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于是,塞伯丁再次下令道:“灯语联系他们,告诉他们,我们是友军!友军!”
可是不等灯号手发出信息,灾难降临了——来自北方的舰队同时开始了轰击!而这一次的炮火很明显不同于刚才西班牙人的炮火——刚才的炮火都是小口径,打在船身上要么是跳弹,要么是个碗口大的疤。但是这些大船的火炮却宛如磕*了药,只要打中,半边甲板就没有了!消失了!灰飞烟灭了!
风雨中,塞伯丁的心在滴血!是,他一早就知道东方人装备的新型船只,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那不过就代表他们倒下的时间更长、掀起的海浪更大、火焰更高而已。可是如今看来,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对面的火炮和自己装备的火炮简直不在一个时代!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镜头——十几年前,他带队去新大陆掠夺黄金的时候,那些土著人拿着长矛面对自己水手们火枪的情景——此时也是如此,只是角色对调了,那些拿长矛的土著人变成了自己......
“咔嚓”!不远处的二号舰被东方人的舰队连续三炮打在船腹处,居然直接把它的龙骨打断了!
二号舰冒着浓烟,中间翘起、两边的船头和船尾开始急速下沉!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连船长室都进了水里!
塞伯丁顿时醒悟,大喊道:“向东方人的船队发信号,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是英国人!英国人!”
可是,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发出的确认身份信号,一如开始时被自己忽视掉的确认身份信号。塞伯丁的心在滴血,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这么多年攒起来的家当也完了!对于副官在旁边剧烈的喊叫着什么,他充耳不闻,满耳朵、满眼睛、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两个字!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散不灭!
就在此时,一发巨型炮打打在了塞伯丁不远处!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船舱被打了个对穿!塞伯丁一下子醒了过来!跑吧!还等什么呢?他狂吼着,而方才一直喊着这句话却不被理会的副官如蒙大赦,立即跑出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盖伦军舰开始调头,余下的舰只见到生机,也纷纷有样学样,努力在风雨中打着满舵,想要离开不讲道理的敌人撕咬!然而两方敌人却并不这么打算,他们的炮火一波紧似一波,掉头的功夫,又有两条船冒着黑烟,眼看着开不走了!
等到盖伦军舰冲出火力覆盖范围的时候,塞伯丁左右看看,加上旗舰,只剩下三条船了!来时的十几条船,沉没的沉没了,投降的投降了,还有两艘见势不妙,根本没有加入战圈,直接调头脱离战斗、逃遁了!
塞伯丁恨不得一口血吐在甲板上,但是又有苦说不出——东方人一开始向自己发送了友军身份确认信号的,是自己没有回复。在海上战斗中,一定是非友即敌,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东方人开火绝对符合一切规定,自己这亏吃的绝对是一个憋屈,还根本没地方说理。
至于西班牙人,这就更没法说了。本来英西两国就是敌对国,见面掐架是常态,难不成自己要揪着西班牙人的领子嚷嚷:你们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你们这帮卑劣的叛徒!
如果真这样做,那么作为叛徒被绞死的,一定是自己这些斯图亚特家族的人,只怕到时候连詹姆士也保不了自己,更何况,这位晚辈似乎和自己、和他母亲玛丽并不是一条心!
输了!彻底的输了!亏了!亏大发了!
塞伯丁的心里只有这一种念头,他垂着头,咬着牙,带着仅存的两三艘船灰溜溜的向南逃去,很快消没在风雨交加的天际。
......
我们的舰队和加莱舰队在西北方向不远处的小岛处临时登陆了,为了避雨。在英式大型北海三桅帆船的船长室里,我见到了加莱快船舰队的指挥官陈奎,以及专门派去帮助他的“配音演员”老塔克、克里斯蒂娜。
见他们进来,我轻轻的鼓了几下掌,一屋子人都跟着鼓起掌来。如果说今天的胜利占十分,那么他们的表演就占到六分以上!
从一开始,远远坠在后面的加莱快船舰队六号舰就发现了海平面上的敌踪,全速赶来报告之后,我们迅速“布置了现场”。
而后的炮击——那就是个笑话,要么是不装炮弹的*空包弹,要么是三十毫米口径的小型火炮,打的还是我方最坚固的前端船舷,角度还很大!可以说,除了看起来噼里啪啦、十分热闹之外,对我的主舰队是一丝一毫的伤害都没有!
