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挚点头应是,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一件件拿出茶器来。这是我随身带着的一套官窑的青釉茶具,算不得精品,但拿到这里也算是顶好的了。
挚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的“格朗”一声清响顿时引起了赫尔南德斯的注意。
他顿时忘了刚才的不快,向我眼眉示意,意思是能不能看看这茶具。我也学着方才进来时他的动作,随意的向着茶杯挥了挥手,含糊道:“自便吧。”语气里虽无嘲弄,却也是不屑之意满满。
赫尔南德斯微微有些怒意,但他也清楚,是他傲慢在先,才有了我的满不在乎。所以他默默不语,端起青釉茶器细细观瞧,口中则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
等到挚娴熟的泡好一壶祁门红茶,如龙点水般倒进我们二人的茶杯,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异香扑鼻而来!赫尔南德斯“咦”的叫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茶?”
我端起茶杯,吹着抿了一口,方才含糊的道:“祁门红茶。”
根据美国韦氏大辞典记载,“祁门红茶”原产地——中国安徽省祁门县,创制于光绪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七五年左右历史。但是其前身可追溯到唐朝。
根据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记录的“湖州上,常州次,歙州下” 的品茶心得,隶属歙州的祁门在唐朝时就开始了炒茶、制茶、饮茶的历史。
赫尔南德斯端起杯子,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十分满足的“啊”了一声长出一口气,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意犹未尽,又抿一口,第三口时便将脖子好好抬起,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挚又给倒上一杯茶,赫尔南德斯却不着急喝了,而是放下茶杯,以客气许多的语气问道:“孙先生,您来找我的目的我大概清楚了,我想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也放下茶杯,微笑着淡淡的道:“对我来说,与西班牙人不过是些私怨,并没有什么国恨家仇。但是对伯爵你却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是抱着施舍的态度,我大可转身走人,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赫尔南德斯顿时怒气又往上撞,憋着气道:“我堂堂帝国伯爵,与你一个海商还有什么平等可言?”
我冷哼一声道:“五十多岁,混了个亡国伯爵犹自沾沾自喜,真是井底之蛙。”
说着,我拿出自己的子爵玺符,对着赫尔南德斯亮了亮,冷笑道:“区区不才在下十八岁便是大明朝一等子爵。区区伯爵,不过是我面前的一个台阶罢了。”
赫尔南德斯皱眉道:“十八岁?一等子爵?这怎么可能?”
我淡淡的道:“若是你也能全歼蒙古人十万铁骑,便会知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赫尔南德斯顿时一愣,见我说的风轻云淡,一时间没了主意。只是口中兀自嘟囔着:“听说你们的商会在圣多美大败而归,又有什么可神气的?”
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作势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淡淡的道:“东非取胜,西非尝败,不过是兵家常事。活在奋斗里,总好过鸵鸟似的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混吃等死!”
说完,我抬脚就往外走,口中冷笑道:“呵,伯爵。啧啧。”
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身后的呼吸声越加粗重,就在我将要步出花园之时,身后传来赫尔南德斯伯爵的声音:“阁下,请留步!”
我却毫不理会,继续大步向外走去。临出门又说了句:“真是浪费我一壶好茶!”
说完,带着人走过长长的果林,走到大门前,就要上车。却听赫尔南德斯的声音再次传来:“子爵阁下,请务必留步!方才是我怠慢了,还请院内一叙。”
我停住脚步,一只脚蹬在马上踏板上,一只脚踩在地上,扭头望着赶出来请我的赫尔南德斯。
只见他一脸诚挚之情,显得十分真诚,再次向我做出邀请的姿势。
好吧,见好就收是应该的。于是我收回迈上马车的腿,在赫尔南德斯的邀请下,再次进了院子。这次没有再到花园,而是进了伯爵府的客厅,再次分宾主落座。
这一次再谈的时候,氛围就比刚才融洽的多的多!因为经过权衡,赫尔南德斯觉得与我合作将是一个机会,至于到底能做到哪些,得到哪些,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自己已经五十三岁了,尽管这些年自己一直很注意保养,但是客观的说,又还有多久能供自己奋斗呢?若干年后,即使自己还活着,又是不是仍然有动力去拼搏呢?
