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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哦!是的!慷慨的先生!您真是我的福星!”克拉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这样规格的酒,一般情况下有些酒客会一杯一杯的买来过瘾,像我这样一次半桶的从未见过。
仅仅这几瓶酒,已经抵得上其他散酒客半年的酒资,这样克拉克兴奋极了!再次给我添了一杯酒之后低声道:“对于您这样的客人我们向来有求必应!”
“我不知道您要找的人在哪,但是,老巴里也许知道!”克拉克盯着我解释道:“他在这里已经喝了四十年的酒,如果他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没有旁人了!”
我轻轻的鼓了几下掌,这就是我要的结果,而我花费比平常贵一倍的价格买下这些酒也就值得了!
“嘿!老巴里!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还活着吗?”克拉克对着后面一个黑洞洞的角落大喊道。
过了片刻,那个角落传来一个鼻音粗重的含糊声音:“是的!老板,因为你的慷慨,我还活着!”
克拉克嘴里不知道嘀咕一句什么,向着那边再次高叫道:“能喘气儿就给我过来!凭本事喝酒的机会来了!”
喝酒两个字,就像电击器打在了危重病人的胸口一般,让瘫作一团的老巴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在我的注视之下,一步三晃的走到吧台前,靠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
“哦!海神在上!我看到了什么?”老巴里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睁到最大,盯着我手中的酒嚷道:“黑珍珠!是黑珍珠”
克拉克偏了偏头,给了我一个眼色。我立即向他要了一个空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黑珍珠,轻轻往前一推道:“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你的!”
老巴里很明显的咽了一下口水,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酒杯,嘟囔着道:“我……我可以把这杯酒换成一个月分量的普通朗姆酒吗?”
我哈哈一笑道:“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两个月的朗姆酒,加上这杯黑珍珠,怎么样?”
老巴里就像被注射了强心剂似的,睁开了他已经浑浊的眼睛,这时一缕光线从被推开的门口照射进来,我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这是一张足够沧桑的脸,可以看出克拉克选人还是十分靠谱的。如果这个老家伙不知道,那么这个酒吧里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呃……我尊敬的先生。问您的问题吧!老巴里知无不言!”他热切的说道,因为激动甚至用上了成语,脸上的深刻皱纹都像是要透出光泽一般。
“我在找一个人!”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缓缓道:“大概三十五年前,我的祖母——我是说一个东方女人,流落到这附近,她和她的朋友应该在从事贸易,你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吗?”
老巴里听了我的话,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用鼻音嘟囔着道:“三十五年前……哦,那时候我才十岁……”
他似乎尽力在思考,含糊的说着:“这该死的可爱的酒精,让我的这里记不住太多的事情。”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看了那杯酒一眼,仿佛失神般问道:“我可以先喝一杯吗?先生!”
我默默地将那杯黑珍珠再次向前一推,老巴里就像饥渴了半生的饿狼见了鲜嫩的里脊肉,二话不说就端了起来,放在鼻子前面深深一嗅,而后闭着眼睛,扬起头一饮而尽!
仿佛瘾君子得到了挚爱之物,老巴里陶醉的摇晃着脑袋,这应该是他此生的最高享受,没有之一。
良久,他缓过神来,感叹道:“哦!海神在上,我保证,如果再让我喝这样一杯,我能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空手抓住一头抹香鲸!”
在克拉克的嗤笑声中,我给老巴里的杯子里再次倒满一杯黑珍珠,这让老家伙几乎把眼睛瞪了出来,赶紧把那杯酒抢了过去,却没有着急喝掉,而是紧紧的抓在手里,轻轻颤抖着。
“现在你想起什么了吗?”我循循善诱的声音在他耳旁想起:“东方女人,应该是长的极美的!”
这声音传进了老巴里的耳鼓,他顿时一个激灵,扭头望着我缓缓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人!”
说着,他喃喃自语道:“克里森夫人!你说的是克里森夫人!”
我再次急切的追问道:“你说的这个人在哪里?”
老巴里却答非所问的道:“她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儿,哦!她才七八岁,不,六七岁吧!但是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
我不由得有些着急,一手抓上了老巴里的肩膀,用力一捏道:“说!她们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巴里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向着我龇牙笑道:“先生!克里森夫人这样的女人,我只能远远的看看,包括她的女儿也是。哦!她小麦色的皮肤简直像是太阳神!”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我继续道:“他们的确是做买卖来着,瓷器、丝绸,我还去帮忙搬过货物。她们很慷慨!是的,雇佣我们给的报酬很多!至于后来……”
他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艰难的回忆道:“她应该是嫁给了当时威尼斯银行的老板,克里森先生!所以我们见她克里森夫人!”