之所以做的这么逼真,完全是为了让身后的斯图亚特舰队相信啊!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这演技绝对可以参加奥斯卡评选了——如果现世也有这奖项的话!
大明海殇 281.狮子心传闻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窘境。
我的班底基本上还是以前在大明和东瀛期间的那班人马,这些人做陆上的贸易、战斗和管理绰绰有余,但是用作海上作业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对玛维、老塔克,尽管他们曾经犯了错误,但是确实有用的人,我便很大度的淡化了他们曾经的问题,选择了接受现实。
现在看到韦恩*纳什,我对这样与大海有着很深渊源的人十分感兴趣,所以愿意听听他说什么,看看他做什么。
纳什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显得有些拘束。思索了半天,他才开口道:“船长先生,我……我的意思是,以您的智慧,想必已经看出了女王的意图,对吗?”
我看了他一眼,品了一口红茶,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纳什明白我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她是想分流与斯图亚特家族的矛盾,您知道的,王室内部的队伍相当固化,而您来的又正是时候。所以……”
我哼了一声道:“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往火坑里引的理由?”
的确,如果不是我们用计策让斯图亚特的舰队上当,而是被他们偷袭的话,恐怕事情就不是现在这种发展态势了。
纳什自然是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他承认的很爽利,没错,她是按照女王的意思,配合着引我入局,但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我与英国王室合作的前提。
正因为有了我之前方方面面的战绩和成果,又恰好与英国王室核心利益一致,并且还有进一步的开发价值,以英国女王一切以实际利益说话的个性而言,是不会对我假以颜色的。
我们联合,是为了对付西班牙人,对付斯图亚特家族只是件顺便的事,如果从法律意义上讲,属于孶息;而按照道上的话讲,这属于纳投名状。
纳什接过我递给他的红酒,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从海上归来时,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军医准备放弃了,是女王下令救活了他!”
说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辉:“当时我十一岁,如果父亲没了,那对我是无法估计的打击,也包括我的母亲。是女王让我们的家庭不至于垮下去!”
“所以你就把一辈子卖给了女王陛下吧。”我淡淡的笑着道。
“是的!本来是的。”纳什毫不避讳的道:“我本来是准备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女王,但是……”
他看着我,又环视一周,方才盯着我道:“但是自从来到这里,我深深地感受到这里的不同,感受到您的不同。所以我也在思考,该不该像女王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骑墙派。”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我淡淡的道:。
“我想先还了女王的情义,所以我才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急于帮助女王解决这个难缠的麻烦。”纳什直截了当的说道。
“而且,我在诱到舰队来此之前,已经充分的做了评估——我认为,斯图亚特的舰队对我们无法造成太大威胁。只要合理制定战术,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做到几乎无损!而且,斯图亚特家族与西班牙人勾结是早就被知道的事实,但却一直毫无办法,现在居然被您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了!我折服于您的智慧!愿意臣服于您!”他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起来。
见我依然默默的看着他不做声,斯图亚特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有些颓然的道:“当然,我也明白,我的想法不能改变欺骗了您的现实。所以……所以我愿意接受处罚。但是……”
他诚恳的单膝跪地,用右手握拳锤着左胸口道:“但是正如我父亲所说,也许你终其一生还在寻找,但如果你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团队,加入它!并留在那里!”
