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你知道我是什么境界吗?
真是荒唐!
虽然觉得很荒唐,很愤怒,但德渊泉不准备杀死井九。
道理很简单,他不敢。
楼里铃声大作。
夹住宇宙锋的铃铛也开始散发无声的波动。
哪怕是再强大的修行者,也很容易被这些铃声破去道心,然后真元尽虚,只能束手就擒。
井九神情不变,右手忽然散发出一道光芒。
那不是道法产生的光芒,也不是法宝的光毫,而就是从他的手里生出来的。
那光线有些冷,就像是金属的光泽。
擦的一声轻响。
井九的右手穿过德渊泉的脑袋。
没有一滴血。
也没有一点脑浆。
铃声静止。
风再起时。
井九消失。
宇宙锋也是如此。
二十余里外的小院里,起风了。
老僧与那位年轻僧人境界不高,只隐约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下意识里望向屋里,发现井九坐在蒲团上没有动过。
白猫看着蒲团上的井九,震惊地张着嘴,喵不出声来。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七十七章陈宗主与她的女儿
(一直在白猫,白鬼与刘阿大之间摇摆,到底用什么指称,以前的设定是,井九与它说话的时候喊阿大,平时用白猫,被人看见的时候,惊呼白鬼大人,但又觉得直接叫阿大也挺好,大家有什么意见,麻烦在这里留个言。)
……
……
井九睁开眼睛。
宇宙锋才回来。
刘阿大合拢了嘴,看着井九的视线里充满了赞叹与感慨。
居然比自己的剑都跑得快……这他么算什么剑法?
井九用的当然是幽冥仙剑。
刘阿大确定了路上的那些阵法与德渊泉的位置,他计算路径,静养真剑数十息,然后一击杀之。
这是高境界剑修最常用的雷霆手段,只不过他与那些剑修最大的区别是,他用的剑是自己。
他现在的幽冥仙剑当然还远远不及柳词把他当剑用的时候,但剑意飘渺,如仙如鬼,也可以说是厉害至极。
德渊泉境界深厚,对着破海境的青山长老也面无惧色,只是没想到井九的剑道如此诡异,竟就这么死了。
刘阿大当然见过井九用幽冥仙剑,可是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幽冥仙剑,盯着井九不放。
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强了呢?
井九说道:“破海。”
这是说他前些天在碧湖峰顶成功破境的事情。
刘阿大斜了他一眼,心想你当我是傻狗那么好骗吗?世间有这么强的破海吗?
如果说破海境用幽冥仙剑便能瞬杀德渊泉这种角色,那将来等你修至通天,岂不是朝天大陆上你想杀谁能就杀谁?
很多年前井九就对赵腊月说过,自己其实是朝天大陆最擅长做刺客的人。
这是在雪原道战,连夜追杀那些雪国怪物时得出的结论。
那些雪国怪物天生感知敏锐,却依然无法在黑夜里感知到他的到来,换成人类修行者,又怎么可能避得开他的暗杀。
但今天杀死德渊泉,他扮演的不是藏在夜色里的刺客,而是进行了一场光天化日下的狙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有信心杀死对方。
在镇魔狱里,他开创了这种全新剑道,从那刻开始,传统的剑道境界分阶对他来说便不适用,至少不够完善。
因为幽冥仙剑的缘故,来到破海境界的他,拥有了难以想象的速度与杀伤力。
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地拥有了些自保之力,当然这是在他的概念里。
他只带着刘阿大便敢离开青山,用初子剑诱师兄现身,就是基于这种自信。
这些道理与原因,井九没有对阿大解释,因为懒。
他戴上笠帽,起身向屋外走去。
刘阿大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稍微有些虚浮,才知道那一剑的消耗相当巨大。
念及此,它有些遗憾,心想如此威力巨大的一剑,如果能源源不断地输出,那该多得劲儿啊?