威尼斯银行?克里森夫人?我不由的有些踌躇,忽然死死的抓住了老巴里的肩膀,再次用力一捏道:“如果你敢骗我……”
老巴里吃痛,想要甩开我的手,却不料那只手仿佛铁钳!他只能哀嚎道:“不!我句句属实!先生!请不要这样!”
我缓缓的送开右手,盯了他半晌方道:“我会去证实的!如果你所言无误,你会得到未来一年的朗姆酒!”
老巴里立即两眼放光,却听我继续道:“但若是你信口雌黄的话,哼哼……”
我的眼里,瞬间闪过一缕摄人心魄的寒光!





大明海殇 353.克里森行长
有,总比没有好。
尽管老巴里看起来不那么靠谱,尽管他的消息也是几十年前的“旧闻”,但我依然决定去探查个究竟。
威尼斯银行的总行距离我们不过五分钟脚程,甚至出门就能看到那高大的建筑。古往今来,城市里最高的建筑永远属于银行,不是吗?
但是考虑再三,我却没有立即贸然前往,而是让墨派人去先做查探。而我则住在了距离威尼斯银行总部不远的航海家酒店里。
两天之后,我就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威尼斯银行的现任掌舵人的确是克里森家族的人,但年龄不过三十二三,是少壮派的代表。
而他的父亲,正是威尼斯银行的前任行长,自然也姓克里森,只是已经于三年前去世了。
对于他的家庭情况,多方打探后依然语焉不详,似乎有什么隐情在里面。这也更加重了我的疑心,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有这种预感,从这个克里森行长身上,我一定能得到什么东西!
据墨的情报反应,这位小克里森相当喜欢看歌剧,在威尼斯大剧院的歌剧表演他几乎场场不落。
而他每次去看歌剧的座位都很固定——二楼面朝东德第一间贵宾房——作为威尼斯歌剧院的大股东,威尼斯银行的老板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特殊待遇。
我看了看他们带回来的节目安排,明天晚上就有一场歌剧,是乔万尼·薄伽丘的《十日谈》选段。相信以克里森行长这种文艺青年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在撒币大*法的加持下,我得到了威尼斯歌剧院的贵宾身份,并且如愿的取得了明晚歌剧二楼面向西第一贵宾室的使用权。
克里森热爱歌剧,一方面是出于他身份和教养的需要,另一方面是他本人也精于此道,所以对歌剧几乎是场场不落。
今天是个愉快的星期六,克里森带着夫人一起前往剧院看歌剧。这几乎是他雷打不动的生活规律了——夫人如是道。
克里森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褒奖,尤其是今天的《十日谈》,这种批判现实主义、体现人文精神的巨著是他的最爱。
为此,他还专门从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乔万尼·薄伽丘签名手抄版的原著,郑而重之的带在身上。
门前的侍者恭敬的向自己行礼,克里森一如既往地拿出一个银币作为小费,侍者躬身收下,十分谦卑的将一家人引进了一号贵宾室。
贵宾室里布置如常,水果,香槟,还有来自东方的茶叶,清新而不奢侈,这也是自己的最爱。
坐定之后,侍者拉开了包厢的窗帘,一层和舞台的全景顿时尽收眼底。
人还是这么多啊!克里森心中冷笑,多少人是来附庸风雅的?又有多少人真正听得懂呢?
就在这时,侍者来到身边,手中托着一瓶成色相当不错的葡萄酒问道:“先生!现在打开吗?”
克里森皱了皱眉头,看了侍者一眼,接过那瓶酒细细端详,这是一瓶三十年的年份波尔多葡萄酒,应该是出自那几家最著名的酒厂。
尽管自己收入颇丰,但是这样的酒却也只在复活节、圣诞节或者各类庆典上用,看歌剧喝这个,太奢侈了。
于是他回头望着夫人笑问道:“亲爱的,你点的吗?”
夫人却答道:“一切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吗?亲爱的。”
克里森又皱了皱眉头,回头问侍者道:“哪来的?”
侍者显然也识货,弯腰用谦卑的语气答道:“对面包厢的客人送的!他可是个金主!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送的?克里森抬起头,往对面的包厢看了一眼,果然有客人,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还朝自己举杯示意。
出于礼貌,克里森挤出一个笑容,象征性的抬了抬手还礼。随即又低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同时将酒瓶递给了侍者。
侍者接过酒瓶,一边动作优雅的打开,一边小声答道:“来自东方的有钱人?谁知道呢。看起来倒是不像坏人。”
克里森忽然笑了:“科克,他给了你不少小费吧!”