最近五、六年,自己就像一个富家翁般生活在这海边的农场里,过着很多人羡慕的丰衣足食、毫无压力的生活。但是,自己也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曾是一名航海士,一个终日和大海搏斗的勇士!
看到我意气风发的样子,再次唤醒了老赫尔南德斯心中的热血!是啊!我曾经是个战士!赫尔南德斯对着自己在心底呐喊!
我要找回自己曾经的样子!绝不能让西班牙人骑在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爱莎的死……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西班牙人!我……加比尔*让*赫尔南德斯,是葡萄牙人!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老赫尔南德斯在他的庄园里整整密谈了两天,用现代的话说,谈话成果丰硕,达成了建设性的合作意向。这是一次团结的会晤、友好的会晤、胜利的会晤!
临走的时候,我自然是将那套茶具送给了朋友,又留下很多祁门红茶。老赫尔南德斯自然是千恩万谢,也送了我不少礼物。其中我最看中的,是一把明显有年份的圣骑士剑。
虽然并不清楚它的实际价值,也不会派上多大的实际用途,反对我这样一个冷兵器控而言,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礼物。
再次出港,我的舰队变成了八艘加莱快船,岚则带着我之前的复仇号和两艘护卫舰随后赶来。
等着我吧,西班牙人。
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大明海殇 253.奇怪的信息
?
自从在圣多美袭击了那个东方人,他就仿佛失去了踪迹一般,再也找不到踪影。据罗安达的眼线汇报,似乎曾有一个极似东方人的家伙在那里寄港,随后又不知所踪,每次想起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但是回过头再想想,他远离本土,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西班牙海军第五舰队提督弗兰克*肯佩斯如是想到。
当初,为了栽培努诺*桑托斯,自己在东非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财力和人力,毕竟这家伙名义上是个葡萄牙人,具有先天的迷惑性——尽管我大西班牙已经通过联姻夺取葡萄牙控制权近四年时间,但是在自己心里,却始终认为那些伊比利亚半岛边缘的家伙们和自己不是同宗同族。
据说这个姓孙的东方人来到东非之后,是努诺*桑托斯首先发起了攻击,对方是被迫还击——这无可厚非,尽管在远东我们的势力有限,但是截至印度洋,已经大部分是我们西班牙的势力范围了!作为一个远东帝国的军官,祈祷有生之年我们的海军不要侵略到你们的家乡就是了,居然敢将触角伸到我们的领地!
据说他当时只是想通过......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个幌子,再说了,通过也不行!说白了,通过东非,抵达西非,无非就是想绕到西洋去做生意。那里是我们的地盘!当然,地中海里并非我们一家说了算,那些爬虫般肮脏的意大利人和粗鲁愚昧的奥斯曼人都想分一杯羹!
至于西面沿海,葡萄牙人......嗯,勉强把他们算进我们西班牙海上帝国的版图吧!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实际势力依然很大,不在我们之下——如果我们二者能够真心合作,瓜分世界未必不可能,就像我们前几年签订的《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沿着佛得角以西三百七十里格处划界的“教皇子午线”为界,我们东西分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但是可惜,这帮伊比利亚西端的家伙们好像并不死心啊!他们一直明里暗里的在谋求分化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再加上北方的家伙们——我是说伊丽莎白那个老女人的顽固海上卫队、风车之国的狡猾商人,还有斯德哥尔摩那些披着裘皮的瑞典人都不老实!这也让我们西班牙海军操碎了心啊!
弗兰克*洛佩斯坐在索法拉港南端的别墅里,默默的品着红茶。自从他们撕下伪装、开始反攻东非的一刻,那东方人和阿拉伯人联合的势力便主动后退了!
对方占据着比勒陀利亚、纳卡拉等莫桑比克港口,还有蒙巴萨和摩加迪休。我方几乎是兵不刃血就取得了索法拉及以南的势力,这不得不说是十分奇怪的。
又有谁愿意放弃到口的肥肉呢?除非......除非是他们有阴谋!
据说东方人的指挥官换成了一个年轻女子,好像就是查理当初极力去勾引的那个明朝显贵的女儿,可惜对方似乎对他毫无兴趣,不知道是不是婚约造成的。而且这名女子似乎十分精明,居然识破了查理的身份,当真了不得!
