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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这个指挥严格来讲是没错的,也绝对是当下最恰当的处置方式。但是他们却忽视了一点——潮汐!
由于我出海时间早,占据了远离海岸线的地利。可他们却是后赶到的,又中了计策,向着出海口的真正的友军又是炮击、又是冲锋的!此时的他们已经靠近了出海口的位置——就是那片浅海!
太阳初升之前,海水便开始缓缓退潮,水位不断降低,原本可以通航的水道也变得极容易搁浅!敌方仓促之下哪里想得到这些?结果旗舰没退多久,就听见“咯吱吱吱吱”的长鸣——触礁搁浅了!
顿时,敌方旗舰的主桅杆就倒向了一边!其余各船不明所以,以为旗舰被我方击毁了,处于下沉的边缘,顿时都有些着慌。原本紧凑的队形也开始变得散乱,甚至有一条处在最后的船只都开始微微右转舵、似乎有了逃跑的架势!
这真是天赐良机!我命令——全军突击!在接近到敌方一海里处时左满舵,集火歼灭敌军旗舰!
战术,说白了就是打时间差!我方突击的时候,敌方在紧张;我方转舵的时候,准备迎敌的敌方开始懵逼;当我方的炮火集中攻击搁浅在原地的敌方旗舰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于是便目送着搁浅的旗舰被我方击穿龙骨、主桅断裂而下的情景!
崩坏了!敌方在见到旗舰彻底被毁之后,阵型彻底崩坏了!每条船向着不同的方向拼命逃窜,想要脱离被俘获的危险!其实在我心里,完全没有占领对方船队的意思。不过对方怎么想,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敌势溃败之后,我又命令象征性的追击了一阵,擒拿了一艘转向慢了半拍的敌方中型三桅帆船,便下令收队,返回摩加迪休!一方面,我要对船队进行修理、拿回自己的货物;另一方面,要处理俘获的这条船、还有人,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我再次回到摩加迪休的码头,很多当地人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之色!他们都听到了半夜便开始的猛烈炮击之声,知道新来的商会“一如既往”的和本地的势力打了起来!但是天亮之后,出现在码头的却不是本地势力,而是新来的这些家伙?
发生了什么?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在我囤积货物的货仓里,被俘船只的船长卢卡斯被押解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身上全是伤痕,显然刚才他倔强的态度引起了九鬼政孝和墨等人的不满。经过交流,此时他的态度柔和多了。
我看了一眼老塔克——他明白,我是让他翻译,我才开口道:“你的老板是谁?”
老塔克如是翻译了我的话。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卢卡斯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只眼睛完全睁不开,他用仅存的另一只眼睛毫无生气的看了我一眼,才有气无力的答道:“努诺*桑托斯先生!我的老板,是努诺*桑托斯先生!”
这句话不用老塔克翻译我也听懂了。于是我又问道:“他是谁?他有什么背景?”
老塔克翻译之后,卢卡斯说了句什么,看意思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老塔克转向我道:“他想知道,能不能把他的双手从刑架上放下来?他的肋骨断了,这样说话很疼。另外,他还想要一杯水。”
我看着这俘虏,淡淡的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便满足他的要求。”
那俘虏听了我的话,开始放声大哭,墨身边的弑不耐烦的走上前,毫不客气的在他大腿上的伤口上猛踹了几脚,这家伙才连哭带喊的闭上了嘴巴。
我淡淡的道:“如果不是我们识破了你们的伏击计划,此时被吊打的只怕就是我们吧!现在说吧!不要停下!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卢卡斯再不敢耍小花样,开始一五一十的说起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努诺*桑托斯,来自葡萄牙的贵族,出生于南部的一个种植园,拥有四分之一荷兰、四分之一法兰西、二分之一西班牙血统。尽管他表面上效力于葡萄牙王室,但是私下里却一直以西班牙人自居。
十五年前,利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企图控制那里、赢得霸权之时,努诺*桑托斯却另辟蹊径,将目光投向了荒芜而落后的非洲地区。
本来,他想借助暗地里帮助自己的西班牙王室力量,一举占据整个非洲的航海圈儿,但是他意料之外的劲敌却出现了——受到英国支持的圣马丁商会在非洲西部猛烈的狙击了努诺*桑托斯!于是他不得不节节退缩,最终双方以好望角为界,开始了长期对抗。
近几年,随着西班牙在新大陆开发上取得重大突破,其在其他海域的领导力、控制力也在不断上升!在最近几次与圣马丁商会的对抗上,努诺*桑托斯的势力明显占据了上风!所以在他那颗贪婪的心中,占据和领导整个非洲的火苗又开始舔舐着肮脏而悸动的灵魂,令其一刻不得安宁!