名叫科克的侍者面色不变的道:“为客人们服务是我的荣幸,先生。”
克里森再不言语,而是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十分醇厚,看来自己看走眼了,这至少是四十年以上的陈酒。
看来对方的确是有求于自己,要贷款么?这个世界,越是有钱人越是要贷款,不过看他的出手,似乎实力很雄厚,说不定以后会是长期优质合作对象吧。
克里森心道,随即向着对方举杯,还敬了一杯。
酒液入口,克里森用舌头搅动美酒着在口腔中缓缓转了几圈,顿时那浓郁的香味侵染了自己整个感官!缓缓咽下,克里森长长出了口气,低声对科克道:
“一会儿你去找那位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请他在歌剧结束后到我的包厢来叙话。”
科克对这套业务自然是熟极而流,没口子的答应了。
歌剧很精彩,十个年轻人的演员都是实力派,克里森听的如痴如醉,等到落幕的掌声响起,他也跟着用力的鼓着掌,似乎全然忘记了方才得事情。
开始散场了,克里森再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起了方才的事,正要开口询问科克,忽然听到包厢的门被轻轻扣响了。
“请进!”克里森放下酒杯,朗声答道。
包厢门随即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不少的东方青年,后面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副手。
奇怪的组合!克里森心里暗道。
却见那青年走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用贵族的方式向自己行了礼。克里森顿时心里一凛,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呢!
于是他立即起身还礼相迎,双方才分宾主坐定。
还没开口,却听那边夫人开口道:“亲爱的,我先回去了!”
竟是夫人知道他有生意要谈,提前告辞,这也是合适的举动,他自然应了。
等到包厢门再次关好,克里森才开口道:“首先要感谢你的酒,阁下!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何贵干?”
他讲的是意大利语,那青年听不懂,后面的老者却将之翻译成英语说给那青年听。看来他讲英语,克里森暗道,便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对面的青年露出一个愉快的表情,那老者却主动告退了,看来他是作为翻译存在的。
青年人对着自己笑了笑,很轻松的道:“我叫孙启蓝,如你所见,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当然这个名字不代表什么,嗯……最近我新得到一个名号——英国女王亲授的墨西哥侯爵,你没听过绝不奇怪。”
墨西哥侯爵?就是那个墨西哥侯爵?没有听过的除非是聋子!克里森心道。可是……真的是他吗?只听说那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年轻吗?
克里森拿出一支空酒杯,给对面自称墨西哥侯爵的人也倒上一杯,两人轻轻一碰,方才问道:“如此说来,你冒险进入地中海也是困难重重啊!”
这句话是考验,毫无回避的考验,克里森需要一个实锤的答案。
对面的青年抿了一口酒,继续微笑道:“以你的人脉应该不难知道,前段时间我闹得挺大,西班牙人的船队都去了新大*陆。”
克里森嗯哼了一声,表示知道。青年人又愉快的笑了:“当然,弄到一套北欧的商队手续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么?”
克里森心里信了八成,却忍不住再次抬杠道:“你竟然这样诚恳?就不怕对自己造成威胁吗?”
青年人哑然失笑道:“西班牙人在新大陆,用三个分舰队追我半个舰队,还是被我从容离开了。克里森先生,你该相信我有应对这些的能力和勇气的。”
克里森这次完全相信了对方的身份,再次倒上一杯酒,与对方相碰后淡淡的道:“好吧,侯爵阁下,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想不会是为了钱,对吗?”
对面的墨西哥侯爵又笑了,他笑的很坦诚:“当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钱,不过如果有合作的机会,我也不会拒绝的。”
克里森笑了笑,追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你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墨西哥侯爵收敛笑容,望着自己说道:“我的主要目的,是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故事?”克里森眯了眯眼睛道:“我喜欢故事。那么请开始吧。”
“三十多年前,在古老的东方,有一位身份极其尊贵的人,在未发迹之前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墨西哥侯爵开始娓娓道来。
克里森心中有个预感,这个故事一定与自己有关系,于是认真的听着,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红颜薄命,她死了。”墨西哥侯爵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在克里森看来,他的表演能力丝毫不比刚才的演员们差。
“男人悲痛欲绝,终日买醉。这一天,已故爱人的妹妹来看他,他在大醉之下,将其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并且在一起一夜。”
克里森沉默着,却听对方继续道:“第二天醒来后,男人非常痛苦,但是愿意对女子负责。而这女人却知道,男人爱的不是她,而是她姐姐,所以坚决的离开了。”
“后来,男子听说她跟着船队去了西洋,一个叫做威尼斯的地方,还因为那一夜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克里森德身体已经有些微微颤抖,却依旧不做声,只是渴望对方快些说。
“后来,男人因为责任过于重大,一直无法出来寻找这母女俩。前年时,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拜托自己的侄孙出海,找到那对母女。”
“找到之后呢?”克里森忽然开口问道。
“找到之后?”墨西哥侯爵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继续道:“他要向她说声:对不起!这是他的遗言。并且,如果她们需要,侄孙将提供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帮助!”