来到院子里,两位僧人正在准备晚饭,大锅里不知道煮的是什么,旁边搁着些新鲜蔬菜,闻着味道不错。
“中午悬铃宗提供的素斋,就我与师父吃,剩了很多,觉得可惜便提了回来。”
年轻僧人邀请井九道:“菜叶是我才摘的,煮着吃很香,您要不要来点?”
阿大轻蔑地看了年轻僧人一眼,心想井九这个家伙连火锅都不吃,更何况你这种没油水的清水乱炖锅?
接着他又生出很多同情,心想和尚的日子真苦啊,瑟瑟那个小丫头也是的,非要嫁和尚干嘛呢?
井九说道:“不了,我去湖边逛逛。”
阿大有些意外,心想你不是才逛了一圈吗?
走出小院,它发现井九已经恢复如常,不禁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心想这也太快了吧。
井九没有去湖边,而是在悬铃宗为客人们提供的居所后方,找到了一口井。
阿大跳上井口,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枯井,井底有好多水,不禁有些犹豫。
它在碧湖畔生活了几千年,还是不喜欢水。
井九伸手抓起它塞进袖子里,跳了下去。
卟通一声。
水声渐渐平静。
……
……
黎明湖中间散布着很多岛屿。
其中有座小岛很偏僻,而且极不起眼。
岛上传来一声轻响,就像是什么东西破了。
井九跳了跳,身上的泥土尽数落下,如露水从荷叶上滚落。
阿大从袖子里摔了出来,被那些泥土洒了满头满脸,模样很是狼狈。
它没有抱怨,也没有发脾气,因为知道对井九没意义。
井九戴上笠帽,观察了一下岛上的阵法,发现与阿大先前看到的已经有所变化,确定应该是座天地元气自流阵,不禁有些意外,说道:“这阵法有些古怪,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阿大心想真是个笨蛋,快速摆头震飞泥沙,然后抬起头来,满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它的颈上系着一个铃铛,正是当年瑟瑟送给井九的那只清心铃,曾经在镇魔狱里帮了他不小的忙。
随着它抬头的动作,那只铃铛无风而起,斜斜指向前方,似乎是在指明位置。
有清心铃指路,没用多长时间,也没费太多精神,井九便来到了那道石壁前。
所谓石壁只是一道障眼法,真正的囚室在后面。
井九把手放在了石壁上,开始用承天剑法解阵。
石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逐渐扩展,露出越来越多的真实。
井九感受着里面的真正阵法,确认自己无法破掉,至少需要很长时间,而且肯定会惊动那位老太君。
他再次确认自己的承天剑法学的不够好,看来就算再不喜欢,也得想办法加强一下了。
然后他想起当初雪姬只是看了两眼,便学会了承天剑。
他明白了元骑鲸以及别的所有修行者看自己时的感受。
这种感受确实不怎么舒服。
他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修道确实在于天赋,但不止于此,是个相对比较公平的游戏。
就算天赋再高,也需要积累、感悟,像雪姬这种层阶的生命,近乎与天地同寿,需要积累的时间也必然要长很多。
想着这些事情,石壁已经逐渐虚化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那间囚室。
囚室里没有床,只是随意堆着些干芦苇。
一位美妇人躺在芦苇上,裙上满是鲜血,双腿已断,脸色苍白,美丽的眉眼却依然温婉,看不到任何怨毒的神情。
瑟瑟跪在那位妇人身边,用手帕蘸了些石壁上的水,轻轻地涂着妇人有些干枯的嘴角。
阿大颈间的清心铃忽然轻轻地响了一声。
瑟瑟听到铃声,转身望去,看到了戴着笠帽的井九与一只白猫,不由怔住了。
那位美妇人看着瑟瑟的神情,微微一笑,对囚室外那个戴笠帽的男子问道:“你就是霑哥儿?”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瑟瑟跳了起来,连连摆手,走到囚室前,对井九不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更不要把笠帽摘下来。
井九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对那位美妇说道:“我是井九。”
瑟瑟不由捂住了额,发出一声郁闷的叫声。
那位美妇神情微异,然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今日天阴,井九公子为何还戴着笠帽?”