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要建立一个“纯净而没有杂质”的东非!来到这里的其他商会,都被一个叫做“紫色恶魔”的组织弄得头破血流,最终不得不惨淡收场,离开此地。久而久之,南至好望角、北至摩加迪休的东非地区几乎成了努诺*桑托斯的后花园,容不得其他任何人染指。
我初来此地,当时就被本地的眼线盯上了,于是一个针对我们刃海的计划便开始酝酿、执行。幸亏我对那个耍鳄鱼的孩子心存善念,给了他超乎想象的赏金,他与他父亲深谙其中的门道,感激之下才给我发来了提醒。
我听着卢卡斯的诉说,后背全是冷汗,如果没有这提醒,我恐怕不会提起警觉,即使见到那蝙蝠袭击骆驼的怪事,也只道是本地的特殊情况、估计不会往有人设局的方向去想。
谢天谢地!看来以后还是要不忘初心、多行善事才是!
我坐了下来,太阳光从墙壁的缝隙里晒进来,照的我脸上忽明忽暗。半晌后,我继续问道:“之后呢,这努诺*桑托斯还有什么计划!”
这个问题卢卡斯却答不上来。他只是一条船的船长,并不能参与到诸多大事的商议之中。尤其是我居然反咬一口、击溃了他们商会的船队,这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谁知道下一步接踵而来的会是什么情况?
卢卡斯被带下去了,他知道的很有限,当然,努诺*桑托斯商会还有近二十条战、商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我不太关心这个,我更担心的是隐藏在努诺*桑托斯背后的西班牙势力!
忽然我有一点后悔。如果我刚才不是选择与敌人对抗,而是悄然撤退——即使这样会损失一笔货物,但是至少不会和努诺*桑托斯商会,或者说他背后的西班牙势力结为仇敌!我不是害怕,而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要去地中海,找到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东西,我根本对这东非的贸易圈毫无兴趣啊!
如今双方开始正面对抗,那便不是我说走就能走的了的问题了!这一次我侥幸听到了对方的计划,又临场超常发挥、靠着神操作迎了敌人的先头部队,但是之后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身处异地,我着实有些茫然。这里的眼线还远远没有撒出去,我身在此处,就宛如一个聋子、瞎子,每走一步都是趟着石头过河!不得不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这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再加上我也是被迫应战,一味退缩也不是我的作风!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吧!
忽然,我胸口的石头坠子开始莫名其妙的剧烈发热!我几乎被烫的跳了起来,立即伸手把坠子拽了出来!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见我定定的盯着那坠子看了半天,良久,才小心翼翼的伸手上去试了试,一点儿也不烫啊?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十分纳闷,将坠子重新放进了怀里。就在此时,我的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像是云狐婆婆,又像是玛玛哈荻,或者其他几个给过我暗示的人!他们的声音不断的喃喃念诵着:“向西!向西!快点向西!”
这声音弄得我心里一阵烦躁。我是想向西!但是面前有拦路虎!我该怎么办?飞过去吗?
就在我气得恨不得把那坠子一把扯下来、扔到一边去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脚步很急。我扭头看去,却是在马六甲时新收的黑皮肤下忍——精通若干门语言的“幽”。
这黑小子进来后,向我行礼,方才用略显生涩的汉语道:“先生,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是码头的工人们无意间说出来的。似乎于您有些关系。”
我皱眉道:“哦!又有什么消息?”
