辣的人已看出眉目来,两名侍女头上的金饰,八成是出自皇宫,大内御造。
几名贵夫人倒抽一口冷气,互视几眼。
大内御造都戴在侍女的头上,那豫王府得多富贵啊!传闻豫王是皇帝最宠爱的长孙,年年赏赐无数,又继承了太子的所有产业,是最富有的亲王之一。如今看来,应是如此。
在众人瞩目中,两名侍女一人打起帘子,另一侍女伸手到车门前,露出她们手腕上两只漂亮的金镶玉镯子。
正当众人的目光关注在两个侍女的镯子时,车内伸出一只柔如无骨,五指如玉般洁白无瑕的手。
那只完美无瑕的纤长手儿,一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简直得了造物之主的偏爱,才能长有这么一双好看的手儿。
袖儿微落了一寸,手腕上两只美丽的镯子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一只玉镯是极品的羊脂白玉,造型简单,没有多余的雕花,但那玉的质地细腻滋润,在阳光仿佛映出淡淡的光晕一般,不需要任何花哨来装饰,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阳光下,另一只镶着红宝石的镯子熠熠生辉,宝光四溢,又亮又闪,眼睛多看两眼都觉得刺人。
众夫人被那红宝石的手镯闪了眼睛后,不敢再盯着那宝石看,目光转向车门,那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美人。
美人半垂螓首,身着淡黄上衣,一抹艳红长裙。
乌发如云,那如巍峨般的高耸发髻上满是珠光宝气,当阳光照在上面,亮得虞王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惊艳
待宓月下了马车,来到虞王后面前,虞王后才睁开眼睛。
这一眼,惊艳了众人。
只见面前女子,含笑而立,说不尽的雍华宝贵,如那盛开的牡丹之王般,美得任何东西都无法遮掩她的光彩。
宓月美目流盼,在虞王后以及众人身上环视一遍,今儿她这打扮竟歪打正着了。
皆因虞国的贵夫人贵女,都随了虞王,极喜奢华。不管是虞王后,还是王女贵夫人,头上的发饰,脖子上戴的璎珞,以及手腕处的镯子,都格外的华丽,数量也格外的多。
宓月仅一瞥,就看到其中一个宫妃的手上戴了五只镯子。
倘若她以在皇城见客作客的打扮,今儿就太素净了。如今夸张的盛妆,反而来对了场合。
宓月先向虞王后盈盈一礼,“宓月给皇婶请安。”
第一任的虞王是皇帝的幼弟,已经薨逝了。
如今虞国的虞王是前虞王的长子,按辈份是萧溍的堂叔一辈。
“你就是侄媳妇吧?快免礼。”虞王后上前扶了宓月起来,目光忍不住在宓月的发髻上多瞧了几眼,想不透宓月的发髻是怎么梳的,怎么能盘得那样高,还能定型不乱。她更惊羡的是宓月头上戴着的红宝石头面,一颗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红得极正,看了就令人眼热。
视线无意中一低,虞王妃的瞳孔又忍不住一缩。好大好圆润的珍珠,竟都串成了一项链随便戴在脖子上,这么好的珍珠她也就只有几颗而已,还都是用金子镶得金光闪闪,偶尔才戴着见人。
再低头,正要赞美宓月衣裳极美时,无意间在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看了一眼,又愣住了。
束腰的腰封上,竟然也镶了几十粒那般大的珍珠!
不是说皇家人极穷吗?豫王妃的这一身打扮,折成银子富可敌国了。
“走,咱们婶侄俩进殿里说说话。”虞王后携了宓月的手,往殿中走去。
“我都听婶婶的。”宓月得体地微笑着。
一阵夏风吹来,将宓月的宽广袍袖吹得飞扬,那长长的红裙也如波浪而动,众人这才发现那看似只有一色的裙子,实则暗绣了金线,被风一吹,富丽堂皇的牡丹若隐若现。
虞王后看得眼珠子都转不动,“豫王妃的这身衣服当真好看。”
旁边的宫妃忍不住插话道:“听闻皇城去年兴起一种石榴裙,是王妃身上这件吗?”