她躺在干芦苇堆上,双腿已断,裙上都是血,看着极其凄惨,但声音却还是那样的温和,令人觉得舒服,就像正躺在美人榻上,对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温柔地说着话,令人如沐春风。
井九知道这位受伤极重的美妇便是悬铃宗的陈宗主。
他明白了为何当年瑟瑟说千万不能让她的母亲看到自己,自然不会把笠帽取下来,甚至没有接话。
瑟瑟见他识趣,放下心来,同时也放下手来,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救我吗?”
井九嗯了一声。
瑟瑟有些感动,指着挂着囚室外的那几十串风铃说道:“这座阵没法破。”
那些风铃从崖下垂落至下,自然生成一道屏障,随天地间的气流而改变阵型,确实极难解破。
井九又嗯了一声。
瑟瑟说道:“赶紧走吧,如果让老太君发现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井九这次没有嗯,说道:“我答应过你帮你杀人。”
瑟瑟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容颜很是动人,只是略有些凄楚。
小时候的胡闹,原来对方一直都记得,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小了。
“当年听腊月姐姐说你特别擅长杀人,所以才会想着请你帮忙暗中杀几个人。”
她看着井九微笑说道:“现在双方已经撕破了脸,没办法再偷偷动手了,就算了吧。”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祖母今天晚上便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这件事情阿大告诉了井九,井九不准备告诉她。
“以后我可能会一直留在青山,很难再出来帮你把这件事情做了,把名单给我。”
井九说道:“我答应过你多杀五个,别忘了。”
瑟瑟沉默了会儿,开始说名字。
那些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
就是那些人挑拔祖母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就是那些人坚定地站在了祖母那边,帮着祖母牢牢地把握住了悬铃宗的大权。
只要那些人死了,悬铃宗里的绝大多数长老与弟子,都会站在她与母亲这边。
“德渊泉……”
瑟瑟最后说道:“这是我最想杀死的人,但也是最难杀的,如果你觉得困难,不要动手……不,这个名字去掉。”
井九说道:“他死了。”
听到这句话,瑟瑟怔住了。
祖母准备让德渊泉那个贱人成为下任宗主……怎么就死了呢?
修行者很难因急病而死,也不会因为受惊的野马而横死,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井九知道德渊泉一定是她名单上的人,所以提前杀了。
“很好。”
瑟瑟重新生出当初在雪原杀死姜瑞时的狠劲儿,看着井九欣赏说道:“如果不是有霑哥儿,我一定要娶了你。”
“我谢谢他。”
井九转身向岛外走去。
陈宗主用温柔而清雅的声音说道:“公子慢走。”
井九没有回头,心想瑟瑟有些像她妈,只是道行却差多了。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七十八章一声叹息杀一人
摘星楼的风铃在轻轻地响着。
不远处的另外一座楼的风铃则是全部裂了。
悬铃宗山门大阵已经完全开启,气氛压抑而紧张,黎明湖微起波澜,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十余名悬铃宗长老站在楼里,脸色难看至极,心情却并非全部如此。
各宗派的代表也来了十余人,心情有些沉重,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
德渊泉的尸体在地板上,没有人动,保持着刚死时的模样。
血水从他的脑后流出,已经蔓延开来数尺方圆。
真正恐怖的是他脸上的那个洞,那个洞从鼻眼处一直通到脑后,看着异常可怕。
如此诡异的伤口,不管是什么元婴还是剑鬼,都来不及逃出来。
老太君站在德渊泉的尸体旁,身体佝偻着,面无表情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里异常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太君终于直起身来,身体里发出清脆的铃声,那是一身功法已然修至化境的象征。
她缓缓转身望向何不慕,声音平缓而没有任何情绪说道:“青山宗欺人太甚。”
听到这句话,好几名悬铃宗长老向何不慕望了过去,视线满是怨毒与怒火。
各宗派的掌门与长老们也觉得……青山宗确实有些过分。
这毕竟是悬铃宗的家事,怎么能横加干涉,甚至妄自杀人?