幽恭敬的道:“一个月前,这里曾经来过一个船队,船队的提督是一名来自东方的女性。姓李!”
听了这话,我“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继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缓缓坐下,问道:“然后呢?”
幽微微低着头,声音小了许多:“李提督的队伍内部似乎出现了内讧。好像是因为意见严重不合,李提督手下一名掌权的英国人带领着部分船队先走了,李提督随即追杀过去。两者一前一后,向着南面去了。至于之后如何,这里的人们就不知道了。”
南面?唉,又是催着我前进的事情!虽然我跟李华梅现在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归根结底,也算是有婚约在身,如果她真的有难,帮她一把——我是说最后一把,也算是尽了道义吧!





大明海殇 238.邀请与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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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趁着胜势抓紧离开,直接南下,绕过马达加斯加,直达好望角,借道西非;要么就在此地站住脚跟,一点一点往前稳步推进。
两种方式各有利弊。第一种太急,而且没有回头路。第二种又太缓,只怕想战胜努诺*桑托斯的商会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一旦在此地牵扯过久,却不知道那些一遍遍催着我向西的声音会不会有怎样的问题。
但是,作为这支队伍的指挥者,我必须对所有人负责。太冒进的方案是不可取的。可是如果只靠我们手头现有的力量,想要取胜太难,太难!
目前旗下最强的舰队是已经前往西洋的陈奎舰队,其次是仍就在南洋的叶祖父的舰队,排在第三的是经营东亚的夙的舰队,我所率领的第一舰队倒是实力最弱的。
这与之前的计划有关,我没有打算在路上开拓什么业务,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有些准备不足了。
临时拉起队伍、或者将其他海域的舰队调来都是不切实际的。为今之计只有就地取材、选择盟友了!
玛维下午时就带着一条船走了,方向却是一路向北——在这附近具备足够实力、又说得上话的势力只有一个——土豪伍丁商会!
虽然对伍丁也没有太深的认识,但是从与他的交往中我认为,这个人的眼界很宽、很高,应该不是为了小利斤斤计较的主。
抓住的舌头再吐不出什么,自然就地处理了。现有的货物里,大部分都已经集中在了港口里,只剩下一些精品还装在旗舰上,这些我要带到西洋去,应该还有比卖钱更有价值的用途。
摩加迪休作为东北非的出海口,本来就是贸易集散地。所以我们的存货很快就找到了下家,兑换成了现金。转手小笔购入了本地的乳香和象牙,分散装在不同的船上。
等待伍丁商会回话的同时,我让墨尽可能的去探听一些情报,可以多花一些钱,找可靠的向导,买可靠的情报。
我还专门让人请来了给我通风报信的伏鳄戏父子,以感谢他们通风报信之情。相依为命的父子俩倒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因为给我们通风报信,他们已经得罪了一些本地势力,为了儿子,做父亲的希望能离开此地。
这个要求不高,我慷慨的允诺了。
办完这些零七八碎的事情的当天,港口上传回来消息——有大队船只驶入摩加迪休!我只听到一条信息——船队来自北边——我的心就瞬间安定下来。
来自北边,只可能是伍丁的队伍。
当我再次见到这土豪,他依然是那副唯恐财不外露的打扮,两边的女子依然妩媚而妖娆。看见我之后,伍丁远远的就做出一副拥抱的姿势!
他边走边夸张的的叫着:“啊!我的朋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这场景真是令人感动!”
话音刚落,我们就恰好走到一起,紧紧拥抱了一下!
松开他后,我淡淡的道:“进屋里谈。”
我们携手进了旅店,分宾主坐定,我们也不客套,我开门见山的道:“相别有日,不曾想今日便到了再会之时。”
伍丁笑着道:“从初见孙先生,我就知道我们双方一定有合作的空间,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说着,他喝了一杯自带的酒水,继续笑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便说正事——孙先生可是遇到了阻力,需要在下共同应对?”
我微笑道:“正是。不知伍丁先生对这东非的格局可有了解?”
伍丁笑道:“你我既然准备合作,何必这么客气?你就叫我伍丁,我叫你启蓝,如何?”