宓月回首,颔首含笑道:“正是,娘娘好眼光。”
那宫妃只觉得宓月含笑的眼睛透着亮光一般,美得即使同为女人,也不由心生惊叹。最令她一瞧再瞧的,除了宓月的华服外,就是宓月头上璀璨的头面。
进了宫殿,虞王后让宓月坐在她的旁边,给宓月介绍下面的宫妃王女,以及贵夫人们。
这时候,宫女来上茶了。
宓月接过茶碗,揭开碗盖看了一眼,是极品龙井,色翠形美,这样好的茶,就连皇宫里也极少。
她只喝了半口,便搁在了一边。
虞王后一向是虞国最令人羡慕的女人,也是虞国最富有的女人,今儿愣是被宓月压了下去,心里憋了一口气,总想为自己挽回场子。在上茶之后,见宓月只尝了一口,想着宓月来自小国,不识这茶的珍贵。
虞王后自然不会直截了当说宓月不懂茶,而是谦和地说:“本宫惯爱喝这茶,觉得清爽,不知道你竟喝不习惯,这是本宫的不是。”
下边便有宫妃接上虞王后的话:“想来豫王妃极少喝这样的好茶,不知道这茶,一两茶叶一斤黄金的价格。”
“这茶出自漳国,这些年漳国都没有往皇朝进贡了,就连皇上皇后也难以喝到,豫王妃没尝过也不奇怪。”
虞王后故意恼了,说:“有你们这样数落客人的吗?茶有各味,各人口味不一样,也是常有的。豫王妃,你说是不是?”
“我是极喜欢绿茶的,尤其是这龙井,只是——”宓月露出些为难的神情。
“只是什么?你尽管说。”虞王后说。
宓月犹豫了下,这才说道:“只是这茶泡的火候过了,未曾尝到其鲜,便已苦涩。”
虞王后狐疑地问:“你是说,本宫宫里的茶泡得不好。”
“是我失礼了,婶婶说得对,茶有各味,兴许大家喜欢的就是这带着些苦涩的味道。”宓月笑得温柔又无害。
但这话,却挑足了仇恨值。
众人不服,你不过是出身楚国的小贵女,虽说嫁去了皇家,但楚国那样的小国,哪有什么好东西?见过多少世面?凭什么说这茶不好?
装,你就装吧!
怀着拆穿宓月撒谎的目的,下首的一位贵夫人笑道:“不知平时豫王妃是怎么喝茶的?难不成不是用开水泡的,而是用凉水泡的,这才不苦也不涩?”
宓月仿若没听出讽刺来,认真地回答说:“光这水就得讲究,取当日山上最甘甜的山泉水,烧开之后不能立即泡,得要让水凉一会儿到一定的温度才能泡茶。用刚烧开的水去泡茶,是极易让绿茶变得苦涩的。”
众夫人听着,有半信半疑的,更多的是只疑不信,压根不相信宓月真懂品茶。
一旁的魏紫似乎急了,悄悄提醒宓月说:“殿下少说几句,没有专门的茶具,也泡不好茶,何必说这些得罪人的话。”
宓月这才像是发现自己又失礼了,忙向虞王后露出歉意的笑容。
虞王后离宓月最近,魏紫的声音虽小,但都听到了,讶然问:“豫王妃喝茶还准备了专门的茶具?”
“我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比旁人讲究一些,让婶婶见笑了。”
分明是谦虚不过的话,但又挑足了仇恨值。在座的虞国贵人听着,极不舒服,似乎嘲笑她们最有钱的虞国人跟乡巴佬似的。
虞王后看了眼宓月的一身荣华,贵气天成,又见连宓月身边侍候的侍女也气质不凡,就是站在宓月身旁的老嬷嬷瞧上去也气势不凡。这么瞧着,仿佛真是比虞国人气派多了。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茶道六君子
不说在座的虞国人没有一个贵气比得上宓月,如今就是喝个茶,也被比下去了,虞王后生起一股窝囊气来。
但内心更多是不信,“本宫还不知道喝除了茶壶茶碗之外,还得有什么茶具,不如今儿豫王妃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
宓月似乎愣了下,连忙摆手,“不过是我随口说说而已,婶婶不用当真。”
宓月的话,反而让虞王后觉得在撒谎,在掩饰。
虞王后仿佛找到了扬眉吐气的法子,面上带笑,话语中却极为执着。“难得你我投缘,又一同喜欢品茶,今儿怎么着你也得泡一杯真正的好茶,让本宫见识一下茶中之妙。”
“可是,茶具远在驿馆,不如,改日吧……”
宓月越说不要,虞王后越是要。
“就今日吧,本宫让人去驿馆取茶具。”
虞王后一直被宓月压着,好不容易找到扳回一次的机会,哪容宓月拒绝,立即派人出宫去驿馆取茶具。
殿中众人也等着看笑话,她们一见宓月紧张的样子,便猜宓月根本没有什么茶具,更不会泡茶。这会儿虞王后派人去取茶具,定要露馅了。
众人都精神了起来,能亲眼看到豫王妃出丑,还是名声广传天下的豫王妃出丑,这可是极难得的机会。
宫人去了后,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茶具便送到了宫里。
众人一瞧这茶具,都乐了。
便见第一个进来的宫人,竟提着一个红泥小火炉进来!