至于那些阿拉伯人,来自巴士拉的富贵哥儿,似乎也是个很有思想的人,看来想要对付他们,还需要好好做个规划才是啊!
“当当当!”橡木制成的门板突然被敲响,弗兰克*洛佩斯轻声道:“进来!”同时放下手中的茶杯,回头望着进来的人。
进来的是副官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留着一丝不苟的胡须,一头棕黄色的头发微微带着自来卷。呵,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有神,就像我年轻时的样子啊!
“贝拉斯,有什么情报吗?我是说,关于那些东方人。”弗兰克*洛佩斯带着微笑问道。
贝拉斯克斯立正行了个军礼,唤了声:“提督”!而后方才走近几步,顺着弗兰克*洛佩斯的手势,恭敬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想了想,方才打开手上的本子,看了一眼说道:“有些消息......不是关于东方人的,但是我想您一定想知道。”
弗兰克*洛佩斯撇着嘴笑了笑,自己已经跟这个小伙子说了很多次,不用这么拘束,但是他似乎从来记不住。这个毕业于皇家海军士官学校的家伙总是绷的紧紧的,就像一棵木桩子,难怪那么多对他有兴趣的贵妇都被他吓跑了!真是个无趣的人啊!
心里想着的是花花绿绿的事情,嘴上却正色道:“哦!什么事?贝拉斯,快说给我听!”
贝拉斯克斯依然满脸严肃的道:“提督,是这样的——最近从西岸传来消息,似乎有些葡萄牙的贵族不满被我们统治,企图从殖民地着手,蚕食我方势力,继而达到脱离我方管控的目的。”
听到这话,弗兰克*洛佩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之前他一直在地中海活动,当年为了马德拉岛的归属问题,曾经和葡萄牙人闹得十分不愉快。如今又出现这个问题了吗?
他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纳闷——葡萄牙人选择的这个时机有些微妙啊!东非地区的我们正在和东方人角力,西非的英国人也在明里暗里作着手脚,难道葡萄牙的家伙们真的打算趁这个机会,一举脱离我们的管控,重新由自己说了算?
他们未免太小瞧菲利普二世陛下的手腕和威望了!既然已经控制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又怎么可能在他的手下把这些人再放出去?可是......这件事却不得不防啊!
弗兰克*洛佩斯缓缓松开了皱起的眉头,问道:“消息确切吗?来源是哪里?”
贝拉斯克斯立即严肃的答道:“情报的来源很多,似乎对方小动作很多,这个消息传得很广,最近连索法拉的酒吧里都在传这条消息了!”
弗兰克*洛佩斯似乎从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于是他接着问道:“赫尔南德斯那老家伙呢?他有什么动静?据说他是最反对并入我国的!”
贝拉斯克斯微微皱起眉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据探子报告,赫尔南德斯伯爵那边毫无动静,据说他最近迷上了一种红茶,每天都在研究制茶技术,从不过问外界的事情。”
弗兰克*洛佩斯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有那个东方人的消息吗?我是说,除了那个女人之外,那个姓孙的明朝军官的消息。”
贝拉斯克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半天方道:“提督,那家伙据说北上去了西洋!”
“去了西洋?”弗兰克*洛佩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他让自己的情人牵制住我们,自己跑了?”
“更有可能是去寻找救兵!毕竟,我们在地中海的敌人并不少。”贝拉斯克斯回答道。
“嗯......”弗兰克*洛佩斯沉吟道:“有这个可能性。但是这对我们目前的形势没有什么太大影响。那个明朝人名气据说很大,但明显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提督。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头解决葡萄牙人的问题,要把这势头扼杀在萌芽状态,你认为呢?”
贝拉斯克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正是!提督阁下。明朝人或可能介入我方殖民地,那不过是疥癣之患。但如果葡萄牙人真的借这个机会起事,若是再有英国人辅助的话,只怕整个非洲都不稳当!”
说着,不等弗兰克*洛佩斯回答,贝拉斯克斯接着压低声音道:“当时来的时候,尊敬的海军总司令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a.佩雷斯*德*古斯曼先生交代的很清楚,新大陆势在必得,但是非洲同样不能荒废。在我们与其他海洋强国决出胜负之前,这两块宝藏一块儿都不能丢!否则......”