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说说吧。”
伍丁放下酒杯,用手沾着酒液在桌面上轻轻画着。片刻之后,我看出那正是非洲的大概地图。看来伍丁在心中长长在思考南下的问题,不然不会对非洲的地形如此熟悉。
我嘴角带着含蓄的微笑,伍丁自然读懂了,便开诚布公的道:“我占据着印度洋西半,想要东进太难,毕竟莫卧儿帝国太过强大,想要吞下他的势力太难了!太难了啊!”
我赞同道:“的确,没有国家力量支持,想做这件事太难。那么非洲呢?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动手?以你的实力和心气,为什么隐忍这么久?”
伍丁倒也直白,他很光棍的道:“因为我没有借口!”说话时,双眼冒出兴奋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心中忽然一动,似笑非笑的道:“借口如今已经有了……难道说,你之前已经预料到了我会遇到这个情况,故意让我来当先锋?是也不是?”
伍丁哈哈大笑道:“若是否认,我是不是太不仗义了?不错!我预料到了今天的情况!你这样毫不遮掩的来了东非,一定会被桑托斯商会阻击!而你在解决初步的问题之后,一定会寻求与我的合作!”
继而微笑道:“所以我一直停留在索科特拉岛,就是在等待你的消息!”
听了这话,我丝毫不觉得惊讶,而是淡淡的道:“你就不怕我被桑托斯商会消灭了?你的借口不就再次消失了?”
伍丁冷笑一声道:“如果你真的被桑托斯消灭了,那说明我看错了人,我只好等待下一个机会了!”
虽然知道这家伙打的小算盘连我都算计了进去,但是他这么直白,我倒没话可说了!
想了想,我微微摇头道:“好吧!你赢了!现在正如你的计划,我顺利的打进了摩加迪休,也向你发出了邀请,你有了顺理成章进入东非的理由。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伍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道:“那要看你的动向,我的朋友!”说着,他用双手在桌面上画的非洲地图上做了个围拢的手势,沉声道: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两路夹攻,从摩加迪休一路打下去,莫桑比克、蒙巴萨!直接推下去,直达索法拉!”
伍丁的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索法拉是目前东非最大的港口城市,再往南,一直到最南端的好望角之前,都没有什么人口聚集区了!
真的要打?而且打的这么彻底?我心里有些不大乐意。我的目的不是占领这里、经营这里,而是要快速通过!
见我有些踌躇,伍丁想再加一把火,于是他紧接着道:
“最近的东非正是暴风雨频发的季节,如果你远离海岸线、想绕过非洲直达西洋,那是极端危险的!”
“桑托斯商会这些年在东非怪事做尽,从官到民恨透了他们!只要我们举事,一定会有大量的力量加入我们!”
我沉吟良久,方才问道:“告诉我,你这么热衷于对桑托斯作战,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一半的经营权!”伍丁脱口而出道,想了想,他收敛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四成!我要四成就够了。”
见我一直盯着他不做声,伍丁叹了口气道:“我需要一个出口!”语气神情一下子颓唐下去。
我抿了口酒,淡淡的道:“具体说说吧!”
伍丁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儿方才道:“你们来自至东的地方,不了解印度洋。这些年来,随着莫卧儿帝国日益强大,大,卡普兰商会的气势也是水涨船高!”
说着他无奈的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们伍丁商会的贸易份额一直在稳定下滑,尽管我非常努力,但是却阻挡不了卡普兰商会的日益坐大!”
“直到你出现!”伍丁突然来了精神,他盯着我道:“我听说了卡普兰商会运输大象兵前往缅甸的事,但是我没有能力阻止!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之中!国家力量真的太强大了!”
我笑了笑道:“借用了你的名头,你真的不怪我?”
伍丁哈哈笑了两声,方继续说道:“我和卡普兰商会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即使你不借用,我也跟他没完,他也不可能放过我!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把凳子往前拉了一把,身体前倾的望着我道:“我看得出,启蓝你是志不在此!我们联手打下东非来,这样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不是好过你每走一步都步步惊心吗?”