我哈哈笑了两声,认真的观察着纳什的表情。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高明的技巧,叫做演技,我怕他是在表演,但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这不难理解也是大家都在思考的问题。
韦恩*纳什这么多年起起伏伏,自然是懂得人心人性的。他站起身来,平视着我道:“船长先生,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一种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来换取信任。我想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分析着他的眼神。我认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眼神还如此清澈的人,要么他说的是实话,要么他就是奥斯卡影帝级的角色。
于是,我在心里选择了相信他,但是我仍然打算出一些考题,来提高这次测试额难度。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辞,但是我仍有一个条件!”我微笑着望着韦恩*纳什道:“你可以用一些有价值的消息来证明自己的诚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要有条件,就一定有满足的办法,韦恩*纳什人也在认真思考着我的意思。有价值的情报?这个定义太含糊了,但是依然有迹可循。什么是有价值的情报?最需要的,就是最有价值的。
于是韦恩*纳什思索半天,他才试探着开口道:“船长先生,我认为您最需要的,很可能是真正懂得航海士!毕竟,你的麾下虽然人才济济,但是却缺少真正的提督之才。”
一句话,正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的麾下的确是缺少真正能够独当一面——我不是说非洲那种简单环境,而是北海、或者地中海这样矛盾的中心依然能够纵横捭阖的真正的大将之材!所以对于韦恩*纳什的说法,我微笑着表示了赞同,示意他说下去。
纳什走到航海图旁边,用手指着整个北海地区画了个圆,正色道:“我父亲当年在航海时,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航海家族!他们是日耳曼人,几代单传,祖祖辈辈都在日耳曼帝国担任海军提督,负责剿灭周边的海盗。他们就是在北海、地中海久负盛名的莱因哈特家族!”
莱因哈特,我在口中默念了两遍,继续饶有兴趣的听他说着:“直到这一辈,莱因哈特家族的继承人——莱因哈特*阿迪肯,继任了海军提督的职位,一直在北海地区担任警戒作战,十分负有盛名!但是在去年时,他却主动请辞了!”
我疑惑道:“为什么请辞?年龄大了?还是身体有伤?”
纳什摇头叹道:“都不是!莱因哈特*阿迪肯今年三十七岁,正直年富力强之际,绝不是退休的年龄。而他的身体相当强壮,剑术一流!曾经单挑三名西班牙海盗而不落下风,最后还取得了胜利!那三名,可都是西班牙海盗中的强者啊!”
说着,他的眼神转向了一边的克里斯蒂娜——这女人同样是“久负盛名”,在这里看着这位红发传奇女海贼,同样让他惊异不已。但是出于对我“神奇”的认可,他默默的接受了这一现实。
克里斯蒂娜见我看她,很好看的耸了耸香肩,开口道:“没错!莱因哈特*阿迪肯是最强大的海军提督!剑术精湛、炮术一流,意志坚如磐石,策略层出不穷。在我......嗯,出道之前,也很仰慕他的。”
我笑着问道:“那现在呢?”
克里斯蒂娜也笑着答道:“现在?我是匪,他是兵,怎么可能有好感......好吧,我承认,有一次在海上我遇到了阿迪肯先生。他同情我的遭遇,没有与我作战,主动退却了!”
经过这两人一说,我对这位莱因哈特*阿迪肯的兴趣大增!我需要这样的人,但是我首先要弄清楚,他是为什么选择了主动请辞、离开海军建制。
韦恩*纳什正色道:“嗯,阿迪肯先生是一位新教徒。他自从皈依新教以来,坚持星期五不吃鱼,也采取日耳曼语、而不是罗马教会的语言布道与祈祷。当时西班牙官方与松散的日耳曼联合体一起,企图阻止越烧越烈的宗*教改革,扑灭新教徒的成长趋势,特别是要求阿迪肯先生讨伐尼德兰方面的‘海上乞丐’以示清白,阿迪肯先生断然拒绝了!”
“所以他选择了退役?”我问道。
“是的!阿迪肯先生是简易的日耳曼人,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妥协、或者心口不一的词汇,他不想背叛自己的信仰,也不想背叛自己的祖国,所以他选择了退役,来清白的离开这片血腥的战场。”纳什说的时候,似乎有些惋惜。
我能理解,这样一位几乎被奉为图腾的海军强者因为这样一个无稽的理由离开了海洋,这不得不说是令人惋惜的。
而我的心里则心念电转。我不是新教徒,但同样不忌讳他的信仰,甚至——在并不太明白教义的情况下,我对教义简约的新教的好感还要多于贯于敛财的旧天*主教*派。而如果他能再次出山,为我服务,我不需要他去做违背自己信仰的事情,这何乐而不为呢?
