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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那些血线则让它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它想回家。
白真人来到天空里,伸出手指拈了颗血珠,感受着其间传来的妖兽神魂之力,沉默不语。
火鲤轻轻摆了摆尾巴,声音微颤问道:“真人,我这就要死了吗?”
“是啊。”
白真人轻弹手指,那颗血珠碎成无形。
……
……
(事情明天就能办完,接下来的这个月争取稍微多写点,希望一章能有三千嘛,这么写我也急……我本来想写火鲤大王流泪,然后它发现泪水也是咸的,但太容易联想到当年那些非主流的情话,所以便删了。)





大道朝天 第六十四章我只是一条有很多话想说的鱼
火鲤其实就是条鲤鱼,只不过因为浑体通红,像火焰一般,又生活在火脉里,才会被称为火鲤。
它确实是神兽级别的生命,不然也不会活了几万年还没有成年,所以才会自称火鲤大王。
但事实上,它还是个孩子。
它看着胆小遇事怯懦,想欺软时常怕硬、神情天真却又话痨,都是因为它在地底活了数万年却没有见过几个人,没有与谁交流过,但那并不代表它很蠢。
同样都是应火而生的神兽,不说像朱鸟那样能够教化圣人、改天换地,它也是聪慧至极,并且天生能够感知天机与危险,随白真人去往冥界,再逆雨而上来到大海深处,看着天空里的那些血珠,哪里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血珠连成线,线连成网,网便是阵。
这座大阵充满了血煞与恐惧的气息,海水里那些残破的尸块、海风吹了一天一夜都未能吹散的妖血腥臭味道,都在清楚地表明,这是一座需要血祭的强大阵法。
它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带着自怜又有那么一点自的情绪想着,当今朝天大陆比自己还要高阶、更加尊贵的神兽也没有几个了,自己的血当然是最合适用来献祭的宝物。
想到这里,所有的自怜与自都变成了恐惧与难过所以自己要死了?
……
……
从冷山到鸣泉秘境,如果从朝天大陆地面走,那会是极漫长的旅程,经由冥界通行却拉短了很多距离。
但在死亡面前,再短的距离也足够火鲤思考很多次怎样才能脱困,甚至直接弄死白真人。
问题是无数年前,中州派前代祖师便用无上神通在它的身体里下了极强的禁制,那道禁制分布在它的身体各处,像被树叶切开的阳光或者柳枝梳开的风一般,与它的神魂紧密相连,根本无法分开。
不要说偷袭白真人,便是想要离开都会让那道禁制生出反应,继而让它生不如死。
打肯定是没办法打了,好在火鲤还有一项很擅长的绝技,那就是说。
它抬起头望向天空说道:“白渊小友,你看我的年龄比你大很多,辈份也高很多,你这样随随便便对我喊打喊杀,是不是有些不敬师长?”
白真人站在大漩涡上方数里高的天空里,视线顺着海水里的一条黑线,往向西北方向。
那里的海水明显要比别处更高一些,就像平原里隆起的一座高山,看着极为神奇,仿佛有谁在海底做什么。
想来是那位异大陆的巨人堵住了海水入冥的通道,这时候正在修复大漩涡通往别处的通道。
火鲤颤着声音喊道:“怎么说我也是云梦山的神兽啊!虽然我出生后一次都没有去过云梦山……但那是你的祖先们说山里没有火脉,可不是我有二心!我忠于中州几万年,你怎么能拿我的血去祭阵呢?”
白真人收回视线,望向被海水巨墙封住的火鲤,说道:“中州养你两万多年,也该你为中州派做些事情了。”
火鲤摆动了两下尾巴,带着不忿嚷道:“谁养我了?谁养我了?你又不是我小妈!我是在火脉里自己活下来的,你们什么时候管过我?隔上几百年来看我一次就算养?我和你们就不熟!早知如此,我不如直接投了青山宗!”
白真人伸出手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圆。
先前那颗散开的血珠渐渐重新凝结,变成了一座血色的小塔,看模样形制与谈真人在青山宗拿出来的十方伏妖塔很像。
看着那座血色小塔,火鲤感觉到死亡的阴影越来越近,声音再次颤抖起来:“还能不能商量了?”