想了又想,这似乎是最稳妥的办法。与其祈求自己偷偷过去别被发现,不如自己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伍丁你告诉我!你费了这么大劲儿打下东非,就真的不想独吞?为什么要和我分享呢?”
空气一瞬间都凝结了一般,整个屋里毫无声息。伍丁突然哈哈大笑道:“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启蓝你真正开始信任我了!”
他索性抓着凳子,拖到我身边坐下,拍了下我的肩膀道:“你觉得你的前途只限于一个东非?你又觉得,我伍丁的眼界仅限于区区一个东非?我是希望让东非成为我们合作的伊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一时间竟然默默无语。不得不说,在一副纨绔子弟的外表下,伍丁真是我近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角色之一!
相信他吗?我问自己。其实在我请他来时已经相信他了吧!
于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么我们开始商量具体对策吧!”
伍丁二话不说,大步跨过来再次与我拥抱!对这种礼仪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勉强适应吧!
大目标相同,合作就没有了基本的障碍,其他的事情都开始在合作的框架下逐步展开。
希望一切顺利吧!尽快完成这里的事情,尽快向西、到达西洋,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事情等待着我啊!




大明海殇 239.人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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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刃海之外的另一支大型船队到来,引起了本地人心中的动荡。这是要变天吗?之前的船队掀翻了本地霸主桑托斯商会,谁知屁股都没坐稳,又来一家?
又要打仗了吗?希望不要波及港口内部才好啊!
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摩加迪休的港口内宁静的就像处子的闺房!难道两只船队是一伙儿的?一时间又开始众说纷纭。
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样子,一天早晨,东非各大港口及周边的村镇沸腾了!原因是——他们都收到了桑托斯商会从事黑心贸易的控诉信!
之所以说“收到”,是因为当这些镇民、乡民们早晨起床之后,纷纷从门口、街道上、田野边捡到无数大大小小的纸张!每张纸上写着一条桑托斯商会的罪状!
有的写着四年前东非附近粮食丰收,桑托斯商会低价买进大量粮食。囤积两年之后,前年时东非大旱,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囤积居奇的桑托斯商会将粮食卖出了天价!无数人因此失去了自由!
有的写着近年来,桑托斯商会一直悄悄从事着奴隶贸易,他们从内陆抓捕青少年,整船整船的贩卖往西洋和新大陆!据说在新大陆的奴隶劳动点上,一些家族的人们都在异乡团圆了!可见抓捕奴隶的力度有多大!
生活在非洲的不同部落、或者城镇里的人们,谁家没有亲戚朋友被抓走?无缘无故消失之后,九成五便是生离死别!原来是桑托斯商会下的黑手?
还有的写着桑托斯商会从印度洋或者西洋运来药品,大多是以次充好,或者是陈年药物,早已失去了效果的。可他们卖给急需药品的病人时,却抬高了五倍的价钱!
等等内容,不一而足,看的东非各地的群众怒火中烧!为什么?因为这些控诉桑托斯商会的纸张上写的都是实情!
无数人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子女,将信件揉成一团,仰天长嚎!也有的急不可耐的看完所有控诉信,再看看自己的手脚,顿时愤怒的将拴着自己手脚的铁链拽的“哗啦啦”作响!
一些相信桑托斯商会的“救命神药”,花光了家产,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的人们愤怒的站了起来,聚集到一起,他们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
愤怒的情绪在整个东非大地上蔓延!此时缺乏的只是一个*!
努诺*桑托斯自然是发现了那些传单的,于是他尽一切可能去收缴传单,不想让它扩散。但是事情又怎会如他的愿?他收缴一批,不知哪里就多出一批,而且量更大、料更足!
直到有一天,索法拉城桑托斯商会总部的走狗去收缴一户人家的传单,这家里只剩下一名中年男子和老母亲——男子的妻儿都在三年前莫名消失了。
昨天,当他辗转拿到了关于桑托斯商会从事奴隶贩卖的控诉信时,激动的浑身发抖!当时他就找到几家莫名其妙失去亲人的家庭,准备一起找到努诺*桑托斯,抓着他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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