见我思考半天又看向他,韦恩*纳什微笑着道:“我之所以推荐他,正是因为您没有信仰歧视,这其实比偏向新教更令人愉悦——我承认,我也是一名新教徒,我周五也不吃鱼!”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心里升起明悟般,对彼此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接纳。我决定相信韦恩*纳什,在他回去复命之后,我也希望他能专心的服务于我的舰队。
“他住在哪里?”我有些急切的问道。
“汉堡!船长先生!我们从这里南下,只需要两天,就能到达北海最发达的港口之一——属于日耳曼的汉堡港!”
我被他说服了,我们的舰队开始加速南下——当然,还是分两路。一路是我们五艘船,另一路,是打散了、且已经撤下了西班牙海军旗帜的加莱快船舰队。我们分头南下,最大可能减少穿帮的可能。
南下途中,我认真思考着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的可能。不由自主的,我轻轻的拽出胸前的三色石头坠子,放在手里轻轻的把玩着。就在我没有注意之时,那坠子上,却默默的散发出此起彼伏的微弱光芒......
大明海殇 282.汉堡港之行
汉堡港,位于德国北部易北河下游的右岸,距入海口不足七十六海里,濒临黑尔戈兰湾内,是德国最大的港口,也是现代欧洲第二大集装箱港。
汉堡港的航运史,就是一部欧洲人的航海史。这里的人热爱大海、依恋大海,城区的很大一部分都被划作自由港区,这也不负最大港口的盛名。在现代,华夏运往西欧的一半集装箱都在这里装卸在,因为汉堡的营商环境最好,也最友善。
一如这里的气候环境,汉堡属于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多刮着偏西风,年内普遍温和湿润,冬雨较多。最冷的时候平均气温四度左右,最热也不过二十度,冬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热,温润平和,宁静舒适,是绝对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我们在汉堡港寄港时是黄昏时分,夕阳斜斜的投射下来,映照的海天一色、一片浓郁的橙黄。海鸥贴着船舷飞过,振翅的声音随着柔和的海风,令人心情舒畅至极。港口里大大小小的船只或在寄港、或在离行,就像鱼儿归巢或远去,整个港口就像一副幽静的油画,热烈而优雅。
水夫和渔民们一唱一和的呼喊着什么,码头巡检官的态度也很温和,我们从港口出来,一路都面对和善的微笑,不愧是被誉为“通向世界的口岸”的古老港口城市。
我们穿过当今世界最大的仓库区时,也无不为这建筑群所惊叹——尽管大明朝更喜欢建造宏伟的设施,比如长城,比如紫禁城,但那都是官方建筑,这样风格多变、一城一世界的民用设施群,在这一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住宿的宿屋旁边,就是一个叫做“block mary”的酒吧。我们一开始不知道这个酒吧名字的含义,韦恩*纳什也不解释,就是笑着叫我们去尝尝。
我们推开悬在腰肌的沙龙门,进入了酒吧之内。令人吃惊的是,这个酒吧不像英国、法国或者非洲的酒吧那么乌烟瘴气,却显得十分安静而整洁。
没有人拿着烟枪或者草纸包着卷烟叶喷云吐雾,再加上酒吧通风做的很好,进去以后只闻见酒香,却没有想象中的异味儿。这个这个真的是十分的难得!难得!
老板娘很快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我们坐到靠着窗户、酒吧西北角的大桌子上——我们人很多,又是明显的外来客,这可是难得的大主顾,店家自然格外热情。
到了汉堡,不吃汉堡是罪过——这话听起来是个段子,但事实上,当一座城市以一种食物命名时,那一定有它的特殊意义。这个道理也适用于这家酒吧,当那宛如小磨盘一般的汉堡包——我是指每人一份、直径足有三十厘米、厚十几厘米——被放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顿时明白了。
“block mary” ,应该译作“大块玛丽”,玛丽是给我们服务的老板娘的名字,block则可以引申的翻译为大块的——就像面前磨盘大小的汉堡包,我们吃惊的瞠目结舌之际,也听到了吧台里老板善意的笑声。
韦恩*纳什微笑着拿起刀叉,将那汉堡包切了切,变成四块,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这里消费的大部分是水手和码头工人,体力消耗大,胃口自然也是极好的。所以厚道的老板在不太加价的情况下,把汉堡包做的特别大,因此也特别受到水手们的欢迎。”
我有样学样的切下一块,咬着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这似乎是牛肉掺杂着某种鱼肉,又添加了时蔬,并用番茄酱、沙拉酱做调味的食品,吃进嘴里满满的都是新鲜!