白真人望向大漩涡里越来越高的海水,带着欣赏的神情说道:“以天地为炉,真人的手段真是了不起。”
火鲤心想老子都要死了,难道还要挥动鱼鳍喝彩?
白真人接着说道:“这等手段非我所能,但做些添柴加火的事情还是可以。”
火鲤咕哝道:“我是一条鱼,又不是一条柴。”
白真人说道:“冥河是火,无尽海水是柴,我引火脉入冥,只是浇了一勺油,终究还是要把柴添进去,你助我重新打开大海入冥的通道,必然会在朝天大陆的历史上留下极重要的一笔,也算是死得其所。”
火鲤惊恐至极,说道:“真人莫要着急,青山宗那只鸟也算是神兽,想必它的血也有用,我去帮你拣回来?”
白真人说道:“阴凤就算是主阵者,被曹园与那巨人合击,也必死无疑。”
火鲤着急喊道:“就算死了,血也不见得流干!真人让我去拣尸吧!”
白真人闭上眼睛,开始炼化那座血色小塔,不再理它。
“那要不然……要不然,您先放了我,我假意归顺青山宗,去那边做个卧底,偷偷宰了那只老乌龟!放干它的血!我听童颜说过,那只老乌龟的年龄比我还大,它的血肯定比我的血更香!”
“这也不行吗?真人!我这时候还小,血的效果不见得好,要不然您再等些天,我很快就要成年了,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再过几天待我成年之后,这座恶心……不,帅气的阵法肯定会变得更强,到时候不要说打通入冥的通道,就算青山宗所有人杀过来,就算下面那座大佛飘起来,就算那边海底那个强的不像话的怪物过来,您都可以一道杀了!”
“真人啊真人……就算您要我死,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我不喜欢海水,死之后沉在海底,难道您要我变成一条咸鱼吗?”
不管是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又或者撒泼耍赖,都没有任何效果。
火鲤不再说话,看着天空里越来越深的血线,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决定拼死一搏。
念头刚刚生出,它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在海水瀑布溅起的水雾里开始痛苦的翻滚。
数道极深的血线出现在它的身体上,无比坚硬的鳞片被切开,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是琴弦被绷断一般。
鲜血从那些伤口里涌了出来,遇着海风便开始燃烧,即便淌落在在海水里,火焰也依然不熄。
火焰里不停传出火鲤的惨叫与痛哭声,就像孩子一般。
白真人睁开眼睛,右手指向那团火焰,神情淡然至极。
咔嚓!数道恐怖的切割声里,火鲤碎裂成无数块,纷纷坠入海水中,溅起一些浪花,就此消失。
……
……
(从明天到十月二十号,每天平均三千。)




大道朝天 第六十章一拳碧落为黄泉
火鲤的血像雨一般落在海面上,轰的一声燃烧起来,真真应了春雨如油那句话。
白真人手指微动,那片泛着金色、蕴着神兽气息的火焰缓缓飘离了海面,进入天空中的那些血珠里。
那些血珠散发出极其明艳的光芒,煞气变得更加浓郁,里面隐隐传出稚嫩的哭声,不知是鬼泣还是什么。
阴凤被曹园杀死,那些妖兽被巨人击昏至大海远处,通天杀阵没了主阵者,又没有血祭补充,经过一天一夜时间已经淡了很多,眼看就要消散在海风中,这时候得到火鲤真血的献祭,不再衰减,反而变得更加强大!
远处那片隆起如山的海水忽然散开,海底的那道黑线也开始变粗,白真人知道是那名巨人感知到了通天杀阵的变化,准备赶回来,神情不变举起右手,伸向了天空。
满天血珠里再次传出稚嫩的哭泣声。
就在那道哭泣声消失的瞬间,数千滴血珠如雨般纷纷落下,随海风来到白真人的头顶,形成一个充满血腥味与煞气的血珠,被她举在了手掌上。
她的眼神依然淡漠,眼底深处却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火鲤是真正的远古神兽,再加上她隐藏着的十方伏妖塔为阵眼,当年血魔教祭了无数生灵都无法摆出的通天杀阵,终于在她的手里展现出了全部的威力,要比太平真人摆出的阵法更加强大!