再看第二个进来的宫人,提着的是一个烧水瓦壶,殿中已响起了几道不加掩饰的笑声。
敢情豫王妃说的泡茶,就是把茶叶放进瓦壶里,与水一道烧开了就喝吗?
哟,还有炭和柴火呢!
扑哧声不断地传来,连虞王后也跟着笑了,又见宫人抱着一个大水瓮进来,用帕子掩着唇,与宓月说:“东西准备得挺齐全的,烧火的柴,煮茶的水都有了。”
宓月一本正经地说:“我在驿馆住的那个院子,有一口井的水极好,虽然比不上山泉水,但用来泡茶,也属上品了。”
“听了你的话,本宫对这口茶水更有兴致了。”
“不会让婶婶失望的。”
最后进来的宫人抱着一个不小的箱子进来,呈在虞王后与宓月面前。
“这又是什么?”虞王后指着面前的箱子问。
宓月说道:“是装茶具的箱子,路上颠簸,我怕茶具会被碰坏磕坏,特地找这么个箱子来防震的。”
“可否一瞧。”
宓月点头,上前解开箱子外面的扣子,把盖子打开。
这一揭,虞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上等的红色锦缎。竟然用如此昂贵的锦缎来垫东西,豫王府得有多少财富才能过上如此奢侈的生活?
翻开最上层的红色锦缎后,里面是白缎包裹的小东西,宓月顿了下手,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转了一圈。“皇婶,泡茶得烧水,在这里生火,乌烟瘴气的怕是不好吧?”
虞王后一看殿中的柴火炉子,说:“到园子里去吧,那边也凉快些。”
莲池边,荷花到了盛放的季节,一朵朵白莲在风中摇曳着,微风吹来,莲香沁脾。
红泥小炉里的火烧得极旺,壶里的水越来越热,冒出了热气。
这会儿,宓月一样样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众人探去好奇的目光,想瞧瞧宓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的。
宓月把上面用白缎包着的几样小东西拿起来,放在石砌的茶桌上。
然后再揭开一层锦缎,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取出来后,下面还有一层锦缎,揭开,是众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但瞧着像个大盘子。
宓月把茶盘取出来,这是一个红木茶盘,有两层,上面一层是筛子层,可以用来隔水。底下那层,是积水用的。
虞王后已问道:“豫王妃,此物是……”
“这是茶盘。”宓月给虞王后解释茶盘的用处。
虞王后听着看着,是有些名堂,这茶盘边上雕了许多花纹,细看是一副副透着禅意的画以及诗,与茶极是相衬。这么个精致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渐渐地相信宓月或许泡茶的方法与旁人不一样,这不,连茶盘都格外精致。
与虞王后相同想法的人不少,嘲笑的声音少了许多,都认真地看着宓月的动作。
除了瞧出茶盘是个精致物外,让众人平静下来的是宓月的优雅。
她坐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禅意诗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让心平气和的雅意。
摆好茶盘后,宓月把先前拿出来的盒子打开,众人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茶具。
茶壶,茶杯,茶碟等,每样都小小巧巧的,用紫砂泥烧成的紫砂茶具,摆在红木茶盘上,浑然如一体。
这一整茶具摆出来,众人都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看就是行家的宝贝,亮出来,众人便信了九成。
虞王后也暗中惊讶:莫不成茶当真是有茶道的?茶道又是什么?
怀着疑惑地看到宓月把最早拿出来,用白缎包裹着的小东西一样样解开,颜色与朱砂红木相似,一看就是配套的。有竹签样的东西,有勺子样的东西,奇奇怪怪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便又问宓月:“这又是何物?”
宓月把竹筒摆好后,一样一样地给虞王后解说:“这叫茶道六君子,茶夹,茶匙,茶则,茶漏,茶针,再加上这个茶筒,一共六样。”
“茶道六君子?”