最没道理的是,你青山宗不是给老太君一天时间选择吗?怎么就这么突然出手了?
“老太君血口喷人。”
何不慕木然说道:“我等与大泽左雨使一直在说话,此事与我等何干?”
来自大泽的左雨使苦笑一声,说道:“是啊老太君,我保证先前青山一众道友都在。”
老太君面无表情,提起拐杖轻轻敲了下地板。
地板微颤。
德渊泉的头颅如花瓣般裂开,然后变成碎末。
老太君没有发疯,这也不是她做的,而是隐藏在德渊泉头颅里的残余剑意。
那些残余剑意消失在空中,依然留下了痕迹。
“如果老身的感知没有错,这应该是青山剑意,而这剑法应该是云行峰的苍鸟剑诀。”
老太君看着何不慕面无表情说道:“杀人居然都不做些隐饰,贵派也未免太嚣张了些。”
何不慕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木然如石,说道:“也许是太平余孽,也许是不老林的刺客。”
老太君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谁知道你们与太平有什么关系呢?”
何不慕说道:“太平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与他能有什么关系?老太君还请慎言。”
老太君脸上皱纹更深,仿佛只是半天时间,便又老了很多。
“既然死了人,那就总得查出来凶手是谁,还请诸位道友在我这里多盘桓数日。”
她看着楼里的各宗派修行者们面无表情说道。
这句话说得客气,黎明湖的风景也不错,但谁都知道,这等于是变相的软禁。
各宗派修行者有些不悦,但看着地板上那具无头尸体,谁也没说什么。
德渊泉是老太君挑选的新宗主,结果刚在修行界亮相便惨死,换作谁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只是青山宗的人会留在这里吗?
数十道情绪各异的视线落在何不慕身上。
依照青山宗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接受悬铃宗的要求,更何况老太君已经直接指认此事与他们有关。
谁都没有想到,何不慕居然接受了。
他带着林英良等三名适越峰弟子向楼外走去,不高不低的声音留在了楼里。
“为什么要走?我在峰里看了这么多年的花花草草、明火暗火,留在这里看看热闹有什么不好?”
……
……
新宗主德渊泉死了,清心大会自然草草收场,但不管是各宗派的代表还是那些散修,都被留了下来。
悬铃宗用的方式倒也简单,就是隐在湖光山色里的大阵。
两年前西海剑派的山门大阵被青山宗轻松攻破,那是因为太平真人潜入少明岛里毁了阵枢。
现在修行者们想要离开,除非他们能够在悬铃宗的监视下找到阵枢,然后毁掉。
悬铃宗不让人离开,却也不禁止修行者随意往来,明显不担心这一点。
果成寺的年轻僧人去打听了一番消息,回到小院里,连连摇头,说道:“据说那位死的很惨。”
老僧看着井九叹了口气。
年轻僧人不知道师父因何叹气,说道:“听说青山宗的何长老与老太君又怼起来了。”
老僧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没有让他闭嘴。
年轻僧人望向井九,说道:“老太君说了句青山宗欺人太甚,何长老便回了句悬铃宗血口喷人,瞧瞧,这对仗真工整……”
井九心想这两句话还确实有些像以前自己在书里看过的对联,没想到何不慕居然还有种本事,有些欣赏。
年轻僧人接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到凶手……您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不是青山宗的仙师做的,只是有些好奇,是谁能悄无声息做了这件事,对了,您说还会死人吗?我觉得应该不会了。”
老僧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真应该让你闭嘴才对。
年轻僧人摸了摸脑袋,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师父为何连连叹气?