即便她是大乘圆满、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绝世强者,也有些承受不住。
她对此早有准备。
只听得遥远的天空里忽然响起一声极其悦耳、无比宁静的仙音。
无数道金光从她的手掌间喷薄而出,把那个充满血腥味与煞气的血珠尽数蒸发!
那是一张仙!
那些气息凶煞至极的妖血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进入了仙里!
本应是洁净无比、仙意蒸腾的金色仙,边缘被染上了一层血边,看着竟似比天空里的通天杀阵更加阴秽。
白真人握住拳头,向着大漩涡里轰了下去。
当年井九参加中州派的问道大会,在青天鉴里夺鼎成功,得到了一张仙,也曾经握着仙轰过一拳。偷袭他的白千军直接被废了一只胳膊,如果不是得到白真人相救,只怕当场就会死去。
白真人的境界较当日的井九高出无数倍,集结着通天杀阵与仙的全力一击会有怎样的威力?
……
……
海水入冥的通道已经被巨人封住,通往异大陆的通道却还没有修道,这时候的大漩涡里已经积满了海水,在四周海水瀑布的灌注下发出轰隆的声音,海面上生出无数泡沫,偶尔可以看到残着的几抹血水。
一道金光伴着可撼层云的拳风落下,落在海面上便自散开,然后骤然收敛成一个点。
大漩涡里的海面忽然变得平静无比,连一丝风都没有,然后迎来了碎裂。
首先破碎的是那些泡沫,然后是那个点四周的海水本身,白色的湍流里出现一道笔直的黑线。
黑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透无尽海水,接触到了地底,然后融穿坚硬的岩石,刺穿那些缝隙,最终抵达深渊的所在。
在黑线抵达虚的那一瞬间,无数仙气与煞气在黑线的前端散开!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劫的雷威来到人间,轻而易举将那些瀑布的落水声压了下去,海面骤然下沉了数十丈距离!
坚硬的海底震起无数泥沙,本就存在的、如蛛网般的裂缝疾速扩张,开始向着深渊里坍塌。
数息时间里,大漩涡的海底便多出了一个十余里方圆的大洞!
无数海水向着那个大洞里涌入,带起无数惊涛骇浪,因为泻落的速度太快,竟连漩涡都无法形成。
鸣泉秘境就这样消失了。
大海再次入冥,这次更加汹涌,更加澎湃,更加狂暴,自有天地伟力,谁能拦阻?
……
……
整个冥界都听到了天空里的那声巨响。
无数海水从极高处落下,看着就像是数百条狰狞的蓝色巨龙,想要吞噬下界的所有生命。
正在向着那座大佛进攻的冥部士兵们注意到了天空里的异象,惊恐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不知该如何办。
那些海水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落到地面,就像无数石头,会直接压死无数冥部子民,接下来的大洪水会杀死更多人……
更可怕的是当大海遇着冥河,无数青烟再起,冥界与人间真的会生灵涂炭。
曹园看着自天而降的无数道海水,看着随海水而至的那道白色身影,斑驳的脸上露出沉怒的神情。
刀意森然而起,破开山崖,毁掉那株没有颜色的树,向着那片海水飘摇而去。
白真人看着起于地面的那道寒冷刀光,面无表情张开右手。
喀喇!数道极其难听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刀光敛于冥河畔的山崖。
来自上界的仙威敛于染血的黄色仙。
那把纵横天上地下的铁刀上出现数道豁口。
曹园起身。
他要去将白真人斩于刀下。
哪怕要毁了金身。
黑色的夜空里忽然出现数百朵白色的莲花。
就像冥界固有黑白二色一般,自然形成一种极其稳定的屏障,把他的刀意与杀意尽数拦下。
冥师与大祭司出现在冥河对岸,理都没有理那些四处逃散的部属,只是神情专注看着山里的那座大佛。
“刀圣大人,请赐教。”
……
……
白真人落在冥河上,脚尖轻点一株莲花,瞬间掠出十余里地。
数百朵白色莲花,随她的气息而动,自冥河两岸游来,组成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舟。
她负着双手,站在莲舟上。
莲舟顺着冥河飘然而去。
她知道莲舟是冥界用来送度死者亡灵的船,但她不在意吉利与否。
就当是给人间送葬好了。
冥师是太平真人的学生,是下界的最强者,如果没有被童颜用景云钟偷袭,境界实力离柳词差距也不大。大祭司即便稍弱,也是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们联手就算不能杀死曹园,也能把他留在那片山里,那么还有谁能阻止她?