名字极雅,但众人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为了不显得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虞王后忍着没有再细问,打算等会儿要看个仔细。
虞王后不问,众人心里痒痒的,更不好意思去问,只能也跟着盯着看。
此时,水已烧开,宓月把茶壶提了起来。
把茶具都摆好在茶盘之后,宓月提着烧开的茶壶,将茶盘上的所有茶具都用水烫洗了一遍。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茶宠
素手执红壶,悠然而转,热意蒸腾,雾气四散,那茶盘上的每一物,在热水的浇淋下,仿佛雨打芭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取茶来。”宓月伸手说道。
虞王后从发呆中回神,忙说:“茶叶呢?快取来。”
宫人立即把准备好的龙井茶呈了上来。
龙井茶,放在一个白瓷罐里,搁在茶盘边,虞王后竟有她的茶配不上这些茶具的古怪想法。
“豫王妃,你为何要选紫砂壶来泡茶,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虞王后问道。
宓月说道:“紫砂壶泡茶,能让茶香而不散,它的透气性能让茶水盛暑越宿不馊,久置不用亦不会沾染杂气。并且,紫砂用的年头越久,色泽便越是光亮照人……”
虞王后越听越动心,“你这朱砂壶是从哪处得来的?本宫亦想寻来一套。”
宓月却笑道:“皇婶若是喜欢喝绿茶,长年喝绿茶,其实是不宜用朱砂壶来泡茶的。我这是没得选择,才用了它。并且我擅于茶道,火候能拿捏得恰到好处,才不会坏了茶。”
“此话怎讲?”虞王后问道。
“紫砂壶有蓄温的作用,用来泡发酵或是半发酵的茶能逼出茶香。而绿茶鲜嫩,不耐高温,经验不足者,容易让绿茶在朱砂壶中闷得烂熟,失了绿茶的鲜爽之味。”
“原来如此。”虞王后口中虽如此说道,心里却似懂非懂。
怎么泡个茶,还要选不一样的茶壶?这也太讲究了吧?这样泡出来的茶,当真能比平时喝的味道好?
宓月取了茶夹,细致地把每个茶杯都在热水中烫了一遍,夹在杯碟上。
然后,宓月打开茶罐,取了茶匙。
茶匙又叫茶勺,用来量茶之用。每一壶中需要多少茶叶,便取多少份量,不用直接用手去摸茶叶,令茶叶不洁。
将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之中后,宓月估摸着水的温度降得差不多了,提起水壶。
今日泡的是龙井,古代又没有农药,故而可以免去洗茶这一道。
宓月提着水壶,热水缓缓地注入茶壶之中,淡雅的茶香飘来,与莲香竟格外的相衬。
此时,明明莲池旁坐了几十人,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宓月那只优雅的玉手。
平日里泡茶都是丫鬟干的活,在众贵夫人的印象中,那是粗活,下人干的事。可今儿亲眼目睹宓月静静坐在那里,姿态洒然,比作画弹琴还来得赏心悦目,连她们这些观赏者看着都心旷神怡起来。
茶道。
这就是茶道吧。
心算时间到了,宓月把茶漏放在公道杯上,手执茶壶,将淡绿的茶水倒入公道杯中。
然后,手执公道杯,把茶水依次倒在茶杯上。
首先端了一杯茶水放在辈份最长的虞王后面前,“皇婶请喝。”
虞王后接过茶碟,细看了几眼杯中之茶,慢慢尝了一口。
甘醇爽口,清香幽远,鲜爽回甘。
若不是亲眼看到宓月是用她提供的茶叶泡的,虞王后还道这是宓月从哪里带来的仙茶。
“好!好茶!”虞王后喝了十几年的龙井,如今方知这恰到好处的香茶,是如此之甘美。“这是本宫喝过的,最好的茶。”
虞王后的话,让看了半天的众人跃跃欲试。
宓月的茶盘上一共有十二只茶杯,让宫女分了十杯出去。
接到宫女送来的茶水,几名身份高的贵夫人与王女急不可待地品尝了起来。
懂茶,常喝茶的顿时惊为天人,方知道以往的茶都白喝了。
不懂茶的两个王女不知道这茶好不好,只觉得这茶喝着舒服,没有以前的那股苦涩味。
宓月执起茶杯,陶醉于茶的清香,细细地品尝,慢慢地回味,自有一股韵味,仿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禅的境界。
虞王后三两口喝完,抬头见宓月品茶的姿势,脸色有些赧然,但很快就掩饰下去了。
“豫王妃的茶道,果然不同凡响,本宫今儿大开眼界了。”虞王后放下茶杯,说道。
宓月慢慢搁下杯子,笑道:“我也不过是才刚入门,离真正的道,还差得远呢。”
虞王后一愣,“莫非品茶还有更深的东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