弗兰克*洛佩斯顿时打了个寒噤,他一想起总司令的那双眼睛,即使是盛夏季节也会觉得不寒而栗!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挪动了几下屁股,又清了清嗓子才道:“嗯!所以,解决葡萄牙人的问题是当务之急!”
说着,他与贝拉斯克斯一起展开航海图,弗兰克*洛佩斯用手指一路划过西非的地形,沉吟道:“自好望角开始,鲸湾、罗安达、阿比让,嗯,包括达喀尔,都是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逐步由南向北清扫,绝不能给葡萄牙人留下可乘之机!”
“是!提督阁下!”贝拉斯克斯答道。而后似乎有些为难的道:“我们整体都开赴西非吗?那索法拉这边怎么处理?谁来留守呢?”
弗兰克*洛佩斯思索了一会儿,很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努诺*桑托斯那家伙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让他马上滚回来!给我好好当好索法拉以南这片海域的看门狗!”
说完,又咬牙切齿的道:“如果在我们的明确支持下还什么都做不好,那么留着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贝拉斯克斯的脸上毫无表情的应了声:“明白!”再行了军礼,便退出屋门去了。
听着贝拉斯克斯的脚步越走越远,弗兰克*洛佩斯觉得有些心烦。自己早已经向海军总部申请了支援,但是......德*古斯曼那老头儿就是不派援军!还说什么“连这片荒蛮之地都管不利索,那让他还是回老家去酿葡萄酒吧!”
“碰”!弗兰克*洛佩斯一拳砸在桌上,可是再愤怒,也改变不了德*古斯曼的话语近似于王命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那好吧,只能先解决葡萄牙人的问题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站在德*古斯曼那老头儿的位置上,我一定......唉!
弗兰克*洛佩斯的心里生出一阵无力感。自己年纪不占优势,军略、武力上都排在几个提督的后面,想要爬上那个位置......算了,洗洗睡吧。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从墙上摘下自己的佩刀,“呛郎”一声拽出鞘来,似乎有些上锈了啊!
弗兰克*洛佩斯心里如是道。打完这一仗,自己就主动隐退吧,回老家酿葡萄酒......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大明海殇 254.好望角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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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盘踞在索法拉的西班牙人动了!他们留下少量守备力量,主力开始向着西非转移!
这条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了我和华梅、伍丁的手上。没有时间做沟通,一切只能靠默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我相信,华梅他们一定会及时作出反应——两者生死角力,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他们感受到来自西班牙人的压力骤然减轻,再加上得到的消息判断,稍加判断,便会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背后捣鬼!
以华梅多年的军政家庭耳濡目染,伍丁在印度洋生死历练、几经沉浮,在得到这样好的机会之后,只要排除了基本的风险可能,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在大海上航行的人,无论男女,其实都有一颗勇敢的心。懦夫不适合大海,也一定会沉沦在波涛汹涌的沉沙之中。
现在的西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西班牙无敌舰队第五舰队的司令官弗兰克*洛佩斯其实并不清楚。他从副官贝拉斯克斯那里得到的,其实不过是些信息片段,而他是靠着自身的主观判断将这些信息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情报链”。
这就是情报不足的最大危害啊!我看着手中关于弗兰克*洛佩斯的资料——来自葡萄牙反抗组织重要人物、我们的线人赫尔南德斯伯爵——我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有心算无心,果然是上帝视角,一如前一次他们在西非埋伏我是一个道理。