莲舟顺流而去,不知要去何处。
昏暗的冥界里有微风流动,那并非天空那个大洞里吹来的风,而是来自别处。
那些风丝丝缕缕,似乎温柔,其间却蕴藏着罡意。
莲舟离开河面,逆着风的方向往天空里飞去。
风的那边是一茅斋。
……
……
无数海水还在天空里,等着给冥界带来灭顶之灾,但轰隆的破空声已经响起,就像闷雷般响彻冥河两岸。
冥部子民们走出房屋,看着天空,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昨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
天破了,好在后来不知道被上界哪位神仙补好。
今天的天空里出了这么大的窟窿,在地面都能清楚地看到,谁能补好呢?
……
……
晨光渐明,朝阳已升,海面生起巨浪,巨人回到了大漩涡畔,如山般的巨大身躯上到处都是泥沙与伤口,眼里满是茫然。
整个夜晚,他都在修复由大漩涡通往远处的通道,谁曾想到回来时,发现大漩涡已经变成了一个洞。
海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下方泻落,碧蓝的颜色让幽暗的洞底显得更加恐怖,就像是巨人的眼。
他下意识里摆了摆头,想把这个形容或者说比喻从单纯的脑海里驱赶出去。
茫然的神情渐渐变成沮丧与无奈,他伸手摸了摸头,险些砸落云上的一群飞鸟,心想这么大个洞,就算自己躺下去也堵不住,这该怎么办呢?
他越想越是失落,生出很多歉疚的情绪,甚至开始悲伤起来。
这个时候,他忽然在满天血珠里感到了相似的情绪,不禁更加难过,心想是谁在这里死了?
……
……
青天鉴里的张大公子,早就已经变成了张老太爷。
不管是多么浑不吝的人,随着年岁的增加,难免都会变得有些糊涂,他也不例外,当然,浑不吝的性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就在这两天,他忽然让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张家家主把祠堂重新整修了一遍,点燃一根粗香,并且严厉地警告家人,这根粗香绝对不能熄,不然他就要打人,甚至杀人……
老糊涂的老太爷还是老太爷,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而且也就是修个祠堂,点根粗香,算得什么呢?
张府上下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太爷时常要出去闲逛,这要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办?
“别拦我!”张老太爷拄着拐杖,看着满院的子孙后辈,大怒骂道:“老子没有糊涂!m的你们就没个人陪我说话,我只能对着天说话,看着当然和白痴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余怒难消,举起拐杖便往小儿子的背上砸了过去。
张家家主不敢躲,准备生生受这一杖,被小女儿一把拉到旁边。
那个小姑娘上前扶着老太爷,轻声细语说道:“爷爷,你到底想去哪儿?”
张老太爷气鼓鼓说道:“我要去前院看井。”
听着这话,院子里的人都流露出无奈的情绪,又觉得好笑。
那个小姑娘苦笑说道:“家里这么多口井,您要看哪口?您是要看八角井还是涌泉,或是去年新挖的那口苏井?”