有时候叫一语成谶,有时候叫乌鸦嘴。
总之,当天夜里黎明湖畔又发生了件命案。
一位悬铃宗资历极深的长老死在了夜色里,尸体落入湖中,惊飞了好几只白鹅。
年轻僧人匆匆出门,没用多长时间便回来了,有些遗憾说道:“死的太透,没法救,那个刺客真厉害。”
那位悬铃宗长老的死状与德渊泉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脸上多了一个洞。
老僧再次望向井九,又叹了口气。
……
……
其后数日里,黎明湖畔的气氛更加紧张,悬铃宗的弟子们更加警惕,但依然阻止不了命案不停发生。
不管是在洞府里,还是在湖心岛上,到处都在死人,而且死的都是悬铃宗里的重要人物。
老僧看着井九不停叹气。
年轻僧人再如何天真,这时候也懂了,只是不明白这几天井九明明没有出过小院,他是怎么做到的。
井九的脸色有些苍白,回到屋里冥想休息。
阿大知道他的剑元消耗太大,有些心疼,于是没有爬到他的头顶去睡觉。
年轻僧人看着紧闭的房门,愁眉苦脸说道:“师父,我们这算不算帮凶?”
……
……
山门大阵已经开启,黎明湖被封,谁都知道,那名可怕的刺客不可能是自外界来的,而是就隐藏在宾客中。
问题是那名刺客太过厉害,不要说没有人看到他的身影,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满山遍野、檐角梢头的那些铃铛竟是一次都没有响过,那些悬铃宗的长老与强者们便无声无息的死去。
最诡异的前天夜里,栅堂两位长老明明在黎明湖的东西两端,却是几乎同一时间死去。
人们震惊至极,心想难道刺客不止一人?还是说那名刺客的身法竟然已经诡异难测到了这种程度?
越来越离奇的猜想与不停死人,让很多弟子感到恐惧,但对悬铃宗里的某些人来说,这则是最好的事情。
悬铃宗里一直都有很多支持陈宗主的人,只不过以前因为老太君的威权,还有那些长老们的强硬手段,他们不敢站出来。现在那些长老都死了,还有谁能阻止悬铃宗涌动的暗流冲破地面呢?
某天深夜,一位资历极深的长老来到摘星楼前求见老太君。
“我们都很清楚现在这局面由何而来,请您尽快解除大阵,放了宗主吧。”
老太君的声音依然毫无情绪:“现在悬铃宗都已经被外人欺到头上了,你们还要帮那些外人说话?”
那位长老声音低沉而毫不退缩,说道:“宗主嫁到黎明湖多年,她怎么能是外人呢?”
……
……
随着那些长老被杀死,悬铃宗两派的实力对比终于发生了大逆转。
但谁都知道,老太君绝对不会就这样接受失败。
来参加清心大会的修行者们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地等待着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
何不慕与那三名适越峰弟子每天都在大厅里坐着,与大泽、镜宗的熟人说着闲话,真的就像是在看热闹。
大泽左雨使与镜宗长史等人,以为他是在用这种方法证明青山与此事无涉,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准备什么。
第四天清晨,那件事情终于发生了。
黎明湖畔铃声大动,天地灵气随之而舞,生出无数个无形的漩涡。
有些境界稍低些的散修,承受不住灵气变化,脸色苍白,冲到湖边不停呕吐。
随着铃声,阵法笼罩住了某间小院。
数十名悬铃宗弟子把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确保没有人能够离开。
老太君扶着拐杖,缓缓走到了小院前。
听到消息的各派修行者也赶了过来,悬铃宗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任由他们站在四周。
小院的门被推开,那名年轻僧人看着外面的阵势,不由吓了一跳,说道:“前辈,您这是……”
老太君没有理他,走进小院,也没有看那名老僧一眼,直接走到那个戴着笠帽的僧人身前。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