弗兰克*洛佩斯今年五十三岁,出身于西班牙南部港口城市塞维利亚的一个渔民家庭。他四岁丧父,九岁丧母,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个因为贫困、幼年时就夭折了。
于是,失去父母扶助的弗兰克*洛佩斯自幼便在塞维利亚充满鱼腥味和海水咸味的环境里干些无本生意,十一岁便成为当地有名的金*手*指头儿。
一五四二年,西班牙王室在利马设总督府,建立了秘鲁总督区,致力于将秘鲁建成西班牙在南美殖民统治的中心。
与之相应的便是西班牙航海队伍的急遽扩充,包括塞维利亚在内的所有港口城市开始了一次大征兵,无数的游民、混混、痞子套上西班牙海军制服,成为航行游走于各个大*陆之间,那批臭名昭著的名义上的海军、实际上的海*盗。
当时秘鲁商业发达,西班牙商人操纵着大部分南美的进出口贸易,这些贪婪的家伙从南美掠夺的贵重金属及其他物资均从秘鲁运出。他们在秘鲁大肆侵占土地,强制推行“米塔制”,迫使印第安人到矿场从事苦力劳动,导致了印第安人大量死亡。
为反对西班牙残暴的殖民统治,印第安人举行过多次起*义,西班牙人自然对其实施了残酷的镇*压。而弗兰克*洛佩斯正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崭露头角,地位逐渐升高,慢慢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情报描述中的弗兰克*洛佩斯残忍好色,胆小谨慎,在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几位提督中,年龄最大,战功最小,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这么多年来,犯错误也是最少的。
在弗兰克*洛佩斯的字典里,没有创新这个词汇,尤其是当上提督之后。出身贫寒,让他十分珍惜眼下的地位和生活,所以他总是表现出对上级的绝对服从和刻板执行。
尤其是对现任的海军总司令——受封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的a.佩雷斯*德*古斯曼先生,他更是发自灵魂的恐惧——他害怕出现失误,导致自己丢了这份相当优厚的差事。
所以,在他沧桑的意识里,深深的镌刻着这位严苛的海军总司令的忌讳之事,而排在首位的,正是那些“不老实的”葡萄牙人。因为这关系到西班牙帝国的核心利益,“那是不容侵犯的、神圣的权益。”
直到今天,弗兰克*洛佩斯闭上眼睛,也能回忆起三十多年前、时任西班牙战舰队船长的a.佩雷斯*德*古斯曼先生的那段激情洋溢的讲话。其实他自己也是被德*古斯曼先生所忽悠、在那一战中拼死杀敌,方才得到了这位船长的欣赏,并随着他步步高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所以他一定会扔下所有的事情,按照德*古斯曼的好恶去解决问题——我深深的相信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些举措!
......
四月份的东非,随着太阳直射点逐渐向北偏移,从三十至六十度的中纬西风带整体北上,压的副高气压带进一步靠向赤道,而南半球的低纬信风带则会越过赤道,成为北半球的信风带。
所以弗兰克*洛佩斯一路南下,却是极不顺利的。他迎头顶着挂向东南的风力驶向西南,可想而知那是如何一种的憋屈。不过好在此时的东非海岸有着南下的厄加勒斯暖流,给逆风的弗兰克*洛佩斯提供了一臂之力。
十天之后,当弗兰克*洛佩斯终于顶着北风绕过东开普敦,向着西开普敦的好望角一带航行过去时,天色突然变了!
之前虽然逆风,但是至少没遇到什么太大的浪头,船只航行的慢,却十分稳健。可是一到达非洲南端,天色却像孩子的脸,阴晴雨雪一时间都来了!
弗兰克*洛佩斯望着船舱里忽明忽暗的烛火,心中十分烦闷。按照他一直以来的作风,除非是之前伏击那个明朝人这样的突发重要事件,其他情况下他是宁可躲在港口里烤暖炉的。
这样的天气根本就不适合航行!可是......可是恐怕那些葡萄牙人是不会安心等着、直到自己过去攻击他们时才知道躲藏的吧!弗兰克*洛佩斯心道:“即使是为了在德*古斯曼那老家伙面前表示殷勤,这次我也必须第一时间到达啊!”
叹了口气,弗兰克洛佩斯下令船队加速,全速赶往鲸湾进行补给,并查找当地的葡萄牙人怀有不臣之心的线索。
西班牙无敌舰队第五分舰队开始加速!他们就像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之时,仿佛黑色的闪电,在乌云和大海之间高傲地飞翔。
他们的船队由五艘弗莱德桨船和两艘威尼斯炮舰组成,水手总数超过一千三百五十人,应该说具备相当强大的白刃战能力,这样一支船队航行在海上,即使是心无旁骛的在航行,周遭的船队也对主动避让——万一人家起了歹心呢?被这样的庞然大物缠住,一般的商船队可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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