克里斯蒂娜一直在欧洲厮混,自然是知道汉堡港的特点,她没有要磨盘汉堡包,而是要了一份鲱鱼加面包,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是不爱吃鱼,我一定也要一份尝尝!
有了吃的,自然少不了啤酒,而到了德国,我指名道姓的要本地的黑啤酒!
当老板娘玛丽端给我们一人一大杯自酿的黑啤酒时,我几乎要被这浓郁的啤酒香气熏醉了!
这种黑啤酒,又称作浓色啤酒,黑褐色,仿佛化不开的焦糖。原麦汁的含量在百分之十二至百分之二十,酒精度数在四度以上,突出体现麦芽的焦香味,口感醇厚,略微发苦,实在是啤酒爱好者不可多得的佳品。
我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冰!几乎就像是一道冰泉自上灌下,激的我爽爽的打了个寒颤!老板又笑了起来,大声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纳什笑道:“老板是说,他们家的啤酒都是特别加冰块的!你要是喝不惯,可以给你换一杯图林根产的卡斯特黑啤酒!”
我被冰的说出话来,整个喉咙连着食管似乎都被冻僵了!但我还是尽力笑着点了点头。卡斯特啤酒历史悠久,口感独特,我没有理由不尝尝。
不大会儿功夫,一大杯卡斯特啤酒被端到我的面前。我摸了摸杯子,没有刚才那么“冻人”,便端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温度适宜,便又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
哗!真的好爽!不同于刚才店家自酿黑啤酒的冰爽刺激,这卡斯特黑啤酒则要感觉柔和的多——也许是温度适宜的原因,其实这个度数更高——我感觉这一款的口感更佳浓郁,焦香和酒花香气挥发的更加均匀,且回味中带着一丝甘甜,我含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泡沫蛰舌头的感觉,回甜十分明显。
我仰起头,长长的哈出一口气,对着老板叫道:“老板!这样的啤酒给我来十桶!”
韦恩*纳什将我的意图翻译给老板,那老板哈哈笑着,让自己的老婆子——mary女士过来给我解释。
现年五十多岁的胖大妈mary显得十分十分富态,腰围嘛......但是性子十分豪爽,他用带着明显德国强调的英语告诉我,他们从图林根也是分批进货,如果一下子卖给我十桶,最近他们可能就要断货了。所以最多卖给我五桶。如果我需要更多,她们可以在下次进货时多进一些,但是每桶需要增加一个银币左右的运输成本。
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让九鬼政孝给了她两个银币,算是我们的酒资,以及对卡斯特黑啤酒的定金。
我这样的出手阔绰自然是很容易获得店家好感的,而我又让九鬼政孝给了她几个银币,使出酒吧惯用的“撒币大*法”,请了在做的酒客们喝酒,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不少人开始隔着桌子和我们交谈。他们会对我们的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感到惊奇,会问我们来自哪里,来做什么生意,有没有好的航路推荐。
我都端着酒杯一一回答了,当然,老原则——半真半假。那些航海士、水手和码头工人们听得也糊里糊涂,不过高兴是肯定的。
我正喝着酒,一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老水手忽然大声问道:“来自东方的船长,你们一路行驶到这里,可有遇到过海贼吗?”
我端起酒杯,对着他举了举,喝了一口方才大声的答道:“遇到了!特别是来到西洋以后,我是说北海上——海贼似乎特别多,这是为什么呢?”
老水手听了我的话,似乎点了点头,他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因为有能耐的海军提督都被赶回家了!没有了他们的管理,海贼自然是要更加猖獗的!”
我“哦”了一声,装作好奇的问道:“还有这等事?那不是自毁长城么?”
老水手疑惑地道:“长城是什么?是你们东方的城池吗?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比如阿迪肯提督,他就是常年剿匪的好手,可惜现在被废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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