克里森猛的喘了几口气,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说的那位女子,姓什么?”
墨西哥侯爵淡淡的答道:“姓苏!”
克里森再也忍不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你要找的人……已经去世了!”说完,眼眶发红,竟是强忍着泪水。
墨西哥侯爵也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克里森缓缓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流出。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大明海殇 354.神秘的去向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十分羡慕克里森这家伙的。无论如何,他知道了关于母亲的事情,而我,却依旧什么也不知道。
同时我也很庆幸,初到威尼斯就能找到线索。因此,我的激动克里森其实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苏婉亭已经死了,仙去了,但克里森的眼泪说明,她是一个好人,被人所怀念和记忆着。这也让我的内心好受了很多。
如果我万里迢迢从东亚赶到这里,结果却得知了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那样的心情,恐怕就比较糟糕了。
所以,我更想知道的事情是——她的姐姐,二叔祖的女儿,按理说应该算是我的表姑,她在哪里?
我相信这个问题对克里森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是不能直面的,对吗?
可是结果却让我十分挠头——克里森这家伙分明皱起了眉头!
我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我已经表明身份,并且出示了明朝时的子爵金印为证,那么克里森严格意义上就是我的叔叔。所以他也没有了什么禁忌,甚至因为自己的侄儿就是外面风传的墨西哥侯爵而感到有些兴奋和激动。
坐在克里森的家里,品着他的夫人、我的“婶婶”给我准备的红茶,静静的等着克里森开口。
他似乎想了很久,方才缓缓的讲了起来。索妮娅——就是苏婉亭的女儿,有着十分火辣的脾气性格,从小就十分顽皮好动。
在妈妈在世的时候,还多少有人管着她,她也有所收敛。但是四年前,妈妈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约束。
特别是三年前,继父也紧随着母亲去世之后,索妮娅就提出她要出海,这可难坏了同母异父弟弟的克里森。这个姐姐从小就罩着自己,对自己关怀有加,如今提出这个要求,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于是,克里森运用自己的巨大人脉,给她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让她拥有了地中海最安全的航海环境——毕竟,谁愿意跟地中海最大的金主过不去呢?
可是一年前,还真出现一个与金主过不去的人,那就是海盗黑胡子!
据说,索妮娅的船队遇到了黑胡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克里森先后多次派人去和黑胡子交涉,却都宛如石沉大海。
后来,克里森雇佣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追杀黑胡子几千海里,黑胡子万般无奈之下才说出一句话——她很好,但她不愿意回到过去。
克里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多方努力却毫无结果。说到这里,克里森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指了指码头的一队战舰道:“你看,启蓝,我正准备组织第二次针对黑胡子的围剿,你就来了。”
我站起身看向窗外,果然,那些船只都挂着统一的标识,正是威尼斯银行的标志。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克里森的肩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沉吟了片刻方开口问道:“你认为……她还活着吗?”
克里森愣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尽最大努力,去确认她的消息。你明白吗,启蓝?”
我点点头,端起红茶一饮而尽,冷冷的笑道:“如果消息确实掌握在黑胡子手里,那么正好,我会让他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实际情况的!”
克里森惊喜道:“怎么?你和黑胡子也有交情?”
我笑着道:“确实有交情。他在来时追了我一路,我和他可是好朋友呢!”
克里森无语片刻,方才摇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在死亡和开口之间,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
第二天,威尼斯的航海界就沸腾了!他们收到消息,此时在地中海风头一时无两的墨西哥侯爵对海盗黑胡子发出了必杀令!
而如果黑胡子不想死,那么一个月后,主动到伦敦来领罪,过期不候,必杀为止!
当然,如果黑胡子认怂,那就一辈子缩在地中海,缩在港口中了此残生好了。
黑胡子纵横地中海这么多年,何曾有人见过这样蔑视其存在的言行。可是如今有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向其发出挑战,不!是绝杀指令,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而以地中海的信息传播速度,不出三天,这条消息一定会尽人皆知!
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准备向克里森辞行,这家伙却十分重感情,邀请我又住了两天,临走还送我一张金卡,必要时可以到威尼斯银行的任何一家分行透支五万金币!
这五万金币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却从中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化不开的情意。这是克里森对母亲哀思的体现,我也没有矫情,将之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
离开威尼斯,我马不停蹄的往伦敦赶去,我必须立即组织力量,准备剿灭黑胡子,兑现向二叔祖的承诺。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但是我又深深地知道,此时绝不能自乱阵脚,所以我压抑着心中的激越,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我相信,黑胡子一定会有所举动——也许不一定会真的来伦敦,但他一定会有其他的动作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所以我必须立即赶回去,提前谋划布置,才能真正让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刚到里斯本,我就收到了不悔的消息,他并没有返回伦敦,而是在阿卡雄就地等着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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