大道朝天 第六十六章看井
张家毫无疑问是旧楚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权势地位甚至比当年张大学士执政时也差不了多少,这自然要仰仗于张老太爷实在是太能活,但只有张家的人自己知道老太爷实在是个很难侍候的主,因为他有很多怪癖。
对着天空说话倒也罢了,他竟还有个挖井的喜好,从南方搬回旧都城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宅院里挖了几口井。随着张宅越扩越大,庭院里挖的井也越来越多,走过回廊,绕过影墙,花前树下,随处都能看到黑乎乎的井口,自然谈不上安全,更何况喜欢看井的老太爷身子骨越来越弱,万一失足怎么办?所以这两年张家把绝大多数的井口都用铁条封死了。
“都他m封死了还看个屁,你们给我起开!”
张老太爷挥舞着拐杖,满脸通红的嚷道。
孙女扶着他的胳膊,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心里涌出难过的情绪,对父亲使了个眼色。
张家家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管事去把那些井口的铁条打开,上前扶住了父亲另外一只手臂。
在张家数十个有头有脸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的簇拥下,张老太爷开始看井。
走到那口名为涌泉的井时,他扶着井壁看着井底,沉默了很长时间。
家人们担心地看着他,生怕出事。
“这口井与南边那口井最像……”张老太爷喃喃说道。
张家上下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何这口井要叫涌泉,要知道都城的地水并不丰沛,要挖很深才能见水,哪有什么泉涌。
“你们都不知道,那家伙话痨的……比我还厉害,不停喷水,啧啧。”
不知道想到什么有趣的回忆,张老太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忽然,他的笑容在脸上消失,身体摇晃了两下,喷出一口鲜血。
血水落在井壁上,慢慢向着下面淌落。
院子里响起一片惊呼,众人赶紧上前,想要扶他离开。
张老太爷的双手却像是铁一般,抓着井沿,盯着幽暗的井底,苍白的脸上满是难过与愤怒,喊道:“陛下,杀了她!”
听着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心想老太爷难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不然何至于糊涂至此?
众人都知道他喊的陛下是故楚国最后一位皇帝。
那位皇帝很多年前便与那位残暴的秦皇同归于尽。
您喊他做什么呢?
……
……
扑楞,扑楞。
一只青鸟无视那几只铁鹰的敌意,落在云行峰顶,变身为人。
青儿看着对视无语的井九与平咏佳师徒,有些不安说道:“应该出了事,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道血色的剑光照亮浓厚的云雾,赵腊月也从神末峰赶了过来,很明显非常担心井九的状况。
平咏佳还停留在井九那个请求带来的震惊里,问道:“师父,您到底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青儿与赵腊月隐约猜到了井九要做什么。
青儿能猜到是因为她与平咏佳是同类,赵腊月则是因为知道井九太多秘密。
很明显,井九对平咏佳的请求就像当年西海之战时柳词对他的请求一样。
现在承天剑鞘已毁,只有平咏佳可能号令青山群剑。
井九想用青山剑阵去杀白真人,便必须把平咏佳握在手里。
问题在于,如此一来平咏佳的生死便等于操于井九之手,平咏佳再也无法违背他的意志。
云雾缭绕着山峰,自然带上剑意,生出一股森然之意,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赵腊月看了井九一眼,对平咏佳说道:“掌门想要借剑。”
“借剑?我没剑啊……”平咏佳一头雾水说道。
忽然,他想明白了一切。
他就像火鲤一样,只是天真,并不是真的蠢。
过往那么多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直至今日赵腊月说出了借剑二字。
是啊,他一直都没有剑,在剑峰上睡了几年,便学会了无形剑体。
在朝歌城的时候,满天剑雨落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还有很多细节,比如井九刚才问他可否知道为何要让他成为剑峰之主?
“原来……我也是一把剑?”
平咏佳指着自己说道,初始的震惊与不安消失之后,竟生出了很多开心。
如果是刚入青山的时候知道自己不是人,而是一把剑,他肯定会夜夜以泪洗面,痛不欲生,甚至可能会去禀报师长,问自己是不是要被关进剑狱去与那些妖魔鬼怪作伴,但现在……师父就是一把剑,我是一把剑又怎么了!
只是师父要借自己这把剑……他已经感知到承天剑鞘被毁,明白那是师父最忌惮的事,难怪师父会说的如此严肃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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